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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宋-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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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意就是把刘娥之前留下的宰相全都踢了，就留下吕夷简一个。吕夷简自然是大喜过望了，回到家中一心等着好消息。
结果赵禳和郭皇后一唱一和，说吕夷简可是刘娥在位时候的文官头头，怎么唯独放过他？宋仁宗蓦然改变主意，结果吕夷简可就是乐极生悲了。
首相的位置变为张士逊坐。
吕夷简想到这一段回忆，禁不住眼神复杂的看了眼隔壁的张士逊，这老家伙一脸气愤填膺的样子看着宋仁宗。
文武官员怎么可能真的按照宋仁宗说的，“这事情就到这里了，诸位爱卿也不必多言！”
当下金銮殿上人声沸腾，抗议的时间不绝于耳。
往日耳根软的宋仁宗，今天却是出奇的强硬，见闹的不可开交了，索性转身就走。王守忠满额头大汗的喊了一声退朝。便顾不上金銮殿上闹翻天的士大夫，连忙追上宋仁宗的脚步，两人来了个三十六计最上计——溜之大吉！
一众士大夫见这情况，也知道事不可为了。别看宋仁宗耳根软，但耳根软的人，一旦在某件事情上下定了决心，可是比那些心智坚定的人还要坚定决心。就好比老实人不发火，一旦发火了，可是比暴怒的人发火还要恐怖。
出了皇宫，吕夷简依旧怒火难消，对在宫门外等候着的管家压低声音，难以掩饰怒火的说道：“立刻去查，到底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官家改变主意！无论花费多少钱，都得把事情查出个头绪来！”
管家不用问，也知道自家老爷让他查的是什么了。事实上这些士大夫还没有退朝。宋仁宗雷声大雨点小的处理卫王的事情，已经通过哪些班直的嘴巴传了出来。
第二天无论是民间邸报，还是官府的邸报，都就这事情产生了巨大的争议。青州邸报的御用文人自然是力挺卫王的了。不挺他们东家，还支持谁啊？
其他邸报也不甘示弱，平日早就眼红青州邸报的红红火火了。眼下自然是趁机往赵禳身上泼污水，真的，假的，半真半假的消息在邸报上满天飞。叫一众百姓看的直呼过瘾，士大夫则是悬梁刺股的提笔抒写自己的感受，或者大力评击赵禳。
不过这一切都和赵禳目前没有多大的关系，因为赵禳在得到来自汴梁城的急报后，整个人登时放松了。对于民间上的那些非议，丝毫不在乎。
赵禳让人颁布自己早已经准备好的命令，秦凤路各地兵马开始整军。
特别是凤翔府境内的七千兵马，赵禳最为重视。因为其他地方的兵马就算是整军，赵禳也鞭长莫及，对方真的耍什么小诡计，赵禳也不可能火眼金睛的一一发现。
凤翔府兵马提辖曹辛度可就苦逼了，只是心里头有什么意见也不敢发出来了。君不见凤翔府城门那里，还挂着用竹竿挑着的百十枚人头吗？
这些人头都是陈仓军寨那里斩来的，有士兵的，有将领的，但无一例外都以不尊上令的罪名斩杀的。曹辛度可不想自己的人头也到这个位置上去，故而他也不得不下死力的训练士兵。
赵禳不时也会到凤翔府西大营上巡视，发现凤翔府境内的宋军士兵质量还是不错的。毕竟凤翔府虽然不是边关地区，但所在的秦凤路也属于缘边路，战事多发。
故而士兵训练就算再松懈，也要比内陆的宋军强些，毕竟他们随时可能拉到边关处开战的。更何况三川口之战爆发后，陕西各地的宋军就算平日怎么松懈都好了，到了这个时候也人人临急抱佛脚，加紧训练了。正所谓临阵磨枪，不快也亮。几个月的紧急训练下来，精神气都要比一般宋军士兵强不少。
这七千名凤翔府的宋军士兵，还是有一点自傲的本钱。
第305章军议、谣言
在常规训练了三天后，赵禳在凤翔府召集秦凤路内营虞侯以上职位的将官到杜阳山处的杜阳山大营。
杜阳山位于天兴县东北方，并非是一座单独的大山，而是连绵不绝的山脉。进入杜阳山区域内，便算是黄土高原一带了。不过现在黄土高原还不是日后的黄土高原，虽然已经有不少地方出现戈壁化，部分地区水土流失颇为严重，但总体而言，此刻的黄土高原植被率还是相对不错的。
杜阳山曾经在汉朝的时候成立过县，名为杜阳县。不过在西晋的时候已经废了，而且因为山多，故而这一带户籍不多。附近居住的百姓也多为伐木工或者猎户，民风彪悍。
同时作为有名的大山，杜阳山还发源三条大河，渭河的重要支流漆水、杜水，泾水的重要支流细水。而其中漆水便几乎都在凤翔府境内，也是天兴县重要的河川。
赵禳之所以选择在荒凉的杜阳山修建新的军营，并非是钱多的发烧。就是看中杜阳山丰富的地理环境。在这里杜阳山可以训练内河水军，虽然在陕西水军用处不算大，但如果要急行军。坐船无疑是最好的，速度既比步行快，而且士兵疲劳度也会大大缓解。而且延州那里也有水路连接到凤翔府，当然要绕一个大弯。
而赵禳要做的，就是训练士兵稍微通晓水性。别坐船都晕船，那可就悲催了。
除此之外。杜阳山一带既可以训练山地作战，也可以训练平原作战。走上大概十里。还有一片小戈壁，可以在这里练习沙漠作战。
不过现在杜阳山大营尚未修建好，目前只是算搭建了个框架，大部分地方都是在平整土地。就算是赵禳开军议的地方，都不过是调集了上百工匠加快时间修建出来的五六间木板搭建的平房罢了！
来到了杜阳山军营，一众将领并没有因为简陋的平房而发出牢骚。他们明白赵禳的用意，赵禳这是要提高杜阳山军营在军中的地位，也在表露他不甘于坐在后方的野心。
这次军议当中。葛怀敏也来了。这是赵禳第一次看到葛怀敏，葛怀敏咋一看给人的感觉，就仿佛看到屠夫。脸颊上驮着一对肥肉，都把眼皮拉得大大的，不说话的时候，就仿佛脸色阴沉的看着人，颌下留着一缕长须。
“葛团练果然英姿勃勃。有葛团练坐镇，本王心中甚慰啊！”赵禳对于葛怀敏很客气。
葛怀敏虽然对赵禳不感冒，但怎么说而已好，赵禳对他频频示好。葛怀敏也不得不露出几分善意，露出一个略带勉强的微笑，道：“有王爷坐镇。才是末将之幸。王爷在京东东路、广南西路的威名，末将早有仰闻，今日一见王爷，果然名不虚传！”
赵禳笑了笑，对于这个明显客套的话没有什么感觉。
事实上对于葛怀敏。别看赵禳多有笼络，实际上赵禳对于葛怀敏这个人并不怎么感冒。通过了解。在赵禳看来，葛怀敏正如他的面相那般，不过是徒有勇猛的人，而且贪图功劳。不过葛怀敏有一样特点，和市井之徒一样，多将义气。
故而葛怀敏麾下兵马也许纪律不算严明，但部下对葛怀敏多有爱戴。而且葛怀敏这个人还喜欢推荐人，不少人都得到过他的提携。最有名的莫过于尹洙。除了尹洙外还有二十多人在陕西任官，这些人也许能力没有多少，而且多居于中级将官的位置，但这已经足够保持葛怀敏的影响力了。
特别是这些将领大部分都还是在秦凤路、泾原路这里。故而无论赵禳愿意与否，至少在目前他都得表示善意，否则在西军当中将寸步难移。军队可是要比文官更加封建、闭塞，特别是西军当中，已经形成了一套他特有的潜规则了。而且北宋当中的将门，也不是随意形成的，葛怀敏到陕西为将，也不是仅仅朝廷一道命令那么简单的。
在军议上，赵禳并没有大说客套话，只是简单的问候了一些来赴会的数百将领辛苦了，便转入正题。“目前秦凤路各州各县都在整军，为了对战西夏而摩拳擦掌。本王对此深感欣慰！当然这也流传出了一个谣言，让本王深感愤怒，因为这个谣言让在座的诸位，甚至不在座的将官都感到了焦虑！”
赵禳的话一出，立刻惹得下面的数百武将议论声纷纷，窃窃私语不绝于耳。
“肃静！”赵禳脸色蓦然一黑，喝道。“本王都还没有说完，你们在说什么啊？军规何在啊？”
不得不说，赵禳这个时候威望也许还没有建立起来，但这杀名却完全建立起来了。一众将领登时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老老实实的正襟危坐，临时搭建的白虎堂内顿时一片寂静。
葛怀敏心中冷笑，你赵禳耍什么威风的？有本领到汴梁城去耍好了，在这秦凤路里面，耍什么的？
不过更多将领却感受到赵禳的手腕，重视军法，而且这事情还和你没有商量的。这事情甭说是赵禳了，就算放在夏竦主持军议的时候，还不就是那么一回事？最多也就是后面说话的事情再放轻一些。
赵禳对于下面的武将怎么想不在乎，他对于自己杀出来的名声很满意。现在虽然只有畏惧，但赵禳很快就会让下面的将领对自己的感官转为敬畏了！
“这个谣言在座诸位想来不少人都猜到！本王就不卖关子了！没有错，就是那个传言本王要趁着这次整军，把自己麾下的五百王府侍卫（背嵬军）安插到各军当中，趁机掌控秦凤路五万大军的事情！”赵禳在主位上，一脸坦然的看着下方形形色色的表情。
诸将的表情很丰富，有的人是一副该来的还是来了，有的人是惊惧，有的人是敢怒不敢言，更有的是一脸淡然，不过这类表情的人最少了。
赵禳站起来，环视了一眼诸将，在诸将满怀期盼、复杂的目光下，悠然说道：“本王接下来，就是要说这个谣言，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第306章震惊
这次没有人窃窃私语了，不仅仅是赵禳的杀名的缘故，更重要的是所有人都想知道确切的消息。就连进入白虎堂这么久时间，一副淡然的葛怀敏也禁不住把目光落在赵禳身上，久久不肯挪开。
这个谣言在那里出现已经谁也不知道，但他出现的虽然时间很短，只有区区的三天时间，却已经宛如瘟疫、飓风一般，席卷整个陕西，就连夏竦也有所耳闻。
在不少人看来，这个谣言不一定是假的，赵禳做事独断专行。如果说杀那个知县的事情叫人措手不及，那么带兵去陈仓军寨捉拿贪污将领的事情，就绝对让不少人知道了。毕竟那可是五百人啊！赵禳自己更不是少人物，不知道多少双眼睛注意着赵禳呢！
故而赵禳刚刚带兵出发，便已经有人劝说，包括自从赵禳来到了秦凤路后，隐隐约约站在赵禳身边的凤翔府通判陈汉成也对赵禳进行过劝谏。无一例外都被赵禳粗暴的拒绝了他们的劝谏，坚定不移的带兵斩杀了那个倒霉的陈仓军寨将领。
那可不是什么普普通通的武将，陈仓是什么地方啊？有史以来便是关中险要地方，故而虽然处于内陆，却设有寨主一人、监押一人、使臣八人，并有两营禁军步兵，二都厢兵，计一千二百人驻守，实为九百余。
寨主已经勉强算得上是中级军官了，这样的人都说杀就杀。还把被蛊惑的一百多名宋军士兵一同斩杀，冷酷而无情。
能够做出如此大的事情。赵禳往军中安插五百人，也许有夸张，但安插一百多人还是完全有可能的。
“是要趁机强行通过吗？”葛怀敏目光变得有些冰冷，用自有自己才听到的声音嘟囔着。
“卫王真的想这样做吗？”凤翔府兵马提辖曹辛度有些惊恐的看着赵禳，心中禁不住胡思乱想起来。
“本王要说的是……”赵禳说到这里蓦然顿住，露出一嘴雪白的牙齿，对着所有人呲牙。所有人都登时有一种被耍了的感觉，你这家伙也忒会卖关子了吧？
“这个谣言是假的！”赵禳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公布消息。
所有在座的将领都有一种措手不及的感觉，不仅仅是赵禳选择说话的时间，更是因为赵禳已经说出来的话。
寂静了半响，下面的一众将领登时仿佛炸锅一般，议论声纷纷响起，激烈的声音，让人听着不会认为是在议论或者争论。而是认为会在准备开打的节奏！
“王爷，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有一名指挥使忍不住站起来，问道。
这话一出，白虎堂内的议论声、争论声都一瞬间寂静了下来。数百将领都回过神来，他们在这里争论有什么意义呢？重要的是卫王怎么说，就算他们一同都说不是。如果卫王说了一个是字，那么他们几百人说得再多，又有什么意义呢？
“是真的！你们没有错，本王刚才说，那个谣言是假的！”赵禳微笑着看着提问者。
所有人都登时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那个卫王搞不会给人调包了吧？
“本王从来没有这个决定，因为本王认为！在座诸位都有足够的能力坐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当然了。本王也不可能对秦凤路的兵马毫无动作！”赵禳坦然说道。
他后面的话，立刻让人升起一种，果然！这赵禳还是有动作的。
不少人都流露出失望的神色，更多的人流露出气愤的目光，因为他们感觉自己不仅仅白欢喜了一场，还给卫王耍了！这个该死的怪王爷！
赵禳接着说道：“本王准备安排五名王府侍卫的将官担任都头，至于到那一军那一营，就要看诸位整军后的诸位的表现了！换言之就是，本王会将整军后，派人到各地进行检验，并进行评分。从各方面，士兵纪律、演武情况、都头基础兵法如何、都头的武艺如何，等几个方面进行评分，分数最低的五人将会调到厢兵当中，而本王将从自己的侍卫亲军当中挑选五人顶替这五名都头！”
赵禳的话让白虎堂内的数百将官有一种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五个都头？这算得了什么的！秦凤路目前禁军大概有二万人，但这是实际人数，编制上大概有二万五千人。换言之就是有二百五十个都头，赵禳才安插那么五个都头进去，那里是应有的事情？简直就是罕见是少插人都军队中了！
甚至可以说，赵禳这个举动，让赵禳这个身份都变得有些掉份。
赵禳环视了一圈，一脸震惊的数百将官，声音低沉而严肃的说道：“本王这样做，是希望你们明白。本王是一个有原则的人，并非是一个肆意妄为的人！如果触犯了本王的原则，后果就是凤翔府城门上的一百多枚人头！”
葛怀敏闻言并没有高兴，反而是皱皱眉头。
从渭州代替尹洙赶来的安抚司驻渭州主事王幸川禁不住目露忌惮之色，王幸川别看只是一个主事，实际上他却是尹洙的谋主，在尹洙作出的大部分决定上都有巨大的影响力。他深深的知道赵禳这一举动带来的影响会是多么的大！
无论这些将官愿意还是不愿意，他们都得承了赵禳的情。情分也许会用完，但至少短时间内赵禳在军中的威望已经是到了不可动摇的地步。就算是葛怀敏在军中想使小手段，也不再是那么容易了。
而赵禳后面充满威胁的话，虽然会引起不少人的不满，但这却会笼络到一批真正的军人。这些人可不是那些在军中虽然能够打仗，却有另外一半心思怎么赚钱的将领，而是一心通过军功走上光宗耀祖道路的将领。这些将领如果靠拢到赵禳麾下，王幸川光是想想，就已经有种寒气侵入自己的身体内的错觉。
如果自己这个猜测会成为现实，王幸川都已经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现实了。
接下来的话，王幸川已经没有心思去听了，他现在满心都是回到渭州，和自家东翁尹洙好好商量一些在对赵禳的立场上该有的态度了。到底是转变态度呢？还是在保留的态度上，进行一些反击，好反客为主！
第307章聚焦镇戎军
后面的军议，赵禳主要的是下令进行三天的武将加强培训，不过不是所有武将都来，而只是营这一级，同时鉴于地方驻兵上不能够没有主事的人，故而营一级的将领当中，除了指挥使、副指挥使留下来外，营虞侯是回去主持大局。
培训的也不是什么高深的，也就是教导将领，如何更加合理的训练士兵的立定、齐步走，还有加强识字学习。不过这个识字学习效果其实就是聊胜于无，毕竟才那么三天的时间，每名将领也就最多认识那么二三十个字罢了！
经过这么一番恩威并济，赵禳在秦凤路当中已经树立起了自己的威望，虽然还没有达到掌控全局的地步，但也已经达到了和尹洙、葛怀敏二人鼎足三分。
在这一段时间，赵禳最忙碌的便是到四下巡逻，特别是军器署及武库。凤翔府军器署乃是秦凤路中规模最大的军器署，并且也是秦凤路兵器主要出产地。不过规模却并不大，军器署目前不过是有五十名匠人，而且其中还有十多人是因为宋夏战争而在今年内才招募来的。
而且这个军器署打造的铁器并不算多，因为陕西最大的铁矿乃是在商州。商州在京兆府东南侧，位于秦岭当中，大山环绕。当初刘邦走武关，抢在项羽前头进入关中，便是走商州这一片区域入关中的。
故而可以看得出商州和京兆府的密切关系，产出的铁矿基本上都是送到京兆府的都作院。而凤翔府想得到生铁，要么只能够从京兆府购买。要么只能够从三国时期的汉中，现在改称为兴元府的购买。因为都是需要运输一段不段的距离，故而凤翔府这个秦凤路最大的军器署每个月却只是能够生产出十五副铁甲，刀剑这些都是需要下命令才生产，因为耗铁太多了。平时生产最多的是箭镞，就连枪头也生产的不多。
最这个军器署最厉害的也就是弓弩和硬木马鞍，其中弓弩每年可以出产上千具各色弓弩。
只是这却不是赵禳想要的，弓弩价格太过昂贵了！一支箭矢成本就要三十八文钱！这那里是箭矢啊？射出去的都是钱啊！
想想在战场上万箭齐发很炫吧？真的万箭齐发。那可就等同于射出三十八万枚铜钱，或者三百八十贯！
也怪不得北宋和西夏开战后，以他号称中国历朝历代最强大的经济力，也才打了三年就扛不住了。这那里是打仗啊？是烧钱！
而且弓弩对于后勤压力很大，别忘记这可是古代，运输很落后。就算是赵禳也没有办法对此作出什么太大的改变。而且攻打西夏，那个时候可就深入沙漠、戈壁、草原等难以寻找补给的地方了。那个时候甭说是箭矢补充了。就算是粮食补充都成问题。没有了箭矢是弓弩，还是弓弩吗？
火枪没有了火药、弹丸还能够当铁棒用，弓弩没有了箭矢，你拿来当近战武器都嫌碍事，还没有自己的拳头来的方便。
武库那里，赵禳巡视了一天了后。表情很无奈。贪污腐败也就算了，这事情赵禳早有预料，他也不会真的铁面无私，只要不太过分，赵禳也就警告几句完事。毕竟这事情已经是根深蒂固。你就算杀了武库的主事，难不成后来者就不贪污了吗？
最叫赵禳无奈的是。武库里头的铁甲没有经常上油，全都出现了生锈痕迹，超过八成都不能够用。这也就罢了，甲胄里头最多的，居然是纸甲、布甲。这玩意也许刚刚制作出来的时候防御力还可以接受，时间长了，真心不能够用。
纸甲就好说了，纸张这玩意，谁都知道容易受潮，又容易招惹虫蚁吃食。布甲稍微好一些，但也容易受潮，而且布这玩意，受潮后还容易腐烂。
赵禳曾经见过一名亲兵想去搬运一件布甲，结果那看上去卖相不错，似乎保存得还可以的布甲，瞬间有种叫人崩溃的感觉。那亲兵手抓过去，结果却仿佛探入污泥中一般，立刻陷进去，手拔出来，全是泥糊糊的布泥。
而仓库里头的铁质兵器，赵禳下令挑选出二十件出来折断了，发现里头不少都有气泡存在。说明了打造兵器的生铁质量不高，同时工匠在提炼过程中偷工减料。这样的兵器也许看上去不错，但里头的气泡却会让兵器比一般兵器更加脆。
只是还没有等赵禳琢磨出如何改革军器署，一道紧急文书就送到凤翔府了，把赵禳的节奏都给打乱了。
“王爷！八百里加急军报！李元昊出兵镇戎军，各路求援文书已经发出了！”被赵禳认为名参赞军机要事的赵珣急急忙忙的走进静德堂，略带惊恐的说道。
赵禳脸色大变，霍然站起来，喊道：“到白虎堂去！”
安抚司的白虎堂就设置静德堂隔壁，赵禳这样安排就是为了可以随时处理军务事情，白虎堂分为内间和外间，外间是书吏办公的地方，内间则是商议大事的地方。
而且在内间里面，赵禳还特地寻来工匠，按照图册和赵珣等熟悉秦凤路地形的将官指导，制作了一块长七尺二寸，宽五尺六寸的沙盘，也会其中有误差，但总体而言却是比较准确的。而且从中可以直观的感受到战略上的变化，比之于繁琐的平面图要更加好，乃是划时代的建立。
故而平时没有人，白虎堂内间也有一队十人的禁军士兵在站岗和巡逻。
在禁军士兵的军礼中，赵禳加快脚步走入白虎堂。立刻找到了镇戎军的位置。
镇戎军地处黄土高原六盘山北麓葫芦河川西岸，地形叫人非常的无奈。镇戎军治所位于宽大的河谷当中，背靠六盘山。河谷呈长条状，南北长而东西窄。镇戎军便是位于河谷南端，并且因为河谷是呈南高被矮，镇戎军也是位于河谷较高的位置上。
却不能够改变一个事实，那就是这一带都是平原地带，河川虽然繁多，但多为水流平缓人马和涉水而过的河川。而镇戎军在外围设立的卫城、军寨多为平原上设置，易攻难守。
一旦西夏拿下镇戎军后，便达到了进可攻退可守的有利战略态势上了！
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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