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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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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不在,我也没个丑搭戏,一会还是唱大鼓吧。”江城想了想,和谭老板商量。
谭老板见他愿意上台就万分高兴了,哪里还管他唱什么,忙吩咐了伙计去换台前的戏牌。见伙计去了,他才亲自拿着钥匙去开了一边的柜子,从里面提出两只半新的中号藤箱来,又从钱匣子里掏了一个小包出来,开了一只箱子放了进去。“小江,大叔这就当送你的别礼了,这些日子宏盛实在艰难,大叔多了也拿不出来,这三十块大洋,你留着添两件秋天的衣服吧。”
江城见他如此说,眼圈也隐隐发酸,人情冷暖,如今算是见识到了。“大叔又破费了,这半年多亏您照顾,我但凡多听您两句,也不会给您添那么多麻烦……”这些确实是他的真心话。
看江城的表情,谭老板也着实舍不得这个孩子,竟伸臂搂了搂他,“今天就当是告别,以后好好过日子,闲了就来看看大叔,大叔是真的舍不得你。”
外面此时已经闹哄哄一团,刚刚出去的伙计挑了门帘进来,“大伙一见戏牌上小粉蝶那三个字就疯了,直嚷嚷着让人快去呢!”那伙计满脸兴奋,“好些天没见到这样的场面了,看到台下懒懒的,我们都提不起精神!”
“谭大叔,我去了。”江城和谭老板打了声招呼,转身就往台口走去。
这场江城唱得倒是随意,起鼓还是《鞭打芦花》,之后唱的却是当年从母亲那里学会的《探晴雯》和《黛玉焚稿》。两段一唱过,倒是想起来越剧红楼梦,心血来潮的清唱了一段《宝玉哭灵》。之前的大鼓台下倒是彩声不断,可这段《哭灵》却把台下唱了个云里雾中,完全听不明所以,不过毕竟江城唱得好听,却也没有人舍得喝倒彩。最后江城又唱
了出汪师傅教的奉派大鼓《一针飞》,才恋恋不舍的离了舞台。
回了谭老板的房间,屋里却没了人,江城刚想拎了箱子走人,一边的伙计却上来帮他提了:“小江,还是我送你到门口吧。老板刚刚听你唱那段听不懂的,听着听着竟哭了出来,这会后边去洗眼睛了。”
江城由着他拿着箱子陪他到了门口,那伙计本来还想帮他叫车,却被江城一口回绝了,只好一步三回头的进宏盛去了。
拎着两口箱子,江城竟有前路茫茫之感,这时候他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了,可如何是好。
“我们回家吧。”一个声音在身边对他说,一双手接过了他的箱子,江城看时,却是杨雨辰。他一身深灰色的西装,没了穿军装时的凌厉,越发显得他身姿挺拔,儒雅俊逸。
看江城茫然的样子,杨雨辰温和的笑了,也不多说,将两只箱子合在一只手里,伸出空着的手摸摸他的头顶,然后像个兄长对幼弟一样的牵起他的手:“来,跟哥哥回家。”
江城很迷茫,这个人为什么对他如此亲近,亲人一般的感觉。多年相处汪师傅他们也像亲人,却半分也没有这种骨肉相连的亲昵。手掌被他握住,由着他拉他上了黄包车。
看江城乖乖坐在他身边,杨雨辰竟然有些心痛,这孩子从没如此脆弱乖顺过。养病的那些天,虽然不出现在他面前,但他总会偷偷关注他,看到他沉默中眼神里满满的倔强,看到他偶尔握紧的拳头,看到他难得流露的焦躁……这时候这样子的江城,他从来没见到过,即使是警察厅里的那夜,他散乱的眼神中也没有屈服。
把两只箱子放在脚边,伸手继续握住江城微凉的手掌,把玩他洁白纤细的手指,杨雨辰发现有种异样的情绪在慢慢充满他的心胸。车夫跑得并不快,眼前缓缓流过的街景半分没吸引江城的眼神。“我送你去读书吧。”杨雨辰微笑着提议,虽然知道他很早以前就认字,但看他如今的处境,应该是不会有机会进入学堂的吧。“现在已经没有私塾了,全是新式的学堂,教的也都是西洋新学。”
江城的眼光从上车以来始终落在那只被杨雨辰握住的手上,原本想不着痕迹的躲开,竟微微贪恋他手指上的温度而舍不得躲开。听他说起读书,江城摇摇头,“我不需要读书。”
“多学些东西总是好的。”杨雨辰不明白他为什么拒绝。
“真的不需要,”江城微微一笑,被他握
住的手暖暖的,感觉真好,有朵小小的喜悦在心里莫名的开了花。江城忽然起了一点点坏心眼,伸小指在男人的手心里轻轻瘙了一下,他知道这个动作过于亲密甚至有些挑逗,但就是想让男人感受到。
那微凉的指尖刮过杨雨辰掌心握枪而留下的薄茧,仿佛也刮过他的心,心里什么地方几不可查的颤了颤。他稳稳心神,忽略掉心中说不清的情绪,对身边的人微笑:“随你好了。你喜欢做什么都可以。”
这是个好人吧,江城在心里对自己说。
江城的沉默使杨雨辰有些尴尬,忽然想起刚刚他台上的种种,又笑着问他:“你刚刚唱的是什么?”
“大鼓书啊。”
“我是说,听不懂的那段。”江城唱的那段,虽然几乎字字不懂,但却字字入心。
“你是说哭灵吗?”江城反问。
哭灵?怪不得声声皆悲,怪不得即使听不懂也催人泪下。“原来那段叫哭灵啊……”
“我也就是心血来潮,那个是南方的调子,怪不得你听不懂。”当时怎么就会想起那一出呢?难道就是为了那句“生不能临别话几句”吧。“回头我给你写出来吧,词句还是不错的。”
“恩。”杨雨辰心里竟为了这一句而雀跃,说这句话时候的江城眼里,有那种他喜爱的光芒。
“谢谢你……”江城能看到男人眼中的情绪,这个人竟然就为了这一句就如此的高兴。“学堂不适合我,你能给我买点书看吗?”
“恩。”杨雨辰点头的样子,竟有些孩子气,江城为他那样子,终于由衷的笑了出来。



、第 19 章

桌面上一摞摞的都是杨雨辰给江城各处买来的新书,从天文地理的新科学,到汉书史记的旧历史,里面还夹杂几本流行的原版小说,倒是引起了江城的兴致。略略的看一看,发现竟没有一本是从前听过或是看过的。真的不是同一个世界啊……
杨雨辰每天早出晚归,他们两人见面的机会少之又少,江城虽然见不到他,却一直记得那天说过的要把《哭灵》抄给他的事情,第二天就翻着箱子找他的钢笔。
周婶子把他的箱子收拾得很整齐,东西也一样不缺,钢笔被夹在几个写满了字的本子里,通黑的笔身散发着柔和的光晕。他记得来到奉天之后,这支笔一直躺在书桌的抽屉里,他从没再动过。
曾经,每天都会用这只笔记下汪师傅说的每一句唱词,而本子里全都是他这些年整理的一些老戏。江城抚摸着笔记本破旧而泛黄的封皮,这里面都是他这些年的心血,怎么这半年竟没有再翻看呢?
带着一点惭愧,江城翻看了久违的笔记本,然后就看到了那个被他忽略了数年的名字。
杨雨辰……
怪不得会觉得那样熟悉,怪不得,原来答案在这里。看着那三个字,江城笑了,早就知道除了母亲不会有人完全没理由的对他好。
显然,忘记的只有他一个人,那个当初执着地让他承诺等待的那个人从没忘记过。他真的变强了,当年那个有些瑟缩有些腼腆的青年,完全脱胎换骨成了现在的成熟男人。
扭开笔帽,江城抽了一张印着暗花的白色厚信笺,一笔一划地写起了《哭灵》。“想当初你是孤苦伶仃到我家来,我以为暖巢可栖孤零燕。”江城停了笔,看看这句,有些类似恐惧的情绪,会有个暖巢让他来栖息下来吗?
将手中的信笺随手夹在最上方的一本书中,烦乱得就想出门去逛逛。人刚到门口,却见林伯掇了张长凳坐在门口打盹,想来已经坐了好些时辰了。江城看看天色,虽然太阳已下去了大半,但暑热到底还盛,坐在太阳底下打盹,真怕老人着了暑,再病了就不好了。于是轻轻推了推老人,唤道:“林伯,林伯,起来屋里睡吧。”
老人被他一推,立刻就醒了,揉揉眼睛,看了江城站在门边,说的第一句却是:“小江,你不能出去。”
“为什么?”江城疑惑了,之前到不拦他,怎么这时候却不让出去了?
“我们少爷说,外面不太平,这几天
学生在闹,大帅下了领要严抓,宁可错抓不能放过。少爷说,小江你年纪轻,万一被当学生抓了,怕又要在警察厅或什么地方吃苦头。”林伯解释得很明白,显然是被杨雨辰吩咐过的,就怕被江城误会。
学生闹事?来了这几年,冷眼观看,孙大帅治理有方,虽然也偶有小乱,但到底没出过什么大事,尤其没见过学生闹事。“怎么突然就闹起来了?你们少爷怎么说?”
林伯从凳子上起来,抻了个懒腰,“之前少爷捎话来,让我告诉你,我见你又是看书又是写字,没敢打扰你。又怕一眼照不到你就出去了,只好坐在门口堵着了。”说完又捶捶腰,“我可得回屋直直腰了,这老胳膊老腿,坐得生疼。”
这小院里只住了杨雨辰、林伯,如今又加了个江城,三个人的饭菜都是林伯打理。江城见老人捶着说腰疼,心里不忍,就说:“今天的晚饭,我来打理吧,反正三个人的饭菜也好做。”
老人看看江城,见他笑得自信,不由得担心:“可别糟蹋了东西。”
“原本班子里十几口子人的饭菜我也做过的。林伯放心吧,保管晚上让您吃顿好的。”江城确实想露露手艺,对着林伯拍着胸脯打包票。
林伯与江城也处了半月有余,知道这孩子面冷心热,平时总是悄悄无声的就把事情做了,从来不给他找一丝麻烦,今天一定是看他说腰疼,才要把做饭的事情承担下来的。也就不和江城客气,笑了笑说:“东西都在厨房里,肉蛋米面菜一样不缺。”说完,就捶着腰回屋去了。
晚饭时分,江城把做好的几样饭菜都留了一半,仔细拿碟子碗扣了温在大锅里,就端了饭菜要去敲林伯的房门。屋子里林伯却早就闻到了饭菜香,开了门等他,见他端了漆盘来,连忙接过来,大声称赞:“小江你手艺还真不错,这香味就很是地道。”
江城也就是用现有的材料对付了一盘黄瓜丝土豆丝炒肉、一盘辣椒香菜炒肉、一碗番茄炖牛肉,全是荤素搭配的菜式。饭却是特意蒸的萝卜饭,是把新鲜水灵的白萝卜去皮切成半个指甲大小的丁子,用滚水焯掉萝卜自带的微微臭气,与洗好的白米一起放在碗里,再加合适的白汤,在笼屉里蒸馒头一般的蒸出来。出锅,米香混着萝卜的清香,白米配着晶莹的萝卜丁,好闻又好看。
林伯夸张地抢了饭碗就要吃,但还是动筷子之前想起了杨雨辰,“给没给我家少爷留一份?”
“林伯你放
心吃吧。”江城选了块肥瘦相间的牛肉,夹着放到林伯的米饭上,“我留了双份在火上煨着,足够他晚饭了。”
这顿饭林伯吃的很畅快,饭后拍着满足的肚子就要去给江城泡茶。江城却早煮了柚皮蜂蜜薄荷水,一整壶晾在院子里的桌子上,拉了林伯来一起坐在院子中纳凉聊天。江城是安了心思的要问明杨雨辰的底细,话里话外不离他。林伯却是从他们家少爷口中早就认识了江城的,这时候见他绕着弯的去问,也不点破,只是问什么答什么,一会就满足了江城的全部好奇。
原来杨家也能算是诗书之家,只到了杨雨辰父亲那辈便破落了,于是变卖了田产住到新民城里去供这独子读书,只留了林伯一个人老仆人作伴。可没想到,书没读完,人却没了,弄得杨雨辰只能辍学。家里债台高筑,一分钱都没有,他只能出了学堂就想往军队里扎,只为了求个前程好能有一天重振家声。
“如今少爷总算熬出头来了。”晚上躺在床上,江城翻来覆去想的就是林伯这句话。林伯说这句的时候,脸上欣慰骄傲之情全不掩饰,竟如同说的是自己儿女一般。看林伯和杨雨辰平时说话行事,两人相依为命,真的就是骨肉至亲也未必能够这样。
那边房里的林伯显然也并没睡,房门一会一开,显然是在等杨雨辰回来。听着房门吱吱呀呀的声音,江城的意识渐渐模糊起来,那个人会什么时候回来呢?
半梦半醒之间,一声清脆的枪响在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江城猛的坐了起来。如果仅仅是学生闹事,会严重到开枪的地步吗?
江城回忆他所知道的那段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历史,悲哀的发现,那个世界里不仅仅发生过,还有人为了理想而流血……那么,杨雨辰在这事件中到底扮演了一个什么角色?头痛啊……他有点想念那双帮他按揉着减轻痛感的手了。
外面依旧有稀疏的枪声传来,但却始终没有停止。江城靠着墙,想着心事,竟没注意到窗户外透进房间里的那缕晨曦。
院子里传来林伯扫地的声音,江城出门去,看到林伯眼睛红红的,一脸疲惫,显然昨夜没有好好睡过。
“小江,早饭在厨房里,你自己去吃吧。”老人心不在焉。
“林伯,你去睡一下吧。”江城有些心疼老人,“你放心睡,我会准备好午饭,保证他回来有热乎可口的饭菜。”
于是,这一老一小两个人一等就足足等了
四天。
杨雨辰是第四日午饭后回来的,回来的时候江城刚洗了碗从厨房里出来,见他满脸疲累,胡子也生出来了,头发也脏乱了,那双温和的眼睛都熬抠进去了,全没有先前整齐干净的样子。
江城一看,就知道杨雨辰累得狠了,好在这些天每顿饭都给他准备了份,后来竟成做了新鲜的留在锅里,原本上顿给他留的就江城和林伯吃了,这时候马上给他端出来摆在正堂桌子上。
杨雨辰确实又累又饿,竟完全没吃出饭菜的味道与平时吃惯的有什么不同。饭后,他倒头就睡,连外衣都没换下来。
江城坐在床边,将他军装的扣子松到胸口,又把里面衬衣的扣子松了两个,弯下腰去把军靴给他脱掉,双脚抬上床去,才松了一口气。睡梦中,男人也觉得舒服了很多,翻了个身,呼吸渐渐沉重,竟微微打起了鼾。江城拉过条薄被子搭在男人腰上,又伸脚把地上的军靴踢得整齐靠在床尾,才起身拉门出去。
不管这几天外面发生了什么,这个人做了些什么,平安回来就好。江城自己都没发现,走出房间的时候,他总是冷冰冰的脸上是带着一缕若有若无的笑容的。
作者有话要说:1919年,五四,时间上我写成了中秋前,多少有点差别,不过……就这样吧。
说实话,本来不想和真实历史有太多关系,但是我却写着写着就成这样了……


、第 20 章

再见到杨雨辰却已经是第二天的一早了,江城打开房门,就看见男人坐在院子中的桌边喝粥,脸上虽然依旧满是胡子茬,但精神却爽利得很。他见了江城,笑着向他招手,示意他过来一起吃早饭。
“学生们都安全吗?”江城问。
杨雨辰看着对面的少年,没想到他会这样问。“你还对这些感兴趣吗?”语气里有种冰冷的严肃。
江城笑了,“外面打了好几天枪,想不感兴趣都很难啊。”他看着杨雨辰的下巴越发笑得畅快,“快吃吧,一会我给你好好刮刮脸吧,都快成刺猬了。”
听江城这样说,杨雨辰也不由得脸上严肃一扫而光,尴尬的摸摸下巴,微微点点头。
杨雨辰坐在桌边,看着江城慢悠悠准备了热水、肥皂泡、毛巾,又把屋子里的太师椅搬到院子中间放好。他站在太师椅边,手拿着泽亮的剃须刀在一块黄褐色的皮子上蹭着,“大爷,让小的伺候您吧。”
走到江城身边,杨雨辰对江城的手艺还是有所怀疑的:“不会给我放血吧?”
江城按着他坐下来,将雪白的毛巾围上了他的脖子。“放心吧,当初在各村演野台子的时候,什么事情不做啊。您放心请好吧。”
杨雨辰不再说什么,闭着眼睛由着江城在他脸上折腾。温热的毛巾铺在他的下巴上,一会又换成了冰凉的肥皂泡沫,他感到江城微凉的指尖按着他的额头,那柄剃须刀就轻轻划过他的面颊。
一股温暖的气息扫过他的眼睑,暖暖的,痒痒的,三月里的春风一般。杨雨辰睁开眼,江城的脸孔近在咫尺,神情专注而认真。
“闭上眼睛。”江城的手掌蒙住了他的双眼,“你看着我,万一分心割到你,怎么办。”他的手指干冷,掌心却温热。
杨雨辰竟然很听话,之后就安安静静的闭着眼睛,一动不动。清晨的阳光落在他的眼皮上,一片红亮亮的光。
“大爷看看吧,小的伺候的可好?”江城轻推他的肩膀。
江城端着擦得亮闪闪的镜子站在他对面,镜子里的他下巴显出淡淡的青色。伸手摸摸光溜溜的下巴,不得不承认,江城的手艺很好。
江城抽下他脖子上的毛巾,小心擦拭着功成身退的刀子,“还好这刀子不在学生们手里。”
“枪不是我下令开的。”杨雨辰知道江城想知道什么,决定满足他
。“负责驱赶学生的不止我一个团,邓参谋长下令开枪……别人我管不了,不过我的团,没伤到一个学生。你……信我吗?”杨雨辰脸上神情柔和,江城直觉他没有说谎。
“学生们哪里分得出来?”江城没有回答问题,只是洗好毛巾送到杨雨辰手边,“你还是小心一些吧。”
“最近你别出门,有事情实在需要出门就让林伯去做。外面好多人抓人抓红了眼,见到年纪差不多的就带走。”杨雨辰是真的不希望江城再次陷入麻烦之中。
“我明白。你放心。”江城笑笑,端着东西转身去了,那背影在杨雨辰眼中竟透出种让他捉摸不透的高深。
装饰华丽的办公室,宽大厚重的办公桌边邓长陵对着杨雨辰皱眉头:“你未免心肠太软了些。那些无法无天的学生,枉费大帅拨出巨款给他们建学校。”
“参谋长,我只是……”杨雨辰想对他细细解释,但却被他抬手制止。
“我知道,你想说大多数学生只是被那几个领头的煽动。这个事情我也是知道的,如今封闭了学校,让他们都乖乖在学校里,也免得军警们每天在外面费心抓人了。”邓长陵说得轻描淡写。“只是,你这样心软,将来我怎么放心把大事交到你手上啊。”
“是,参谋长说得是。”杨雨辰神色郑重。
见杨雨辰这个样子,邓长陵倒也满意,既然闲话说完了,自然要进入正题。“你那个弟弟接回去也有些日子了,什么时候带到我府上,一起吃顿家常便饭。”月余的时间,想来那个孩子也该休养得差不多了。
听邓长陵提到江城,杨雨辰心里莫名的一颤,“舍弟……舍弟身子还不太好,出门还勉强些。”不知为什么,开口说出的就是谎言。
邓长陵一听,脸色就沉了下来,“一个多月,什么病都该好了吧?我看是你舍不得把人带出来吧。”
“不瞒参谋长,舍弟确实是身体还没好。”杨雨辰想起西洋医生的话,就复述给邓长陵听:“舍弟短时间内被注射了两只白粉针,可能是伤到了脑子,最近身体到是没什么了,但总是会头疼,犯起来疼得在床上打滚。”这话半真半假,倒也不好分辨
邓长陵直觉杨雨辰的话不尽不实,但却也不好揭穿他,只是点头:“好好养着,忙过了这一段,带来给我见见。小粉蝶那么有名,我可还没见过。”
从邓长陵的办公室出来,杨
雨辰竟为了刚刚的谎言出了一身的冷汗。邓长陵于他有知遇之恩,甚至能算他半个老师,从前他对他言听计从,但就这短短的几天,先是无视他开枪的命令,后是为了江城跟他说谎。是他哪里改变了呢?
邓长陵脸色阴沉,没想到他观察了几年最终收在门下的杨雨辰竟然为了个男孩子而说谎,看来这个男孩子或者很不简单,或者对杨雨辰很重要。既然杨雨辰这条路走不通,看来要直接去看看那个孩子了。如果他真是个聪明人,可能以后真能给他帮把手。
不过,一个戏班子里长大的孩子,即使聪明,又会能干到什么程度呢?
而且,反常的杨雨辰,是不是该重新评估一下,万一栽培一个敌人出来,不止浪费时间精力,还非常危险。邓长陵恶狠狠的盯着紧闭的办公室大门,心中打定了主意,若杨雨辰这个人真不能为我所用,那么一定要在他羽翼丰满之前除掉他。



、第 21 章

江城很听话,每天只是关在房间里抄抄写写,只每天在厨房里变着花样的准备晚饭,将当年从母亲那里学到的手艺发挥了十成十。林伯吃得心花怒放,每天吃过早饭就追着江城问当天晚饭的材料,可杨雨辰却并不领情,一句“好吃”都没有说过。
杨雨辰越是这样,江城就越不甘心,变着花样的翻新菜式,就连主食也没有一次重样。从常见的包子、馒头,到繁复的银丝花卷、寿司手卷,再到荷叶饭、竹筒饭,江城竟把大半的心思放在调理杨雨辰的胃上边,过得无比充实。
这一日,林伯照例在早饭后出门去买菜,江城在房间里刚扭开钢笔,就听见有人拍响了院门。
江城走到门边,却并不开门,对门外问道:“是谁?”
“请问,杨雨辰杨团长是住这里吗?”男性的声音低沉而略带磁性。
听外面这样说,江城想了下,还是拉开门闩。门外一位身材欣长的男人,一身剪裁合体的灰色西装,手里是根红木金头文明棍,脸上全是温和的笑容。“你是江城江老板吧,在下其实是来拜访您的。”
“先生,您是?……”江城不认识这人。
“在下邓长陵,对江老板您慕名已久。”男人优雅的伸出右手。
江城对握手极为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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