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完美-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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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糊画笑了笑，说道：“我们之间谁是真的糊涂呢？我知道自己糊涂，所以我并不糊涂；你不知道自己糊涂，所以你才是真的糊涂。”

镜子心里动气，说道：“无礼之徒，我不屑与你争论。”

一本书说道：“它什么地方糊涂？”

模糊画笑道：“它不知道自己糊涂，这就是它的糊涂。”

镜子不气反乐，笑道：“你这通谬论，有谁会信？”

模糊画说道：“比如说，我现在将一个圆形茶杯放在你的面前，然后，我问你茶杯是什么形状的，你会怎样回答？”

镜子说道：“当然是圆的。”

模糊画说道：“再比如说，我现在将一个方形茶杯放在你的面前，然后，我问你茶杯是什么形状的，你会怎样回答？”

镜子说道：“当然是方的。”

模糊画说道：“现在我什么也不放，然后，我问你茶杯是方形的还是圆形的，你会怎样回答？”

镜子说道：“既不是方的，也不是圆的。”

模糊画说道：“现在我把两种杯子放在你面前，请问，茶杯是方形的还是圆形的？”

镜子说道：“既是方的，也是圆的。”

模糊画说道：“请问，你是客观地反映世界，还是主观地反映世界？”

镜子说道：“当然是客观地反映世界！事实就是如此。”

众书听完，有些失望。

一本书说道：“请问，什么可以作为评判对错的权威？”

模糊画说道：“什么都不可以！”

一本书说道：“我们如何评判对错呢？”

模糊画说道：“对错是一种记忆，并不是一种标签，按照你们以前的所见所闻就能判断对错。”

一本书说道：“如果每一个人都按照自己的一套是非标准去做事，社会岂不是乱套了。”

模糊画说道：“只要每个人不将自己的是非标准当作权威，那么社会就不会乱套。虽然大家的经历可能不同，但是大家的糊涂都是一样的，以此为基础组织的社会不但不会乱套，反而会更有效率。”

一本书说道：“怎样以糊涂为基础？”

模糊画笑道：“我想你误会我的意思了。不是以糊涂为基础，而是以‘大家都是糊涂的’这个事实为基础。”

一本书说道：“为什么大家都是糊涂的？”

模糊画说道：“例如，对于‘平等’这个概念，有的人认为是一种天赋权利的平等，有的人认为是一种分配数量的平等，有的人认为是一种工作机遇的平等，有的人认为是一种享受教育的平等……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观点，但是谁也不知道真正的‘平等’是什么。人们只要承认自己不知道这个事实，就可以统一全部观点。但是人们没有承认自己无知，所以他们打造出各种各样的世界本源，并给与它们无上的权威，建立起许多理论，然后根据它们证明自己观点的真理性。权威的树立阻断了人们进一步的探求，虽然暂时统一部分观点，但最终还是会被推翻。”

一本书说道：“如果人人无知，那么人们靠什么去行动？”

模糊画说道：“正因为人人无知，所以一切观点都有可能，人们不是靠某个已知的观点去行动，而是靠从所有观点中创造出的新观点去行动。”

一本书说道：“权威是从糊涂衍生的吗？”

模糊画说道：“权威是糊涂的代名词，有权威的地方就会有糊涂，有权威的地方就会有不承认糊涂的人，有权威的地方就会有不承认糊涂的人们之间的暴行。”

赵思的宽敞的书房内，一排排书架依此排列，上面摆放着许多喧嚣的图书。在靠近窗户的会议桌两侧的墙壁上，一面镜子挂在左边，一副模糊的画挂在右边。苏文在书架之间浏览着各式各样的图书。除了神学书，这里还放着哲学、科学、魔法学、灵魂学、艺术、伦理等等方面的书籍，宛若一个小型图书馆，涉及方方面面。

今天是赵思三十岁生日，他邀请苏文前来参加他的生日宴会。被邀请的还有十多个大学生和五六位老师，其中会做菜的人主动到厨房中准备晚宴，不会做菜的人聚在一起闲聊。苏文第一次来他的家里，所以四处看看，在书房里游荡。

书桌上，一个大学生静静地看书。他十七八岁模样，长相清瘦，全身乱糟糟的，不修边幅，气质单纯，不像是有多少社会阅历的人。他一边看书，一边记着笔记，脸上神色变幻不定，或发愁，或高兴，或空虚，或茫然，或痛惜……简直就像一段人生的缩影。

苏文觉得这人十分另类，多看了几眼，很想知道他有什么另类的思想，打算认识一番，所以在一旁静静地等着。

过了很久，大学生根本不瞧他一眼，或许是精神太过集中，没有注意；或许是沉溺于书本，即使注意到，也不想理会。

苏文眼珠一转，出去端了一盘茶点进来，放在一旁，笑道：“你好，喝点茶，稍微休息一下吧！”

大学生停了下来，抬起头，正眼看了看他，呆滞了老半天，露出一副僵硬的笑容，笨拙地说道：“你好，谢谢。”

苏文笑道：“你不去参加他们的讨论吗？”

大学生摇了摇头，心不在焉地说道：“他们的话题我不太感兴趣。”

苏文说道：“你喜欢什么话题？”

大学生傻笑了一下，立即容光焕发，激动地说道：“你知道吗？这个世界就像一粒种子长出的大树，各种各样的事物都以一种既必然又偶然的姿态呈现出来，只要对这棵大树的根基稍微变动一下，一切的一切都将改变，现在我们所熟悉的一切都将不复存在，世界会以全新的姿态出现。在这些无限的可能性中，隐藏着无穷无尽超乎人类想象的东西。世界不能用量来理解，也不能用容纳来理解，而是要用跳跃来理解。或许这个定论也是不对的，因为世界就像一个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思维的宝盒，任何超乎想象的理解方式都不可能穷尽它……”

苏文见他噼里啪啦讲出这么一大堆的东西，完全给弄糊涂了，一点也没听进去。

大学生讲了一半，看到他茫然的表情，顿时停了下来，应付地笑了笑，笨拙地说道：“谢谢你的茶点。”

苏文马上反应过来，一边庆幸这段长篇大论地结束，一边也为自己不能理解他的思想而感到遗憾，不过仍是礼貌地笑了笑，说道：“我叫苏文，请问你贵姓？”

大学生心不在焉地说道：“我叫袁放。”然后又随便地对苏文的话题应付了几下，感到太过无聊，重新拿书去看。

苏文无奈之下，回到客厅，听取众人的讨论。

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短发女人说道：“我认为政府高层的治庸问责的整顿方针只能缓解一时之需，无法取得根本性的成功，这种措施不论实现多少次都无济于事，如果不从根本上改变所有市民的糊涂思想，一切改革与革命都是毫无意义的。”

一个十七八岁的帅气青年笑道：“张老师，你不认为你这种观点本身就是糊涂的吗？一定的环境给定了市民一定的思想，市民的思想时刻都与自己所担负的部分社会责任保持同步，他们在社会这本大书中，不断地改变着自己的思想，与我们这些脱离现实，高谈阔论的人不同，他们可以更好地切合社会的需要。如果需要改变市民的思想，我认为还是该从社会这本书的编写着手。”

一个十七八岁的书呆子青年说道：“荟杰，我不太同意你的观点。一本书，不同的人看，会有不同的效果。消极的人看，他就会看到可以钻的空子；积极的人看，他就会看到更有效率的方法。如果一味地用社会去逼迫人们改变，不论多么坚实的社会，都会被人们钻空。社会这本书应该符合实际中的群体思想积极性，当人们的积极性上升时，不妨给他们一点发挥的空间；当人们的积极性下降时，不妨回收一些自由的空间。社会的改革与革命应该依据群体的思想状况决定，减少消极是治疗社会的根本药方。”

……

苏文问道：“糊涂与权力有什么关系？”

赵思说道：“民众对一个概念的认识一般都是十分简单浅显的，所以大都是不明确的，易变的，这种思想状况可以称为糊涂。政治家可以根据需要，通过宣传，利用这种糊涂，随意将人们的思想转变为支持他们的思想，从而获取权力。比如说，自由这个概念，一般的浅显的认识就是为所欲为。如果处在一种黑暗的制度之下，我们可以利用这种意思，将它转化为实际的意义，即从压迫中解放出来。人们由于生活的困难，就会立即响应这种思想，成为一股推翻黑暗制度的力量。然后，确立了政权，为了稳固统治，这时我们需要对自由这个概念重新定义，即自由并不是为所欲为，而是带有责任的高贵的自由，将它转化为实际的意义就是履行社会一份子的义务。人们对新政权充满了期待，就会响应这种思想，成为一股建设社会的坚定力量。最后，政权稳固，为了维护统治，这时我们又需要对自由重新定义，即自由是为所欲为，带有极端的危险性，将它转化为实际的意义就是一切动摇政权的言论与行动都是危害社会的因素，人们已经分到了社会的既得利益，自然不希望失去，所以就会响应这种思想，成为一股屠杀新思想的可怕力量。随着旧思想的僵硬，人们丧失积极性，固守着自己的利益，逐渐吃空社会的根本，引发社会危机，这样新的一轮循环就会开始。”

苏文啧啧惊讶，说道：“原来一个概念的糊涂可以引起这么大的变化呀！请问，我怎样才能不糊涂呢？”

赵思笑道：“承认自己糊涂，你就不糊涂了。”

苏文想不明白，说道：“承认自己糊涂，我就糊涂了，怎么会不糊涂呢？”

一群人都笑了起来。

这时，门铃响了，一个学生就在附近，以为是晚到的学生，也没问，就打开了门。

门一开，一大群警察一窝蜂地闯了进来，掏出手枪，指向众人。几个会魔法的学生反应很快，立即握住了口袋中魔杖。那个帅气青年荟杰更加激进，大骂念道：“你这混蛋。”等一等魔法偷偷地借此施展出来，屋内空间一阵波动，一个结界立刻在屋子里展开，保护住自己人，将一群警察强行挤出屋子。前后不到十秒钟，屋子里立刻恢复了干净。几个会魔法的人全部施展出自己的魔法，武装起来。

帅气青年松了一口气，收回结界，冲外面声色俱厉地毫无修养地肆无忌惮地大骂道：“你们这群混蛋！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赶紧滚蛋，不然就宰了你们！”

外面领头的警官并没有被吓到，大声喊道：“我们是警察！赵思，现在以叛教罪、策反罪、间谍罪、散布谣言、煽动集会等罪名逮捕你。你们已经被包围了，希望你不要做无谓的抵抗，连累他人。”

屋内的众人都看向赵思。

赵思感到莫名其妙，说道：“我出去看看。”

荟杰拉住他，对外面叫道：“你们派两个人进来说明情况。别耍花样，我们这里有十三个高级魔法师，要是不高兴，今天就去把你们警局给拆了。”

领头的警官与几个人商量了一下，留下指挥权，带着一个警员进入屋里。屋内众人都严正以待，气氛十分紧张。领头的警官没有做多余的动作，将一纸逮捕令递给赵思。几人看了看，并非作假。赵思问道：“请问，我做过什么背叛神教的事？”

警官遗憾地说道：“我认为触发点是你前几天在新青年发表的一篇名为《人如何成神》的文章，如今教廷震怒，决定对你以前的所有叛逆的言行进行清算。这是警察总部亲自下达的逮捕令，我们只是执行命令而已。”

一个大学生当即骂道：“妈的！这都什么时代了，还耍这一套！”其他众人也是忿忿不平，声援赵思。

赵思想了想，说道：“大家冷静一下。我的确写了这篇文章，依法需要去警局一趟。很抱歉，今天本来想请大家来玩一玩的，没想到遇到这样的事。”

荟杰急道：“老师！你真的跟他们走吗？要知道现在警察腐败，进去之后，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事情。”

苏文也急道：“是呀！老师，你忘了上次他们怎么对付你的吗？”

赵思无奈地一笑，说道：“如果这个世界真是如此，我愿意为我写的文章牺牲。”

张老师气道：“你这混蛋！这是说这种不着调的话的时候吗？”

赵思坦然地哈哈一笑，说道：“大家放心。神交给我的使命还没有完成，她不会这么快就把我带走的。荟杰，请帮我照看家里，别让他们破坏了我的书房。”

荟杰对一个秀气文雅的女大学生说道：“固绣，你帮老师看家，我陪老师一起去警局。”

女大学生点点头。一些人也要同去。

赵思摇了摇头，说道：“这是我的人生，也是我的考验，你们谁都不要去，也什么都不必做，只需要注视这时代，注视这人类，注视这世界，就会知道它们的解放是什么也阻挡不了的！”

当晚，赵思独自一人被带去警局。

众人将他书房内的物品和家中贵重的物品，全部藏进一个空间卷轴，留下一个空屋给搜查的警察，最后大家各自回家。

苏文一个人忧郁地走在忽明忽暗的静静的街道，品味着这悲惨的人生。

黑夜在风中自语，诅咒偶尔的光芒。

苏文说道：“请问，获得一点光亮，人需要付出几条命？”

黑夜说道：“我想，第一条命应该属于战争，无论拥有多好的天赋，这个野兽的领域都会毫不留情地收割他的生命；第二条命应该属于贫困，无论拥有怎样的天才，这个条条框框的社会定会将他变成庸才；第三条命应该属于专制，无论拥有多强的潜质，这个洗脑的中心都能把他变成忠实的牺牲品；第四条命应该属于大众，无论拥有怎样的创造力，这个堕落的深渊都会拉着他一起腐朽……”

百条命，千条命，万条命……黑夜仍在自语。

“请问，一个人有几条命？”

……


第五十七章　被遗忘的坚强
更新时间：2012727　0：13：20　字数：3030

神在黑暗中战栗，畏惧着人类的疯狂。

信徒们跪拜在神的面前，祈祷着脆弱的光明。

一个流浪汉睡在街边，麻木地看着这一幕奇妙的但却真实的情景。

漆黑的天地之间，唯有神的光芒在孤单地闪烁，掩饰不住的畏惧四射出冰冷与孤寂。

流浪汉好奇地问道：“神，你在害怕吗？”

神颤抖着说道：“我很怕！”

流浪汉说道：“你怕什么？”

神说道：“人类将所有的光源全部斩灭，如今只剩下我孤单一个供他们信仰，我不知道自己能否承担起这样的重任。如果能够，我可以支撑多久呢？如果不能，他们是否也会将我斩灭呢？”

流浪汉说道：“神啊！你要坚强。”

神说道：“我已经忘记怎样找到坚强了，你还记得吗？”

流浪汉说道：“你看看我现在的处境，一无所有，社会难容，颓废潦倒，苟且偷生，我怎么会记得呢？”

神说道：“你至少拥有坚强的条件。可是你看看我，天地之大仅我一个，对生存不知如何去迷恋，对成功不知如何去渴望，对创造不知如何去欲求，我能从什么地方找到坚强呢？”

流浪汉无奈地说道：“你应该去问问那些有进取心的人，像我这种无欲无求的人是不会知道答案的。”

神说道：“你并非无欲无求，只是你追求的仅仅是腐朽。你是一个为生而生的坚强的人，为了生存你会去做任何事情，即使抛弃尊严也在所不惜。”

流浪汉忍不住大笑起来，说道：“原来我还是个坚强的人！可是为什么我会这么惨呢？”

神说道：“你的坚强仅仅是对生的渴望，并没有对幸福的渴望。只要活着，你就满足了，至于活得好坏，你并不在乎。”

流浪汉说道：“不对！我也想获得幸福，只是没有能力而已。”

神说道：“如果你真的想获得幸福，你就不会被动地等待他人的施舍，而是会去坚强地承受追求幸福所需要经历的痛苦。”

流浪汉想了想，说道：“你说的有些道理。既然你知道这样可以坚强，为什么你还要寻找坚强？”

神说道：“我知道如何坚强，可是我没有条件做到坚强。我的同伴被人类全部斩杀，如此孤单地活着，生的意义何在？财富权力对我毫无价值，责任义务全部消失殆尽，思维的局限再难突破，前途一片黑暗，危险重重，我如何独自前行？请告诉我，我该怎样坚强？”

流浪汉无奈地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道：“神啊！你真可怜！”

在一所庄严肃穆的大教堂里，人们正在举行每周一次的祭拜仪式。教堂外面的街边，一个流浪汉颓废地倒在路边，麻木地听着神圣的颂歌，恍惚间似乎看到了神的颤抖的影子。

教堂门口，一大群人站在门外，焦急地等待着。过了很久，一个精神抖擞行动稳健的中年男人与一个细心谨慎脸有雀斑的年轻女子快步走了出来，马上被这群人围住询问。

中年男人露出让人踏实地笑容，提高声音说道：“大家不要急！我们已经将文件移交给教廷，并且正式向教廷申明了我们自由监督院的反对立场，对所有被他们逮捕的人员全部提供自由保护。另外自由联合政府将对此事给与高度的关注，防止若城政府的进一步的过激行动。大家不要担心，在押人员的生命财产与人身自由都不存在危险，最多只会驱逐出境。”

众人全部松了一口气，一些人更是欢呼起来。

中年男人回答了一些人的问话后，与年轻女子沿街离去。众人有的回去，有的等在门口。苏文看着离去的两人，追了上去，说道：“叔叔，我给你们叫一辆马车吧！”

中年男人看了看他，笑道：“不用，我们在附近还有些事要做。”

苏文说道：“快到中午了，你们进去这么久，还没吃东西吧！前面有一个餐厅，进去吃点东西吧！”

中年男人笑了笑，说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苏文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我想问一问若城以后将会发生些什么事情。”

中年男人重新打量他一番，伸出一只手，点头说道：“我叫如远，她是我的助手若霞，你是？”

苏文握住他的手，说道：“我叫苏文，魔法学院的学生。我们在前面的餐厅边吃边聊吧！”

如远看了看，见餐厅对面有一个简易快餐厅，说道：“简单吃一下吧！”

三人进入快餐厅，要了三碗面，边吃边聊。

如远说道：“被抓的有你认识的人吗？”

苏文点头说道：“赵识是我的老师。”

如远说道：“我读过他的文章，很有思想性，这次教廷的清洗行动也是由他引发的。作为领头人之一，他一定会被开除教籍，逐出地方境内。但是不必担心，既然已经享有自由保护，教廷难以伤害他。”

苏文担忧地说道：“老师的身体不好，不知道会不会生病。”

如远说道：“既然自由监察院已经干预，教廷不敢乱来的。”

苏文说道：“您认为，若城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子？我感觉这些日子像是翻了天一般，警察肆无忌惮地随意抓人，弄得人人自危，毫无保障。我们学校还专门设立了神学监查部，处分了不少学生，现在在学校里说话都不敢大声，生怕一个不小心就遭到处分。这种高压的生活让人透不过气来，不知道还要持续多久。”

如远说道：“这几年，若城的改革计划取得了不小的进步。文化方面的检查制度也相应宽松，让一部分世界上比较前沿的思想涌入若城，引发了新旧思想之间的冲突。过高的思想与陈旧的现实产生了不少摩擦，特别是在反战大游行之后，各种思潮如雨后春笋一般地冒了出来，像‘科技革新游行’、‘自由贸易游行’、‘学生解放游行’……使得社会动荡不安，政府机制受阻，所以政府才会批准这次教廷的清洗行动，对这些激进的思想进行打压。这种打压不会持续很久，大概半年左右时间就会结束。”

苏文愁道：“还有半年吗？”

如远笑道：“在黑暗中要学会坚持，在困境中要学会坚强，在痛苦中要学会坚韧，人生就像一桌百味宴，只有什么都尝过了，才算真正活过一次。”

苏文叹道：“在这种压倒性的社会力量面前，弱小的个人怎能坚强？”

如远说道：“什么是坚强？”

苏文说道：“应该是承受痛苦的能力。”

如远说道：“怎样获得这种能力？”

苏文想了想，说道：“求生的欲望，成功的信念，创造的新意，这些似乎可以成为这种能力的来源。”

如远笑了笑，说道：“你思考得很深入。我认为坚强有三种，一种是显现的坚强，像财富、权力、能力、工具等等，以自我在环境中的绝对优势为来源的坚强；另一种是隐藏的坚强，像责任、义务、感情、道德等等，以自我同世界的互动而体悟到的世界的部分力量与意志为来源的坚强；最后一种是真正的坚强，像信仰、绝对、无、整体等等，以突破自我的思维局限获得万能的力量为来源的坚强。”

苏文想了想，说道：“刀枪的力量可以称为显现的坚强；战友的力量可以称为隐藏的坚强；真正的坚强是什么呢？”

如远见他很会思考，满意地点点头，笑道：“真正的坚强就是对万能的坚信。”

苏文奇道：“一个人怎样可以万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