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陆王途-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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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跟着，其他弓箭手也展开了报复射击，大量箭矢射向敌军。由于敌军没有防御上的优势，不断有人中箭倒下，但他们人数较多，伤亡者的位置立刻被同伴补上，并无大碍。
双方互射几轮后，敌军中很快分出一队步兵，开始强行往这边冲来。看来他们的指挥官厌倦了这种没有效率的互射，准备强攻了。
“弓箭手掩护，长矛手向前，其他人准备！”这时，鲁兹也适时的发布了第二道命令。
阵前的500名士兵，都是参加过好几次战斗的老兵，行动相当迅速。就见弓箭手立刻退后，长矛手则冲到木墙下，将长矛架在木墙上预先留出的空隙中。
剩下的士兵在鲁兹的率领下，准备应对即将到来的战斗。
“贾维尔先生，你和莫里尼到后面去吧。”雷蒙拔出佩剑，对贾维尔说道。
贾维尔点点头：“雷蒙大人，您也多加小心。”和莫里尼转身匆匆离开。
“小姐，您也快走吧。”洛娜也在劝说着索菲亚。
“不，我说了…”索菲亚还想拒绝。
没等她的话说完，雷蒙回头道：“没时间废话了，那些伤员才是需要你的人，你不是要帮忙吗？那就快去吧。”
由于情况紧急，雷蒙的语气有些不客气，尤其是对一名公主，可说相当的无礼了。但索菲亚却并未露出不悦之色，她很干脆的点头道：“我明白了，那些人就交给我吧。”
说着，她充满干劲的挽起衣袖，向收容伤员的那方走去。
洛娜刚想跟上去，索菲亚向她摆了摆手：“不，你就留在这里，协助战斗吧，我在后面很安全。”
犹豫了一下，洛娜轻轻点了点头，转身走到雷蒙身边。
“好，既然如此，保护公主殿下的重任，就交给我好了。”那边，哈洛特见状，立刻豪情万丈的拍胸道。
哪知他刚想借机开溜，后衣领已被一只大手提溜住：“你想去哪？”
不用猜也知道是谁，哈洛特苦着脸转过头：“我、我只是想保护公主而已…”
“臭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开溜。待会儿你要是敢先跑一步，我就先剁了你。”抓着他的鲁本斯狞笑着，挥了挥手里的巨斧。
“妈呀，你行行好就放过我吧！”
这时，敌人已冲到关卡前。躲在木墙后的长矛兵看准时机，待对方近前的当口，立刻将手中的长矛捅了出去。最前面的一排敌兵猝不及防，人群中立刻爆出一片血花，齐刷刷倒下一大片。
不待尸体落地，长矛手已将长矛从缝隙中缩回，待后面的敌军冲上来时，又再次捅了出去。
两次攻击，木墙下已倒下数十具尸体。然而长矛终究不利于近战，后面的敌人很快涌了上来，让长矛再难发挥作用。

第六章夜战

由于巨人之印隘口的关卡不受重视，因此修得很简陋，外侧的木墙只有近3米高。冲到木墙下后，一些凶悍的敌军便在同伴的帮助下，开始攀爬。
然而，他们刚一露头，就被早已守候在后面的长矛手给刺杀，或是被弓箭手射中，根本没人能够逾越。
尤其是希尔尼斯，在夜晚的环境中，精灵的夜视能力简直如鱼得水。他就像打靶一样，以极其熟练的动作抽箭，拉弦，射出，不断重复，凡是敢从木墙上冒出来的敌兵无一落空，全部惨叫着栽了下去。
于是，其他敌军便将攻击方向选在了关卡的大门处。和低矮的外墙相比，关卡的大门更加简陋，几乎就是用两张薄木板随意钉成的，没几下就被掀倒在地。
但鲁兹对此早有准备，在门后，他放置了很多巨大的三角架。这些架子全部用粗大的原木制成，一排3—4米长，只需几个交错放置，就将关卡的门全部封闭起来。
敌军显然想不到门后还有这些东西，这些三角木架又大又沉，难以搬动，冲在最前面的敌兵立刻被阻挡在外。后面的人不明就里，还在往前冲，于是一大群人就被堵在了门口，进退不得。
“别挤了，快退回去！”一些敌兵急得大叫，另一些人则试图从几个木架的空隙间钻过去，然而等待他们的，是一群排得整整齐齐的弓箭手。
“放！”
在肖恩的命令声中，一片箭矢飞射过去。那些敌兵拥堵在关卡门前，根本没有任何遮掩，就听一片惨叫声响起，最前面的数十人被射得像刺猬一样，尸体要么倒地，要么挂在木架上，鲜血霎时浸透大地。
后面的敌军这才慌了，忙不迭的往后面退。
“少主？”鲁兹望向雷蒙。
“是时候了，上吧。”雷蒙嘿的一笑。
鲁兹点点头，独自越众而出，向混乱的敌军冲去。他想干什么，难道想凭一己之力与敌人作战吗？
就见鲁兹一边跑，身体一边开始膨胀，浓密的体毛泛出皮肤，指端生出尖爪，几秒钟后，他完成变身。出现在敌人面前的，已是一只飞奔而至的巨大比蒙兽。
“天呐，是兽人！快逃啊！”
看到的敌兵无不恐惧的大叫着，拼命向前挤，反而令队列更加混乱。
冲到关卡门口，鲁兹凭借比蒙兽巨大的力量，几下挥爪就将需要数人才能抬动的三角架拨到一旁，跟着冲入敌阵。
刹那间，就如同在人群中刮起了一道鲜血的旋风。只见比蒙兽如同冲入猴群的大象，利爪挥舞间，尸体与残肢抛向半空，鲜血飞溅四方，如同雨落，惊慌失措的敌军根本没有任何阻挡之力。
很快，鲁兹就凭着蛮力冲到了关卡外，堵在一起的敌军被他冲得七零八落，在他身后是一条由数十具尸体组成的“血路”，余者心胆俱裂，四下奔逃。
知道是时候了，雷蒙一挥剑，率领士兵们冲了出去。
之后的战斗再没有任何悬念，被比蒙兽吓破了胆的敌军根本无法再形成有效的抵抗，全部转身逃命，雷蒙等则衔尾追杀。
不过，敌方的大部队自然不会眼看着己方溃败，就在雷蒙等追出关卡的时候，敌军本阵中立刻射来一轮箭矢，雷蒙军中的士兵不及提防，立刻有数人中箭倒地。
同时敌军中又有两队人冲出，分左右向他们包抄过来，大有借机两面夹击的架势。
雷蒙他们毕竟人少，不敢贸然深入。雷蒙见好就收，立刻下达回撤的命令，在敌军包围他们以前，众人撤回了关卡。
那两队敌兵见雷蒙回撤，也不追赶，只是护着己方的残兵退回本阵。
短短十余分钟，双方的第一场接触战就这么结束了。
这一次攻防战，敌军付出了百多人伤亡的惨重代价，而雷蒙一方则只有在双方互射和追击敌军时，伤了十余人。如此战果，可说相当辉煌。
不过众人却不敢就此松懈，敌方虽然吃了大亏，但相比他们2000的总数，损失也只是皮毛而已。而且这次攻击他们多少摸到了一些路数，下次再进攻时，雷蒙他们就不会这么顺利了。
但让人奇怪的是，雷蒙等严正以待，准备迎接敌军第二次进攻。但等了许久，对方却毫无动静，反而后撤了一段距离，似乎无意再战。
肖恩不禁大感奇怪：“他们怎么不来了？”
“难道你还希望他们来啊？”哈洛特没好气的道。
“这一次只是试探姓的进攻，真正的攻击应该会在天亮后才开始。”希尔尼斯猜测道。
这和众人之前的预测差不多，只是他们没想到对方来势汹汹，却只是雷声大雨点小，甚至连次像样的进攻也没有，只做了一次尝试就放弃了。
芭丝特不由失望的道：“喵呀，原来这样就完了啊，人家的刀还没沾血呢。”
鲁本斯哈哈一笑，摸了摸猫女的脑袋：“放心吧，到明天就有得你打啰。”
雷蒙点点头：“看来今晚他们不会再进攻了，鲁兹你安排好守卫，其他人都下去休息，明天才是真正的战斗。”
鲁兹点点头，发出一连串命令，安排夜晚的守备，余下的人则各自散去休息。看得出，今晚的胜利让士兵们都很兴奋，他们不住的低声交谈着，一些人甚至说出了“敌人不过如此”的话。
雷蒙他们自然不会这么乐观，这次胜利，主要还是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但敌军是加斯帕德正规军，战斗力不容小觑，等明天正式攻击开始，他们面临的，将会是极为艰苦的战斗。
肖恩摸着下巴叹道：“我看敌人是认准了我们人少，不敢主动反击，所以才这么从容不迫。”
鲁本斯点头道：“没错，这么点损失对他们来说并不算什么。我要是指挥官，也会等到天亮，再一鼓作气拿下这里。”
“好，既然这样，各位就好好睡一觉，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多想无益，最后，雷蒙这么说道。
****
等鲁本斯他们都散去后，雷蒙本也想回帐篷睡觉。但想了想，他却又向营地另一边走去，那儿是收容伤员的地方。
还没走近，雷蒙就听到伤兵的帐篷里传来索菲亚响亮的声音：“你帮我按住他，我先替他处理伤口…绷带，我要绷带…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唰啦一声，帐篷的门帘掀开，一名原属海丁顿的随军医生连滚带爬的跑了出来，看他满头大汗的模样，显然被索菲亚指使得够呛。
一抬头看到雷蒙，那名医生愣了一下：“雷蒙大人。”
“里面怎么回事？”雷蒙忍不住问道。
“那个叫索菲亚的姑娘，一来就抢了我们的工作，现在我们都在给她打下手。”医生面露苦色：“不过，她的医术真是很高明…”
话没说完，就听帐篷里传来索菲亚的厉喝：“你还在磨蹭什么？”
那个医生吓了一大跳，但雷蒙就在面前，想走又不敢走，憋得十分辛苦。还是雷蒙看他可怜，摆了摆手道：“你去忙你的吧。”
那个医生如蒙大赦，连忙匆匆离开，雷蒙这才走进帐篷里。
一进帐篷，鼻子里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和药味。只见诺大的帐篷里躺着十几名伤员，都是在刚才一战中受伤的士兵，其中大部分都已经接受了治疗，缠着绷带躺在床上。
帐篷另一边，索菲亚和几名医生正在为一个较重的伤员做治疗。只见她束着头发，衣袖高高挽起，额头满头是汗水，洁白的衣袍上沾满了血迹，显得非常干练，就像个辛勤救护的牧师，在身上看不到丝毫公主的影子。
这时，就见索菲亚双手按在伤员的伤口上，随着一阵念诵咒文的低吟，她的掌缘发出一片柔和的白光，伤兵触目惊心的伤口立刻缓慢收缩。
待血止住后，索菲亚停止使用治疗术，改用针线将伤口缝合起来，然后敷上药。以索菲亚的牧师技能，直接将那个士兵的伤治好也并非难事，就像那晚她曾对雷蒙做过的一样。但一个人的魔力毕竟有限，治疗术的运用，大多还是在冒险小队里。
因为牧师却也不是万能的，战争中动不动就是成百上千的伤者，纵然是最顶级的神官，恐怕治疗几十个人下来，也要累死了，根本杯水车薪。因此牧师参与战争，都会有节制的使用治疗技能，顶多是紧急处理一下致命伤，基本上还是以普通的医疗手段为主。
魔法也是同理，再厉害的魔法，放到成千上万人的战场上，也不过寥寥。在冒险小队里，也许一个火球术就足以应付大多数敌人，但火球术在战场上顶多也就相当于现代一枚炮弹的威力，一个魔法师，又能发多少炮？
所以这个世界虽然有神奇的魔法存在，但在大规模的战争中，魔法师与牧师都只能作为辅助角色。决定战争成败的，仍是那些普普通通的士兵们。

第七章夜间畅谈

这时，敷上药后，索菲亚看着空空如也的身周，脸上露出生气的表情。她抬起头，一下看到雷蒙在旁边看着自己，不禁一怔。
但她立刻又回到医者的身份中，怒声道：“绷带呢，怎么还没拿来？”
“来…来啦！”随着一声叫喊，刚才出去的那名医生急忙冲进帐篷里，将一卷绷带递给索菲亚。
“下次最好快一点，这样的伤不能耽搁。”索菲亚接过绷带，熟练的为那名伤病包扎起来。
“是是是。”那医生满头是汗，不住应着。
他虽然比索菲亚大得多，但在她面前，却如同初入行的学徒般唯唯诺诺。一方面是由于索菲亚高明的医术，另一方面是索菲亚身上自然而然流露出的那种气度，让这些医生不由自主就听从了她的指挥，虽然他们并不知道索菲亚是谁。
直到将伤兵包扎好后，索菲亚才长舒了口气：“好了，应该没问题了，剩下的你们来处理吧。”
那几个医生连忙围上去，为伤员做后续的处理。
索菲亚似乎这才有时间理会雷蒙：“干嘛，你也受伤了？”
雷蒙道：“不，我只是想看看你做得怎么样。现在看来，你很胜任医者的职责嘛。”
纵观帐篷里的伤员，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所有人都得到了妥善的处理，几个重伤员也都做了及时的治疗，度过了危险期。若是只靠原本那几个医生，绝对无法达到这么好的效果。
此刻，伤兵们看着索菲亚的眼中，满是感激之色。
对雷蒙的夸奖，索菲亚低下头：“这些人可以说是因为我才受的伤，我只是尽自己的一份力罢了。”
雷蒙知道索菲亚还是因为这些人为了她卷入战争，而有些无法释怀，他正要说话。突然帐篷被撩开，一个人撞了进来：“索菲亚小姐，我受伤了，请您用温柔的小手来抚慰我的伤…咦，老大！？”
兴冲冲跑进来的哈洛特一看到雷蒙也在帐篷里，差点惊得连下巴都掉下来。
“你来干什么？”雷蒙很奇怪，这家伙不是回去睡觉了么，大半夜跑这儿来做什么。
“啊…我…”哈洛特眼珠咕噜咕噜乱转，直往后缩：“我不打搅老大您泡妞…啊不，我什么都没看到。”
雷蒙没好气的一把拉住他：“少给我想些龌龊的事，你究竟来干嘛？”
哈洛特支支吾吾的道：“我本来有点小伤，想请索菲亚小姐替我看一看…不过没事了，我这就走。”
“受伤了？”索菲亚现在正处于医者的敏感状态，闻言立刻道：“那快给我看看。”
“不…真的不用了。”哈洛特忸怩道。不知是否因为雷蒙在这里，现在他只想赶快开溜。
“少废话，这是我的职责！究竟伤在哪儿了？”索菲亚怒了。
“我说，你大半夜跑过来，又说不出什么事，不会是想对索菲亚下手吧？”这时，雷蒙摸着下巴，疑惑的盯着哈洛特道。
按说索菲亚身份尊贵，有谁敢对她不轨？不过雷蒙却深知这名手下的姓格，无耻加无赖，要说谁有这胆子，也只有这家伙了。
“当…当然不可能，老大你当我是什么人了，我是真的受伤了。”哈洛特硬着头皮叫屈，背上已经出了一层冷汗。
靠，被识破了！该死，老子本来只是想来趁机占点便宜，好死不死，老大怎么会在这儿？
“那快把伤口给我看啊。”索菲亚催促道。
看看雷蒙，又看看索菲亚，哈洛特知道若是再拿不出东西来，被抓个现行，那就真的完了。可是，我身上哪来的伤啊？
喉咙咕嘟一声咽了口唾沫，哈洛特心里已下了一个决定。
靠，拼了！
“看，那个伤兵好像快不行了！”稍退一步，哈洛特突然指着前面道。
雷蒙和索菲亚应声转头，说时迟，那时快，就见哈洛特闪电般抽出腰间的匕首，翻腕狠狠往…自己的屁股上一插！
跟着，拔出匕首，垂手任其落地。其速度之快，自残的手法之娴熟，都堪称他的巅峰之作。
“什么不行了，明明睡得好好的。”这时，索菲亚没好气的转过头，突然，她大为惊讶的道：“咦，你怎么哭了？”
但见一行清泪划过哈洛特粗犷的面庞，这名硬汉“梨花带雨”的道：“当…当然是因为伤口疼了，呜呜呜…”
“你究竟伤在哪儿了？”
“这、这里。”哈洛特撅起屁股：“索菲亚殿下，拜托您了。”
哼哼，算了，虽然很疼，但如果能让一个公主摸摸老子的屁股的话，今后也是值得向儿孙夸耀的事啊。
“喔，真是奇怪，我记得刚刚战斗的时候，你没受什么伤啊。”看着哈洛特屁股染血一片，雷蒙啧啧称奇。
哈洛特含泪道：“是…是在奥拉特受的箭伤爆开了。”
见哈洛特伤势不轻，索菲亚医者之魂再燃。她不再顾及那是个尴尬的部位，就准备替哈洛特处理伤口。
“慢着。”哪知雷蒙拉住了他：“这家伙皮糙肉厚，没事的，让其他医生替他包扎就好了。”
凑到哈洛特身边，雷蒙低声道：“别以为我没看到你的小动作，你也算有种了。不过你要是真敢往自己两腿间那玩意儿插一刀，我倒不会阻止索菲亚。”
说着，他抬腿就是一脚，将哈洛特踹向那几个目瞪口呆的医生：“这家伙交给你们了，不用客气，随便整。”
“呜哇哇，老大，你好狠心！”
“哈哈，这家伙一来，帐篷里就乌烟瘴气的，我们出去走走吧。”雷蒙对索菲亚笑道。
“咦，可是…”索菲亚还想再说，已被雷蒙拉了出去。
*
离开帐篷，清冷的夜风吹来，那股让人难受的血腥和药味被一扫而空，雷蒙和索菲亚都感觉精神一振。
“扑哧。”突然间，索菲亚忍不住笑了起来。
“怎么了？”雷蒙奇怪道。
索菲亚拢了拢耳边火红的秀发：“我只是觉得，你们真是一群奇怪的人。老大不像老大，手下也不像手下，你们怎么可以那么轻松的相处的？”
“哈洛特就是这副德行，让你见笑了。”雷蒙尴尬的道。
哪知索菲亚摇了摇头：“不，我真的很羡慕你们这样的相处方式。皇家是一个无比注重森严等级的地方，所有人都恪守着自己的阶层，无比的压抑，就连跟我最亲近的洛娜，在我面前也恭恭敬敬，不苟言笑，其实我一直都把她当做妹妹看待…”
“所以我一直都不喜欢呆在王宫里，我真的很羡慕你们，能够那么无拘无束的活着。”
“所以，你才去神殿里学习牧师吗？”雷蒙心下感慨，这么问道。
索菲亚笑了：“说出来你肯定不相信，其实我以前根本不想做一个牧师。”
“喔？”雷蒙有些惊讶的扬了扬眉毛。
就连他也看得出，索菲亚是个很厉害的牧师，治疗术相当的强。若是根本不想做牧师，又怎么会学这么一身技能呢？
似乎看出雷蒙的疑问，索菲亚道：“我从小就很调皮，从来不安于自己的身份。那时我很崇拜行侠四方的骑士，或是强大的魔法师，因此总是缠着父亲要学习剑术或魔法，盼望着像个冒险者般游历世界的那一天。”
“但我是皇家的人，而且是女儿身，又怎么可能呢？后来父亲被我缠得没法，只好送我去了生命女神神殿，学习成为一个牧师，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了。”
“所以你能想象，一开始我是多么的抵触，在我看来，没有任何力量，只能躲在别人身后的牧师，根本不是我心中的英雄。但我的导师并没有因为这一点而放弃对我的教导，也没有因我公主的身份，对我有区别对待，我至今也记得她时常挂在嘴边的那句话：生命是最伟大的神迹，它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在它面前，任何人都是平等的。”
“后来呢？”雷蒙没想到索菲亚还有这么曲折的过去。

第八章袭营计划

索菲亚道：“直到有一天，一件事改变了我。有一年奥拉特爆发了一场瘟疫，很多染病的人被送到神殿治疗，那里面有贵族，也有平民。每天都有人失去，病魔并没有因为任何人的身份不同，而有所偏私。”
“也就是在那段时间里，我体会到了导师的话。无论是治疗一名贵族，还是一名乞丐，使用的方法并没有任何不同，不会因为谁的身份高贵，便更加困难或容易。当他们死去时，同样会腐朽，发臭，也不会因为身份的不同，而有差异。在生命面前，阶级之分没有任何意义。”
“从那时起，我才开始认真的学习牧师的技能，最后成功通过了神殿的检定，成为一名合格的牧师。可惜…”说到这里，索菲亚自失的摇了摇头。
“怎么了？”
索菲亚道：“可惜因为我的身份，我从没有施展自己所学的机会，我甚至一度以为，我在神殿的学习没有任何用处，只是打发时间的一种手段而已。”
“今晚，还是我第一次治疗这么多伤者。看到他们在我的手下慢慢痊愈，我终于感到除了所谓的公主身份，我并不是一个无用之人。所以，我真的很高兴。”
说到这里，索菲亚目光闪闪的抬起头，认真的对雷蒙道。看得出，虽然做的是污秽血腥的医者工作，索菲亚却有着发自内心的高兴。
今晚来找索菲亚，只是雷蒙一时兴起，哪知却无意中窥见了她的内心。这时雷蒙才发觉，自己并不是唯一一个不把王家身份放在眼里的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眼前这个女孩，也是自己的同类。
一个想要从拘束，压抑的王家身份中挣脱出来，追寻自由的同类。
现在他终于理解，索菲亚为何不肯继承王位了。也许在她看来，能够借此摆脱王家的桎梏，反而是好事一件，只是没想到命运弄人，最后阴差阳错流落到了这里。
当初雷蒙救索菲亚，只是一时兴起所致，从没有想过利用她的身份做什么。而在经过刚才的了解后，他越发觉得自己没有做错。
光是能看到索菲亚的笑脸，以及查理公爵气急败坏的臭脸，就已经足够了。
见雷蒙一直盯着自己，索菲亚俏脸微红：“你看着我干什么？”
“啊。”雷蒙回过神来，他道：“我是想，明天就要和那些家伙正式开战了，肯定会有更多的伤者。幸亏有你，否则一定会多死很多人。”
“放心，治疗的事就交给我吧，我一定不会让任何一个伤员死去的。”索菲亚自信的拍着胸口道。
“好，那我就不打搅你了，你快去休息吧，明天还会…等等！”突然，雷蒙脸色一变。
“怎么了？”索菲亚奇怪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