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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相-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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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虽则这心思里这么一番含沙射影的,但说到底了还就是姬篱。
苏青摁了摁眉心,觉得这种事情当真最惹人闲愁。平素若真是忙碌起来,哪里有心思想到这些?
思绪烦乱中,又想到穆放当时离京的时候。那会儿他是满身的落魄。并着残破的身子。也不知现今可要好些了?
思来想去,苏青只觉得诸事烦乱,倒是怀念起在乔楚那边整理疏注的日子了。资料虽则繁杂,但到底不必有这许多别样心思。到底了,单纯些。
外面雨势小了些,渐渐的又减回毛毛的细雨,苏青伸出手去探了探,觉得可以行人了,才牵着马出了棚子。
穿过小庭院的时候看着姬篱屋子里灯光还亮着,杵那儿立了一会儿,好一会儿,才举步子走了出去。
姬篱看着映在窗纸上停了好一会儿的影子。勾了勾嘴角,眉眼弯弯。
廿三不知是什么时候来的,这会儿在姬篱背后立着,没有说话。
估摸着苏青走得够远了,听不见任何声响了。姬篱才回首问道:“怎么样?”
“穆涧是个很谨慎稳妥的人,没有留下来任何东西。”廿三先是摇了摇头,把这话说了出来,犹豫了一会儿,吞吐的问道:“穆涧是苏晏的左膀右臂,又是皇帝亲自派到漠北去的,主子怎么怀疑到他们头上去了?”
姬篱道:“原先倒也是因着南北苏家的事情,有了点思路,觉得既然苏家能够做出这样瞒天过海的事情,难道顾家就不可以了?何况这法子最开始就是顾池同先祖言明的。顾池一向看得远,虽说手里头有着别的势力能让卫国历任皇帝忌惮,但明面上他们毕竟是臣子,如果真有皇帝准备破罐子破摔要把他们除掉,也是防不胜防。”
“但平堰穆氏毕竟是大族,和顾家的势力相差无几,顾家难道就容得?”
“我知道这一条,所以现今也只是怀疑而已。但是真要追踪寻源找上去,现今的这四大家族哪里会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
姬篱说着摁了摁眉心,“这事儿也不急,再看看吧,我只是凭着一点蛛丝马迹推测出来的,真实情况是不是这样,还两说呢?倒是薛凯那边怎么样了?”
廿三笑道:“十九(苏信)已经过去了,也都按着主子的意思有所部署,消息只林林总总的传了些回来,薛凯吃了好些亏呢。”
姬篱道:“薛凯是太子手里面的一员猛将,做事情心狠手辣滴水不漏,是个适合在官场里面待的角色。但若真论起行兵打战谋略布局来,他连穆放一半也比不上,就是先前来过的那个穆黎,从小也是在军中长大,熟悉兵法布阵的,恐怕也比他强些。”
“那何至于顾家把薛凯放在北边城防的位置上?北边要是真被北靖入侵了,他们又有什么好处?”
“虽说主将是薛凯,但是他手下毕竟还留着苏晏当时的班底,还有穆涧在,稍稍应对一下北靖,也不成问题。你想想,苏晏当初死在三月,春夏无战事,也就秋天会有些不安宁。但去岁秋天卓力格图西边,跟西夷打仗去了。北靖没了卓力格图,其他的小部落也翻不起来什么大浪来。所以去岁北边才风平浪静的。但今年却不一样了,早在我去东南的那会儿,就有人传说卓力格图回来了,去岁北靖没占什么便宜去,冬天肯定过的不好,卓力格图回来见了这状况,哪里会不带着人往南?就是大战掀不起来,小打小闹肯定也是有的。”
“那穆涧这个时候去世……?”
“所以我才说穆涧去世的蹊跷。薛凯既然深谙人情之事,这种时候把穆涧好好的供起来都来不及,怎么会在他病中做手脚?这里面的猫腻儿,才大着呢。”
姬篱说着顿了一下,道:“魏家的那姑娘和墨臺都往北边去了吧?你同她们俩通个声气,让她们拂照拂照暮归。”
廿三“噗嗤”一笑。
姬篱的眼光打了过来,廿三只好强忍着,把表情调整回去,这样半笑半不笑的模样很是搞笑。姬篱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廿三规规矩矩的应了声“是”。
 第十一章 既见君子
苏青暂时还不想碰上姬篱,所以没走官道,就从穆黎那小房子走出来往小路去。一路都走得偏远,非得到了大城镇的时候才肯停一下。
这样是有些逃避,不过至少速度拿起来了,她又只有一个人,没那些什么车车马马的拖累,走得就更快了。
但至少看书的习惯没变,一路上遇见好看的书了都会买本手抄,到了下一个城镇又去卖掉。不是古本孤本,也不是出自什么名家,所以都还好。
在乔楚那里系统的看了些书目之后,苏青才觉得自己其实挺侥幸,因为里面好多书目是她没有看过的。除了父亲曾经严格要求的看的书目,除外的都是兴趣来了翻一翻,没有兴趣就不肯再看的。而且她读书又只是无聊了图个乐子,好读书,不求甚解,好多东西都没夯实基础,所以有时候还会受乔楚训。
以前听人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的时候,还不大懂,就只当是无聊到了极致的人看见书才有这份心境。但当真读进去了,却又真觉得自己所知道得到底还是太少了,跟前人比起来,那就是一个渣。
何况这次往北边,苏青的心境已经平和下来了,也便更觉得看书是件趣事儿了。
到吴家这个镇子的时候,苏青刚把手里面的书翻完,就去南城那边找旧书馆,看看能不能找到点儿好看的书。牵马往那边走得时候,看见百姓都簇拥着往她的相对方向走,面上神情还都很激动。
苏青挑了挑眉头,回过头往他们走的方向回望了一眼,隔得远,也看不清楚什么,也便只疑惑了一下也就罢了,继续往旧书馆的方向走。
逆着人潮走,走得很是艰辛,好容易看见旧书馆的牌子了。又很是费事儿的才挤了进去。
苏青捏着马缰绳,抿着唇,面色不是很好。
真不知这是出了什么样的大事了,竟然让所有人都兴致勃勃的往一个地方涌?
别的倒也罢了,怎地连这些商人也是赶脚往前的样子,竟连店铺也不管了?
就算卫国民风好到了路不拾遗的地步,但这样直接就离开店铺不置人员的,倒也真是少见的很。
但面色不好却不是因为这个,是因着她看见旧书馆的老板也不见了人影。她把马系在馆前的一棵树上,在门口敲了三声。愣是没见一个人出来。
苏青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外面吵闹的很。但偏偏不请自入人屋子不大好。她便只好在门槛的位置坐下来,看哄哄闹闹往一个方向挤的百姓。
也不知究竟是什么事情呢?让整个镇子的人都这样疯狂的往一个方向挤?也不知道文皇帝要是亲自到北方来,会不会有这种阵仗?
苏青在那边胡思乱想,眼见着人流都挤了过去。道路上又恢复到一片宁静状态,骤然觉得很有意思。虽说她也不知这种好玩儿的意思来源为何。
这会儿四周安静下来了,苏青才听见旧书馆后面传过来轻轻浅浅的琴音。苏青诧异的往里面望了一眼,站起身来,再一次在门板上敲了三下,扬声问道:“里面可有人么?”
琴音戛然而止。
原来还有一个不疯狂的啊。
苏青那会儿也敲了门,但不见人出来,那会儿也没闻琴音,就理所当然得觉得馆主不在。现在看起来,倒应该是没有听见了。毕竟那会儿那么吵吵。
有木轮子碾压着地面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苏青站在门口往里面张望。
正是金乌西移的时节,屋子里的光线并不是很亮,只是能够看见一个大致的轮廓。
清淡的。儒雅的,伴着木轮子碾过地面的平稳的声音,慢慢的推着轮椅现了出来。
“买书么?”
眼睛很亮,笑容很暖。
苏青一下子被击得说不出话来。
在苏青很小的时候,苏晏常常抱着她坐在他的膝上,跟她讲武林的故事。当时的武林盟主是卫褚(字沉华),是个年少的侠士,但秉大道弘武学,是个品性武功都很厉害的人物。而且因为卫褚父亲当年被魔道残害的缘故,卫褚从生下来双脚就不能用力,得坐在轮椅上才能走。
苏青当时听到苏晏讲的时候觉得很可惜,憋着嘴嘀咕了半晌,最后抬起头来傻乎乎的问:“爹爹,你说要是我能够治好卫沉华的双腿,我能不能娶他啊?”
苏晏愣了一下,哈哈大笑。
那会儿苏青正跟着老先生学习“经部”,摇头晃脑的跟着背:“匪来贸丝,来即我谋”,谋,嫁娶也,谓之生生不离也。苏青想,自来男子取上字,女子取下字,那女子就应用“娶”,她觉得卫沉华很好很强大,就想同他生生不离。
不唯卫褚,苏青跟学堂里的好多玩的好的也说了这话,沈修还被她这话闹了个大红脸。红彤彤的样子,贼可爱了。
这事儿后来还被沈家的大人知道了,在苏晏这里喝酒的时候就说他家这个姑娘,真真是个巾帼不让须眉的,不唯是平素学业武功,就是风流男子骨子里的博爱,她也学了个十成十。
两家大人哈哈大笑。
o(╯□)o
当然这事儿后来被苏青知道了,憋着嘴跟苏晏闹了好久,说苏晏太不给她面子了,一跟苏晏见面就嘟嘴,都能挂油瓶了。苏晏熬不住,就逗她笑:
“好了好了,阿青啊,你要是不生气了呢,爹爹回头就跟卫褚去一封信好不好?你见了若是还是想娶他,爹爹便不拦着你了,好不好?”
苏青顿时眉眼弯弯。
o(n_n)o
后来她倒是真的见着了卫褚,不过一见之下,所有的心思都去远了。
他坐在轮椅上,身量只比当时的苏青高出一点点,苏青不费力的就可以抓住他的手,但是她从来不敢像对待苏晏那样拉着卫褚的手摇摇晃晃。卫褚就只是坐在那里,清浅的笑,眼睛很亮,笑意很暖,声音很温柔。
但就只是那样单纯的坐着,全身上下就都透出一种温润儒雅的张力出来,让苏青不敢妄动。
很奇怪,明明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感觉,但是放在卫褚的身上却是出乎意料的协调。
苏青年幼的时候不懂,只觉得那样的感觉像是她在仰望天人,完全看不到尘世中纷繁的影子。
她只当这是苏晏说过的,窥得大道的一种境界。
但是,很多年以后,当她看到一本话本子里“谪仙”一词的时候,她才觉得,有一些人,是不需要论外在所说的这许多东西的,他就是他,无论是不是有武林盟主的头衔,也不论是不是武林中万人称道的英雄,他的气质就是那样,让人可远观而不可亵渎。
就像卫褚。
可是她明白的太晚,那个时候,卫褚已经去世多年。
就是因为卫褚,所以苏青才会对温润儒雅的男子有一种特殊的偏爱,即使她自幼在漠北长大。
很多年没有见到有着卫褚那样谪仙气质的男子了,何况这馆主和他一样,坐在轮椅上,神情却温润如玉。
苏青的眼睛,忽然红了。
 第十二章 好久不见
在金乌西斜的光辉里,苏青蹲下身子,把脑袋埋进臂弯里,哭的像个孩子。
旧书馆馆主双手交握放在膝上,除开最初面上闪过的一刹那错愕之外,就只有平静。没有疑问,没有安慰,甚至连最基本得问候也没有说出口。
他只是静静的坐在轮椅上,面上神色没有悲喜。
许久,等苏青的情绪渐渐平复过来,他才给了她一方巾帕。
苏青的脸依然埋在臂弯里,只是接过了那方帕子,并着食指中指将帕子摁住眉心,没有说话。
但至少没有哭了。
苏青在那一刹那想到了很多东西,想到很小时候的她,很小时候的穆放,很小时候的穆黎,很小时候的沈修,很小时候的蒙瑜,在他们都很小时候的苏晏,母亲,穆涧,卫褚……
很奇怪。
苏青在知道自己深陷乱局的时候没有哭,在知道姬篱其实是背后的主谋的时候没有哭,在觉得一切都不再能够回去的时候没有哭,在和顾女萝斗智斗勇很心烦意乱的时候没有哭,在被华千仪训斥的时候没有哭,在深觉自己的能力不足以抗衡贤妃的时候也没有哭……
但是偏偏就在遇上一个和卫褚相似的人的时候就哭了,何况那只是相像,实际还是个陌生人。
但这其实就像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那一瞬间,苏青只觉得一切都离得远了,在漠北的,在盛京的,同着穆放的,同着姬篱的,同着穆黎的,同着知归的……都像是一阵风从她背后吹过去,而她面前,是空阔无垠的原野。
她伸出手去,却只能抓住一点点的尾巴。那滋味,是怅然。
苏青过了很久才真正的缓过神来,将面上仪容整理干净,抬起头来道:“抱歉,失礼了。”
只是眼睛还是红红的。
馆主摇了摇头,问道:“姑娘,买书么?”
无探问,无关怀,把一切都当做是没有发生过。所以苏青不至于尴尬,也不至于无言。
她突然笑了笑。
不知道是不是有着这样特质的男子都是如此。卫褚也是这样。明明都知道。但是却把一切都当做不知道。没发生,硬生生让苏青就是有从前的戏言,也不会产生别样的心思。
但是其实,不得不说。尽管卫褚只在漠北待了一个月,但对苏青的影响却很大。苏青现在所表现出来的很多特质,也是那个时候就有了形成的苗头的。就好像她偏爱温润儒雅秉承大道的君子,也对坐在轮椅上的男子有特殊的偏好。
无关爱情,只是心中有着那么一个印记,深深的刻进心里面了,就怎么都不能够忘掉。
所以苏青揉了揉脸颊,点头,笑。“恩,买书。”
男子也笑了笑,将轮椅调了个方向,“同我来罢。”
虽则外面摆了很多书,但馆主却看也不看一下。径直往里面走去。苏青瞥了一眼,书类倒是很杂,但都是坊间比较流行的本子。苏青揣摩不透他的意图,跟着他往里,没有吭声。
里面是个小院子,正中放了一架琴,苏青瞥了一眼,是五弦的古琴。
现在都是弹七弦的琴了,很少有人还能耐着兴趣去学五弦的古琴。苏青曾经有段时间对此心向往之,但到底没有坚持下来,终究弹得是七弦。
馆主自推着轮椅过去,在琴边拿了一本谱子出来,递给她,没有说话。
苏青接过来看。
原来是一本五弦的谱子,看笔墨倒也不陈旧,应是今人的抄本。看内容,也并非古奥艰涩,是现今还保留着的古琴曲。苏青以前在乔楚那里看过古本,发现其中加了一些,便知这是今人改动过的,应该是坊间流传的版本。
苏青挑眉看了看馆主。
对上的还是温润的目光。
倒也不是一个不知的深意。约莫是他见着她方才埋首哭的悲惨模样,觉得她近来经历了大恸,便给她本修心的古琴本子,想让她心绪尽快平复下来。
但仍是不问缘由,不接关怀。少了探人*的问题,也没个亲疏本不明的困扰。就只是萍水相逢,相视一笑,然后各奔天涯的模样。
当真是一个高明的处世哲学。
苏青抿着唇,勾起了一丝笑容,道:“多谢馆主了。”
馆主仍是回以微笑。
很奇怪,同样是一直的笑容不变,但顾女萝做出来她就只觉得是虚伪,这人这样一直笑着,她却只觉得满是真诚。
约莫还是带着卫褚的影子的缘故。
何况他的眼睛本身很亮。
苏青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吐出去,将原本弥漫在身体和意识里的那种幽谧昏暗的回忆味道驱逐出去。问那馆主:
“话说起来,我来的时候见众人都往一个地方奔跑,模样很是急切,不知道是个什么缘故?”
馆主笑道:“绿林那边的空空僧到了这里,今晚上在城中大宴宾客。”
苏青挠了挠脑袋,“偷儿?”
她当“大宴宾客”是这人好玩的说法。
馆主笑道:“看来姑娘是个不知武林事情的。空空僧哪里是偷儿了?是个大厨子。”
原来真是大宴宾客。
o(╯□)o
怪只怪这个空空僧取个什么名字不好,偏要取个带着个妙手空空意味的?常人听见,哪里会不误会的?
她原来还当是个什么大人物来此呢,没想到竟然是因着这镇子里的民众都是个吃货。
o(╯□)o
苏青问道:“听这话的意思,这个空空僧恐怕做着一手好菜,自古民以食为天,怎么偏生就不见你去?”
馆主只是笑,没有答话。
却另有一个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伴着爽朗的笑声:
“哈哈哈,信如君哪里需要去那样的地方?要是他口馋空空僧的美食,空空僧只怕早就送上来了。”
苏青抬头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过去,见着了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男子。
她似笑非笑的望向坐在轮椅上的旧书馆馆主,“信如君?”
信如君面上的笑容没有变,往络腮胡子那边望了过去,道:“昭尉,你好大的嘴巴。”
络腮胡子哈哈大笑。
然后,信如君抬起头来,目光望向苏青,道了一句:
“阿青,好久不见。”
 第十三章 有匪君子否?
卫简,字信如,卫褚独子。自幼爱文善舞,曾中榜乾元四十五年年探花,因秉性不合右相,后辞官归隐,退居江湖。
因为沈父曾经的戏言,苏晏就特地给他女儿上了一堂词法课,跟她讲明白了什么叫“谋”(来即我谋),什么叫“嫁”,什么叫“娶”。苏青当时羞得满脸通红。
不过还好大人都没把她的话当真,不然她肯定要钻地缝里去才行。
因为那个时候卫褚已经有了妻子。
也有了孩子。
不过当时来漠北的只有卫褚一个人,他的妻子儿女都没有来。倒是有次苏晏又提及起来这件事情(当然没当着卫褚的面提),就说卫褚有个孩子,也是像卫褚一样坐在轮椅上的,而且据说很是博学多才,就在那边打趣苏青,当月老。苏青听着一直嘴角抽抽。
但是还是掩不住心中的好奇,思来想去写了一封信,让卫褚回去的时候带给卫简看。
她是觉得,卫褚这么个温雅的人,夫人据说也很温雅,独子应该也会秉承这样的特质吧,结果呢,完全不是!那卫小公子说话特别气人,还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口吻,什么“十五好剑术,遍干诸侯;三十成文章,历抵卿相。”他那会儿才什么年纪!又什么“笔参造化,学究天人,日试万言,倚马可待”,尤其自傲!
信是一月之后回来的,绢帛上的狂草,字写得极好,就是品性忒要不得。苏青见了就要撕,撕不烂,大吵大闹了好久,气不过,一张泼墨,也狂草了一阵,用了好一堆反问。寄回去要气卫小公子。
结果卫小公子又不紧不慢的另外来了封信,说了一堆女子德容仪工的废话,到底了把苏青给批了一顿,说她一点儿女子模样都没有,亏得还是苏晏的女儿!
看着那些言语都能够想到卫简摇头晃脑一脸故作无奈的表情。
就闹得苏青更气了。
苏青气狠了,后面就不再理会他,有时候卫小公子要来两封信,苏青想着以前每次都被气得够呛,看都不看,也知道肯定撕不破。就直接扔火堆里面去了!
后来卫简也就不怎么来信了。
乾元四十五、六年。苏青倒是听说了卫简的一些消息。但那会儿还张扬,心里面还心心念念记着小时候的仇。苏晏旁敲侧击问起来的时候,苏青只是掩耳朵,坚决不听。也不肯去打听消息。所以也根本不知道现在的卫简变成了什么样子。
廿一提起墨臺和无尘的时候提到了卫褚,言语又说到了两句卫简现今的一些情况。苏青知道他是混得不错,那会儿想起来她小时候的事情,还有过惘然。但到底没有再问。
她对卫简的印象,就还是停留在很早很早以前那个极其自负,极其自傲的形象上,总觉得他再怎么,都不至于成为像卫褚那样的人。
但是。
没想到……
苏青面上仍是似笑非笑的模样,心里面却想起来卫简小时候写的那些信件。又想到之前被他看了笑话,心里面恨意滋生得张牙舞爪的,准备把他生吞活剥。
面上表情越来越狰狞。
卫简当然看见了,笑着打哈哈,不过神情动作没苏青想的那么猥琐。还是一副笑得表情,就是弧度勾得深了些,一脸歉意的模样。
神情还是很温雅。
眼睛还是很亮。
苏青就什么怒气都发不出来了。
果然骨子里还是留着卫褚的血,这种温润气度,活脱脱一只祸水。
苏青到底了就只“哼”了一声。
拿眼睛睨他,“哼,你倒是心满意足了,看着我刚才那样出丑,真真是应了你从前说我无能的批语。”
卫简闻此倒是又无辜的很,“我只是觉得刚才要是说出来了,你铁定更尴尬,何况你小时候不就讨厌我么,我又何必说了这事儿来讨你的嫌?原本不过以为你离开便算揭过了,哪里知道昭尉这样的大嘴巴?”
苏青哼道:“合着足下还有自知之明呢,我还当足下早就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把天下都看透了呢。何况你哪有那样的好心?”
苏青到底觉得他刚才是在看笑话,心里就怎么都气不过。何况他们老早就有旧仇了,就肆无忌惮明里暗里的损。
卫简无奈的摇了摇头,转了脑袋跟昭尉叹道:“怪道先生常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初我还不过当是个笑话,今日才知道先生说的,所言非虚啊。”
按照苏青以前的性子,听见这话,就是面上再平静,心中也炸毛了。不过她现在性子养得好,就只是凉凉的说了一句:“昔日武朝重臣尹瑜瑢,顾临笙,颜童,肖筠,卓双双(第五章)等奇女子,岂非君子乎?”
卫简颇为诧异的看了他一眼,第一次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许久,才笑道:“士别三日,真当刮目相看。”
面上的笑容更深了些。
苏青只是“哼”了一声。
她知道卫简想茬到哪里去了。无非也就是觉得她以这些女子自况,有那个自信日后能够成为重臣,还有个意思就是她本身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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