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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近真相-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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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又面临着一次来自个别领导的舆论干预,工作非常被动……”牛梅打起精神,详细地谈出了自己所面临的困境和担忧。
听完牛梅的一番话,王然攥紧的拳头一下子重重地砸在了茶几上,语气坚定地说:“我不信江城的天空就被这帮人给黑了,明天上班后,我会向市委吴书记汇报一切,等我的好消息。”
牛梅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了,她嫣然一笑:“以茶代酒,先谢过。”
然后仰头喝了一口。
“对了,我喜欢你笑的样子,真漂亮。”王然动情地说。
大厅回荡着柔美舒缓的萨克斯音乐,氤氲的空气中凭添了几许浪漫而抒怀的气息。
 

第四章


 浩然集团集团总经理办公室,一个青年男子惶惶地推开门,没来得及擦去额上的汗水便汇报道:“肖飞跑了!找了一个晚上都没见踪影!”
“混涨!为什么现在才来告诉我?”武三怒不可遏吼道。
“是不敢啊……我们想先找找,以为兴许能找到……”男子慌恐地说。
“陈亮,你们现在应该被动变主动,赶紧去松山镇。”武三老道地吩咐。
“黄老六咋办?”陈亮问。
“怎么做还要我教你?”武三生气地说。
“明白。”陈亮领命而去。
肖飞是从医院北大门逃出去的,他一刻都不敢耽搁,径直打车赶到位于曹家巷三年前的住处。
他不敢开灯,但他分明感觉到屋子里很凌乱,象是被翻动过好几遍。他走进厨房,抬头揭开房顶的一块扣板,伸手摸索到一个文件袋,他把文件袋装进肩上的背包,很快便离开了。
在一个公用电话亭,他拨通了陈雨的电话,半小时后,在约定好的一个不起眼的洗浴中心,陈雨如约而至。
陈雨虽打扮得有些暴露,但却没有风月场上的那些小姐的风尘味,除了漂亮,更多了几分妩媚和性感。
见到肖飞,陈雨一把抱住他伤心地哭了:“肖飞,我好想你!”话毕,她抬头惊恐地说:“他们到处在找你,要不今晚我们就走,远远地离开江城这个鬼地方!”
肖飞不为所动,轻轻推开陈雨:“我找你不是为这个,我们继续三年前的话题。”
陈雨吓呆了,她马上退回到房门,轻轻打开门把头伸出去左右环顾一下,然后又关上门并反锁住。
“肖飞,能不能放弃算了,都三年了……”陈雨乞求道。
“放弃?真好笑!我三年牢是白坐的?三年里,我一闭上眼,就是代丽那双空洞而惊恐万状的双眼,那双永不瞑目的眼睛时刻都在叩问我的良知,一个职业新闻记者的良知。”肖飞激动地大声说。
见肖飞如些坚定,陈雨什么也不再说,从包里找出了纸和笔,写下了一个地址和一个叫黄老六的名字。肖飞接过来看了看就揣进了衣兜,然后问:“调酒师曾兵是怎么死的?”
一提到曾兵,陈雨脸一下变得煞白。她用双手抱住自己的头,拼命摇晃着脑袋惊恐地说:“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肖兵一把揽过陈雨,陈雨顺势紧紧抱住了肖飞,身子不停地颤抖着。过了好一会儿,陈雨才恢复了常态,她吸了口气,下定决心似地说出了一个埋藏了三年的秘密:三年前的一天晚上,她从武三在大富豪的套房里出来准备回住处,下了楼才发现买的化妆袋落在了房里,她又踅了回去。
武三套房的门虚掩着,她正欲推门进去产,房间里传出了声音:
“做得干净不?”
“神不知鬼不觉,完事后埋在了凤凰山北麓,曾兵小子有福气,那里风水好,兄弟一场算对得起他了。”
“干得漂亮,这个拿去,其他兄弟都有份,叫他们下来找我。”
“谢谢武总。”
“陈亮,好好干。”
陈雨吓得大气都不敢出,掩住嘴,蹑手蹑脚悄悄退了回去。
“你说的这个情况非常重要,记住,任何人都别说出去了,一定要学会保护自己。”肖飞关切地说,陈雨点了几下头。
送走陈雨后,肖飞打开了那个文件袋,里面装有一部小巧的女式手机和一个光盘。手机样子依旧,但主人却永远离开了这个充满爱恨的喧嚣尘世。
肖飞打开手机的录音功能,点开了播放键,效果不是很好,但仍能听得分明,嘈杂的猜拳行令声,和舒缓的背景音乐声。一会儿,又传来清晰而惊恐的尖叫声、狂笑声,以及瓶子打碎的声音,持续了一阵后,尖叫声和笑声没了,一个男中音惊吓的声音响起:“李哥,你看代丽怎么了?”接下来是一阵慌乱的声音。
这段录音肖飞不知听了多少遍,但他始终没弄明白,那个神秘的“李哥”到底是谁。
肖飞除了痛心代丽十八岁年纪轻轻就死于非命外,更感佩她在危急关头能急中生智,留下了重要的证据,这是一个十八岁的花季少女在生命的最后关头留下的,巧的是,竟然还被肖飞捡到了!
当肖飞第一次听到这段录音后,肖飞就坚定了一个信念:“这是代丽留给我的,我一定会还原真相,让你的灵魂早日得到安息,让凶手得到应有的下场。”
那个光盘是代丽的二叔事后托人悄悄给他的,他也看过很多次。画面拍摄的是一个KTV,房间很凌乱,茶几上有碎玻璃片,在茶几和沙发上,清晰可见几处刺目猩红的手掌印。光盘的内容正好印证了那段录音,这分明是代丽死前的案发现场,而从市委宣传部传来的新闻通稿上却称代丽死于女工宿舍,死亡时间是调酒师曾兵强暴代丽时引发心肌病而瘁死的。
三年了,这个城市的人们可能早就淡忘了当年这个轰动一时的案子,但肖飞没忘,甚至一刻也没忘,为此,他付出了三年不白的牢狱之冤。
“真相是残酷的,当我们一步步逼近真相时,我们也可能会为此付出残酷的代价,甚至生命,但我们是探询和守护真理的忠诚卫士,没有任何困难会抑制我们战斗在新闻路上前进的步伐。”肖飞时常会想起江河在一次会议上这段铿锵有力的话,想起这段话,肖飞就会热血沸腾,就会淡然自己为此付出的一切,哪怕三年牢狱之灾。但他却恨一个人,那个披着警服代表着正义,与黑暗势力沆瀣一气的江城市公安局刑警大队队长刘伟。那天,他接到一个电话,叫他去淘然茶楼吧台领取一份与案子有关的材料,当他接过一个手提袋转身离开时,刘伟坐在远处,而县还微笑地招呼他过去坐坐,正在这时,不知从哪里冒出几个人,把他一把按住,其中一人掏出一个本子在他面前晃了一下说:“我们是市局经侦队的,请配合我们调查。”
他们把那个纸袋里的东西全部倒在了地上,除了一些材料外,剩下的就是五扎还带有封条的百元钞票。
在被推出茶楼时,肖飞回过身,怨恨地瞪着茶楼中正站起来的刘伟,就这样,肖飞以敲诈罪被判入狱,获刑三年。
肖飞知道陷害自己的对手是谁,但他无法原谅刘伟,一个代表正义的人民警察,为什么会沦落成一个帮凶的角色。
这一夜,肖飞一直在过滤三年前所发生的一幕幕,终于迷迷糊糊睡着了,一觉醒来,天已大亮。
肖飞今天准备去两个地方,首先是代丽生前的家乡竹园镇回龙村。那个地方肖飞三年前去过,离江城市不算远,大概二十多公里。
肖飞叫了一辆出租车,很快就到了镇上。去往回龙村是一条凹凸不平、泥泞的机耕道,小车没法进去,肖飞打发走了出租车,便徒步向回龙村走去。一个多小时后,肖飞就到了代丽生前的村落。
代丽的家是由五间房组成的“凹”字形结构,进入院落,眼前是一副很久没人住过的破败景像,院内长满了荒草,五间房门紧闭。肖飞轻轻地推开正中间那间堂屋,映入眼帘的是两张并排的黑色照片,一张是代丽,一张是她母亲,代丽的母亲肖飞见过两次。
“这家人好惨,彻底完了!”一个声音从背后响起,吓了肖飞一大跳,转过身,一位五十开外的男子正站在他身后。
那人自顾自地说:“代丽出事后,她妈妈天天哭,一个月后,她妈妈喝了百草枯也随她女儿去了,她爸爸没有跟村里任何人打招呼就走了,后来听人说去了广东。”
在那人的带领下,肖飞来到了房屋后山坡上那苦命母女的坟前,两座坟上都长满了荒草,已经风化破败的花圈仍残存几缕白幡,随风轻摆,凭添了几许萧瑟和凄凉。
那人指着小点的坟茔说,这是代丽的,大点的是她母亲的,肖飞客气地支开那人后,就把装有手机和光盘的文件袋用塑料袋封好,并埋进了两座坟中间的土里。
做完了一切,肖飞就离开了这里,一路上,肖飞的心情非常难受,他一直在想:有的时候,人的命真比草芥还贱。
 

第五章


 江城市委书记吴镇的办公室,吴书记正在听取秘书长王然的汇报,越听下去,吴书记的表情越显得严肃。听完汇报后,吴书记背着双手来回跺了几圈后说:“我有预感,小丘山滑坡事件不是汇报材料上说的那么简单,马上安排车我去趟李县,不用通知他们。”停顿了一下,吴书记折中的说:“致于新闻媒体,在事故没有彻底清楚之前,不便提前介入。但是原则上任何单位或个人不得以权利压制新闻记者的合法采访,这一点,我口头传达给骆明部长。”
半小时后,江城市委书记吴镇在前面一辆车的开道下,乘专车飞驰电掣向李县方向驰去。
吴镇一脸严肃地直接去了县委书记喻强的办公室,喻强一下子从办公桌前三步并着两步赶了过去,握住了吴镇的右手,满面堆笑地说:“吴书记,不知道您今天会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并忙不迭地让座。
吴镇一落座,就直奔主题:“小丘山事故究竟伤亡多少?”
喻强脸上出现了少许汗珠,半天才嗫嚅地说:“没有伤者,目前查明遇难12人。”
听喻强这么一说,吴书记脸部稍有些缓和,但语气变得更严历:“那报给市委的材料是多少人?你们把我这个市委书记的位置放在哪里?对内,我们是一家人,面对问题,我们应该共同解决。”
“是,是!”喻强擦了擦头上的汗,躬身道。
“救援情况如何?死难家属的安抚工作做得怎么样?”吴书记继续问道。
“因地势原因,救援工作很不好开展,已经挖出七具遇难者遗体,全部运往了异地火化。十二个死难者家属都接到了县委招待所,一是便于集中安抚,二是有利于控制事态的发展,杜绝不利传言。”喻强侃侃而谈。
吴镇频频点头,并站了起来,跺了几步回头对喻强指示道:“这是个信息灵通的时代,尤其记者的嗅觉十分灵敏,瞒是瞒不住的,你应该清楚瞒报的后果。亡羊补牢不算晚,就今天,不;马上,以小丘山事故的进展情况再写一份通稿,报市委宣传部。”说到这,吴镇对随同说:“市委宣传部必须将通稿传到江城各个电视、电台、报社等新闻媒体,明天我必须在报纸上看到它。”
“是,吴书记,我马上落实。”喻强长吁了一口气。
“另外,再加大求援力度,你和我随后去趟事故救援现场。”吴镇补充道。
正在这时,秘书小郭急匆匆地闯了进来,见吴书记在赶紧问了声好就欲言又止了。
“讲,小郭,吴书记又不是外人。”喻强道。
“是。”小郭清了清嗓子,急切地说:“县委门口聚集了一群上访者,据说是小丘山滑坡事件另外的死难者家属。”
“来了多少?现场现场秩序怎么样?”喻强看了看吴书记的脸色,急切地问。
“大约十几个,防暴警察已经到现场。”小郭回答道。
吴镇脸上已显出怒容,他狠狠地瞪了喻强一眼,厉声说:“怎么能动辄用防暴警察?马上把他们安置到县委招待所,当前的重中之重是处理好善后工作,人员不够,其他部门马上支援。”
说完就向门口走去,头也不回地说:“跟我去小丘山。”喻强在后面喊道:“吴书记,我们从后院出去。”
浩然集团总裁办公室电话骤响,林浩抓起话筒,电话是李茂生副市长打过来的,声音很急切:“吴镇书记带队去了小丘山。”
林浩左手把玩着桌上的水晶球,不徐不急地说:“去了咋样?不就是领导又去走走过场?做做样子给老百姓看看,何况我们都是拴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吴镇书记你不太了解,万一他来真的咋办?”
李茂生在一边担心地说。
“你知道人性的软肋在哪里吗?你知道你们领导的软肋在哪里吗?我告诉你,为了头顶的乌纱怕担责任,哈哈哈……”林浩狂笑道。
“你的意见……”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你现在应该深呼吸,然后放松,哦,为这事别影响了我们周末上山打猎的雅兴。”林浩调侃道。
县城郊外的农家乐,秦勇正接听江河的电话,接完电话后,秦勇忧心忡忡地对于洋说:“形势越来越严峻,市委统一精神是小丘山事故没查明之前,任何新闻媒体不得介入,江主任吩咐我们要保持高度警惕,开动脑筋,迎难而上。”
“他们越是欲盖弥彰,越表现出问题的严重性。”于洋气愤地一针见血地说。
“你知道8这个数字意味着什么?广东人把8念成发,发财的意思,多吉利,而易经上却不这么认为,易经上8是不吉利的数字,而是代表灾难……”
“好了,别在那里测卦了,还是测一下我们下一步的打算吧。”于洋打断了秦勇的话。
秦勇继续道:“官方也流于了俗气,把这次事故的遇难人数定为8,意在逢凶化吉,另外,他们的深意远不在此。你知道吗?8紧靠10,10在老百姓眼里没有特别的意义,但在国家《生产安全事故报告和调查处理条例》中,10是一道坎。《条例》第三条的第二款:重大事故,是指造成10人以上30人以下死亡的事故;第三款:较大事故是指造成3人以上10人以下死亡的事故。
“高!实在是高!”于洋由衷地佩服道。
“我们必须跟时间赛跑,挖掘出真正的遇难人数和事故原因,晚了可能都被封了口,那时我们就很被动了。”秦勇道
“即刻动身,先回县城想办法进到小丘山。”
没等开口,一旁的农家乐老板已经发动了那辆常去县城进货的面包车。
“两位大记者,快上车吧。”老板招呼道。
农家乐老板姓田,他告诉秦勇,县里的老叶吩咐过他,叫他给予两位记者一切吃、住、行的方便。谈到和老叶的关系,田老板说:“老叶经常周末带上家人来这里度假,一来二往就熟了。”致于老叶在县里担任什么职务,田老板总是笑而不答,只是讳莫如深地说:“你们会见面的。”
面包车过了入城收费站,为了不连累田老板,秦勇和于洋执意下了车,拦了辆出租车向城中方向驰去,途中,神秘的“良知发现者”又发来短信:“请速到县委门口。”
县委大门口场面异常混乱,十几个披麻载孝的男男女女扯着:“人命关于,还我亲人”字样的白底黑字横幅,哭喊声,叫嚷声和防暴警察的呵斥声使场面几欲失控。
秦勇于洋躲在暗处目睹这一场景,于洋不停地变换角度用相机记录了这一切。
这时,一位中年干部模样的男子举着扩音器高声喊道:“乡亲们,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吧,你们这不是能决问题的办法,要相信政府,政府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交待。大家都辛苦了,请先随我们到县委招待所安顿下来。”
“人都死了怎么交待?”
“今天不解决我们决不离开!”
“人命关天,还我亲人!”
人群此起彼伏地高喊着,趁场面混乱,秦勇快步上前拉住一位五十开外的男子并低声说:“我是记者,我们那边谈谈。”
“好几十条人命啊,说没就没了!”没等秦勇开口,男子就带首哭腔说。
“你家谁出事了?能谈谈详细经过吗?”秦勇急切地问。
“我儿刘春生,刚满23岁,还有才过门三个月的媳妇小慧,他们全都埋在里面了,死不见尸啊……”男子哭出声来了。
说到这,男子停了下来,疑惑地说:“事故第二天,有好多记者都采访过我,那又怎么样?还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哼,死亡8人,光我们三湾村就死了二十几个!”
秦勇手里飞快地记录着,脑子里又浮现出那天县委壮观的“封口门”事件。
“大叔,请相信我们。”秦勇恳切地说。
男子摇摇头,推开了他们朝人群中走去,边走边说:“还有李家坝村的,也是十几条人命啊……”秦勇忙追了上去,塞给了他一张名片:“大叔,请一定联系我。”
事态很快得到控制,人群跟着县委的几个工作人员朝不远处的招待所走去。
江城晚报社编辑部一片忙碌的景象,杜雨生拿着一份传真稿件向牛梅的办公室走去。
“这是市委宣传部传过来的通稿,你来定夺。”边说边把稿件放在了牛梅的案头。
“嗯,放这儿吧。”牛梅在埋头写东西。
“是小丘山事故的新情况。”杜雨生提醒道。牛梅终于放下笔,拿起传真稿看了起来,看完后对杜雨生说:“你怎么看?”
杜雨生语气加重地说:“这可是政治任务,我的意见是撤下一版头条,换上这条稿件。”
“嗯,你忙去吧。”牛梅模凌两可。
杜雨生走后,牛梅把江河叫到了办公室。
江河看完那篇传真稿,指着那句:“截止目前,遇难人数上升至9人,3人失踪。”江河幽默地嘲讽道:“可真够吝啬的,才增加了一个。”
牛梅会心地一笑说:“这条稿件你来亲自处理。”
“责任你来担?”江河半开玩笑地说。
“作为总编,谁还有资格承担责任?”牛梅苦笑着说。
翌晨,市委吴书记办公室办公桌上,整齐地摆放了江城当天的各大报纸。吴镇拿起江城都市报,盯着一版头条,目光定格在了‘遇难人数上升至9人,失踪3人’上,并逐渐紧缩住眉头。秘书轻轻地递过江城晚报,指着二版一处不太显眼的地方:“吴书记,这是江城晚报关于小丘山的报道。”
内容不足百字,标题为“市委书记吴镇亲临小丘山事故现场指挥救援”,正文没有实际的东西,更没有了“死难人数上升至9人,3人失踪”的内容。
看完江城晚报的报道后,吴镇抬起头来,目光定格在一处,陷入了沉思……
 

第六章


 松山镇是锦阳市的一个大镇,距离江城市260余公里,说它大,不单单指它的幅员面积和人口,仅松山镇的城区面积,就仅次于江城市的李县。
松山镇有两大特色,一是松山镇是锦阳市最大的物流中转站,追溯历史都是有证可查的。早在唐朝,松山镇就云集南来北往的商贾富豪在此进行货币交易。客家文化是松山镇又一大特色,从历史原因分析这点就不足为怪了。松山镇城镇本地人口仅占全镇人口的20%不到,80%以上的人祖籍分别来自广东、福建、浙江、山东等。
黄老六的祖籍是福建,从家谱上看,黄老六先祖于清朝乾隆年间便迁徙定居于此,虽不是名门,但也算望族。到了黄老六爷爷那辈,便家道中落,一辈不如一辈。黄老六这辈更是有辱先祖,除了镇东几间破败不堪祖上留下的房屋外,他什么都没挣到。黄老六除了生性懒惰外,还有一大特色就是嗜酒如命,一年到头,每天必喝两顿酒,到了晚饭结束,一瓶酒都会见底,去过黄老六家的人最大感受是,他家最不缺的就是空酒瓶。
黄老六和妻子结婚近20年一直没有生育,去医院查过,是男方的原因,许是酒精过量的缘故吧,但医生没给出一个明确的说法。
十年前,妻子终于耐不住清贫,和黄老六结束了这段婚姻。除了懒惰、喝酒外,黄老六倒没其他恶习,而且为人很和善。但勤劳的松山镇人最瞧不起懒惰的人,因此,黄老六没有朋友,左邻右舍都敬而远之。
在婚姻失败的打击和世人的白眼中生活了两年后,黄老六离开了这里,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也没有人关心这个问题。
黄老六先去了广东,干了不到一年的时间,怕吃苦的他又辗转回到了家乡,但却没脸回松山镇,便来到了江城市。后来在浩然集团员工宿舍楼谋了一个门卫的差使,这个工作他最满意,轻松自在,而且还可以喝酒。
三年前,他回到了松山镇,人们发现,黄老六似乎挣到了钱,除了置办了一些家当,还把房屋给翻新了一遍,酒照样喝,而且比以前喝得更厉害,人们还发现,到了晚上,喝了酒的他还要唱歌,用客家话唱,大家虽听不懂,但曲调还算动听,而且有一种惆怅的情绪。
这天中午黄老六喝完酒后,正东倒西歪准备去茶铺喝茶,这也是黄老六每天的必修课,这时,家里闯进了三个不速之客,黄老六睁着惺松的醉眼一看,笑了,指着其中一位青年男子说:“亮子,看,看你老哥来了?来,来,我们喝酒。”
其中两位男子上前架住醉得象一瘫烂泥的黄老六,陈亮摘下墨镜,拭了拭上面的灰尘,有些伤感地对黄老六说:“老哥,兄弟这次要对不住你了,欠你的,兄弟来生一定还上,谁叫你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大巴车平衡地飞驰在田间原野上,肖飞坐在左侧中间靠窗的位置,眼前飞驶而过的景致一点也提不起肖飞的兴趣,反而令他目眩,也许是这几天太过疲劳的缘故,他索兴闭目假寐。一闭上眼,思绪就回到了三年前。
皓月大酒店南楼的漫天浓烟和三楼娱乐城的熊熊大火、一路呼啸而来的消防车、广场上黑压压聚集的人群。
肖飞赶到时警察已封锁了整幢南楼,只有消防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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