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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的人狼城-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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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相当有趣,但是成功的作品却不多。

“以‘失落的环节’为主题的著名作品有约翰·罗德的《普雷德街杀人事件》、阿加莎·克莉丝蒂的《ABC杀人事件》,以及昆恩的《多尾猫》等等。然而,这些作品究竟值不值得称为这类型的佳作,还有待商榷。

“在《普雷德街杀人事件》中,一开始先描述某个法庭的场景。而在故事中接连遇害的人,就是当初出庭的人。也就是说,这些被害者的共通点,对读者来说根本就不是秘密。

“《多尾猫》中联系被害者之间的因素,到故事结尾都没有提及。直到作者将线索提供给侦探后,读者才明白。换言之,在那之前,读者是绝对不可能发现真相。这种手法对向来强调公平竞争的昆恩来说,实在是粗糙至极。

“而《ABC杀人事件》的确能够细细玩味克莉丝蒂独创的构思。然而,事实上这部作品的价值是在‘操作手法’,而非‘失落的环节’。我认为,‘失落的环节’必须与必然性的连续杀人有密切关系。所谓的‘连续杀人’,在性质上也必须带有‘大量杀人’这一特色。在这一情况下,只要将着眼点关注在犯人的谎言和圈套,就能够理解为什么除了‘隐藏动机’之外,还有‘隐藏方法’这个手段。”

补充一点,以“失落的环节”为主题的作品,其后还有威廉·迪安德烈亚的《连续凶杀》以及岛田庄司的《火刑都市》等名作,而这些作品充分补足兰子的不满。

“兰子,最后的部分到底是指什么?可以请你具体地说明吗?”筱原摄影师仿佛吓了一跳地问。

兰子直视着筱原摄影记者,“所谓的‘隐藏动机’,是指隐藏杀人的共同动机。而‘隐藏方法’则是说在多起杀人案的多具尸体中,把作为原始目的的尸体给埋没起来。也就是说,由于犯人无法真的藏起尸体,所以便利用其他尸体混淆警方视听,借此隐藏某特定被害者的杀人动机。”

“这么说来,虽然杀了很多人,但其实并非每一个人都是凶手想杀的对象罗?”这点让筱原摄影记者大吃一惊。

兰子微微笑,“你说得没错。说不定凶手原本只想杀一个人呢!”

“怎么可能。”筱原摄影记者看着大家,仿佛想寻求认同,“犯人怎么可能会特地花那么大的工夫,做出如此可怕的事?”

“但是,在过去的犯罪者中,确实有很多这类例子。这么说吧,例如在著名的下毒案件中,大部分的犯人只是为了追求杀人这种行为所带来的快乐和愉悦,并没有个别的杀人动机。却斯特顿也说过,为了隐藏一具尸体,就算引发一场造成大量死亡的战争来当作保护色,也不足为奇。”

“战争?”

“另外,还可以利用‘连续杀人’来当作犯罪的陷阱。换句话说,也就是借着接连不断杀人,而让之后的谋杀能进行得更容易。一起命案并不只是单纯的杀人,而是为了下一件谋杀准备,是下一件谋杀的一部分。具体地说,就是趁大家的注意力还在第一具尸体时,立刻进行另一件谋杀等诸如此类的做法。菲尔波兹的《红毛发的雷德梅茵家族》、昆恩的《埃及十字架之谜》以及范达因的《格林家杀人事件》等,都是著名的例子。”

至于日本这类作品则有鲇川哲也的《利乐庄事件》和《白色恐怖》、高木彬光的《刺青杀人事件》以及西村京太郎的《名侦探也不轻松》等,这些皆可谓此类作品的上乘之作。

修培亚老先生似乎再也忍不住了。他打断兰子的话,“兰子,推理小说就先谈到此。总而言之,你已经发现在银狼城遇害的所有人的共通点吧?”

“是的,您说得没错,修培亚先生。”

“那到底是什么呢?雷瑟或费拉古德教授制作的那份名单里,根本就没有最大公因数!这些人不论职业、年龄、住址、出生地、宗教、生日、星座、血型,不是全都毫无关联吗?”

“不,不是这样。确实有一个共通点。而且,那并不是细微的要素,也没有被隐藏住,更不是什么专门知识。它已经清清楚楚地呈现在我们的眼前,是一个非常明显的答案。”兰子自信满满地回答。

“到底是什么呢?”修培亚老先生焦急地问。

“简单来说,答案就是保护色。由于它实在太理所当然了,所以大家在心理上会不自觉地将它忽略。也因为它太大了,所以无法全部纳入视线范围里。换句话说,当一颗黄色玻璃珠混入一堆黄色玻璃珠时,我们是很难区分它们的。”

“我不懂。兰子,你再说清楚一点好不好?”筱原摄影记者带着焦躁的语气,忍无可忍地要求。

“那么,我就回答你吧。我想各位一定会因为这个答案实在太单纯、太明显而感到意外。”

兰子说到这里时,大家还是一头雾水。室内的空气冰冷且紧绷,全都紧张地等待着兰子的答案。她紧接着说:“在那座古城遇害的被害者所拥有的共通点,就是——他们全都是德国人!”

第九章  德国进行的搜查

1

“银狼城的被害者中只有一个共通点。那就是他们全部都是德国人。”兰子再次清楚地重复。

兰子的话让我们的头脑宛如被一道闪电划过一般,受到强烈的冲击。我们仿佛都被冻结似地轻然失声、一片茫然,只能睁大眼睛望着她。由于太过惊讶,因此都没有人能够做出回应,就连修培亚老先生都暂时忘了要替她把话翻译成德语。

“都……都是德国人?这就是死者的共通点?”筱原摄影记者口沫横飞地高声说。

“怎……怎么可能?”席拉哈院长也激烈地喘息,“我……我……我不相信!”

我的头脑则被这爆炸性的混乱占据,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话。连鲁登多夫主任也因讶异到连嘴里的香烟都快掉下来。

兰子拨开额前的刘海,慢慢地环视着我们每一个人。“院长,虽然很难相信,但事实就是如此。这起犯罪最根本的‘失落的环节’,就在死者的出身。就是因为他们全是德国人,所以才会被杀。”

“胡……胡说。这个理由太愚蠢了!”席拉哈院长大声吼道。

“请问,哪里愚蠢呢?”兰子以严肃的表情反问。

席拉哈院长为了压抑激动的情绪,因而大口大口地呼吸着,“请你仔细阅读我们为雷瑟制作的口述记录,或是看看被害者名单。他们之中也有人不是德国人,例如班克斯管家,他是英国人呀!”

“的确,那个管家曾说他是英国人。但是,他的死亡真的算在汉妮犯下的杀人案里吗?说不定他被倒下的大钟压死只是一件单纯的意外,那就应该将他从被谋杀的被害者名单剔除。这样一来,去除掉他后,剩下的人不就全部都是德国人了吗?”

“可是……”

“被害者全是德国人——人种的一致性——这答案对各位而言,当然是不值得想的吧?但是,就是因为它太理所当然了,便成为各位理性上的盲点。

“各位都是德国人,同时也是欧洲人。筱原先生也在这块土地上工作了很长一段时间吧?所以,被害者的出身这一思考观念,被埋没在各位对人种的既有观念中!反过来说,如果被害者是外国人,例如是日本人或印度人,应该就会非常显眼了。

“就连被害者本身也身陷其中,对这点毫无自觉。他们自始至终都没有发现眼前的答案,而接连遭到杀害。然而,我是日本人,也就是外国人,在我的眼里,被害者的国籍或出身,都只是确定他们身份的要素之一。因此,我不会被先入为主的观念影响,会在思考过程中将它剔除掉。”

筱原摄影记者深深地靠在椅背上,吞了一口口水,“我懂了,兰子。虽然这令人难以置信,不过我觉得你的推理应该没错。因为这是再明显不过的事,对我们来说,这是一个死角,对吧?”

“是的,就是这样。我想,推断汉妮是真凶的德国警方,大概也没有注意到这点吧?”

兰子说完,筱原摄影记者接着确认道:“是这样吗,鲁登多夫主任?”

鲁登多夫主任急忙把还在燃烧的香烟放进烟灰缸里,接着挑了挑他那浓密的眉毛,瞪着筱原摄影记者。

筱原摄影记者再把视线转回兰子,“如果你的看法没错,那汉妮为何要杀光身为德国人的他们?她竟然把聚集在城里的人赶尽杀绝,我实在无法了解其中的道理。”

“她的理由其实也单纯得令人意外。那起杀人事件大概是对全体德国人的复仇吧!”

“对全体德国人的复仇?她到底为谁复仇?”筱原摄影记者和我都惊讶得差点跳起来。

“当然是为了她那死在犹太集中营的父亲。”兰子立即回答,“另外,也等于间接替她在战争中死去的母亲报仇。说得更清楚一点,其实也有可能是代替所有受到德国人迫害的波兰人雪恨。这真的是一件伟大的杀人行为。”

由于兰子所说的内容愈来愈庞大,因此我得花一番工夫才跟得上她。

“兰子,你说凶手杀了那么多人,就只是为了替一个人报仇?”修培亚老先生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激动地问。

“是的。应该这么说,汉妮想藉由这支有罪民族的死亡,来弥补自己民族的死亡。”

“慢……慢着,兰子!”筱原摄影记者感到一片混乱,他伸出手,打断兰子的话,“汉妮的父亲是替德国人做事,他又不是犹太集中营里的人犯,因此他的立场应该与德军一致,和他们一起迫害犹太人才对啊?所以汉妮为何还憎恨德国人?”

“费拉古德教授在名单上所写的‘卡波’这个语词,就能说明这一切。”兰子这么说,然后她望向修培亚老先生,“修培亚先生,您应该知道‘卡波’,或是‘卡波斯;这个词汇的意思吧?”

修培亚老先生扬起眉,造成额上的皱纹加深,然后重重地点了点头,“嗯,我知道,兰子。”

“那么,请您为大家说明。”

“所谓的‘卡波’,是德国军人对在犹太集中营里替他们工作的波兰人的鄙称。事实上,不但德国人轻视这些人,同时犹太人也瞧不起他们。”

兰子听完说明后,接着说:“这样可以吗,筱原先生?卡波虽是德国人的手下,但绝对没有受到任何优厚的对待。他们虽然没有像犹太人一样,遭受到残酷的虐待,但是德国人对他们的鄙视及侮辱却是相同的。因此当德军在对苏联的战役中败退时,卡波全都被留在集中营里,最后,更因为被视为纳粹的替身,而被冠上迫害及虐杀犹太人的罪名,几乎全都被苏联军队射杀了。

“这段悲剧历史,就是汉妮憎恨德国人的动机。而复仇,就是将她变成有如恶魔般的杀人魔的最大原因。她之所以要把来银狼城的德国人赶尽杀绝,就只是因为身为波兰人的自己打从心底憎恨、厌恶德国人罢了。”

由于兰子的推理中包含太多沉痛的内容,因此一时间完全没人开口。我感到口干舌燥。

条原摄影记者用袖子擦掉额头上的汗水,“兰子。我还有一点不懂,就是共犯这部分。汉妮的共犯到底是谁?还有,你是怎么看出来那个人就是汉妮的共犯?”

“汉妮的共犯就是在银狼城中,自称为佩达·安培库的仆人。”

“你说什么?是佩达?”筱原吼叫,而我的头脑里也一片空白,“为什么?难道他与汉妮一样也是波兰人?”

兰子直视着这位专业摄影师的眼睛,“他不只是波兰人而已。虽然我不知道他的本名,但我知道他其实是汉妮最小的哥哥。”

“哥哥?你是如何导出这个结论?而且,为什么连汉妮的兄弟姊妹也和这起事件扯上关系?”

“筱原先生,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汉妮曾告诉雷瑟,她有一个哥哥住在科隆,但那是谎言,因为她哥哥化名为佩达,与她一起在银狼城里工作。

“在古城中,与她哥哥年纪相仿的男性,只有那个仆人。汉妮说自己三十三岁,佩达说自己三十二岁,这些其实也是谎称。从汉妮看起来很年轻这点,我想他们的关系其实是相反的。

“根据雷瑟的口述记录,在古城惨剧的后半段都是由穿着中世纪盔甲的幽灵骑士,进行接连不断的残忍谋杀。雷瑟看到的骑士身材很高,而且力气也很大。照这样看,穿着盔甲的并不是汉妮,应该是男人;况且从身材高挑这一点来看,应该就是佩达。”

兰子接连暴露出的秘密,有如洪水一般汹涌而来,我们却只能接受冲击。我想将她所揭露的事实,一件一件地刻画在我的脑海里。然而这份工作需要耗费相当大的精神。

“汉妮还说了其他谎言。她说她母亲和哥哥到荷兰的威斯坦堡避难,但是安妮·法兰克(译注:Anne Frank,犹太少女,以被关在集中营时所撰写的日记闻名)所在的纳粹犹太集中营就在那里,所以这根本是不可能的。”

修培亚老先生用阴暗的眼神看着兰子,带着思索的表情问:“沉在水瓮里的女尸,如果不是汉妮,又会是谁呢?”

兰子眨眨她那长长的睫毛,“各位还记得布洛克警官临死前,对雷瑟所说的话吗?奄奄一息的他是这么说的:‘去查查地下室的尸体。’(德国篇:四六八页)”

“那个……”

“他们把尸体集中安置在地下室的仓库里。其中,有一具尸体的身材、年龄都跟汉妮相似,只要让那具尸体穿上女佣的衣服,再戴上戒指,就能当她的替身了。而那就是……”

“原来是这样啊……我知道了!”筱原摄影记者大声喊道,同时站了起来,“是柯纳根夫人!对不对,兰子?就是阿格湼丝·柯纳根!”

兰子确切地点了点头,“是的,你说得没错,筱原先生。那具尸体并不是汉妮,而是柯纳根夫人。她的尸体在被安置到地下室之前,头颅早就被切掉。为什么会切掉她的头颅呢?目的就在此。也就是说,汉妮一开始就打算用科纳根夫人的尸体来当自己的替身。因此,她与佩达最先杀害的人就是那对夫妇。为了不让人察觉他们用尸体当替身的计划,所以才一并切断科纳根先生的头。这对夫妇的头颅之所以会放在品酒桌上,正是为了掩人耳目,借此让人以为把头颅放在桌上,是含有某种意义的。”

“只要大家都认为汉妮也惨遭杀人魔的毒手,她就没有嫌疑。也就是说,在心理上,汉妮可以完全退到安全圈外。”修培亚老先生说,然后他注视着筱原摄影记者和席拉哈院长。包括我在内,众人皆点头表示同意。事实上,兰子这一连串顺畅的推理,已让我们佩服得五体投地。

“我有一个问题。柯纳根夫妇被杀时,佩达不是去萨尔布鲁根找人来修理城门、处理班克斯管家的丧事。所以那时他根本不在城里啊?”席拉哈院长说。

兰子轻声笑了笑,立刻回答:“可是,他真的有去吗?你不认为,他有可能是假装外出,但事实上却是躲在城里,杀了柯纳根夫妇,再把他们的尸体放进储藏室的吗?”

“太棒了。真是太棒了,兰子!”筱原摄影记者脸上绽放着光彩,激动莫名地大叫,“你竟然能从雷瑟与现实脱节的故事中,有逻辑地推论出犯人。这简直是奇迹!”

就连坐在椅子上的席拉哈院长也不禁将他胖胖的身躯往前倾,“那么,二阶堂小姐,你能不能说明一下这起古城命案的手法,也就是人凭空消失或密室杀人的圈套呢?”

“对啊,你都已经看穿这么多了,整起事件不是几乎就快要水落石出了吗?”筱原摄影记者愈来愈忘我地说。

然而,兰子却宛如一尊雕像般,冷漠地回答:“很遗憾,筱原先生,事情并没有那么顺利。我对汉妮是犯人的推理已经差不多。但是,这只不过是波昂警方对于这起犯罪的一个假设罢了。”

兰子不带感情的语调,将我们以为找到解决事件的关键而欣喜若狂的心情给浇熄了。

“兰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筱原摄影记者困惑地道。

兰子摇摇头,把领口的鬈发撩向后方,然后郑重地对大家说:“说得清楚一点,就是汉妮和佩达就是杀人犯的推理,说穿了也不过是纸上谈兵。要判断这个推理是否符合实情,还必须比对一些物证才行,包括她的身世在内。

“我目前的推理也是波昂警方的搜查方针。然而,老实说,这应该是完全错误的推理。如果这个推理正确,那么波昂警方早就找到汉妮,将她逮捕了。可是,到目前为止却没有任何迹象。换言之,这证明了汉妮和佩达并不是犯人。”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兰子?”修培亚老先生极度疑惑地问。

“对呀。”席拉哈院长也愤慨地说,“你说了这么多,现在竟然又说全都是假的。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也有同感。兰子到底想说什么?“汉妮和佩达就是犯人”这说法,与整起事件的状况比对后,不是完完全全符合吗?

兰子美丽但冷酷的视线投向臃肿的院长,“席拉哈先生,我的推理并没有白费。就像我刚才所说的,在这起事件中,我们是不能期待警方的搜查能力以及科学力量,我们只能以零碎的线索伴随而来的物理、心理证据为基础,藉由推理,拼凑出犯人及事件的真相。

“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必须建立多个假设,再慢慢将错误的假设从中排除,这样的方法论绝对不可或缺。因此,由于‘汉妮是犯人’这个假设的证据不足,让我们得以判断这个想法并不正确,这其实是非常有意义的。”

“原、原来是这样啊。你这样说也没错啦……”席拉哈院长完全被她的气势给压倒。

兰子轻轻地往正瞪着天花板的鲁登多夫靠近,“鲁登多夫主任,我说完了,你觉得怎么样呢?”

鲁登多夫的粗眉毛动了一下,带着苦不堪言的表情,慢慢把脸转回正面,“你说得全都没错,二阶堂小姐。汉妮并不是真凶。波昂警察仔细调查过她的身世后,才导出这个结论……不,不仅如此,其实汉妮·修蓓尔打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2

翌日——一九七一年三月二十六日,星期五。

兰子、我以及修培亚老先生昨晚夜宿在科隆旅馆。我们在一大早退房后,便去参观大教堂——据说从十三世纪起,以六百年的时间,到十九世纪才建造完成、罗马帝国殖民时代的遗迹、收藏许多美术品的日耳曼博物馆,下午则驱车前往位于南方的波昂。由于筱原摄影记者有工作在身,因此无法与我们|同前往慕尼黑。

我们在波昂市区一间著名的餐厅和鲁登多夫主任共进晚餐。原本我们打算再次造访修玛哈精神病院,当面问雷瑟一些问题,但是却没有办法,因为雷瑟仍然处于精神错乱的状态。席拉哈院长认为必须等到他稳定一点——推测大概还要两、三天——之后才能见面,谢绝我们会面的要求。

相信不用我说,大家都知道,波昂是西德的首都(译注:一九九〇年东西德统一后,才以柏林为首都)。市区的街道非常狭小,让人觉得这像个偏远地方的小都市。这里是作曲家贝多芬的故乡,据说他的老家依旧还存在,兰子表示若有时间,想去看一看。

鲁登多夫主任带我们来的餐厅布置得像咖啡厅那样华丽。在店门口的露台上紧密地排放着阳伞、桌椅和花,从傍晚起,便有人拿着科隆名酒Kolsch,坐在露台那谈笑,好不热闹。

“喝Kolsch时要搭配德国猪脚和鱼子酱,这样最对味。”

鲁登多夫主任点了水煮猪脚和血肠。在德国,火腿、香肠或盐渍猪肉等加工肉品,确实十分美味。由于我不能喝酒,因此只搭配矿泉水大快朵颐。

“真是的,你们两个年轻人怎么都不喝酒?日本人是怎么回事呀?”鲁登多夫主任故意嘲笑我和兰子。

兰子因为曾在某起事件中,喝下有毒的红酒而差点丧命,从此便几乎滴酒不沾。

“好吧,算了。就让修培亚先生喝掉你们的份吧!”鲁登多夫主任变得非常友善,和昨天简直判若两人。他从头到尾都面带笑容,愉快地说笑,借此缓和我们的心情。据说他的祖先是男爵,所以应该称他为鲁登多夫男爵才对。

“我家代代都是军人或警官。关于这一点,我可是非常自豪唷!”他挺起厚实的胸膛说。

用完餐后,鲁登多夫主任带我们到附近的酒吧。这间酒吧里有小包厢,让人觉得很放松。他表示,在这里可以放心谈论机密。

侍者送来大家的饮料后便离开包厢。鲁登多夫主任举杯说:“祝事件尽快解决!”接着,他调整好坐姿,从他的包包里拿出几份资料,放在桌上,然后认真地望着我们,“二阶堂小姐,首先,我想请你说明一下,你是怎么断定汉妮不是凶手,又如何知道我们也是这样判断的?”

“好的。”兰子轻轻地鞠了躬,“这并不困难。去年,我们在日本得知这件事情后,就一直搜集德国这边的资料。帮我们搜集资料的人就是筱原摄影记者。他的情报来源几乎囊括德国发行的各类报纸。我们根据报上的资料,因而大概掌握了波昂警方的动向。

“大概是去年秋天吧,我们得知波昂警方将一名住在科隆的人当作重要证人。另一份报道甚至还提到那名重要证人可能是嫌犯的亲属。还有一份报道则表示警方的调查已经进入最后阶段,不久就能破案。

“然而,隔了一阵子后,报道却又否定之前的内容。报道指出那名嫌犯与证人毫无亲属关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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