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王祭-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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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修罗沉不住气了。

“唉！”修罗终于出声了，却是一声唉叹：“难道你一点儿都不为我担心？你就不想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吗？”修罗转过身来，柔美的声音里掺杂着伤感和幽怨。

“我……”洛克呢嚅着。昨夜，修罗是去赴亚特兰斯之约，不用脑袋想都知道会发生什么。而现在修罗这样说，分明是在怪自己冷落了他。洛克突然感觉很尴尬，他在想：我到底应该把他看成男人，还是当作女人？

洛克只得硬着头皮说道：“可是，你，你原本不就是男儿身吗？我又怎能把你当成女子呢？”言外之意就是：你是个男的，又怎能当我的女朋友呢？修罗是什么人啊？聪明绝顶的他又怎能听不出这弦外之音。

“你，你，你想到哪里去了？人家不是那个意思。”说着修罗除下了脸上那张黄金面具，露出了男儿面貌。

“难道是自己想多了？还是自己的心不够纯洁？”洛克的脸又红了起来。

洛克看了看窗户，想了想说：“现在应该是正午，离晚上还有很长的时间，怎么，你又变回了男儿身？”

“就是，我也奇怪着呢！”是修罗那带着兴奋的，极具磁性的男声。他又把那面具罩在脸上：“你再看有什么不同？”洛克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

“没有什么不同啊？就是多了一张面具嘛！”忽然，洛克明白了，因为他又听到了女声。

“知道了，知道了！一戴上面具，你的声音就变成了凯西女王的声音，而一旦除下面具就又变回了你自己。”

“是啊，是啊，就是这样！”修罗异常兴奋：“还有你更想不到的，猜猜看！”他故作神秘地眨了眨眼。

洛克想了半天，也没猜出来，他只得把双手举在头顶：“我投降了，伟大的凯西女王，请你出示迷底吧！”

“就知道你猜不出，因为太出乎意料了，连我自己都想不到！”

“哎呀，你快说吧，别卖关子了！”洛克的急性子又上来了，他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告诉你吧，那个恶魔王子——亚特兰斯，他根本近不了我的身，我终于摆脱他的控制了。乌啦，万岁！”修罗一下子蹦起来老高，他腰间悬挂的那块血玉也跟着弹跳起来。

“真的？”洛克的眼神闪亮起来“他们终于肯放过你了？”

“那倒不是。”

“那是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觉得亚特兰斯似乎很害怕我，我一向他靠近，他就逃得远远的，好像我的身上藏着妖怪似的。”

“你的身上？藏着妖怪？”洛克向修罗望去，他仍穿着那身金缕衣，所不同的只是多了一块玉，那块被自己的血染红的血玉，它正随着修罗的动作而不停地摇摆。

洛克走上前去，把那块玉捉在手里：“你说，会不会和它有关？”

修罗停止了动作，向洛克的手中看去，那块玉比普通人的手掌略小，刚好可以攥在手心里。一层淡淡的血色光晕笼罩着它，那表面上的异兽，活灵活现，好像随时都会飞奔而去。

“是它！一定是它！”修罗的眼里也放出光彩来：“是它为我解除了咒语，它是上天送来保护我的！”

“什么上天？你该不是健忘吧？明明是我送给你的耶！”洛克不满意地瞪了修罗一眼，他最讨厌上天这两个字，因为天上住着他的仇人宙斯。

“噢，这个，你看我一高兴就给忘了。”修罗不好意思了，一片绯红飞上了他的脸颊。

“别忘了我们的交易啊？”

“怎么会呢？有这个护身符在这里，你还怕我赖帐不成？”

“宝贝呀，宝贝！”修罗拈起那块血玉，“吧叽”亲了一口。

“呃，真恶心！有那个必要吗？你要亲，还不如亲我来得真实。”那张臭脸上又露出了邪魅的笑。

“你……”修罗气得说不出话来。虽然只是说笑，但不知为什么，洛克总感觉那一吻是落在了自己的脸上，而且湿湿的，凉凉的。真是见鬼了，洛克急忙稳了稳心神，他用转移话题来打破这种尴尬：“噢，对了，雪烈还在外面候着呢，他也是有些本事的。你是女王，就给他安排个差事吧，他也怪可怜的。”

“虽然一看到他我就浑身不爽，但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就留下他吧！”修罗重又覆上那张面具，朝外面喊了一声：“侍卫长，去把那个叫雪烈的年轻人宣进来。”

雪烈被侍卫长带了进来，或许是晒了很久，有细密的汗珠自他的额上流了下来，古桐色的肌肤上虽然汗津津的，却显现出一种健康的色泽来。

“嗯！不错。”修罗赞许地点了点头：“这副身板挺结实的。侍卫长，去拿金甲和银甲来！”

很快，侍卫长捧来两套甲衣，一金一银，色泽鲜艳，一看就是新的。

“本王现在赐金甲给你，洛克听封！”

“属下在！”洛克倒身下拜，心里却在想：唉！想我堂堂一介王子，竟然给这个冒牌女王当属下，真是把父王的颜面都丢尽了！唉，管它呢，为了报仇，这点儿委屈又算得了什么？想归想，事实摆在眼前，他不屈膝也不行。

“现封洛克为我亚特兰蒂斯，首席金甲武官——紫色轮回部队统帅！”

“属下遵命！”洛克领命，将金甲接了过来。

洛克的目光被放在金甲上的头盔给吸引住了。这个头盔打造得特别精致，它应该是黄金的，闪闪发亮，顶部带有艳丽的羽毛装饰，护鼻和前额上方饰有雕刻和捶打形成的孔雀尾图案，眼部上方雕有蛇形图案。护颊饰有两个异兽图案，一个在左侧，一个在右侧。他一看到那两个异兽，心里吃了一惊，因为那异兽和血玉上的异兽一模一样。

“看来修罗真的对‘它’情有独钟呢！难怪他一门心思地想要血玉，甚至不惜用宫殿和自己交换。”洛克收回了目光，他昂首立在那儿，心里又犯起了嘀咕：看起来这官似乎不小，只是，不知道那紫色轮回部队又是什么名堂？听起来倒新鲜。修罗那脑袋瓜里究竟还藏着多少不可告人的秘密？看来这个人类真的不能小觑。

“本王现在赐银甲给你，雪烈听封！”

“属下在！”雪烈一听要封自己当官咯，他开心得不得了。

“你就跟在金甲武官的身边，做个银甲护卫吧！”

“属下遵命！”雪烈领命，将银甲接了过来。从奴隶到军官，这是雪烈连想都不敢想的，感觉就跟做梦一样。

第二十八章　武斗场

三天后的演武场上，身着金银套甲的洛克和雪烈出现在了武斗场。

修罗坐在观礼台——“她”那金光四射的王座上。他在想：我只给了你们指挥权，并没有教给你们指挥的方法，我倒要看看你们两个人究竟有没有本事，能不能带起我的兵。但愿你们不要出丑，否则我可就糗大了，女王的面子还往哪儿搁？

这是一片辽阔的露天广场，地面也都是用常见的红、白、黑三色条石铺砌成的。正中央前方是一座庞大的帅台，它的基座也是用三色条石砌成的，那上面高高耸立着一根熠熠生辉的金属杆，应该也是黄金的。杆顶飘扬着一面奇特的旗帜，也不知道是用什么面料做成的，黑色滚着金边，正中央是一个威猛的异兽，那兽也和血玉上的一模一样。此时，那面旗帜正迎风招展，猎猎作响。洛克的心里又犯起了嘀咕：连旗子也要做成这样，为什么呢？修罗他就那么喜欢这东西？

洛克朝台下望去，黑压压的一片，不，应该是紫彤一片，其中有步兵、骑兵、水兵，还有战车。那些卫兵都披着紫红色的长袍，着黑甲的是步兵，着红甲的是骑兵，着银甲的是水兵，他们的手里持着矛和盾，还有弓箭……看上去虽然五花八门，但是排列规则，井然有序，丝毫不显得杂乱。

这样的场面，不仅气势恢弘，而且相当的壮观。

洛克不禁有些失望，再壮观的场面又能怎么样？毕竟他们都是人类，那副血肉之躯抵不过死神的一吻，又怎能与冥王相抗呢？

抬眼看了看高高在上的修罗，洛克那被覆在面具下的嘴角，露出了一丝难以觉察的笑意。

修罗，你这是在考验我吗？我这个真王子是不会输给你这个假女王的！洛克托起手上的统帅大印，他朝底座下看了看，那上面刻着“紫色轮回”四个字符。

那时候，人类之间经常爆发战争，国与国之间也时常发生火拼。在那种冷兵器时代，如何指挥这样一支庞大的军队呢？这就要看负责指挥的统帅了。他必须要有相当过硬的本领、胆识和智慧，才能运筹帷幄，进而决胜千里。而冷兵器的厮杀最能体现统帅的指挥艺术。

但是，他是谁呀？魔王子。指挥这样一群蝼蚁一样的人类，对洛克来说还不是大才小用了？洛克张开红瞳，于金甲套装里现出本身，反正戴着面具呢，没有人会看到。洛克运起身上的魔力，凝聚了周围的气场，他用魔识通过大脑向各个中队的指挥官下达了指令，包括：偷袭敌营，攻陷拔塞，两军对垒，本阵防御……士兵与士兵之间，团队与团队之间，各类兵种相互配合，攻守有序，进退自如。很快，洛克把场地中的千军万马，演变成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厮杀。

在修罗的眼中，他看到的不再是一个演武场，而是一个真实的战场。修罗满意地点了点头，但是，谁也不知道，他覆在面具后的脸上所呈现出来的疑惑和惊惧。

走出了武斗场，在经过洛克身边的时候，修罗在洛克的耳边低语了一句：“从现在起，这支军队就是你的了！”

雪烈跟在洛克的身后，他的心里一片茫然。方才在帅台上，雪烈既没有说过一句话，也没有做过一个动作，洛克也一样。但是，眼前的那场厮杀却是真实的，洛克他又是怎么做到的呢？

接下来，一连几天都没有看到修罗的影子。洛克和雪烈每日里练兵、布阵，而且花样层出不穷，士兵们也操练得不亦乐乎。渐渐的，洛克有一种感觉，他发现无论自己发出多么难的指令，那些士兵都能够迅速判断，并且做出正确的反应。这大大出乎洛克的意料，他没有想到，这些看似弱小的人类竟然会有如此高的智商，洛克更不敢小觑那个外表上看似柔弱的修罗了。

而雪烈呢，仍然站在洛克的身边，他在想：反正自己就是个陪衬，这身白好像是专门为了衬托那身金黄的，有了自己这身白，那身金色就更加灿烂了。雪烈便跟路人一样，默默地陪在洛克身边，独自欣赏着眼前的风景。

第十天，侍卫长突然来宣，说是女王召见。

洛克便在雪烈的陪同下进了王宫。十天不见，修罗的身体似乎又单薄了许多，这十天他究竟在干些什么？

第二十九章　凤琴鸟的传说

打从一进宫，雪烈的眼神就一直追随着女王。女王的身上有一种淡雅的香味，特别好闻。她那款款的腰身总在眼前摆动，那轻柔的话语像拂过耳边的春风，像吟唱的百灵……雪烈不只一次地想象着那张覆在面具下的脸孔，是清纯还是美艳？是有着秋水一样的眼波，还是远黛一样的眉？一种莫名的情愫在雪烈的心里悄生滋长。

而此刻，女王正在和洛克热切地交谈，他们靠得那么近，不时地低语着，而自己好像根本就是一个不相干的人，雪烈的心里不免一阵惆怅。

终于，两个人停止了交谈，双双转过身来。女王的个头刚好到洛克的肩膀。

他们好般配！自己一个山里长大的孩子，又当过奴隶，怎么能配得上女王呢？雪烈的眼神更加黯淡了，他紧紧地抿着嘴唇，生怕被人看出自己的心思来。

“侍卫长！安排车辆，去内海。”

“是，女王陛下！”

这是一辆由四匹马拉的黄金战车，自从咒语解除以后，那辆八匹马拉的巨型黄金战车就不见了。修罗说已经摆脱了海王子的纠缠，那么，那辆车可能是用不着，被搁置了起来。看来，自己的那块血玉真就成了他的护身符，也罢，就给了他吧！若自己再把它偷移回来，不仅显得自己太小家子气，而且违背了诺言，颜面将何存啊？于是，洛克便打消了欲将血玉偷移回来的念头。

“这是王宫的后花园，也是整个亚科兰蒂斯最大的皇家花园。”修罗温柔的声音把洛克的神思给拉了回来。

马车已经驶了进去。车窗是开着的，珠帘也是卷起来的，两个把脑袋伸了出去。放眼望去，到处是奇花异草，空气中夹杂着青草味，还有各种花的香，格外的泄人心脾，闻起来也特别的舒服。

“啊嚏！啊嚏！啊嚏！”雪烈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他的鼻子太灵了，或许是对什么花粉敏感吧！”洛克急忙帮雪烈打圆场。还好，修罗并没有在意。雪烈却狼狈地低下头，猛擦着鼻子，他生怕自己流鼻涕的样子被女王看到，那该多么有损形象啊！

大家都不去看雪烈，只是看着窗外。那如锦的繁花，红的似火，粉的像霞，白的若雪，一团团，一簇簇，开得分外热烈。

与其说是花园，还不如叫园林的好。洛克想，因为他看到那些繁花之中，间或挺立着一些高大的树木，除了常见的橄榄树，枝枝蔓蔓的葡萄藤之类的，还有许多叫不出名堂来的树木。

突然，一只极其美丽的鸟从树上飞了下来，它的尾巴特别绚烂。那只鸟在他们的头顶上方盘旋了一阵儿，鸣叫了几声，就向远处飞去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洛克听来，那只鸟的鸣声似乎很凄凉，很悲伤，也很无奈。

“它的叫声可真好听，好像仙乐呢！”雪烈忍不住称赞道。

“这种鸟名叫凤琴鸟，是古老的东方国度进献来的。”修罗说道。

“凤琴鸟儿？”洛克望向雪烈，雪烈摇摇头。

“使臣在进献凤琴鸟的时候还讲了一个美丽的传说，你们想不想听啊？”

“想！想！”

“当然想！”两人热切地响应，就连侍卫长也竖起了耳朵。

“在很久很久以前，大森林里有一种鸟叫作凤琴鸟。这种鸟非常漂亮，拥有无比绚丽的羽毛，叫声极度婉转，就是两只正在激斗的老虎，听到这声音也会停下来。

世人都以拥有一根凤琴鸟的羽毛为傲，就连财多势大的皇帝也为能拥有一只死去的凤琴鸟自豪不已。

凤琴鸟非常稀有，全天下只有为数不多的几只了，可是她们却无法“人丁兴旺”起来。这不仅仅是因为凤琴鸟吃食非常挑剔，连栖息地的选择、配偶的选择也都是极其严格的。

他们只吃早上被露水打湿了翅膀飞不快的红蛾，只喝晚上萤火虫的眼泪。他们只在有一千年以上树龄的红豆杉上搭窝，而且只用自己背上最华丽的几只羽毛来做巢。他们一生只选择另外一只异性的凤琴鸟做自己的配偶，一生只生一只蛋。

而这些，都是凤琴鸟的老祖宗定下的规矩，当然是没有错的，而不违犯老祖宗的规矩，当然也就不会犯错。

可是，别的鸟儿家族都很兴旺发达，只有凤琴鸟的家族越来越冷清……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森林中只剩下最后一只凤琴鸟了。他在孤独寂寞中度过了自己的一生，在即将离开这个世界前的一个夜晚，他哀伤的歌传遍了整个森林——

曾经以为

流传千年的爱情最美丽

曾经以为

梦中的彩虹不要放弃

朋友啊你去远方

闪闪的星河没有边际

亲人啊去远方

我们的心灵没有距离

我的爱人去远方

我们很快在一起

草地上的红蛾在跳舞

再也见不到你的影子

甘露失去了往日甜蜜

月光下只有我自己

我们的小窝依旧华丽

陪伴我的只有空虚

数过的星星还在空中

数星星的人你在哪里

微风还是轻轻吹过

大地只有我哀伤的歌曲

我不愿现在离开

我要丈量我们爱的距离

我不愿今夜离开

我要把所有痛苦全忘记

我不愿今夜离开

我想再看一回朝阳升起

我不愿今夜离开

我想再看一眼林中雾汽

我不愿现在离开

我还没明白活着的意义

“得得得……”那是轻快的马蹄奔跑的声音。车内一片寂静，修罗那娓娓动听的声音，把这个凄美的故事述说得更加悲惨，特别是后面的那首歌，“她”是唱出来的。大家都垂着头，雪烈抹着眼泪，侍卫长擦着鼻涕……大家都被故事给打动了，一种悲伤的气氛在车内漫延。

“凤琴鸟儿真的好可怜！”雪烈终于不再擦眼睛了，因为眼睛都被他擦红了，火辣辣地疼。

洛克也沉浸在感伤里，他记下了这首哀伤的歌。曾经，自己也像凤琴鸟儿一样孤独过、彷徨过，那么，现在和以后呢？洛克看了看修罗，又看了看雪烈。

“可是，女王，活着的意义到底是什么？”侍卫长也停止了擦鼻涕，他提出了疑问。

大家都望向女王。

修罗怔了一怔，随即答道：“被禁锢或带着仇恨的时候，可以找到生存的终极意义。如果是我，我会跳出那些条条框框，去做我想做的事。”

大家又是一脸的迷茫，因为没懂。

女王的话好高深噢！雪烈不禁对“她”崇拜起来。洛克却明白了：自己就是带着仇恨来的，活着的意义就是复仇，向冥王、向宙斯复仇。

“女王陛下，我们到了。”

马车在侍卫长的话音里，徐徐地停了下来。

第三十章　思念的味道

大家步下马车，眼前是一片辽阔的海域。

蔚蓝色的海水与蔚蓝色的天空相接，水天一色。几片薄得就像纱似的轻云，平贴于空中，就像围绕在少女颈间的一段轻飘飘的白纱巾。如果不是那几片轻云，还真就让人分不清哪里是水哪里是天了。

一群白色的鸥鸟舒展着轻盈的翅膀，自由自在地在海面上飞翔。它们那雪白如玉的羽毛，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它们时而在蔚蓝色的海面上盘旋，时而又向水里俯冲下来，不知道是在亲吻着浪花，还是在追逐着小鱼。大家被这一片祥和与宁静所打动，方才的哀伤一扫而空。

“有时候，我会一个人来到海边，当我面对大海的时候，常常会被它所震撼，不仅仅是因为它雄浑、磅礴的气势，还有它那特有的风情和魅力。当我用心倾听的时候，絮语着的海风和轻拍的海浪会让我躁动的灵魂归于平静。”修罗望向洛克的眼睛，幽幽地说着诗歌一样的话。洛克听得似懂非懂，他虽然不太明白修罗话中的含义，但是，他知道修罗是喜欢这一片蔚蓝的，自己又何尝不是呢？神又何尝不是呢？大家都喜爱这片宁静。可是，宁静的表面背后，常常会有暗流汹涌。

雪烈看向那两个挨近的身影，眼睛里涌出了一片哀伤。这个情窦初开的少年又怎么会知道？他已经堕入了一个温柔的陷阱。

“女王陛下，已经准备好了！”

“那就开始吧！”

侍卫长手里拿着一个矩形的金属盒子，对着盒子说起话来。洛克和雪烈惊奇地看着，他们的心里都在想：这么小的房子，难道里面住着人吗？因为他们都听到了，里面有人讲话的声音

“这会是什么魔法呢？”两人异常惊讶。

“呜呜呜……”一阵长鸣之后，海面上风起浪涌，惊得那些鸥鸟四处逃散开去。上千艘巨型船只，飞驰出来，说是船只又不太像，因为它们的造型很怪异，既像一个个凌波飞驰的金元宝，又像一条条畅游在浪里的鲸鱼。它们劈波斩浪，云集海面，很快就排列成了一个怪异的图形。

“这是亚特兰蒂斯最强大的海军力量——紫色轮回舰队！”修罗骄傲地宣称。此刻，“她”正站在礁石上，挥手向“她”的部下们致意。如果不是这身怪异的黄金缕衣，他定是一个傲视天下的帝王。

雪烈感觉怪怪的，因为他嗅到了危险，闻到了隐隐的杀气。

“亚特兰蒂斯可真是够富有的，就连这些巨型船只都是黄金的，可是有一点我很不明白，你们哪里来的那么多黄金呢？”洛克终于提出了他一直费解的问题，因为在他的故土，西土大陆的梭哈魔国，黄金是一种极其贵重的金属，是比较稀少的。

“哦，这个嘛”修罗略一沉吟，又接着说道：“其实，所谓的‘黄金’是你们给它的称号，我们叫它‘欧立哈坎’，是用地球上的几类元素炼成的合金。”

“哦！”

“噢！是这样。”那两双眼睛里又露出一片白痴一样的迷芒。修罗轻笑了一声：“算了，说这些你们也不懂的。”

“女王”用手指了指面前的那艘，自豪地说：“这最大的一艘是母舰，我叫它‘女王号’，我和我的部下花了几百年的时间才将它们创建起来。”

“啊？”

“几百年？”那两张傻瓜一样的脸上，嘴巴张得大大的，足足能塞进去俩鸡蛋。

“这么说女王已经几百岁了，您，您该不是……？”一阵恐惧感袭上全身，雪烈暗想：女王，女王该不会是一个妖精吧！

“我的子民都能活到两百多岁，而我已经六百多岁了。不用怕，你们怕什么啊？我又不是妖精，你们先听我说完。”因为修罗已经看到雪烈的腿在打颤了。

“女王”用手掩着嘴巴吃吃地笑着：“我们研制成功了一种药物，不仅可以增强人的体能，还可以推辞衰老，从而起到延长生命的作用。”

“女王”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异样的神采，嘴角间挑起了一丝悠然的笑意：“总有一天，我要让人类获得永生的权利，到那时……”

“到那时，我就可以长生不老了！”雪烈接过话题，兴奋得就差没有手舞足蹈了。

修罗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