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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相-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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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实际上他也睡得不安稳,夜晚起来的时候看见姬篱在写信,远远的瞥见“暮归”二字,便只翻了身,当看不见。
第二日有人来巡查,小老头说他们俩是他的侄儿,来南狁投亲的,前后编排的非常稳妥,廿三在一旁听了,没个错处,心里很佩服。
但巡查的人摆明了不想放过他们,扒拉着他们的脸看长相,跟画像上仔细的对。姬篱面色还好些,廿三性子野,却受不来这个,脸色一下子就阴了下来,领队的那人看了,跟旁边的人使了个颜色,就想上来拿人。
小老头赶紧走过来,“哎哟,官爷饶命,我这二侄子从小任性惯了,不懂得进退,诸位爷千万不要跟他一般见识啊。”
领头的人残忍笑道:“可不是我们要跟他一般见识,是上面老早就发了话,三日之内必然要拿到人,才能以慰楚老在天之灵!小子,我看你跟这画像上面的人确有几分相似,爷我看你就是杀害楚老得凶犯!”
小啰啰们跑上来对着廿三拉拉扯扯,小老头也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赶紧跑到屋子里去拿了一些财物过来,“爷,爷,您看着这些东西的份上,饶了我这侄子可好?”
姬篱眼尖,看见里面有一条金黄带子,上面镶着一溜儿的猫眼玛瑙,虽说已经落了尘,但丝毫不损它曾经荣光。
心思这一急起,他就赶紧拿了腰带过来,那捕头才看见这东西觉得亮闪闪,不注意竟被别人抢了去,恼羞成怒:“你这是把爷当猴子耍呢!来人,把这一屋子人都给我带走!”
姬篱却不慌不忙,静静看了他几秒,随即笑道:“爷见笑了,是我从未见过叔叔家的好东西,一不留神被黄白物迷了眼,才做出这样的事情。爷见谅。”他双手托起那根带子,恭恭敬敬的把它递给那捕头,“还请爷笑纳。”
捕头又胡乱骂了一通,手里却摸着那东西爱不释手,“也罢,看在你们孝敬的份上,爷便饶了你们。”又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咱们走。”
这才稀稀拉拉的去了。
姬篱却回过头来,问道:“老人家那条带子从哪里来?”
小老儿挠挠头,装傻,“什么带子?你拿出来的带子?”
但姬篱只是紧盯着他,“在下委实疑惑,还请老人家赐教。”
小老儿默默的看了他几秒,“年轻人,你倒是能屈能伸。”
他的指尖在面部边缘摸索了一阵,然后将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轻轻拉起,露出胖老板笑眯眯的脸庞。他向着姬篱一躬身,“草民见过三皇子殿下。”
姬篱退了一步,没有受他的礼。
田广见了,笑意更浓,抬起头来,伸手做了请的姿势,“公子已静候多时,殿下,请。”
姬篱微微点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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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开学了,所以行南都只有晚上才能更新,但是行南还是会保证日更的,就算有特殊情况也会提前告假。一如既往谢谢大家支持,鞠躬,谢谢o(∩_∩)o大家晚安。

第四十一章 还回去的欢乐
 姬篱的信件在五日后到了苏青府上,彼时苏青和穆放还在下棋,苏宥差使了人把信件给她的时候,苏青还愣了一下,因着苏宥从来不在客人面前把姬篱的信件给他,那多少有些暴露潜在势力的嫌疑。但既已经送过来了,苏青便只有歉意的朝穆放笑笑,拆信。
还好穆放什么都没有说。
暮归:
大抵此信后,需得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再给你传书了,亦或是,这本身就是绝笔。
只一句,苏青就明白了苏宥紧急送信来此的缘故。
她定了定神,继续往下看。
东南从来是是非之地,摆在明面上的势力就至少有苏顾两家,前者商场,后者官场,而其中杂七杂八又有不少高官及杏坛势力,盘根交错,互相牵扯。但总的说来,苏顾占了大头,所以我此次南行本是有恃无恐。
但行至南狁附近,方才发现暗地里还有另一股势力,不知起于何方,亦不知牵扯几何,所见者,唯迷雾而已矣。
先是临水焚城事件证人被害一事,再是楚惟昀老先生身死意外,其内更夹杂万宝腰带一物,迷糊混沌,让人云里雾里。
现今我已到了南狁,今日早间与楚老见过最后一面,而苏信亦被不知者所获,这实令我怀疑那暗中势力是敌是友。
但亦是身处此局,我方知你昔日所感,因迷茫混沌者而自疑其事,多疑其人,而终不可有所得,这滋味,委实有些不好受。
你昔日所感,我很抱歉,大抵到底未能处于你的位置,所以即使能够想象到你的情感,却又到底不能感同身受,无论如何的说理解,终究会隔了一层。
以己度人。
幼年楚老常教导此言,也一贯以为自己所做也已是存了这样的心思,但说到底,究竟未能全面做到。
店老板田广之事我之前业已于书信中告知你,虽未知你的回复,但我看来,倒也未必是非站在我们对立面的一人。所以我倒是大胆猜测此势力为友,但今日楚老一事,却有有些疑惑。
万宝腰带现身,便意味着昔日五大家族荣光复来。昔日昭帝励精图治,对于家族势力的限制到了苛刻的地步,所以那四大家族才会覆灭的格外惨烈,错处不大,但最终却到底闹了一个满门抄斩的下场,想来唏嘘。
但万宝腰带的下落从无任何史书提及,但此件府库中定有记载,你是乔楚门下弟子,要查询此些想来不必太费功夫。若此物有未入库者还好,若俱入库或俱未入库,想来都值得推敲了。
此信不盼回复,唯卿安好足矣。
即诵春安
玉之
甲午年二月廿三
夜叙民居
穆放一直静默等她看完信件,度她面上不安深色,关切问道:“暮归,可还好?”
苏青收了信件,笑道:“有些意外,不过还好。”
穆放摆明了不信,但是也没有再问,目光移向棋局,“再下一局否?”
苏青摇了摇头,“我心中有些疑惑,想问父亲,这棋,大概是下不成了。”
穆放便点了头。
苏青歉意一笑,“此局日后必然补上,今次只有对不住梧舟了。”
穆放笑道:“你同我这般客气做甚?你我相交这许多年,难道还需得这些客套来帮衬了?”
苏青便笑而不语。
行非去送客,知归陪着苏青往苏宥住处来。她也不拐弯抹角,见面就问他道:“玉之现在何方?”
苏宥先是一愣,继而笑道:“女儿怎么想到到我这里来问询,应去你姨母处的。”
苏青冷道:“就是姨母是家中族长,爹爹你在江南的势力也不可谓不大,难道就因为一股暗中势力就乱了手脚,连玉之的去处都探不出来?那这信件又是怎么送出来的?”
苏宥敛去了笑意,只是默默的注视着她,眼见着她眼里的冷光越来越盛,才喟然叹道:“不一样,果然不一样。”
苏青心念一动,竟一下子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苏宥却道:“原先妹妹同我道你并非白瑾的时候,我还当她只是说笑,毕竟我养育了这么多年的女儿,相貌言语是何种模样我都清楚的不得了,但你姨母信誓旦旦,说只要一诈,便能诈出来,才同我说了这么个法子。”
原来是釜底抽薪。
苏青抿了抿唇,居然有些害怕苏宥往下说下去。
“妹妹道:‘现今玉之是当真以为自己翅膀硬了,什么事情都以为能够自己独立完成,竟完全不将我这个母亲放在眼里。他当楚越的水是那么好淌的么!非要走这一趟!’我原本还笑说‘玉之这孩子自小是个有分寸的,你又何必拘着他,不让他去闯荡一番?这样一贯护翼,他日后哪里能够自己出来做一番事业?’
‘哪里是我据着他?若不是我这一贯看顾,他还不知道要闯出怎样的祸事呢?——你若不信,索性便去探探你自家的女儿,看看她是知情不知!’
你姨母言之凿凿,我又找不出什么反驳的理由来,便趁着这信来的契机稍作试探,哪想到你的反应果真如你姨母所料一般?”
他言语中有微微的叹息,“妹妹说你是北边苏晏家的闺女儿,可是真的?”
苏青犹豫了一下,点了头,动作竟有些沉重。
“那我那女儿,现在何方?”
苏青嗫嚅:“不知。”
脸红的烧了起来。
老早就知道这是借过来的幸福,并不牢靠,但是苏青还是抱着走一日看一日的心态来对待,却哪知道只要贤妃一个小小把戏,她期冀的欢乐就从此消失无踪。
苏宥亦没有说话,毕竟这几月相处,苏青又顶着他女儿的面孔,苏宥无论如何也终究会有些下不了手。
都没有说话,苏宥立着,苏青也立着,知归在门口,行非回来,在门口那里张望。
静谧无声,苏青却觉得鼻子有些酸意。
许久,苏宥才道:“北苏家同南苏家多少有些渊源,所以我不会对你怎样,但你终究不是我的女儿,所以日后除开必要场合,你还是叫我先生吧。”
苏青双手捏紧,将眼睛里面的湿意眨了回去,恭顺的道了声“是。”
苏宥也点了点头,转身往屋里走,苏青心急,快速的闪到他面前,“爹……”
一记眼刀飞过来,苏青怏怏的改了口:“先生——先生,照您刚才的意思,贤妃娘娘知道此事,那玉之是否平安?”
苏宥点了头,却没有开口,越过她往里走去,只留苏青抿着唇站在原地,平静的望着地面。
许久,地面上晕出了一个水圈。
苏青的眼睛眨了眨。

第四十二章 抽薪第二记
 苏宥表明态度不再插手此事,苏青便也不便再寻他商量意见。原本倒也是好好的两人,现下竟闹到每日都不肯相见的地步。
苏青在自己院子里纠结犹豫了好久,好几次都想跑过去跟苏宥若无其事的唠嗑,但是一想到他那天脸上沉默抗拒的神情,她心里就什么火也熄灭了,苏宥那院子隔得也不远,但苏青就是怎么都迈不过去。
但她记挂着姬篱在信里所说的事情,又想苏宥不大可能会帮她,便自己上门去找乔楚。
二月初的时候苏青就把定稿拿去给乔楚看了,乔楚很满意,拿着她的本子说了好些赞扬的话,苏青都恭恭敬敬受了,乔楚点头点得很欢畅。
她并不知乔楚是否对于苏家势力知情,言语间也不谈这个,只说自己因着整理顾池档案的缘故,对先前卫国那五大家族也很有些兴趣,就想去寻些书来看,乔楚看她专心治学,答应的很爽快,直接就给了她书库的钥匙。
太史令这里的书库算是十分重要的一个地方,各种珍奇书目,笔记,宫廷札记等珍本或摘抄本在这里都可以找到。这地方平素也不大允人过来,就是清理之类也都是专门由老人负责。
苏青有了钥匙,也有了乔楚给的一张令牌,径直就走到了楼最上面一层,一路上候着的老人都表现的很恭敬。
最上面那层就放着宫廷札记,府库资料就在最内层,苏青转过书架,意外的看见那里面坐着一个着了白衣的佳人。
抬起头来的时候眉目清冷,神情里无喜无悲。
苏青有些讶然:“华千仪?”
华千仪点了头,“我奉命来这里候你。”
苏青朝左右看了看,被华千仪捕捉到了,道:“你坐吧,玉之和贤妃本来就是一股势力,就是现在闹得厉害,彼此爪牙却也相同,所以你我今次见面并不算意外。”
苏青只得坐下:“贤妃让你来的?”
华千仪点了头,“她让我来同你谈一笔交易。”
苏青诧异的挑了挑眉,“我这通身上下,不过一身落魄,有什么是能令贤妃有所图的。”
“你且不要急着防备,听我说完。”
想了想当初华千仪的坦诚相交,苏青便静默下来,待她继续。
“玉之的势力最初本也来自贤妃,往来信件之事又本就由苏信同我负责,所以在这信能送达你之前,其实早已经过了不少人手,我自也知道这其中内容。”
苏青眉目一挑。
华千仪伸出修长手指,“你不要着急,这块的大头本来是在苏信,此番若不是他出了意外,我也不会临时接手,但你俩之前的信件,我们确是有许多未能见得真言的。”
但苏青面上神色未消,“苏信出了什么事?”
“被顾家的爪牙抓去了。”
“你们不救他?”
苏青面色沉稳下来,声音也是平缓如常,但华千仪敏锐的观察到她衣袖出现了轻微的鼓起,原本平放在膝上的手捏紧在了一起。
她微微一笑:“苏信也是个重要人物,我们这里往来情报都经由他手,顾家要他的原因不外乎套取消息以及断玉之左翼罢了,但不论是哪个,没有顾庭的命令,地方上的人还不敢对他动手。”
华千仪不常笑,但笑起来的时候放佛冰雪消融,阳光从里面透出来,照出来小桥流水的温和影子,那张脸刹那间就生动起来。
苏青微微一怔。
真是个美人。
既知他们已留有后手,苏青就不再过问苏信,转而问她:“那那股暗势力又是什么?源自何方?”
“你既拿了玉之的信件,现今又到了这里来了,心里哪里能没点猜测?”
苏青便道:“玉之在信中提及了万宝腰带,想必跟原先的五大家族有关,但是具体是哪家,恐怕还需要看了札记才知。”
“不必。”
华千仪伸手阻她,“若是按札记上所言,那四条万宝腰带都已经收归国库了,但是楚越又分明有现身,根本于理不合。”
苏青默默注视她几秒,“你既已知道前后因果,何不爽快直言?又何必要吊我的胃口?这岂不是与你当初许下的坦诚相悖?”
华千仪笑道:“你倒是个聪慧的,知道拿我原先的话来堵我。”
苏青勾了勾唇角。
“不错,苏家在楚越经营多年,早知这股暗势力的存在,甚至于,这势力能够延伸至今,也是多亏了苏家在暗地里帮衬。”
“哦?”
但华千仪却顿住不说,“我说过,贤妃想同你谈一笔交易。”
苏青抬起头看她,面色清淡,也放佛她一般无悲无喜。华千仪微微一震。
“并非我可以为难你,确是此事是她千叮万嘱要我要得你的承诺的,所以我也放不得水。”
“什么条件?”
华千仪伸出左手,指尖并拢,捋平右手袖口的轻微褶皱,动作优美,但苏青偏自这优雅里看出一份忐忑。
“是什么?”
她继续问道。
但华千仪仍然不答话。
苏青见了她这模样,心中反倒有些慌乱,勉力笑道:“既是贤妃已经给你下了死命令,又哪里容得你这样抵死不说的?何况我现今无牵无挂,不过通身一场落魄,又能有什么东西能让贤妃看的上眼?”
华千仪抿住唇角,边角处勾出轻微的外扩的弧度。
“你倒是万事俱无,一身轻松的模样。”
苏青笑了笑,弧度很浅,眼眸一直注视着她,等她揭秘。
华千仪叹了一声,“暮归——我放佛是我第一次叫你的表字,实则我们这一群人里,闻你名声的不在少数,因为只要进来,看透了玉之与贤妃相敬的假象,就能知他们底下在许多地方所主张的不统一。他们本是骨血,所以这里面必然有个根源,而这根源——就是你。”
华千仪目光打过来,直直的望进苏青眼里,
“贤妃许道能让你昨日失去的一切俱都回来,只要你起一个誓。”
她声音低沉下来,从唇里吐出清淡的几个字。
苏青却放佛被天雷霹雳砸中,脑子里一下子就空白下来,只平放在膝上的手再度紧捏在一起,只是这次,筋骨都分明的显现了出来。
缓了好久,她才轻轻的道:
“好。”
华千仪却低下了头去。
第四十三章 无谓安身
 苏青走出藏书阁的时候天气晴好,大朵大朵白色的绵软云朵浮在天空上,后面是澄静天蓝的天空。
但苏青心里面却一点都不开心。
她在藏书阁的门口占了好久,旁边候着的老人放佛察觉不对,走过来:“大人,可还有什么事?”
苏青摇了摇头,“无碍,不过是冬尽春来,时光荏苒,颇有些感概罢了。”
那老人看了看她,道:“大人不必伤怀,悲欢离合,阴晴圆缺本是天理,大人年纪还轻,这世上还有诸多苦厄因果没去尝过,何必困于浅滩就当已是深渊?”
苏青听他说的有趣,偏过头看了他一眼,唇角勾了勾,虽有些勉强,但到底面上褪了原本的并塑般的神色,“老人家的话倒是有着大气象,晚辈受教。”
老人家只是恭顺的低垂了头,“大人,您要记得,人生路途漫长,不管多大的伤感痛苦都会被时间抹平,就是现在以为是天大的事情,将来也会觉得不过尔尔。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原是不必刻意去深思的。”
苏青闻言颇受震动,“多谢老人家。”
老人轻轻点了点头,退后两步立回了原地。
再转过头看向天空的时候,苏青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舒缓的吐了出去,尽力让心绪渐渐平复下来。
老人家说的不错,世上美景千千万,失去的也应坦然。
再睁开眼的时候,觉得整个天地放佛都开阔了些。
回去的时候听闻说穆放来了,在书房里跟苏宥下棋。苏青眉目挑了挑,倒是未想到他们俩会坐到一块去。但又想着在外人面前,苏宥总是要给她一点面子,想了想,还是径直往书房那里去了。
书房里接了地热,廿一推开门苏青就觉得一股热气扑面过来,她褪了外面的氅衣,站在门口往里面瞥了一眼苏宥的神色。
苏宥好不容易冲她笑眯眯的,招手,“阿青回来了啊,快来,快来,看看爹爹这局还有没什么赢得可能。”
苏青也笑起来,向上弯曲的弧度怎么都止不住,走到苏宥面前去,微微弯了身,“该是哪方落子了爹爹?”
穆放笑道:“你回来的正是时候,正当世伯落子了。”
廿一搬了凳子过来,苏青坐下,拿着子想了想,落下。
苏宥静静的看了看她几秒,蓦地冲穆放笑道:“你们两个年轻人下棋也就罢了,我个老头子还是不要凑热闹的好。便你们俩来下吧。阿青,回头空了到我书房里来一遭吧。”
苏青有些惊讶,心里面划过贤妃说的那个条件,暗想她做事真是够快,笑道:“好的爹爹,我等会就去。”
待苏宥离开书房了,穆放才细细打量她的脸色,“怎么了?”
苏青轻轻摇头,“无事。”
但穆放这次却没有轻易放过她,眼睛看进她的眼睛里,“暮归,你我相交十余年了,从小到大的交情,就是你现在容貌不比从前,但一颦一笑的含义,我自认还是能够揣摩明白的。你又何必连我也瞒着?”
苏青目光回望过去,看见穆放眼里的一片真诚,鼻子忽然有些酸酸的。
她道:“梧舟,你有过疑惑么?对我今时今日的状况?”
“有。”穆放很诚恳的点了头,“但是穆家到底也是个家族,所以若说是要查证这些的话,却也不难。”
苏青便专注的望向他。
穆放继续道:“你现今的身份是南苏家的小姐,也是个显赫的身份,能够给你制造出这样身份的人,不是权位比苏家高出太多的,就是苏家自己的人,何况顾家在辛阙那件事上十分针对姬篱,这样一想,线索自然明了。”
苏青点了头,这事儿现今看来当然简单,苏家有暗里势力这件事情现在多多少少在盛京里也有了一些风声,所以听穆放这样说她并不惊奇。何况穆放现今都和苏宥坐在一处下棋了,暗里还会没勾结?
苏青心思饶了绕,但面上只有聆听的安静神色。
“所以也不难揣测你这一身份是有了姬篱的助力,但究竟有没有苏宥插手的影子却并说不准,所以我派人去了南边,宫里的暗线也有些回禀。”
穆放望向她,“宫里的势力实际上最是盘根交织,不少人吃的是百家饭,做左右不得罪人的事情。所以我多少能够探得一点姬篱与贤妃的状况,还有贤妃前几日邀华千仪入宫详谈一事。具体内容不得而知,但凭借我对你,对苏宥,对姬篱的了解,却多少能够猜的一个大概。何况方才你对苏宥的神情,已是说明了一切。”
苏青忽然笑了笑,笑容很飘忽。
“梧舟,到底还是你最明白我。”
她微微一叹,“不错,我看重亲情,尤其是已经失去我在北面的所有亲人之后,一点点的温情我都分外珍惜,想一直捧在手心里,让它保持跳动的活力。
我借着南苏青的身份苟延,也同样继承了她过往的一切,实际上我应该表现出一种任性的性子的,但是想到苏宥过年时候来府上,站在门口想进来却怕被责备的样子,我又一点都狠不下心肠。
这种亲情很可贵,大概因为我已经失去过一次了,所以我宁愿用一切来换这样的真情的延续,哪怕是瞒骗,哪怕是自欺欺人,都好。但是实际上这种感情只是空中楼阁,看着是触手可及的美丽,实际上很远,怎么跑都跑不过去。”
苏青顿住,身形忽的有些颤抖,穆放握住了她的手。
“暮归。”
声音很温柔。
苏青看见他眼中的关怀,轻轻的呼出一口气,“梧舟,你放心,我不是那样一直沉浸在伤痛里的人,何况事情已经解决了。”
穆放道:“有了裂缝的镜子,难道你还妄想再补回去?不过是如你上头所说,自欺欺人罢了。”
苏青点头,“是,自欺欺人,但有个父亲,有个家,终究比无根浮萍要好。梧舟,就是现在,我想起来我的家人都葬在漠北了得时候,还是会心痛的无以复加,明明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但是我还是忘不了。所以,就这样自欺欺人只维持表面的和平,实际上也很好。”
“梧舟,我还是想有个家。”
她声音里有微微的叹息,“就是我再特立独行,就是我以前再叛逆,再扮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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