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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的人狼城-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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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原摄影记者热心地插嘴,“对呀,鲁登多夫主任。相信你也看过法国的报道吧?就像修培亚先生刚才所说的,兰子小姐真的是一位天才侦探。要是她能加入调查行动,对德国警方而言,绝对是有益无害的。你不要再坚持无谓的自尊了。”

“胡扯!我绝不允许有人来妨碍警察工作!”

“这并不是妨碍。”兰子像是母亲在对小孩说教一样,“我们是在帮你们的忙。而且,这正是我们来到德国的目的。你可能忘记了,在大战中,日本和德国可是同盟伙伴。那次虽然是不佳的结盟,但这次我们却可以组成一个受世人夸赞的同盟呀!”

令人惊讶的是,鲁登多夫主任的眼神竟然变得柔和了,同时,所散发的敌对气息也消失了。他双手交叉,带着偷笑的表情,缓慢地说:“好吧。这样吧,二阶堂小姐。你就说说看你的意见。你对这起集体失踪事件,有什么想法?”

兰子满意地点点头,“至少我认为并非意外。还有,我也不相信报道所说的,搞错旅行团这件事,那一定是骗人的。参加那个旅行团而遇害的人们,应该犯人刻意设计,特别被挑选出来的。”

“也就是说,费斯特制药公关部所发出的声明是骗人的?”

“很有可能是骗人的。”

鲁登多夫主任沉默了一阵子。在这段时间,他一个接着一个,轮流看着我们,最后对院长下达命令,“席拉哈院长,站着不方便说话,干脆大家一起坐在沙发上,好好谈一谈吧。不好意思,能不能请人送个咖啡或什么的来?”

“我、我知道了。没问题。我对与自己的病患有关的事情,也非常感兴趣。”席拉哈院长点点头,透过对讲机叫来一名年轻女性。

我们又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桌子的一端坐着鲁登多夫主任、席拉哈院长和筱原摄影记者,另一端则是兰子、我以及修培亚老先生。

鲁登多夫主任大剌剌地靠在椅背上,细细品尝刚送来的热咖啡,他似乎正打着什么主意,所以谨慎仔细地观察着我们。由于没有人先开口说话,使得寂静的房内弥漫着尴尬的气氛。暖炉上的时钟尽责地走着,告诉我们就快要下午五点了。

“那么,你就说说看你的见解吧!二阶堂小姐。”过了一会儿,鲁登多夫主任语带厌恶地说。

兰子静静地将白色咖啡杯放回桌上。接着,把胸前的鬈发往后拨一下,“鲁登多夫主任,你们警方应该已针对医院所制作的雷瑟的口述记录,慎重地调查过了吧?你们也各方讨论、推理过发生在银狼城的连续杀人事件,到底是不是真的。而所有的线索,最后都指向同一个结论。我可以指出你们所推论出来的答案是什么,因为我知道你们认为谁是犯人。”

鲁登多夫主任脸色发青,以一副准备吵架的态度回道:“好,很好,你就说说看,我们认为谁是杀人凶手?”

兰子用她漆黑的眼眸直视着他,清楚地说:“就是银狼城的女佣——汉妮·修蓓尔!”

3

针对这起事件,我相信兰子应该已经想出几个假设。只是我完全不清楚,她到底进展到什么程度。因为她从不泄漏她的想法,也不让人知道她已经找出一个明确的答案。即便如此,她突然指名道姓地指出可能的凶手,仍然让我们很惊讶。

“真是令人惊讶啊!”最先开口的是修培亚老先生。

我哑然地望着兰子的侧脸,她黑色的眼睛充满自信,在窗户射进来的夕阳下正美丽地闪耀着。

“你是说,你看过雷瑟那份乱七八糟的口述记录后,就找到解答了?”筱原摄影记者神经质地摸着眼镜问。

鲁登多夫主任动也不动。他充满血丝的眼睛紧盯着兰子不放。兰子转向筱原摄影记者,点点头说:“当然。”

“可是,那座古城里的恐怖事件,怎么看也不像会在现实生活中发生。”

“哪里不像呢?”兰子带着天真烂漫的笑容反问。

“全部。这整起事件都充满超过人类智慧的怪异现象。如果雷瑟的口述记录是真的,就表示在银狼城这座古城里,发生了一件连续杀人案。那一件一件凶残可怕的命案,全都既复杂又离奇。不但从不曾见过凶手的身影,甚至连被害者的尸体也都被丢弃在密室里。这简直就像魔术一样。

“城里仿佛躲着一个忽隐忽现,不知道是人狼还是吸血鬼的怪物,甚至最后竟然连雷瑟本身都变成人狼。你真的相信这个故事吗?如果我相信它,就违背了我的理性。”

“那么,你对这个故事的看法呢?”

“那是疯子的疯话。我觉得雷瑟已经精神失常了。他因为身边发生了骇人的凶杀案,所以才会发疯。再不然……”

“再不然,就是染上了毒瘾吧?”兰子接着筱原摄影记者的话说,“那是由于吸食过多鸦片或LSD(译注:Lysergic acid diethylamide,一种强烈迷幻药,俗称‘摇脚丸’),而产生幻想。雷瑟的记录里提到,他从一位吉普赛老婆婆那里拿到一种药物;他在城里的那段期间,也经常服用。”

“没错。”筱原摄影记者用手背擦拭额头上的汗珠,“吸食过多的毐品,再加上面对凶杀案的恐惧,使他变成了废人。因此,他的叙述才会这么支离破碎。”

兰子露出严肃的表情,“不,筱原先生。他说的故事一点都不支离破碎。不仅如此,我认为这个故事从头到尾都很有逻辑,相当有一贯性。”

“怎么可能?你真的相信那个莫名其妙的故事?”

“是的。简单说,就是这样没错。”

“兰子,我非常惊讶。你竟然光凭那份口述记录就抓出真凶?”修培亚老先生语带保留地问。

然而,兰子却露出略带歉意的神色,“不,很遗憾,我并没有全盘了解。老实说,光凭那份口述记录,线索还是不够的。重建谜题所需的碎片还没有齐全。因此,我才想要见雷瑟,当面问他一些细节。另外,我也想知道波昂警方到目前为止的调查结果。”

“你究竟推理到什么程度了?”

“我只知道波昂警方从那份口述记录导出的结论而已。如果只针对这一点,我可是很有自信的喔!”

“等等,兰子,不好意思,可是我实在无法相信那个叫做汉妮的女佣,就是真凶。”筱原摄影记者说。

“为什么?”

“你先听我说。你不是认为,雷瑟所说的故事是真的吗?”

“是啊。”

“那这样不是很矛盾吗?那个女佣在事件当中也死了!”

“你是指在地下室发现的尸体吗?”兰子说,而筱原摄影记者则连忙拿出记事本来确认。

根据雷瑟那份不可思议的口述记录,在银狼城中,除了他以外,总共有十二名牺牲者。为了保险起见,我将这些人的名字罗列如下:

赛门·班克斯(管家)

汉斯·柯纳根(珠宝商)

阿格涅丝·柯纳根(汉斯的妻子)

卡尔·谢拉(建筑师)

马贝特·艾斯纳(会计师)

汤玛士·福登(旅行社领队)

汉妮·修蓓尔(女佣)

赫鲁曼·费拉古德(历史学教授)

莫妮卡·库德(女演员)

沃尔达·布洛克(警察)

约翰·杰因哈姆(银行经理人)

珍妮·杰因哈姆(约翰的侄女)

筱原摄影师找到汉妮的名字。“汤玛士·福登死后的下一个牺牲者就是汉妮。一九七〇年六月十三日星期日的早上,在厨房的水瓮里发现她的尸体,不是吗?”

“没错。”兰子的嘴角浮现一抹嘲讽的微笑,“有一具被认为是汉妮的无头女尸,被人扔在水瓮里。发现者是雷瑟和布洛克警官,对吧?”

“兰子,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筱原摄影记者的眼神中透露着惊恐,“你为什么要说‘被认为是汉妮的无头女尸’?你的说法好像是在否定它。”

兰子轻轻地耸了耸肩,“一点也没错。那其实是另一位女性的尸体。”

“你说什么?”筱原摄影记者的眼睛瞪得很大,大声地说,“那到底是谁的尸体?”

除了鲁登多夫主任,所有人都惊讶得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兰子却依旧保持着镇定的表情,将话题转移,“这一点我之后再详细说明,至少,波昂警方,也就是在场的鲁登多夫主任他们,根据各种线索,推断出那具尸体并不是汉妮。也就是说,犯下这一连串事件都是汉妮。如果我猜得没错,波昂警方应该已经派人到她的出生地——科隆进行搜查了吧?”

“科隆?”

“是的。雷瑟的记录里不是有提到旅行团在特里尔参观时,汉妮曾主动对他说过自己的身世吗?(德国篇:一二七页)”

“啊,我想起来了。”

“将她列为嫌犯最重要的证据,就是费拉古德教授遗留下的名单。这名单中,汉妮的名字下面注明‘卡波’这个词汇(德国篇:四四四页)。波昂警方认为这就是证明汉妮有杀意的证据。我说得没错吧,鲁登多夫主任?”

“嗯。”鲁登多夫主任面无表情地点头。

当我正想问“卡波”是什么意思时,筱原摄影记者顽固地摇了摇头,打断我的问话,“不行。兰子,我实在无法相信。我只觉得雷瑟的故事全部都是虚构,全是头脑有问题的人的幻想。所以,不管从记录里找到什么线索,也只是我们一厢情愿的解读,不是吗?”

这时,鲁登多夫主任突然笑了起来,“喂,摄影师,他的主治医师就在这里,病患的情况如何,直接问他不就行了?”

听到这个提案,我们不约而同地转头望着一直保持沉默的席拉哈院长。筱原摄影记者代表我们问:“请问雷瑟的状况怎么样,院长?”

席拉哈院长呼吸急促地说:“筱原先生,我的诊断是,雷瑟所说的话实在很不寻常。一般来说,这类患者的言语应该没有定向的,也就是你所说的‘支离破碎’。然而,有趣的是,雷瑟的话却前后一贯——虽然这么说好像有点矛盾——也很有系统。他的情绪方面也明显地不稳定,思绪和行动都因内在因素——他认定自己遗传了人狼的血缘——而牵动。这个想法让他更不安,进而衍生出一种慢性的危机感。

“雷瑟认为自己被纳粹的余孽改造成怪物,并深信那些人到现在都还在追捕他。和他一同参加旅行团的同伴和恋人,都在银狼城里惨遭他们的毒手。简而言之,这很明显是在幻觉状态下所形成的被害妄想。从这几点看来,他的症状比较倾向精神分裂中,人称‘妄想症’的幻想症。

“再来,他为什么会陷入这种状况,其实原因再清楚也不过,那就是吸毒过量。而这也增强他内心原本就存在的危机感。各位也知道,他曾是一名音乐家。以从最近的摇滚歌手为例,有不少音乐家都是神经过敏。这些人经常透过吸食毒品,将自己置身于幻影中,借此欢愉。促使雷瑟心智异常的主因,应该就是这个。

“我们对他进行了各种治疗,从一般的精神鉴定、心理测验、脑部检查到投药等,针对他症状的疗法,但是却全都没效。他的观念已经根深蒂固,想要改变它实在不容易。就算他的精神状态能恢复正常,也还不知道要等多久。”

兰子用手指绕着耳边的鬈发说:“如果是精神分裂,应该会出现痴呆症状吧?”

席拉哈院长点点头,从白衣的口袋里拿出香烟,然后将手伸向桌上的车状金属制打火机,“没错,他的病症相当严重。他现在已经呈现所谓的‘妄想痴呆状态’,几乎已无药可救。在精神行为上,他不断地重复兴奋与昏迷的状态,也明显地出现感情迟钝及欲望减退。他有时还会突然情绪高涨,或是出现极端的暴力行为。因此,现在我将他安置在重度病患的病房里。

“至于毒品方面,他从去年十月被发现到现在,因为住院的关系,已经没有再吸食了。然而,他的妄想症状不但没有消失,反而在他的心里变得更清晰。现在他确信自己是人狼,并认为在银狼城所经历的一切,对他来说才是真实的世界。”

“他可以和人谈话吗?”

“当他精神状态稳定时可以,否则就几乎没有办法。今天可能不行。”

“为什么呢?”

院长点燃香烟,然后回答:“太晚了。”

“太晚?”

“没错。”院长点点头,眼神飘向暖炉上的时钟,接着再望向天色昏暗的窗外,“雷瑟在今晚会认为自己会变成人狼,暂时失去身为人类的理性。到时,他会突然变得极激动、凶暴,与平时安静的他简直判若两人。别说谈话了,就连靠近他都很难。所以他才被关在单人房里。”

“原来如此。原来是这么回事。”兰子看了自己的手表一眼,“我也没注意到呢!今天是三月二十五日,正好是会变身成狼的满月之夜。”

第八章  变身为狼的男人

1

前往雷瑟住的单人房非常麻烦。这栋三层楼建筑物呈现L形,而安置重度病患的病房则位于建物后方的森林里。

“我先让各位见雷瑟的主治医师。”前往重度病房前,席拉哈院长这么说。然后摇晃着他臃肿的身躯,带我们到二楼的某间研究室。

他为我们介绍一位身高将近一百九十公分的消瘦男子。那名男子大约四十岁,戴着银框眼镜的眼睛非常细长,消瘦的脸颊让人联想到螳螂。

“这位是亚尔达·霍夫医师。他是病理学家,也是我们院里医术最高明的医师。”席拉哈院长自豪地说。

坐在长桌边,正在阅读资料和病例的霍夫医师,抬起头看了我们一眼,“请多指教。我的专长是精神病患者的临床研究。”他对于不是病人的我们,似乎不感兴趣。

“霍夫医师,这些人想要见雷瑟。”席拉哈院长这句话似乎是借口。

“如果院长愿意负责,我没有意见。只是就时间而言,雷瑟的特殊症状好像快要出现了。”霍夫医师手中拿着病例,低声提醒,宛如这样做就已尽了他应尽的义务。

“嗯,没关系。我也想让他们亲眼看看他的症状。”

“那我要做什么呢?”

“你还有别的事要忙吧?”席拉哈院长语带讽刺地装傻道,“我不会打扰你,你就去忙你的事情。”

“我不需要向大家说明雷瑟的症状吗?与其说他是妄想症,还不如说是‘晚发妄想性精神病’。这种病的特征就是发病的时间较晚,会出现具有系统性的妄想或幻想。至于思考方面的障碍,则是病患会在自己的幻想情境中,或在感情上产生混乱时与别人谈话。他相当吻合这点……”

“霍夫医师,这些我已经向他们简单说明过了。”席拉哈院长带有怒意地打断他的话,然后带我们走出房间。

院长引领我们来到连接主建筑和重度病房的走廊。进出走廊的出入口,门上都有铁丝网;走进二号病房大楼后,每层楼的走廊尽头也都设有铁丝网门。每一扇门不但都上了锁,更有一位穿着白色制服的职员看守着。

我们的目的地是在这严密看守下,最高层、最里面的房间。据说一、二楼的病患,症状都还算轻微。这两个楼层的正中央设置了一个类似广场的空间,让病患、医师和工作人员能够自由互动。

然而,由于三楼安置的是重度病患,因此看守也较为严密;而雷瑟被安置在这里,可见他的危险程度。

“黎人,等云散开后,月亮会立刻出来。”兰子从走廊上的窗户望向外面的天空,喃喃地说道。

的确,太阳西沉后,深蓝色的阴暗天空有一道像是白色水彩流过的痕迹。那是因为月亮隐藏在云后,所以只有那部分看起来比较亮。天空中还是有点风,云慢慢地从右边飘向左边。

“是满月!”我不禁咽下一口唾液,兰子静静地点头。

进入病房大楼后,楼梯和走廊旁都没有窗户,消毒水的味道也更浓了。

“院长,这里的戒备还真是森严,简直比由警察看守的监狱还要了不起呢!”后方的鲁登多夫主任对着光是走路就气喘呼呼的席拉哈院长说。

已爬上楼梯的院长停下脚步,灵巧地转过肥胖的身躯,“是啊,主任。这里曾经发生过病患脱逃后打伤职员,最后自杀身亡。所以从那件事之后,我们不得不采取这种做法。”

那应该就是筱原摄影记者之前提过的事件。

“院长,坚硬、锐利或刀子等物品,在这里是违禁品吗?”鲁登多夫主任问。

“那当然,主任。这些病患里,有一部分的人,只要稍微脱离视线,就不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样的事。”

“他们很凶暴吗?”

“有些病患很凶暴,有的则很温和。”

“对了,精神科医师不是会帮吵闹的病人打针,让他们安静下来吗?这样一来,就不需要戒备得这么森严。不管是镇定剂、催泪瓦斯还是约束衣,你们都可以尽量使用啊!”

“主任,你对我们的工作似乎有很深的误解。我们才不像你们在逼迫嫌犯招供时那样野蛮。在治疗过程中,我们的确会使用药物,不过仅限于有必要时。我们控管得非常严格。”席拉哈院长愤慨地说,接着他猛然转身,爬上阶梯。

鲁登多夫主任用手指拿着他的单边眼镜,奸诈地笑着。他实在坏透了,让我愈来愈讨厌他。

上楼后,席拉哈院长调整一下呼吸,用威胁般的口气对我们说:“我们快到三楼了。你们看了就知道,走廊的左右两边都是单人房。等一下请务必走在走廊中间,绝对不要靠近两侧的门。这是为了以防万一。雷瑟的病房在最后面。”

“原来这里是监牢。”鲁登多夫主任看着面前的钢制门扉,再次低声揶揄。

“喂!你!”席拉哈院长对着铁丝网另一边的职员唤道,并点头示意他开门。那名职员从腰间取出一串钥匙,谨慎地将门锁打开。钢制的厚重门扉打开后,我们便鱼贯进入。接着,身后的门又再度锁上。

墙壁是一片雪白,天花板上的日光灯被铁丝网包住,金属的门扇机械式地排列着。门上有一个可供窥探的小孔,上面插着铁棒。日光灯和门扇以等距离的方式并排着。往走廊深处望去,远近的感觉会逐渐变得迟钝,令人感到晕眩。

“我们要去看提欧多尔·雷瑟。”席拉哈院长对职员说,“把房间的钥匙给我。”

“我要不要也一起进去?”满脸凄惨的中年职员看了我们一眼后问。他将手刻意移到垂在腰间的警棍上。

“不用了。有我在,没关系。”

“那就交给您了。”职员从钥匙串中取出一把钥匙,交到院长胖嘟嘟的手中。

四周一片寂静。我本来以为可能会从安置重度精神病患的病房里传出怪声,或是病患喃喃自语的脏话或诅咒。然而那完全是我的误解。这里就像没有任何人存在似地安静,只有我们的脚步声,在白色墙壁包围的走廊上嘎嘎作响。鲁登多夫主任刚才所说的不当用药,说不定还真有其事。

席拉哈院长站在雷瑟的病房前。他在开门前,先透过门孔观察一下房里的情况。里面完全没有任何声音。院长稍微弯下腰,将钥匙插进钥匙孔中。

门锁被打开的金属碰撞声传出后,院长回头说:“可以进去了。”

我们一个接着一个慢慢进入病房。这间病房比我想像中的大。当然,也无趣到了极点。房里只有用螺帽固定在石子地板上的床、椅子和马桶,并有一股混合消毒水和腐臭味的味道。正对着门的是一道用粗铁棒围住的窗户。玻璃窗也被固定住,还围着铁丝网。墙壁接近混浊白色,到处可见斑驳的油漆。天花板上只有一盏小小的水银灯,散发出微弱的光芒。

席拉哈院长指着一名低头坐在床边的男子,“他就是提欧多尔·雷瑟。”

那男人应该有听到自己的名字,但却依然一动也不动。这名穿着淡蓝住院服的男子应该只有二十六、七岁,不过看起来却比实际年龄还老十岁。他的身高算高,身形非常消痩,蓬乱的金发有一半以上都变成白色。他的眼睛混浊阴暗,满是胡须的脸就像死人一样灰白且死气沉沉。另外,他没有右手——从肩膀以下就什么都没有——衣服的袖子往下垂着。

“我可以照相吗?”筱原摄影记者小声地问。

席拉哈院长立刻说:“不行。会侵害病人的隐私权。”

鲁登多夫主任用指尖搓着自己浓密的眉毛,然后提出一个讽刺的疑问,“怎么样,修培亚先生,他长得像不像你妹妹?”

“吗,这个嘛……”修培亚老先生含糊地回答,眼睛依然注视着雷瑟。

兰子不断地在病房里走动,从不同角度仔细观察雷瑟。然后问:“席拉哈院长,我现在可以跟他讲话吗?”

“大概不行。他精神状态稳定时,是可以说上几句话;状况不好时,他会将自己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而这时,他的感官对外界刺激是完全没有反应。”

“换句话说,就是他对我们没有感觉?”

“没错,就像眼睛看不见一样。提欧多尔!”席拉哈院长为了证明这一点,便叫了他一声,但他却毫无反应。

兰子又向雷瑟靠近了一步,“为什么他没有右手呢?”

院长用交叉在胸前的手,摸摸下巴,“我不知道。他来到这里时,就是这个样子。还有,据说他刚被发现时,也是这样。他的手臂应该之前就断掉了。”

“大概是在什么时候被切断的?”

“应该不会很久,大约一年之内。应该有一名医术高超的医师替他治疗,并帮他缝合。”

“关于这一点,可以参考雷瑟所说的故事。根据他的口述记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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