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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领导-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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惫,让你要死要活,让你心甘情愿,又让你不能自拔。他想,等副县长选举完了,不管结果怎么样,再不受这份累,马上离婚结婚。
杨得玉回家睡了,又觉得还是把工作干好最重要。打电话拉关系,人家嘴上答应你,说不定推举时故意不写你,反正是无记名,你也不能把人家怎么样。如果工作干好,能力又出众,有目共睹,不管怎么说,人心都有一杆秤,正义公正的人还是占多数,人家自然会推举你。
陈县长要他明天陪她下乡去看看,这倒也是个机会。科级干部乡镇长占一半,跟县长下去跑一遍,不说狐假虎威,至少可以在人们心目中形成一点认识,那就是杨得玉已经是县级领导了,选杨得玉顺理成章名正言顺。他想,明天尽力劝陈县长多花几天时间,争取把每个乡都巡视一遍。
陈嫱本来只到中部几个乡看看,杨得玉建议每个乡都巡视一遍,陈嫱觉得也有必要。到西府县快两年了,有几个乡她还没去过。一县之长没去过管辖的乡府,怎么说也有点说不过去。但西边几个深山乡这几年刚修通简易公路,许多河沟没有桥梁,不仅很不好走,遇雨河沟还无法通过。陈嫱的车是奥迪轿车,坑洼路根本无法通行。陈嫱对杨得玉说,不用再调车,就坐你的越野车,同坐一辆车就可以了。
陈县长最近心劲正足,热情正高。那天到教育厅跑回二百万,回到县里,滕柯文便在大会小会上夸陈嫱,说陈嫱放弃大城市舒适的生活来到县里,不叫苦不嫌累,一心扑在工作上,吃尽了苦受尽了累,为县里的发展作出了巨大的贡献。那天滕柯文在全县科级干部大会上又讲了这些后,陈嫱很受感动,轮她讲话时,她流泪了。她流着泪动情地表了态,决心要和大家同甘共苦。那天二百多干部都被感动了,不少人也流出了眼泪。现在要轻车简从,同坐一辆车下去,杨得玉当然高兴。但自己的吉普车毕竟有点低档,还有点漏土,在尘土路上跑一两个小时,里面的人就被弄得灰头土脸。把陈县长这样高雅讲究的女人弄得满身尘土,他这个助理也会感到难堪。杨得玉想把银行的那辆帕杰罗越野车借来,又考虑到那辆车太新太高档。坐这样高档的车下乡,不仅影响陈县长的形象,也会让穷乡镇干部们心理失衡,从而嫉妒憎恨到他这个助理的头上。杨得玉什么也没说,让陈嫱坐在前面,他和秘书坐在后面上了路。
灾后抢种基本都种了萝卜,家家都收了不少,但都堆在院子里。问销售情况,农户怨声一片,不但价格低得吓人,每斤才六七分钱,而且还卖不出去。这一结果让杨得玉都觉得不可思议。陈嫱说,怎么可能,我那天回省城买菜,一斤胡萝卜还卖五毛哪。
这个价格确实不正常。杨得玉说,现在一斤草都卖一毛钱,就是喂牲畜,胡萝卜怎么也比草的营养好,一斤胡萝卜怎么也值一角多钱,实在不行,我们就联系饲养场,喂牛喂羊喂猪,喂什么都不错,怎么会没有人要。
陈嫱说是不是种得太多了,杨得玉说,如果在咱们县看,确实是多了,如果放在全省,甚至全国,我们种的再多,也没有多少,甚至都不可能影响市场。
胡萝卜能贮存,也不怕冻,杨得玉建议县里发个文件,统一定个最低价,每斤低于一角钱不卖,然后县里再成立个营销贩运队伍,专门组织人到外面联系销路。
再仔细分析,无论从哪方面看,根本的原因还是销路不畅。本地的人不出面跑,外地的贩运户又不知道这里的情况。在这种情况下,县里出面组织一下很有必要。但市场经济了,市场也确实难以把握,如果发文让农户把胡萝卜贮存起来,万一到明年春天还销不出去,萝卜就会烂掉,那时的责任就要由县里来负。陈嫱决定打个电话,和滕柯文商量一下。
滕柯文认为贮存是必要的,少于一毛不卖也是对的,但县里必须要组织一个强有力的销售服务队伍。滕柯文说,让农业局牵头,经贸局、个体经济发展局、扶贫办、民政局等有关部门全体出动外出跑销路,谁跑到客户谁提成。陈嫱说要不要她返回县城。滕柯文说,你如果想继续跑跑就继续跑跑,这些工作由我来布置实施,我让农业局何局长随时和你联系,有什么事你可以直接告诉他。
乡里确实有不少问题,杨得玉也说继续跑跑,陈嫱决定按计划每个乡都去看看。
西府县偏远,但土地面积很大,有一万一千多平方公里,比内地三四个县还大。从地图上看,西府县像条领带,越往西南走,面积越广大,地势越高峻,气候越寒冷。过了六弯乡,情景就大不一样。这里的人烟已经稀疏,地面已经结了薄冰,但田里的胡萝卜还没收完,不少村民仍冒了寒冷在挖在收。停车下去看看,再问问村民,村民们一肚子怨言,骂县里乡里瞎胡叫喊,像催命的阎王,整天逼着让种,种得太多,又让去摘棉花,害得萝卜到现在收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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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领导20(5)



外出摘棉花的人们已经回来十多天了。因为今年许多省的农民都涌去摘棉,摘棉的价格一下降了下来。虽然行前签了合同,但到处压价,签的合同就不能兑现,不然人家就不雇用你,或者象征性地让你摘点。原估计每人至少可挣到一千元,结果平均挣了六七百块。但对贫困家庭来说,六七百块也是一大笔收入。谈到这些收入,村民们也算满意,谩骂也变成了无可奈何和牢骚。
陈嫱心里还是觉得满意,觉得县政府还是为民办了些实事,萝卜收不回去骂娘,总比没有东西骂娘要好。再西行,就看到羊在许多萝卜田里乱啃。下车去问,村民都说不收了,干脆让羊去吃,吃完地上的,羊就会用蹄子刨了吃地下的。陈嫱一行还是觉得可惜。来到乡政府,陈嫱要乡领导下去多做做村民的工作,尽量让大家多收点,如果找到销路,说不定能卖一大笔钱。
五峰乡是全县最偏远最贫穷的一个乡,有不少村民还住的是破败的草顶房。路上还遇到了一位村民跪了拦车要钱葬母。贫困让陈嫱感到吃惊。本想深入到村里看看,但没有路,只好直接到乡政府。
乡政府过去是个小寺院,南面敞开,北西东三面盖了房子。房子有十几间,党委政府所有的机关都在这里,大多一间屋一个单位一块牌子,也有一间屋挂两三个牌子的。因为集中在一个院子里,又正是吃午饭时间,听到车响,一下还是跑出许多人。看到是县长来了,许多人又害羞似的躲了回去,只有几个主要领导急忙跑了过来。但主要领导也不大方,想和陈嫱握手,又有点难为情伸不出手。见陈嫱大方地伸出手,才很害羞地握了握。
书记乡长都是快五十岁的黑红脸汉子,陈嫱虽然和他们见过面,但面对面坐在一起,还是第一次,书记和乡长一时显得很拘束,既像个害羞的新女婿,又像个初见先生的小学生。陈嫱对两人的印象更加糟糕,感觉他们好像从不洗脸,从不刷牙,满嘴的黄牙,浑身的旱烟臭。这哪里像个书记乡长,如果放到城里,别说被当成地地道道的民工,即使被当成叫花子,那也不是眼力的问题。这样的领导,这样的水平和观念,又怎么能给群众出谋划策,领导群众致富奔小康呢?陈嫱忍了不满寻问了一些乡里的情况,然后说到汉子拦车讨要埋葬费的事。乡长说,咱们这里祖祖辈辈就穷,气候差,好的年景能收点青稞,一般的年景只能收点山药,于是就形成了外出讨饭的习惯。秋天田里的东西收过,就成群结伙外出,讨点精米白面,也讨几个零花的现钱。这几年虽然不缺吃穿,但已经形成了习惯,再说能讨到的钱也越来越多,于是外出讨要的人不但不少,反而更多,能出去的,基本都出去。用他们的话说,就是已经形成了要饭的品牌,人们一听说是五峰的,便立马慷慨解囊,说五峰的乞丐是真正的乞丐,是真穷到了要饭的地步,他们不偷不抢,见人就喊大爷大娘,不论给多给少,一律磕头谢恩。说天下的要饭人,五峰的最优秀。
几个人还是止不住笑了,但笑过之后,便是一阵苦涩。陈嫱严肃了脸说,面对这么多困难,你们乡里想没想点办法,想了哪些具体办法,采取了什么具体措施。
书记和乡长轮流说了许多,但都是空话套话,什么大力宣传党的方针政策,认真落实县里的指示,开了多少次会,下了多少次村,等等,只有组织了三百多村民到新疆摘棉一项是实事,但也是县里组织的。陈嫱生气了说,不要说空话,只说办了哪些事,有一件说一件,没有就说没有,然后说说你们每天在干什么。
书记低了头不做声。乡长叹口气,说,咱们这里太穷,你看到了,我们这些乡干部别说干工作,就连自己的生活都顾不过来。具体地说,就是办公没经费,出门没汽油。因为办公经费少,就承包到每一个人头上,一般干部每年五元,领导干部每年十元,只够买点墨水稿纸。如果搞什么活动,谁搞费用只能由谁来承担。我和书记有辆摩托车,但没钱买油,只有到县里开会时,才能骑一骑。至于我们的个人生活,更是没法提。我们只能拿三四百块的基本工资,就这点基本工资,也要等到年底把所有的费用都收上来,才能发下去。
这么说他们基本是闲着,惟一的工作就是应付上面的事情。县里考虑过合并乡镇减少开支,已经有了一个初步计划,但五峰这样地域广大的乡,还是决定不减不合。减了合了,怕村民几年也没法见到一个乡干部,怕连基层政权都没人去维持。但也不能不发展。陈嫱讲了她的意见,要求乡干部们多下下乡,给农民出出主意,帮他们搞点种植养殖项目。陈嫱讲了半天,末了,乡长却又叹口气,说,难呀,你不知道,我们这里的老百姓不仅穷,也大多不识字,也死笨,什么都学不会,什么都不想学。我给你讲两件事。有次我们落实上面的指示,到村里讲三个代表。我们六个人一进村,村民们就手指头点了数我们,然后说,不是说三个代表吗,怎么来了六个,那三个的饭由谁来管。还有,公路修通后,上面来了不少人和车,有越野车后面背了个轮胎,轮胎用袋子套着,围观的群众便指了袋子里套着的轮胎说,还是人家当官的有钱,出门带这么大的烙饼,还用汽车驮着,烙饼比我们的锅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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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领导20(6)



这个乡长看起来蔫不唧,肚里却有不少幽默感,更有不少农民式的狡猾,属于那种有点见识又没有大见识,有点文化又没有大文化的乡下油滑干部。这种人往往自以为聪明有本事,有一肚子蔫主意,你说你的,他干他的,他不得罪你,也能应付你,你打他三棍子,也不一定能打出个响来。陈嫱想,这样不思改革不思进取混日子的油滑干部,土包子干部,明年乡镇干部换届选举时,一定要彻底换掉,换一批有改革进取精神的年轻人来干,改变一下得过且过的工作现状。
乡里要去买鸡招待陈嫱一行,杨得玉立即制止。他知道陈嫱咽不下乡里的饭,倒不是嫌乡里的饭不好,而是嫌不够卫生。陈嫱曾不好意思地偷偷和他说过,说她看到乡下大师傅那双黑呼呼的手和满指甲的污垢,嘴里的饭就没法下咽。来时,他便在车上放了许多东西,有一箱方便面,一箱饮料,一箱火腿肠烧鸡肉酱罐头等等。这样一来便不在乡里吃饭,也给乡里减少了许多麻烦和负担。杨得玉告诉乡长,陈县长为了不给大家添麻烦,自带了吃的,乡里烧点开水就行,咱们一起吃方便面。
吃过方便面,陈嫱一行便上了路,决定到相邻的另一个乡看看,然后连夜返回县城。
刚出乡政府,就下起了雨夹雪。山路本身就不好走,山坡的雨水流到路上,更是泥泞难行。这一来司机更是提心吊胆,双手死死把了方向盘向前移动。往前开一段,路被水冲断了,一条深沟横在面前。司机下车准备搬石头垫路,杨得玉下车看看,觉得不能再冒险前行。万一滑下悬崖,就是不得了的大事。杨得玉果断决定返回五峰乡,晚上就在五峰乡住宿。
乡里还从没有县长来住过,五峰乡当然也没有旅店。书记的屋子干净点,便安排陈嫱睡在那里。安排杨得玉睡乡长的屋,杨得玉觉得不大合适。五峰乡地处两省交界,往南往西都是另一个省的高山牧场。不说这么大的山野可能有坏人野兽,就说乡政府,这么多人难保没有坏人流氓,万一哪个傻瓜晚上对陈嫱图谋不轨,那么破的木门,伸进一根筷子轻轻一拨,门就能拨开。干了坏事逃进山里,你连个凶手都无法抓住。杨得玉要求他和秘书都住在陈县长的隔壁,晚上轮流值班守夜。
乡长提出乡里派人值班,杨得玉小声说不可靠,万一值班的人起了坏心,那不更是引狼入室。
陈嫱的秘书三十出头,杨得玉对秘书说,你年轻瞌睡多,你守前半夜,我守后半夜,也不用出去看,就坐在屋里听着隔壁,有什么动静立即叫我。
因为还没有生火炉,屋子里正是最阴冷最难受的时节。被子是乡长的,白被里已经成了黑灰色,这还不算,轻轻一动,就有一股扑鼻的烟草和汗臭的混合味。杨得玉知道书记的被子也好不到哪里,说不定比乡长的更差,不知陈嫱今晚如何盖这被子。杨得玉只脱去外衣,缩手缩脚睡了下来。
被冻醒,发现秘书也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看看表,离天亮还有两个多小时。乡里没有电,杨得玉便让屋里的油灯一直亮着。杨得玉起床让秘书睡了,便决定到屋外看看,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因为天阴,整个山野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不但让你辨不清方向,感觉上下天地都成了一个整体,无法分辨。杨得玉提了顶门棍出来,仍感到有点害怕。轻轻将耳贴到门缝听,能够听到陈嫱那均匀的呼吸声。杨得玉放心了回来,刚坐下不久,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杨得玉吓一跳,急忙抓起看,是陈嫱打的。陈嫱说,我想起床,有点怕,你过来一下。
杨得玉跑出来。敲敲门,陈嫱才敢起来摸索了开了门。杨得玉借助手机的亮光找到火柴,点着了油灯。见陈嫱披了被子站在床前。陈嫱说太冷,把她冻醒了。其实陈嫱是要小便。杨得玉只好领她来到外面。陈嫱想到院子外面去,杨得玉说,山里有野兽,就在院子里吧。
陈嫱不敢再往远走,只好就地蹲了。杨得玉模模糊糊能看到她一点身影,但撒尿的声音却那样响亮,虽然能感觉到她极力控制,但声音还是异常清晰,杨得玉几乎能够听出她在如何控制速度如何控制声音。杨得玉止不住心跳加剧,刚想蹲下看个究竟,她却站了起来。
回屋再睡,陈嫱连大衣都不脱。杨得玉笑了说,你没经验,穿得越多,盖了被子越冷,原因是被子和衣服之间有空隙,冷热气流在空隙层形成交流,所以更冷。把大衣脱掉,被子就比较贴身,再把大衣压在被子上面,就暖和多了。
按杨得玉的指导,陈嫱重新睡下。杨得玉给陈嫱塞紧被子,要走时,陈嫱突然变了声说,我怕,你坐下陪陪我。
杨得玉愣一下,感觉今晚要发生点什么。杨得玉浑身一阵激动,将椅子搬到她床前坐了,然后默默地注视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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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领导20(7)



陈嫱说,你屋里一晚灯亮着,我知道你一夜没睡,一晚担心我,一直坐了为我守着。
她竟然认为他一晚没睡,杨得玉不由感到惭愧,觉得自己做得很是不够。杨得玉谦虚了说,其实也没什么,我们也睡了一会儿。
陈嫱说,你别哄我,我一打电话你立即就接了,并且马上跑了过来,说明你就在门边坐着。
杨得玉说,这里地处交界,野兽也多,人也复杂,我不操心不行啊,如果出了事,不说没法交待,我也对不起你,对不起良心。
陈嫱的眼睛又有点湿润。沉默半天,她说,乡长说下面铺了两层狼皮,睡了不冷,害得我想想就怕,半夜才睡着。
女人说害怕,当然是要男人陪了睡。一股热流迅速弥漫了杨得玉的全身。他想说再不用害怕,我来陪你睡,又张不开口。想捏住她的手表示一下爱意,又有点胆怯。万一她没有这个意思怎么办?他决定再坐近一点看看她的反应。他再贴近一点,她一下有点不安。她轻声说,谢谢你,你还是回去睡吧。
杨得玉一下清醒过来。再给她掖掖被子,然后默默起身,默默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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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领导21(1)



滕柯文打来电话,要杨得玉到他办公室来一趟。杨得玉猜测,很可能是推举候选人的事,很可能情况不错,滕柯文要告诉他点什么,说不定要告诉他推举副县长的事没一点问题。杨得玉放下手里的工作,立即往县委赶。
滕柯文正和王副县长谈工作,杨得玉探头看看,转身来到党办主任古三和的办公室。在古三和对面坐了,杨得玉说,怎么样,没问题吧。
古三和笑笑,好像笑得有点不自然,想说什么又打住,然后说,具体情况我不清楚,估计你没问题吧。
看古三和的表情,杨得玉感觉有点问题。也许这次古三和得票不多。杨得玉想安慰他几句,又觉得情况不明,便含糊了安慰说,无所谓,人活一辈子什么时候才有个够,能升就升,不能升拉倒,怎么活都是一辈子。
古三和一连声附和了说就是,然后笑了说,还是你老兄想得开,也难怪,你现在是肥差,官不大权大,当个副县长也未必有你现在实惠。我们就不同,清水衙门,不升一升还真没出路。
杨得玉说,你别得了便宜卖乖,我这破差事哪里是人干的,要不咱们换换。
王县长出来了,杨得玉急忙来到滕柯文的办公室。滕柯文让杨得玉将门关上。杨得玉一下感觉到气氛的严肃。滕柯文说,有件事我和你商量一下。推举候选人的工作已经结束了,因为这次市里规定,新推举的副县长人选必须要交流到外县去,然后成为那个县的副县长候选人,参加正式选举。我有点舍不得你走,所以我找你来谈谈。你清楚,水库灌溉工程才刚刚开始,水库上马了,钱还没落实,水库的钱落实了,还得搞渠系配套,你走了,换别人搞我不放心。我的意思是这次你留下,留下帮助县里也算帮助我再干几年,等把县里的基础打好了,有机会再推举你。
太出乎意料了。杨得玉的头脑一片空白,浑身的血都涌到了头上。怎么能够这样。干得好就不让升,那以后谁还会使劲干。杨得玉竭力压住自己的情绪,说,滕书记,我已经四十多岁了,四年一届,这也许是最后的机会,机会不容易遇到,我怕再没机会,我还是想走。
滕柯文说,你的心情我理解,但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官,大选是四年一届,但年年都有干部任免,年年都有干部升迁,机会随时都有,像我和陈县长,都是这两年任命的,怎么能说是四年一次。
滕柯文坚持让留下,感觉已经不是商量,看来已经定了。难怪古三和吞吞吐吐,看来人家早知道内情。看来古三和是被推举了,难怪他神色不对有点紧张鬼祟。难道是他们合谋好了挤兑他?他觉得滕书记不会这样做,滕书记确实是不想让他走。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官,这话当然没错,但滕书记你怎么又能保证你不走呢,如果你走了,你许的诺又怎么兑现,到时我去找谁。杨得玉急了,说,滕书记,我还是想走,如果我升了,我还可以要求调回来再给您当助手。
滕柯文沉思了看着他,半天才说,有些事也不完全由我,在这次民主推举中,你得票并不占优,这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我只能对你说,那就是县里的情况你最熟悉,陈县长又年轻,我想让你多辅助她两年,待时机成熟,我们两个都会竭力保举你的。
得票并不占优,那就是说得票也差不多。得票当然只是个借口,想让我辅助陈嫱,才是真正的原因。一种被器重被信任的荣耀,让杨得玉心里宽慰了一点。士为知己者死。杨得玉想点头答应,慷慨悲壮一回,但在这生死攸关时刻,理智地想想,还是不能放弃,放弃了,也许这辈子的官就到头了。副县长,容易吗?全县一百多科级干部,有几个能有机会升到副县长。到手的副县长放弃,只有傻瓜才能干得出来。但不放弃就会使滕柯文不高兴,也许还会伤了滕书记的心。如果坚持下去能被推举走掉,滕柯文不高兴也罢了,如果走不掉,必然会失去信任,以后难以立足。杨得玉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但滕柯文两眼看着他,犹犹豫豫已经使他失望了。必须立即做出回答。杨得玉带了哭音无力地说,滕书记,您信任我让我高兴,但我心里很乱,你能不能让我想想。
滕柯文说,好吧,你想好了告诉我一声。
走在路上,杨得玉几次撞到人身上,惹得路人以为他是个精神病人。右边有条小巷,那里安静没人,他决定到那里安静安静,好好想想对策。
仔细回忆滕柯文说的每一句话,感觉滕柯文并不是完全在征求他的意见,倒像是决定了说服他接受结果。滕柯文为什么要这样,难道仅仅是舍不得他走吗,感觉又不像。如果舍不得他走,就会早征求他的意见,甚至在一开始就阻止他。但情况恰恰相反,那天在推举大会上,推举前滕柯文做了象征性的讲话,在讲话中,滕书记把他和其他几位的工作竭力赞美了一番,谁都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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