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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委书记-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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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包,里边装的也就是应当交给国家的爱国粮了。 
我们走在交粮的群众中间,扒住群众的口袋看一看粮食的质量,随口问一些不咸不淡的收成如何、交了公粮后家里还有多少库存的话,以示对民生的关怀。反正这年头,人们也不缺吃的,他们也乐意回答我们的问题,弄得我的心情十分良好。正在飘飘然的时候,听到一个过磅处一片吵闹之声,我就叫办公室王主任和华所长前去查看处理。 
过了一会儿,王世贵主任和华秋明所长跑到指挥部,向我们汇报,原来是二岗沟村一个姓明的群众,在交粮时,验质员在他的蛇皮口袋上插了一下扦子,一看这粮食合格,在他的交粮单子上打了一个蓝色戳子,这个群众也不知是慌乱,也不知是不懂,扛起粮食咚咚咚咚地就进了仓库,吭哧吭哧地背到上边,呼呼噜噜地倒了下去,急急忙忙出来以后,才发现本村别的交粮人还要啰啰嗦嗦地过磅,就急扯白脸地给过磅员说自己的粮食没有称就堆进去了,过磅员白着眼表示,这没有办法,谁叫你不称就入库?他就要进仓库里重新装满再出来过磅,过磅员蛮横地说,你想得倒毬美,一入库,就是国家的粮食,“皇粮国库”,你也敢动?!这个汉子难为得哭了起来,一旁群众看不上眼,纷纷替他说话,过磅员说什么也不让他去装粮食,于是,人多势众,就大吵大闹起来。   
春亭说:“日他妈,真是邪门儿,哪有这种‘二毬’,不过磅就倒进大库的事儿?”   
我说:“秋明,你把这事儿处理好,肯定是因为验质员没有给群众交代清楚。” 
秋明说:“反正百十斤粮食小毬事儿,我已经安排好了,让那个群众先回去,随后另行处理,反正不让他吃亏,这个群众就千恩万谢地走了。”我们对这个处理结果表示满意。   
接下来,就是结算。因为在麦收以后,一年一度的征收农业税和“乡统筹、村提留”就要开始,不管群众交了多少粮食,要钱才是乡村两级干部的硬道理,这才是一场真正的恶仗。镇农经站早已把数字算好,任务分配了下去。灌河人由于交粮甚少,粮食结算款根本不够完成任务,群众必须自掏腰包,才能把钱给敛上来。这年头,没有几个群众是顺民了,工作量的确很大。老话说“小干大难,大干不难”,反正得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才能把这一块钱抠出来。 
可巧,就是在这一年的结算方法上出了问题。过去一直沿用的是“户交村结”的办法,只要粮食任务完成,一算一扣,其余再去征收就是了,操作简单易行。我们却为今年用不用这个方法犯了不少踌躇。 
从广东回来以后,县里就通知我和镇长、抓农业的副镇长、农经站长,连续三次开会,安排今年的夏粮征购及结算工作。其中一次是从中央一直开到乡镇的电话会,朱总理要求严禁“户交村结”,必须搞“户交户结”,强调指出,这是“高压电”,谁也碰不得!现在,各种媒体比各级会议还快,这种上级精神,早已通过无线电波,用广播、电视还有报纸、杂志传到了全中国广大人民群众之中了,正所谓“家喻户晓,妇孺皆知”。 
  
第59节:第十八章(2)   
我们分析了灌河的实际情况,我就下了话,算是决策。我说,总理的话讲得这么厉害,说明各地确实存在有大量的问题,不然不会引起中央领导的高度重视。但是,小平同志也说过,把马克思主义同中国革命的具体实践相结合,是毛泽东思想活的灵魂,就灌河的情况而言,用“户交户结”的办法,一家一户,几斤几两地去结算,发了钱再收上来,只能是折腾我们的老百姓。咱们权当是中央的高压电线扯不到咱这山沟里,想碰也碰不上。继续实行“户交村结”的办法,出了问题我担起来,真到时候把我拿下来了,咱们刘镇长接任我这个破书记继续干革命!听上去,大有着一股“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其实我心里很清楚,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就这样安排下去以后,并没有发现出了什么问题,各村群众上访,从来没有人拿着报纸找我们算账,反映这件事情的。 
到了收缴统筹提留时,我想起“朝三暮四”这个成语的来历,和班子里同志们商议后,定下一个调子:要一反以往的做法,要求各村一定要先把村提留收足,首先解决村组干部的工资问题,然后再考虑镇里统筹的这一块。虽然属于“豆腐一碗”和“一碗豆腐”换换说法,但这个决定竟然对村干部影响很大。在村支书、村主任和村文书参加的夏粮征购工作动员会议上,村干部们说,过去几任书记,都要我们先把乡统筹部分收上来,村提留部分收上来收不上来由村里自己看着办,反正是“镇里情(落)囫囵村情(落)破”。结果年年都是村提留收不齐,大、小队干部发不下来工资,叫我们“只拉磨不吃麸子”,这次贺书记优先考虑我们这一块,我们没有说的,把镇统筹也一分不剩交上来! 
我对大家说,不能光说大话,出水才看两腿泥,你们得立一个军令状,谁拉全镇的后腿,我就掂你支部书记“这挂弦子”!青石沟支部书记史敬先赌咒说:“要是收不上来,就不是熊做的!” 
镇里搞了三天一评比,五天一站队,把村干部逼得嗷嗷叫,到第十天头上,各村基本上完成了任务,只有小桐河、西关两个村仍然拽蛋,落后了一大截。联想我到任后,组织的“教育集资、民工建勤、夏粮征购”这三大战役,西关村没有一次顺利完成任务,我就在心里给这个软蛋支部书记方明伟画上了一个道子,恨恨地想,遇着机会,非把这小子拿下来不可! 
在征收统筹提留的过程中,日积月累的各种社会矛盾都冒了出来,哪个村都出现了一些“难缠户”、“钉子户”,他们以种种借口抵制交款。有的是因为宅基地没有安置好,有的是因为计划生育处理太过分,有的是因为上年结算不清楚,有的是办乡镇企业占了地,有的是开了矿,周边的土地没有复耕……反正理由很多,每天都有几个老大难村的群众到镇里上访告状,哭哭啼啼,吵吵嚷嚷,骂骂咧咧。一般的反映干部作风粗暴的,处事不公的,贪污多占集体便宜的,还多少有一定的道理,也有一些纯粹是无理取闹。 
石盘沟村的苏国华反映的问题极为可笑,他说,还是在生产队那年月,有一次队里少给他分了一箩头红薯,这件事他上访了十来年,也没有一个干部给予解决,早晚不解决,要钱没门儿!老子不要说没有钱,就是有钱也不交给这些坑害百姓的干部!信访办牛主任给我说,这小子,年年都是以此为理由抵制交款。这家伙是个“养人专业户”,与他的又瘦又小的女人当超生游击队,串了大半个中国,生了五个孩子回到村里,孩子是不生了,就是穷得叮当响,别说交钱,一到冬季,还得吃政府救济。吃归吃,从来不承情,不骂共产党,光骂村干部,是一个典型的“滚刀肉”。 
兰家河村一个三十郎当岁的妇女,反映的问题更为奇特,她写了一个顺口溜,既状告村主任马恩义,又告了县人大副主任丁文强,因为文强是马恩义的外甥,因此就上挂下联了。告状信的题目是“还管不管老百姓的死活”,内容是“山高皇帝远,强占耕地没人管;马恩义,占耕地,他的势力在县里;大队不管小队怕,他的势力在县人大;县人大有个丁文强,一家早已是商品粮;不管百姓管他舅,顿顿都吃红烧肉……” 
  
第60节:第十八章(3)   
这个女人第一次到机关,先往我屋里钻。只见她上头扑面,嬉皮笑脸,描眉抹口红,镶着金皮的两个门牙,一闪一闪的,两只眼睛睃来睃去。我让她坐下好好说话,她却把水蛇腰拧成麻花,一点也不安生,一看就知道不是好货,叫人恶心。于是,我就叫来通信员小马,叫他带这个破鞋女人找其他领导。尽管副镇长郑东方没有分管信访工作,因为小马一向和东方要好,有事没事好钻到东方屋里嬉闹,所以一顺腿就把这个女人给领去了。 
后来,东方给我说:“日他个妈呀,这个女人不得了,黏上我了,几乎天天来找我。开始还规矩一些,这几次一进我屋里,就敞开怀,不管不顾地露出白生生、长着黑乎乎疙瘩的两个大蜜蜜儿,拉着我的毛巾在里边擦汗……” 
我说:“东方老弟,你看得很清嘛,养眼不?” 
东方苦笑着说:“毬,咋不惹眼,看得我头皮发炸,所以我就害怕了。”   
我说:“怕啥,你只要不存心搞她,她也吃不了你。还是反映文强跟他舅的?” 
“不光是文强跟他舅,后来连支部书记也告上了,说支部书记给她写爱情信,信上说:‘不见你想你,见了你就想肏你……’” 
我一听这么肉麻,就对东方说:“这可不得了,她是想让你肏她哩。” 
东方呸了一口说:“脱光了摆到那里,也用脚夹个瓦碴盖着。不说这些恶心人的话,书记老兄,她这样缠我,你说咋办才好?” 
我说:“看来你不敢再管下去了,你把她交给法庭,用法律手段解决。” 
于是,她又来了以后,东方叫来法庭庭长李和尚,叫他把人领走,这女人一步一回头地说:“郑镇长啊,法庭解决不了我还找你!” 
谁知到了法庭,和尚把她交给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干警耿兆平调查审理,老耿到兰家河村了解了几次情况后,又闹出了大笑话:过堂后,李庭长判她输理,她当庭大吵大闹,闹得和尚一时火起,说她咆哮公堂,把她铐在了法庭院里的一棵槐树上,这女人抱着树,边哭边骂:“耿兆平啊耿兆平,你肏了俺还判老娘我没理!你的良心叫狗吃了……”可是自此以后,她再也没有上镇里闹过。 
上访就像吸毒,容易上瘾,只要一开始向上边“讨要说法”,就刹不住脚步。果子峪村的吴太和石盘沟的孙国禄,是两个上访老户,也在其间兴风作浪。 
吴太说,我反映的是老问题,就是曲广远书记当政期间,逼我们种烟,收我们违约金的问题。你们当领导的睁眼看看,这是我搜集的中央政策,交上来的钱不退给我们,一辈子也甭想叫老子交一分钱。这是个实质性的问题,很叫人挠头皮,那时候收上来的钱,早已发了干部、教师工资,吃过饭拉过屎,上哪里去退?再说要退,就要给全镇百姓都退,百十万元,除了开个印票子机器,上哪里也弄不来了,好在老百姓知道窑里倒不出柴来,并没有跟着他们起哄闹事,就一个吴太已经叫人大伤脑筋了。我们找来他在县里当计委副主任、在孟坪乡当副乡长的两个叔叔做他的工作,算是基本平息下来,只是不交粮款,拿他没有一点办法,后来他撇下自己老婆,把村里一个黄花闺女拐跑了,几年没有敢进家,自此不再闹事。 
另一个孙国禄,已经六十开外,外号叫“狼”。几十年来,从大集体到分田到户,村里只要是当干部的,没有他不啃的,发展到后来,又咬到了镇里的一把手头上。这老东西的几个儿子都烦他,没有人管他,让他一个人过日子,经常有这顿没那顿的。此时,他并没有反映更多的问题,跟吴太一样,反映的也是种烟违约金。只不过他说,曲广远书记急着当县长,当初给他了一个承诺,说只要他不闹事儿,镇里赔他两千元。曲书记拍拍屁股走了,说话不算数,他就是要找现任领导兑现,如果不给钱,他就要上县里,掂着“锅排”找他去。 
孙国禄反映的情况,处理起来依然棘手。没办法,我让信访办也把他引向法庭。李和尚叫他拿出证据来,他拿不出来,说是曲广远书记私下给他许的愿,还不让他出去乱说,“干喃一嘴面”就是了。由于有了盼头,他就答应不给曲书记难堪,考核期间不再到政府来闹。谁知等了几天,当他来镇上找曲书记要钱时,曲书记已经变成了曲县长,再也找不到他了。他对此非常愤恨,说当官的都是骗人的家伙,没有一个可以相信的。从此,在村里一边抵制上边安排的所有工作,抵赖“五粮三款”,一边经常到镇里要钱。   
说来也怪,在法庭叫他拿出曲书记给他证据的当晚,也不知谁在夜里把他痛打了一顿,很长一个时期,卧床不起。儿子们边管他边骂他,要他收心。派出所去调查情况,找不出打他的那些人,最后不了了之。他自己是否洗心革面,无从考证,只是从此脱离了上访队伍,再也没有见到他的身影。从这两个人身上,我多少体会出一点广远兄让我对他那段历史“负责”的意味来。后来,其他事态的新发展,使我更加明白这个要求的意味幽远而深长。 
正是: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 
毕竟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61节:第十九章(1)   
第十九章 
化上访告状平敛钱茬子 
抓防汛抗旱现不吉征兆 
征收统筹提留的扫尾工作,由于上访闹事连连发生,所以任务虽小却最艰巨。尽管是老鼠尾巴——没有多少血可放了,我们却丝毫不敢懈怠,仍然采取“镇干部包村、村干部包组、组干部包户”的办法,文武夹攻,就好像《乌龙山剿匪记》那样,不断进行战斗。看似都是一些零打碎敲的小战役,却都带有攻坚性质。所以,各条山沟在后半个多月里,依然枪炮不断,到处弥散着政治经济的火药味。尽管没有多少捷报可言,每天都有多多少少的收获。一到下午,镇包村干部们就会三人一组、五人一群,带着酒意,带着疲惫,带回千儿八百块钱上缴。农经站每天给我们看的报表,必然呈现出增长的趋势。就好像大网已经撒过,大鱼已经逮了出来,我们这些辛勤而贪婪的“渔夫”,一点也不放过那些泥鳅、蚂虾和鱼娃儿,一遍一遍地下水,在泥沟里摸,在石缝里掏,力求一点不剩搞上来。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农村工作吃不得夹生饭,任何一项工作一旦留下茬子,就会后患无穷。上访老户苏国华的一笔糊涂“红薯账”,就能够生动地说明这一点。 
“有一旱必有一涝”,这一年汛期来得早,来得猛。也不知是因为我们征收统筹提留的扫尾搞得狠,还是乡镇企业相继垮塌带来的负面效应,群众倒没有怎么抱怨,我们却得罪了老天爷,大暴雨就劈头盖脸、接二连三地下了起来。接下来的三个多月里,间间歇歇,不住溜儿地下大雨。我们严肃认真地分析,老天爷不知怎么搞的,一年之内,“下雨指标”分配得如此不合理,反正一年就那么多的降雨量,你不该糊里糊涂地旱了一冬一春,却在这几个月里,毫无责任心地一下子倒下来。 
对于这种突如其来的天气形势,我们并不是毫无防备,而是严阵以待的。在山区,洪涝灾害是最容易发生的。征收统筹提留尾欠款,那是中层以下干部们的事情,安排下去就是了。这期间,我们已经把注意力放在了抗洪抢险上头。 
在灌河镇这个小小的“夜郎国”里,有山必有沟,沟多形成河,一条条河流,上下的落差很大。大自然给人们开玩笑,是让你哭笑不得的。平时温柔多情的小河,细流潺潺,清澈见底,小鱼苗苗游来游去,悠然自得,两岸杨柳依依,苍翠欲滴,一派诗情画意,徜徉其中,令人心旷神怡,流连忘返。遇上一场倾盆大雨,就立刻摇身一变,成为奔腾咆哮的巨龙,洪水又急、又湍、又猛、又浑。主线灌河和其他几个河流的河堤,只要没有经过加固治理,就会自觉地遵从洪水的意愿,想怎么改道就怎么改道,一点商量的余地也不给。 
除了河流以外,还有几个必须关注的防汛焦点。一是山沟沟里的三百多个贫困户,住房都不怎么坚固,日子本来就过得懒散。这些农户恨不能生出几个姑娘,长大后只要有一个能够出去,到大城市里当当坐台小姐,就能够大把大把地往家里搂钱,别说盖房子,就是买台拖拉机、彩电什么的,也实在算不得了不起的事情!梦想当然像天上的星星一样遥不可及,现实是他们连媳妇也娶不起,夜里连个娱乐的对象都没有,这日子就过得一定更加懒散,哪里有余钱起房盖屋?自古道“救急不救穷”,政府不能够也不可能把他们包揽起来,只能年年救济,年年扶贫,年年输血,就把少数人养成了懒汉,他们种在地里的庄稼没有荒草多,每天干等着天上掉馅饼。所以一到了雨季,他们的房屋就像要开展一场垮塌的友谊比赛,看哪一处倒得早、倒得快。好在这些群众都在洪水的肆虐中得到了锻炼,适者生存,积累了丰富老到的应急经验,倒没有听说过人员伤亡事故发生。 
  
第62节:第十九章(2)   
二是在全镇范围内,有大大小小十八座水库,还有一些没有计数的堰坝。这些用泥土堆起来的水利设施,都是在大集体时,按照毛主席的教导:“水利是农业的命脉”,开展人民战争,拼死拼活,历经数十年进行农田水利基本建设搞出来的,有的还是速成品。它们当然没有三峡大坝那样坚不可摧,一劳永逸,但它们无疑都是革命事业发展的象征、历任领导智慧的结晶和人民群众流血流汗的成果,来之不易,捍卫更为不易。这就给我们这些接过红旗肩上扛的后任制造了繁重的工作任务。 
时下有一句常用的话叫做“两手抓,两手都要硬”,可以用到各个方面。所以,当汛期到来之前,县里就召开了一个党委书记必须参加的“抗旱防汛工作会”。把“防汛”和“抗旱”放在一起,是一个发明,听起来好像有点滑稽,其实必须使用这么个提法才算牢靠。因为,古往今来,除了《三国演义》小说里的诸葛亮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能掐会算,能够呼风唤雨,气死造物主以外,现今社会上最精明的领导人,再也没有诸葛之“亮”、关云之“长”了,谁也揣摩不透老天爷葫芦里究竟卖的是啥药。对于“天有不测风云”,各级领导有的是对策:你旱了,我就抗。有水源的地方,用上所有的抽水设备,再加上车拉人担;没有水源的地方,临渴掘井,只要保住了庄稼苗,就有苗不愁长。总之,只要办法用尽,“不信天公不低头!”——你不低头我低头。你涝了,我就防,效法古人尧舜禹汤,要么“围堵”,加固堤防;要么“疏导”,排除渍水,“活活气死老天爷!”——上下几千年,只见老天爷发怒,跟人过不去,从来没有气死过。 
会后,我们进行了研究,明确了责任,分工负责。诸如乡镇企业的防汛,就由纪委书记和一名副镇长牵头,企业办负责清查隐患,及时防范;镇直部门,由组织书记负责,党政办配合,各部门自查自纠;社会上的困难户,由一名副书记和一名副镇长牵头,民政所和村两委班子配合,统计出来,早修早补,力争让这些家庭顺利度过汛期;各级各类学校,当然是抓教育的副镇长牵头,以教办室为主,把各个学校里的危房、险房普查出来,通知各村负责修理;河塘堰坝,就是我和镇长负总责了,全镇人民配合,水利站所有人员严阵以待。 
因为历来山区乡镇就是县里防汛工作的重点部位,所以分管农业战线的孙县长来了,带上水利局长丁雷,以及随从人员一大群,马不停蹄地转了老青山水库、青石沟水库、卧牛坡水库。 
带“水”字的单位下来视察,不吃鱼怎么行?于是,在招待所吃饭,以鱼为主,兼顾其他。灌河的鱼类产品特别丰富,所以大家就吃得特别畅快。“瓜儿离不开刀,鱼儿离不开酒”,虽然只有十来个人,也能喝他个“万马战犹酣”。一喝得高一点,大家的聪明才智就怎么也掩盖不住,无不得以尽情地发挥,同时起到挥发酒精的作用。 
孙县长我们本来就是老朋友,他这个人比较随和,我们常常开玩笑。我呷了一口输过的酒,对着丁局长莫测高深地说:“老弟呀,以后我们就有福了哇。” 
丁局长不解:“有啥福?” 
“我们才这么大年纪,晚辈都当上县长了,还算没福?” 
孙县长拍我一巴掌:“你小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我继续编派他:“有两个瞎子不知从哪里弄了一个煮熟了的驴毬,二人一替一口地吃,你吃一口递给我,我吃一口递给你,谁知传来传去不知什么人接走了,一个瞎子等不着,就向另一个瞎子要,这个瞎子说给你了呀。两人说着说着就打了起来,要找人评评理。于是,他们闹到了县里,正好碰上孙县长值班接待信访。孙县长一听是个鸡巴大的事也闹到了县里,非常生气,不由分说,把自己的鸡巴弄硬,照两个瞎子的头上每人打了一下,边打边说:‘他妈的,屁大的小事也来告状,真他妈的吃饱了撑的!’两个瞎子才知道告的状并不对路。两个人边跑边说:‘我哩妈呀,县长的指头那么粗,就是没有长指甲!’另一个瞎子说:‘你知道个毬!县长打咱的家伙就是咱俩吃的那个驴毬!早知道是县长拿走了,咱还告他妈的×状哩!’”   
  
第63节:第十九章(3)   
孙县长听了这个笑话,反咬一口,编派了一个“驴外传”,说一头毛驴啃了邻居家的庄稼,邻居不依不饶,惹得主人打这头毛驴说:“你以为你是党委书记,想吃啥吃啥?”转弯抹角骂我这个党委书记。就这样,你说一个,我说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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