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近真相-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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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完全是政治流氓的行径，是对民主和正义的肆意践踏，这是对我们的污蔑！”看完文件后，江河也情不自禁地怒吼道。
牛梅看江河那样被吓住了，用手巾拭了拭泪水后有些无助地说：“我们该怎么办呀？”
“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不能让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得逞！”江河继续激动地大声说。
听了江河的话，牛梅调整了一下情绪，恢复了常态，语气坚定地说：“我来承担一切后果，如果我的工作真被停了，我只有四个字：决不放弃，我相信你。”
江河动情地说：“我深深理解你肩头的压力有多么沉重，我真想为你分担一切，但这个时候，你不能倒下，你是我们的主心骨，是传媒界的巾国英雄。”
牛梅苦笑了一下说：“我已经经历了一次生离死别的切肤之痛，不是也挺过来了吗？相信我，我很坚强，我永远和你们站在一起。”
江河由衷地说：“我没有错看你。”
“好了，别给我戴高帽子了。你马上联系秦勇他们，了解真实情况后写一份材料交给我，其他事情我来办。”牛梅又恢复了她的干练。
“我这就去办。”江河说完就急急地走了出去。
还是在上次那间茶坊，还是舒缓而抒情的萨克斯音乐，市委常委、秘书长王然看完那份文件后也是一阵怒骂。
“不过，你作为女性承受这么大的压力，对身心健康不利啊，他们暂停你的工作，你不如就趁机下来干点轻松的事情。”王然不无关切地说。
“我找你可不是为了这个，尤其这个时候，我能下来吗？”牛梅有些激动地说，并拿出江河赶写的情况汇报。
王然看了看说，“我一定当面呈报市委吴书记，我相信他不会坐视不管的。”
牛梅报以感激一笑：“王秘书长就是让人放心，如果都象你那样为官，那该多好啊！”
王然笑了笑说：“别那样叫我，从你嘴里叫出来我感到别扭，更让我们之间拉开了距离，显得多不亲热。”
“谁跟你亲热了？你堂堂市委常委，高高在上，谁敢和你亲热？”牛梅半开玩笑似地嗔怪道。
王然轻轻握住了牛梅的手，动情地说：“牛梅，大鹏都去了好几年了，你身边真该有个男人来照顾你，呵护你，你应该知道我这片心意，别老拒我于千里之外好吗？”
牛梅轻轻地抽出手，端起桌上的润喉茶浅浅地喝了一口，幽幽地说：“大鹏没死，他一直活在我心里，至少现在还没人能替代得了他。”
“我可以等，我已经等你这么多年了，就让我再等下去好吧？”王然眼里燃起了希望。
回去的时候，王然把牛梅送到了她的楼下，一路上，牛梅一直沉默不语，王然知道，她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中。
分手时，王然只是轻轻地说：“早点休息，明天等我的好消息。”
卧室里，牛梅坐在床边，定定地盯住相框上的男子，这是牛梅的丈夫郭大鹏，这副照片是牛梅最喜欢的，照片上的郭大鹏笑得灿烂自然，让人感觉很舒畅，就象冬日里见到了一束阳光，这也是郭大鹏在人世间最后的一张照片，牛梅异常珍惜它，每天晚上上chuang时，她都会很仔细地擦拭一遍。
看见这幅照片，牛梅觉得丈夫就在身边，而且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和身上所有的气息，没有了悲伤，只有无尽的温暖。就是这样，她才能安静地入睡。
郭大鹏同牛梅一样，大学毕业就分到了报社，凭着实干精神和无尽的才情，郭大鹏很快就晋升为江城日报社副总编辑，而且是报社领导层中最年轻的一位。
牛梅比郭大鹏小四岁，虽然不在同一家报社，但因为工作性质一样，他们从认识到彼此欣赏，到后来深深地爱上了对方。
王然是郭大鹏高中和大学的同班同学，他们之间的友情连牛梅有些时候都有些嫉妒。还是朋友关系的时候，他们三人经常在一起谈天论地，欢歌笑语，自从牛梅和郭大鹏相恋后，王然就知趣回避了，充分给他空间去尽情地享受属于恋人的二人世界。
爱情终于瓜熟蒂落了，相恋两年后，牛梅成了郭大鹏幸福的新娘，她倍加珍惜这段感情，也珍惜已变成老公的郭大鹏；而同样深爱牛梅的郭大鹏把她当成心中的天使倍加痛爱，倍加呵护，牛梅就在丈夫温暖的怀抱里充分享受着作为女人最希望得到的幸福。
然而，一场无情的车祸却把这种幸福一瞬间撞击得粉碎。
那是五年前的一天晚上，这天是他们结婚三周年纪念日，象往常一样，浪漫而充满巴黎情调的餐厅、法国红酒、精致的菜肴、温情的红烛。
举杯的时候，郭大鹏突然停了下来，拍了拍脑门说：“等等，还少了样东西！”说完就朝外面跑去。
牛梅当然知道丈夫是去买鲜花，鲜花店就在餐厅的对面，牛梅含笑看着丈夫跑向了那家花店，买了一大束鲜花后，丈夫高举着鲜花向牛梅微笑着跑向这里。
这时，牛梅的笑容突然凝固了，只见一辆小车从右边急驶过来，而丈夫却丝毫没察觉地小跑着。
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后，就是一声“嘣”巨响，牛梅只见到那束鲜花抛向了空中，变幻成无数的花瓣在空中随风向不同方向缓缓飞舞。
牛梅尖叫一声痛哭着扑了出去，丈夫倒在了血泊中一动不动，她坐在丈夫身边一把抱住了他：“大鹏！你醒醒！别吓我了，我们的晚餐还没开始呢，快起来，我求求你了……”
接着，牛梅抬起伤心欲绝的脸望向空中，看着那些飘落在空中的花瓣，她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丈夫就这样去了，那一段时间，牛梅似乎感觉天蹋下来了，整个世界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而她在黑暗里独自饮泣生离死别的巨大伤痛。
就在她最无助的时候，王然又出现了，他默默地陪牛梅一起流泪，毕竟死去的是他一生中最好的朋友，他替牛梅打理一切事情，每天中午晚上变着花样给牛梅做饭吃，他就这样照顾着牛梅直到牛梅渐渐走出了伤痛。
经历了这场人生巨变后，所有关心牛梅的朋友、同事都以为她会从此消沉，然而，牛梅却比以前更加坚强，她更加卖力地工作，并在江城晚报作出了一系列卓然的成绩，最后，出类拔萃的牛梅在同事的坚决拥戴下出任了江城晚报新一任总编辑。
“这也许就应了化悲痛为力量的老话吧。”牛梅时常这样想。
就在这个时候，江城晚报的副总编辑杜雨生却是异常的得意，他正在大富豪歌城尽情地K歌。一会儿，武三进来了，心情极好的他破例多给了小姐200元小费支走了她。
待武三一落座，杜雨生就得意地说：“怎么样？我这招一石二鸟你还满意吧？”
“我认为最该满意的是你自己。”武三不客气地嘲笑道。
“所以我说叫一石二鸟嘛。”杜雨生不顾羞耻地说。
“只能说现在成功了一半，牛梅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武三给杜雨生泼凉水道。
“我叫你来就为了这个，我现在需要你的配合。”杜雨生说。
“我怎么配合你？”武三明知故问道。
“尽快实施我们的计划，这是我们计划最关键和最佳时机，千万别错过了。”杜雨迫不及待地说。
“别说是我们的计划，应该是你的计划吧？我们是被动地接受。”武三说。
“投资是双赢的，只要我当上了总编辑，大家的日子都才好过。”杜雨生道出了自己真正的目的。
“你认为牛梅会就此罢休吗？”武三反问道。
“你不是说过这个社会资方说了算吗？你们叫她走人，她还有什么办法？”
“我看你是得意忘形了，我指的是这个吗？毕竟处理决定才下达。她难道会坐着等死？”武三终于忍不住生气地训斥道。
“她还能怎样？这可是行政主管的红头文件，是具有不可抗拒的法律效力的！”杜雨生说道。
“我不信这套，我只想看到属于最后的胜利。”武三不耐烦地说。
“你的意思？……”
“密切注意牛梅的动向，看她跟哪些人接触，干了些啥？”武三点醒他道。
“棋高一筹，棋高一筹啊！”杜雨生终于明白过来了。
武三站了起来，拿起桌上的酒杯猛喝了一口，然后就转身向门外走去。
杜雨生冲着他喊道：“那我们的计划……”
　

第十九章


　江城市政府副市长李茂生在办公室里紧紧皱着眉头，时而发出重重的叹息声。
“林浩真是胆大妄为，在这个节骨眼上，还敢袭警！他还嫌我不够乱吗？”李茂生暗暗地骂道。虽然这件事他一个电话就给平息了，但在一定程度上，他却把自己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他一直暗暗得意自己在背后扮演了一个运筹帷幄的角色，他觉得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说到底，这件事不只关乎他个人的问题，这是关乎江城市所有直接和间接与之有关的领导前途命运及政治问题。他可以冠冕堂皇地游走于这群人之中，不表态，不出风头，静观其变，在他们作出某种决定或下一步计划时，他只需附和，最多再给点自己的意见或建议就能达到比他自己想象中还要好的效果。
而这次他却出了风头，被赶鸭子上架出了一回风头。在这个城市，市委书记、市长的话他必须听，听了也必须得去做。除此之外，林浩的话他也必须得听，而且得马上去做。一边是代表着权力，一边是利用或者是互相利用。
认识林浩之前，没人利用得了他，也不敢利用他。在李县那些年，谁敢不听他的？他就代表了李县的权力，而聪明的林浩只用了一出苦肉计就把他算计了进去，最后就充分利用他手中的权力，轻易得到了在很多人眼里不可企及的东西。当然，他只得被迫利用手中的权力得到了他自己本不该得到的东西。
那条路终于给林浩这个天下第一大傻冒打通了，接下来就是重新招商引资扩大铁矿规模化生产。这既让李县的经济上了一个新台阶，同时也是他晋升前的一大政绩工程，于公于私都是双赢，他怎能不高兴？高兴的同时，他心里也暗暗感谢林浩，甚至想有机会好好补偿一下林浩。
而还没等他给机会时，林浩就充分把握了眼前的机会找上门来。
招商工作跟他预想中一样，出奇的顺利，参与采矿权竞标的商家很多，而且一家比一家实力强，使李茂生在惊喜之余又有些不知所措，不知所措的是难以取舍。
就在这个时候，不知天高地厚的林浩来了。自从林浩打通了那段路后，林浩无疑也成了县城里的新闻人物，所以他出入县委大楼任何一间领导办公室，都没人会拦他，阻止他，反而见了他的人都会冲他客气地一笑，当然李茂生的办公室也是林浩自由出入的地方，无需预约或者秘书引荐。
见了林浩造访，李茂生非常热情，没让秘书动手，亲自为林浩让坐倒茶。
一阵寒暄后林浩就说明了来意：“李书记，我这次来也是参加三湾村矿区采矿权竞标的。”
听了这话，李茂生一下子乐了，他笑着说：“你可真会开玩笑，这可是县里的一号工程，是要通过严格的程序公开挂拍出让的。”
林浩非常认真地说：“书记大人，谁敢来这里跟你玩笑？我是认真的。”
见林浩认真的态度，李茂生收起了笑容问道：“你有资质吗？更不说实力。”
林浩没有正面回答他，而是走到李茂生的案前，指着那一摞竞标单位报来的材料说：“你要的东西就在这里面，它就是汉龙集团公司属下的矿业分公司。”
对那摞材料，李茂生不知认真看过多少遍了，可以说，他对每一个公司的资历、实力情况都已了如指掌，一听林浩提到的那家公司，李茂生立即哈哈大笑起来。
“就那个叫顺达的矿业公司？它连参加竞拍的机会都没有。”笑毕，李茂生说道。
见林浩不解，李茂生解释道：“首先，我们对报来参与竞拍的企业都要认真去核实，经核实，顺达矿业公司属汉龙集团的挂靠单位，其次，论资质和实力远远无法与其它企业相提并论，最主要的，它连我们所提的条件都无法达到。”
“您的意思就没这可能？”林浩问。
“你和顺达公司什么关系？”李茂生没回答他，而是问了另外一个话题。
“我们是合伙人，只是法人不是我。”林浩回答道。
“你为李县立了一大功，我本来就想补偿补偿你，这样吧，关于采矿权的事你就别参与了，修路是你的强项，正好县城扩建，有很多道路改建工程，下来我打打招呼你来做这个，这可是赚钱的活。”李茂生给林浩指了一条路，以为林浩会满心欢喜，哪知林浩一点不为之所动。
离开李茂生办公室的时候，林浩说：“我是不会放弃的。”李茂生只是笑了笑没把这句话放在心上。
哪知几天后，李茂生再一次见到了林浩，这一次不是在他的办公室，而是在一个很重要很正式场合的酒会上。这一次让李茂生对林浩开始刮目相看了，原来这小子背景还那么深。
说那次酒会很重要，是因为他接待的客人很重要，客人是上一届江城市委书记，现在的省人大副主任林春烈。白天他全程陪同老领导林春烈到处视察工作，没发现林春烈身边有些其他不相干的人，而酒会时，却有一个不相干的人出现了，这人就是林浩，在惊愕之余，李茂生就隐约感觉到林浩和林春烈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因为他们都姓林。
这层关系很快在酒桌上揭开了谜底，林浩管林春烈叫三叔，而林春烈对大家介绍林浩是他远房侄子，他和林浩的父亲同一个祖父。
酒会上，林浩只字没谈关于工程的事，临分手时，林春烈只是意味深长地拉着李茂生的手说：“你调江城的事快了吧？这是关键时期，你要好好把握。”
为官多年的李茂生听出了这句话的弦外之音，同样老道地对林春烈说：“老领导，我是您关照和栽培下的老部下，一直以您为榜样，我不会给您丢脸的。”
接下来好几天，林浩再也没找过李茂生，李茂生在想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如果林浩真找上门开门见山地抬出老领导，他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哪知道老领导走后的半个月后，林春烈再一次大驾光临，与上次不同的是，林春烈这一次非常低调，没带一个随从，而且没惊动市、县任何人，李茂生是晚饭时间在家里接到林春烈的电话的。
赶到一个酒店的包间时，只见到林春烈和林浩两个人，他就全明白了老领导这一次来的意图了。
这一次老领导林春烈很直接，他说：“我们不要被一些表面的光环迷住了眼睛，要看结果，林浩能把那段路拿下来，而且达到了理想中的结果，这难道不是一种实力和胆识的表现吗？”
李茂生十分为难，他说：“我知道您说得在理，但那些东西也很重要，是要拿到常委会上讨论的。”
林春烈摆了摆手说：“现在不是提倡简化办事程序吗？可以省下这个环节，直接进入竞拍程序，这点从程序上不算违规。”
“说穿了，关键就在竞拍这个环节，顺达公司连参与竞拍的资格都没有，您说咋办？”李茂生说道。
李茂生话一落，林浩就拿出了一叠材料说：“你看看这个就不会为难了。”
李茂生接过来看了一会说：“嗯，做得还不错，天衣无缝。”
接下来是愉快的交杯换盏，林浩不停地劝李茂生的酒，以致于李茂生后来醉得一塌糊涂。
第二天早上醒来时，妻子拿着一个大布袋来到他床边，神秘地对李茂生说：“昨晚上是一个男子把你送回来的，他说叫林浩，走的时候留下了这个……”一边说一边打开了布袋，只见里面是一摞摞整齐的百元大钞。
“80万呢！”妻子惊喜地说，李茂生倒抽了一口凉气，一下子重重地仰过身子就陷入了沉思。
回忆完这些过程，李茂生合上了双眼，好好地定了定自己的情绪，便开始拆阅秘书今天送来的信函。
当拆到第五封时，他分明感觉到里面有一个小小的硬物件，他连忙拆开了信封。
那个物件掉在了桌上，是一个U盘，信的内容很短，但看完后却让他大惊失色：
“尊敬的李市长大人，请原谅我毁约不遵守游戏规则，那次分手后我就后悔了，我觉得那次买卖做得很亏，对我来说一点都不公平，你可以用5万元买回一生平安，而我从此提心吊胆，指不定哪天被你抓了。
所以，我们的买卖没有结束，但这绝对是最后一次，还是一口价：10万元，等我电话。”
“这个王八蛋！混帐东西！”李茂生气得浑身发抖，近乎疯狂地把那封信狠狠撕得粉碎。平息了一阵后，他把那个U盘插进了主机，用鼠标点了开来。
电脑上出现的还是全子给他看过的那些不堪入目的画面，他没看下去，而是一把扯出那个U盘扔进了旁边的垃圾筒。
过了一阵子，他又从垃圾筒里捡出那个U盘放在了身上。
“不能让这小子再得逞，他就是一小混混，什么游戏规则在他眼里都是狗屁！他就象魔鬼，一直会这样缠住你……”冷静下来后，李茂生这样想道。
但怎么才能摆脱他无休止的纠缠呢？报警？那是万万不行的；杀了他？李茂生下不了手，而且他从没动过自己杀人的念头。
“自己不动手可以借别人的手啊！”想到这儿，李茂生眼睛一亮。
　

第二十章


　江城市委书记吴镇正埋头签阅文件，秘书长王然推门进来了，吴镇抬头看看王然说：“先坐坐，我手头的事忙完了再说。”
王然在靠窗的沙发上坐下了，一会儿，吴镇签完文件也坐了过来。
吴镇看了看表说：“咱们开始吧，回头有一个会，你也得参加。”
王然点点头就直接说道：“吴书记，您知道江城晚报的事吗？被责令停刊整顿一周。”
“哦？这事没报到我这儿，我不知道。怎么啦？江城晚报犯错误啦？”吴镇很感兴趣地问。
“吴书记，你先看看这个。”王然把那份江城市新闻出版局签发的处理决定文件和江河写的情况汇报一并递给了吴镇。
吴镇看得很认真，越往后面看，眉头就皱得越深。看完后，吴镇把材料往桌子上一扔大声说道：“简直在瞎胡闹！”
王然趁机道：“事情没调查清楚就发文作出处理决定，是太草率了，那些都是文化人，可比不得一般老百姓。”
吴镇点点头说：“这事不处理好会出乱子的，不光那些报社的人，市民怎么看？江城晚报市民最喜欢看，突然一周就没了，再联系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小丘山事故这件事，就会认为政府在利用权利压制新闻，封杀报纸。”
王然由衷地说：“吴书记分析得很透，但我还有一个担心，江城晚报那份情况汇报材料现在虽然只在您这儿，但如果市委不马上出面给个说法，我怕会闹到省上去，更为严重的是他们如果就此借题发挥在网络上一炒作，这事就更闹大了。”
吴镇频频点头，他说：“马上草拟一份补充文件，我亲自签发，文件内容嘛……”吴镇停了下来思考着，王然已做好记录的准备。
思考完毕，吴镇说：“经进一步认真调查核实，江城晚报社秦勇、于洋两位记者在采访时虽然引发了小面积的群发事件，但没有造成恶劣影响和更严重的后果。荐于此，取消新闻出版局关于对江城晚报社停刊整顿及其它处理决定。”见王然记录完后，吴镇接着说：“以市委办的名义签发，尽快发出去。”
吴镇控制不住内心的喜悦，高兴地说：“马上就办，下午就发出去。”
江城晚报社采编中心一片闹哄哄的场面，大家都没事可做地三五个聚在一起议论纷纷。
突然，一个声音高喊道：“大家还等什么？我们到市委上访去！”话音一落，很多声音都咐和着并向门口拥去。
正在这时，牛梅和江河笑吟吟地出现在了门口，江河高举着一份文件对大家高声喊道：“大家都安静下来，事情没你们想得那样糟。”接着，他高声念着那份还带着油墨味的补充文件，江河一念完，编采中心就爆以了热烈的掌声和经久不息的欢呼声。
而在走廊的不远处，杜雨生的脸色却非常难看，他站了一会儿就扭头走向了自己的办公室。
宣读完那份文件后，江河跟随牛梅去了她的办公室，待江河一关上门，牛梅情不自禁地拥抱住了江河，江河叉开双手开玩笑说：“牛大总编，功劳不在我，你应该拥抱的是王然。”牛梅才知道有些失态了，她马上松开了手并打趣地嗔怪道：“去，谁稀罕拥抱你。”
两人说笑了一阵后，牛梅收起笑容正色说：“我们可别光顾着高兴，对报社来说这是第一个回合，但不知道秦勇和于洋经历了哪些风险。”
江河沉吟了一下说：“他们肯定经历了很多我们无法想像的风险，但可以肯定地说，这两小子只是有惊无险。”
“想一想我们这边还会有什么问题？”牛梅问道。
“我们这边应该暂时安全，不过嘛……天啊！刘月那边……”江河叫了起来。
“秦琴……”两人同时惊呼着，并同时抬眼看了看墙上的时钟，时钟正指向5：40，两人向门外飞奔了出去。
自从那次恐吓事件后，刘月除了担心外，更是处处提防，事事小心。每天，她会提前请假离开单位早早守在幼儿园大门口，接到秦琴后她一分钟都不耽误地马上叫上出租车向家赶去，回家后就紧紧闭上所有门窗。
今天照样如此，这个时候出租车已驶到家的中途了，后排的刘月正在逗女儿开心，突然车子停了下来，司机熄了火已打开了车门。
刘月焦急地从挡风玻璃外看见司机正在和一位头发蓬乱的老年人争论着什么，并只见那位老人拉住了司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