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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可乐抗拆记-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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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漫天的飞矢密密麻麻向先头的城管扑去,遮天蔽日,光线都暗了一暗,200名城管纷纷惊呼。那是三国弩,先人诸葛孔明发明的三国弩,弩状如加大号的墨斗,内设连发机簧,虽经改装为玩乐之用,杀伤力不大,但打在身上很疼,一次可连发12支,昨天我们把锦里旅游一条街的那家店的库存全买光了。当然,我们还不想杀生,把箭头换成了硅胶,最近假肢厂效益不好,转型做假胸,但由于技术不过关硬得简直像乒乓球,被美容院退货,现在正派上用场。
只见弩箭发射之后就流水般不间断,何无畏不是善主,他的队发射之前都要把箭头裹一层502胶,所以箭不伤人,但打在身上就黏糊糊的。城管本来就密集,很快有人就拉扯不清了,加之先前那些被捕鼠器夹着的人还在抓狂,一时纠缠了三十多个城管在石头上滚成一团。三虎哇哇大叫,不准停步,往下冲。
我再次挥手:冲!第二轮弩箭又射了过去,这次城管有些经验,俯身找体积大点的石头躲在后面,避免再次正面受袭。只见大部分弩箭落在地上,只溅起一些薄薄的雾。一些观战钉子户不禁遗憾,叹息,胶水这么快就用完了。
可几秒钟之后,那些城管拔腿便跑,因为那些雾是花椒粉,最好的汉源花椒粉再加朝天椒粉……北方人三虎更受不了这个,阿嚏地打着喷嚏,眼泪横流,转身便跑。
捕鼠器、三国弩、花椒……城管大哥平时屡战屡胜,一时间碰到遭遇战,又是这么邪门的暗器,日弄的脑子里肯定发蒙,一时精瘦汉子也弹压不住,大部队撒丫子开跑,逃回石头阵那边去了。至于警察,早以不亚于平时肖咪咪的速度逃回了派出所,惊魂不定地躲在门缝观察,深深诧异辖区内竟出现这么多诡异暗器。至于那些黑衣黑裤的人,则因为散布在四周,反而吃亏不多。
菜刀妹尖叫拎刀想追,我拉住她,穷寇莫追,且我们尽量打远距离战斗,贴身肉搏就太不明智。大家欢呼的时候也不要站起身来,不要让对方盯住具体的人,法不责众,要是具体的人出头,担心秋后算账。
假肢厂,钉子户庆功会热烈,何无畏代表街民们敬了我一大杯,说还是有文化的人厉害,有章法,早知这样,他的手就不会断了,希望跟着我们一报断手之仇……郭代表感叹,有理有利有节,成功打退拆迁队,还没伤着人,这就是智慧啊……石八斤想了半天没说出来,干脆抱着我和毕然转了三圈,戈壁的这货身上好大一股野兽的味道……高姐带了十瓶好酒,还带了小姐们来,说干脆给大家跳舞唱歌助兴,那些小姐穿着性感,浓妆艳抹,舞技平庸,但很投入,舞毕还说谢谢大家了,如果丁香街不保,她们真是没处去,只有站街了。虽俗,但足够真情。
菜刀妹一直跟人划拳行令后来酒兴上来,跑后面找小姐换了衣服,出来当众跳了一段。靠,是《》里的《》,也就是中译的《有些疯了》,我最喜欢了。想不到菜刀妹还有这一手,一个小太妹眼波撩人,挺胸翘臀,全场惊呆,简直是尤物。
平心而论,菜刀妹三围比起来差得远,胸围也就32B,但她的屁股很翘,可能从小喜欢运动的原因,翘而有弹性,可以放个酒杯。咦,这个以前我怎没发现?
是夜总结,远距离作战方针得到信任,三国弩得到实战检验,捕鼠器很帅,但有缺点,城管过来时其实是有两个捕鼠器失灵弹起来了的,可能当时以为哪家扔在建渣里的,并没引起警觉,下次就不允许这样了,责成肖咪咪改进。
建渣阻阵则是一个很实用的方法,特邀参会的窦厂长还担心那几个运渣兄弟会不会受到牵连。我说他们有恃无恐,跟交警一家人。
过去排车号时,亲眼见一个交警副大队长把十几个运输车的本本交还给他们,他们都叫那交警为老板……中国几乎所有运渣车背后的老板,其实是交警自己。这很简单,运渣车不可能不超载,挣的就是超载的钱,要是没靠山,光罚款都罚死了,开始只是托人找相熟的交警走门路,交警也高抬贵手帮帮忙,遇到非管辖地段也辗转打个电话托门路。后来双方都发现,与其这样程序复杂,增加运营成本,不如近水楼台先得月,变成一家人。这就是潜规则,曾私下向一交警请教,那天他喝高了:反正要超载,反正要罚款,还不如在老子的管理下有序地超,有序地罚,我们工资那么低,他们也可怜,这种模式反而大家都挣钱,是共建和谐交通的具体表现。
我说,其实头晚派出所值班的肯定也听到了那阵巨响,但半夜两点已过,他们要么打着麻将不想出门,要么以为拆迁队单独在探营,这段时间拆迁队常半夜骚扰,加之正幺鸡、八筒着,一时也不管那么多了……但下次建渣阵再用就不灵了,派出所已然警觉。
窦厂长哦了一声,说派出所肯定警觉了,得换招。其实,老子对他更警觉,窦厂长,他是丁香街大户,可对抗拆并不坚决,今天问东问西的,狗日的窦麻子是不是内奸,俗话说十麻九怪,剩下一个是变态……他走了,我才向菜刀妹、何无畏、石八斤等人交代:
明天拆迁办定会追查那堆石头,我们要先下手为强,指责拆迁办野蛮行动,居然动用遮牌建渣车倾倒阻路,严重影响居民正常生活,特向社会声明,丁香街开始设置路障,不准外面车辆进出。另外还要大肆制造舆论,报社记者受制多,就动用网络民间力量,比如天涯杂谈,比如新浪博客,还有微博,这个东东是新鲜事物,传播得快,有关部门就是想删,早就转发无数了……肖咪咪说前几天按吩咐就注册了几十个博客和,微博消息已发出去,天涯杂谈还是说些人话的,高手潜水的也多,正好有个老同学在当斑主,可以互动。
又安排了一些新的战术,交代补充哪些武器弹药,清点了高姐拿来的一大堆避孕套……



第20章
洗漱完刚要睡,菜刀妹拎瓶酒过来要跟我划拳。我盯着她,盯得她居然脸有些红。哇,菜刀妹脸红,这简直是神迹,相当于火星上发现有水……她说到底划不划,你个毛线男人。
我说:你先回答,第一,什么叫毛线?
菜刀妹得意地笑:毛线的意思就是这个人很麻烦很磨叽很扯不清的意思。你,第一次就毛线毛线的,现在好了一点了,主要是跟我学的。口人一口,哦,口人一口就是,哈哈的意思,90后火星语。
我不屑地:你属龙,龙尾巴,89年初生人,冒充脑残90后。
菜刀妹满不在乎:那又怎样?代表个性90后,歧视你毛线80后。
我叹口气:其实我是1980年大年初一凌晨生的,80后说我其实是70后老男人,70后又说我是80后无知小人,戈壁的老子一直卡在中间好多年,一直没组织挂靠。对了第二个要求——喝酒划拳可以,能换条裙子吗?我指的不是那种亮肉露点超短裙,而是清纯秀丽女生裙。
菜刀妹涨红着脸盯着我,拎着瓶子一怒消失了。一直没回来,我深觉无趣,对毕然叹着气:这妞,绝对属于大型猫科动物,稍惹她,就扑上来咬人。我是悄悄把女人分了很多种类的,比如不停嗑瓜子说话的高姐,属于啮齿类动物;比如母仪天下的焦同志,属于水母级动物;比如毕然过去那妞,房子车子票子都要抓,属于八爪吸盘类动物。
毕然睁大眼睛,菜刀妹一袭长裙,风情万种地站在我身后。
我才不会像毕呆那样惊讶,早知菜刀妹穿了裙子会很好看,才让她穿的。她肤白如雪,身材高挑,眼神灵动,还长了一对难得的美人骨,是个好坯子,要是仔细化水粉妆,那就是精致绝伦的青花瓷,比高圆圆妩媚,比全智贤古典,还有点异域朱丽叶·比诺什的销魂……转过来,看,这眼神,这线条,咳,好吧,大姐别转了,屁股上还挂着把菜刀,差点切到老子鼻子。当下两人开始划拳,彼时的情景是很壮观的:一个穿长裙的美女手拎酒瓶,一条腿跨在条凳上,屁股上叮当挂一菜刀,三结义啊、八匹马啊、二猴摘桃啊……太刺激了,太女流氓了。
她拳法比麻将差些,被我连胜十数拳,但酒量奇大,也不多话仰脖就干,干了还亮杯底,说姐姐我绝不养金鱼。反而是我百般计较,要么说掺多了,要么说出了弹簧手……她也不计较,豪迈地说那就重来。但一会儿还是把我搞得不胜酒力,毕然、包一头纷纷上,都被灌倒。我一脸敬仰,问她为什么酒量大。她撩一撩,一条腿放肆地跨在条凳上,大声说喝酒跟喝水一样,没感觉……咳,这个,大姐你可以把腿跨在条凳上,但跨之前不要先撩一撩,那是优雅的裙摆,不是你熟悉的牛仔。一撩,白花花的腿全出来了,让老男人流鼻血不说,也太不符合大姐你一贯的风格。
是该全面整体介绍一下她了:菜刀妹,身高1。68~1。70米之间,喜戴黑色跑酷帽,水洗牛仔裤,耳机不离身,还带有收音机功能。有时候她直勾勾站在马路中间望天,还以为她有自杀倾向了,跑过去,她却嗯地把耳麦取下来,问你个精神病跑马路中间干什么?想自杀吗……不喝水和可乐,更不喝茶,喝怪怪的运动饮料,浑身挂着金属饰品,喜欢韩国冷门组合,黑黑的刘海儿耷拉到下巴,常挡住一侧脸,冷气直逼地说,砍死你。
不过她真是一个哥们儿的料,常说80后女孩太不仗义,结婚就要房子。我们90后,有套子就行,要房子干什么,又不是跟房子叉叉;有身子就行了,要票子干什么,又不跟票子叉叉;有鞋子就行了,要车子干什么,又不是跟车子叉叉。我夸她说得太沁人心脾了,真应该封她个“子曰”,加以推广。要不是她年龄太小,又大型猫科动物,老子还真可以考虑屈尊下嫁给她……划着,想起上次她泼尿过来时说过一句,大着胆子问:你真的是处女?
她小妖般地一笑:你真想知道吗?
我叹气:你个小太妹肯定不是处女,现在找处女得去幼儿园。老子刚刚转发一条高人的微博,中国处女现状——不小心自损一批,犯罪分子破坏一批,感情骗子忽悠一批,合法程序消耗一批,生活所迫上市一批,看破红尘留守一批,科技发展修复一批。
她可能有些醉了,把脸贴着我的额头,有一种传说中吹兰吐麝的气息:我真是处女,今晚你要不要,去我那儿。
我说:要,现在就要。
她激动地说:先预热一下。慢慢把嘴贴近我,贴近我,无限贴近我,一口啐得我满脸都是唾沫,一耳光扇得我头晕脑涨。
我习惯了,笑了笑,躺下便睡。让她走时把门关好。
半夜,听菜刀妹在那边狂喊:老子要杀了他,杀了他。高姐在苦苦劝:别喝了,人都死了,哪儿去杀?何况再不争气,也是你父亲啊。
毕然瞪大眼睛:菜刀妹有父亲?
我说:没父亲她从哪儿蹦出来的?是人总是有父亲的,是金子总是会发光的,是精子总会游向逼岸的。
拆迁队第一次围剿吃了亏,次日清早就派出10辆卡车清理建渣。
之前特意让运渣的兄弟在街口倾倒成一个字,左边护着东街,右边护着西街,留出的缺口正对派出所那条街,而我们可以从字外侧正常通行。这样就出现一个奇观:拆迁队在字内侧清建渣,钉子户在V字外侧修路障,双方扬铲如飞地拼进度,活像抢占摩天岭。但钉子户赶了一个通宵,中午时路障已修得差不多了,主要以水泥桩、碎石、铁链和树枝为主,还把建渣中较大的预制板拖过来作为挡板,等于是修了更大的一个字。到下午三点多,拆迁队才把建渣清理得差不多。
他们并不进攻,像在等什么,一会儿竟散去。
如果我的判断没错,拆迁队今天是不会动手了,让何无畏的队值勤,其他人休息。车队领导打电话给菜刀妹说对她参加抗拆迁很不满意,让她去西街的总站谈话。石八斤要带人去保护,她撇嘴:他老家也刚刚被强拆,兄弟姐妹现在还住他家,只做个面子好给上面交差。
到了总站,领导满脸堆笑地握着菜刀妹的手嘘寒问暖,大骂拆迁队浑蛋,又交代要小心……我们多虑了。总站旁边就是动物园,石八斤就邀我们进去看一下,想想好久没到这里逛,跟他进去。
刚来丁香街时来逛过几次,那园子其实很破败了,衰草丛生,围栏斑驳生锈,动物不多,也就是熊、豹子、猴、鸵鸟以及一些爬行类动物,还有两头大象。石八斤说:本来有东北虎和大熊猫这些国宝的,可是养不起了,园长都想把这块地卖出去,要不是一时找不到地方养这些动物,狗日的就真卖出去了。
石八斤在动物园立马就变了一个人,他神态威严,指挥若定,活像三军总司令,他说,我就是巴顿将军。在猴山,他一声立正,那些正抓蚤子的猴子齐刷刷向我们敬礼,一喊齐步走,猴子们就一字纵队随着国歌走正步,行到旗杆处,一个身形硕壮估计是头猴的还随着国歌升起了国旗,歌曲止处,国旗正好在杆顶飘扬……石八斤一声毕礼,猴子们又挺腰敬礼。
包一头感叹这些猴子太聪明了,卖到马戏团很值一笔钱。那猴子龇牙一声叫,所有的猴子整齐划一对包一头吐口水,还竖起中指。
石八斤哈哈大笑,说这些猴子可不能说卖,一说卖它们就耍流氓。又回头呵斥猴子:国旗班战士可不能耍流氓。那些猴子纷纷做害羞状,以手捂脸。这些猴太精了,上次跑油条房里乱打乱砸,有只还解开我的挎包偷走里面给索拉拉刚买的口红,抹得满嘴都是。
这天石八斤带我们去的是熊山,说这儿的才是他的宝贝。可是在熊山却没见着熊,除了一个水池子外空空如也,石八斤微微一笑,大声喊:包子、包子……只见一头胸前有明亮月牙儿的熊,黑茸茸的熊哗的一声从水中钻出来,咧着嘴爬上岸,欢天喜地就奔了过来,见石八斤就一个劲儿作揖,像见着亲爹一样。石八斤转到铁栅栏那边打开门,那熊趁机突然把他摁倒在地,张开大嘴就向他腰间咬去,哗就拖出一口白花花的肉出来。凶性未改!我惊叫一声,却见石八斤还咧着大嘴笑,从腰间又拿出一个喂熊。包子,原来是包子,从没见过喜欢吃包子的熊。那熊等不及,伸嘴把腰包扯下来,哧地竟将腰包扯烂。
石八斤心疼新买的腰包,大声呵斥那熊,说到气处作势要走,那熊害怕主人,使劲作揖,又打自己嘴巴,最后竟在地下打滚逗石八斤开心,石八斤转怒为笑,骂道这个熊货没眼水、不长脑子。见主人笑,那熊赶紧爬起来,忙不迭地回头去吃包子。吃完,石八斤拍打着熊的脖颈,跟熊抱成一团。肖咪咪却捂着胸口说好担心呀,怕那熊一口把石八斤吃了。我盯了一眼肖咪咪,老子好烦这头鹅贱贱的样子。
石八斤笑斥:包子,你今天又调戏那头北极母熊,跟你说了好多次,人家是外国妞,不喜欢你这土货呢。这熊的名字就叫包子,喜欢吃包子。
石八斤一路上忧心忡忡:这包子是头黑熊,那馒头是头北极熊,黑熊你个土货去追求俄罗斯妞干什么?就算追到了,一黑一白搞破鞋,生下来是什么?斑熊吗?那太难看了。我安慰他:那就是大熊猫,国宝,那也不叫搞破鞋,叫涉外婚姻。他憨笑一下,又一脸忧心忡忡。
这段时间才发现,石八斤平时憨人憨笑的,对他的动物却忧心忡忡:那些猴子总爱耍流氓,上半年居然当着女游客打飞机,弄得扫黄打非办都出动了,还问是不是我这个单身汉教的;那些鸵鸟居然去卵鸡蛋,关键是卵出来后鸵鸟妈妈还带着小鸡在园子里一通乱跑,累得小鸡都抽抽了;还有就是,蟒蛇不冬眠了,大象不吃香蕉了,豹子好像在搞同性恋了,连那些野猪也开始学狗叫了……石八斤一脸恐惧,问我这是为什么。
我愣住,说:社会都这么变态,动物跟着变一变,也正常。
回到油条房,肖咪咪说出去取那个重要东西,我让他快去快回。
包一头讪笑着说他要出去学ERBA,缺好几天课了。我挥挥手,赶紧去一二B哎……毕然接了一个电话,说请假出去办点私事。我愣住,眼睛怎么红的,浪诗浪得这样悲催……毕然泪流满面:不是浪诗,是浪漫,你不要告诉别人,米粒回来了。
米粒!我惊得从床上掉下来:她不是去美国了吗,你怎么又和她接上头的?
毕然:她在微博里看见我,给了我私信,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挥手让他赶紧去,再念下去,老子姜子牙都倒了。
米粒就是当年伤毕然很深的那妞,我早知毕然这辈子食管里都会卡着这颗米粒,当初伤得连米饭都不吃,谁提米这个字都会翻脸,想不到7年过去,这微博一封私信,一颗山寨美国米粒就勾得他黯然销魂掌啪啪的,难道这就是情……忽然想起了索拉拉,她现在在干什么,还吃得惯干辣子吗,穿高跟鞋脚还疼吗?戈壁的,老子太不争气了,啪啪地打自己的脸,有些咸,对着镜子看,一摊血缓缓流下,竟无痛。
每个人今生都注定要呛死于一颗白米粒,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摊阴魂不散的蚊子血,到最后,蚊子血结成心头疖,米粒修成了舍利。



第21章
第二次围剿竟姗姗来迟,一连7天,街口没有动静,不见拆迁队,派出所的人居然去房交会增援了,因为买房的人实在太多。电视上市长在发表讲话:都说房产泡沫,可这就像喝啤酒,没泡沫谁敢喝,泡沫越多,买的人越多。
这不是啤酒,是肥皂水,喝下去死翘的。经过房交中心时,菜刀妹对那些排队的人都很不屑:又中了市长和开发商的圈套。
强拆以后,公交改道从动物园那头发车,拆迁队倒不敢骚扰公交。菜刀妹现在每天开四趟车,车队领导本来为保护起见叫她开十二趟全班,就是好让她没时间砍砍杀杀,可她说这样的话一定把全车队的车烧了。车队领导是一标准的河蟹,最后决定只开四趟,最大限度减少她的危险。听高姐说,小时候菜刀妹的妈妈有严重肾病,每回挤公交都挤不上去,疼得蜷在车站,最后死在车站,那时菜刀妹就发誓长大一定当个公交车司机。
我曾问高姐:菜刀妹爸爸是谁?高姐说:一个赌徒,穷得叮当响,把家里能偷的东西都偷了,最后还抛弃了家庭,死在广东了,输了赌债被打死在路上的,还是老乡出钱火化,把骨灰寄回来的。你说玖儿真惨,双亲都死在马路上,怪不得她一辈子都要开公交。
玖儿,姓明,明玖儿,很文艺,但和菜刀妹金刀大马做派太不搭了。
这几天形势不紧张,我们要购买一些钉战军需品,东西较多,常搭菜刀妹的车。每回坐她的车,她都让我坐在驾驶台旁边,帮她找点零钱,扶一下老人、小孩,顺便盯一下哪个色狼又找死了。开始两天还正常,慢慢地发现总有一些不明身份的车跟着她,而且都是好车,奔驰、宝马、奥迪,里面坐的是些皮衣大汉,时不时在下面拿眼瞄菜刀妹。
我提醒是不是拆迁队派来的,小心。菜刀妹不屑地看了看下面,啐一口,说不是,你不用管,谁怕谁还不知道呢。确实,那些大汉虽魁梧,但无论是身上穿着的名贵皮衣还是气质神态,并不像拆迁队的土鳖,而且对菜刀妹相当忌惮,只敢跟着,从不上车骚扰,有时她瞪眼,他们赶紧还别过头去。
一?' 连7天,他们就这样跟着,马路上出现一辆公交车后面跟着一排豪车的景象,那些豪车不是很守交通规则,闯红灯、压线、变向不打灯,这让菜刀妹有些生气。我知道她虽驾驶得很飙,但一向遵守规则,那次她剐了包一头侧镜,也是包呆突然别到公交专用道的。这天菜刀妹终于忍不住,后面一辆奔驰总对行人按喇叭,等红灯时还辱骂人行道上一个孕妇……她急着脸,一拉手刹,对乘客说声对不住,等我一下。
跳下车,噔噔冲到奔驰前,砰砰拍打着车门,当时我倒吸一口凉气,因为那车里坐了四个,都是吊额青筋的大汉,都下车围住菜刀妹。你真以为自己是猫科动物吗,顶多是野蛮点的,这下肯定吃亏。赶紧带着何无畏跑下去救火。
却见那四个大汉低头站在四周不说话,很谦卑的样子,菜刀妹正一下一下打其中一个的后脑勺:你从石头里蹦出来的?你是屁放出来的?你个自己生殖自己的单细胞动物,居然骂孕妇!给她道歉,鞠一个躬……那大汉转身对孕妇赔了不是又鞠一躬。她又说人家是两个人,得鞠躬两次。大汉照做。
菜刀妹上车之前,对那几个皮衣大汉竖了一下中指:告诉你们老大,老子宁嫁蛤蟆,不嫁他家。
原来是要泡菜刀妹的社团。忽然觉得哪儿不对劲。
拆迁队第二次围剿终于开始。凌晨五点,乌云一样扑来,看不到人形,只听到黑暗中整齐划一的卡卡声,是队伍在推进。
越来越近,很快突破第一道预制板防线,突破第二道汽油桶防线,依稀的星光,看清足有400名城管沉默地挺进,面无表情,人人手里举着钢化玻璃盾牌,统一穿着的是厚实的登山靴……我知道,这是为抵挡三国弩和捕鼠器。拖了一周就是在准备这两大法宝,他们想一举拿下丁香街。
玻盾反着冷冷的光,让人心头发紧,才看清不少人手里还拿着一根长长的带抓钩的钢钎,肯定是为了大型铲车不及赶到时,方便抓拉房屋快速强拆,可以搂草打兔子,也让捕鼠器失灵。
这支拆迁队比第一次围剿时精锐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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