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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手窃国-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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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正,你去外头叫几个人来守卫。”
崔季舒没有多问,答应一声,起身下床,走掉了。
陈元康和杨愔看出了他的异状,不再说话,只是用疑惑的眼神望着他,想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
过了一会儿,门外传来的脚步声,在门口停下了。帘子再度掀起时,进来的却不是去而复返的崔季舒,而是先前来送食的那名厨奴。他手里端着托盘,一步步朝床前走来。
两人正在诧异间,赵源突然在主位上站了起来,怒声质问:“你怎么又来了?谁叫你来的?”
厨奴抬起头时,已经是满眼凶光。他一把扔掉托盘,跃上大床,手里已多出一把闪着寒锋的尖刀。“我来杀你!”
陈元康和杨愔一齐懵了,两人呆愣当场,如泥塑木雕一般,动弹不得。
“咣当”一声,赵源踢翻了面前桌案,将厨奴绊倒。可是他手无寸铁,找不到任何武器。正准备俯身拾起桌案抵挡时,厨奴已经从地上跃起,一刀刺来。
寒光闪过,不过是瞬息之间。杨愔只觉得肩头和脸颊一热,好像有大量的温热液体喷溅在他身上,又迅速流淌下来。
侧脸一看,赵源捂着腰肋之间,鲜血从指缝间汩汩涌出,脸色瞬间惨白了。随后,他晃了晃,从床上跌了下去。
“啊——救命啊,有刺客,有刺客!”
陈元康跳下地抱住赵源时,杨愔方才反应过来。他顿时魂不附体,连鞋子也顾不得穿,就连声惊叫着,发疯一般地朝着门口飞奔而去,落荒而逃。
235
235、兰京 。。。
然而即便他喊破了喉咙,也没有任何侍卫出现。毕竟这里是用来商议和处置军机要事的书房,位置偏僻,距离外院和大门很远,一时之间根本没有人听到这里的呼救声。
赵源懵了片刻,大概是精神太过紧张,身体上反而没有半点知觉,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受伤。当他从地上爬起来之后,杨愔的身影已经飞也似地消失在了门口。遥遥地,还能听到他变了声调的呼叫声。
厨奴根本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又一刀狠狠刺下,动作凌厉异常,对准他的胸口要害处,摆明了是要取他性命的。
他慌忙伸手去夺刀,在刀子即将捅到他身上之前,堪堪抓住厨奴的手。不料惯性和冲击力太大,他向后退了一步,踩在一滩血泊上,站立不稳,随即滑倒在地。
“大王小心!”
陈元康突然扑在他身上,随即,一声闷响,本来刺向赵源的尖刀,插入了他的后背。他闷哼一声,仍旧紧紧抱住赵源,不肯松手。
厨奴将染血的刀子用力拔出,大喝道:“躲开!”
陈元康的身体猛烈颤抖起来,可即便如此,他仍旧没有反应,更没有任何让开的意思。厨奴不再耽搁,索性再一刀捅下。
赵源不再迟疑,用膝盖顶开陈元康,一脚踹在厨奴的肚子上,随后翻身跃起。趁着对方朝后踉跄几步的功夫,他操起翻在床下的小桌,使出全身力气,对准厨奴就是一通劈头盖脸地猛砸。
混乱的打斗之中,“当啷”一声,厨奴的右手遭遇重击之后,刀子掉在地上。赵源并没有去理会,他早已红了眼,只是继续没命狠砸。很快,厨奴已经被他砸倒在地。
他扔下小桌,上前一脚踩踏住对方胸膛,猛踹几下。随即,他指着刺客的脸,骂道:“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来行刺!说,谁派你来的,还有没有同党?”
厨奴咳嗽了两声,呸地一声,吐出几口血唾沫来,同时一脸狞笑,毫不畏惧地盯着赵源,“我自要杀你,无人主使!”
短短的对话间,他身上涌出的血已经淅淅沥沥地洒了厨奴一脸,鲜红刺目。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受了伤。腰间一阵风凉,他下意识地低头打量,只见衣衫已经被刀刃割裂,腰间多了一道近三寸长的伤口,血肉模糊,大量鲜血正奔涌而出,也看不清究竟伤了多深。
正愣怔间,陈元康在他背后高声呼喊道:“大王快走!”
大量急促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他转头一看,赫然见到门口出现了六七个手持各色刀刃,厨奴装扮的人。看他们凶狠凌厉的目光,是冲着他来的。显然,这些平日里唯唯诺诺,连头也不敢抬的苍头,竟然是蛰伏已久,准备取他性命的刺客。
赵源顾不得脚下的厨奴,转身想去拾起地上的尖刀。然而那是一柄短刀,对付这么多突然赶到的刺客显然无济于事。他一手捂住腰间伤口,一手去拉躺在地上的陈元康,想要带着他一起逃出去。
这时候,已经有一名动作敏捷的刺客追上他,挥刀朝他后脖颈砍去。
“大王!”陈元康惊得面无人色。
赵源再躲避已来不及,在即将被砍中的瞬间,一阵疾风急掠而过,他背后的刺客突然僵了一下,然后笔直倒下,趴伏在地。转脸一看,原来刺客的后脑上已插了一把匕首。
原来门口出现了几名侍卫,其中两个赵源认识,是库直王师罗,还有纥奚舍乐。他们一到门口,就和数名刺客缠斗起来,短短片刻,双方已经各有伤亡。
“大王快走!”王师罗的手臂上中了一刀,他换成左手持刀,一面和刺客格斗,一面焦急万分地朝室内呼喊着。
赵源刚刚将陈元康从地上拉起一半,崔季舒就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把抓住赵源的手臂,将他往窗外拖。此时门口已经被堵住,很难出去。只有窗台低矮,适合逃生。
“长猷,长猷!”他拉着刚刚昏迷过去的陈元康,不肯松手。
“快走啊,刺客是冲着您来的,不会杀他的!”
赵源这才猛然醒悟,松了手,在崔季舒的搀扶之下,越过窗子,朝庭院外的一片开阔地跑去。
刚刚出了院门,崔季舒连声大叫,“来人啊,来人啊!”可是空荡荡的道路上一个人影都没有。他在慌乱中略辨了辨方向,就朝外院方向逃去。
赵源猛地止住脚步,“不,不能出去。”
“为什么?”
“朝大门跑多半要中埋伏,我不能去送死。”
“那去哪里?”崔季舒一个手无寸铁的文人,早已吓得六神无主,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赵源喘息着,环顾四周,辨清了方向,“去那边。”他朝西南方向的一间院落指了指。
两人一路疾奔,崔季舒感觉到自己的半边身体都湿透了,温热潮湿的液体浸透他的衣衫,紧紧黏在身上。低头一看,原来赵源的伤势颇重,在猛烈颠簸之下,血如泉涌。而他的脸色,更是苍白到了极点,人也越发越虚弱,脚步踉跄,快要支撑不住了。
“大王,停一停,我来背你!”
可是他刚刚停下脚步,背后就传来了脚步急促的追赶之声。转脸一看,那个被赵源砸得头破血流的厨奴竟然手持利刃追上来了。丑陋的面目加上狰狞扭曲的表情,凶神恶煞一般。
“快,快进去!”赵源对吓懵了的崔季舒连声催促道。
两人跌跌撞撞地跑进院子,崔季舒回身去关上大门。可是,还没等插上门闩,外面的厨奴已经追赶到这里,从外头猛力一撞,顿时将他闪了个趔趄,牵着赵源的手也松开了。
厨奴冲进院落,高举的刀子朝两人奋力一挥,崔季舒慌忙后退,紧擦着刀刃躲开了致命袭击,然而手肘处一阵风凉,半截衣袖已然掉落在地。
“啊——”他惊叫一声,再也顾不得赵源,朝院落西北角的一间小屋子没命似地逃去。
趁着他和刺客短暂的纠缠间隙,赵源捂着腰间的伤处,踉踉跄跄地进了正房。在门槛上,他绊了一下,重重地跌倒在地,一瞬间伤口迸裂,他痛得两眼发黑,险些失去意识。
厨奴眼见胜券在握,反而不着急杀他了。他握着滴血的尖刀,一步步走上台阶,逐渐接近,“当初打我的时候可曾想到,你也会有今天?”
赵源只觉得脑子里白光一闪,想起来了,这厨奴在春天的时候曾经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被他叫薛丰洛殴打过,当时打了三十大板,也难怪干冒灭门夷族的风险来行刺。只不过,他不知道这人究竟是一开始就被赵汶安排在这里潜伏,伺机而动的刺客;还是因为挨打怀恨在心,被人借势利用了呢?
“原来是你。你是何人主使,竟敢如此?”
随着血液的大量流失,他的体力越来越差了,甚至连从地上爬起都异常困难。他手扶着门框,慢慢站起,借着问话的机会,拖延时间。
厨奴果然上当,并没有立即动手。他满脸仇恨,冷冷道:“你飞扬跋扈,草菅人命,早就该死。今天我不杀你,来日也有别人杀你,还用问为什么?可笑!”
“就因为,我叫人打你几十板子,你就来和我拼命,怎么可能?我看,你是某人蓄养的死士吧。亡命之徒,才会干这等必死之事……”
他断断续续地说着,手扶墙壁,慢慢朝厅内退去。最后,扶住柱子,冷笑道:“派你来杀我的人,是太原公吧?”
厨奴很明显地一怔,语塞了。
这时候,外面院门响动,很快,进来了四五个浑身浴血的人。赵源视力不好,看不清他们的面孔。不过,他能隐约感觉到,这些人不是赶来营救他的侍卫,而是方才在书房里的那群刺客。看来,王师罗等人没能阻挡住他们,这会儿功夫估计已凶多吉少了。
身上越来越冷,眼前也阵阵眩晕。赵源甚至能听到自己身上的血液流淌下来,滴落在地板上的声音。渐渐地,他再也支撑不住,一点一点地滑落在地。
室内没有任何可供他避难的地方,旁边有张大床,仿佛成了唯一的安全所在。他眼看着其余几名刺客进入室内,终于爬了几步,钻进床底,躲避起来。
厨奴起初开始目瞪口呆地瞧着,后来,开始得意大笑了,“哈哈哈……你死之前,记住我的姓名,我叫兰京。”
接着,对几名同伴说道:“不要磨蹭了,把床掀开!”
236
236、生命 。。。
中午时分,赵汶站在庭院里的屋檐下,静静地伫立着,已经不知道过去多久了。
这是个阳光明媚的好天气,湛蓝的天空一碧如洗,纯净得没有半点污渍。这看起来是多么美好的一天,可是谁又能想到,在这样的好天气里,会发生很不美好的事情,甚至是你死我活的血腥角逐呢?
白云飘过,阳光越发刺眼了。他不由得眯缝起眼睛,以适应现在的强烈光线。
在等待的时间里,他在默默地回味着晌午散朝时,他在止车门内和赵源相遇时的情景。赵源在臣子面前,总喜欢伪装成很强大很自信的模样。今天也是一样,盛装朝服的赵源似乎精神头很好,和以往一样神采奕奕。不过他还是能从一些细微的地方,看出兄长的外强中干。他甚至怀疑,也许来一阵大风,兄长就会被吹跑了。
赵汶今年不到二十三岁。其实,他不是不可以等。以赵源这样糟糕的身体状况,多半等不到儿子成年,就会驾鹤西去了。夺侄儿的皇位,并不难。
可是,他实在等不及了。等不及要报复,或者说,赵源已经在紧锣密鼓地准备收拾他。如果不先发制人,他就再不会有任何翻身的希望了。
今天是个很合适的日子。他在临出皇宫之前,看到赵源和三个大臣在一起,看样子正急着去商议大事。在这样的情况下,为了避免有人偷听军国机密,必然会遣走所有伺候人等,包括侍卫。在个人安全方面,赵源应该很容易麻痹的。
再过上月余,也许就该是禅让大典了。赵源登基为帝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这么好的机会动手了。
正在遐想间,有个人进来了,是他的国公府督护娥永乐。
“都准备好了?”
“回郎主的话,一切准备就绪,听凭郎主吩咐。”
赵汶其实早已在今天天亮之前,就派了一小队武艺高强的精干死士去了东柏堂附近的那片茂密树林中埋伏,一切都是悄无声息地进行着,并没有惊动任何人,哪怕是一只树林里的鸟。至于自己府里的侍卫,不过是明面上的罢了,他们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接受怎样的任务。不知道,当然是再好不过的了。
从双堂到东柏堂,路线曲折迂回,总体计算起来,距离有十二三里路程。一个在东城,一个在北城,他从这里带人过去就算行动再快,起码也要小半个时辰功夫。这小半个时辰里,夜长梦多,万一被人捷足先登了可就麻烦了。抢走了胜利果实不说,最可怕的就是将他的阴谋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让他成为人人得而诛之的乱臣贼子。
他虽然身为京畿大都督,可是自己手里却没有兵符。调动京畿军队的兵符,一半在赵源自己手里,一半在大将军府督护唐邕手里。在成功拿到兵符之前,任何未知变数都有可能发生。因此,他一定要行动神速。
“嗯,可以了,你下去待命吧。”他半垂着眼帘,一面心事重重地思索着,一面漫不经心地答应了一声。
娥永乐应诺之后,正准备转身退出院子,可刚刚挪步,就被他叫住了,“等一等。”
“郎主有何吩咐?”
“你去把兰改叫来。”
娥永乐出去没多久,一名身形高大魁梧的侍卫从院门口进来了,到了他面前行了个礼,“郎主。”
“你跟你哥哥兰京那边,交代得如何了?”赵汶示意他起身,然后双手抱在胸前,慢悠悠地问道。
侍卫兰改和他的哥哥兰京都是梁国人。一年半以前,也就是武定五年十二月,魏军和梁军在寒山一战,慕容绍宗率军大败萧渊明所率领的梁军,俘虏四万余人。除了大部分释放回去之外,剩余的一万名战俘则掠到了本土,或打散之后派去北方戍边,或分给本国的高官将领们为奴。
兰京和兰改这两兄弟被一起掠到邺城,哥哥兰京分给了赵源,弟弟兰改分给了赵汶。起初赵汶只用他当家奴杂役,后来无意间发现他武艺很不错,人也憨厚老实,于是调去当守卫。
今天年初时,赵汶通过耳目调查得知,兰改有个哥哥在东柏堂当厨奴,好几次过来向兰改抱怨说求见赵源请求回国,每次面都没见到,就被小厮给撵出去,还传赵源的话说,“再来啰嗦就杀你!”更巧的是,最近一次兰京又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得罪了赵源,挨了三十棍子,正恨主人恨到咬牙切齿。
于是,这个大好机会,被赵汶成功抓住,并且利用上了。为了表示他对兰氏兄弟的信任,他特意提拔兰改为自己身边的带刀侍卫,兰改自然感激不尽,甘愿效劳。
“回郎主的话,小人的哥哥已经下定决心,窥得机会立即动手。”
赵汶点了点头,“嗯”了一声。然后,微微俯身,凑近他,低声提醒道:“今天倒是个不错的时机,他的主人宠爱琅琊公主,为了来往方便,侍卫都遣去了外边。只有厨房里的人,仍旧留在内院。你哥哥可以借着送食的机会……”说着,袖子下的手握了起来,做了个以刀杀人的手势。
兰改的眼里现出了激动而又兴奋的光芒,略一琢磨,很快点头道:“那,小人这就去通知他动手。”
赵汶那张向来不动声色的刻板面孔上,总算有了一点微笑。和平日里的寡言少语不同,他现在的态度颇为和蔼。接下来,他很有耐心地叮嘱道:“大将军已经回了东柏堂,晚上又要进宫去赴宴,届时必然侍卫成群无处下手。只有下午这段时间,才最方便行动。你赶紧过去通知,否则错过了可就追悔莫及了。进去的时候不要打草惊蛇,装作普通的探亲模样,千万别露出破绽。”
“是,小人记住了,小人这就去办。”
兰改是个性格粗爽的人,一口答应下来,转身就要出去。不过,还没等走到院门,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转身回来,对赵汶作了个揖。“郎主,小人有一事,不知道郎主能否允准。”
“什么事?”赵汶见他颇为犯难的表情,当然明白了,主动问道:“你是想问你们兄弟回南梁的事情吧。”
“正是。”
“你放心好了。大事一成,我给你们兄弟各五百金,派人秘密护送你们回南方去。”
“小人不是信不过郎主,只是……小人害怕家兄动手之后难以逃出,毕竟外面还是有不少侍卫的,万一……”兰改踌躇道。
“我早有布置,绝不会让你哥哥落入外人手里的。”说着,他的眼睛里闪烁着诡异而神秘的笑意,压低声音道:“你们要信我。你想,咱们现在是一根线上的蚂蚱,我能不救他?要是他被大将军的人擒获,把我招供出来,我不就完了?”
兰改想想也是,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连声道谢之后,快步出去了。
安排完毕之后,赵汶继续站在庭院里,貌似悠闲地欣赏着庭院里随风飘落的红叶。
因为几年前牧云曾经说过枫树的叶子红了之后特别好看,他连夜去爬山,终于采摘到了一兜子颜色绯红的漂亮叶子,一大早就放在她的枕头边上。她醒来之后发现,特别高兴,问清楚了叶子来历之后,看着他的目光中,多出了很多感激,甚至还有感动的成分在内。他像个好不容易得到大人夸奖的孩子一样,一整天都是心情欢快的。
搬进这个宅子之前,他就命人移栽了很多枫树在庭院里,好在每一年秋天到来之后,让这那些飘飞的红叶,换她的明媚笑容。
赵汶无声地叹息着,俯身捡起了一片最大的红叶。它的颜色鲜艳异常,仿佛妖娆血色。
下午时分,他来到牧云所在的院子,走近室内。
天气越来越冷,他并不给她衣服穿,也没有给她半点自由活动的空间。他用铁链环在她的腰上,另一端牢牢拴在柱子上,锁着铁锁。
她的腹部渐渐明显了,他知道,她为了腹中孩子的安全,不会试图去挣腰间的铁链。两日没见,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扯下了半幅帷幔,一部分裹在身体上,另一部分折叠了垫在身下。
此时,她背对着柱子坐在地上,垂着头,闭着双眼,一动不动地坐着,好像睡着了。
“喂,醒醒!”
赵汶俯身下来,伸手拍了拍她那张肿胀变形,满是淤血的脸。三天前他一次饮酒取乐时,一拳将她的眉骨处打出个小口子,又用针线胡乱缝补。现在看来,这里稍稍消肿了,却显出一个蹩脚可笑的伤疤来。
牧云并不理睬他,仍旧闭着眼睛,一言不发。
他蹲下来,嘿嘿笑着,随便伸手将她眉眼间那处伤口所结的血痂一把揭下。
她“嘶”了一声,出于本能地睁开眼睛。渗出的鲜血迅速流进眼眶,她急忙伸手去揉。
赵汶拉起她身上的裹布,为她将脸上的血污擦拭干净。随后,伸手扯了几圈,将整块布拉离她的身体。让她伤痕累累的躯体,再一次暴/露于他的视野之中。
经过半个月的折磨蹂躏,牧云似乎已经麻木了,再也没有以前那样激烈的抵死反抗,即使他现在将她脱得精光,她也没有半点反应,只是一动不动地坐着,用冰冷厌恶的目光睨着他。
他先是细细打量着她明显隆起的小腹,随后伸出双臂环住她臃肿的腰身,侧脸贴在她的肚皮上,似乎在倾听着里面的动静。他的脸上甚至露出了憨厚的傻笑,仿佛他才是这个胎儿的父亲。
“他好像又大了一点,我能感觉到,他在你的肚子里动,好像在用小脚踢着你的肚皮呢。”
短暂的胎儿躁动之后,牧云的痛苦表情消失了。只不过眉头仍然微皱着,对他的话没有半点回应,任由他这样贴在她身上。
赵汶听了一阵,又仿佛爱不释手一样地,抚摸着她的小腹。
她的目光终于转移过来,有些紧张,像在担心他会对孩子下毒手一样。
“姊姊,你看,”他收回手,在袖子里摸索片刻,取出一片红叶,双手捏着叶柄,送到她面前,“叶子红了,你最喜欢的。”
牧云望着他手中的枫叶,呆呆注视着,湛蓝的眼睛里,有种类似回忆的情愫,如月下泉水一样,缓缓流动。
他将红叶放到她的手中,将她的手掌握住。
“你想见我哥了吧。今天,我想我会带你去见他的。”
237
237、惊雷 。。。
“今天?”
她的表情变化落入了赵汶的眼里,很惊讶,隐藏着一点点不易令人觉察的激动,但是,音调却微微有些颤抖。
“怎么,听说这个消息,姊姊真的很高兴?”他慢慢拈转着手里的叶片,视线盯着眼前这一抹亮丽的殷红,慢慢说道:“你是不是在想,一旦他见到你变成这个模样,就会毫不犹豫,一刀杀了我?”
牧云愣了愣,垂下了眼帘。过了一会儿,她终于用缓慢的语调,回答:“你既肯带我去见他,多半不是他的要求,而是你胜券在握,所以不用怕他了吧?”
“没错,姊姊果然聪明,能猜到这个……”赵汶的嘴角微微弯出了一点弧度,脸上呈现出一种古怪的笑意,“我这么多年来,等的就是今天。今天,可真是一个好日子。我真要谢谢你。如果不是你落在我手里,他对我投鼠忌器不敢动手的话,又怎能给我突袭的机会呢?”
“你,你把他怎么样了?”她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好像活见鬼了一般。
赵汶饶有兴致地欣赏着她的神色变化,很满足,很享受。这一幕,很像他在多年前做过的那个梦。当他伸手从脸上将那张不属于他的脸皮摸下来时,她两眼通红,状若癫狂。没有什么样的打击和刺激,能像今天这样,能真正刺痛她的内心,触动她灵魂的最深处。
积累了十年的恨,积累了十年的耻辱,今天,终于可以洗刷干净了。复仇,天底下有比这更令人兴奋,兴奋到简直就要疯狂的快事吗?没有。他感觉自己身体里的血液仿佛都一齐沸腾了,就像汹涌的大海,澎湃在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巨浪通天之时,就是幸福的巅峰。
“哈哈哈,哈哈……”他眼前仿佛出现了各种光怪陆离的幻象。这幻象就像海市蜃楼一样美丽,美得虚幻,美得令人无限向往。
他伸出手去,想要触摸这美不胜收的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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