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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家灯泡-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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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福晋嘱咐怎么行动坐卧走,怎么说话别犯了忌讳、触了眉头,全不像原来在家时那般开心活泼;而胤祥也只整天在书房看书,跟女儿不在家时没什么两样。爷儿俩别别扭扭地过了几天,看得福晋心里都有些不落忍,头入宫的前一天,福晋给女儿放了一天假,让爷儿俩能好好耍一耍。

“福晋您快瞧瞧去吧,主子跟格格正光着脚在池子里捞鱼虫儿呢!”小格格身边的一个嬷嬷诚惶诚恐地向福晋报告。
“啊!?”福晋本来想着今天能松快一天,刚端起茶杯,就听见了这么个事故。
“怎么回事儿?”福晋“腾”地一下站起来,直着就往后花园赶。这都什么月份儿了,还光着脚蹚凉水,一个腿上有病的爷,一个明天就进宫的格格,这俩人这是闹得什么妖儿……
“你,去屋里拿条毯子来!你们都是死人啊,由着他们混闹!”福晋一边走、一边吩咐,一边骂着身边的下人。
“奴才们哪儿敢啊!?格格今儿一早儿起来,头也不梳、脸也不洗,穿着个小单褂儿就跑到主子的书房去,看主子画画儿,还光着脚在地上溜达。主子也不说,奴才们哪儿敢管哪!后来不知道想起什么来了,说得拿活鱼虫儿喂金鱼,主子就领着格格去了后花园,扒了袜子就下了池子,给奴才们吓得不行,赶紧过来禀报福晋……”
原来这府里有条古怪规矩,除了胤祥,谁也说不得他这个宝贝闺女。格格从小由胤祥亲手带大,身边说是有嬷嬷下人等,也根本说不上话。你若是说了格格,当着格格的面儿并不开发你,等下来不是罚了你的月钱就是给打发到庄子上去。所以格格对下人倒是并不跋扈,只是家里下人没人敢招惹她。别说家里下人,就是亲戚,不知道这条规矩的也是麻烦。上回格格的六姨见小格格对阿玛、奶奶太过亲热,就说了她两句,结果弄得胤祥一个多月见着格格的六姨夫伊都立就没个好脸儿,后来才闹明白原来毛病出在这儿。所以在十三阿哥府中,只要胤祥不说,格格就是爬到房顶上,也是没人敢管的。
福晋还没走到切近,就听见小格格“叽叽嘎嘎”的笑声,再到近前,就见爷儿俩捋着胳膊、卷着裤腿正蹚在水里,池子边的下人们看着哆哆嗦嗦,想劝又不敢劝,诚惶诚恐、无所适从。
“混作什么呢!?”福晋见此情景火往上撞,随即痛斥站在池边的下人,“长眼睛喘气儿用的么,还不快把格格抱出来!”在场的人都被福晋训得一惊,格格和胤祥也是一愣,正在这时格格早就被人从池子里抱出来,拿毯子裹了;胤祥也被人从池子里搀了出来。
“去给格格洗脸梳头、穿好衣服带过来见我,不许她耍,要是耍就给我狠狠地教训!”说着也不管身边的胤祥,“看给惯成什么样儿了!还不快去,一会儿过来给我演一遍明天进宫的规矩!”

“我知道让丫头进宫,爷心里不痛快。可也不能带着这么闹啊,这月份儿光着脚往水里蹚,回头冻病可怎么好!”夫妻俩已经回到了屋中,胤祥擦干了脚换了衣服,正坐在屋里运气。
“哼!病了倒好了呢,省得送进去受气!”胤祥这几天憋屈得也是无处发泄。福晋只好继续劝道:
“爷净说气话。早不病晚不病,偏偏进宫前一天病了,叫人怎么想。再说,她要是今儿没病,赶明儿进到宫中倒病了,您不是更揪心?”
“……”
“皇上把咱们丫头接到宫中教养,也是好事,爷何必自己跟自己较劲?”
“好事儿?好个说不出来道不出来的好事儿。看我不顺眼,折腾我就罢了,何必摆弄小孩子!教养?你瞧瞧交给那人,心眼儿又小、见识又浅、耳根子又软,你问她认识字儿么,养出来都是老十四那样轻浮张狂的料。还把我闺女给她教养,谁教给谁啊?!”
“爷别这么说,那好歹也是四哥的生母啊!”
“我也就是看着她是四哥的生母,也亏了四哥不是她‘教养’的。”
“爷是怎么了,您这个样儿要是让丫头看了去,当着那主儿露出来可怎么办?!”
“你看我敢么?当着四哥,我说不出来道不出来;当着丫头,我还得哄着。左不过是拿着天大的恩典堵我的心罢了!”

正说着就见嬷嬷领着穿戴整齐的小格格走了进来,夫妻俩连忙换了脸色。福晋让小格格当着阿玛的面儿像模像样地演练了礼数,又嘱咐了两句,刚要打发格格回去,就被胤祥叫住:
“等等。奶奶告诉你当着娘娘别提什么了么?”
“啊?”
“别提四爹、别提阿玛。娘娘说四爹什么、说阿玛什么,就听着,别还嘴。记住了么?”
“哦。”小格格听得懵懵懂懂,她的生活中主要的就是四爹和阿玛,都不提,那说什么啊。
“你阿玛说的最最重要了,一定记住了!”福晋又嘱咐了女儿一遍。
这时,胤祥进到里屋,手里拿了一部书走了出来,
“看你在四爹家跟年侧福晋净学诗词歌赋了,怕是国语也没怎么学,正好在宫里没事儿把国语练练。”
说着把那部书递给小格格,却是一部满文的《西游记》。






20

20、问病 。。。 
 
 
作者有话要说:我的王子越来越小周郎、林妹妹了
 
胤祥带着小格格折腾完自己也有些后悔,晚饭后特意又摸了摸女儿的额头,幸好没有生病,又嘱咐格格身边的嬷嬷、丫鬟晚上睡觉时精心看护。第二天一早,胤祥又把格格叫过来仔细叮嘱,才将格格送回雍王府,由雍王送她和弘历两个小人儿进宫。
谁知这一闹腾,格格虽没生病,倒把胤祥自己的固疾勾了出来。把格格送走后,便觉浑身酸痛,连着几天低热不退,腿上的旧患又红肿起来,走路都觉费劲。雍王得信,赶忙过府探视,进到胤祥的书房,便见他腿上搭着一条薄被半靠在安乐椅上;胤祥见哥哥到来,正要挣扎起身,被雍王紧走几步按了回去。
“四哥笑话我小心眼儿了吧。”雍王命人搬了凳子坐在胤祥的安乐椅旁边,手拍着弟弟的手背,只是心疼。
“我知你是碍着我不好意思说,碰上那路人有这种心思本就不是多虑。何况你刚在热河给了老十四没脸,这就要把丫丫交给她教养。这恩典堵得你说不出道不出。只是你心里再怎么别扭,不该跟自己身体过不去,这天气领着孩子光脚蹚水捞鱼虫儿,现在招出病来,自己身上难受,他们是不会别扭的,还不是我们看着心疼!”胤祥听得雍王说的正是他心中所虑,只是碍着德妃是雍王生母,不便明说,一直憋在心里,今听雍王都替自己倒了出来,只觉心里一热,使劲握了握雍王的手,把头扭向一边,险些掉下泪来。
“只是你也太小瞧了咱家丫头的本事了。你亲手养的、我亲手%调%教的那么个伶伶利利的小丫头,糊弄她还不是玩儿似的,本来说是送她回家松松快快地跟你玩儿两天,谁知你们两口子成天按着人家教训,那丫头精着呢,哪用得着你这么嘱咐。再说还有元寿跟她在一块儿,都有照应。就你心思重的,给自己压得起不来还不算完,你看那丫头她吃你这套么?”
说得胤祥不禁赧然一笑。
“还有,你也三十多岁的人了,心思又这么细密,怎么办事儿还毛头小伙子似的那么冲动?”
“?”胤祥疑惑地看着四哥。
“那部国语《西游记》。”
“……”
“亏了那天头走让我瞧见了,这要带进去,让别人看见了再给你两句,丫丫又就在人家手里,你这不没事儿找事儿么!”
“是我虑的不周详了。”胤祥惭愧地对四哥说。
“再说就是要看《西游记》也用不着从家带啊!”
“啊?”
“我跟丫丫说让她去永和宫西配殿,看看那书案右手边紧底下抽屉里的那部《西游记》还有没有。”
那本是胤祥小时候藏在那儿的。那时胤祥的生母刚刚去世,由德妃代为教养,但他在永和宫的日子过得并不快乐,憋闷无聊时就在西配殿自己翻看《西游记》。
“我看那一宫都是些迷迷糊糊、不通文墨的糊涂人,想是那书多少年都不会有人动的。”雍王又接着说。
“……”胤祥看着雍王,笑而不言。




21

21、宫廷 。。。 
 
 
作者有话要说:现在的德娘娘没文化,装蒜,还不太衬王子骂她的不堪。但是德娘娘毕竟不是舅舅家的四儿,没发作是没找着茬儿。
 
饶是格格再小,四爹、四娘、阿玛、奶奶、年侧福晋再哄,她也知道这次接她去住的那个地方和自己家不一样、和四爹家不一样、和那个能抱小鹿的别苑不一样、和热河那个疏于修剪、有狐仙出没的园子也不一样。每次换一个新地方,大人们尤其是阿玛总能找着些新鲜的东西,逗起她的兴趣,大人们觉得这招儿很灵,殊不知她是阿玛的女儿,也长了一颗七窍玲珑心,她有时候明知道那是阿玛成心哄她,可她还是乐于被哄,因为她喜欢看阿玛拿腔作调、绘声绘色蒙哄她的样子。上次去四爹家,阿玛给她讲了五天四爹家有一对儿蓝眼睛长毛儿小兔儿,开始她将信将疑,可还是愿意缠着阿玛再给她讲,跟阿玛一块儿把个谎越编越圆,到最后弄得她自己深信不疑,急着想去四爹家验证。可这次不一样。这次阿玛的身体似乎比上次还好,心情看上去也不算太差,只是这次再也没有什么人许给她,去到那个地方会有什么好玩儿的东西等着,只是不停地嘱咐“听话”。在四爹家,四娘和年侧福晋教了半天该怎么样、不该怎么样;回到家,奶奶告诉了好几天别怎么样、千万别怎么样;及至离家的那天,她又被阿玛拉到身边,又是一遍别怎么样、别怎么样,会有小兔么?会有小鹿么?会有什么好玩儿的玩意儿么?直到离家的最后一刻,小格格都还希望能从阿玛嘴里听到他能许给她点儿什么,可惜没有。
要这样那样,不要这样那样,千万别这样那样,这么多谁能记得住?最后还是四爹的一句话最省事儿,“看元寿哥哥怎么做,你就怎么做”。这多简单啊,四爹成天还总夸阿玛聪明、年侧福晋聪明,可他们说了千百句都不如四爹的一句,还是四爹最厉害了!

要去的那个地方是汗玛法的家,四爹和阿玛出生的地方,四爹和阿玛小时候的家。汗玛法的家可是真大啊,先坐车、再坐轿,下了轿嬷嬷、谙达领着又走了半天,都走累了,才到了以后要住的院子,哦,不,不叫院子,应该叫永和宫。那里面住着的娘娘,是四爹的亲娘,按外面人家的叫法那就是元寿哥哥和天申的太太,哦,不,像他们这样的孩子是没有太太的,只能叫娘娘。
进到殿内,见娘娘端坐在宝座上,她照着家里教的和元寿哥哥一起给娘娘行了礼,偷眼往上看。这是庙么?上面端坐的是女菩萨么?面容清秀,毫无表情,有如木雕泥塑一般。娘娘倒是和原来去过的宗室人家的老福晋们不一样,那时候随着奶奶去到那些人家应酬送礼,甭管真的假的都能觉出点儿热乎气儿,有真喜欢她的,还会拉着她的小手儿边胡噜着边夸“看嫩的,白莲藕似的”;从这位娘娘身上可是什么气儿也觉不出,看那眉毛细的、那脸白的,要不是她还眨眼、还说话,真该给她磕仨头、上一炷香了。
娘娘都说什么了呢?她和元寿哥哥给娘娘问了好,娘娘问她叫什么,叫“丫头”,“丫头算什么名儿啊,小猫儿小狗儿还有个名儿呢!”,家里人没教给怎么回娘娘这句话,那就低着头不言语,还算是比元寿哥哥多问了一句,然后听见“你们下去吧”,接着行礼退出,接见完毕。

四爹说汗玛法把元寿哥哥和她接到宫中教养,就是要教给他们,教给什么?不知道。元寿哥哥每天还能去书房念书,可她就只给圈在这个院子里,学什么?不知道。汗玛法的家可是真大,这个宫,倒是比自己家、也比四爹家气派得多,只是可活动的地方却不过是这片四方天地。在自己家,还能在阿玛的书房看阿玛写字画画儿;在四爹家,还能跟着年侧福晋读书习文。在这里呢,好像在娘娘的宫殿里就从没见到过一套文房四宝。汗玛法让娘娘教给她什么呢?没见过娘娘读书,没见过娘娘写字画画,也没见过娘娘做针线;娘娘好像是念佛的,可也没见过她像四娘似的抄写经文。每天除了晨昏请安,说一句“下去吧”,娘娘似乎对她多一句话也没有。娘娘看起来对元寿哥哥还不错,有元寿哥哥在时,她可以沾光跟着娘娘一起用膳、或是陪着多坐一会儿;可她宁愿不沾这个光,用膳的时候不许说话、只能紧着自己眼前的菜吃;陪娘娘聊天儿的时候也没的可聊,就干在那儿楞着。元寿哥哥有时候会冒出一句“孙儿的王父怎么怎么样”,立时就会招来娘娘一个白眼,然后冷场,呵,看来是四爹没有嘱咐过元寿哥哥不能提四爹和阿玛。娘娘有时候还说一两句十四叔,她提十四叔的时候还能觉出她有点儿热乎气儿,娘娘好像提过十四叔的弓马好,——嘿嘿,这时她就想起阿玛在热河射的那三十五只黄羊,阿玛说不能在娘娘跟前提阿玛——她对十四叔一点儿不熟,就记得十四叔家那匹给她吓得不轻的马。
闷了好些天,想起了四爹说的西配殿。她悄悄地钻进了西配殿,拉开了书案右手边紧底下的抽屉,里面果然有一套国语的绣像本《西游记》。那些绣像活灵活现,边儿上还被人用国语小字写了批注,她记得如来佛祖的绣像边上被注上了“汗阿玛”。她想把它拿回房去,又怕给人发现被没收。她决定不告诉元寿哥哥,元寿哥哥总跟她说汗玛法的乾清宫东暖阁里有好多书,汗玛法许他在那儿看,可他回来却只向她显摆,既不带书回来给她看、也不给她讲书里的故事;元寿哥哥能看到那么多书,她却只有这一套《西游记》,她要把它留给自己,自己一个人享受这书里书外冒险的乐趣……

和元寿哥哥一起见到过一次汗玛法,跟上次一样被汗玛法考较学问,还有其他认识、不认识的哥哥姐姐。不过这次她没当女状元,因为看着哥哥姐姐们冷着眼睛看元寿哥哥积极兴奋地回答汗玛法时,觉得当状元实在很傻。那些哥哥姐姐们都对她不冷不热,对汗玛法都极尽逢迎。在这堆人中,汗玛法好像也不像上次在四爹家那样注意她,真没意思,还不如回西配殿去看《西游记》。
永和宫里还住着别的娘娘,都是汉人。她们都很年轻漂亮,像年侧福晋,她们的房里有书画和乐器。她在一个小娘娘那里还见到了一张琴,她有心请小娘娘抚上一曲,还没开口,才只用手指拨弄了一下琴弦,就把小娘娘吓得花容失色,原来德娘娘是容不得她的宫中有这样的乐音的。
听人说,这些小娘娘都会唱曲子。她在宫里没听过人唱曲子。在热河,十六叔的园子里听过一回,那天唱的《牡丹亭》,汗玛法也在,戏演完,汗玛法点手把她叫到跟前问她喜欢哪首,她说喜欢那句“我一生儿爱好是天然”,然后就见汗玛法撇着嘴角冲着坐在边上的阿玛冷笑,神情诡异,不知是什么意思。再看阿玛脸上却神情淡定:最“矫情违意”老十三养出的闺女竟然最喜欢“一生爱好是天然”,多么讽刺,可汗阿玛,看看您的宫廷,又有哪个“爱好”得了“天然”呢。






22

22、阅兵 。。。 
 
 
作者有话要说:王子是四哥的知心大姐
 
“儿子给十三叔请安!”这一日,弘昼来到十三阿哥府来给胤祥问安,自从上次认十三叔为父,他便真的把胤祥当作父亲来看待,从心眼儿里,他还是愿意当十三叔的儿子。
“呦,你怎么这时候来了?”胤祥听着天申嘴里这怪里怪气的称呼笑着问道,他对天申比对自己的亲儿子还要亲切得多。
“王父让我来给十三叔问安,问十三叔的身子可大好了没有。”
“嗯,已经全好了,回去跟你阿玛回,请他不用惦记了。”
“是。”
“这次皇上要把你们几个接到宫里教养,我还担心你这个性子受不了宫里头的规矩,谁知你病的倒是时候,如今元寿不在家,书房里头也没人罚你了吧。”
“罚倒是不挨了,可是也怪没意思的。元寿哥哥走了,小姐姐也不在。书房里先生成天就死盯着我一个人儿,弄得天天脑仁儿疼,倒比平时还多告了几次病假。”天申在十三叔面前说话全没有在王父跟前回话那般哆嗦胆怯。
“唉,你这个小身板儿啊,还真是缺练。下回再跟着你王父去热河,得好好练练你的骑射功夫!”
“我阿玛总说十三叔的骑射功夫是叔伯里头最棒的了,下回您跟我们一块儿去吧,正好教导教导我……”正说着,小鬼头的眼睛里灵光一闪,“诶?听我阿玛说,下个月汗玛法要在南苑行围,之后还要举行大阅,十三叔带我一块儿去吧!”
胤祥早就听到了这个消息。皇帝从热河回鸾后没几日,便昭告宗庙、宣示天下,再次废掉了太子,将其禁锢于咸安宫。此次废黜太子,虽然之前的事态给人感觉山雨欲来,但最后执行起来却是波澜不惊,朝廷上下全没有当初一废太子时的紧张气氛,就连皇帝自己也承认,他此次废黜太子的心态从容而坦然。朝野内外人所共知,太子当初的废而复立,不过是为了稳定朝局。因为皇帝发现,太子既废暴露了诸位皇子的夺嫡之心,使他们一个个兴风作浪、趁机搅局,因此皇帝才打压了借机露头的八阿哥胤禩,将胤礽重新扶上储君之位。然而在皇帝心中,他却早已对胤礽的能力失去了信心,使其废而复立,不过是暂时占位而已。自从太子首次被废,皇帝就在着手剪除太子党羽,如今太子势力已被消灭殆尽,皇帝对这个忝列其位的太子胤礽便再也没有了耐心;而对于二废太子有可能引发的朝局动荡,皇帝也自有对策,他宣布从此不立太子,诸臣工有妄言立储者即予诛之。虽然这样做并不能避免诸大臣对圣心所属的猜测,但却暂时制止了他们为谋将来的晋身之位而党附某位皇子。皇帝讳谈立储之事,一则是不愿因此再次引发朝局纷乱,二则是因为皇帝老了,有哪个老人家愿意天天被人问到自己后事当怎么办呢。此次再废太子后,皇帝即要去南苑行围阅兵,就是要向天下宣示,皇帝的身体、精力依旧强健、充沛,诸皇子臣工不要妄动非分之想。
“十三叔?”天申见胤祥有些走神儿,便叫了他一句。
“哦?”
“十三叔这次带我跟着汗玛法去南苑行围吧,没准儿还能看见元寿呢!”
“叫你阿玛带你去啊!”
“这样的事儿都是三哥哥随阿玛去,哪儿轮的上我。十三叔带我去吧,我也是十三叔的儿子啊!”
“十三叔还有你暾哥哥啊,就是弘暾去不了,还有你弘昌哥哥啊。”胤祥心里已决定了这次要告病不去,嘴上还是逗着天申。
“嗯……”天申沮丧地低下头、撅起了嘴。
“呵,”胤祥微笑着拍着天申的头,“这样,我跟你阿玛说,让他带着你,好不好?”
“真的?!”天申听得眼睛一亮,“十三叔最好了!”

“格格,娘娘说今儿元寿阿哥跟皇上圣驾从南苑回来,娘娘一会儿要和阿哥一块儿用膳。请您自己单吃。”永和宫伺候小格格的宫女向小格格禀告。这就算区别对待了吧,瞧那宫女传话那气势,真是有几分势利。不过在小格格听来却如蒙大赦一般,谢天谢地,不用陪娘娘用膳了。一陪娘娘用膳,就得矜着劲儿矜着,吃也吃不饱,晚上饿得睡不着觉、还找不着吃的。反正一会儿就能见着元寿哥哥,他这回可是大出风头了,哪儿还用得着她问,一准儿是得缠着她讲个没完。
“嗯,知道了。那现在就给我传膳吧。”小格格欢快地吩咐着。那宫女心说,这位小主子可真够没心没肺的。

“汗玛法的仪仗可威风了,这次我就随着汗玛法的大驾。行围的时候我在汗玛法的眼前用火枪打死了一只熊。阅兵的时候,汗玛法让我在怹老人家身边,我穿的盔甲还是汗玛法小时候穿过的呢,待会儿让他们拿给你看看……”果然,元寿陪德娘娘进过膳后,回来见着小格格,不等她问,嘴就跟上了弦一样讲了起来。这次随着皇帝去南苑行围阅兵,最出风头的就属他和十四叔了,刚刚跟娘娘一起用膳,娘娘光揪着他问十四叔,现在可有机会跟妹妹表一表自己了。
“那我阿玛去了么?看见四爹和天申他们了么?”格格知道要由着他说下去肯定没完,赶紧插了个话缝儿,问她最想知道的。
“看见王父和天申了,汗玛法还让我和天申他们给大臣们表演射箭呢。十三叔病了,告假没去。”
小格格一听阿玛病了没去就没了兴趣,再听元寿讲什么也就心不在焉了。
“十四叔这回是总理演兵大臣,他的刀和盔甲都是汗玛法赐的御用之物。还有他那匹马,可真帅!”
“马?是叫雪点雕么,外藩进贡的?”
“对啊,你怎么知道?”

就在此时,雍王和胤祥正对坐在十三阿哥府胤祥的书房里。
“折腾了那么些日子,好容易回来了,您也该歇歇,有什么话也不至于急得非这会子说吧。”胤祥亲手将茶盏捧给雍王,略带揶揄地说道。他也听说了十四阿哥在南苑大出风头的事,知道四哥从南苑回来即来到自己府上,就是因为此事心里不宣分,才急着找自己不吐不快。
“不是担心你病了么,特意赶回来看你。好没良心!”雍王听他讽刺,也反唇相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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