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生或者相爱-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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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计可施！紫兔气得破口大骂。银辉是皇族的灵力，它自然把明皇乃至所有皇室成员骂了个遍，连皇族灵兽洪荒也不放过。
小完脸色惨白，全身已汗湿得像从水中捞出一样。她拼尽了全身力气，终于，剑上的银光黯淡了一点点！
“好好！就这样！再加把劲！”兔眼大发光亮：“只要这柄剑能拔出，主子就有救了！”
但是小完如何能再加一把劲？她所有能汇聚的力量都抽干了，全凭一股以命换命的狠劲在苦苦支撑。强弩之末势不能穿鲁稿，她没有倒下已经是奇迹。
“曲燕飞！曲燕飞！曲燕飞！”她在心中大喊：“你不能死！不能死！不能死！”
戴着墨兰色指环的中指忽然刺痛，一股又麻又痛的感觉从指间流过。小完定睛一看，她的指缝中发出了强大的蓝色光芒，如奔涌的江河，源源不断地涌入剑身，将剑上的银辉压制得越来越暗。
“好样的！”紫兔又惊又喜：“你是个天才！天才！”
只是随着强大的灵力涌出，小完的手指痛得无以言表。十指连心，她只怕自己会昏过去，忙用力咬破舌尖，保持短暂的清明。
无暇顾及这古怪的灵力从何而来，也不管是否会毁了她的手。只要能救回曲燕飞，失去双手又算得了什么？
“银光已经消失了！”紫兔欣喜若狂地高声叫道：“把剑拔出来，立刻用灵力封住伤口！”
小完用力握住剑柄，手上的感觉，好像紧握着烧红的烙铁，疼得她浑身颤抖，恨不得立刻死过去。但是不能放，不能放！她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毅力，硬生生地，硬是将剑拔出。
我大约也经得住敌人的严刑拷打了——她心中无厘头的冒出来一句。
顾不得擦去眼泪，她赶紧用双手按上他肋下的伤口。幸好先前为了教她疗伤，紫兔顺便教了用灵力封阻伤口的法子。此时她依言而行，眼看着那个深深的伤口止住了流血。
紫兔长出一口气，专心致志的开始化解曲燕飞体内的银气。又过了大半天，它收回兔爪，哼哼唧唧地翻身躺倒，肚子一鼓一鼓的喘息道：“该死，几千年也没这么累过！”
小完也仰面朝天的躺在地上。那个带着指环的中指，完全没有了知觉，好像已经不属于她的身体。
无所谓，她傻呵呵地笑着。他终于回来了，真好！
紫兔整整躺了一晚上，才调息停当。天一亮，它便一骨碌爬起来道：“这里是百川族的圣山，说不定山上会有些草药，待我找找去！”
还好，以前主子在晴雪园研习药石时自己见过，麻麻兮兮应该认得几味药吧——紫兔没什么信心地想道。
好一会儿，它才带回一小捆或绿或蓝或白或红的草茎叶片树根。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又好像是这个……”紫兔翻翻拣拣，一筹莫展。
“应该是这个。”小完拿起一株：“上次辛宁和郁广受伤，用的就是这个。”
“这个好像是治脾胃的？”小完不确定地捻起一只暗红色的草根。
“这个好像和肾水有关？”她又拿着一颗顶上开着黄花的小草的发呆。
……
等到小完将七八种药材的功用一一说明，紫兔的兔眼都快瞪掉了。

第五十章　怀疑
更新时间2012322　15：12：36　　字数：2376

　等到小完将七八种药材的功用一一说明，紫兔的兔眼都快瞪掉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主子教过你？”
“我也不知道。”小完犹犹豫豫地说：“好像心里就很清楚。”
“不愧是百川族的灵爵。”紫兔呲牙笑道。当然，它难得的没有发言议论，这个灵爵对灵力的调遣实在不怎么样，时灵时不灵。
接下来，紫兔毫不客气地扫荡了百川族的神殿，将各种锦布、蒲团、软垫，并祭祀用的器皿一股脑地卷回山洞。
“会不会……遭报应啊？”小完皱眉。
“怕什么！”兔爪拍拍胸脯：“有我呢！”又翻了翻刻了蓝狐图案的各样器皿，鄙夷道：“用这样的族徽？好没品味。”
小完当然不理解一只兔子争风吃醋的心理。有了用具，她将草药制成糊状，贴在曲燕飞的伤口上，撕了干净内衣包扎，又从包袱中翻出上衣为他换上。怕他冷，再将卷来的锦布左一层右一层地盖在他身上。
紫兔蜷在一边，默默看她做着这一切，突然一窜，跳上曲燕飞的胸膛。
“丑死了。”兔爪飞快地去撕那张黑黝黝的面庞：“该死！还有胡子，扎痛我了！”
它回头对小完叫道：“你倒是帮帮忙啊。看着主子这样，不倒胃口吗？”
“喂，听说这个面具很贵的，你不要撕坏了。”小完赶紧制止。
“主子有的是钱。”紫兔可不管那么多，兔爪没办法做撕的动作，它就改为一个劲地揉搓：“快来，别愣着，把这玩意儿揭起来！你想闷死他吗？”
唉，这只兔子，永远要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小完无可奈何地出手，于是这张千金难求的面具就像破纸一样被丢在一边。
终于，一张俊美无比的面孔露了出来，如玉的肤色，雕塑般的五官，就是最苛刻的人也挑不出任何瑕疵。因为失血过多，曲线优美的嘴唇分外苍白。
“这样就好了。”紫兔长舒一口气：“主子真是好看！在他十六岁那年，我就看出来了！那时候我们天天在一起。”
小完没有明白这句话里的意味。如果是郁广，定会深深皱起眉头。她张罗着打水，去把自己的脸洗洗干净。曲燕飞露出了真容，她也不要再难看。
一天一夜过去了，曲燕飞依然双目紧闭，全身冰冷。如果不是有缓缓的心跳，真不像是个活人。
紫兔不再出洞“打猎”，专心为曲燕飞输入灵力疗伤。小完负责伺候它的饮食，闲下来便打坐修炼。她体内有浑厚的灵气，可惜全然不能驱动，仿佛滔滔江河被大坝拦住了一般。只有专心修炼后，才能从这江河中汲取一点点水滴调配。不用说，调出的这一点灵气，她立刻就输给了曲燕飞。
如此又过了五天，夏雪消融殆尽，曲燕飞体内残留的银气已经很少很少，紫兔紧张的兔脸终于放松下来，又开始上窜下跳地去抓山鸡。
小完可没有它那么好的心态。她一边用沾了水的帕子帮他擦脸，一般摸摸他的额头。
怎么还是这么凉？紫兔不是说今天便可以醒转吗？她的心沉了下去。
伸手到被子里去握的他的手，还是冰冷的。她的心沉了又沉。
那么身上呢？身上有没有一点热气？
提心吊胆了这么久，她快要疯了。只有一点点迟疑，她探手入他的衣襟，摸到胸膛上。
没有温度。他的身体还是凉凉的。但是，但是，心跳好像不那么迟缓了，仿佛快了一些。
小完大喜，有好转了！记得以前一个电影里面男猪脚受伤昏迷，女猪脚便用身体温暖他，最后将男猪脚救活。
好浪漫的桥段！她也要试一试。
不过脱掉衣服拥在一起还是太火爆了，隔着衣服应该也可以温暖吧？
她拿定了注意就飞快地付诸于行动，踢掉鞋便钻进被子里。想一想，又解开他的衣襟，双手环过他窄紧的腰身，将脸贴在他赤裸的胸膛上。
这样是不是可以暖和一点？如果他没有受伤，这样抱在一起，该有多么幸福！
他的心跳越来越沉稳，越来越有力。她满足地叹口气，慢慢闭上眼睛。
折腾了这些天，她没有好好睡过一觉。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她终于放松下来，一不小心便呼呼睡去。
有什么东西在脸上爬，痒痒的。
“虫子！”小完惊得睡意全消，一边大叫一边爬起来。她什么都不怕，就是怕毛茸茸的小爬虫。
一只胳膊环着她的肩，她没能成功地爬起来，又跌了回去。
“大胆的姑娘，还害怕虫子吗？”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头顶低笑，温和又悦耳，深情款款。
小完赫然抬头，一双幽黑美丽的双眼正闪着戏谑的光芒。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她的面颊。
“你醒了？醒了！太好了！太好了！我……我去……”狂喜之下，她语无伦次。
“不要动。”他还很虚弱，她刚才跳起来的动作牵动他了伤口，此时肋下正隐隐作痛。
“不要动。”他低声说，将她抱在怀里，下巴抵在她头顶的黑发上，轻轻蹭着。
她果然乖乖地一动不动，像一只温顺的小猫。她的身上有微微的汗味，可是很好闻，是阳光的味道，生命的味道。
“我睡了几天了？”
“五六天吧？还是六七天？”她不太确定，谁让她一向神经大条呢。
“霁月呢？”
“抓山鸡去了。它说你今天会醒，要吃点好的。”
他轻轻地笑了。多么忠诚的灵兽！有机会一定要成全它和洪荒。
“山鸡抓到了！”一声沙哑的大叫，紫兔出现在洞口：“小完，我的运气真好……咦……主子醒了！”
它一蹦就蹦到了曲燕飞跟前，老实不客气地将小完挤开，拱到曲燕飞怀里：“主子，想死霁月了……”
被紫兔看见自己和曲燕飞抱在一起，小完有些尴尬。她赶紧提了山鸡，慌慌张张地跑出洞去。
“要洗干净一点。另外采些果子来……”紫兔冲着她的背影大叫。回头讨好地冲曲燕飞笑道：“主子，你终于醒了，多亏这些天我没日没夜地灌输灵力给你。”
“霁月，辛苦你了。”曲燕飞用手指轻轻梳理她背上凌乱的绒毛。它果然消耗了很多灵力，昔日油光水滑的毛皮变得黯淡无光。
他低头看看身上裹着的布条：“真难为你了，竟然会使用药材。”
“这个是小完包扎的。她是百川族的灵爵，天生就会辨识药材。当然，是在我的指导下。”紫兔严肃地说。
“哦？”曲燕飞失笑：“小完是百川族的灵爵？霁月，你是不是最近没有鸡吃，糊涂了？”
“是真的！我是灵兽，不会嗅错的！”兔眼圆睁，紫兔赌咒发誓地从山洞中的第一晚讲起，自己如何发现小完有灵力，如何教她修炼，后来她如何帮忙拔出带了灵力的巨剑，又如何辨识药材给曲燕飞包扎……只是略去了自己打伤小完一节。
曲燕飞静静地坐着，听它一一说完。他的面色依然柔和，双眼却越来越冷，眼底像凝结了万年寒冰。

第五十一章　憎恨
更新时间2012323　14：53：48　　字数：2566

　曲燕飞静静地坐着，听霁月一一说完。他的面色依然柔和，双眼却越来越冷，眼底像凝结了万年寒冰。
“霁月。”他终于开口，声音疲惫不堪：“不要再提她是灵爵的事。我现在很累，重伤之下灵力大减。你先陪在这里几天，等我恢复了灵力再去休养。”
“遵命！”紫兔眉开眼笑。休养不重要，重要的是可以陪着主子，还可以有鸡吃。
曲燕飞不再说话，慢慢躺下，疲倦地闭上双眼。
此后，曲燕飞每天只是盘腿静坐，潜心修炼。他本来就有极佳的灵根，是以身体恢复得飞快。
只是他很少说话，也从来不笑，素日温和的面容竟显得有些冷峻。
小完没往心里去，只以为是他在修炼疗伤的缘故。怕打扰他修炼，她也尽量不说话，做事轻手轻脚。
紫兔长时间地显形，没有休养，终于显出了疲态。紫色的皮毛愈加凌乱，并且开始脱落。它不再活蹦乱跳地去捉山鸡，每天只是蜷在曲燕飞脚边睡觉。
到第十五天晚上，曲燕飞终于伤愈，结束修炼。他拍拍紫兔的头，低声道：“霁月，去休养把。”
紫兔睁开迷蒙的睡眼，轻轻地应了一声，微弱的紫色光芒中，慢慢隐去身影。
“它走了？”小完好奇地看着紫兔消失的地方，又看看曲燕飞：“你觉得怎么样？伤好了吗？”
曲燕飞不说话，只是缓缓解开外衣。肩膀上，手臂上，肋下，腹部……全是她包扎的！
他赤裸着上身，将布条一一解开，拆下。伤口已然愈合，皮肤光滑，宽肩窄腰，肌肉结实，线条流畅优美。
真是让人流口水加流鼻血啊！小完缩了缩头，不好意思看，又忍不住要偷看。
他却不理会她。从包袱里翻出一件柔软的素色绸衣换上。
“你过来。”他冲她招招手。
她跑上前去，扑进他怀里，却被他轻轻推开。
不用探查的手段，他都清晰地感觉到了她体内强大的灵力气息。
洞口的火堆快要灭了。他慢慢走上前去，往里加了些枯枝。跳跃的火光映在他脸上，却温暖不了他的心。
“你没有话对我说吗？”他背对着她开了口，语气淡然。
“有啊！我有好多话要说！可以说了吗？我憋了这么久，快要憋出病来了！”她欢喜地跳到他面前，也把枯枝往火里扔。
他木然抬头，盯着她雀跃的表情。她怎么能装得这么像？装得这么好？
这样粗疏又天真，欢快又美好；这样美丽，这样动人，他几乎被骗过去，要爱上她了。
难怪那晚在晴雪园中，花影会来找她。当时自己心急如焚，一脚踢开院门，而她一头扑进自己怀里……花影当时在说什么？
这个百川族宗主的兄弟说：“方才只是为你输入灵力……”
自己被她的委屈惶急蒙蔽了眼睛，以为是蔚菁因嫉生恨，请了花影来糟蹋她，居然没有理会这句话。原来她和花影，根本就是一伙的。
她是百川族的灵爵，难怪她可以抵抗迷魂香，在自己探查灵力时巧妙地伪装成没有灵力的样子，骗得他的信任。
难怪她坚持一路跟来。只是不知郁广和辛宁的事，她透露了多少出去？
这场角逐中，百川族的花氏兄弟，到底想得到什么？
“那天晚上，花影来找你做什么？”他抑制住嗓音中的颤抖，尽量用平静的语气问道。
“花影？”她顿了顿道：“那个死人妖，他想……他想……”火光映衬下，她的脸慢慢红了
装得真像！他在心中冷笑，一面又淡淡问道：“那么小完姑娘可否告知在下，你为什么成了百川族的灵爵？”
“这个啊？我也不明白……”她皱眉，想了又想，把紫兔关于灵根睡大觉的理论说了。
“可能承灵峰正好是百川族的圣山，山上的灵气激发了我的灵根？只是我不知道，这个灵根是哪里来的。”她轻松地说道。多了灵根不是坏事，她一向是往前看的，不但不纠结，还很高兴。
他低头不看她，怕自己会忍不住拧断那纤细的脖子。灵根睡大觉？从来没有这种事情！只要体内存在灵根，自然就会吸取天地间的灵气，就算完全不修炼，天长日久，体内也会积蓄一定的灵气。完全探查不到的情况只有一种，就是气息被她刻意隐藏。
好厉害的女人！不知是花氏兄弟从何处找来的，被戳穿后还能用这样轻松无辜的语气说话。
她还在絮絮叨叨：“这下好啦，我也可以修炼了！你不是说成了灵爵后容貌就不会改变了吗？你教我修炼好不好？我也想青春永驻哦……”
“够了！”他突然跳起来，因为愤怒，连额上的青筋都蹦了起来。
小完这才发现他面色不对：“呃……你生气了？我……哪里说错了吗？你不能教我修炼是不是？没有关系啊，我可以自己摸索的，我很聪明的，拜托你不要发这么大的脾气好不好……”
她拉了他的手，撒娇似的摇啊摇：“不教就不教嘛，笑一笑啦……”
该死！她为什么这样了解他？一颦一笑，一言一语，都戳在他内心最柔软的角落。
可越是这样，他越是恨她。心中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像滚烫的岩浆，灼烧她，也灼伤自己。
“如果……你有什么苦衷……可以告诉我。我会帮你。”他甩开她的手，艰难地开口，给她最后的机会。
她茫然地望着他：“苦衷……这边一切都很好啊……就是可以早点回人界看看就好了，我妈肯定急死了……”
“花氏兄弟派你来干什么？”他紧咬牙关，问出最后一句话。
“花氏兄弟？和我有什么关系？”她莫名其妙。
忍无可忍！他猛的将她提起来，狠狠按在山洞的石壁上。
“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不要以为我不会动你！必要的时候，我也会心狠手辣！”
石壁凹凸不平，她的背被尖锐的突起硌得生疼，但她没有感觉到，全部的精力都集中到了他愤怒的脸上。他在怀疑她？他在怀疑她？
“喂，你冷静一点，到底怎么了……”她几乎要哭了，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他的双手狠狠钳住她的臂膀，她的挣扎徒劳而可笑。花氏兄弟知道了什么？前路会不会更加艰险？回到曲府会有什么在等待自己？他竟然不愿意去想。
好在王脉传人浸身完毕，保住了性命。这第一步，是走成了。
“好吧，既然你不说，我就成全你。”良久，他终于低低地开了口，声音嘶哑，包含着无尽的凄凉和痛楚。
一只手将她按在石壁上，另一只手，卡住了她的咽喉。
这是要干什么？要杀了她？小完再胆大，也唬得肝胆俱裂。她拳打脚踢，奋力挣扎，使劲去拉卡在脖子上的手。
“还有什么话要说？”明明可以将她立毙于指下，他却还想再多问一句，也许潜意识里希望她可以改变自己的决定。
“我真的没有骗你！我……可以发誓，如果骗你，天火焚身而亡！”情急之下，她大叫道。
他的心一痛。天火焚身而亡？曾几何时，她听说自己发下这个誓言，抓着他的手，泫然若泣。那一瞬间的悸动，至今还记忆犹新。
原来一切都是假的……
他冷笑道：“誓言本来就不可信。林小完这个名字，恐怕也是假的吧。”
假的，一切都是假的。那么，就让这一切结束吧，随着她的消失，扰乱的心也会平静，一切都会回到正轨。
真是可笑又愚蠢！自己竟然想要得到平凡的幸福……
他闭上眼睛，手指慢慢加力……


第五十二章　以服毒来证明
更新时间2012324　14：54：43　　字数：2118

　他将她拎起来，狠狠按在山洞的石壁上，一只手，卡住她的咽喉，手指慢慢加力……
“等……听我说……”她拼尽全身力气，挤出断断续续几个字：“如果……我是探子……干嘛拼命……救你……”
心中一震，他的手指一松。肺部顿时涌入大量新鲜的空气，她剧烈地咳嗽起来。
他冷冷看着她：“因为霁月已经发现了你是百川族的灵爵。灵兽的感知力比人类强许多，你瞒不过她……”
他停住不说。不错，她瞒不过紫兔，但没有必要拼命去救自己。据紫兔讲，当时情况非常危急，她为了救自己，几乎油尽灯枯。
也许，她也有一分真情？他注视着她的脸，想起自己初次去晴雪园看她，新雪一般的面孔，弯眉秀口，眼睛灵活而温柔。
桃林的月光下，她回头微笑，曼妙多姿；
明皇突访，她一手泥巴，懵懂可爱；
客栈的楼梯上，她低垂的头，羞红的耳根；
望京镇的一吻，她唇齿间的幽香；
睡梦中，她的笑容，甜美又温馨；
重伤醒来，自己怀中温软的身躯……
喉头有些哽咽，不知从何时起，他已经把她放在了心上，一颦一笑，皆不可忘。果然要亲手杀死她吗？
他松开双手，背转身去。
果然，还是舍不得。师父曾经说过，成大事者须得心狠手辣，但对她，他做不到，始终做不到。
“要让我相信你，只有一个办法。”他冷冷开口。
小完颓然坐倒在地，眼前的男人不再是温和平静的春水，浑身充满了狂躁危险的气息。她要怎么办？怎么办才能让他相信，她不是探子，她没有骗他？
“好，你说。”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眼眶中的泪水。
他慢慢走到包袱边，从里面掏出一只织锦袋。
“吃了它，我就相信你。”他将袋子抛到小完脚边。
小完打开一看，里面是满满一袋黝黑的丹药，泛着幽幽的蓝光。
“这是什么？”她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
“极乐丹。百川族的灵爵，难道不认识？”他的嘴角含着嘲讽的笑。
“吃了不会死吧？”她又问。
他缓缓摇头，没有说话，只是深深地看着她，像是要看进她的灵魂。
“好吧，我吃。不过我们说好，吃完以后你就不要生气了，我真的没有骗你。那个花氏兄弟什么的，我真的不认识。”
她有一点赌气，他竟然不相信她，要她吃药来验明真伪。好吧，她就吃给他看，最多不过拉几天肚子，或者睡几天觉。
她抄起一只碗舀了水，就着山泉咕噜咕噜地吞服起丹药来。吃得太急，被一口水呛着，剧烈咳嗽。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她咳完后，端起碗，若无其事地继续吃。
唔，这个叫极乐丹是吧，味道真不错，甜甜的，像糖豆一样。吞到最后，她干脆嘎巴嘎巴嚼了起来。一边故意嚼得大声，一边偷看他的脸色。
吃了这么多，还不够吗？
他眼见她吃饭一样大把地吞服着极乐丹，眼中的惊诧越来越浓。
极乐丹，顾名思义，服食后可忘记一切烦恼。小小一粒，可让人在混沌中快乐一天。初上山时，他给哨卡的守卫一人嘴里塞了一粒，成功地让守卫们忘记刚刚发生的事。
但是，大量吞食极乐丹，只有一个后果，便是失去心智，变得呆呆傻傻，终年混沌。
她是百川族的灵爵，不可能不知道这些。为什么还要搏命一样的服药？
怕自己杀她？
还是，要证明她的真心？
他动了动，想止住她，但又犹豫着停下。也许，她可以抵抗药性？那一次自己探查她的灵力，她不是也抵抗住了迷魂香吗！
在他的犹豫中，她干脆利落地把整整一袋极乐丹倒进了嘴巴。
“好了。”她气呼呼地拍拍手：“搞定了。”竟然一直不来阻止？
然后，她起身把碗放回原处。才走了两步，腹内忽然一阵绞痛。
她弯下腰去，咬着嘴唇，倔强地不肯出声。本以为疼痛过一阵便会过去，但她错了。
腹内好像有一只手在毫不留情地扯断她的内脏。肚肠被寸寸凌迟，痛得她眼前发黑，金星乱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