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瘫鬼差甄小乖-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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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甄暮也终于明白了阮正德与郑鹤二人究竟为何而担忧了
虽然有药王谷孙长老所开的药剂在为他吊命，但连纵自小体质异常，小小年纪就能吃掉寻常人数倍的食物，平日里更是不为他准备零食就会叫嚣要饿死的家伙。此番昏迷之后，那药王谷的孙长老却并未能查出他那特异的体制究竟是因为何故。因此在用药之上，略微保守了一些。
如今虽说保住性命无虞，但他需要由无数食物才能填饱的身体却即便再现在这营养充足的状态之下，仍旧日渐消瘦了下去——甄暮离开才区区不到一周时间而已，此番回来，竟然就已经能见到他的身体明显的消瘦下去了。
若按照这样的速度下去，只怕不出两个月，孙长老还未能恢复到可以第二次下针的程度，连纵便要消瘦得只剩一身的骨架了。
“……这该如何是好。”甄暮侧身站在连纵的病床之前，方才安全从凤族的聚居地逃离的喜悦感，在见到连纵此刻的病况之后，早已消逝得无影无踪了。
郑鹤的目光也在注视着连纵瘦削的面庞，忧心之色遍布他的面容。
“老爷已经决定了，三日之内。若三日之内少爷再不醒来。阮家便闭门谢客，老爷与我会亲自带着少爷前去药王谷求医。孙长老也已答应，因少爷病情特殊，他会代我们向药王谷之中递入名刺。”
听到郑鹤的决定，甄暮有些怔然。他记得，就在这一次武林会盟开始之前，连纵向他叙述的，阮家历代以来，为了重回境界之中所作的种种努力。
如今，一切的成功就在眼前，阮家如今已经在一干境界宗派与家族的眼中了，在这种时候，阮家却突然撤离……只怕今后再要重新回来，又要比从前更艰难上几分了。
“……或许，阮家其实不必闭门谢客？”甄暮看着病床之上的连纵，心中却知道，若为连纵好，早日待他往药王谷去治疗才是正事。
郑鹤闻言，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知道阮正德与郑鹤都已下定了决心，甄暮终于没有再多说什么。
眼下，虽然武林会盟暂止，但火系异能者成为了境界之中的公敌却已是公认的了。此番小五与傅聆声被从凤族聚落之中救出，只怕各大家族会以此为线索，再度展开新的针对火系异能者的反攻行动。
作为最接近火系异能者巢穴的境界家族，阮家如若要在这种时刻宣布闭门谢客，只怕阮家如今好不容易略微建立起的声明，将更加迅速湮灭在境界之中……
心中虽如此想，但……甄暮知道，只要治好了连纵，往后就算仍旧只是一个徘徊在人间界与境界之中的下游小家族，阮正德也是愿意的。

　第六卷　火影重重　第十七章　暂时的平静

第二日一早，狐厉便不声不响的离开了阮氏大宅。唯一留下的是一撮狐尾毫，说是狐晓黎曾交代他，务必找到并交予朱靖武的。
朱家小五在看到狐尾毫后，虽然对狐厉的不辞而别感到奇怪，但仍旧开心万分。
但朱毅文在听到他与小狐狸的事情之后，却是毫不犹豫怒骂了他一顿。
“我朱家乃是道门世家，你要是敢给我另一头不分男女的小狐狸回家，就不要认我这个爹”朱毅文的怒骂声直吼的方圆十公里范围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在他看来，狐厉救了他儿子归救了他儿子，但留下这么一撮狐尾毫，就想把他那个不知是弟弟还是妹妹的小狐狸嫁到他朱家，那是绝对不允许的。
但朱毅文没有想到的是，他家儿子的拗脾气在这件事情上又犯了。
“未明狐一族一生只有一个伴侣。”朱靖武执拗的跪在他家老爹的跟前，丝毫不肯退让：“况且晓黎他的狐尾毫已经找到了，待他成年之后，就可以选择固化性别。”朱家小五涨红了脸的认真道：“我和他约好了，他只好等我一个的”
朱靖武的固执气得朱毅文差点抓起这个刚刚从狼窝里抢回来的宝贝儿子捡起来再摔回那狼窝里去。
最后，朱毅文被朱靖武的固执磨得头疼，终于甩手不打算再理会这个别扭家伙了。
朱靖武则仿佛得了特赦令一般，一跃而起，精气十足的拿着狐厉留给他的狐尾毫，准备去狐族提亲去了。
作为他老朱家的世交，傅听音在得到这个消息之后，倒是笑得合不拢嘴了。拍了拍自己多年老友的后背，只劝他道：“年轻人的事，你就莫管那么多了。况且未明狐可是狐中贵族，那狐晓黎又是那个狐族族长狐厉的宝贝妹妹，有这层关系在，你我两家也是多了一个强援啊”
如此劝慰一番之后，傅听音便将自己的宝贝儿子也派去陪同朱家小五充当‘求亲使节’了。
眼见朱小五那家伙就要开心得找不着北了，甄暮不得不充在他朱小五与傅聆声离开之前，先充当了一把全程解说员，讲述了一遍昨天夜间，他与胡明在狐厉的带领之下，如何进入火系异能者聚居地，并在聚居地的中心地段，找到了他们二人，以及……众多神志不清的普通人类的发现过程。
“……普通人类？”傅听音与朱毅文在得到这个讯息之后，不由对视一眼，面色逐渐变得凝重了起来。
早在人间界的科技力量开始发达之后，人间界与境界之中就逐渐达成了一股默契，两界之间互不侵犯，而像特殊学院这样的机构，更有直接面向人间界高级政府机构的职能，在一定程度上，必须对人间界高级政府机构负责，为人间界提供一定的特殊人才，并且解决人间界力量所无法解决的事情。
原本境界中人便极少在人间界行走，而在与人间界有这样的默契达成之后，境界中的大多数人早已不再接触人间界。至于掳走普通人类的这种事情……
坐在一旁的胡明与赵铁头也是这时才听到甄暮说原来昨天那一处牢狱木屋之中，竟然还有大批的普通人了被关押在其间。
“没想到，那批火系异能者竟然如此明目张胆的掳走普通人类。”赵铁头眉头眉头一拧，转头看向胡明：“小明，看来我们来人间界的任务，终于可以达成了。”
在朱靖武与傅聆声两人也同声确认了那所木屋牢狱之中，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三十多个普通人类之后，胡明与赵铁头便以特殊学院已接收此任务委派为缘由，将营救这批普通人类的任务接手了下来。
在连续不断的事件都暂时结束之后，甄暮原打算回自己家里休养一番，却在准备离开阮家时，又被汪荃给拦截了下来。在见到汪荃出现的第一瞬间，甄暮脑海之中自动自发的在他的印象牌上盖上了‘万能管家’的大印章。
正所谓武能安邦定国，文能洗手作羹汤【吓？】，这个汪荃，几乎就犹如在他身上安装了监听跟踪器一样，只要贾林需要他找到自己时，他就能以最短的速度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不得不说，作为一个管家，汪荃绝对能拿到一个大大的满分。
在心内吐槽归吐槽，甄暮还是一脸冷静肃穆兼淡定的看向了将他叫住的汪荃大管家：“……有什么事吗？”
汪荃笑着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其间的意味让甄暮有些摸不着头脑。
“少主就要启程回贾府了，因此让我来给甄少爷您带几句话。”
又是带话？
甄暮眨了眨眼，对于贾家这‘带话’的传统感到有一些头疼——像上一回，贾林让汪荃带给他的那句‘局势有异，切勿为当局者迷’他还没有想明白，今天又要汪荃给他带什么话？
似乎看出了甄暮脸上的迷茫，汪荃笑了笑，却也没有解释，只是道：“少主让我告诉甄少爷‘不要伤心’，还有……‘切勿为当局者迷’。”
又是这一句？
甄暮一怔，上一次他就没想明白，这句切勿为当局者迷是什么意思。没想到贾林倒在今天又给他巩固了一遍。他实在想不懂，贾林是要他看清什么。
就在甄暮还在不解时，汪荃就已经向他鞠躬转身离开了。在离开之前，汪荃忽又向甄暮躬身道：“对了，少主还有一句话让我代为转达。”说着，他笑了笑，道：“您看我这记性，差点就要忘了。”顿了顿，他笑道：“少主说‘谢谢，我很开心’。”看着甄暮眼里闪过一瞬间的迷茫，随即又有一丝明了，汪荃眼里的笑意也更浓了，这一次，他没有再说什么就躬身悄然离开了。
谢谢什么的，贾林的这句话，在甄暮的脑海之中徘徊了一圈，终于还是被他收下了。
而趁着时间尚早，甄暮在同郑鹤道别之后，则回到了他自己的家中。
或许是前些时间各种各样的事情纷纷堆聚在一起，自从将朱小五和傅聆声自凤族聚落之中救出后，甄暮蓦然间觉得清闲了许多。
这几日里，他仍旧每日会去阮家探望连纵一番，但三日来，每过一日，他见到的便是瘦削了一分的连纵。药王谷的孙长老在阮正德的再三恳求之下，为连纵又开了一副药方。但正如孙长老所说——此子病症奇特，即便他再换药方，也是无能为力的。三日来，服用了孙长老新撰药方的连纵，除却脸色稍微红润一些外，仍旧无法清醒过来，而他的身体也在逐日的清减。
终于，三日时间过去，阮正德与郑鹤在眼见连纵的伤势在家中已无力挽回后，便毫不犹豫的宣布，两日之后，阮家闭门谢客——原本，时至今日，仍有不少家族的代表居住在阮家之中，等待第二次武林会盟以及攻打火系异能者老巢的计划安排。却没想到，耗费了这些时间，这两件事情都没能重新安排，阮家更要关门谢客……
一时之间，那些在此间消耗了时间的宗派，不免对阮家都产生了些许怨言。
但怨言归怨言，阮正德并没有因这些怨言的存在就放弃闭门谢客这个举动。而朱毅文与傅听音二人，因要等前去狐族的朱小五与傅聆声归来，尚未离去的他们在得知连纵身体每况愈下时，便也代阮家向境界之中各宗派家族转达了阮家闭门谢客的真实原因。
总算，有朱毅文与傅听音这境界之中的两位巨头插手之后，阮家闭门谢客的负面影响也已经降到了最低。
随着阮家院落群中，前来参加武林会盟的所有门派家族代表全部撤离，仅仅剩下傅听音与朱毅文二人，便干脆住进了阮家的客房之中。
看着再度安静下来的阮家，这几日在过来探望连纵时，甄暮总觉得，阮正德的心中，其实也是落寞的，就在前些时候，他阮家近千年来的愿望，在他手中本来就将要实现了。然而，他却是亲眼看着那个实现的希望朝着阮家越走越近之后，终于在一脚踏进阮家门槛之后，又再转身挥手离去了。
但，再如何落寞的阮正德，在进到连纵房间中后，即便神情疲惫，但他的眼中剩下的却只有慈爱，短短数日之间，其实瘦削的并不仅仅是连纵，阮正德与郑鹤二人，这两日也是瘦削得厉害——甄暮记得，连纵曾经玩笑说‘只要给我家老头子一个繁荣无比的大家族管理，那个老头子保准会忘记我这个亲生儿子’。
甄暮看着病床之上，那个逐渐显露出枯瘦之态的死党，心中一阵抽搐——这个混账家伙。甄暮想，改天连纵若是醒来了，他一定要告诉他，‘就算给你家老头子再大的家族管理，他也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
看着仿佛会永远昏睡不醒的连纵，甄暮只希望自己真的还有机会能够同他说出这句话

第六卷　火影重重　第十八章　小狐狸之死

甄暮没有想到，朱靖武与傅聆声回来的时候，会这样的狼狈。或者，不该说是狼狈，而是——悲伤。
他们二人之间，如今还能正常用语言沟通的，显然只剩下傅聆声一人了。
当朱毅文与傅听音见到朱靖武失魂落魄的模样之后，第一反应便是狐族那里出了变故。看到朱靖武那副伤心彻骨的模样，傅聆声便被独自拉到了厅堂之外。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傅听音看着同样一脸无奈悲伤的傅聆声，不由压低了问话的声音，担心自己的问话被大堂里仍在发呆的小五听到。
“……还能怎么回事？”傅聆声捋了捋头发，苦笑了一声道：“狐厉大哥，当时之所以留下那一撮狐尾毫给小五，根本不是让小五到狐族去提亲用的。”
“那又是怎么一回事？”朱毅文看着大堂之中，自己那失魂落魄的儿子，恨铁不成钢的同时，又恨将他弄成这般模样的家伙，若这会儿傅聆声说小五会变成这样是因为提亲被拒，那不用怀疑，朱毅文这小五与小狐狸的个前？反对者，一定会立刻变成自家儿子的拥簇，带上自家的一众家人，前去狐山抢亲。
听到朱毅文的问题，傅聆声苦笑了声，一双眼中也不由露出一丝悲伤之色：“狐厉大哥，留下那一撮狐尾毫，本来仅仅是为了给小五留下权作纪念之用的。那一撮狐尾毫，乃是小狐狸恳请狐厉务必为他寻回的，最后遗物。”
最后遗物？
当这两字自傅聆声的口中说出之后，傅听音与朱毅文便恍然明白了，大堂之中，小五那个孩子，究竟是因何而变得如此的失魂落魄了。
傅聆声在叹了口气后，轻声道：“当日，我与小五同那个小家伙全凭运气闯进了那火系异能者的聚居之地，但奈何在接近狐尾毫的贮藏之地时，被那里的守卫发现了踪影。当时，小五刚为那小家伙拦下了一次攻击，自己却没注意到，另有一个守卫早在他背后手持长刀就要砍向他了。当时我被另一个守卫缠住，来不及前去救援，就是那个小家伙硬生生扯开了小五，让自己的身体迎上了那一次攻击。若不是那个小家伙，只怕现在伤重不治的……便是小五了。狐厉大哥说，那个小家伙，在被他狐族的修士带回狐山的第二日，就已经伤重不治而亡了。然而在临死之前，小家伙还硬撑着最后一口气，等到了一直一直在山中修行他，直至他答应前去救我与小五之后，才终于瞑目。”
“那一撮狐尾毫，是他的母亲留给他，在成年时使用的。只是他如今已然亡故，那一撮狐尾毫也就失去了它的效用。”
“当初，那个小家伙曾经请小五为他寻回狐尾毫，作为提亲之用。而在未明狐一族中，还有另一条规矩。若是未明狐同意，并由提亲之人，亲自烧毁提亲信物，那么那一只未明狐与那个提亲之人之间的伴侣关系，便会自然解除。未明狐一族，也不会有任何的怨言。”
“那个小家伙，在临死之前，告诉了狐厉，他愿意让小五烧掉那一撮狐尾毫。狐厉也如此转告了小五，并且，未明狐一族，绝无怨言。”
当日，了解了来龙去脉的朱毅文与傅听音，并没有再在阮家大宅之中多做停留。他二人及傅聆声，携着不言不语的朱靖武，离开了阮家大宅——至此，半个月前还宾朋满座的阮氏大宅，再度静谧了下来。
而在朱毅文与傅听音等四人离去的翌日，这座阮氏大宅的主人，阮正德，也携着连纵，在郑鹤与药王谷孙长老的陪同之下，开始前往药王谷。
在甄暮前脚送走了连纵之后，后脚刚刚一脚踏进自家的大门，忽然就觉得家中的气氛有些不大对劲。
有些奇怪的走进家中之后，甄暮只见到自家的客厅之中，青闻赤炼，还有玄龙与小白龙都在里面，青闻赤炼在见到他之后，仍旧是恭敬的同他问号，但玄龙那原本便一副‘我是大爷’模样的小脸蛋，今日也没有例外的摆出了超级黑面的造型。
“小混帐，你还知道回来”小小个子的玄龙抱着一本巨大的台历，一把跳到了桌面之上，一手还怒指向甄暮——这样的造型，真是说多可爱就多可爱，与其说玄龙这会儿是在向甄暮控诉一件什么事情，不如说他是在卖萌。
甄暮的脑中自动闪过一系列可爱的代名词，并且非常认真的觉得，将它们一一安到玄龙的脑袋上都不为过。正这么想着时，忽然脑海之中一道久违的低沉怒吼声响了起来——小混帐你究竟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鬼东西听到玄龙这样的怒吼声，甄暮不由在心中苦笑。听过那样威势十足的吼声，再看眼前这个明显不足五岁大的玄龙，甄暮始终觉得，再这样下去，他的脑神经一定也会跟着他的颜面神经开始失调。
刚在脑海之中吼醒了甄暮的玄龙，再看看甄暮又开始一脸正经的走神，终于还是撇撇嘴，对青闻赤炼做出了一副‘你们看，果然如此吧’的模样。
甄暮终于意识到，自己或许真是忘记了什么。
他于是坐到了沙发之上，摆出他固有的，认真而严肃的面容，再用他低沉的嗓音向青闻发出了询问：“……怎么了？”甄暮心里明白，眼前的这么多人……不，是龙里，会在这种时候告诉他答案的，也就只有青闻了。
果然，青闻在听到他的询问之后，很认真的看了他两眼，这才轻声道：“族长，龙门大典，快要到了。”
“……”在长长的一阵沉默过后，甄暮终于点了点头，道：“哦。”
“……哦？”
在听到青闻的回答之后，甄暮很随意的哦了一声，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他原以为是遗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却原来就是龙门大典。于是，甄暮在得到答案之后，算是松了一口气。
而后一声明显带着质疑的‘哦？’声，却是来自小小的玄龙。
很明显，甄暮那随意的一声‘哦’让玄龙很是不满。
“……怎么了？”甄暮看着眼前一脸黑气的玄龙，仍是不明白玄龙的火气来自何处。
一旁，为了能让显然正处于状况外的甄暮，和火气有些爆棚的玄龙能够正常的交流，青闻终于主动接下了代为沟通的职责。
“族长，您记得龙门大典即将开始？”
“……那是自然。”甄暮好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族长……那您知道龙门大典需要准备些什么吗？”
呃，不知道？
“族长，您知道龙门大典之中，您需要以龙王身份出现吗？”
……不知道。
“族长……您知道龙门大典中，您还需要以龙身姿态出现吗？”
……不知道
连续的三个不知道，终于让甄暮意识到这个龙门大典的事情，或许真的有些大条了。特别是……最后那一个问题
“……以龙身姿态出现？”
甄暮在回忆起青闻的这一个‘您知道吗’之后，终于知道了为什么这四条龙会这么一脸严肃的窝在他的客厅开展针对龙门大典的讨论大会了。
甄暮显然从一开就没有在意到龙门大典真正意义的所在——他一直只是将之认作是一个为龙族补充族人，并且能够让罪龙一族恢复龙族身份的仪式了。
但是，作为一个能够诞生不等数目的新龙族的试炼本身，龙门大典就已经有了不同寻常的意义。不论是前来参与试炼的龙鲤一族及罪龙一族，都会将之当做最高仪式而前来参加的。
那么，举行仪式的龙族本身，又如何能够将之当做一个普通仪式来举行？
“族长。”青闻有些无奈的看着自家族长大人，沉默了片刻道：“您原本不会打算就这样参加龙门盛典的吧？”
对于青闻的这个问题，甄暮也有些无奈：“当然不是。”在说出这个答案之后，甄暮面对略微带上了一点期待的青闻赤炼等龙道：“事实上，原本我是准备乔装……”
他虽然一直知道，在龙门盛典上他需要以龙族族长的身份出席，但是仍旧没有做好以龙族身份出现，或者应该说在他完全没有足够匹配龙族身份的实力之前，他并不想将自己的身份过早暴露在太多人的身前。
但就目前的情形而言，先不论他的身份暴不暴露，仅就一条：在龙族盛典上，需以龙身之态出现。就已经足够将他限制在此了。
甄暮原以为，乔装什么的，只不过是他的无奈之举，并不会有人支持，却没想到青闻等几龙却一副理应如此的模样。
“总算你还有一点龙族族长的自觉。”玄龙在听到他的这个计划之后，是这样称赞他的。
龙族族长，作为龙族的最高统治者，自然不必直接面对各种外族成员。
每当要在非龙族的面前出现时，龙族族长都会以各种神秘的装饰掩盖住自己真实的外貌。这不是为了其他，而是为了龙族作为神兽一族，在世人面前所应保持的神秘感。

第六卷　火影重重　第十九章　境界传闻

自甄暮坐下之后，翻看了他前往阮家的这些时间里，青闻赤炼等四龙整理出的仪式资料，额头不禁有一层冷汗冒出，心中更在猜想这如山一般的资料究竟是从何而来的。
“……你们几个，不会是趁着我不在，去靖海龙宫中把历代盛典的准备资料都搬来了吧？”甄暮一脸严肃的收起手中的一册资料——这是一个关于在盛典之上如何调用海族成员参与保卫与辅助工作的参考资料册。洋洋洒洒数百个条目，看得他头晕目眩。
“怎么可能？”玄龙因个字太小坐在沙发上不方便，便干脆坐到了桌面之上。在听到甄暮的猜想后，他无力的朝他翻了个白眼，道：“这些资料都是吾根据当年曾经参与过的龙族盛典随手拟的。”说着，玄龙声音一沉，道：“吾当年并不为龙族众人所喜，因此曾参与过的龙族盛典不多，能记得的东西着实太少了一些。”
对于玄龙认为自己所了解的内容太少这一项，甄暮却不由暗暗在心中庆幸——龙族不知多少年的传承，玄龙参与过的盛典不多便能记下这样多的内容，若他对龙族盛典了解的内容稍多……
“不过龙鳞阁里应该有存放龙族每一度盛典的资料记述。”
甄暮方才刚刚在心中庆幸，玄龙在那头就已经说出了补充条款——他知道的内容虽少，但龙族千万年的历史可不是看假的。毫无疑问，在龙族漫长的千万年生命岁月之中，多的是时间进行各种琐碎的事务，记述史书自然也不会太难。
这一日，距离龙族龙门盛典，还有十五日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