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陆王途-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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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在众人的簇拥下，一意孤行的安德鲁的背影，布达忍不住长叹一声。随后他摇摇头，默默跟上，向夜色中走去。
逼迫安德鲁离开后，雷蒙随地精进入了他们的村落。直到这时，他才知道这些地精是生活在怎样的恶劣环境中。
整个村落破败不堪，到处是破布与树枝搭成的棚屋，一片连着一片，有些甚至只是在地上挖个洞，搭上一些树枝，就是一个栖身之所。仅有的几栋可称作房屋的建筑，也是四面漏风，摇摇欲坠。
地精们全都瘦弱不堪，身上仅有几片破布遮掩。他们躲在窝棚里，残墙后，面带惊恐的望着他们这几个不速之客。
与这里相比，海丁顿城外的难民营，都可以称作天堂了。
来到村中最好的一栋建筑，村长塞恩的屋里后，雷蒙向他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就是这样，我需要你们为我们建造一批房屋。”
“没问题。”塞恩恭敬的答应道：“我们愿意为您做任何事。”
虽是村长居所，不过也和贫民窟没啥两样。关键是屋中不仅破旧，而且弥漫着一股地精身上特有的臭味。
芭丝特拼命捂着鼻子，哈洛特更是毫不客气的连连做作呕状：“天呐，这里怎么这么臭。”
“是是，对不起。”似乎早习惯被人这么对待，塞恩没有任何不满的表示，反而连连致歉。
雷蒙倒是神色如常，他对塞恩道：“至于报酬方面，我会派人和你们谈，你们尽可提出自己想要的数字。”
塞恩急忙道：“不不不，雷蒙大人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我们怎么能收您的钱。那些屋子，我们会免费为您建好的。”
“哇，老大，这次咱们可赚了。”哈洛特大喜道，言罢又赶紧捂住鼻子。
雷蒙却摇头道：“用不着这样，别忘了你们是我们雇用的工人。工人干活，哪能没有工钱拿呢。”
心情激动之下，塞恩几乎要哭出来了。老地精不住的哽咽着道：“谢谢雷蒙大人，谢谢雷蒙大人。”
就连这种理所当然的事，也让他如此感激，足见这些地精以前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这时，窗外的天际已露出一抹白色，却是折腾了一夜，现在已是黎明时分。
“那么，我们该回去了。”雷蒙站起身道：“你们安顿好后，就尽快派人到海丁顿来吧。”
“雷蒙大人，还、还有一件事。”塞恩小心翼翼的道。
“怎么了？”
“您走了以后，万一安德鲁大人再回来，怎么办？”塞恩满脸恐惧的道，可见安德鲁给他们的恐惧有多厉害。
“放心吧，安德鲁只要还没昏头的话，就绝不会再对你们动手了。”雷蒙自信的道。
“没错，今后你们就由我们来罩了。”哈洛特拍着胸口道：“谁要是敢欺负你们，就报我哈洛特的名号。”
随后，雷蒙又说了一堆让塞恩放心的话，这才让他稍稍安心。
走出屋子，恰好几名法拉克的士兵赶着一辆马车来到村口，却是安德鲁把给地精的赔偿送来了。
“嘿，那家伙倒很听话嘛。”哈洛特不由得道。
雷蒙也没想到安德鲁动作这么快，虽然是被迫答应，但办起事来却毫不拖泥带水。足见这人心机深沉，属于那种能够忍辱负重之辈。
而越是这样，就越说明安德鲁并不甘心这一次的屈辱。
这时，几个地精将马车上的箱子搬过来。打开一开，赫然是满满一箱金币。其在晨曦中发出的耀眼光芒，几乎晃花了所有人的眼。
地精们随即发出一阵长长的惊呼，就连哈洛特都止不住贪婪之色：“娘的，好多钱啊。”
“雷蒙大人，我这就派几个人替您把金币抬到海丁顿去。”塞恩对雷蒙道。
雷蒙摆了摆手：“这是给你们的赔偿，自然是你们的钱，给我抬过去干什么？”
“啊！？”塞恩不能置信的道：“您是说，这些钱是我们的？”
“当然了。”雷蒙点头。
“可是…可是有这么多。”塞恩激动得呼呼直喘气，他小心翼翼的望着雷蒙：“那么，请您收下一半好了。”
“行了，这是你们的钱，你就安心的拿吧。”雷蒙大笑。
随后，他带着哈洛特和芭丝特，离开了地精的村子。
“雷蒙大人！”
这时，突然从后面传来古比尖细的声音。
雷蒙回过头，随即看到让人震撼的一幕。
只见整个村落的地精，在塞恩的带领下聚集到村口，放眼望去只见一片密密麻麻的绿色小脑袋。
塞恩率先跪下，用带着地精口音的声音大声道：“向神王发誓，我们永远也不会忘记雷蒙大人的恩情，永远！”
随后，所有地精也跟着跪下，满脸谦恭的伏在地上。没有任何人强迫，这些卑微的生物正以此表达着自己最为崇高的敬意。
“老大，你干嘛不要那些钱，那可是整整一箱金币啊。”直到离开地精村落后，哈洛特还在为雷蒙放弃那些金币痛惜不已。
“喵呀，那个塞恩都说免费给咱们修房子了，少主你干嘛还坚持给他们工钱呢”芭丝特也道：“这很浪费呀。”
“喔，那你们说应该怎么办？”雷蒙笑着反问。
哈洛特嘿的一捶手：“照我说，金币照要，免费的房子照修，有便宜可占的事都不干，未免太傻了。”
“目光短浅。”雷蒙一指哈洛特。
“目光短浅，还有笨蛋。”他又一指芭丝特。
“呜…少主…”
哈洛特撇撇嘴：“切，我看老大你是同情心泛滥了吧。”
“就是，少主你未免对他们太好了。”芭丝特也道。
雷蒙道：“那是因为他们有值得我这么做的价值。”
哈洛特不以为然：“有啥价值，不过是一群地精而已。”
“你们错了。”雷蒙正色道：“这些地精，可远比你们想象的要有用得多了。可以说，今后我们若想发展壮大，绝对离不开他们的协助。”
“比起今后我们能得到的东西，我们昨晚冒的险，还有那些金币，根本不值一提。”
“啊！？”
哈洛特和芭丝特就像听到了天方夜谭一样，两人对看一眼，哈洛特忍不住指指雷蒙，然后在脑袋边划了几个圈圈。
芭丝特猛点头。
将两人的动作看在眼里，雷蒙也不生气。他大笑着当先而行：“走吧，时间会证明一切的。”

第二十章算计

回到海丁顿，雷蒙将此行的收获告诉了众人。听到他不仅雇到地精，而且是把整个村落都拉拢过来，所有人都大为高兴。
“太好了，这下我们就有足够的人手，在天气转凉以前盖好房子了。”夏洛蒂高兴的道。
“呵呵，不愧是雷蒙大人，每次出手都能给人意外之喜啊。”贾维尔也笑道。
“喂，搞清楚，这次功劳最大的可是我。”哈洛特忿忿不平的嚷嚷道：“要不是我冒死挟持安德鲁那家伙，老大哪可能那么顺利搞定。”
看来他仍对雷蒙把自己推出去当靶子一事耿耿于怀。
“少臭美了，那不就是你唯一的作用么。”希尔尼斯毫不客气的揶揄道。
“靠，那你去试试！”哈洛特大怒：“老子的头现在还在疼呢，居然都没人安慰一下。”
两人的话不由得引来一阵笑声，莫里尼却担心的道：“不过，雷蒙大人彻底激怒了安德鲁，今后恐怕会有些麻烦啊。”
“哼，就怕他不来。”弗雷迪冷哼一声：“老实说，我早就盯上那儿了。不说出产，光是法拉克夹在我们和巨人之印隘口中间的位置，就是个完美的中转站。”
他不无遗憾的道：“只可惜那家伙还算聪明，没有当场翻脸，否则我们就有借口对他动手了。”
“喂喂，你这算是在咒老大吗？”哈洛特忍不住道：“昨晚可只有我们三个人啊，真翻脸那我们岂不是死定了。”
“喵呀，人家会保护少主逃走的啦。”
“所以老子死了就一点也不可惜是吧…”哈洛特满脸黑线。
在又谈了一些相关的事情后，众人这才各自散去。临走前，雷蒙单独将贾维尔和里基特两人拉到一旁。
“雷蒙大人还有什么事吗？”贾维尔奇怪道。
“我们雇走地精后，整个法拉克的水晶矿再没人开采，不久之后就会停产。安德鲁只能重新雇用人类工人，势必会大大增加成本。”雷蒙对两人道。
不需要再多做说明，里基特和贾维尔立刻露出会意之色。
“明白了，我这就去算算，我们还有多少富余资金。”里基特兴奋的道。
贾维尔则笑呵呵的道：“里德会长果然没有看错，与雷蒙大人合作，真是非常痛快的一件事。”
说着，他对里基特道：“里基特先生，既然这样，不如我们各出一半资金，合起手来大干一场，您觉得任何？”
“求之不得。”里基特点头。
两人对看一眼，同时嘿嘿嘿的笑了起来，尽显歼商本色。
有这两个人联手，看来安德鲁恐怕要被狠狠的放一次血了。赚钱倒在其次，如果能借着挖走地精的机会，从经济层面不断削弱法拉克城的话，机会也许会比想象中更早到来。
是的，雷蒙绝非善男信女。事实上，只要有机会，他也是绝不介意把地盘再扩大一点的…
****
几天后，随着地精的到来，困扰众人多时的难民房屋问题，终于逐渐开始得到缓解。
在海丁顿的建筑师的指挥下，大量地精开始了庞大的房屋建造工程。除了挖矿外，这些地精都是合格的建造工人，手艺虽然比不上另一块大陆的矮人，但建设民居已绰绰有余。
加上他们人数众多，而且抱着对雷蒙的感激之情，工作格外卖力。在海丁顿城外，一片庞大的房屋群，正以极快的速度矗立起来。
只不过，尽管地精是在帮助人类建设房屋，但由于一直以来对这种生物的极深成见，海丁顿居民，甚至连难民都并不太欢迎他们。
而随着地精在海丁顿呆的时间日久，一些矛盾和摩擦，也开始逐渐显现…
这天，雷蒙在里基特的陪同下，正在巡视难民营。
由于从洛维尔商会购得了足够的粮食和药品衣物等必需品，难民的困境正在逐渐得到改善。因此这段时间虽然不断有新的难民涌入，但难民营却并未因此而混乱，一切都在井井有条的管理中。
一边走，里基特一边对雷蒙道：“这段时间，又再有2000名难民进入海丁顿，现在难民的总数已快接近8000人了，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突破万人大关。同时，考虑到今后不断增加的人数，房屋的建设计划已经扩大到400栋。”
雷蒙暗道乖乖，才这么短时间就增加了一倍，还真是花钱如流水啊。
他不由得问道：“咱们的钱够用吗？”
里基特立刻兴奋起来：“多亏您上次提供的消息，我们和贾维尔先生合作，狠狠的抄了一次底。目前法拉克城内水晶价格飞涨，但几乎所有存货都被我们买光了，目前抛售了一部分，赚的钱已经足够支撑扩建计划。”
“没有被安德鲁发现吧？”
“当然，我们都是匿名分批次买进，安德鲁至今也不知道他城里的水晶，全都到我我们手里。现在法拉克的水晶矿停产，安德鲁正心急火燎的到处雇人，看来他有一阵子苦头要吃了。”
贾维尔的手段果然狠辣，看样子有一段时间不用担心法拉克城会掀起什么风浪了。
“让开让开！”这时，一个急匆匆的声音传入两人耳内。
同时就见一大群人从难民营中冲出，往另一侧的医疗帐篷群跑去。
当先一个人，雷蒙非常熟悉，正是这阵子当医生当上瘾了的索菲亚。
只见她快步走在最前面，脸上满是焦急的表情，后面的人则用担架抬着急病患者。一群人就如同旋风般，呼啦啦从雷蒙身边跑过。
就在与雷蒙错身的同时，索菲亚似有感应，转过头去，恰好与雷蒙的目光相对。不过她的脚步丝毫未停，于是两人就用这短短数秒的工夫互相注视着，随后擦肩而过。
待到雷蒙还想看清些时，斯人却已匆匆而去，只有一团如火焰般跳动的红发留在他的视野中。
这时，又一个娇小的身影匆匆跑过。在经过雷蒙身边时，她突然停下，仔细一看，却是洛娜。
并脚，挺腰，右手在胸前一拍，洛娜向雷蒙行了一个标准的骑士礼，随后一言不发，转身离去。
“她…她这是干什么？”里基特愕然。
只有雷蒙明白，洛娜此举，是以她特有的方式，在感谢自己为加斯帕德难民们前前后后所做的那些事。
“没什么，走吧。”失笑一下，雷蒙向里基特招了招手，当先而行。
里基特一脸奇怪的跟上去，他接着道：“不过大人，这些难民的涌入，倒也帮我们解决了个麻烦事。”
“哦？”雷蒙感兴趣的道：“是什么？”
“这段时间，禁卫军在难民里征召了不少新兵入伍，看来短时间里，他们不会因为兵源问题跟咱们起冲突了。”里基特答道。
上次禁卫军和独立军团的矛盾，很大一个原因就是独立军团征光了海丁顿和奥斯顿两城的新兵，令禁卫军无法补充兵源。
现在随着这些难民涌入，两城人口的桎梏终于缓解，禁卫军有了足够的兵源，再也用不着和独立军团争抢了。
“哈，这下凯兰将军晚上总算能睡得着觉了。”雷蒙打趣道。
“大人，咱们是不是也再招些兵？”里基特有些忧虑的道：“毕竟现在是个扩大部队的好机会，否则咱们跟禁卫军的差距又会加大了。”
“不必，现在的规模正好。”雷蒙摇头道。
“为什么？”里基特一怔。
雷蒙反问他：“我们那边，新兵的训练结束了吗？”
里基特摇头：“没有，鲁兹大人说，至少还需要3个月，才能完全形成战力。”
“咱们的装备呢，解决了吗？”雷蒙又问。
里基特道：“向洛维尔商会购买的已到了一部分，但要全部装备部队，可能还需要些时间。”
“那不就结了。”雷蒙把手一摊：“眼下这1000多人都还没搞定，再招兵只是给自己添乱罢了。”
“禁卫军本身底子就好，招再多人也没关系。咱们可没那本钱，军队可不是人越多越好的。”
有这次演习的结果作证，里基特随即释然：“我明白了。”
说话间，两人走到难民营边缘，突然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第二十一章你们太脏了

循声望去，赫然只见不远处正搭着一个高台，台上放着几大口箱子，箱子里闪耀着金色的光芒，仔细一看，竟然全都是满满当当的金币。
鲁本斯站在台上，手里也抓着满把黄灿灿的金币，一边挥舞一边大叫：“来呀来呀，快加入青狼佣兵团。本团待遇丰厚，只要通过选拔，立刻就有大把的钱拿，机会难得，千万不要错过啊。”
没有什么比最直接的金币摆在那里更诱人的了，一大群年轻人把高台挤得水泄不通，所有人都紧盯着那些箱子里的金币。
数十名伤愈的鲁本斯的手下，则忙着挑选报名的人。在高台边甚至还围了一个简易的比武场，不少人拿着木剑在里面乒乒乓乓的打个不亦乐乎，场面显得颇为热闹。
自与拉维特联邦的佣兵团一战后，鲁本斯几乎拼光了自己的家底。伤心之余，他发誓要招到足够的人，重建佣兵团。
然而海丁顿的人实在太少，根本找不到人，再加上受伤的部下需要治疗，于是他就这么在维罗尼卡大陆耽搁下来。
现在随着难民的涌入，鲁本斯终于可以如愿以偿了。
一转眼看到雷蒙，鲁本斯大笑着扬了扬手里的金币：“雷蒙大人，看来我终于能重建我的青狼团了。”
雷蒙则笑着对他做个了祝好运的手势。
“啊，那小子资质不错，别放跑了！”鲁本斯突然一指人群中。
一个高大健壮的男子正从台边经过，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被鲁本斯的手下拖了进去。然后晕头转向的被塞了满把金币，再稀里糊涂签了一份文件，就这么莫名其妙成了青狼佣兵团的一员。
里基特看得满脸黑线：“这…这简直就是强抢嘛。”
“佣兵有佣兵的做事方式，咱们就别管那么多了，走吧。”雷蒙拍了拍里基特的肩膀，两人继续向海丁顿城走去。
整个难民营虽然仍旧破败不堪，但相比初到之时，无论是难民的生活条件还是精神状态，都有了巨大的变化。所有人的眼中都有着一股昂扬向上的气息，似乎没有什么可以再把这些可怜的人难倒。
有这样的成果，除了有里基特，夏洛蒂，莫里尼等内政高手的辛勤工作，索菲亚这个公主的亲身激励外，还有贾维尔这个大金主的背后支持，以及雷蒙前前后后所做的协助，几方通力协作，终于造就了今天这个不可思议的局面。
就在两人快走到海丁顿的城门时，一名士兵匆匆跑来：“雷蒙大人，原来您在这儿。不好了，城里出事了。”
****
“别急，慢慢说，究竟怎么回事。”里基特问道。
士兵喘了口气，这才道：“刚刚有几个地精不知怎么进了城里，却被人给围住，现在他们正要把地精赶出去。”
没想到在法拉克城见过的情况，也在海丁顿重演了。雷蒙对那名士兵道：“快带我们去看看。”
士兵带着两人跑进城里，不多时来到一条大街，隔得老远就看到一大群人聚在一起，不时听见呵斥与叫骂声从人堆里传出。
雷蒙走过去，分开人群，果然只见人堆中间几个瘦小的地精瑟缩的挤在一起，惊恐的看着四周的人。
而周围的海丁顿居民，正大声喝骂着。
“快滚出去，你们这些肮脏的东西。”“我们的城镇不欢迎你们！”…
这些地精在法拉克城时，都是受惯了歧视的，因此虽然无故被袭击，但他们丝毫没有反抗的意图。有几次地精们想要逃出去，但都因为周围的人太多，而退了回去。
“这是怎么回事？”雷蒙沉声道。
“你没看见吗，这些地精…”叫得最凶的一个男子正要说话，一抬眼看到竟是雷蒙，不禁大吃一惊：“雷蒙大人！？”
周围的人也都认出了他，这些人都知道地精是雷蒙带来海丁顿的，急忙让出半个圈子，场中瞬间安静下来。
“这些地精犯了什么事？”见雷蒙不说话，里基特于是替雷蒙问道。
众人面面相觑，却都不说话。刚刚叫嚷得最厉害的那个男子，支吾道：“没、没有…”
“既然这样，为什么要做这种事？”里基特斥道。
那男子低下头，不再言语，不过看神情却并不服气。
雷蒙走过去，对那几个地精道：“你们到城里来做什么。”
其中一个地精大着胆子道：“雷蒙大人，今天发了第一笔工钱，我们只是想来买点东西。我们真的什么也没有做过。”他急急的解释道，似乎生怕雷蒙以为他们做过什么坏事。
“有我在这里，别怕。”雷蒙温言对他们道：“你们想买什么，就去那边的店里买吧。”
“不、不用了，我们其实也不是很想买什么。”那几个地精站起后，却停都不敢停留。只是恭敬的向雷蒙行了个礼，便急匆匆的跑掉。
地精虽然离开，但因为雷蒙人在这里，因此四周的人都不敢散去，人人都忐忑不安的注视着他，气氛变得非常紧张。
哪知雷蒙并没有发脾气，反而问那名男子道：“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这么讨厌地精吗？”
那个男子低头避开他的目光，一言不发。
雷蒙见状，又转向另一个人：“我记得你是杂货店老板吧。附近的建筑工地至少有上千名地精在工作，他们都有不错的工资，如果这些地精全都进城来消费，你们的生意一定会变得很好。”
“你又有什么理由要赶他们走呢？”
不知是害怕还是羞愧，杂货店老板张了张嘴，但仍然没有说话。
“这就奇怪了，你们总不会无缘无故这么排斥他们吧？”看着四周人的反应，雷蒙不由奇怪的道。
这时，之前那名男子咬了咬牙，猛地抬头：“既然这样，雷蒙大人，我就明说了吧。那些地精实在是太脏了，凡是有他们的地方，就会有一股让人难以忍受的气味。”
此人一说，四周的人似乎得到鼓励，纷纷七嘴八舌的道：“是啊，那些家伙好像从来都不肯洗澡。”
“只是几个还好，要是那些地精全都跑到城里，天知道会成什么样子。”
“其实那些家伙长得倒不怎么让人讨厌，就是太脏了。”
……
杂货店的老板也道：“大人，并不是我不想做他们的生意，可只要有几个地精到过我的店里，就没人再敢上门了，我也是没办法啊。”
“因为这样吗？”雷蒙点点头，跟着转头问里基特：“那些地精真的有那么臭？”
“呃…总之一句话，根本是杀伤力巨大。”里基特犹豫了一下，点头道：“其实我一直很奇怪，您怎么好像一点也不在乎似的。”
雷蒙从小生长在兽人帝国，那里是各种脏乱差，早就锻炼出来了，所以他并不觉得有什么。这时听到众人的诉苦，才发现问题比想象中更严重。
想了想，雷蒙问道：“那么，如果那些地精没这么脏呢？”
众人互相看看，之前那名男子道：“其实我们也知道，那些地精所做的事，是在帮我们海丁顿。所以如果他们不那么又脏又臭的话，我们也不是不能尝试着和他们相处。”
“没错，如果不是那么臭的话，他们和普通的兽人倒也差别不大。”其他人也都纷纷点头。
得到众人的回答后，雷蒙沉吟片刻，跟着一招手：“里基特，我们走。”
没想到雷蒙说走就走，里基特吃了一惊：“大人，去哪？”
雷蒙头也不回的道：“那还用说，当然是去解决那些家伙的卫生状况。”
这正是雷蒙聪明的地方，他不会因为地精是弱者，而且受了委屈，就立刻站在道德制高点，像某些正义过剩人士一样，用诸如宽容，爱心之类的大空话，或是一番激情四射的演讲指责并强迫海丁顿的人接纳他们。
这样不仅无法帮到地精，还会得罪本城的人，最后两边都不讨好，这样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