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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字谶-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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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惜赔上性命,也要一试。
听水儿说,每日早晨会有几辆送菜品的木车从后门出入,我再三思纣,觉得只有从这里出宫,成功的希望稍大些。于是,唤来水儿偷偷商讨了许久,决定冒险一试。
我取过妆奁向桌上一倾,珍珠、玉石、猫眼、祖母绿……哗啦啦滚了出来,足占了半个妆台。这些大都是李建成送与我的,样样都是价格不菲的稀世珍宝。只粗略估算,也值个万八千两银子。我只取出李建成送的十颗南洋珠头簪和象牙飘花手镯,以及菀棠送的一对珍珠耳饰,其余的全部都交与水儿,道:“你去观察一下,找个合适的车夫,把这些都给他,只让他带承义出去。然后我再想办法出宫。”
“小姐,你出去可不行,太冒险了。还是奴家去罢,比较容易些,出了事,奴也只有一人,没有人可牵累的。”水儿急忙阻止。
“不行,我出去还要为他寻个落脚的地方。何况,你是服侍我的,出了事,也一样会牵累到我。”我口气坚定。
“可是,小姐要是出去,恐怕就瞒不过秋婵和阿黛了。”
我秀眉微拢:“这也是我所发愁之处,她们跟着我时间也不短了,倒也不见得就有二心。可这毕竟是生死攸关的事情,却是不得不考虑周全些。若是事情败露了,我倒是不怕,反正承义不见了,朝廷迟早是要追究的,我担心的是承义难逃厄运。所以,要你把一切都安排妥当后,必要的情况下再告诉她们,能拖到最后就拖到最后,最好是能顺利的将承义送到安全的地方后,再有什么事,也就无所谓了。”
“可是,现在整个东宫都被禁军把守着,小姐打算怎样出宫?”
我呼了口气:“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可试了,行不行得通还不知。你速去想办法传话与清阳或长孙大人,他们来不来都无妨,只要传信与他们,就说我病情不见好转,想见家人,希望能让菀棠前来相陪。”
夏日的晨风,悠然凉泣。
我坐在案旁,若有所思的为依在我腿际的承义梳理着发髻。
“良媛,薛小姐来了。”阿黛轻声说着,菀棠已跟在她身后进门。我心里稍稍一松,终于是等来了。
“清梨……你可还好?家里人都很担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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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
“我没事”我将手中的白玉梳递给阿黛:“你带着承义先出去,我和薛小姐絮会儿话。”
菀棠挨着我坐下,执起我的手,“亲眼看到你安然无恙,我这颗心才真的放下了。”
我心里装着事,无心与她闲谈,见阿黛带着承义出了门,便直言道:“菀棠,我有事与你商量。”
“嗯?什么事?”
“你是如何进来的?”
“昨晚清阳回去说你想见我,给了我一份长孙大人的印信,让我今儿一早持印信进宫来陪你……”
“印信?什么样的印信?”我急急打断。
菀棠满脸疑惑,迟疑着自袖中取出一份印文。我急忙抢过,略扫一眼,心里清朗起来。
“菀棠,我想用这封印信送李建成的儿子承义出宫。你可愿帮我?”见她一脸惊诧,我又接着道:“事后,就说是我偷出你的印信,你并不知情。总之我会尽力护你周全的。”
菀棠终于听明白了,攥紧我的手,牵牵嘴角:“清梨,我不怕被牵连,我只是担心你……”
“你不用担心我。是我对不起李建成,我真应该随他去的……唉……如今我能为他做的只有这个了。如果承义真的出了事,我也不想苟活了。总之,我一定要送承义出去,即使你不帮我,我也会再想别的办法。”我一脸坚定,不容置疑。
菀棠眸中泪光一闪:“我明白……李建成他对你那么好,是钢铁也该化了。行了,我不拦你就是,你想怎样做,就怎样做罢。”
我见她应允,终是如释重负。
夜色逐渐漫上格窗,夜风微凉。
我和水儿、菀棠三人默坐于方案前。水儿已是找到车夫,将一切安排妥当,只等明日一早送承义出宫了。
我的心里仍是七上八下的,看着偎在怀里的承义,含笑柔声道:“承义,明日姨娘带你出宫好不好?”
承义只是点头,随后又怯怯问了句:“姨娘也和承义一起走吗?”
我抚着他浓密的黑发,道:“承义先走,姨娘在后面跟着,要偷偷的,不让别人看见才好。”
见承义乖乖点头,我将他抱到腿上,轻轻亲了一下他已有些瘦削的脸蛋,然后疼惜的将他搂在怀中,抑不住凄然泪下。
我知道他会配合,自从经历这场劫难后,承义更是格外乖顺,只要是我的话,他都应允。我担心的是不知道等着这苦命孩子的将会是什么样的命运。即便顺利的出了宫,我也不能再照顾他了。我还要回到这里,回到这东宫,还要承担后果,我还有一家子人,我是逃不了的。
菀棠泪光闪烁,挨到我身侧,我们三人紧紧相拥。
细风卷动着珠帘,发出轻脆声响。微弱的烛火下,我静静看着沉睡中的承义,他眉眼轻挑,鼻梁挺直,与李建成一样的清俊。
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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胧中,我看到一个挺拔的身影与我在漫天飞雪的清洁世界里闲散地走着,风拂起他紫色氅衣,看上去竟然是那般和谐而美好。恍惚中他又叹息着走了,气若游丝,身似浮云,只留下长夜久久回荡的孤寂。他就这样在我眼前如一缕清风般,悠然而来,飘然而去。不知不觉中,我已是泪盈于眶,想不到居然有一天我竟也会如此想念他,曾经的恨不知何时,已烟消云散。
东方欲晓,我支开了秋婵和阿黛,换上菀棠的衫裙。便与水儿带着承义从花园中绕小路,赶往与车夫说好的地方。怕引起别人的注意,我让承义捧着白眉在后做玩耍状,远远的跟随着我们。
这是东宫厨房附近的一块空场,专停往宫中送物品的络车。因已过了送货品的时辰,只有一辆木车靠边上的云柏下停着。水儿向我点点头,意思就是这辆了。车夫已按事先商定好的,装作拉肚子,去更衣了。
忽见有下人迎面而来,我俩便忙佯装絮着话。待一会儿功夫,见左右已是无人,便摆手唤来后面的承义。
这车夫停的位置甚好,正在树下,边上茂密的林木正好可以做些掩护。水儿迅速上前,掀开木车上一块已是削薄了许多,活动着的木板,便露出了里面凹进的小处夹层。我迅速把承义抱上去,幸好承义长得小,刚好勉强躺进去。水儿重新把木板盖好后,两人才急忙退到稍远处看着。片刻,便见车夫从院内出来,若无其事的推着车从专供下人走的侧路去了。
我稍稍舒了口气,示意水儿先回去,以免时间久了,被秋婵和阿黛发现。自已则远远的随着那木车,向后门走去。
“站住,怎么才出来?”见头戴红缨,身着软甲的守门禁卫大声喝住了车夫,我心跳瞬间加速。
“回军爷,小的因拉肚子去了几趟茅房才耽搁了时辰,还请官爷恕罪。”那车夫弯腰赔着笑。
两名守卫冷冷的目光从车夫的脸上挪开,看向一旁一览无余的木板车。我见一名侍卫已是靠近车前,情急之下,便快步走了过去。
“站住,干什么的?”那卫士几步拦在了我面前,顺势向那车夫摆摆手,示意他过去。
“回军爷,奴家是沈良媛的妹妹,昨儿,经长孙大人应允过来看望姐姐的。”我强装镇定的说着,自袖中取出长孙无忌的印信递到侍卫面前。
那侍卫接过印信看了看,又打量了我一翻。
我随将头垂得低低的,整颗心都在剧烈的狂跳。
半晌,方听那侍卫冷冷的丢了句:“过去吧。”
“是”
出了宫门,我才发觉身上的衫衣,已被汗浸湿,粘粘的贴在身上,甚是难受。却也顾及不上这些,便又快步向水儿与车夫约好的郊外赶去。紧走了一阵,已是看见了前方隐隐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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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想到那车夫只为了银子,便自愿以身犯险,不禁苦笑,实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啊。
出了城,又行了一盏茶的功夫,方见车夫已在一僻静处停下候着。旁边拴着匹按水儿的要求而事先备好的马。
我也不多话,忙忙上前掀开木板,承义正乖乖的缩在里面,听见动静,睁开微闭着的双眼。
“承义,出来吧,没事了。”我轻声说着,小心的扶起承义,将他抱在怀里。转头向一旁的车夫道:“谢谢大叔了。”继而又叮嘱了一句:“大叔也莫要留在长安了。”
“小的明白,姑娘快些走吧。”那车夫说着,又帮忙把承义抱上马背。
我翻身上马,将承义紧揽在胸前,便催马前去。心内却是茫然,昨晚已是想了一夜,却终究未想到一个稳妥的去处,家是万万不能回去的。有心找苏公子,又想到他本人都尚未有着落,何况也不知去哪里寻他。
天地如斯之广,我却只觉无处可去。这生活了数年的长安对我来说,却依然与初来时一样陌生。当年,我在这里还有他可以依赖,是啊,那时他曾经是我整个的天下。可如今曾经熟悉的人已成陌路殊途,我再无人可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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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 用心良苦救承义(下) 。。。 
 
 
我倏的想起了吉儿,那样美丽的吉儿,怎会有蛇蝎心肠?我想,她将我推入李建成的怀里,也如万良媛一般,是因为爱世民至深罢。可是,不管有什么原由,她终究是亏欠了我的。如果她有一点良知,是不是该对我心怀一丝愧疚?而出手助我这一次?
我一时心乱如麻,深知已没有太多时间给我,只好咬唇作了决定,我愿意再相信她一次。尽管我知道这实是一冒险之举,可这件事情本来从一开始就是在冒险。承义,希望上天会垂悯于你。李建成,如果你在天有灵,也请好好保护承义吧。我在心里默默祈求着。
马蹄扬起尘沙,风撩起我的裙裾,一路飞奔驰骋。
如果没记错,前面的路口右转就是桃苑了,路旁林木成行,黛墙壁瓦,一切都和初来长安时一样,如今景色依旧,人却不同了。我现出一丝苦笑,放缓了马速,心里却仍在踌躇。
“承义,姨娘一会儿送你去一个地方,因为姨娘还有别的事,所以不能留在这里陪你。”
见他半晌未答话,便低下头看去,只见他紧抿双唇,眼里滚动着泪珠。我立刻心如刀割般难受,紧拥住他娇小的身躯,哽咽着道:“承义乖,姨娘得空了,就会来看你。”
承义低声抽泣着,点头道:“承义等着姨娘。”
我把脸贴在他的头上,泪如雨落。良久,才强抑住悲痛,擦去脸上的泪渍,正欲催马,却见前方一匹白马横于路中挡住去路。一袭白衣翩然立于马上,一惯的洒脱飘逸,镇静从容。
我顿觉似迎头泼了盆冰水,直冰凉入心。
我与他就这样对望着,各自默默。
“我……不会让长孙大人把钜鹿王带走。”良久,我才坚定说道,却是如此的没有底气,像一个不听话,执拗的孩子。
“如果在下要带,沈小姐又阻止得了吗?”长孙无忌口气淡然。
我一时语塞,半晌,方艰难道:“那就请长孙大人先杀了我吧。”
长孙无忌无语沉默,眼中飘过些许轻柔,让我想起当年来长安的路上,与他坐在溪边用柳叶吹曲;想起他为我清理脚裸上伤口时的温柔;想起我被毒蛇咬伤后,他和李世民为我敷药的情景……
许久,长孙无忌目光微澜,看似艰难般开口:“把钜鹿王交给我,我答应你,给他一条生路。”
我忧郁的眸子迅速闪过一丝喜色,可又转瞬隐没,因为我不知道可不可以相信他。
“沈小姐认为把钜鹿王交给吉儿小姐和交给太子有分别吗?”
我愕然,他的话把我先前所有的想法彻底颠覆,我顿时恍然大悟,如醍醐灌顶。既然吉儿爱世民至深,为了世民她什么都能做,又怎会再乎我?背叛一次和两次、十次又有何区别?自己慌乱之余,差点酿了大错。转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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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禁哑然失笑,看来我所有的想法和举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自己绞尽脑汁、自认为周全的谋划,在他的眼里,怕是也只不过是几岁孩童的雕虫小计罢了。
我望着长孙无忌,还有别的路可走吗?也许只有信他,也只能信他了。我轻提马缰,纵马到他近前。
承义怯怯的看着长孙无忌,手死死的抓住我的纱衫。我低下头附在他的耳际,柔声细语的说道:“承义,跟这位叔伯去,不用怕,这位叔伯是好人,他不会伤害你,他和姨娘一样,会疼你,会保护你。”说着迅速的瞟了一眼长孙无忌。
长孙无忌轻提了下嘴角,绽出一丝笑意。转瞬将目光投向远处。
听我轻柔低语的说着,承义的手渐渐松缓了些。长孙无忌已伸过手来,一把将他抱了过去。
“大人……准备如何向太子交待?”我犹豫着开口。
长孙无忌稍一思索,“如有人问起,你只须说承义已死于在下的刀下了,其余的,在下自会安排。”言罢,甩起缰绳,跨下白马轻缓起步。
我看到承义泪水滚落,却是死咬着唇,忍着不哭出声来,满眼的无助和不舍。心下一酸,急急脱口喊了声:“长孙大人……”
我想问他要把承义送到何处?我怕,怕他会欺骗我。可是余下的话,我却是问不出口,只是脉脉注视着他,嘤咛着说出的却是:“我……相信你”
长孙无忌轻扯嘴角,无声一笑:“沈小姐请放心,在下自会说话算话。”随后一甩马鞭。
“姨娘……”
随着一声低低的呼唤,那匹白马已是飞奔出去,卷起一地的尘埃。看着他们的身影渐渐在视线中消逝,我抬手紧紧捂住秀口,任泪落纷纷。
我刚踏进东宫,就被侍卫直接押回了清兰阁。知是事情败露,可心里却是异常的轻松和平静。承义被送出,我心愿已了,一切对我来说都无所谓了。
踏进紫藤缠绕的月洞门,清兰阁院内戒备森严,不大的院子周围站立了十几个神情肃然的侍卫。我被推搡着押进正房,只见张亮面色阴沉的和一名右监门将军坐在正中屏风前的黄花梨六手扶方椅上。菀棠、水儿、阿黛、秋婵皆都战战兢兢、低眉顺目的跪于地上。
我默默的立于正中,静候着二人的发落。
“沈良媛?没料到,你的胆子还真不小,居然给本官捅了如此大的漏子,让本官落了个失职之罪。”监门将军平缓道来,声音却是透出阴冷。紧接着又是一声断喝:“说——把钜鹿王藏到哪儿去了?”
菀棠几人皆是被他突然的暴喝吓得一哆嗦。我倒吸一口气,平定心神,故作悲痛道:“钜鹿王……已是被长孙大人处置了。”
此话一出屋内众人都是一怔。半晌,监门将军才格格一笑:“噢?被长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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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处置了?怎么本官不知道?休再自作聪明,再敢胡说八道,本官对你不客气?知道你犯的是什么罪吗?本官提醒你一句,你还以为你是从前身份尊贵的良媛?哼,连李建成都已经被诛,还有谁能保得了你?你现在只怕是连个婢女都不如。若不痛快的把钜鹿王交出来,休说你自己的小命难保,就怕陪上你的九族也不够。”
他的一翻恐吓确是触到了我的软肋,让我眉尖一跳。经历了这么多事,生死早已被我看轻。可是家人却始终是我抛不下的。可无论心里怎样翻涌,我却只能保持无动于衷。
“啪”的一声,监门将军猛的将手中茶碗向我面前一掷,随着一声脆响,茶水四溅,“不说?来人,给本官狠狠的掌嘴,直到她说为止。”
见监门将军勃然大怒的咆哮着,水儿和阿黛几人都是大惊失色,齐着声连连扣头道:“大人,奴家愿代替良媛受罚,求大人开恩。”
我心下微热,却依旧平静:“所有事情皆是妾身一人所为,妾身任凭大人处置。”说完睃了她们一眼,不让她们再多言。
“放心,你们一个也别想逃过,就先从沈良媛开始。”监门将军的话音刚落,立即有侍卫过来,一边一个粗暴的扯住我的手臂,只觉身后有人用力的向我的膝处狠踢了一脚。
“啊”随着一阵酸痛,我本能的痛叫出声,已是直直的跪了下去,紧接着又是一声惊呼,膝下一阵锥心般的疼痛,我居然跪到了茶碗的碎片上,身体被侍卫按着,却又动弹不得。我咬紧牙关,额上已是渗出汗珠。
“等等——”一直沉默着的张亮终是不急不徐开口,那侍卫高高挥起的手掌才没有落下。
旁边的一名侍卫也压低着嗓门,弯下腰身附在二人身边说:“将军,属下前去禀报时,长孙大人交待过,一切事宜皆等他过来处理,不得无礼冒犯,私自审问。”
张亮缓缓起身踱到我面前,我垂着头看着他一双青底缎靴,虽没有抬头,却仍能感受到他那如鹰般犀利的目光。
“既然沈良媛说钜鹿王已被长孙大人处置了,就等长孙大人到了再定夺。沈良媛冒犯了,请起罢。”
我这才忍着膝处的剧痛,艰难的拾裙起身。却见张亮仍是站在面前,纹丝不动的注视着我。
我极力保持泰然自若的退后一步。心里清楚,以他的睿智,根本就不会相信我的话。但想来是碍于知晓我与世民从前的关系,却不得不有些顾忌的罢。也料他定是在心里鄙视我的,因从我与成都开始,一路走来,他都是清清楚楚的。所以才会每次看我的眼神都会冰冷如霜,却又不得不恭恭敬敬。想来倒真是难为他了。
屋内一时岑寂,外面不知何时起了风,天也阴了上来。阵阵狂风卷得西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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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的珠帘来回晃动,发出铃铃声响。
随着一阵急急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长孙无忌风尘仆仆的推门而入。
张亮放下茶碗,和监门将军起身,拱手施了一礼。
长孙无忌瞥了我一眼,才对二人道:“钜鹿王已被本官处置了,此事已了,不再追究。”
“是”张亮顿了顿,略一晗首。
“行了,都退下罢。”长孙无忌摆摆手,略一停滞,便也随后欲要出门。
“大人……请留步。”我急忙唤住。
“沈小姐,还有何事?”长孙无忌停下脚步,却未回头。
“妾身还需要大人的一封印文。”事情已了,我自是不能让菀棠再留在这是非之地。
长孙无忌仰起头,呼出一口气:“薛小姐,这就随在下出宫罢。”他俨然知晓我的心思,却是再不肯给印信了呢。
“清梨……”菀棠担心的看着我。
我莞尔一笑:“告诉家里,我很好,不必惦记。”
菀棠点点头,“你多保重”言罢,随长孙无忌出门而去。
直看着二人出了院,我才觉两腿发软,精疲力竭,一直勉强支撑着的那股力量也瞬间溃散。
“小姐,钜鹿王真的……死了吗?”水儿上前扶住我,眼里泛起泪花,阿黛和秋婵也围了上来。
我不想瞒她们,却不得不瞒她们,为了承义,为了长孙无忌,自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也为了她们自己,有些事不知道也许会更好。
想着轻轻点头,却不想再多说,只道了句:“你们也累了,都去歇息吧,不用在这里守着了。”说完径自转身回房。
随着一道闪电在黑暗中绽放,一声惊雷划破午夜的沉寂,如柱大雨顷刻落下。
我抱紧了怀中的锦衾,头上渗着汗珠。倾听着窗外风雷滚涌,雨声大作。不停噼叭的拍打着窗棂,转瞬就好似化成了无数人的悲鸣,李建成、万良媛、太子妃一张张鲜活的脸孔不断的在眼前重叠、纠缠、交错……辗转间,一个惊雷瞬间在头顶炸响,我一声惊呼,坐了起来,不禁大口的喘着气,心在剧烈狂跳着。
“清梨,别怕。”
随着一道闪电的光亮,我看到淡然浅笑的李建成正脉脉的看着我。
“你……你……”我花容失色,惊恐的向榻内挪去,嘴唇翕动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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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 夜来幽梦诉衷肠 。。。 
 
 
“你不想见我?”李建成苍白似雪的面庞露出悲凄。
我颤栗的看着他,渐渐的镇静下来:“是我对不住你,是我害了你,你尽管来报仇好了。”
他嘴角一弯,现出苦笑,伸过手拉我入怀,声音低沉的说:“我不怪你。我,只是想你。”
我感到他胸膛的冰冷,语调的苦涩。心里一阵撕扯的疼,默默闭上双眼,泪水涌落。
“清梨,我真的想知道,你与我在一起时,就真的没有过一丝快乐么?还记得那夜,你在梦里惊呼着他的名字,我心里苦闷,却只能佯装熟睡。后来见你披衣独坐窗前,我知道你在想他。我静静的看着你,那一刻,你披着淡淡的月色,清郁的脸庞异常柔美,就像圣洁的女神。就这样,你想着他,我想着你……只觉得那夜很长、很长……不过,没关系,我可以等。我当时就暗暗发誓,我一定要你有一天心甘情愿的唤出的是“建成”而不是“世民”。”
他幽幽轻叹,不胜凄惶:“去江都的路上,你一身男儿装,却是衣衫松大,面颊清秀,文弱中透着倔强。其实第一眼,我就看出你是女儿身了。我知道那时你黏在我身后,只是想让我带你去江都……还有长安的那个冬天,你一身水蓝色衫裙,不施粉黛,立于一片清冷中,你的眼神真诚而纯净,我从未见过那么干净的女子,干净得像一块冰洁剔透的白玉……”
他的手轻抚着我的长发,无尽爱怜,无尽眷恋。
“清梨,我真的不想这么早就离开。因为,我还没有等到,没有等到你唤我建成,没有等到你用我送的玉笛,为我吹一支曲子……”他深深叹息,犹是不甘:“生死宿命竟如此残酷,万般不舍,却又不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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