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宋-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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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禳本来紧闭的眼睛登时睁开，两道锋利得仿佛刀刃一般的寒光耀得范讽不由自主眯起了眼睛。“我皇兄怎么样？”
范讽好不容易这才安抚住颤动的心，深深的看了赵禳一眼，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变得平静。“官家虽然遇刺，不过有惊无险！虽然捉住了刺客，但就在刚才，刺客已经被灭口！”
赵禳露出一抹冷笑，没有说话。
范讽别有深意的看了赵禳一眼，接着说道：“相公的意思，是希望王爷你在遇刺的时候，发现了这一张小布……”
范讽说话间，袖子里面落下一团染了血，同时有些残缺的布条。范讽将布条轻轻放在赵禳手中。
赵禳奇怪的看了范讽一眼，见范讽微笑不语，也懒得询问范讽这布条什么作用。有些艰难的抬起手，虽然拉动伤口，叫赵禳感觉一阵刺痛。但当看到布条上面的字，赵禳却不在意伤口上的痛楚了！
“刺……延福……命……”
四个字之间，都有残缺，不过隐隐约约间，似乎其中有两个残缺的字，为‘娘娘’。再加上‘延福’这两个字，已经足够叫人联想翩翩了。延福是什么意思？自然不是祝福的词语了，而是延福殿！延福殿是什么人居住的地方？刘娥和宋仁宗居住的地方。
但刺杀赵禳可能是同样遇刺的宋仁宗所为吗？
自然不可能了，那这箭头指向谁，这答案不言而喻了！
只是这布条却经不起怎么推敲，没有错，刘娥不想放手权力。但要说刘娥想杀了宋仁宗，自己当武则天，可能吗？如果刘娥是想当，早在几年前，他权力达到巅峰的时候，做了这事情了，何必到今天年老色衰的时候做呢？
只是抚摸着布条那柔软的质料，赵禳有些明悟了。这布料来自于皇宫的贡布，也许张士逊他们想做的，不是将罪名按在刘娥身上，只是想趁机逼宫。
赵禳深深的看了范讽一眼道：“这事情，如玩火也！”
范讽别有深意的说道：“现在不是人玩火，便是要被火烧死了！”
“过了！”赵禳摇了摇头，显然不认同。只是过了半响，赵禳禁不住叹了一口气，道：“罢了！只是真正的刺客，可别放过了！”
范讽笑道：“这自然！光天化日之下，连官家、王爷都敢刺杀，相公们怎么可能不害怕，刺杀下一个的，便是他们呢？”
赵禳不知道想到什么，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本王乏了！”
“王爷请好好休息！”范讽虽然不知道赵禳到底会怎么做，不过他知道，赵禳是聪明人，既然答应下来，这事情不会有什么大碍了！剩下的，就是看张相公他们这些上面的人，如何配合，如何顺流而下了！
等范讽走了，赵禳招呼婢女进来，把雕花木窗打开。今天外面的星星特别亮，不时可以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有沙沙的衣甲碰击声。
看来这几天的晚上，无论是外面，还是里面，都不会平静了！
哪怕是自己，也不大可能安心休养，只是不知道局势，到底会推到一个怎么样的情况里面。

第52章仁宗亲政

只是很快，赵禳便没有精力去时刻关注朝堂上的局势变化了。因为赵禳伤口感染了，虽然赵禳在清醒的时候，咬牙让人用酒精清洗伤口，但效果依旧不怎么样。
赵禳第三天开始发高烧，一时清醒，一时迷糊，一时昏迷。当然了，清洗的时间自然是最短的，而且就算是清洗的时候，赵禳也浑身不舒服，听下属的禀报事情，也都是强打精神。赵禳这样做，无疑使得他的病情反复不定。
赵禳自然不可能不知道这样做的危险性了，但他实在没有办法。赵禳根基太浅了，赵氏正店也好，大宋博彩也好，现在都是有名的赚钱机器。特别是大宋博彩，现在参与到赌马、赌球、比武当中，每个月都可以给赵禳带来一千多贯的纯利润。现在曹飞良都不理会赵氏正店和东京大球场的事情，专心打理大宋博彩了。
赵氏正店虽然不如大宋博彩，但每个月给赵禳的利润也不下八百贯！特别是酒类这一方面，现在已经有三十七家正店，迫不得已的从赵氏正店这里购买蒸馏酒出售，中间只是赚取一些辛苦钱罢了！
相比较而言，足球则是赔钱的玩意，每个月都要倒贴一百多二百贯钱下去。也就是赵禳支持，再加上目前宋仁宗表露出喜爱足球的心思，这才使得球迷人数慢慢增加。要不然这足球早就夭折了。
除此之外还有粮仓、东京大球场修建等事宜，一切都叫赵禳不得不提起精神。
唯一的好处便是，在病中，赵禳还是知道了一个很好的结果。刘娥同意了提前在十二月举办太庙祭祀。并且在祭祀之后，同意宋仁宗亲政，自己也搬离延福殿，到保圣宫那里和杨淑妃一同居住。
虽然这期间，不知道经历了多少看不见的刀光剑影，但无论怎么样，胜利到了宋仁宗那里。得到这个消息的赵禳，终于可以放松很多了。
刘娥在台上，会纵容其他人对付赵禳，但宋仁宗不会！宋仁宗是一个很看重亲情的人，虽然他有些笨笨的，其他人可以欺瞒他，但只要赵禳活了过来，那些家伙就会被在被赵禳哭诉下的宋仁宗一个个除掉。
按照赵禳的性格，可不会送这些家伙去岭南。为什么呢？难道赵禳善良了？自然不可能了，赵禳要让他们去西夏边境那里。虽然记不得李元昊那反骨仔什么时候造反，但想来也不会太晚了，到时候如果他们被李元昊杀了也就罢，没有杀了也不怕！一个抛弃国土的罪名按下去，不说叫他被诛九族灭满门，至少也要一个丢官弃职，再流放三千里。
不过赵禳杀鸡儆猴的想法显然没有办法做了，赵禳聪明，其他人也不傻。一个个有背景的，都被背后的长辈或者主子提点一番。没有足够势力或者靠山的，想夺取赵禳家业，却无奈力不从心。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时间也到了祭祀太庙的日期。不过赵禳没有去，他的伤势已经好了一些，但仅仅是让赵禳勉强下床而已，让他剧烈运动还是不大可能。
在这一天，刘娥作出了一个让文武百官他枚箭矢的举动，估计中国历史上除了武则天外，也就刘娥敢这样做了。
刘娥穿着天子的冕服，头戴冕冠。这冕冠便是电影、电视剧中毕竟常见的帽子，前后有玉珠串垂旒，多达十二串。
这可是吓坏了不少人，张士逊甚至想刘娥是不是要当武则天了。
宋真宗留下来的重臣，殿前司都指挥使郑守忠都紧张的手心全是汗水，心里面更是不知道该支持谁好。虽然宋真宗对自己有大恩大德，官家对自己不错，但这十多年来，自己坐得上这个位置，却是大娘娘对自己的赏识。
宋仁宗更是不知所措，目光不断从自己的老师兼亲信张士逊、李迪等几脸上流转，希望得到一些提示。
刘娥却旁若无人，在内侍搀扶下率先步入太庙，进行初献之礼。后的亚献和终献却不是宋仁宗，而是分别为赵禳养母杨淑妃和宋仁宗的老婆郭皇后。
让文武百官稍微安心一些的是，刘娥好歹后面也没有改变剧情。在太庙文德殿，刘娥一脸神色复杂的接受了张士逊提出的尊号——应天齐圣显功崇德慈仁保寿皇太后。
宋仁宗也得以开始亲政，按道理说这亲政之后，第一件事情往往是改年号。这个年号很重要的，可以说是一个政治风标，更是皇帝上台后，彰显自己存在的重要手段。
就拿刘娥来说，宋真宗死后，宋仁宗即位，刘娥垂帘听政，这个时候的年号是什么年？天圣，有士子揣测刘娥的用意，将这两个字拆开来，结果便是‘二人圣’。
后来宋哲宗亲政，为了彰显自己恢复新法的决心，改年号为绍圣，绍的意思便是继承，圣自然是指老爹宋神宗了。
不过宋仁宗不愧以仁为谥号的皇帝，哪怕刘娥在他掌权的时候，对宋仁宗多有打压，但宋仁宗对于上表劝说他改年后的奏折一律留中不发。并且对左右人言：“大娘娘有恩于国，朕岂可忘恩负义呢？当尊长辈法度！”
宋仁宗这样说，也叫人无话可说。
当然了，宋仁宗要说什么举动也没有，那是不可能的。首先张士逊、李迪等往日有名无实的丞相，现在都掌握了一部分权力。
赵禳也被加封，家封荆南节度使兼文明殿大学士，另外还赏赐纹银一千两，钱一万五千贯。特许禁军百人，许招扈从三百，加以护卫周全。
在汴梁城内，大概也就赵禳有这个殊荣了。允许赵禳的私兵扩大到三百人，再加上禁军士兵，手中兵力达到四百出头。
为此自然难免会有人上表反对了，其中反对得最厉害的便是石介。别看石介这人貌似耿直，但他能够步步高升，这脑袋自然不傻了。赵禳当初被他当踏脚石狠狠踩了一顿，赵禳得势后，他石介还有好日子过的？最起码也得夹住尾巴小心翼翼做官了。
为了防止赵禳日后报复，石介自然要先下手为强了。

第53章波澜再起

当然了，有反对赵禳的声音，自然也有支持赵禳的声音了。
一月中旬，在这个时候，三侠五义里面的八贤王亲自来拜访。不过这八贤王可没有演义那里的好，他是宋太宗的第八子，所以多称呼其为八王爷。当初宋仁宗老爹宋真宗归西的时候，就曾经有人说宋真宗想让这个八王爷赵元俨接位，为此赵元俨一度很活跃。
只是尘埃落定后，赵元俨立刻萎了。刘娥在位期间，一律闭门不见客，对外宣传有病。显然这赵元俨也不是什么善良人物，最少在城府这一方面不是寻常人能够比拟的。
直到最近，刘娥退居幕后，虽然对朝野还有一定掌控权力，但已经大不如以前。赵元俨这才敢出来活跃一下，宋仁宗也没有计较这个昔日王位的觊觎者，拜赵元俨为太师，改为河阳、武成节度使，封孟王。虽然赵元俨这次来，恐怕心思不怎么单纯。但也是用行动，支持了赵禳，赵禳对此也颇为感激。
得知八王爷赵元俨来拜访，赵禳连忙命令下人，大开中门，用净水、扫把清洗街道，显得十分隆重。赵禳自己也为了现实自己最赵元俨的重视，不顾伤势未痊愈和冬日的风寒，亲自到中门处，迎接赵元俨。
八王爷是坐轿子来的，等下了轿子，赵元俨这才发现赵禳在中门等候他。目光中闪过一抹欣喜，但脸上却是一副责怪的口气，对迎上来的赵禳教训道：“王叔不过是来拜年而已，七郎如此隆重厚待，叫王叔怎么是好啊？下次可不许如此啊！”
话虽如此，但赵禳是什么人啊？好歹也经历过好几次政治斗争的人物，自然知道赵元俨其实心里面很满意自己这个态度。只是唯恐那些言官疯狗一样咬上来，这才虚伪的说出这番话！
赵禳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王叔所言甚是，七郎考虑考虑不周了！”
“孺子可教！”赵元俨微笑着摸了摸嘴唇上的两撇胡须。
“外头风大！王叔请入内！”赵禳姿态放的很低。
这也是赵禳不得不为之，赵元俨别看身上挂的全是虚职，因为有才能，有手段，更是有长辈身份，在宗室当中影响力很高。目前类似于明清的宗人府管理机构的大宗正司还没有设立，这也使得宗室的影响力毕竟大，没有了管制，闹起事情来，官府可不敢随便插手，宋仁宗更是不敢下手。
而眼下赵禳想谋求一个实际的官职，而不是挂寄禄官这样的官职，宗室的助力便显得很重要了。
入内后，赵元俨先是关切的问候了赵禳的伤势一番，旋即一脸激愤的怒斥石介这等文官，听风便是雨，打压宗室。
赵禳心头一动，这赵元俨城府应该不浅啊？他在我面前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呢？
赵禳想了想，觉得还是谨慎一些好，别落人话柄。琢磨一番字眼没有问题后，赵禳谨慎的说道：“王叔仗义，七郎很是感激。只是石守道也是为了朝廷着心，关心天下，虽然言语有些过激，但也可以原谅的！”
赵元俨眉头轻轻一皱，心里面有些不满了，怎么这小子这么不上道的？赵元俨咳嗽一声，威严道：“七郎啊！你这样想就不对了，石介就算是好心，也是好心办坏事。是给谁办坏事啊？自然是朝廷了，朝廷是谁的？乃是赵家的，这事情我们不能够轻视！”
赵禳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拿起青色茶盏，目光定定的看着漂浮于碧波上的毛尖，似乎沉迷于其美景当中。实际上赵禳的心一点也不平静，更没有心思沉迷于清茗当中，乃已经掀起滔天巨浪。赵元俨这话看似普通，实际上处处暗含玄机。
‘朝廷是谁的？乃是赵家的！’
注意是赵家，不是官家。别看只是一字之差，实际上意思却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赵元俨是想打破宋太宗定下的规矩，让宗室出仕。这里面得大头的，自然是赵元俨本人了！
只是这事情赵禳却很是纠结，为什么呢？赵元俨愿意和赵禳打破这个枷锁自然是好了，问题赵禳之前想的只是自己一个特例，这样一来阻力会少一点，毕竟也就赵禳一个人而已，和赵元俨联手，好处自然不是没有了。首先大部分宗室子弟都被拉拢在一起，阻力虽然大了不少，但从实力对比上而言，却比赵禳单独出仕要强。坏处也不少，赵元俨现在不过是四十八，虽然说赵家的人都比较短命，很少活得过六十岁，但赵元俨估计也有十年八年的政治生涯，足够使得宋朝出现一个权臣了。
而且搞不好，赵元俨来个篡位，赵禳可是第二个要死的！
但话说回来，不答应赵元俨的要求。赵元俨真是会无动于衷，来个以德报怨吗？这事情想都别想，赵元俨到时候十之八九给自己下绊子。
赵禳这头纠结着，八王爷也不满意，柔和的目光变得冰冷起来了。“七郎，怎么不说话了？”
“哦！实在抱歉王叔，七郎虽然伤好的七七八八，但其段时间风邪入体，这脑袋总是感觉迷迷糊糊的！现在头……”赵禳眉头紧皱的伸手揉着太阳穴，道：“有些晕，七郎今天实在抱歉了！”
赵元俨认真的看了赵禳半响，却没有分析出赵禳到底是装的，还是很的。不过赵元俨城府可不是吹的，那脸色立刻变得一脸和蔼，叫不知道的人只感觉如沐春风。“既然七郎如此，王叔怎么好打搅呢？你好好休息了！这次王叔带来的药材里面，有不少对于风邪有好处的！”
“如此……谢王叔了！来人，送王叔！”赵禳一脸越发痛苦的样子，说完话，便一脸歉意的在侍女搀扶下，往内堂离去。像是下去休息。
赵元俨站起来，深深的看了赵禳背影一眼，也不知道心中作何想法，微笑着在王府翊善的礼送下，缓步离开。

第54章招贤【上】

赵禳并没有走去休息，他站在一座三层高的阁楼上，窗户半开。赵禳默默的站着，看着赵元俨上了八人大轿，徐徐消失在道路上。
赵禳的心很乱，他发觉自己并没有什么可以和自己商议的人，曹飞良也许有能力，但政治水平只能够说一般，实际上这评语都有些抬举曹飞良了。
曹飞良之所以当上王府长史，可不是他有才能什么的。须知当初赵禳可是落魄得紧，就连自小一起玩大的赵宗礼都偷偷背叛赵禳，其他的几个宗室子弟不是被送到外地，便是对赵禳敬而远之。
而曹飞良当初是政治斗争失败，不过因为妻子家有财力，在汴梁城内经营布行，家族腰缠万贯。花了钱，这才让曹飞良到王府这里当长史，当初的意思其实很简单，便是让曹飞良在这里养老。可想而知曹飞良混的多么悲催了。
除了曹飞良外，有点能力的便是赵财赵员外了，只是赵财是商人，他真的能够在这事情上给到自己帮助吗？对此赵禳不抱有希望。
幕僚？赵禳自然有了，但都是处理琐碎事情和文案的罢了！
偏偏这种事情，赵禳还不能够和太多人商议，万一传了出去，这可就比拒绝赵元俨联手打破祖制法度更加要命。叫赵禳想广开言路都不能够。
当真人才到用时方恨少啊！甚至赵禳都考虑，要不要在城门贴上一张招贤榜呢？只是想到这玩意一出来，肯定又得被弹劾，说自己有不臣之心了。
赵禳很明智的熄灭了这个念头。
思来想去，赵禳只是想到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出去逛逛，看能不能遇到一些奇人异士。不过这个希望不大，宋朝不是隋朝之前，门阀士族掌握知识不说，还掌握朝廷上大部分官职，使得有才能的人郁郁不得志。科举让寒门子弟有了崛起的途径，就算没有考中，谁还会去跟赵禳这个有富贵没有前途的闲散王爷啊？
那个有才能的人，不是胸怀大志，想着在朝廷上施展这里的才能。就好比诸葛亮，难道他就没有出仕的机会吗？自然不是了，他叔父和刘表是好友，诸葛亮甭说有才华了，就算没有才华，在刘表那里混个一官半职还是不成问题的。但他硬是等到刘备来了，这才肯出仕，这不都是一个道理！
逛了半天，赵禳却无比郁闷。这个郁闷是什么郁闷呢？不是没有找到人才，而是招揽不到人才！你说有木有比这更加坑爹的事情？看得着吃不着。
这事情原由还得从宋仁宗亲政说起来，宋仁宗既然既然亲政了，自然高兴拉！要普天同乐，但他是亲政不是即位，你说要大赦天下未免太过了。那岂不是说你在刘娥垂帘听政的时候，形同没有当皇帝？虽然事实上是如此，但这事情不能够捅破的。
于是一个另类的普天同乐出现了，那就是开恩科！虽然匆忙了一些，但也叫天下士子精神抖擞。一月下诏开恩科，不过鉴于时间太过紧张了，各地士子可能来不及赶到汴梁城，所以这次恩科日期也从往常的二月初九开始进行考试，改为三月十五日、十八日、二十一日进行考试。殿试也从四月推迟到五月下旬，甚至六月上旬，一切看宋仁宗时间而定。
时间虽然短暂，但禁不住天下士子想当官的热情，不过是一月中旬，距离下诏不过是五天时间，汴梁城内已经聚集了不知道多少的士子。基本上都是以汴梁城附近的地方士子，什么洛阳啊！大名府啊！充州啊！应天府啊！基本上也就这么一帮人。
其中的名人不少，狂放的文人方面就有柳永，有柳三变之称。不过赵禳对其却是敬而远之。歌词诗赋写得好，可不代表治国能力就有了。事实上像柳永这等狂儒，做事肆无忌惮，不说能力，光是得罪人的功夫绝对一等一的。
除此之外，赵禳还发现一人，姓杨名察字隐甫，合肥人。在小团体中，虽然不是当领头位置，还有些沉默寡言，但每每开口，必定切中要害。最叫赵禳心动的是，这杨察可不是那种口上说的眉飞色舞，做起事情来却手足无措的人。
根据赵禳派人打探，这杨察年纪虽然不大，但在三年前，已经在淮南、扬州、江南一带游历。最近二三个月，更是到应天书院求学，这才迅速参加到这次恩科。
除此之外还有几个人，只是他们都没有杨察这般得到赵禳的赏识。只是无论是谁，他们无一例外在赵禳表露身份，露出招揽的意思的时候，都婉言拒绝。一个狂生更是怒斥赵禳是想谋反，招贤纳士，自己一定要上表揭穿赵禳的真面目等云云。
赵禳虽然对此无所谓，他现在的地位，可不是一个连科举都没有过的狂生可以撼动的。只是这一种‘吃不着羊肉，反而一身骚’的事儿，甭提叫人多么腻歪了。
要不是考虑宋仁宗刚刚上位，自己如果打压这狂生恐怕会成了某些人弹劾自己的藉口，赵禳恐怕都要暗暗对这狂生惩戒一番了。
见赵禳一肚子气，侍卫首领李礼仲提议道：“王爷，要不我们寻个地方喝壶美酒，暖暖身子如何？”
赵禳看了护卫自己的二十多名禁军一眼，见他们都有些灰头灰脸的，雪花落在他们身上，一点点白色，显得很是狼狈。
点了点头，赵禳道：“弟兄跟着本王，自然不能够亏待。前面不远便是任店，便在那里好好歇下脚吧！”
“诺！”不用李礼仲传达，一众竖起耳朵的禁军早就听得一清二楚，高兴的应诺。
这任店可是很出名的七十二正店之一，他所在的街道名任店街，可见其名气了。这些禁军士兵虽然收入可观，但去任店这样的地方吃饭，还真没有过。
禁军士兵立时精神抖擞，一行人雄赳赳的朝任店出发。引得不少行人瞩目。

第55章招贤【下】

任店当真不愧是汴梁城内有得数的大店，三座酒楼相映成辉，呈品字而立，主楼五层高，两座副楼也不矮，都有四层。坐于顶楼，可以坐观小半个汴梁城的风光。就算是二三楼，也可以观看任店外的小济河景色。这小济河对岸便是一座道观的后院，后院处种满梅花树。
眼下虽然不是梅花盛放的时节，但每棵梅花树依旧有二三朵粉色梅花于寒风中绽放，点落于一片雪白的大地上，是那么的唯美。
靠近任店的河道则是种满柳树，可以想象春天的时候，柳枝发芽，细雨蒙蒙，春风吹拂而过，柳枝轻摇，那是一副如何的诗情画意。也怪不得任店能够做大，附近环境非常重要。
赵禳刚刚抵达任店大门附近，便有二三名穿着打扮颇为得体的知客迎上来。“公子万福！不知道公子是准备设宴请人，还是应邀赴约呢？”
赵禳豪爽的一招手，小玄子立刻从一名禁军背后窜了出来，一窜铜钱飞出。冬天的阳光虽然并不算猛烈，但赵禳却从那知客眼中看到一团闪光。
知客麻利的接过铜钱，那脸上的笑容登时真诚了无数，估计他对待自己亲爹，也不过是如此表情！
“在大堂置办两桌宴席，再到主楼上的顶楼给我开间包厢吧！”赵禳淡淡然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