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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廷虐恋:千城-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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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淡淡道:“除她自己,别人都帮不上忙。”
话是这么说,不过送走谢太妃以后,太后还是到后面去了一趟,湖阳公主早有自己的公主府,只是一直仍旧住在宫中。见到母亲专门过来,湖阳公主赶忙上前相迎,扶得太后在椅子中坐下,自己方才缓缓入座。
自从青州回来以后,湖阳公主穿着打扮也与从前不同,少有艳丽颜色,总归不过是青、白、紫之类,偶有一两件红黄之色,亦是不过鲜艳明快。太后看在眼里,不免一阵心酸难过,沉吟半晌才道:“今天谢太妃过来说话,又说起你的婚事来。”
湖阳公主眸中有一丝警觉之色,立即接口,“女儿还不想嫁人。”
太后不去看她,又问:“那你什么时候想嫁人?今年?明年?给个日子,也好教母后心里不多想”略微停顿,“也不拘嫁哪个人,天下的青年才俊都由得你挑。”
湖阳公主微微弯了一下嘴角,说不出是苦笑,还是别的,只是平淡道:“女儿都已经这个年纪了,哪里还有人肯娶?非要嫁给谁,也不过是人家迫于天威无奈,如同娶了一尊神佛回家供奉,又有什么意趣。”
太后本来正在伤心难受着,听她这么一说,反倒动气,冷笑道:“我只当你是糊涂了,看起来倒还不傻,事事看得明白,还知道别人无奈……”伤人的话,终究不忍心对女儿说出,只道:“即便天下男子都不愿意娶你,总归有一个人是愿意的。”
湖阳公主无法反驳此话,也不敢顶撞动气的母亲,静了半晌,小声道:“母后不用担心杜淳,女儿会跟他说清楚的。”
“担心杜淳?”太后气得笑了起来,拂袖起身,“好、很好……说了半天,原来我是在担心别人的儿子!怎么就生出了你……”声音有些发颤,像是哽咽,“果然是女大不由娘,我也管不了你,总不能强摁着你的头去嫁人。”
“母后……”湖阳公主亦是难过,上前拉扯。
太后却慢慢抽出了她的手,神色冷淡,一步一步走到殿门口,并不回头。殿外的光线洒在她的身上,使得笼了一层微薄的光晕,美到极致,却也冷得让人不可靠近,就连声音亦是冰凉,宛若刀刃一般锋利划过,“从今往后,只当没有生过你这个女儿。”
湖阳公主像一只破碎了的琉璃美人,顷刻伏在地上,再也挪不动脚步,没有办法再追上前去。泪水一滴一滴落下来,转瞬淹没在厚实的锦绣红毯里面,没有丝毫痕迹,那痛苦似乎也跟着一起湮没了。
此时此刻,桓帝还在泛秀宫内陪着瑜妃,拣了她喜欢的话说,无非是些宜生男胎的喜兆之类。宫人们见主子高兴,也就跟着附和些吉利的话,满殿都是笑声言语,倒是少有的轻松活泛气氛。正在这当口,殿外跑来一个慌慌张张的小太监,“启禀皇上,太后娘娘晕过去了。”
“晕过去?”桓帝豁然起身,“怎么回事?!”
“奴才也不清楚。”那宫人不敢乱答,小心翼翼道:“想来……想来应该没什么事的,皇上去瞧瞧就知道了。”
慕允潆刚要站起来,便被桓帝摁住,“朕先过去瞧瞧,你先歇着,不让万一急出点什么事,反倒叫母后更不放心。”见她执意不肯,又道:“你身子沉、不方便,实在想过去,等下叫人慢慢搀扶着,朕先走。”
“好。”慕允潆知道皇帝担心着急,只得先放他走。
等到见了太后,才知并没有什么大碍。刚才走在台阶上时不慎晕倒,幸亏双痕反应的快,扶住了些,因此只是碰着柱子,额头上擦破了一层油皮。桓帝请安陪了一阵,便跟着太医出去看药方,仔细问了几句,确认无碍,方才挥手撵人下去。
候全知道皇帝必定会问情况,早就跑去打探,谁知问了一圈人,竟然没有一个说的清楚的,此时见皇帝看向自己,为难道:“看来周围的人都不知晓,怕是要等下问双痕姑姑才知道。”
桓帝脸色微沉,朝下道:“欺君之罪,你们就都不怕了?!”
殿内宫人吓得一众跪下,连连叩头。
云枝从里面出来,不悦道:“吵什么?太后正在里面安歇,都下去。”众人如释重负一般,忙不迭的退得一干二净。
候全陪笑道:“皇上心里不痛快,小郡主陪着说说话。”
“你也下去。”云枝懒得跟他啰嗦,待人走了,方才在桓帝身边坐下,递了一盏冰镇的花茶过去,“喝点水,别生气了。”
桓帝接过茶盏,突然想起方才湖阳公主也在内殿,却并不说话,只是坐在太后床边嘤嘤而泣。起先还以为她是担心母亲,现在想想,倒像是有愧似的,心中纳罕问道:“是不是棠儿惹母后生气了?”
云枝怕他责罚湖阳公主,敷衍道:“你多陪陪姑母,何必再闹得大家不痛快。”
桓是不会跟她生气,但也反应过来,便向外叫来候全,吩咐道:“你去打听,是不是公主跟太后顶嘴了。”
“别去了。”云枝再次撵走候全,微微蹙眉,“其实也没什么,你就是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刚才我在湖阳姐姐的寝阁睡觉,隐隐约约听到几句,仿佛是姑母说到姐姐的婚事,两个人没说到一块儿,大约有些生气,所以出门的时候就头晕……”
桓帝皱眉,“原来还是为着那件事。”
“你瞧,连我说话你都板着个脸,别人还怎么敢说?”云枝叹了口气,劝道:“等下见到湖阳姐姐,你可别训人,这会子湖阳姐姐后悔的不得了,眼睛都哭肿了。”
“好,朕不说她。”桓帝倒是出奇的冷静平淡,缓声道:“只是为人儿女者,焉有教父母伤心难过的道理?她不懂事,朕这个做哥哥的就该帮着,有什么恶名也该担着,断不能教母后再伤心了。”
云枝了解皇帝的脾性,知道他这个样子,心中已经是动了大气,有点担心,“皇帝哥哥,你要怎么处罚湖阳姐姐?”
“朕不罚她。”桓帝语声平静,却有着一种不容质疑的决断,“朕要下一道旨意,给她指婚!”
第二章 昭华(三)
皇帝并没有一道圣旨赐婚,而是先召了杜淳,大致说了一下,着令杜府先准备相应事宜。桓帝原本以为,赐婚自会让杜淳欣喜不已,谁知他却低垂着脑袋,小声道:“臣无异议,只是万一公主不愿意……”
桓帝不为所动,只道:“由不得她。”
杜淳没敢多说什么,告安下去。
桓帝想着,杜淳与妹妹从小青梅竹马、知根知底,即便杜淳不是妹妹的最爱,但看其平时相处情形,也并不厌烦于他。只因妹妹心中有个死结,索性自己做回恶人,先让他们成婚再说,日后生儿育女,自然也就慢慢回转过来了。
下午闲时,桓帝抽空去了懿慈宫,想了想,没有将赐婚之事跟湖阳公主说明,他深知自己妹妹的性情,着实不想此刻再闹出什么事来。即使太后跟前也没说,只怕母亲一句不要为难她,事情便又无法回转,拖来拖去又不知道是何年何月。
次日天气晴好,云枝估摸着皇帝该得空了,于是拎了一尾蝴蝶风筝过去,找到桓帝笑道:“皇帝哥哥,先前你答应好陪我放风筝的,今儿天气好,可不许赖。”
桓帝笑道:“朕什么时候赖过你?”
“也对。”云枝抿嘴一笑,微微偏了头,伸手去拉桓帝一起出门,耳边的玲珑玉坠倾斜摇晃,在下颌边映出两点晶莹的明光,容颜更添别致。
难得皇帝兴致如此的好,宫人们也跟着高兴,况且大家都知道,有小郡主云枝在不用太守规矩,于是又搬出许多风筝来,预备等下放个痛快。云枝不喜欢站着不动,便让桓帝扶着风筝,自己逆着风远远的往后面退,等到差不多了,便喊:“我跑几步,皇帝哥哥你就松手……”
桓帝微笑看着她,将那五彩蝴蝶风筝高高举起,到风力足够时,手上轻轻往上一抛送出,风筝果然悠悠晃晃腾飞起来,渐渐的升上了半空。周围宫人也跟着放了一些,一时间高高低低、五彩缤纷,大家说说笑笑,使得醉心斋后院好不热闹。
云枝放了一阵,手上的线头都已经用的尽了,遂让宫人拿来剪子,递给皇帝,“风筝是放晦气的,皇帝哥哥你来剪,只把今年的烦心事都放了去。”
“好,等下朕也给你放你一个。”桓帝心情甚是愉悦,手持小银剪正要动手,突然瞥见廊上急匆匆跑来一个小太监,像是有什么急事,俯在候全耳边悄声说了几句。
候全的脸色不大好看,皱眉朝皇帝这边走来,一边走、一边挥退了周围宫人,近身细细回道:“皇上,杜少卿那边出了点事。”为着湖阳公主婚事上好看,昨日皇帝与杜淳说过之后,便先升了他的官职,暂任正四品的太常寺少卿。
“嗯。”桓帝不动声色,操起小银剪“喀嚓”一下,将手中风筝远远的放走,侧首与云枝笑道:“你再去拿一个好的过来,朕也给你放一回。”
云枝知道是要自己回避,眨眨眼笑着走了。
桓帝这才问道:“什么事?”
候全低着脑袋,小心回道:“昨天夜里,有人为争京城第一花魁,闹起事来,两边都打伤了不少人。京兆尹审了才知道,其中一位是杜少卿,不敢自己决断,所以斗胆让人回禀皇上……”
桓帝喝道:“这个杜淳,真是反了天了!”
候全结结巴巴,小声道:“是啊,奴、奴才也是想不明白。”
“哼!”桓帝将小银剪子顺手一甩,插在了草地里,“他杜淳不敢抗旨拒婚,又怕日后被公主埋怨,便闹这么一出风流才子的戏,只当朕看不穿吗?他以为朕一生气,就会收回赐婚的旨意,好好好,真是有勇有谋!”说到此处,语声渐渐转冷,“好歹也是朝廷命官,竟然为着一点儿女私情,就连身份体面都全不顾了,太过放肆!”
候全冷汗津津,问道:“那,眼下该如何处置?”
桓帝冷冷道:“传杜淳进宫。”
云枝挑了一个锦绣鲤鱼的风筝,瞧着这边情形不对,明白皇帝已经没有放风筝的兴致,便将跟前宫人悄悄撵退。因为刚才听到杜淳,只怕事情与湖阳公主有关系,又不知道会闹出什么,想了想,上前道:“今儿有些累了,我先回去。”
“不急。”桓帝捉了她的手,拉到旁边石凳上坐下,“陪朕坐一会儿。”
云枝心中暗叫不好,皇帝这个架势,杜淳只怕是凶多吉少,耗住自己,多半是担心消息会传到懿慈宫去。可是又不好明说,再者皇帝正在气头上,自己也不愿意让他更添一份不快,只好忍耐坐下。
少顷,杜淳脸色苍白赶来请安。
司刑监的人早已领命过来,条凳、廷杖等工具也已备好,只等皇帝一声令下,便要对杜淳开始处罚。杜淳一看便就明白,跪下道:“只因臣一时糊涂,做了荒唐事惹皇上生气,自知有罪,还请皇上责罚。”
桓帝却是连一句话也懒得多说,淡声道:“廷杖三十,打!”
司刑监的人赶了上来,将杜淳放倒在长条凳上,“啪”的一声,第一杖下去,杜淳便吃痛死死咬牙,“啪啪啪”,廷杖一声一声落下,片刻便开始见了红。司刑监的人都知道,这人很可能是未来的湖阳驸马,并没敢用死力,实际上并没动到筋骨,只是眼下破皮出血,看着实在有些吓人。
云枝自小住在宫中,与杜淳也是相熟的,因为杜淳一向脾气好,又对湖阳公主唯唯诺诺,自己平时总爱捉弄他玩儿。此时想劝又怕皇帝更生气,心中着急,先前悄悄跟小宫女递了个眼色,想必已经去了懿慈宫报信儿,只盼太后和湖阳公主都在,不然可就没人能救场了。
“哥哥!”湖阳公主一脸惶急,顾不上仪容一路小跑过来,见到杜淳惨状,不由微微蹙眉,朝司刑监的人斥道:“住手!快停下。”
桓帝却道:“继续打,不要停!”
湖阳公主不由急道:“哥哥,你还真要打死他不成?即便杜淳有什么错,也该按律处置,哥哥便是生气,也先饶了他的命吧。”
“哦?”桓帝神色不动,故作诧异,“这个人的死活,与你何干?”
湖阳公主顿时涨红了脸,说不出话来。
云枝见他兄妹二人僵持,只怕再等下去,杜淳不死也打残了,忙起身上前道:“行了,别打了。”司刑监的人放缓了动作,只拿眼瞅着皇帝,云枝见状有些着急,跺了跺脚,“皇帝哥哥,杜淳打死了不要紧,可是等下事情闹得大了,姑母也会不痛快的。”
桓帝见情势差不多,方道:“好了,余下的廷杖数先记下。”
司刑监的人赶忙退下,早有宫人抬了藤条长椅过来搬人,杜淳死死咬牙,不肯发出半点呻吟之声,可惜脸色惨白难看,额头上更是豆大的汗珠滴滴坠下,要不是湖阳公主在旁边看着,只怕早已疼得晕了过去。
待到一行人走远了,桓帝才道:“传御医,带上最好的棒疮药过去。”
云枝“哧”的一声笑了,嗔道:“这会儿又做好人,只怕湖阳姐姐恨死你了。”
“恨就恨吧。”桓帝微微摇头,“朕若是不这样做,棠儿就要老死在这宫中,母后也不得安生,大家心里都是不痛快。”
云枝故作老成,叹道:“如果成事,也算是了了一件心事啦。”
消息传到懿慈宫时,双痕笑道:“还好当时小郡主在,不然也没个人劝,要是两兄妹都不肯服软,杜淳不知道要伤成什么样儿。”伸手替太后扶了扶软枕,“听说皇上当时生气的厉害,小郡主一句话就劝下来了。”
“一句话?”太后问道。
“是啊。”双痕见她神色不对,问道:“怎么了,有哪里不对?”
太后摇了摇头,没有答话。
正好金晽公主进宫探病请安,太后起身坐了些,宣人进来,因瞧见金晽公主一身新衣珠翠,微微不悦,“但凡你进宫来,就没见你有过重样儿的打扮。”
金晽公主礼毕坐下,不以为意道:“去年的夏衣都老旧了,重做了几套。”
“衣衫旧了,首饰也旧了不成?”太后反问,又道:“允琮一年才几个俸禄,再加上你的银子,照这么花,一个月就能用干净去。”
金晽公主有点讪讪,转了话题,“对了,儿臣正好有件喜事要说呢。”
“什么喜事?”
“儿臣想着,七妹妹也及笄长大了。”金晽公主嫁与了慕家以后,于云枝来说便是嫂嫂,因此只按家里的称呼,“前些日子,参政知事杨大人家办寿宴,儿臣与驸马过去贺喜,与他夫人说了会儿话。听说她的长子人品不错、又肯上进,模样儿也好,儿臣想了一想,正好堪配七妹妹呢。”
“是么?”太后没有任何表态,只淡淡道:“这事应该先跟你姑姑说,她是月儿的亲娘,女儿的婚事自然是她做主,她同意便好。”
“话是没错。”金晽公主笑了笑,“不过,七妹妹一向都是住在宫里,自然也该问问母后的意思。再者,若是母后肯亲自赐婚的话,杨家便是天大的荣耀,七妹妹出嫁也风光不少。”
太后忍住心中不快,微微一笑,“的确是件喜事,只是我如今也不管这些了。”心里突然生出一个念头,于是道:“不如你去问问皇上,你们兄妹更说得到一块儿,要是皇上圣旨赐婚,岂不更加荣耀一些?”
金晽公主甚是高兴,笑道:“也是,儿臣这就过去说说。”
双痕见她走远了,方道:“四公主也真是的,一点不知道惜福,瞧着她头上的那支新珠钗,还有手上的对镯,只怕少不了千把两银子。”说着叹气,“府中便是有座金山银山,也顶不住她三天两头的置东西啊。”
“只怕不是家里的银子。”太后禾眉微蹙,摇了摇头,“那些跟她走的近的夫人诰命们,未必没有心思,哪一个不是冲着咱们慕府去的?讨了她的欢心,倒是败坏慕家人的名声。”
双痕便道:“太后也该劝劝她了。”
“你看她听得进去吗?”太后反问,然后道:“留心跟她走得近的人,得空随便找个理由,让那些人吃点苦头,免得弄得一团乌烟瘴气的。”微微动气,“哀家看她都是闲的,这么些年了,也没跟允琮生下个孩子。回头告诉二哥,找个远房同宗的孩子过继给允琮,暂时由允琮屋里的明珠抚养。有了这份烦心事,那丫头也该收收心了。”
“是,等下奴婢就去安排。”
“也不知道人家给了她什么好处,就跑来乱说媒。”太后甚是不悦,“你还没瞧出来吗?想必寅雯自己也觉得不怎么好,怕月儿她娘不愿意,所以想先求了哀家的懿旨,到时候就由不得云琅他们了。”
双痕点点头,又问:“不知道四公主这一去,皇上那边会怎么说呢?皇上待小郡主是极好的,只怕不肯轻易同意。”
“也许吧。”太后声音悠缓,却似乎另有所指。
第三章 情惑(一)
金晽公主兴冲冲的来到启元殿,她与皇帝是异母姐弟,因并无外人,只略略裣衽请了个安,直奔主题说了事情,末了补道:“月儿一天天也大了,又是皇上素日看着长大的小妹妹,为她择的一门好姻缘,也算是一件大喜事。”
桓帝本来正在休息,听她说完了话,慢慢将手中的书放下来,半晌才道:“四姐有心,时时处处记得照拂月儿。”顿了顿,又问:“只是此事应该先问姑姑才对,怎么问起朕来了?”
金晽公主知他必然会有此问,腹中早准备好了说辞,笑了笑,正要开口,却听一个脆生生的声音道:“不必问了,我不愿意。”回头一看,原来是云枝从侧门穿了进来,步态轻盈灵巧,仿若一朵彩云停在了皇帝身边。
桓帝眼中略有笑意,抬手指了座,“什么时候过来的?也没个声儿。”仔细打量了一番,云枝今日穿了一身掐金挖云纹的蝶袖宫装,身上也不知藏了什么香,幽幽暗暗,仿若笼了一层朦胧的薄雾,让人心情柔和似水。
金晽公主听云枝言语坚定,已知此事十有八九不能成,但仍努力争取道:“七妹妹这话怎么说?俗话讲:‘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一番陈词滥调还没说完,便听云枝笑了一声,弄得自己甚是尴尬,只好止住底下的话。
云枝眉眼间笑意闪烁,眸光盈盈,十分甜美乖巧的模样,接话道:“二嫂你想到哪里去了,我不愿意并非是不想嫁人,而是因为”上前走近两步,缓缓说道:“因为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此话一出,金晽公主和桓帝都变了脸色。
金晽公主不防她这么说,一时无话可接,讪讪道:“是么?怎么从来不曾听七妹妹说起?”私下揣测,此话多半是云枝搪塞之语,因此问道:“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说出来,也让二嫂替你挑选挑选。”
“二嫂”云枝扭了脸,仿佛娇羞不能见人一般,“这种事情,自然是女儿家的小秘密,怎么好对人说来说去。”
桓帝只是怔怔看着她,沉默不语。
金晽公主不好勉强,尴尬道:“我也是替你操心。”
“是么?”云枝看了她两眼,唇角缓缓绽开清浅笑意,“以前听人说,女人年纪一大就喜欢给人做媒,我还不信,如今……”在金晽公主要掉脸之前,转口又笑,“不过二嫂既聪慧又通透,自然不是那样的人。都怪外面那些攀龙附凤的宵小,成日里盘算来盘算去,不知天高地厚,竟然算计到二嫂头上来了。”
金晽公主并不蠢,哪里听不出她话里的讥讽之意?当着皇帝的面,脸上着实有些挂不住,气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云枝陡然沉下脸来,冷冷甩了一句,“没意思!”
桓帝原本在想着心事,听得云枝一说,再看金晽公主噎得说不出话,眼中不觉也有一丝忍笑之意,怕她二人闹得太僵,解围道:“既然月儿已经有喜欢的人,那就不必再提了。”
金晽公主本是一头兴冲冲过来,指望着皇帝圣旨一下,自己不仅有了体面,杨家必然也要感恩戴德、毕恭毕敬,没料到,最后反倒闹了一鼻子的灰。只是眼前的人着实得罪不起,皇帝更不会向着自己说话,再说下去也没意思,因此气呼呼的告安退去。
云枝也没什么好气,转身道:“皇帝哥哥,我先去姑母那边呆一会儿。”
“月儿……”桓帝叫住她,想要问的话已经涌到唇边,却没法开口,最后缓缓收回了手,“好,你先过去。”
云枝走后,整个下午桓帝都有些坐立不安。
候全见他面色不豫,又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只好提起精神,私下悄悄嘱咐宫人们小心行事。到了快黄昏的时候,桓帝看着殿外满天彩霞出了半日神,招了招手,叫来候全问道:“你可听说,小郡主平时都跟些什么人来往?”
“这个,奴才也不清楚。”候全甚是为难,“只是小郡主生得伶俐,京中的各府夫人都十分喜爱,若是细算起来往的人,那可真是多了。”
桓帝略一沉吟,“你去打听打听,看看哪些人跟小郡主相熟一些。”
候全怔了怔,起先以为自己听错了,抬眼看了看皇帝的眼色,再回想起先时金晽公主的事,有所领悟,于是赶紧点头,“是,奴才这就着人去打听。”
桓帝挥手让他下去,自己一个人在内殿里沉默不语,心里却静不下来,脑子里翻来覆去,都是云枝说的那句话,“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手上不觉紧了紧,那个人,到底是谁?心中像是一团麻线被猫抓乱,千织百错的,分不出究竟哪里才是线头线尾。
云枝出了醉心斋后,并没有去太后的弘乐堂,而是直接出了宫,回到府中换了一身少年装束,找了张名帖写好,带上家奴直奔参政知事杨府而去。
杨府门口的小厮见她穿着雅致、气度矜贵,就连身边的奴仆亦是不凡,当下不敢怠慢,捧着名帖便往里面送去。不多时,一名白净少年从里面走了出来,面带疑惑,上前行礼问道:“不知云大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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