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画影-第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恩,在白一寺。”
无妄无奈叹口气,忽然问道:“你们第一次见面时,他对你说了什么?”
云瑶露出个追忆的神情,“樱花本就极易落,你不必悲伤。”
无妄轻轻一笑,转身消失。感情这回事,还是得当事人解决才好,她若放不下,什么都是假的。


第八章 将至
无妄从八百岭离开,直接来到皇宫西北角的朝华夕拾。国师并不在里面。无妄环顾殿内靠窗的一排高一排低的烛架,里面插着或长或短的白烛,烛光摇曳,打在人的脸上,头脑中一阵恍惚。正殿上供奉的神像模糊一片,檀香袅袅,寂静无声。
无妄离开大殿时,一个白衣小童子小步跑来,“师叔,师父在偏厅等候。”
无妄随着他穿过大殿的侧门,来到偏厅,果见国师站在一幅画前等着自己。感觉到来人,国师一如既往的严肃,抬手指向旁边的椅子,示意请他小坐片刻。
无妄吊儿郎当的坐在椅子上,敲着二郎腿,一点没有外人面前的谨慎自持,一扬眉,挑衅的看着这位时时刻刻肃穆的师兄。
国师微微一笑,见怪不怪,反手一卷,画儿飞到手上,然后扔进他怀里,“送你了。”
“这是……”
“恩,云深不知处。”
“怎么在你手上?”
“哎,都怪我平日里管教不严,有个小徒见这幅画意境深远,起了歹念,想据为己有,于是行了苟且之事,我是昨天才发现的。”国师平静道,看不出任何不妥。
“那你为何送我?”无妄不动声色。
“我和妖一向走的比较远,那天在紫陌红尘的夜宴上,我注意到你和竹妖来往甚密,就想着交由你转换给他,比较合适。”
无妄缓慢的眨着眼睛,长长的白须纹丝不动,半响后,端起茶盏细细品茶,白须这才沾了水滴。喝完茶,并没有放下茶盏,看着碧绿水波下面自由舒展的茶叶,无妄轻吹一口气,自己倒映在茶水里的面容霎时模糊不清。那夜,是自己与萧萧三百年来的第一次相遇,也是第一次遇到云丫头,看来都不是偶然,那么,其他的……想到这儿,不由皱起眉头。
国师身侧的茶杯轻轻嘶鸣,盖子微微颌动,国师目光扫过,立马平静。
“师兄,我总记得以前师父最是疼爱你,你也争气,学什么都快,是师父的骄傲。”语气缓慢,像讲故事一般。“而我,总是惹师父生气,后来想在师父面前卖弄自己学的法术,也没了机会,这三百余年来,无时无刻不在记挂着师父和你,只是,我就是找不到师父……”
国师闻言慈祥的笑了,“人各有命,你也无须担心。不过,这跳脱的性子真是收敛了不少。”
“师兄,你是怎么当上这帝都国师的呢?我记得你一向与世无争啊。”
“你虽是顽劣,但师父还是偏向与你,不然也不会……”说着猛然收住,偷偷觑他一眼,见他没有追问,继续平静的陈述,“大概三年前吧,皇帝做了一个梦,广招天下贤士,破解一道谜题。”
“呵,这个皇帝真是有趣,什么样的题啊?”
“也没什么,就是问什么虚幻?”
“哦,虚幻?一国之君不问苍生问起鬼神来了,难不成也想修行?”无妄笑道。
“好了,不说这些了,要是有了寻师父的线索,记得通知我。”
“怕是找不着了,梦魔已经死了,转世为人,给我行事造成诸多不便,很是棘手。”
“无妨,若是有问题,你去找殷朗便可,那是我的人,回头我知会儿他。”
“师兄也会拉帮结派?”
看着无妄眼睛里吃果果的朋党二字,国师不禁失笑,“殷朗其人对修行颇有研究,我们深谈过几次,对彼此都有好感,我怎么会参与朝廷那些事儿呢,这不和规矩的。”
“殷朗,好,我晓得了。没什么其他事了,我走了,不必送了啊。”不再看国师的反应,逃一样的跑出偏厅,感到后面没人追来,深吸几口气,镇定自若的走向朝华夕拾。
走出朝华夕拾,无妄脸上的笑意退的一干二净:无痴你对我又何苦相瞒,这画,怕是你命人偷出来的吧,不然依着萧萧那霸道的性子,怎么可能会让云丫头独自出来,那傻丫头又怎么可能在遇上梦魔,那场夜宴,也是你安排的吧,让我们三人再聚首,除了晓风,解了丞相午夜幽兰的毒……好计谋啊,你还有什么手段?师兄,你怎么会变成怎样啊?你究竟想要什么,和我说,那我就一定会助你一臂之力,你是这个世界我唯一的师兄啊……幽幽叹口气,这伤春悲秋的事儿还是不想了,免得英年早逝,更何况,有云丫头的前车之鉴,我这后事之师又怎能重蹈覆辙——随遇而安……随遇而安……
目送无妄离去,国师心情变得沉重,独自走在朝华夕拾的画廊外,靠在一棵大柳树上,闭目沉思。像是感到主人沉闷的心情,天空飘起雨丝。画廊旁是一湖池锦,色彩斑斓的锦鱼来往穿梭,皆若空游,两岸杨柳青青,细雨微冷。
如花自杨柳间分花拂柳而来,站在国师身后,素手如蛇,揉捏着在国师的太阳穴上。国师面容缓和,眉头舒展,声音透出慵懒,“恩,不罔我疼你一场……”如花柔美无骨贴在国师后背上,“这是如花该做的……”
万俟澜自辞别父亲后快马加鞭赶到白一寺,和江书立,萧野,花牧,楚诗狂等人一同迎公主御驾。
一辆黄色马车缓缓行至山脚,车前八个侍女分作两组,一边行走,一边撒花,车后两队侍卫威风凛凛,不愧是皇家气派,果真非同一般。
姚曼如玉素手卸开车帘,“停车。”
随侍婢女秋月扶公主下车。姚曼头戴金步摇,随着她的动作在额前摇晃,额贴梅花引,衬的整个人冷艳高贵,身披孔雀羽,在一行一动中熠熠生辉。
一行人拜见公主后,万俟澜从秋月手中接过姚曼,扶着她率先登上通向白一寺的石阶,众人紧随其后拾阶而上。
万俟澜漫不经心回头一望,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混在随侍的队伍中,云瑶声音轻柔,“有什么不妥么?”
“你的护卫是谁挑选的?”
“我自己挑选了一些,还有些是父王给我挑的。”说完冲他甜甜一笑。在他面前,她从不自称本宫,只是我,一个真心实意喜欢他的女孩子而已。
万俟澜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左手扶着她,右手搂过她的腰,“山里湿寒,别生病了。”
姚曼柔弱的靠在他怀里,羞赧的底下头。
身后几人各怀心事,默不作声。
就这样,一队人前呼后拥向白一寺行进。


第九章 情静
万俟澜安排姚曼睡在东厢房,侍女及其他女眷睡在东厢房的偏房。自己和其他众人睡在西厢房。
转眼夜幕沉沉,寺院一片静穆。万俟澜和萧野睡一间房。吹灭烛光后,萧野悄悄起身,趴在万俟澜身边轻轻呼唤:“澜公子,澜公子……”确定万俟澜睡熟后,轻手轻脚推门而出,又缓缓关上房门。
蹑手蹑脚走到后院的天井,学着夏蝉鸣叫三声,一个女子身形走到他身边,轻轻唤道:“哥,你来了。”
逐渐习惯了黑夜的颜色,万俟澜看见女子摘下披风的帽子,露出他熟悉的脸——是姚曼身边的秋月。
“在公主身边服侍还习惯么?”
“还好,就是这个身份以前太过于胆小怕事,近日来我所做又过于大胆,时日一长怕会露馅。”看着萧野越来越差的脸色,沉月赶紧道:“不过哥哥不用担心,幸亏小月机警,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没有露出破绽。”
“那便好,陛下特地嘱咐你我二人注意澜公子,国师的想法怕是在他身上。”
“明白了,那公主呢?”
“好歹是一国公主,你顺带着保护就好了,还有,你要注意安全,小妹。”
“恩,好的,哥哥你也是啊。”
“对了,前些时日澜公子让我调查花牧和观雪的事情,我发现花牧和观雪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玩伴,花牧至今未婚就是为了迎娶观雪,他们的事,你知道些什么?”
沉月秀眉微蹙,“在我离开清苑前一天,有一次路过观雪房门口,依稀听见里面有争吵声,像是她和花牧。”说着想了想,“花牧要带她走,观雪不肯,说是逃不出关小白的掌心,即便偷到解药也逃不过国师。”
“解药,是什么东西?”
“午夜幽兰的解药,那花是控制人心神的,陛下赐我万年青才压制住那花的毒性……后来,花牧说他已和关小白做了交换,许他三个条件,带走观雪。”
萧野若有所思,“那让我来猜猜,在紫陌红尘是第一件,丞相府中那神秘的姑娘据说有灵性,能看透人性,花牧生性坦荡,这事需得他出场;第二件,应该是来这白一寺,接应楚诗狂,第三件应该是事成之后让我们自相残杀,那时,怕是他和观雪都不能辛免于难……”
“哥哥的意思是,观雪也来了?”
“不止她,还有如花。”
“哥哥,小心如花,那个女人会妖术,我亲眼见过好好的一个人凭空就消失了的。”
萧野点点头,“如花应该是国师的亲传弟子,会两招不足为奇,你要小心,这次咋们的对手不只有居心叵测的人,还有怪招齐出的妖,不过放心,不管发生什么,哥哥会保护你。”
沉月乖巧的点点头,“我信你。”
萧野揉着她柔软的头发,声线轻柔,“小妹,我一直没说,那支舞你跳的很好,比我想象的还要好。原以为那是国师在为难你,没想到你真做到了。”轻轻抱着沉月,“这次事完,咱们兄妹永远离开这儿,你想去哪儿,我就带你去那儿,好不好?”感到怀里的人儿点头,伸手帮她戴好帽子,“不早了,回去吧。”
沉月推开他,看着高达的身影渐渐消失,拢好披风,正准备离开。电光火石间,手被人抓住,沉月声音并不慌张,只是较刚才低了几分。
“你别怕,是我,殷朗。”
万俟澜眉头一挑,他也在?
殷朗拉住沉月的手急急说道:“你别误会,我只是睡不着出来随便走走,没有跟踪你偷听你们兄妹说话的意思。”见她不信,又道:“真的,不信你可以问和我一起住的花牧……”万俟澜心中笑翻了,原来这是个呆子……
沉月不欲浪费时间,挣开他,声音清冷:“你该休息了。”
殷朗两步走到她前面挡住她的去路,“不要再继续下去了,皇帝斗不过国师,你会送命的,和你哥哥离开吧。”
沉月目光如灼,“你什么意思,还没开始,你凭什么下定论?”
“国师想要的不是皇权,他所求无非是澜公子身上另一半……”说着懊恼的闭住嘴,“你听我的就是了,我是不会害你的。”
“你知道些什么?”沉月任他拉着自己,注视着他黑如墨的眸子,清晰地看到里面自己的身影。
“我不能说的,你懂得,我不能那样……”
沉月温柔的哄他,“好,不说,不说……那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殷朗明显怔愣,好一会儿才说,“什么好啊?”
沉月捂嘴轻笑,一霎风华,“还想骗我,一路上,你一直在看着我吧?”
殷朗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下意识的放开抓着她的手,扭捏道:“其实,人家第一次见你,就喜欢你了,你跳的舞真美,像仙女一样,我就老是觉得配不上你,怕你不喜欢我,所以只能偷偷看你,又怕你生气,没想到还是让你发现了,你不会生气吧……”别扭半天,抬头一看,人儿在没影儿了……
万俟澜暗中看着这个平日里规规矩矩的人变得这般讨喜活泼,先是诧异,而后捂着嘴,待人走后才放开,过了那个时间点,已经笑不出声了,但一想到那活宝儿样,便觉莞尔。
“糟了,现在回去只怕要被萧野发现。”一个激灵,万俟澜回想着以前的术法,闪到西厢房的房顶上,拿着萧缓缓吹奏——不用太多的人听到,只这边的人知道就好。
夜色阑珊,寺庙里祥和素净,倒是一片好景致,这么想着,心思全然放到手中的萧上。沉沉夜晚,一曲箫声扰了多少人的清梦,这也不是他能管了的了。
深沉夜晚,云瑶匆匆赶往白一寺。佛门圣地本是她这种鬼怪不可亵渎的,奈何白一寺主持是她的旧时相识。彼时她与萧萧在外游玩,无意间撞破有人上吊自杀,可惜那人运气不好,上吊的的绳子断了,想要投河,河水只有他的腰深,想要跳崖,刚走到断崖上噼啪下起大雨,自杀的心情一扫而光,只能狼狈逃回住的破庙。
萧萧见他好玩,上前攀谈,才知道这人原本是个秀才,落榜回乡后才知道自己定下的妻子被当地大户抢娶回去,一如侯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千方百计混进去才发现那女子活的不错,从此心灰意冷,无意于生,只是天不收他这条命。
萧萧得知后哈哈大笑,“不惧死,奈何惧生?”
后来那书生竟出家当了和尚,成了白一寺的主持戒奢。云瑶与萧萧也因此与佛结缘,常去叨扰,想来这还算是萧萧的一桩善缘。


第十章 决绝
还未到白一寺,云瑶便在云端上看到寺庙旁边的树林一齐倒向一边,一个人影儿在树尖儿缓步行走,云瑶蓦然想起第一次见萧萧的场景,那个踏夜而来的俊秀男子。飞到他身边,看到他好像梦游的样子,不免哑然失笑。“你怎么来了?”
萧萧努努嘴,眼睛里慢慢的委屈就要溢出来,“你不来找我,我就来找你了,你去哪儿,我就去那儿,咋们不是说好的么?”
云瑶呆了一下,张口想说好,突然想起红线先前说的话,又把声音咽下去,动动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一阵箫声传来,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云瑶看着萧萧,像是想把一辈子都用完。感觉到云瑶的不安,萧萧皱皱眉头,“你怎么了?”
箫声变得悠远轻扬,云瑶倔强的偏过头,不发一言,萧萧好脾气的陪着她玩儿,顺手把她额前的碎发整理好,在夜晚的树梢上,两人相对而立,静默无语。
“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半天,云瑶憋出这样一句话。
萧萧一愣,笑着说:“别逗了,这样的玩笑一点儿都不好玩,你若想听笑话,改天我收集一箩筐,好不好?”
“不好。”云瑶失声大吼出来,“你看我像开玩笑吗?我都说了你不要再来了,你听不懂吗?你怎么那么讨厌。”吼到后面,云瑶转过身去,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红了的眼眶。
萧萧安静半响,“你要不想再见我,只需和我说一声便可,我从来不会为难你的。”
云瑶固执的不去看他,声音又冷又硬,“我不会再见你,你找一个好姑娘厮守终身吧,这是看在我们三百年来相识的情分上,我给你的唯一忠告,以后,不要随便喜欢一个女孩儿了。”
萧萧笑意变浅,“瑶瑶,要是我做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事,你大可打我骂我,这样绝情的话以后还是不要再说了,好不好?”
云瑶努力的笑着,笑的快哭了,“你走吧,我是认真的,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你难道不知道吗?今天来白一寺就是为了上林,你懂得,我从来就喜欢他。”
萧萧沉默不语,他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伸出手想搭在她的肩上,又觉得不妥,只能放下。
“我知道你喜欢他,难道你不知道我喜欢你吗?”
“知道。”
“好,你果然是不同一般,和他一样,难怪你们人类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真是让我自愧不如。”
云瑶终于有勇气转身看着他,萧萧却不想在见着她,眸光一转,看向随意散布在天上的零星的星子。
云瑶深吸两口气,她不能哭,她不想哭,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下,她怕她一哭,就会向他说自己的委屈,就会动摇,就会害怕,他不是她,他还没有像她一样为了爱情把自己毁的一无是处,红线说的对,乘现在还还早,断了就好。
天越发的暗,箫声已经消失无踪。萧萧低沉的声音传到云瑶的耳朵里,“我这次来,只是想提醒你,万事小心,白一寺,我总觉得不详……做事前,多多考虑,仔细想想后果,不要冲动,还有……多想想自己。”
云瑶心中半是苦涩半是甜蜜,垂下眸子,安静的说,“知道了。”
萧萧不想再说什么,这个姑娘,让他想宠到天上,更多的时候,让他恨的牙痒痒。
寺庙里一声公鸡鸣叫,打破黑夜的寂静,随之而来的是更为深沉的死寂。云瑶抿着嘴不说话,萧萧坚持不去看她,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黎明前的暗夜把黑暗压向人的心底,远处古刹传来袅袅钟音,回荡在山野。云瑶还是忍不住幽幽地看着萧萧,她从来不知道萧萧会有这般决绝的姿态,是了,他是一只妖,从来都是骄傲的不肯低头的妖只是遇到自己——栽了。云瑶……云瑶——你有何德何能,使得他如此待你……没有。
定住晃动的身体,看着这个陪伴自己三百余年的伙伴想再努力的扯出一个笑意,才发现自己真的很虚伪。
最后,萧萧轻飘飘问她,“你真的要去?”
“是。”
“还是那个非去不可的理由?”
“是。”
云瑶看着他狠狠的闭住眼睛,遮住一闪而过的狠戾,随后再使劲儿眨两下,像是再也不想看到她……再睁开眼睛时,只留死水无波,“没我什么事,就先走了,你,保重……”最后一眼,他看着她,像惊雁掠过的寒潭,平静无波——他终于肯看着她了——云瑶这么想着。
在他转身的一刹那,云瑶从他苍白的脸色中读出了——绝望……
孤寂萧条的背影,带着高傲,慢慢消失在浓黑夜色笼罩下的密林。
你的爱情产生在白驹过隙的花言巧语中,我的爱陨殁在奔流浩荡时光无垠的荒宕中,是因为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还是因为我们是相错而过的平行线,只能越走越远……
云瑶趔趄几步,大口喘着粗气,胸口像是被人挖走一块儿似的,只能捂着胸,大滴大滴的泪珠儿再也受不了眼眶的控制,顺着脸颊流淌,打湿袖口上锦线修的暗纹,云瑶一不小心跌倒在地上,张开嘴呼叫,声音却憋在嗓子里,挣扎着起身,却只能跪在地上窝着身子,双手捂在眼睛上,人大片水泽从指缝间奔流。
“云瑶,天作孽,尤可违,自作孽,不可活,他不要你了,你活该,活该啊……”眼前闪过第一次见他的样子,第二次见他的样子,还有第三次……
“你是妖。”
“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
“你会记着我的,我叫萧萧”
“……”
萧萧回到竹林小屋,放任自己躺在地上,随手一晃,拿着酒壶向自己嘴里倒,这样的喝法,就是一个目的,但求一醉。
朦胧间,只见一个女子自林间穿梭而来,纤瘦的腰肢,一拧就断。
“你总是这样呢,为了她喝醉,我也总是这样,照顾为她而醉的你,真傻,呵,真傻……”
伸手扶起他的身体,手腕猛然被一只手抓住,像钳子一样,死死不放,“其实,你不必这样。”
“你喝醉了。”女子轻柔的说。
“红线,何必呢?”
“这话,何不问你自己,明知这样的结果,还要这么做,问什么呢?”
三个人的纠缠,让三个人都很累,就此放手,什么都了解了。
恍然间,感觉有一只柔弱无骨的小手,抚上自己的脸颊,轻轻的描摹着修长俊秀的眉,沿着颧骨往下抚过嘴角的酒泽,然后是——脖颈,接着往下……一个激灵,推开她,揉着额头,语气慌乱,“对不起,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看着他有迷醉到清醒,红线明显的愣了一下,然后,不可置信的站起身来,跺跺脚,捂着脸转身跑远了。
太阳已升起一丈来高,温柔的初阳洒在脸上,萧萧完全醒了,刚才的事,就像做了一个荒唐的梦。


第十一章 戏里戏外
云瑶随着公主等人一起每天五更起床,沐浴更衣,在大殿祈福,过午不食,下午聆听高僧讲经。在第三天时,娇滴滴的公主一病不起,万俟澜无奈,回报皇帝,就在下午的时候,皇帝派了两位御医前来把脉……一行人闹哄哄的,云瑶只当没看到,随手拿卷经书,敲开白一寺主持戒奢的房门,轻声走进,见大师端坐在蒲团上,退后两步,安静站立在门外。
“女施主,既来之,则安之。”戒奢神色安详,轻阖的双眼并未睁开,语气平缓,甚至带着祥瑞的气息。云瑶微愣,会心一笑,关好门,走近几步,躬身行礼。
“大师,叨扰了。云瑶这次前来,有一事请教大师。”
“请说。”
“佛经中言不離,云瑶请教大师不離是何意?”
戒奢睁开双眼,看着这个蕙质兰心的女子,语调平缓,让云瑶想起“平淡隽永”四字。
“離即执着,不離即谓之不执著,不执著于名,不执著于利,不执著于过往,不执著于得失,不执著于成败,逍遥自在我心。女施主,退一步,海阔天空,世人往往多孽障,皆是源于固守己心,人生八苦,生,老,病,死,求不得,放不下,怨离别,恨长久。女施主心魔萦绕,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只要回头,便是彼岸,彼岸花开,花开静好……”
“云瑶受教了。”
走出戒奢的房门,云瑶一边在庭院中漫步,一边低头沉思,不执著于像,追求本心,这就是不離的真实含义吧,说起来好像很容易,真要是做起来,若不是大境界之人,只怕是妄想。
云瑶一会低头,一会儿咏叹,不知不觉走到大院,只见一群人聚在一起不知说些什么,见是她来了齐齐停下来等着她走近。云瑶微不可见的一皱眉,不动神色,一步一步走去。她倒想看看这些人玩什么把戏。
还没打招呼,便听到姚曼柔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大家都在啊。”
万俟澜跟在身边,笑的满面春风,“这些天劳烦诸位了,澜感激不尽。”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