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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手窃国-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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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罢,他亲自弹了一曲,唱了曹植写给弟弟曹彪的诗,《赠白马王彪》,曲调悲凉惆怅,让人隐隐发冷。
“苦辛何虑思?天命信可疑。虚无求列仙,松子久吾欺。
变故在斯须,百年谁能持?离别永无会,执手将何时?
王其爱玉体,俱享黄发期。收泪即长路,援笔从此辞。”
233
233、挣扎 。。。
元玉仪听着听着,心中有些难以言喻的酸楚,不知道是被他的琵琶声或者歌声所感动,还是想到了自己的悲惨身世,有感于发。到后来,她的眼眶湿润了,有晶莹的液体盈满了,慢慢打转,视线好像蒙上了一层水雾,透过水雾看榻上的赵源,连他的形象也模糊了,影影错错起来。
她不敢落泪,生怕这样影响了他的心情。可她实在忍不住了,不由得转过脸去,悄悄拭去了滚落而出的泪珠。
他仿佛沉浸于乐曲之中,走了神。一曲终了,他仍旧没有回过神来,只是神情惆怅地呆坐着。过了良久,他放下胡琵琶,望向她时,方才注意到了她的异样。
“你怎么了?”他眯缝着眼睛,努力地打量着,“你是不是哭了?”
玉仪想要遮掩,不过这种时候要是再擦拭,只能是欲盖弥彰。她只能低着头,低声否认着:“没,没有……您看错了。”呼吸之间,隐隐带了点抽噎。
赵源起身下地,来到她面前,俯身看了看她。她本能地想要站起,却被他按住双肩,只能继续坐在胡床上,不敢妄动。
他用冰冷的双手捧起她的脸颊,拇指细细地摩挲着,将她眼底的泪痕逐一抹去。他说话时的声音,低沉,又带了一点点轻微的沙哑,却有一种别样的温柔,很好听,“还说没哭,脸上都湿漉漉的了,总不会是淋雨了。梨花带雨,倒是好看……”说到这里,他笑了笑,问道:“好端端的,你为什么哭?”
“不,奴婢只是,只是……”她不禁有些慌乱,不敢承认她究竟在为什么悲伤。
如果照实说出,她的身份,也就随之暴露了。她不知道那样的话,等待她的结果,将会是什么。眼前的这个男人,虽然漂亮,温情,但她知道,他同时又是一个大权在握,心狠手辣的人。他高兴的时候,自然是春风拂面,可他一旦不高兴了,怕会是翻脸无情了吧。
他盯着她的目光,只是犀利了片刻。这片刻功夫,已经令她心惊胆战了,禁不住地,身体微微颤抖,竟好似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不过,这光芒很快收敛了,悄无声息地消失掉,取而代之的,是繁花绚烂一般的旖旎风情。“哦,我知道了,你怕成这样,是因为我唱得太难听,你不敢说。”
“没有,不是。”她着急了,急忙申辩着,“是太好听了,奴婢很感动,所以才不知不觉地,这样了……”
眼见戏谑成功,赵源笑得很得意,一脸满足之色,“呵呵呵……那一开始就实说嘛,何况我也不过是开玩笑,逗逗你玩罢了,你不用害怕。”说着,俯身低头,凑到她耳畔,轻声道:“我又不是老虎,不会吃掉你的。”最后,竟轻轻巧巧地在她的耳垂上咬了一下,这才直起身来。
她的身子随着他的这一突然举动,猝不及防之下,猛地颤了颤。一瞬间,她竟然有一种冲动,那是一种来自于灵魂深处的悸动,拨动她心中那根看不见的弦,发出长久的嗡鸣,余音缭绕在脑海里,好像真的听到了一样。
玉仪看着他转身想要离去,突然从后面抓住了他的衣袖,“大王!”
“嗯?”赵源回头看了她一眼,有些诧异,“怎么了?”
这一刻,她真的很想把自己心中的秘密说出来,因为她实在不忍心,看着他一步步走向悬崖,也许,再不阻止他,下一步,他就会堕下去,摔得粉身碎骨。
她欲言又止,急得又快要掉泪了。面对他探究的目光,她的心中进行着天人交战,也许说出来的结果,是糟糕到不能再糟糕的了,她还年轻,人生道路还很长,她还不想死。为了这个从相遇到现在不过五天的男人,她何必要傻傻地葬送掉自己的性命?
可是,要她看着他死,被他的亲人害死,她又于心不忍。他对她如此慷慨,如此温柔。他让她体会到了什么才是男女情爱,什么才是心醉神迷;他给她公主的身份,这是她一个出身贫贱,被男人们玩弄的女子所从未幻想过的荣耀,而她背后的主人,能给她比这还要优厚的报酬吗?
短短的时间里,她左右权衡,无法决断。不知不觉地,贴身的衣裳都潮湿了,她的手心里都是冷汗。
“你想说什么?”他注视着她,眼睛里仍旧是温柔之色,好像在鼓励着她把想说的话说出来,他半点也不会伤害她一样。
“您要小心,小心提防……现在您位高权重,想对您不利的人,也许就在您身边……”玉仪嗫喏着,吞吞吐吐地,说出了这些话。说罢,她轻轻咬住下唇,不敢抬头看他的眼睛。
赵源沉默了,无声的寂静,持续了良久。周围的气氛渐渐凝重起来,她越发紧张了,不知道他下一步会不会追问,一定要刨根究底,将她所有隐瞒他的秘密,毫无保留地发掘出来。
“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
“因为,我最近有点不好的预感。而且我想,有些人,不甘心失败,可能会有什么行动。”
“你怕我死吗?”
她的眼眶再一次湿润了,似乎是因为害怕,或者,她是真的动了情。她轻轻点头道:“是的。”说罢,稍稍抬头,小心翼翼地观察的反应。
他的眼中起初有些狐疑,后来又复杂的光芒在闪烁。最终,化作了盈盈笑意。“不要怕,你知道的事情,我知道;你不知道的事情,我也知道。”说着,他伸出手,颇为怜爱地摩挲着她的鬓发,柔声道:“你对我好,我更知道。你不负我,我不负你。”
玉仪感觉自己就像一块从未见到阳光的冰,而他就像一池温暖的春水。她一不小心掉落进去,荡起一圈圈涟漪。然后,漂浮着,渐渐融化,和他融为了一体,再也分不清彼此。
这一刻,她痴痴地想着,也许,他的话全是真的,他真的对她动情,他真的能一直像现在这样,对她好,永远不会负心?
她此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只能傻傻地点头,“嗯……”
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她甚至能清楚地闻到,他的脖颈间所散发出的,那种清新沁人的体香。她突然很想伸出双臂,投入他的怀中,让他拥着她。只要拥着,就足够了。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一个男人,这样对她好过。要是能依偎在他胸前,感受他的心跳,感受这前所未有的安全和踏实,该有多好?
她仰着头,呆呆地凝望着他,忘记了伪装,忘记了表演。即使她被培养了六七年,取悦男人的媚术早已驾轻就熟,可现在,她还是露出了一个纯真少女般的,期待眼神。
可是,她终究还是失望了。他松了手,脸上恢复了平静宁和,对她说道:“你回去吧,我累了。”
她很失落,但她不敢违背他的命令。因此,她略一迟疑之后,还是行了礼,慢慢地倒退几步,离开了。
深夜,玉仪在辗转反侧良久之后,好不容易入睡,就听到有人轻轻地叩了几下门,那节奏,是事先约好的信号。
她猛地一个激灵,身体抽搐一下,随即睁开了双眼,睡意全无。
披上衣衫来到门前,小心翼翼地开启一道缝隙,外面站了个男人,只不过带着帽子,蒙住了脸部,只露出一双眼睛。她始终不认得这个男人的真面目,只怀疑他是齐王身边的人,因为从大将军府,到东柏堂,他都能出现在她面前,只不过来的时间毫无固定规律罢了。
从男人说话的声音能听出,大约二十多岁,有点粗犷。
“今天有什么情况?他叫你去都干什么了?”
“没有什么,齐王叫我过去弹琵琶给他听,说了一阵话,没有什么特别的。”
“你没有露出什么破绽吧,他有没有怀疑你?”
“没有。”她在别人面前说假话,向来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丝毫没有破绽。
黑暗中,借着唯一一盏灯烛照向门缝外的光线,她看到对方伸手入怀,摸索了片刻。等掏出时,多了一个小小的纸包。不等她看清楚,就直接塞到她手中。“明天把这个放到他碗里,无色无味,不用怕,哪怕是清水也可以放。”
她一惊,慌忙朝周围看了看,即使她明知道这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她仍旧做贼心虚般地,紧张了。“这是毒药吗?”
“不用怕,不是毒药,不会牵扯到你的,放心投进去就是。”
“不是毒药,那是什么,你不要骗我。你们……到底想做什么?”她很清楚,这很可能就是毒药,万一齐王毒发身亡,她肯定要被抓起来拷问,死得自然也会奇惨无比。
门外那人一脸不耐烦地说道:“问这么多干什么,这不是毒药,不会出事的。你明天若是不放的话,当心你妹妹。”
玉仪一听到最后半句话,顿时哆嗦一下,不再多问,赶忙把那个小纸包收入袖中。
“明天看着他喝下这个,再想办法支开侍卫,以后就没你的事儿了。此事一了,你继续当你的公主,安享荣华富贵就是。”
她心事重重地听着,不敢拒绝,也不敢流露出半点犹豫和迟疑。那人交代完毕,身影一闪,就在门外的夜幕中消失了。
234
234、遇刺 。。。
“哥,你在哪里?你出来吧,还当这是咱们小时候捉迷藏的游戏吗?”
这个声音,熟悉中带着点陌生的诡异,在不远处的前方响起,却飘渺虚幻,好像并非真切存在一样。
很痛,他趴伏在草丛灌木之中,好像浑身都是伤口,火辣辣的,连动一动都困难。更要命的是,脚踝处好像摔断了一样,剧烈地疼痛着,让他失去了逃跑的能力。他明知道危险在步步逼近,可他只能这样焦急万分,却无可奈何地趴着,眼睁睁地看着赵汶将他面前的草丛分开,然后,站在他面前。
他能清晰地看到,赵汶的靴子上沾满了泥土,甚至靴尖上的一点破损处,也能看到。他的视力,好几年来都不曾这样清晰过了。
弟弟用这样肮脏的靴子,踢了踢他的脸。他睁大眼睛,看到眼前的靴尖上,沾染了些许殷红的液体,这是血,是他脸上的吗?也许是。
赵汶蹲身下来,盯着他的脸,一双幽黑的眸子里,似乎有几分怜悯。“哥,你就算逃,又能逃到哪里去呢?不会有人救你的。”
他颤抖着,前所未有地恐惧,就像一条落水后刚刚上岸又遭痛打的狗,狼狈惊惧,极端不堪。他看到弟弟的手里,凭空多出了一根长槊,槊尖插在泥地里,遮盖了原有的锋芒。他猜想着,这肮脏的兵器刺入身体,一定是很痛的。
“不要杀我……”他下意识地,发出了这样的求饶声,第一次在弟弟面前如此丢脸,如此卑微,如此胆怯。可他的确太怕了,怕死的本能之下,尊严荡然无存。
赵汶并没有给他留下太多的时间。似乎,连说半句泄愤话语的兴趣都没有,就缓缓起身,双手握住槊杆,对准他的脊背,猛力刺下。
穿胸断骨的痛苦之后,他感觉自己的心脏似乎也给刺穿了。可怕的死亡,终究还是来了吗?
奇怪的是,他并没有死,就这样睁着眼睛,看着赵汶移动脚步,从他面前走开了。随后,有一个彪形大汉朝他走来,看着面孔,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人来到他面前,拔出环首刀,一手揪住他的头发,一手用刀切下。
脖颈间,很冷很冷,他甚至能听到利刃切入颈骨之后,那说母窀裆4罅康模牌莸南恃佣峡暮砉芾镉砍觯杆俾涌ィ绕吮恰
“啊——”
……
赵源大叫一声,从梦中惊醒。
睁开眼睛,眼前黑沉沉的,透过薄薄的帷幔,隐隐能看到外面昏黄的烛光。这是梦吗?可为什么,那些严重创伤后的痛苦真真切切地发生在他身上,完全不像虚幻的梦境呢?
胸腔里,一阵阵地钝痛,他试探着挪动一□体,想要坐起来,却越发痛得厉害了。不知是痛的还是吓的,虚汗满身,贴身亵衣也被粘住了。
“来人哪!”
他只能仰面平躺着,紧蹙眉头忍着心口的疼痛,大声召唤外面的人。
“郎主,郎主,您怎么了?”
侍女掀开床帏,端着灯烛,映照在他脸上。他注意到,她面色大变,好像看到了什么怪物。
赵源痛得无法动弹,就像刚刚的梦境中那样。他不明白,侍女为什么如此惊惶。周围,似乎有淡淡的血腥气,他以为这是噩梦中的幻觉还没有消失。脸上有点痒痒的,他伸手摸了摸脸,等移开时,掌心和手指上,已然沾染了新鲜的血。
侍女吓得不行,似乎活见鬼了一样,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不能动弹。
“去拿镜子来。”
这会儿功夫,胸口的痛觉渐渐消失了,他试着慢慢地挪动身体,也逐渐可以了,不由得松了口气。刚刚的痛觉,真是诡异,以前从未有过的,他想不明白这究竟是出了什么问题。
镜子取来之后,他坐起身,借着烛光,照了照自己的面孔。果然,他的右侧脸颊,靠近眼底的部位,出现了一片不大不小的血迹,看起来很新鲜,正在向下缓缓流淌。
这是怎么回事?
侍女惊魂未定,“您这是,要不要,要不要寻见鬼人来?”显然,她以为他撞鬼了,才会好端端地满脸鲜血。
赵源也觉得此事很诡异。他用帕子揩干净脸上的血污之后,仔细观察着镜子里的影像。靠近下眼睑的部位,出现了一个针孔大小的孔洞,难道那么多血都是从这里流出的?可擦拭之后,它不再渗血,似乎又不像了。
这是不祥之兆。莫非太史官所说的“变不出一旬”,就在今天?
“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郎主的话,丑时三刻。”侍女小心翼翼地问道:“您看,要不要传医官来?”
“不用,大概是血热了吧,你去叫厨房煮点梨汤送来就是。”
“诺。”
侍女离开之后,赵源披上外衫,来到门外,仰望着此时的天幕。
夜凉如水,月华如练,这是一个美好而静谧的夜晚。秋风中,隐隐能听到最后一点微弱的蝉鸣声。他知道,中秋节快到了,这最后一批秋蝉,即将在风中死去,这是它们短暂生命中,最后的鸣叫了。
牧云现在怎样了,赵汶今天有没有再去折磨她,虐待她?她和他又一次制造出的小生命,现在有没有危险,能不能保住?现在的她,肯定是长夜难眠的吧。在禁锢中,痛苦煎熬中的每一个日夜,都会是极其难熬的。
自从得知她为了他如此牺牲,为了他身陷囹圄,为了他饱受摧残之后,这几个夜晚,他没有一次能够顺利入睡的,只能借助药物作用,或者辗转反侧。即使好不容易睡着,也是噩梦连连。
在二十一岁那一年,他跟着父亲出征塞外,剿灭山胡叛乱。在即将于敌军决战前的夜晚,大营内外风声鹤唳,所有人都紧绷着神经,不敢脱衣卸甲,生怕神出鬼没的山胡骑兵会半夜偷袭,简直就是睁着眼睛睡觉。
他和父亲睡在中军大帐里,他穿着硬邦邦的明光甲,僵硬笔直地躺在行军榻上,手握着身边的长槊,侧耳听着帐外的动静,眼睛闭了又闭,始终无法入睡。
内帐里的父亲,居然脱得只剩下贴身衣裳,睡得格外踏实,发出一阵接一阵的鼾声。到了拂晓时分,军队开始集结之时,他又自己准时醒来,精神充沛,神采奕奕。
父亲看到满眼血丝的他,笑了,拍着他的肩膀,说道:“连觉都睡不好,又怎能打好仗,打败你的敌人呢?”
他有点羞愧,无法言语。
父亲很罕见地,用开明和蔼的语气,安慰他说,年轻人少见识,不习惯也是正常的。等到身经百战之后,就什么也不怕了。
八年过去了,他还是无法在决战前夜睡个好觉。和当年相比,他现在所要面临的决战,并不危险。他不怕死,他怕的是,会不会一着不慎,送掉了他心爱女人的性命。即使他这两日来,将每一个行动的步骤都盘算精确,却仍然无法信心十足。也许,他在乎她,已经超过了在乎自己。
正忧虑间,赵源突然感觉天幕中似乎有点异状,仔细一看,只见一颗悬挂于遥远夜空中的星辰,闪烁了一下,突然坠落。划过一道瑰丽的弧线之后,瞬间消失在遥远的山脉之间。
他的心猛地一沉——这会是什么征兆?
……
八月初十日。
这一天清晨,所有在京的王公大臣,宗室贵戚,全部进宫,在太极殿参加了一场建立东宫的大典。在这场隆重异常的大典上,皇帝元善见颁布了确立储君的诏书,并大赦天下。他和皇后赵氏所出的嫡长子元长仁,被立为皇太子。
典礼结束之后,黄门侍郎崔季舒来到赵源面前,请示道:“今晚的庆祝宴会,天子准备定在东山,下午时行猎,酉时开宴,大王意下如何?”
赵源一直有点走神,心不在焉。听到他的禀报之后,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不过,当崔季舒即将离开时,他突然回想起了昨晚的噩梦。他依稀记得,在颍川前线他受伤后的当晚,曾做了一个自己在东山行宫附近被一群人追杀,掉落到悬崖之下的梦。昨晚的噩梦,似乎是接着那个梦的情节来的,周围的环境,似乎真的是东山。
因此,他当机立断,改变了命令。“不要去东山了,就说吴遵世占卜过了,今天下午会有大雨,且今日不宜出行。宴会就改在昭阳殿,所有人都要参加。”
“下官明白。”
中午时分,赵源和陈元康、杨愔、崔季舒三人从宫门走出时,恰好遇到了赵汶。他行走的方向与他们相反,是朝着东止车门的方向。
见到赵源,他连忙停下脚步,行了个礼。“大王。”
“你这是要去哪里?”
“京畿所有些杂务,下官要前去处置。”赵汶回答之后,又和其他三人一一见礼。
赵源微笑道:“我正邀请他们几个去我那里小酌,你要是回来得早,就去东柏堂吧,吃喝之余,顺便商议一下政务。”
他用略显疑惑的目光看着几个人,杨愔主动替赵源解释道:“大王准备在人事方面有大动作,署拟百官名册,您是尚书令,理应参与。”
他这次不再迟疑,很快答应了。随后,再次行礼,恭恭敬敬地站在路边,等着赵源从他面前经过,这才转身离去了。
回到东柏堂之后,四人匆匆用过午膳,就去了书房,准备进行秘商。
元玉仪带着两名侍女,为他们逐一上了酪浆。
赵源端起碗来,浅抿一口,然后对她吩咐道:“我有要事商议,你们不要再进来了。顺便,传我口令,叫附近人等全部撤到外面去,不经吩咐不得靠近这里。”
她的表情似乎有几分异样,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片刻,没有立即答应。
他以为她有什么话要说,不过,他知道她的话应该没有多少价值,他接下来有大事要办,没空和她再继续周旋,所以对她摆了摆手,“下去吧。”
“是。”
她终于垂下眼帘,和另外两名侍女一起,悄无声息地退去了。
改朝换代是一件千头万绪的大事,在草拟禅让诏书之前,他们要做的,是先更换朝中百官,凡是听话的,留任的留任,升官的升官;凡是不听话的,调走的调走,架空的架空。关系到很多人政治前途和身家性命的大事,当然是至高机密,他只和同样身居要职的几个心腹重臣商议此事,不能让任何外人提前知晓。
四人从中午一直忙碌到下午,阳光照耀下,每个人都感到颇为疲惫,昏昏欲睡了。
这时候,陈元康突然提到了赵汶,“怪了,太原公还没有忙活完吗?再不过来,等到傍晚就来不及了。”
杨愔用宽大的袖子遮住脸,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然后向赵源问道:“要不要派人去催催?”
赵源表面上漫不经心,其实眼角的余光正瞥着自己面前的那碗酪浆。半下午功夫说了很多话,他现在很渴,然而这是元玉仪上的,他很是提防,没敢继续饮用,生怕她会在里面投毒。
这是最后一天,今天过了,以后就可以安心了。
“不用,他不来就算了,反正这些东西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弄完的。”
刚刚说到这里,他突然听到门外有脚步声,随后,门帘微微一动。
瞌睡顿时一扫而空,他警觉起来,紧紧盯着门口。
等看清进来的人之后,他略略松了口气,原来是个厨奴。对方端着的托盘里,放着一只银壶。
“我没叫东西,你进来做什么?”
厨奴跪在地上,高举着托盘,回答:“公主新煮了梨汤,命小奴呈给郎主饮用。”
“你放下吧,不要再进来了。”赵源瞥了他一眼,吩咐道。他心中疑惑,元玉仪难道没听清他的吩咐,还叫人送东西来?
厨奴将银壶放在床中央的小桌子上,倒退了几步,这才转身离开。
他看着那个魁梧雄壮的背影在门口消失,呆愣了片刻,突然想起了什么,不知不觉间皱起了眉头。
崔季舒颇为关切地询问道:“大王,您怎么了?”
赵源指着门外,说道:“我昨晚梦见此奴提刀来斩我,待会儿我就叫人杀了他。”
三人闻言一愣,都觉得赵源的反应似乎有点过度了,因为做噩梦就杀人,难免有草菅人命之嫌。不过那只是个苍头而已,杀就杀了,无关紧要。因此,他们谁都没有出言劝谏。
这个意外的插曲,搅乱了赵源的心神。接下来,他再没有兴趣听几个臣子的商议话题,只是胡思乱想地盯着门外。现在,他突然后悔自己先前把侍卫都打发出去的决定了。
“叔正,你去外头叫几个人来守卫。”
崔季舒没有多问,答应一声,起身下床,走掉了。
陈元康和杨愔看出了他的异状,不再说话,只是用疑惑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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