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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影-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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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俟澜跟在身边,笑的满面春风,“这些天劳烦诸位了,澜感激不尽。”
云瑶看着他们一副郎情妾意的模样,心中麻麻的,头脑一片晕然。双手偷偷背到后面绞在一起。
殷朗看着姚曼,看看身后的万俟澜,再看看云瑶,自觉后退一步,低头不语,随侍秋月余光瞥见他的动作,抿嘴冷笑,萧野暗中注意着殷朗和秋月,神色有些阴沉不定。
姚曼脸色苍白,一览无余,柔柔弱弱道:“不想姐姐在此,妹妹失礼了。”
云瑶忽的看她,像是才发现有这一号人,嘴上随意答道:“姐姐二字不敢当,倒是这白一寺没有明文规定不许人来参拜的吧。”
姚曼轻柔一笑,像一朵梨花盛开,“姐姐是来参经悟道的?妹妹还真是想不到。”
“公主,若真是按年岁算的话,你就是叫我姑奶奶都不足为过。”云瑶成功的看着她眼中的傲意瞬间转变为惊诧,心情突然变得很好。
萧野突然道:“云姑娘一向爱开玩笑,还请公主恕罪。”
云瑶惊讶的看着他,脱口而出,“你是谁?”
萧野说的淡然,“云姑娘贵人多忘事,难不成真忘了那天在陛下在紫陌红尘设宴时,在下曾与姑娘在相府有过一面之缘吗?”
云瑶费劲想着,像是从未与他见过,“是么?”
萧野张开嘴还想说些什么,殷朗适时打断,“不知云姑娘与戒奢大师探讨什么高深佛法啊?”
云瑶缓缓神,看着他,又像是透过他在看着别人,声音发飘,“不離。”
殷朗没想到她回答这么干脆,噎了一下,认真看着她——像不认识她,又像是认识她很久,“不離,何为不離?”
云瑶没再看他,只是转头看着万俟澜,万俟澜亦坦然相视。姚曼突然觉得心慌,有什么让她恐惧的东西要破土而出,而她却无力阻止,这二人间仿佛有一种割舍不断的羁绊,是她无法插足的。不能让她说出来,说出来一切全完了。
殷朗冷冷看着姚曼,以及她身后低头不敢逾越而规规矩矩的秋月,出声打断姚曼将要说的话,“公主以为如何?”
姚曼没想到会问到自己,傻傻的不能言语。云瑶放肆一笑,“佛语讲,離即执着,不離便是不执著。”说着直直注视着万俟澜,好像这话就是在对他说的一般。
万俟澜依旧是不温不火的样子,“姑娘博学,在下佩服。”萧野疑惑的瞟了一眼在场诸人,最后目光停留在殷朗身上,“天晚了,休息吧。”
见目的已经达到,殷朗满意一笑,潇洒离开,秋月看着他的背影出神,姚曼低着头,轻咬下唇,含着泪光,紧紧捏着衣袖,靠在万俟澜的怀里,万俟澜不知在想些什么,目光迷离,萧野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这些人,目光中闪过一丝冷意。云瑶皱皱眉,眼眸冷意更加明显,突然发觉自己很无聊,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万俟澜搂紧怀中的姚曼,“不要想太多,身体要紧。”
姚曼不着痕迹的往他怀里靠靠,头也埋进他的外袍里。
万俟澜手臂稍一使劲儿,搂着姚曼翩然离去,只字未留,只剩下秋月和萧野。秋月笑笑,含笑的眼波示意他稍安勿躁。萧野点点头。两人默契的离去。
四周一片寂静,夏虫鸣叫此起彼伏,一个柔媚的声音道:“呵,还真是精彩……楚,你去回禀国师大人,事情按计划进行,已完成七成。”接着,一个低沉的男声响起,“没问题。”接着又道:“故事才刚刚开始,你不再看下去了?”
女子道:“既是开始又何必着急,我直接看高潮便可……”


第十二章 杀机
自那天后,云夜夜都会找万俟澜对弈一局,万俟澜原先每晚睡前看书的习惯也变成与云瑶手谈。
这晚,风好月圆。
万俟澜手执黑子,斜斜的靠在墙上,看着对面温柔的女子。
忽然,一阵轻响,万俟澜眼眸一动,萧野知道自己睡的晚,无事也不轻易打扰,这次,怕不是小事。
起身披衣,推门而出,云瑶诧异的看着他的背影,追了出去。心中升起不安,来不及细想,隐去身形,追随而去,一路追到姚曼的住所。
穿墙而过的第一眼,便看到万俟澜坐在公主床边,双手握着她露在外面的玉手,神色阴沉,内室外跪着一干太医,为首的一个收到命令低头走进内室,语气打颤儿,“这恐怕是毒。”
“陛下让你来,就是要告诉我这些。”
太医哆哆嗦嗦的不敢多言,片刻后道:“公子,公主昏迷时一直叫着你的名字。”
万俟澜脸色更深了几分,瞳孔深处漫过几丝阴霾,冷哼一声,挥挥手,不再理会太医。
云瑶在暗处看着昏黄的烛光下,俊逸的男子柔情款款地注视着躺在床榻上的少女,突然想起红线第一次见面就曾对她说过的话,不知是该哭还是该校,最后只能赞叹她的先见之明,她说:“你以为你们之间隔着的只是生死么?不是,他不爱你,甚至都不喜欢你,他不承认你们的曾经,你只是在唱独角戏……”
是的,现在看来,真的是独角戏,偌大的舞台,只有她一人,明明是两个人的回忆,却要由她一人承担——这,好像不是她的做事风格啊。曾几何时,自己已经变得不像是自己了,三百年匆匆时光带走的不止是他,还有她,如今,只剩面目全非的人了……云瑶苦涩一笑,飞身而起,狂奔到寺庙外的树林。越跑越快,越跑越快……
一阵风来,一阵风去,留下不知人心思的月光静照飞翘的屋檐。
屋内,万俟澜拧眉思索。
公主自来此处便身体不适,这个时候昏迷不醒,皇帝必然已经知道,却秘而不发,只召他一人,这可有些不好办呢。是什么人要害公主,让皇帝这般忌讳?
深深的暗色笼在他的眉间,烛火噼啪响了一声,万俟澜眉尖一跳,眼眸瞬间闪亮。
身前蓦然出现一道阴影,万俟澜扬眉,“你来了?”
无悲无喜,却是意料之中。来人正是刚刚离开的云瑶。
云瑶苦笑连连,“我又怎会让你为难?”走前两步,看着姚曼泛着黑气的小脸,轻声道:“是妖气。公主不是中毒,是被妖下了咒。”
万俟澜眼中明显闪过诧异。
妖。
“你有办法吗?”
“有倒是有,你……”
“那就麻烦你了。”顿了顿,“此事事关重大,牵扯甚多,澜不便多说。姑娘大恩,澜铭记五内。”
云瑶偏头看着他,很认真,像是想把他深深记住,再不遗忘,又像是从不认识他,第一次见面时的打量。片刻,吐出一句话:“你真的要我救她,哪怕,搭上我的性命?”
“姑娘说笑了,在下怎会让姑娘丧命?”
云瑶脸色惨白,嘴唇动了动,点点头,“我明白了。”
万俟澜有些心慌,“云姑娘,你……”
“上林,你还记着多少啊,告诉我好么?”
“即是你所知道的。”
云瑶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很久,她很开心的笑了,那是他从未在任何女子脸上见过的笑,“其实,那时我年轻气盛,什么都不懂,在那个家里被宠坏了,不知天高地厚,什么都由着自己性子……要是给你造成什么困扰,我先给你道歉了,还望你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儿上不要计较。”见他疑惑的瞅着自己,云瑶心中一阵快意,“那时总觉得是自己害了你性命,心里过意不去,现在看你过得不错,便也欣慰了。”云瑶想再说些似是而非的糊涂话,惊讶的发现现在和他无话可说了。是啊,当年他就是一个安静的主儿,原以为是性格所致,现在看来是和自己没有共同语言,后来相遇,已是人妖疏途,他有他的生活,自己亦是有自己天地,想和他说些趣事儿,不是他忙就是自己找不到机会……看来是命中注定有缘无分吧。
“虽然这么说,我还是得承认其实我在你身后追了这么多年,不过是想让你说一句喜欢我吧,毕竟是这么多年努力的一个肯定。”本以为难于言说的秘密一下子说出来,心中轻松很多,深吸一口气,“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至此我帮你,记得欠我一个人情哦。”
云瑶身上一直有种不食人间烟火的距离感,现在又想透彻了一些事,这种感觉更胜从前。万俟澜突然想起她说的不離,竟有了片刻怔忪,不離啊,终于不離了么……
万俟澜失神的走进两步,云瑶只好退后,最后竟被他逼到墙角。云瑶大大方方的靠在墙上,嘴角挂着戏谑,万俟澜终于正视云瑶的双眸,在那双水光闪烁的瞳子中,再也找不到原先的痴迷,万俟澜的心像被针狠狠扎了一下,很快那种感觉就消失无踪,再寻觅时,只看到她似笑非笑的神情。总觉得这笑很碍眼,“你……不适合这样笑……”
“那澜公子以为如何呢?”
这样的称呼成功的让万俟澜皱皱眉,好像遇到了万年不遇的难题,万俟澜想了很久,只能答道:“不知道。”
云瑶噗嗤一笑,眼光流转,处处温情。
灯下美人如花,万俟澜从不知那个精致的娃儿竟有这种妖冶的美感,仿若从云端跌落凡间,沾染尘世的气息,一下子鲜活起来,一瞬间竟看痴了。
云瑶再无先前的战战兢兢,“我答应了,天快亮时我就救她,我先去休息。”说完,大大方方从门口走出——这次,该是你看着我的背影。上林,不管前世你我有何纠缠,这次之后,你我形同陌路,我再不会为你动一丝情,掉一滴泪……
不爱了,再不爱了……


十三章 利斗
秋月扶着墙,看着云瑶飞奔而出,本就深沉的眼眸变得更加冷锐,不自觉的咬住下唇,嘴角微微渗透血丝,呼吸时短时长,脸色越来越白。低下头,冷笑一声,转而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放声大笑,声音卡在嗓子眼里,沙哑的像孤坟堆里一掠而过的乌鸦嘶鸣,不知是在笑自己,还是笑命运……向着屋外深深夜色走去,一步一步走向不可抗拒的宿命。
秋月来到殷朗门外,轻叩三声,垂首立在一侧。门内无丝毫动静,秋月皱皱眉,不耐烦的再扣门扉,门内依旧针落可闻。秋月心中暗惊,不在么,这个时候,他能去哪儿?再次抬手敲门时,门突然打开,伸出的手正好打在开门人的胸口。听着熟悉的闷哼,秋月撇撇嘴角,转身便走。
殷朗本打算会会这个深夜饶人清梦的不速之客,却没想到是她,看着她窈窕的背影,不及细想,小跑着追上。
追到后院的天井,已不见人影,今夜虽是满月,却躲在朵朵白云身后,天空半亮不亮,朦胧一片。殷朗握紧拳头,看着一草一木一井,心中有了怒气,也许再快一些,就能追上。
暗自悔恨自己的犹豫,不料被人反扑在一棵老树上。鼻尖淡淡的清香提醒着他伊人未走。
“你在玩什么把戏,大半夜的,不睡觉……”
秋月呵气如兰,“夜深人静,孤男寡女,你说我想做什么?”
像是平地一声惊雷炸在耳际,殷朗瞪大了眼睛不能说话,身体僵直,任秋月抱着自己的腰。
“你想要什么,告诉我好不好?”秋月温柔的声音像是能腻出水,殷朗呆呆的看着暗淡月光照着半口井,咽口唾沫,垂下眼睑,入目便是秋月雪白的脖颈,呼吸一紧,本来想说的话一下子说不出来,平缓气息,却又忘了要说些什么。
秋月的身体动了动,与他的身体又贴近几分,缓缓揭开他的衣带,“你说你喜欢我,是不是骗我,逗我开心的呢?你倒是说话啊。”含笑的语气隐藏着冷漠,头脑混沌的殷朗并未察觉其中深意。秋月继续道:“你若不是在骗我,就……”说着,左手牵起他的右手搂住自己的小蛮腰,另一手引导着他伸入自己的衣襟,柔软的身体时不时有意无意的碰触,轻轻呢喃,“好不好……好不好……”,到最后,成了“要不要……要不要……”
殷朗脑海爆出一个声音,“要……要……要……”,反身一扑,与秋月位置对调,握住她腰间最柔软最纤细的部分,嵌入自己的怀里,漫无目的的寻着樱唇,灼热的气息激的秋月重重皱眉,全身紧绷,想要推开他,理智又一遍一遍的说“不行”。
两人的衣裳皆是松松垮垮的搭在身上,周围的气温不知不觉升高,秋月不着痕迹的避开几分,小手轻轻抚着他的后背,侧着头,“告诉我,国师的目的是什么,我就相信你是真心喜欢我的。”
殷朗眨眨迷蒙的双眼,语带请求,“恩,我告诉你,先让我,恩……”
秋月重重呼出一口气,狠狠的在他腰间掐了一把,“我就知道,男人的话最算不得数,你以后不要再见我了。”
“小月,你好狠的心啊。”
“你叫我小月,你居然宁愿叫我小月,也不愿意告诉我,你这个杀千刀的,没良心的冤家,我这么这么命苦啊。”
殷朗被她凄凄厉厉的声音吼的心肝儿一阵抽动,忍不住抱紧她,“国师要的不过是玄月宝鉴,他已有了一半儿……”
秋月见他说的认真,挡着他前进的手一滞……叫声截然而止,吃惊的看着与自己鼻尖相贴的男子,看到他眼中迷离的醉意渐渐变得清明,滔天的悔痛铺天盖地而来,竟觉得有些害怕。
“疼……”死死的看着他,红唇轻启。
“值得你这样做吗?”殷朗的眼睛慢慢沉淀,只余寂寂深夜里点点滴滴的烛泪,好像闪动着不为人知的心痛。“用迷迭香这样对我,牺牲……你自己……”想要推开她,竟感觉她骤然加紧,只能无奈抱着她。她的眼睛里水光闪烁,几近哀求,“别走……”殷朗任命的闭上眼,“别这样,不值得的,真的……”说到最后,不只是叹息还是遗憾。
“我会对你负责的,乖……”拍拍她的头,在她额前轻轻印下一吻,“保护好自己,听话啊。”
秋月怔怔盯着他,痛苦终于变成绝望。殷朗顾不得整理衣裳,逃似的离开天井。失去支撑的秋月跌倒在地,抱着脑袋,顺便捂着耳朵,发疯似的扯着嗓子大叫,泪水沿着脸颊奔流纵横,泣不成声。
最后,萧野发现了昏倒在地的秋月,泪水已干,只留下纵横的水泽爬在脸上,小脸越显苍白。萧野看着裙裾上星星点点的血痕,心口一紧,失声道:“小月……”赶紧脱下自己的外袍,抱起她一跳而起,朝着山下飞奔……
秋月幽幽转醒,挣扎着起身,双手撑着床板,便看见对面的铜镜中自己惨白脸色,甚至嘴唇都没有一丝血色。想扯起嘴角,却发现难度太高,想起先前的事,心猛然被刺痛,颤抖着手捂着胸口,却怎么都无法缓解。
门咯吱一声响,萧野端着一只大碗进门,碗里面是黑漆漆的药,浓重的药香味逼得秋月皱皱眉头。
“小月,大夫说你没事,就是太累了,休息一阵就好了……”看着她清澈见底的眼眸,萧野一阵语噎,转过头不再看他。
秋月神色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是我自愿的,是我引诱殷朗,公主命在旦夕,但我们却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什么时候萧野坐在床边,爱怜的看着她假装坚强,假装无所谓,伸出手抱着她,在她背上一下又一下拍着,出口温柔,“我知道,我知道我的小月最好,我的小月最聪明,我的小月……最乖巧懂事,是我不好,是我的错,是我……没保护好自己的妹妹……”
再也承受不住,秋月趴在他身上,哇的一声大哭出声来……


十四章 殒命
万俟澜扶起姚曼,让她靠在自己的肩上。云瑶盘膝坐在对面,双手托起姚曼垂下的手,一道紫光在手的交缝间噼啪作响,随后,一溜烟儿的顺着姚曼的胳膊向上窜,到脖颈的时候,慢慢消失。与此同时,云瑶的身体像是被抽空一样,因为空虚而透明。
万俟澜起初注意着姚曼的状况,不经意间扭头一看,大吃一惊,他竟可以通过云瑶看到她身后的墙。
她说过她会消失,自己一直以为是她吓唬自己想要博取自己同情怜悯进而回心转意的计谋,没想到,是真的,她要消失了,这回是真的消失了……在自己眼前。
万俟澜抖抖嘴唇,梦游一样伸手握住云瑶的胳膊,握紧的却只是一只袖子……这次,自己是真的让她伤心了。
那双有过痛苦,有过挣扎,有过痴迷的瞳子,只剩下看破一切的了悟,轻轻放手的淡然,这便是你说的不離吗,果真是万事不離啊。
“瑶瑶……”
云瑶虚弱的扬起一抹笑,身体越发透明。
马上要离开了,这回不是开玩笑,是真的离开了。人常说,在临死前会走马观花似的浏览一下今生在这个世界上遇到的人和事,然后,看到的就是自己最想要的,那为什么不是上林,而是那个一听到晚没正型儿的萧萧……自己把他伤的那么深……这会儿,他是不是正在睡觉,要是不睡觉,那他在做什么——斜睨着清亮的眼眸,坏坏的笑着,百无聊赖地喝酒,随便和无妄拌嘴,或者附庸风雅的吹箫,一直都没和他说过呢,其实,他吹得还不错……
我就要走了,谢谢你,一直陪着我,在没有我的日子里,照顾好自己,算了,就算你不懂得照顾自己,红线也会做好的,就算她做不好,我也不知道了,一切的一切都和我没关系了……
只是,萧萧,我真的想再见你一面,这么死,我不后悔,要是能再见你笑着对我说,“你这个小丫头啊。”就更好了。
人果然是贪心的。
萧萧,如果再有一次,别再遇到我,这样,也许,你会开心一些。
眼前的景儿变得一片模糊,朦胧之中,又回到了那片竹林。
“你是妖。”稚气的女声充满骄傲。
“我从来就可以和妖对话,厉害吧。”
对面妖娆潇洒的人儿但笑不语,温柔可亲。
这样,真好……
身影越来越淡,在手腕间系着的红绳飘落,挂着的铃铛一声脆响,跌在锦被上,声音戛然而止。
萧萧无聊的站在窗前看着半轮月亮,手里的玉箫一下一下打在肩上,歪着头,斜眼瞥着远处的峰顶。
青丘有狐一族族长千泫遣来一只三条尾巴的小狐狸,问候他这个多年的酒友,顺道带来一张请帖,邀他去蔷薇花回赏百花。
青丘灵气充裕,百花终年不谢,瑶瑶爱花,早些年他就想带着她去一趟儿,奈何那个丫头贪恋凡尘的景致,一路走一路停,始终没能得偿所愿。
其实,做妖比做人多了一份洒脱,多了一份儿自由,多了一份儿随性,就是活着太久容易倦怠,然后一颗跳动的心变得麻木,看待这个世界,再也没有了新奇和欣喜,活着,也越来越没意思。
自她出现后,自己的生命好像重新有了光泽,多年前的事,一件一件的放着发霉的往事,让自己苦恼的,烦心的,纠结的,统统尘封在记忆中某个不知名的角落,看淡了,遗忘了,又有了新的含义,从另一个角度看,这也是一种新生吧。
红线问他为什么是她,这个问题,他又何曾没想过,只是,在那个时候,那个地方,那种心境下,最先遇到的人是她,所就选她了,又或许,在漫长无涯的时光长流中,百转千回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她,于是,无药可救的追逐着自己执念,就像她一头栽进对梦魔的爱恋中一样,无法自拔,在这方面,他们倒是挺像的,一根筋,死脑筋……
红线是个好姑娘,他知道她的好,他才不像某个人没心没肺的……只是,她的良人注定不是他,尽管他们都是妖,但终究还是不一样,这点,萧萧没向任何人说过,只是,不说不代表不在意,相反,有时却是因为太在意……在意到把自己饶了进去都不自知。
月亮周围蓦然发出一圈红光,妖魅,不详,萧萧心中莫名烦躁,反手一扬,玉箫落在床榻上。萧上的铃铛突然响了两声,在寂静的夜晚格外突兀。
铃铛……当年云瑶入画时,自己加了法力的铃铛,三百年来云瑶从不离身但却从不发声的铃铛,这时候响了……
果然,是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了。
右手拇指切在中指指腹,狠狠摁下,眼眸徒然睁大。
小丫头……
一阵风过,高达的身影凭空消失,只留下一地桌椅的残肢断臂。
瑶瑶,千万别出什么事,你不是喜欢花海么,蔷薇花回有数不尽的珍奇花卉,我还想带你去看呢,千万别出什么事啊,我以后再不惹你生气了,好不好……


十五章 玄机
萧野抱着秋月,让她趴在自己的腿上,有一下没一下拍着她是背,等她气喘匀了,幽幽开口道:“你想吃些什么,哥哥去做,我记得你最喜欢莲子羹了,吃那个行么?”
秋月揉揉干涩的眼睛,微微点一下头,羞涩的抬起头看着萧野,“小月最喜欢哥哥做的莲子羹了。”
看着秋月眼睛红肿,萧野一阵心疼,叹口气,扶她躺在床上,细心的替她盖好棉被,刚要走时,左手被她抓住,笑着问道:“怎么了,舍不得哥哥走,那可不行,小心吃不到莲子羹啊。”
秋月看着他,“殷朗告诉我,国师的目的是澜公子身上的另一半玄月宝鉴。”
“玄月宝鉴……”萧野饱含宠溺的眼眸中染上一丝忧虑,“陛下只是猜测国师的目的在他身上,没想到是真的。”
“哥哥,我们怎么办?”
“当务之急,要先禀告陛下,再作打算。小月,你身体虚弱,在这儿等我,三天,三天之后,我要是没回来,你就去城外三里铺的张铁匠那儿,问他要一把象牙剑,记住了吗?”
“三里铺……张铁匠……象牙剑……”秋月乖巧的点头,“我记住了,哥哥,你一定要好好的回来啊。”
萧野扬起一抹自信的笑,“没问题。”
八百里加急,黄尘飞扬,萧野一路风尘仆仆赶回帝都。
皇帝在朝华夕拾见客。大太监刘公公领着他在蜿蜒的长廊上疾步行走,腰侧的佩戴的玉佩随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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