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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可乐抗拆记-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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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次奇怪的告破。没任何人发现敌情,拆迁队就出现在东街。因是深夜,对于他们最先是出现在东街哪个位置,有各种说法,有人说是在何老四火锅店废墟后面,有人说是区长春药店,还有人说是被查封的天上人间……反正二百多号拆迁队员最后包围了假肢厂,控制了厂工宿舍。郭代表率领职工要反抗,可假肢厂都是些老弱妇孺,他也五十多岁,一秒钟就被按在地下,绑得跟粽子一样。
我们赶过去时,他流着鼻血,正在喊着把眼镜给他戴上,要看看是哪个坏人敢把人大代表绑起来,胆子太大了……三虎一只膀子用绷带吊起,踢着郭代表,大骂你戴眼镜有个鸟用,连拆迁形势都看不清楚,还人大代表,不跟着政府走却带领刁民们反抗,我们赢定了。
郭代表满脸都是泥污。自到丁香街,他虽然一直对我们不温不火,但每一次都跟我们站在一起的,哪怕菜刀妹翻脸,整条丁香街都孤立我们,他也没一点歧视。他常提供会议场所,看经费不够还私人拿出5000块,说人民代表为人民,这时候多一块钱,就是多一份对人民的责任。我觉得,这才是真朋友。
这时,石八斤看着心急,率队就要强攻,我拉着他:那边有几十个老人小孩,急不得,智取。
可智取是一句屁话,总不能再用猴子吧,这厂区里又没有树。拆迁队这时已围好一个防守圈,我们一百多号人哪攻得进去。
见拆迁队已开始拆,我只得让石八斤带人攻,不可不攻,拖住对手,不可强攻,不要惹急对手,老人小孩比房子重要。石八斤就带人扔石头,丢烟火,十几个人冲击一下,再退回来……急得石八斤哇哇大叫,让三虎过来单挑。三虎根本不理他,只是盯着郭代表。
石八斤攻的时候,我一直在紧急调动智商思考。智商,智商跟情商确实不太一样,老子泡妞时情商就跟水龙头一样,拧开来就用,拧关上就停。可智商就像便秘,它确实在,总挤不出来。想起菜刀妹,她去哪儿了,咦,她不会是内奸吧……一阵急促的喇叭,只见一辆公交车披头散发地疾驰过来,菜刀妹高高地坐在驾驶台上,像开着一艘战列舰。我深知其意大呼快闪开,我们的人闪出一条道。但那些拆迁队员没搞懂深夜怎会有辆公交车大灯四开冲过来,有人举起棒子还想制伏一下,菜刀妹根本不刹车,一脚油门就把那人撞飞,又飞出去一个人。她专挑拆迁队员多的地方开,瞬间就破了那个圆形防守阵。
拆迁队毕竟强悍,有七八个身手好的纷纷飞身扑上去挂在驾驶台窗外,用刀棒去戳菜刀妹,菜刀妹单手把盘,另一手把菜刀挥舞得跟泼风似的,那刀法不叫凌厉,而叫疯魔。我从未见过这么不管不顾用菜刀的,不防守只进攻,边砍边戳,还边高分贝喊:砍左手,戳右眼,切下巴,削酒糟鼻,斗鸡眼好讨厌,瞎!瞎!杀!
这种吼叫式杀法太扰乱心智,杀就杀,还要污辱对手的五官,这种杀法对拆迁队员的心理是很负面的,有的队员可能因为分神才被砍中——咦,这小泼妇说要砍我左手……结果被砍中右手。有的掉下去内心还不服地抗议——咳,我长的是鹰眼,不是斗鸡眼……到后来,可能好些拆迁队员是被菜刀妹弄疯了,就扑通扑通掉下去,剩下的要么自惭形秽,要么受不了她的高分贝,自行跳下去。
菜刀妹小疯子一样在厂区里横冲直撞,那精瘦汉子,二虎,突然拿起一根铁爪钩冲了上去,遥遥地对着车窗就乱戳。这招很阴险,俗话说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二虎无被砍之忧,而那长钩有倒刺,要是抓着菜刀妹的肉就脱不下来。
只见菜刀妹半蹲起来,用腰带着方向盘任由车跑,右手多了一把刀,双刀就跟长钩拼了起来,一时间叮叮当当,火花乱迸……这种打法提醒了其他拆迁队员,拥上来长钩一阵进攻,菜刀妹一下子就落下风,好像还挂了彩。日弄的要群殴,我大叫石八斤冲,石八斤刚才看得呆了,这时才醒悟,巨大的身躯领着狼牙队向前冲。
可形势大变,菜刀妹疾驶之中砰的一声把车门打开,聪明,小妖就是聪明——那大公交的车门本来就大,这时成了一张盾牌,而且车窗一下就别住了所有的长钩,那些队员又不肯放手,被车拖行着,像挂了一堆垃圾。菜刀妹杀得兴起,一个急刹跳下车,双刀飞舞,滚滚地就杀过去,大喊:嘿,砍后腿,戳夹肢窝,再挖斗鸡眼、斗鸡眼、斗鸡……咳,我觉得这就有点过了,拆迁队怎么可能统一招收这么多斗鸡眼嘛,毕竟也是正规编制,要不,菜刀妹的内心对城管就有歧视。
这时石八斤也赶到,一座大山、一个小妖,合力一处,那二百多拆迁队员竟抵挡不住,纷纷翻墙的,蹿到巷子里的,呈散兵状溃逃了……菜刀妹神勇异常,我们把她抬起来一下一下扔向空中,她受了点轻伤,我放心了。
无意间,看见墙头那边有一个人,戴着很斯文的眼镜,那人好怪,有人扶着他,好像还拄着拐。



第24章
郭代表脸色很不好,让他回家休息。我们也严密布置后,回油条房开会,总结得失。
一?' 、菜刀妹公交+菜刀战法已是一段传奇,由肖咪咪负责在天涯和新浪微博上宣传:手持菜刀砍城管,一路火花带闪电。
二、一定有内奸,这晚巷战好奇怪,那么多拆迁队怎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进来?何无畏和石八斤暗查,注意窦麻子,他又不在现场。
三、雷政策和焦同志……如果他俩真只做一场露水夫妻,我们就得改变战术了,一定想办法,尽快结束这该死的巷战。
巷战继续进行,拆迁队竟开始分兵三路进攻围墙,幸好清衣江和灌林阻挡轻易靠近,派兵也不方便太多,加之菜刀妹去总站弄了些旧电瓶和大车灯,循环探照,虽无实质防守作用,但大灯一照,守者胆壮,攻者露形,气势上也强了些。
天气变冷,拆迁队忽然攻势加猛,来路诡异,在很多地段打起拉锯战,占领、收回、再占领……他们人数和装备占优,这么消耗下去,我们更很难了。
中午几家铺面又沦陷。菜刀妹和石八斤带队反攻,对方也很玩命,一会儿建制就打乱,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我一直跟着菜刀妹向前冲,冲着冲着,回头发现只剩下我俩,退路被三虎带的人切断,二虎则带着人跟着我俩追。我魂飞魄散,这些日子经历不少战斗,可身边有上百人护着,这下孤军被围,再也假装不了气闲神定,我哇哇大叫夺路狂奔。菜刀妹喝住我,拉着我扭头拐进旁边一个巷子,跑到尽头,拉开一扇铁门进去,反手死死关上。
好黑,有刺鼻的味道,眼睛熏得睁不开,菜刀妹说这是仓库,豆瓣厂的。外面二虎的人使劲砸着铁门,一时也砸不开,听到声音很乱,有人说用烟熏,有人说砸墙,后来竟没有声音。菜刀妹拉着我的手坐下,环顾四周,借助门缝里透着的微光,依稀看得到地下摆着好多瓦罐。菜刀妹说这是待沤的豆瓣,制作豆瓣最后一道工序是沤,就是要在密闭无光的环境里让豆瓣沤出成品。
黑暗中,竟有些昏昏欲睡,菜刀妹说不准睡,这里氧气少,豆瓣沤制过程又最耗氧,睡了就醒不来了。我懒心无肠地说:闷死老子算了,反正这几个月来打来打去,不想活了。
菜刀妹使劲打着我的脸,说敢睡就杀了我。
我说:可以,不过得先奸,后杀。



第25章
河道边的淤泥尽是拆迁队留下的脚印,灌林里的风铃很多已被扯掉,我还是叫上石八斤,深深浅浅走着,想像围墙外那些激烈的围攻,一阵心悸。
高姐先带我们到天上人间的后边,当初查封天上人间的理由,除说她污染了社会风气外还说她污染了这条河。为此她还托关系活动,所以才知道排污管道的事情,但并也不知具体在哪里。
高姐的当然没问题,那条管道只够钻进去一条猫。
找了很久,何老四火锅店后面发现有一条排污管,泔水油都结成块状,但没有人钻进的痕迹。
天近傍晚,我说直接去豆瓣厂。果然有一条排污管,很宽大,足以钻进成年人,只是管道里没有太明显的痕迹,也许拆迁队进出之后,把痕迹清扫干净,欲盖弥彰。
可既然高姐说总共有四条,就必须得找到剩下那一条,也是为我们自己安全负责。头疼的是谁也不知它在哪里,总不能街上去问,打草惊蛇。天色已晚,筋疲力尽,离拆迁队总攻越来越近,我迷茫地站在河道边,觉得丁香街已完蛋了,河风冷冷的,忽听灌木林有动静……拆迁队,不要中埋伏了。
石八斤快步冲进密林,拎出一个人。钱小二,手里拿着一个,一脸的鬼祟。石八斤把他摁在地下,要打。我拦住,因为钱小二高举着,结结巴巴在说什么……画面夜间拍摄,很模糊,依稀看得见一个人在小心翼翼移动,由于是远距离调过来的镜头,除偶尔拍摄者也就是钱小二压抑着咳嗽,没有其他声音。那人只是静静地飘,飘到一处,俯身使劲搬开几个箱子,好像是一条沟,那人手上加紧动作……转身把一堆带链条的东西取下来,又在拉一个小门。一会儿,就走了。
我问钱小二这人是谁。钱小二不说,快进画面,一会儿,那小门钻出一个脑袋,又是一个,然后一排人鱼贯而入,手里拿着家伙,拆迁队。
后来有些雪花点,有停断,又出现黑夜的画面,我让钱小二快进,再快进,突然叫他停住。那人又出现了,走到那条沟旁边,对着墙撒尿,看四下无人,蹲下,锁好门,转身又走了。他回了一下头,面部还是看不清,微光闪了一下……我心中一动。
站在被杂草掩盖住的这条排污管道前,我倒吸一口凉气,草下面的泥地上密密麻麻全是脚印,管道里还有城管丢弃的棍棒、鞋子……假肢厂,郭代表,那微光一闪,是他的眼镜,被三虎打在过地下。
当水落石出,线索才会自动漂上来,为什么那天郭代表会半小时就醉了,那是装的,说不定跟拆迁队联络去了;为什么每次他主动借假肢厂会议厅开会,因为他可以听只言片语的情报;为什么拆迁队东街攻破得多,西街却很少;为什么他关心抗拆迁,可从未上过前沿阵地;为什么他拿出过5000块钱,说过要在区人大会上提案却从未见征求过街民意见。至于他被拆迁队打在地上还满脸泥,其实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幸好钉子户具体战术只有菜刀妹、何无畏、石八斤和我寥寥几人知道,监听雷政策手机的事更只有我、菜刀妹、肖咪咪知道。
我盯着DV画面,这个人民的代表,他是他这辈子生产的最大一根假肢。
剩下的事情就很简单了。深夜十一点过, 拆迁队一个一个冒头,还在废旧物资那小空地整理一下队伍,我估算了一下钻出来的人已有二百多,后面还源源不断,肯定全要出动……一口肯定吃不下,赶忙给石八斤发出短信:吃。
这时,拆迁队员肯定听到一些古怪的声音,还会看到几个黑黑的影子,有悄悄打开手电的,看见四五头毛茸茸的怪物哈着大嘴站在空地边,低低咆哮。拆迁队中响起一阵惊呼时,铺天盖地的一张大网就掉了下来——那是何无畏把清衣江附近的渔网结成了一张巨大的网吊在半空中,上面还有倒钩,虽不能一网打尽,但足以缠手缠脚。有漏网的想冲却又赶紧退回去,因为旁边那几头熊张牙舞爪的看上去很饿。这时何无畏带着七八十个兄弟上去一通棍棒暴打,石八斤的猴子军上去一阵乱抓乱咬,又吐口水、撒尿,那猴头骄傲地竖起中指。
等差不多了,之前假装在街口例行巡逻的菜刀妹带着另外五六十人冲上去,从挎包里掏出一罐罐豆瓣砸过去,窦麻子这次发了狠,把厂里1000多罐特辣级豆瓣全贡献出来,说那次其实是郭代表死活让他生日宴,才让拆迁队从围墙上翻过来的,帮这龟儿子背了大半年黑锅,这下该正名了。
拆迁队员在网里挣扎着,那些陶罐的碎片划破伤口,特辣级豆瓣疼得他们惨叫声声,我见了也觉着有些没人性。所以我提前网开一面,留下退回排污管的路,让他们自行逃去。
给敌人留退路,就是给自己留活路。何无畏不高兴,说我这样很没意思。我知道他想报仇,随他去说。
这一战后,那条排污管道彻底封死,包括其他三条也作了加固。听雷政策在电话里呼天抢地,拆迁队重伤四十余人,轻伤近百,遭受前所未有重创。肖咪咪和钱小二又适时群发了很多微博和视频,因是半夜偷从排污管摸进街,社会鼓噪起来,在诈捐门李刚门之后又出现狗洞门,让付市长很没面子,郑书记也责令严查此事……拆迁办大大地吃了哑巴亏,由此半个多月没有来。
郭代表曾跪下来痛哭流涕,说他也不得已,假肢厂百八十员工,早迁早安生,他是人民代表,首先得代表最近的一帮人民啊。我说那也别那样伤人,唐巧珍自焚何无畏断手,顾家孩子差点被三虎摔死,老子差点被二虎闷死。他大叫冤枉哪,也不能把所有的事全算在我一个人头上……钱小二在网上爆红,他是电影学院学导演的,一直有拍中国最伟大艺术片的理想,可毕业后发现老板们把钱都投给张开幕和陈无极,年轻导演运气好的,只能拍点广告和,运气不好的只能拍点裸体写真。他是其中运气最烂的,拍裸真的时候都被扫黄打非了,只得开了盗版碟店讨生活,慢慢积累资金,去拍理想中的艺术片。
我对钱小二说:你这么有偷拍癖,以后也别拍艺术片了,拍这部武术片,一定能拿国际大奖,全世界哪儿有这些神奇场面,《阿凡达》都比不了。
在郑书记亲切关心下,在付市长紧密过问下,在拆迁办的垂直领导下,唐听山终于表态:作为甲方,将起诉丙方拆迁队,破坏了和谐开发丁香街的初旨,为表示跟丁香街人民在一起,特意组织一个慈善晚会,邀请一些明星到场助捐,为受过伤害的丁香街献上爱心。
瞎妹和我,都是受邀代表。
我知道这是唐听山的阴谋,中国拆迁组织程序就是这么变态:为避免暴力拆迁和腐败,政府规定开发商不能负责拆迁,得按法律做到拆、建分离,也就是开发商看上一块地后,为了更广泛地照顾各方面人民的利益,在政府牵头下得成立拆迁办,由居民、街道办、开发商,甚至还包括公安、法院等其他部门联合组成,从而形成监督和制约。为公平起见,拆迁办也不得亲自拆迁,而该交由有资质的专业公司,也就是拆迁队来完成拆迁。但实际情况是,政府就是拆迁办,拆迁办就是拆迁队,拆迁队又代表开发商,开发商又跟政府千丝万缕。那情形活像一个俄罗斯套娃,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也好比一个人穿了马甲,A甲下面套了B甲,甲B下面套了C甲,由于马甲太多,最后就成了马六甲……至于居民代表,就是一个屁,屁都不如,因为连味道都闻不到。
唐听山起诉拆迁队,就是自己起诉自己,我知道他不仅是为了给公众一个交代,从技术层面这叫缓兵之计,一定会输掉这个官司的,假装输掉官司后,就找得到另外的理由再行强拆。前段时间河南、江苏都有这样神奇的案例。
但我决定赴宴,我有我的想法。本来想有些面子坐包一头的车,可他又神秘消失,好在菜刀妹恢复出车,顺路就搭了她的车,我一身西装革履还打了领结,混迹于一帮刚刚买了菜的婆婆妈妈中间,造型触目惊心。
又看到那些豪车皮衣汉子尾随。问菜刀妹,她什么也不说。



第26章
索拉拉越发漂亮。只一身黑色露背曳地长裙,耳朵坠着一对钻石,简洁得只是两颗透明水滴,她进步了,这装扮很像安娜·卡列尼娜的出场,越简单,越庄严,倒让那些女星的装扮显得烦琐。
望着她,眼前有雾,小树林里发生的一切那么的遥不可及。
我该知道索拉拉是这场慈善爱心晚会的主持,她已是本城最火女主持,虽比唐少还大一岁,却是不可得二的专宠,唐家的堂会自然是她主持。可唐听山还是那么阴郁,索拉拉殷勤地递给他吸氧袋,他摇头。看见我,不经意点点头。
索拉拉请出付市长讲话,付市长姓付,也是副市长,他严厉批评了有关部门有法不依,执法不严,违法不纠的衙门习气,然后话锋一转,眉宇之间全是亲民,呼吁大家要响应中央领导的指示,让人民活得有尊严,为丁香街人民献爱心齐捐款。
灯火辉煌,溢香流苏,明星们纷纷开始拍卖自己穿过的高跟鞋,抹过的口红,拎过的包包,还有个著名的嗲星拍卖自己早晨刚用过的牙刷……下面坐了一帮老男人,纷纷举拍,每拍下一件,就搂着女星的芳肩细腰合影,闪光灯把他们照得跟天神般,他们都说要献爱心,可我觉得他们是显爱心,那些钱本属于人民,只是他们抢走了,所以这世道,扒手成为了爱神,凶手成为战神。
倒没人来关心瞎妹这边,索拉拉没想到我会来,念到我的名字时居然含混过去,只说了一句李先生……长长的假睫毛颤抖了一下,我的心也颤抖了一下。
很快恢复常态,说看到艺人们这么有爱心,自己也要献一支康康舞,这可是处女舞哦,有哪位爱心嘉宾认舞并认捐一万?场下立刻很多双老男人的手举起:一万、两万、五万……唐少一脸阳光地喊:谁捐多少,我跟捐多少。还走上去抱着索拉拉一个深吻,回头看了看我,比画了一个枪击的动作。
我不忍多看,扭头,却看到付市长一个人在柱廊后面走。我赶紧跟去。知道付市长这天要来,想借此向他传递丁香街心愿。可付市长在客气地让我写个材料交给信访室。竟闪身进到一个包间。
这时索拉拉已在舞池里跳起康康舞,全场响起掌声和哨声,她满脸桃红,朱唇微张,气喘吁吁,把那股热带骚情表现得很到位。唐少也跳过去,这小子跳得真帅,肯定专业老师教过,一会儿又改约翰·屈夫塔的扭臀舞,跳到尽情处,勾着脖子对吻起来……我的胸口犹如锤重,想离去,被一个人挡住,菜刀妹。她冷冷地说:就这样忍了。我叹口气:忍字头上一把刀,我又没菜刀,能做什么。她骄傲地对着台打了个唿哨,音乐骤变成了Lady Gaga的《Just Dance》……最电力最情色的Gaga节奏。
菜刀妹慢慢褪下外套,我的GaGa,三点式。全场老男人都张大嘴巴,挺胸、翘臀,细腰,一个电眼就燃烧了全场。索拉拉已是美人,但跟菜刀妹这种浑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充了电的小女孩相比,却少了很多弹性。菜刀妹天生柔韧,长腿一勾就把唐少勾到了,索拉拉醋意十足,唐少目瞪口呆。她又一推,空翻跳到一个肥佬面前,抓住领带抛出一个妖媚的眼神,那男人口水直流大喊:10万。她又顺势跳到一秃顶男面前,把他当根柱子,跳起钢管舞,手指伸到嘴里欲罢不能的样子,秃顶男不甘示弱:15万……尤物、坏女孩、风尘嫩模、黑山小妖,最后竟拿起菜刀,一刀架在一个干巴腊肠男脖子上,黑色的指甲慢慢地划过那男人的脖子,那男人喃喃:20万……索拉拉本想借康康舞赚个爱心名头,赚点人气,不想横空杀出个菜刀妹,生生抢了风头,台下那些老男人也不给面子,竟不理睬这是她的堂会,反开出了20万给一个开公交的小太妹,愤怒瞪着菜刀妹……菜刀妹一脸无辜,走上去真诚地夸:阿姨,你人长得好漂亮,我好羡慕……就是,就是腋毛都没剔干净,还以为夹了紫菜卷。
拉着我就跑,那番话正通过索拉拉的话筒传遍全场,因为说话的是一个小女孩,众人觉得有真实性,歪头齐看,果然哦的一声,有人甚至哄笑起来。只留得索拉拉在后面,话筒砸得砰砰的。
跑过刚才付市长的那个包间,门忽然开了,一个美艳如雪的妇人,理了理凌乱的头发,匆忙走了。
突然想起这艳妇我见过两次,第一次在圣天元茶楼包房门口,第二次是唐听山宣布7400元/平方米后,被铁饼砸着脸的我坐电梯,又见过她。三次见面都跟唐听山有关,而她,看我的眼神有些怪。
腊肠男的20万居然真给了丁香街。菜刀妹把一部分给了瞎妹这些需要照顾的人,剩下的留作抗拆迁基金。唐少跟捐的20万迟迟不到位。电视上的索拉拉新戴了一枚核桃大的钻戒。
丁香街难得的太平。豆瓣又飘香,有人开始晒太阳,喝茶、打麻将,恍若没发生过战斗。
石八斤面带狂喜奔过来,半天说不出话。我安慰他别急,你脑油量本不够,憋急了会烧脑机油的。他点头,调整呼吸。他已把我当偶像看。我说天一会儿要下雨,他肯定第一个冲回家收衣服的。我说兴许要地震,他赶紧跑到动物园看青蛙是不是搬家。我拿起一本《孙子兵法》眯眼看,他就会诚惶诚恐把灯拧亮,已视我为《孙子兵法》的化身。
我只是孙子的化身,不是《孙子兵法》的化身。那本《孙子兵法》的书皮下面,是一本《肉蒲团》。
他说:北极熊怀孕了,黑熊包子的。问过专家,也不会是斑熊,仍是黑熊,或白熊。他跳来跳去,说自己要当爸爸了。这辈分很乱,他视包子为儿子,怎么包子的儿子,还叫他爸爸……也不纠正,这近两米的毛货,两位数以上的算术均拎不清。
他又忧心忡忡:动物园也要拆迁了,你帮它们争取土地。我说人的土地都管不来,哪管得了动物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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