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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级夫人-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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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办主任。”

很快,吴大为的电话也打过来了,在电话上骂不绝口。

蒋昆说:“真是没想到。”

林小麦已经没有心情听他们的牢骚,她在想,邢主任听到这个消息会怎样?他怎么承受呢?她想打电话。又一想,邢主任肯定在接受组织谈话,无论是多么不愿意接受的结果,他还必须表态,接受组织的安排,这一刻,对邢主任该是多么残酷。

她忽然想起他喜欢的歌,在纸上写了下来:

天上一个太阳

水中一个月亮

我不知道

哪个更圆,哪个更亮

她给邢主任发了一条信息:“下雪了,天晴了,下雪别忘穿棉袄。”

过了四天,开发办召开了欢送会,送走了许见群主任,又专门召开了欢迎会,迎接新主任李怀明到任,由赵市长对李怀明主任给予肯定。李主任看起来很朴实,表态也很诚恳,大家一次又一次地鼓掌,包括邢主任,也好像很欢迎李主任到来的样子,跟着鼓掌。风言风雨很快就听不见了,林小麦觉得一切好像没什么变化,树上还是昨天的枝叶,路上还是昨天的行人,只是心里有什么东西不对劲了。

她到邢主任那里去了几次,也没说什么,这样的失败,参与者都有一种不怎么舒服的感觉,大家也只不过说一些不疼不痒的安慰话。况且事情已成定局,谁说多了反而不好,尤其是邢主任,和新主任的关系很微妙,和赵市长的关系也因为这次变故会有些变化,很多事只能埋在心里,不说为好。

她几次都想问问自己的事情怎么样了,但每次都是话到嘴边又咽下,这个时候,怎么开口呢?可她心里真是着急,因为班子定完了,下面很快就会动起来,不知道邢主任和组织部说没说,说了结果是怎么样的?按照邢主任的性格,他是不会忘的,也不可能不去说,那么结果是怎么样的呢?

由于班子调整,各项工作有个重新布置的问题,眼下就有些清闲。下午她正在网上浏览,苏芳来找她,说蒋昆主任对那个材料很感兴趣,准备让她写个通讯,她没写过,让林小麦帮忙。林小麦忍不住说:“苏芳,你走吧,过你自己的日子去吧,这条路太难走了。”

苏芳说:“我觉得挺有意思的。比以前呆着强。”

林小麦说:“看吧,到时候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苏芳说:“我不后悔。”说完,苏芳忽然自己低下头笑了,那是一种特别的笑,切切的,有些内在。然后苏芳看见林小麦在看她,脸竟然红了。

林小麦说:“你要小心,别上当。他们这些人不会让一个女人影响自己的前途。”

苏芳心无遮拦地说:“他对我挺好的。我来的时候,看见他从院里正抬头往我办公室看,你说这人,看见我以后,走了好几个正步,笑得我上不来气。”

林小麦说:“一个正步就让你笑成这样,对于他来说,不过就是一个动作,再说,你有把握他不给别的女人走正步吗?”

苏芳说:“他都和我说了,在学校的时候,有个女孩喜欢他,可他觉得人家条件太好了,说什么也不愿意。后来在体育局的时候,有个花样的女孩非得和他发生关系,可他不愿意害人家,所以,什么也没发生……”

林小麦打断苏芳的话说:“可是看见你以后,就把握不住自己了。你和别的女人不一样。”

苏芳惊奇地说:“你怎么知道?”

林小麦气呼呼地说:“这种小儿科的话也就你相信。要不咱打个赌,我给他打个电话,你听他怎么说。”

苏芳有些疑惑,说:“他要敢骗我,我就告他。”

林小麦忽然很生气,说:“你怎么净说没出息话,你多大年龄了,人家怎么骗你了,是你自己自投罗网。”

苏芳还是不信,反反复复地说:“不可能,他那么忙,还总抽出时间哄我,他图什么呀。”

林小麦实在忍不住了,就按下电话免提键,对苏芳说:“无论发生什么情况,你不能出声。”说完就给蒋昆打了一个电话,占线,过了一会儿,又接着打,通了,林小麦故作不高兴的口气,说:“蒋主任,怎么电话总占线,是不是爱上哪个女孩子了?”

蒋主任一听是林小麦,声音听起来很高兴,说:“是你呀,想我了?刚才有个乡镇长,汇报一些事情。我还爱别的女人,跟你说实话吧,我这一辈子就爱过你,后来你不要,咱就爱自己媳妇了。”

林小麦眼睛看着苏芳,拖着长腔说:“不对吧,我怎么感觉你好像爱上别的女人了。”

蒋昆急忙说:“天地良心,我现在要是爱别的女人我是乌龟王八蛋。”

林小麦看着苏芳变得雪白的脸,继续说:“没事,你愿意爱别人就爱吧,爱是无罪的。挺好吧,没事,随便问问。再见。”

放了电话,林小麦有些幸灾乐祸地看着苏芳,说:“你看,人家连乌龟王八蛋都能当,走个正步算什么?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这回知道我说的没错吧。别相信他们。”

苏芳脸色煞白,泪水流过那张漂亮的脸。林小麦给她拿了毛巾,说:“算了,认个倒霉吧。以后离他远点。对了,咱可说好了,你可别把我卖了。”

苏芳抬起头说:“你怎么这么说,把我看成什么人了?”

林小麦说:“我就是说说,好了,咱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你不是要材料吗?我帮你一块儿写。”

苏芳抽泣着说:“我不写了,有什么用?我去告他。”

林小麦忽然有些不耐烦,就说:“你瞧你自己这样子,好像个怨妇似的,至于吗?你还是知识女性呢,这样子连个家庭妇女都不如。怎么,离不开人家?没有他的虚情假意你活不了,是吧?你工作是给他干的?工资是他给的?你怎么不开窍呢。起来,干活。”

苏芳让林小麦一顿数落,有些不好意思,也是,何必呢。两个人就一起商量材料,林小麦认为蒋昆好大喜功,别看他没说,肯定也有野心,想在宣传上露一把,就以“大力实施环境立县工程,全面优化开放环境”为题,写了一篇稿子。写完了,已经晚上八点多了,苏芳很过意不去,请林小麦吃了顿水饺,就都回去休息了。林小麦看见苏芳好像已经忘了和蒋昆的不愉快,也就没再多说什么,看起来一切很正常。可是,过了两天,林小麦看见那篇文章在《瀛州日报》以《瀛县大力实施环境立县工程》为题发表了,忽然有些不快,但是,也没有在意,这些年,林小麦写了太多不署自己名字的文章,不在乎多这一篇。

转天,《瀛州日报》又发表了一篇文章,题目叫《要树立正确的用人观》。林小麦脑子一热:该来的终于来了。只要有点政治敏感性的人都知道,这是大面积干部调整开始的信号。

她已经顾不了很多了,急忙找邢主任,秘书说,他正休息。林小麦就坐下来,想等一下。秘书说:“你有事吗?”说话口气很冷淡,和以前大不一样。

林小麦以为他忙,也没有多想什么,就说:“我找邢主任有点事。”

他说:“谁找他都有事,没告诉你他正休息吗?”

林小麦哪是受气的人,一听他这样说话就急了,说:“你什么态度?”

秘书说:“我什么态度?你什么态度?你自己做的事情还问别人什么态度?”

林小麦一听不对劲,肯定发生了什么事,就缓和了语气说:“对不起,我做错什么了吗?”

秘书也觉得自己刚才有点过火,就说:“也没什么,不过,你在机关干了这么多年,怎么这么不成熟?不懂政治。”

这话更让林小麦摸不着头脑,她很着急,这个时候,本来就前途未卜,怎么还出现这种后院起火的事?就央求秘书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秘书一看林小麦是真不知情,就说:“邢主任气得把烟都扔在了地上。你说你也太不懂事了吧,邢主任找你谈谈,不是信任你嘛,你怎么还到处嚷嚷呢?”

林小麦说:“没有啊,我没有说什么呀。”

秘书说:“还没说什么,你想说什么?这是机关大院,不是你们家。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连什么时间见面都告诉人家,好像怎么着似的,你还想说什么呀?这下好了,邢主任很生气,你还想说什么呀?”

林小麦不知道自己怎么出了秘书办公室的门,她尽量想让自己平静,但是做不到,后来一想,不能就这样认肚子疼,她得和邢主任解释解释,可说什么呢?话确实是她不注意和蒋昆说出去的,当时自己后悔了,可是也没有想到他会这么阴啊。

那就道歉,和邢主任道个歉,说自己还是年轻,缺乏社会经验,对,道歉。她打通了邢主任的手机,刚说了句:“邢主任,你好,我是林小麦。”

邢主任一听,只说了一句:“哦,好。”就关了电话。林小麦身上一下子汗流浃背。

星期六晚上,机关大院大部分办公室彻夜灯火通明,几个主要领导一直忙到星期一早晨六点,才彻底完成427名县级干部调配任免。有几个人爆了冷门,一个是610办公室号称五毒俱全的干部当了主管公检法司的副市长,一个就是苏芳,从副科直接当了瀛州市开发办副处级调研员。

星期四的下午,刚刚上任的苏芳来到林小麦的办公室,对林小麦说:“我没听你的话,回去就和蒋昆不干了,我说你要不补偿我,我就告你去,你猜怎么着?我没想到他一点尿性都没有,当时就给我跪下了。后来,我发表那篇文章还是他给我找的人,说我是出大思路的人,哈哈。说真的,蒋昆也算对得起我了,我真没想到,当时只是生气,我没想到这么容易就什么都有了。”

林小麦没有告诉她,其实,这一切应该是属于她林小麦的。

苏芳说:“你别傻了,我看就你这样写,写一辈子也没有结果,这条道就这么回事,不过你放心,我这人野心不大,到这里顶退休我也满足了,不会出现那种事了。”最后,她动情地说:“我一辈子也忘不了你,你有什么事,就说话。”

林小麦想忘了她,忘了这一切,忘得干干净净。

她对苏芳说:“我想去美容。你去吗?”

苏芳一听,先吃地一声笑了:“加入‘问’的行列了?”

林小麦知道她在说什么,她哪里知道此时林小麦内心的滋味。林小麦说:“别闹了,你到底有没有时间?”

苏芳说:“随时恭候,走吧。”

林小麦躺在美容床上,苏芳亲自给她按摩,一会儿,苏芳看见一行泪水从面膜里缓缓渗出来,把面膜冲出一道沟,苏芳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继续给她按摩。过了很久,她听见林小麦说:“苏芳,你说,一个女人什么叫成功,什么叫失败?”

苏芳早知道这次提拔得挺多,尤其是自己的提拔,肯定让林小麦不舒服。一个要强的女人也是女人,也会有些感慨,女人离不了的感慨,就狡猾地说:“我觉得,一个女人没失去不愿意失去的,就算成功。其实,我心里也不是滋味。”

林小麦没说话,这不是她想听的,她想听什么呢,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说起来谁又真正了解谁呢?她自作聪明以为在挽救苏芳,其实,真正完成自己的还是苏芳自己。想到这里,她看苏芳的眼神就有些复杂的内容,苏芳发现了,心里一惊,感觉那目光里好像长了刺,让她的心一紧。林小麦想:我确实小看了苏芳。但是,转念一想,这也不算什么,这样的女人放得开,收得住,能够掌握主动权,也只有这样的女人能够摆平这些事。但是,这样的结果无论如何让她心意难平,虽然闭了眼,不再说什么,但眉宇间还是掩不住的落寞和焦躁。在苏芳看来,此刻,林小麦每一个细胞都是怀疑和痛心,就有些心疼,又不敢表现太过,怕林小麦多想。就说:“我看你自己出来干点事得了,你干什么都能行,怎么一年也能挣个十万八万的。”

这话竟然让林小麦心里一亮,对,现在没有到走投无路的时候,市直干部还没有动,不能轻易地绝望,不能轻易地认输,不能轻易地放弃。她必须搏一次,哪怕还有一线希望,也要作最后的努力。

她起身从床上爬起来,带着满脸的面膜,对苏芳说:“不行,我得走。”

苏芳说:“你这个样子怎么走?还不把你当妖精?做完了再走,要不多可惜。这可是进口面膜,你这白花花的一脸就是三百多块。”

林小麦央求说:“快给我洗了吧,哪天我请你吃麦肯姆。”

苏芳说:“这得多少麦肯姆,哎,真让我心疼。”

苏芳一边说,一边就给林小麦洗去面膜,林小麦和苏芳打了声招呼,就出门打了的士到银行取了一万元钱,很快来到皮尔卡丹专卖店。她看中了一套标价6888元的男式半袖T恤,毫不犹豫地买下了,要好了发票,告诉人家如果穿着不合适,别人会过来换。服务员说没问题,一个月之内随时调换,但是,不退货。不退货,这正是林小麦需要的。林小麦说了声:“谢谢。”迅速出了门,来到了东风路流河街38号。

已经是下班时间,路上人车相拥,尘灰弥漫,林小麦想起不久前从这里逃走以后,很长时间无法平静地面对自己。可是,今天呢,今天是投降来了?是认输来了?别这样想,千万别这样想,林小麦害怕自己退却,害怕自己放弃,衣服已经买了,钱已经花了,回不来了。一切都已经别无选择,只有往前走,不管前面是泥泞还是陷阱,没有这一步,所有的梦想都是空想,所有的努力都会付之东流,用一时的屈辱换取一生的成功这有什么吃亏的吗?你没必要在乎,没必要。真的。你没有爱情,没有爱情就更没必要在乎。你需要成功,成功就在彼岸,东风路流河街38号,你就当它是一条船,对,这就是一条河流上的船,渡过去就是彼岸,到船上去吧,到船上去,你没有别的指望,没有,没有人会帮助你,没有人会担待你,只有你自己。明白吗?只有你自己,你在乎你自己,你也必须成全你自己。你愿意让梦想成灰吗?不愿意。你有别的办法吗?没有。所以你上去吧,从西面的楼梯上去,那里直通赵市长的卧室,只要你上去,一切就会不一样了。别人不都是这么做的吗?别人不都还好好的活在阳光下吗?她们少吃一顿饭了吗?她们脸上有了痕迹了吗?没有,她们的笑容比你还灿烂,她们在人群里比你受尊重,她们攀上了你没有到达的高度,看到了你看不到的风景,她们比你风光,比你年轻,比你更有价值。上去吧,你比她们更有优势,你只要登上那个高度,你才能比她们看得更远,做得更好。

可是,为什么我的腿这么沉重?为什么我的眼里流出了泪水?你看你要逃跑吗?你要退却吗?你看你撞人家车子干吗?人家骂你了吧。你别跑,你又能跑到哪里去呢?你甘心一辈子做小科员吗?你不甘心。上那架楼梯,那楼梯不高,几步就能到你想去的地方,到副县,到正县。你上去吧,别犹豫了,你天不怕地不怕,还怕上那楼梯吗?你看你都转到哪里来了,这是什么地方,你看你转迷糊了吧?你快回去吧,回去上楼梯,回到东风路流河街38号,赵市长一句话你什么都有了。哎,这就对了,回去,上去,这都几点了?要是赵市长休息了可就不好了,快去吧,没什么大不了的。

晚上9点32分,林小麦敲响赵市长的房门,赵市长一看是她,并没有表现出特别高兴的样子,只说了一句:“林科长来了。”

林小麦红着脸,吭吭哧哧地说:“我过来……看看……赵市长。”

赵市长意味深长地说:“已经很晚了。”

林小麦鼓足了勇气说:“我知道,可是,我知道您还是关心我的。”

赵市长沉默了一阵说:“这两天头有点不舒服。”然后就用手搓着额头。林小麦咬着嘴唇,走过去,坐在赵市长身边。

赵市长说:“小林越来越懂事了。”然后拿起林小麦的手揉搓着,林小麦苦笑着,低下了头。

赵市长说:“这里有点热,咱们换个地方说话吧。”就拉着林小麦的手站起来。他好像刚刚看见T恤,说:“给我买的?”

林小麦说:“不知您穿着是不是合适?”

赵市长说:“拿进来,我试试。”

林小麦抱着衣服跟着赵市长来到卧室,赵市长直接就靠在床上,他招呼着:“过来吧,让我看看,宝贝。”林小麦脑袋“轰”的一声,一下子僵住了。她想了千遍万遍,最关键的环节并没有想到,她到这里来必须上床,必须和这个自己从来没有爱过,甚至有些讨厌的人拥抱、接吻,甚至更加不堪。这个事实她不能接受。那个人是谁?是一个灵魂的碎纸机,是会把她撕成碎片的人,她似乎看到自己已经变成无数碎片,先是红色的,又变成黑色,然后就白花花地落在那个人的身上。不行,我不能,我不能变成碎片,我要一个完整的自己,我要逃,我要离开这里,快,快。她听到那个能把她变成碎纸片的人说了一句什么,好像要站起来,她吓得“啊”的一声,一口气跑了出去。一辆的士知趣地停在了身边,打开车门坐进去,司机问上哪去?她说市委宿舍楼。自己是哪来的勇气,她竟然一口气跑到了邢主任家门口,敲响了邢主任的房门。邢主任打开门,一看她的样子,没说话,急忙把她领进了门。林小麦什么也说不出来,一头倒在邢主任的怀里,号啕大哭。

第二天晚上,邢主任特意安排吴大为和林小麦在一品香饭店吃饭。邢主任说:“大为,今天我请客,这么多年总是吃你们,你们也吃我一回。”

吴大为说:“你请客我掏钱。”

邢主任说:“你该掏钱的时候在后边呢,别着急。今天就是我请客。”林小麦觉得今天邢主任话里有话,就没说话。

几个人点了几道时鲜菜,喝了不少酒,都有点动情。

邢主任说:“大为,你的心意我明白,可是,我不能这么做。这么多年,我也知道官场有些人是怎么上来的,可也知道这些人会怎么下去。咱们虽然差不了几岁,可很多观念还是不一样。”邢主任独自喝了一杯酒,接着说:“我还是相信天上一个太阳,有一个太阳,我要做的事情必须能拿到阳光下。”

两个人似乎听明白邢主任说话的含义,又有些不明白,都不再说话。邢主任似乎并不想把话说太透,或者是并不在意他们是不是能听懂,自顾接着说:“大为,我那天和你说那么多,无非就是想告诉你这句话。”

吴大为说:“邢主任,我知道你是好人,正因为这样我才那样做。我有钱,可是你打听打听,从来也没哪个当官的真让我服过。我那样做一方面是真感谢你,让你为我受那么大的委屈,造成那么大的影响;还有一方面,你们官场我不懂,可是我明白一个道理,这个位子如果不让好人占,而让坏人占了,太可惜,后患无穷,我那样做也是做了很久的思想斗争。”

“你这一斗争,害得咱们林科长在外边站了三个多小时,那么黑的夜。快敬林科长一杯酒吧。”邢主任呵呵笑着说。

吴大为吃惊地望着林科长,问:“那天晚上给邢主任打电话的就是你呀?我操,我当是谁呢。”

邢主任说:“怎么说话呢?”

吴大为说:“瞧我这臭嘴,该打。那天邢主任说一会儿有人来,我还以为是什么人呢,就没往心里去,一直希望能把邢主任说服了,你看这事办的。你那天真在外边站了三个多小时?我自己罚自己一杯酒。”说着一饮而尽。

林小麦听明白了,脸不由自主地红了,心里一酸。

邢主任说:“光罚酒不行,要重罚。”

吴大为说:“你说怎么罚,你指示吧。”

邢主任说:“好,那我可就说了,把你那二十万块钱改变投资方向,从我身上转到林科长身上,怎么样?”

林小麦急惶惶地说:“我要这么多钱干什么?我不要。”

邢主任说:“我想让林科长上MBA进修班,我已经和北京的同学联系了,两年需要20万块钱,如果你愿意的话,给垫付一下。”

吴大为说:“就这事?”

邢主任说:“就这事。”

吴大为说:“没问题,我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

邢主任笑着说:“这事我没和林科长商量,就擅自作了决定,对不起,小林,去上学吧,趁着年轻,外边的世界还是很大的,别总在瀛州市盯着一个副县要死要活的,没出息。”

林小麦有些突然,她真的不知道邢主任为她作了这样的安排,心里更多是伤感和茫然。离开政界,她还真没有想过,她想说声“谢谢”。可那声音小得连她自己也听不清。她端起酒,主动敬了邢主任一杯酒,又敬了吴大为一杯,邢主任和吴大为一开始没意识到什么,也回敬林小麦,等到林小麦有些摇摇晃晃了,才觉得不对劲。这时她又拿起酒瓶,给大家斟满了酒,邢主任想阻止她,林小麦拒绝了,说:“邢主任,我没有醉,这么多年,我还真没有醉过,我总是醒着,没醉过。”邢主任说:“我知道,这些年你很自尊,一个女同志,不容易。”林小麦摇摇头,说:“我不是……女同志,我不是,你的衣领……真白。”林小麦把酒一饮而尽,酒杯从手里无声地滑下去,林小麦看见那酒杯在空中静静地悬着,像是一块不知从哪里飞过来的冰,正在寻找合适的落点,那冰慢慢在膨胀,像是要把整个房间充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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