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宋-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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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禳恍然大悟，点头道：“善也！”
当下赵禳提笔写信，同时对钱彦远交待道：“你现在立刻去买一些青州土产，另外准备八千贯，带着这一封信。亲自为本王送到国舅府那里去！”
这个国舅自然是宋仁宗生母的弟弟李用和了，他和赵禳关系颇为不错，同时士大夫对外戚的态度也不怎么好。只是李用和为人谨小慎微，算不得赵禳的铁杆盟友，只是算一个某些时刻可以依赖一二的临时盟友。

第177章盐之暴利

虽然李用和不算铁杆盟友，但在这事情上，赵禳还是相信李用和会帮助自己的。毕竟两人在某一方面而言，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蚱蜢，都是不被传统士大夫所待见的。
不过赵禳更加清楚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己必须解决好流民‘就业’的问题。本来这个问题很好解决，那就是成为大地主的佃户。
只是并非所有人都希望成为佃户的，佃户虽然不是私奴，但有了这个身份，社会地位就不会高得那里去。大名鼎鼎的岳飞便是佃户出身，是河北相州韩家的佃户。日后哪怕当上大官后，遇到韩家的人，都不得不率先行礼，也许这个人只是一个无官无职的浪荡子。
现在京东东路一带大概还有十七八万这样的难民。
而大户也懊恼这些难民如此不知情识趣，对于新近的佃户都提高租税。原本租税按照田地肥薄从三成到三成半不等，但现在做佃户，最少都得交四成租税，而且还你爱做爱不做的那种。这是所有大地主对于自己利益的一种维护，当然这就必然建立在剥削难民身上。
而什么产业，可以消化这十七八万人口呢？
当然了，并非是说要提供十七八万个岗位，宋朝的经济还是比较单调的。只要家中男丁找到工作，妇女就会在家中织造布匹或到其他地方打短工补贴家用，所以赵禳实际上只需要提供六七万，甚至更少的岗位则可以。
而现代山东什么最出名呢？
赵禳想着想着，想到了金矿！山东的金矿在现代高居全国第一，其实现在于宋朝，山东的金矿数量也相当可观，足足有十三处！不过都不归赵禳管，直接归三司使和皇室内帑管辖。
赵禳也不指望这些黄金进自己口袋，不过他相信，如果能够发现黄金的话，宋仁宗和三司使程琳肯定会感激自己，这就已经足够了！
“来人拿京东东路地图来！”赵禳喊道。
公孙玄虚和钱彦远二人都面面相顾，有些不明白赵禳到底想做什么。
地图很快就被士兵拿上来，古代的地图都很抽象，不过已经足够赵禳找到金矿。招远！赵禳记得招远金矿是山东最大的金矿，而现在招远金矿并没有被大规模开发，不过在那里已经有一座小金矿存在。
为此在群山中，现代的招远已经有了一些人烟，在那里有一个小镇，罗峰镇。
“立刻派工匠到罗峰镇一带探勘矿脉！对了，别用传统的凿了，带上一些火药，炸！”赵禳吩咐道。
“火药？那玩意可以吗？”公孙玄虚对此却很是不认同，作为道士出身，他对于炼丹术弄出来的火药了解的颇多。
赵禳自信的一笑，道：“寻常火药自然不好用了！我这里有一个新配方，嗯！就由公孙玄虚你来配制吧！”
公孙玄虚想了想，道：“贫道可否邀请几名道友来呢？毕竟一人配制颇为麻烦！”
赵禳点头道：“如此倒是可以，只是需要注意保密，同时那火药配制过程需要注意……”
接下来赵禳说了一些注意的事项，都是比较基础的。刚刚开始公孙玄虚还有些不以为然，但听着听着，却听出味道来了，当下一整脸色，认真的记下来。
钱彦远插口道：“王爷，那金矿摸不着，看不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发现，远水解不了近渴啊！”
赵禳怔了怔，旋即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的确！金矿这玩意，有的时候真心坑爹的。你找了几年也许都找不到，但你在路边踢了一块石头，也许就是狗头金。这金矿的确不能够太过寄望！
钱彦远旧事重提，道：“王爷，煮盐吧！自古以来以盐铁之利最暴，而且淮南盐事已经定下，王爷如果重振齐盐，可与淮盐平分南北！与解盐分东西！”
赵禳沉默不语。
钱彦远拿出怀中的一份文书，道：“王爷，下官调查过市面上的食盐，官盐价格从四十四文到三十四文，分三等！上者四十四文钱，中折三十九文钱，下者三十四文钱！而以青州所在的广陵盐务向盐户购盐不过四三钱一斤而已！致使盐户多窜逃，平日有衙役拘捕，现在大灾之年，盐户十亭不足三亭。王爷只需恢复盐务，将得十倍之纯利！”
赵禳想不到这盐如此暴利！
假设一个人一个月摄入三两盐（宋制，一斤十六两），假设京东东路有一百万人购买这盐食用。一个月就要消耗近十九万斤盐！按照最低价格，三十四文一斤计算。一个月可得钱六千三百多贯！当然了，真的卖起来不可能得到这么多，但到赵禳裤兜子里的，少说也有四千贯左右！
最重要的是这钱收入的稳定，人什么都可以不吃肉，不喝酒，却不能够不吃盐！一年下来，赵禳应该有五万贯左右的收入。比之于在汴梁城的赵氏正店和大宋博彩收入还要高！
大宋博彩收入虽然高，但现在赵禳已经不再占据六成的股份了。赵禳很明智的抛售了一些股份，用于得到一些权贵的支持。而宋仁宗的股权也增加到五成！赵禳还拥有的股份只有大概一点五成而已！
其实见识过了大宋博彩的暴利后，赵禳如果还不明智的急流勇退，哪怕是宋仁宗怕也会忍不住对赵禳下手。毕竟这钱太恐怖了！过了汴梁论剑后大宋博彩的收入有所降低，但一年十来二十万贯还是没有问题的！
公孙玄虚此时蓦然插口道：“王爷既然知道这盐如此暴利，也应该知道，不容易插手！”
赵禳登时理智的从贪欲中抽身而出，没有错！这盐如此暴利，背后怎么可能没有人操控呢？自己贸贸然的去碰他，就算是身为长沙王也不容易处理！毕竟对方经营了那么长的时间。

第178章贪官

赵禳想了想，道：“除此之外本王认为可以开荒！”
“开荒？这可是需要花费很大钱财，而且王爷有可以大规模开荒的土地吗？”钱彦远倒是没有什么顾忌，张口就质疑道。
赵禳把手指放在地图某一处道：“广陵盐务可以开荒！”
钱彦远怔了怔，道：“王爷莫非是想打广陵盐务草场的主意？”
赵禳点头道：“没有错！”
晒盐是在明朝出现的，现在海盐基本上是靠熬盐。这熬自然得燃料了！为了有充足的原材料，广陵盐务设这在弥河下游，自广陵盐务以下的弥河一带都不得耕作，用以放养野草。足足有三十七万亩之多！
只见赵禳在地图上画了个圈圈，便道：“三十七万亩草场，开垦出来少说有三十二万亩！以每户三十亩计算，可以按照一万一千户左右，一户三人，也足以安置三万人！另外将盐场迁移到弥河出海口附近。”
钱彦远说道：“王爷，草料都没有了，迁移盐场又有什么用呢？”
赵禳自信的一笑，道：“谁告诉你盐只能够熬呢？本王自有办法！如此可以按照盐场内的其他盐户了。”
“王爷，只是如此，还有十四万人左右！”公孙玄虚提醒道。
赵禳指了指地图，说道：“沂州吧！沂州那里刚刚被蒙山贼祸害了，很多田地都荒废，迁移七八万人去那里还是可以的！出租官田给难民还是可以的，税收也别太低，要不然那些大户会有意见的，就按照十税其三的出租。”
公孙玄虚苦笑道：“王爷怕是不知道，那田地早已经被附近的大户占据的差不多了！就连程（琳）计相都在当地买了一万亩良田！”
赵禳冷笑道：“本王岂有不知道的道理呢？只是如果说有人私通蒙山贼呢？”
公孙玄虚和钱彦远骇然，钱彦远苦口婆心的劝道：“王爷，此怕是要把京东东路的大户、士族都推到你的对立面去了！此万万不可啊！不过是几万贱民而已，何必如此呢！”
赵禳勃然大怒。“这怎么是贱民呢？汝岂是没有听说过唐太宗的所言‘民为水，君为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之言？说到贱民，本王祖上不过是一贼配军，汝家也不过是泥腿子出身！何以言贱贵？”
（贼配军是指赵匡胤老爹赵弘殷出身士兵，脸上曾经刺字。泥腿子是指钱彦远的太祖父钱镠出身农民。）
钱彦远无言以对，满脸通红的站到一边。
公孙玄虚则道：“王爷眼下好不容易因为赈灾一事，稍稍得到京东东路士族认可。如此为之，怕是要内外皆敌！”
赵禳摇头道：“士族、大户所言不过利！只要本王日后可以为他们带来利益，我们怎么会管本王当日夺他们田地呢？更何况，这次沂州的田地并非全都是京东东路的大户占了，过半都是沂州本地残存的大户，对付他们就简单多了！再把一些有权势的大户避开，如此安置得到七八万人的田地，还是比较容易的！”
公孙玄虚见赵禳心意已决，便不再言语。
做这事情必须要顶得住压力，而且手段了得。毕竟这勾结蒙山贼虽然谈不上无中生有，但绝对谈不上铁证如山。当初蒙山贼势大的时候，不少大户都暗中遣人送钱粮给蒙山贼作为保护费，祈求他别遭殃自家院子，也有一些大户帮蒙山贼销赃。
只是无论是那一种，他们都只是有限度的接触，这些大户不傻，知道这天下还是宋朝的天下。蒙山贼再牛叉，都脱不了一个‘贼’字。
想来想去，赵禳却是愣是没有想到一个人。琢磨了半响，让人找了公孙玄虚来，问道：“本王想要一个顶得住压力，而且手段了得的官员去对付那些大户，你可有什么推荐吗？或者知道那里有这样的人吗？职位低一点也没有关系，只要有能力！”
公孙玄虚怔了怔，道：“这样的人贫道还真的知道那里有，就怕王爷你不愿意用！”
赵禳一听有这样的人才在，那里还在乎公孙玄虚后面的话？忙不迭的问道：“先生你就别卖关子了，直接说是谁吧！只要办妥这事情，有什么本王不愿意的呢？”
“前莱州即墨县知县羊准！”公孙玄虚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
赵禳闻言怔了怔，摸了摸嘴唇上刚刚长出来的绒毛，喃喃道：“这人咋听的那么耳熟的？好像那里听说过的。”
公孙玄虚闻言忍不住露出一抹笑意，道：“王爷你自然听说过他了！王爷可记得二个月前，有人举报一知县贪污三万石赈灾粮食，另外在任内亏欠巨款，修建危楼、危桥一事。”
赵禳点头，道：“本王知道，为此本王还亲自让种（世衡）通判亲自去调查呢！先生说的那贪官，该不会是这家伙吧？”
公孙玄虚点头道：“正是！经过种通判调查，此人非但贪污三万石粮食，私自售卖给奸商囤积，还在任内两年间修建的楼房、路桥，皆有偷工减料的问题！最严重的一次，花费八百贯修建的石桥居然在用了一个半月后崩塌，造成十二名百姓、路人伤亡。”
说到这里，公孙玄虚接着说道：“王爷为此还特地写了一份奏折，要把此人发配到定边军！”
定边军位于西夏边境上，赵禳送这家伙去那里，其实就是变相的处死。
赵禳有些讪讪然的说道：“先生，你这岂不是耍本王？这样的贪官，不杀之，不足以平民愤啊！”
公孙玄虚很理直气壮的说道：“贫道之前早已经说过王爷你怕是不愿意用！只是王爷你说没有什么不愿意的呢？贫道这才说出来，现在王爷怎么怪上贫道来呢？”
赵禳仔细一想，还真是这么一回事情来！
只是赵禳仔细的想了想羊准的经历，也由不得认同公孙玄虚的推荐并非戏耍自己的。

第179章活字印刷

这话怎解呢？
首先看赵禳的要求，顶得住压力的！
羊准本来要去送死的，现在赵禳救了他出来。哪怕当初是赵禳捉住羊准的，但羊准还是得为赵禳效死命。因为他的名声已经臭了，除了赵禳外，没有人会用他的了。为了不让赵禳放弃他，羊准绝对不会理会任何压力。
另外一个要求，有手段！
这个手段自然是瞒天过海的栽赃嫁祸的手段了！
而羊准是什么人啊？大贪官！熟悉人性的阴暗面，同时羊准能够在两年半后才被人发现，这里面见不得光的手段多了去。有拉拢，有打压，有反陷害，总而言之，羊准是一个要手段有手段，要忠心有忠心的人！
问题就是一个，名声太臭了！自己和大户作对也就罢了，如果把自己在平民百姓那里是声望都弄臭了，可就得不偿失了！
公孙玄虚从容一笑，道：“其实王爷想要用羊准也并非难事，只要王爷用其他事情来吸引住其他人的注意力，谁还会在乎羊准被谁起用呢？最少普通百姓不会注意这事情了！”
赵禳眼睛一亮，心道：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层去呢？
只是用什么吸引百姓的注意力呢？轰动的事情？
赵禳本能的想到这一层去，但旋即，赵禳就露出一抹微笑。
公孙玄虚禁不住好奇的问道：“王爷可是想到用什么轰动的事情来？”
赵禳神秘道：“说不得！说不得！说不得！”
公孙玄虚被赵禳勾起好奇心，不愿意如此轻松就罢休，半是琢磨，半是试探的说道：“现在京东东路大定有什么能够轰动人心的事情呢？王爷莫非是想邀请天子巡泰山？”
赵禳摇头说道：“这事情是够轰动了，只是官家是不会答应的！劳民伤财，不过得个虚名！”
公孙玄虚刚还想试探，赵禳已经微笑着端茶送客。
公孙玄虚脸上浮现出无奈的神色，只能够仿佛受气的小媳妇一般，喃喃道：“王爷不愧是大宋贵胄，这过桥抽板的功夫做的熟练啊！”
这过桥抽板说的就是宋太祖赵匡胤的杯酒释兵权，把当初推举他成为皇帝的大将都解除了他们的兵权。
赵禳也不在意，摆了摆手，道：“这事情说了给先生你听就没有意思了！”
公孙玄虚无奈，悻悻然的离开了。
第二天赵禳就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召集了三名手艺出众的雕刻匠人和三名制墨匠，闭门不见客。
如果安抚使的属官是现代人，一定会齐齐道：“我擦！坑爹啊！”
不过现在属官们的心情就是如此，唯一让他们稍微感觉好受一点的是，赵禳好歹也安排了主事的人。只是公孙玄虚不满的是，这个人不是他，而是种世衡！
种世衡也不知道为什么赵禳选择的人是他，但在怔了怔后，种世衡还是脸无表情的接过赵嬴武送来，象征安抚使权力的印绶。没有人知道种世衡是怎么想的，因为接下来的事情，种世衡是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没有看出他有什么倾向性。
而赵禳呢？则是在作活字印刷！
活字印刷说起来就简单，实际上却绝对不简单。
首先是用料问题，这泥印用什么泥土制成呢？要知道普通的泥印沾染上墨水后，虽然可以印刷，但字体会深浅不一，显得模糊不清。同时用墨水，又用怎么样的墨水好呢？这一切都需要研究，为了加快研究速度，赵禳都加入去。
足足花费了半个月，活字印刷才算初步成功。泥印选用胶泥制成，同时在用松脂、蜜蜡、纸灰混合后覆盖在泥印表面，这才勉强可以用，墨水采用廉价的灰墨。
印刷出来的字体有一些模糊不清，所以在印刷一些笔划比较多的字体的时候，需要特意加大字体。这会显得印刷出来的字体，个别会一大一小，不太协调，但印刷成本却是喜人。
因为报纸的时效性大，讲究的就是短时间内的信息，所以赵禳不需要用珍贵的墨汁和纸张作为报纸，价格很是低廉。赵禳自己试印出来的一份报纸，大概三千字左右，无图像，而且还有少量印刷价格比较高的缘故，一份这才不过是十二文而已！
如果加上图文，大量印刷，大概也就是十七八文左右的成本！
而现在的书籍是什么价格？因为没有印刷术，现在的书籍都是手抄本，一本科举常用的经义大概十五六贯左右，如果是论语注释这种大部头，没有八十贯是拿不下来的。
而论语多少个字啊？约莫十六万字！按照八十贯计算，平均一个字半文钱！当然了，加上注释，字数肯定多不少，就算翻倍，半文钱两个字，再加上论语属于畅销书的缘由，这依旧是很叫人吃惊的存在。
而赵禳这里，自然纸质、墨汁劣质，但平均下来五六文钱就可以印刷一千字了！
“此将大卖！”一名老雕刻匠人禁不住感叹道。
谁会想到有一天，书籍居然会如此低廉的呢？出售的时候，估计零售价为二十文一份，但这已经足够士子疯狂了！
当下赵禳就让人扩大印刷，至于稿子什么的早就已经有了。赵禳将报纸命名为青州邸报，分作两个版本，上品和下品。上品有图文，而且多为文言文，是为了那些士子准备的。下品没有图文，却全是大白话文，而且相比起上品，价格低廉到十文钱不说，还足足有四大纸！
每一份青州邸报都分三版，分别是时政，都是赵禳自己对当下时政的一些见解。当然了，这些见解都没有深入的，但对于不能够经常接触朝廷的普通百姓而言，这已经足够叫他们看的入迷了。
第二版则是纯粹是新闻，说的是一些案件的过程，还有那里出现凶案，有线索的上报等等。第三版则是白话文小说了，全是赵禳的西游记。上品的是本文言文，同时配有图画，看的精彩。下品的则是全是白话文，所以字数要多一些，同时配有一些各地的市井神话。

第180章青州邸报

印刷的速度很快，赵禳设计了一部印刷机，非常简陋的机械，而且每三天就需要更换里面的木质滚轴等核心零件，但速度提醒却是叫人感觉神奇！
人工印刷速度并不快，因为活字印刷的印章的字模是凸出来的，所以在铺垫纸张的时候需要很小心，否则很容易造成纸张落在模板其他地方，使得字体模糊。
每一份报纸大概需要两名学徒花费约莫一分钟的时间才印刷出来。不过用了印刷机后，速度提升了足足三倍！约莫二十秒就可以印刷出一份报纸，而且只需要一名学徒操作。到了发明活字印刷的第五天，早日已经印刷了二万份报纸出来！其中上品报纸五千份，余者皆为下品。
报纸首先在青州和青州附近的淄州、潍州等三州贩卖。
因为是自家的，赵禳不惜公权私用，在二月十一日的时候，下令京东东路各州县衙门都得订购青州邸报，当然了！赵禳出售给衙门的青州邸报价格非但不贵，反而还要比市价要低。上品的青州邸报零售价二十文一份，衙门订购只需要十八文！扣去路费，一些偏远的地方，赵禳非但没有赚钱，还得倒贴。就算不偏远的，也赚不了几文钱。
也正因为如此，反倒没有什么人在意赵禳这次公权私用。
而在市面上……
此时冬天的雪已经化了不少，张洞来到淄州和友人以文会友。一夜长谈后，二人关系都深了很多，友人邀请张洞到茶肆品茗。
茶在唐朝陆羽自后已经开始发展开来，到了宋朝已经得到广大士子的认同，品茗也是一种文雅而普遍的士人活动。
邀约三五知己，一行人便来到茶肆。刚刚进去自有小二招呼，一行人按照地位高低分坐下来，尚未点上香茗。便有一名七八岁，扎着朝天角的小童走进来。身上穿着麻衣，肩上垮了个大袋子，鼓囊囊的，里面装满了东西。从露在外面的物品看来，都是一卷卷‘书’。
不等茶肆内好奇的客人张口询问，那小童已经高声道：“卖报啊！卖报！”
茶肆虽然带上个肆字，但可是和酒肆不同的。茶肆是不能够放肆高呼的，茶肆的经营讲究的就是文雅、高雅，客人和客人之间都有屏风遮挡，说话也会刻意压低声音，那里容得这小童在吆喝？这岂不是给他捣乱了吗？
“你这小童作什来的！快快出去！此高雅之地岂容汝捣乱？”穿着士子服的掌管立刻站出来，吆喝道。
小童闻言，立刻嚎啕大哭。“我已经没有爹娘，如果不卖出这邸报，今天吃不了饭了！求善人好心！”
掌柜登时满脸涨红，手足无措的都不知道干什么好。虽然说有些同情这小童，但掌柜绝对不会因为这一点同情心就愿意小童捣乱自己的生意。只是赶了这小童出去，自己这名声怕是要臭不少了！
正在掌柜左右为难的时候，张洞懂了恻隐之心，对那小童道：“方才我听闻你说在卖什么的，可是囊中书卷？卖就好快快离开吧！”
小童一听有生意，立刻止住嚎哭，只是脸上布满泪痕宛如小花猫一般。附近的茶客都忍不住发出善意的低笑声。
掌柜也松了一口气，心道卖一卷书而已，耽误不了多少时间！如此一来，再赶这小童离开，想来也没有多少人在意。
小童那里在意这个？努力使得自己看上去像大人一般，一本正经的说道：“回官人的话！我卖的是青州邸报，分上品和下品！上品二十文钱，下品十三文钱！”
有茶客诧异道：“我倒是听说过朝廷有邸报而已，怎么冒出了个青州邸报呢？”
张洞也不询问，笑道：“也好吧，给我拿来一份上品的青州邸报吧！二千文倒是不贵，只是不知道里面的都是什么来的呢？”
有友人在一边劝说道：“仲通都不知道是什么，何必买来费这钱财呢？”
张洞爽朗一笑，道：“不过二十文而已！能够帮助一年幼便失去父母的小童，就算买来一废纸，也胜过人间百卷书！”
那友人听了禁不住也有些惭愧，连忙张口也要一份上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