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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界-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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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之善战者，非能战于天上，非能战于地下，其成与败，皆由神势，得之者昌，失之者亡。’是你写的？”老皇帝面无表情的说道。
“是——”楚凡越清楚的记得自己所作的这篇《兵道论》。
“好，很好。”老皇帝说道，看向大殿下几个年青人，有先前比武的文达、虎二和陆涛，还有两个叫佟荣，陈雄的，却不知是什么来历。既而瞄了一眼楚凡越才道：“薛丞相，文武状元同属一人的情况应当如何授官。”
薛丞相上前一步，双手持笏恭敬的说道：“依法文状元该授翰林院修撰，武状元授正三品参将，但……”
“好了，就授楚凡越翰林院修撰兼虎啸将军，统虎啸营。”老皇帝冷冷道，“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是——”薛丞相恭敬的退了后去，眼睛对铁元帅眨了眨。铁元帅立马会意，上前一步道：“皇上，臣以为不妥。”
“讲——”
“楚凡越的《兵道论》确颇有见地，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将才，臣下以为正值此过危之际，诚不可埋没此等领军之将……”铁元帅还没说完，就见老皇帝瞪了一眼铁风龙，铁元帅惺惺闭口没在说话。
老皇帝看了看铁风龙，只见他花白的双鬓间已经写满了沧桑，孔武的脸庞也是布下了岁月的痕迹，炯炯有神的双眼一直看着前方。老皇帝又看了看一旁的楚凡越，只见他今日穿着一件华服，看似是精心裁制的，俊逸的脸上始终挂着神秘的微笑，此刻正饶有兴致的看着满朝文武。老皇帝轻哼一声，但随即又放下脸来道：“元帅的意思是……”
铁元帅面是一喜，道：“可命楚凡越担征西军统帅，统领五万精兵抗击西戎贼军。”
“什么？！”老皇帝猛的站了起来，殿下的各大官员也纷纷议论起来，几个年轻人也满脸惊讶的看着这个帝国第一元帅。老皇帝怒目看着殿下的一干众人，官员们赶紧闭上了嘴，眼巴巴的看着老皇帝。老皇帝深深的吸了口气，说：“征西将军，这个职位已经是一品大员了，就凭刚新科及第，恐怕资格不够，引来非议啊。”
“皇上，臣闻将者，国之辅也，王之所重，虽置将不可不察。但现今正值为难之际，用人之时。臣听报曰，北有狄军，东有夷军，南有贝加尔**，西更有戎军，观其之势，唯西之戎军最为薄弱。”铁元帅顿了顿，负手站在大殿中，身上的盔甲“咔、咔”作响，“所以正是新科及第去磨练其意志之最佳，臣恳请皇上授其征西将军一职，破戎贼，扬我大康威颜。”
老皇帝站在龙台上来回走了几步，面色凝重，他时而看看立在边上的刘易，是而又望望站在大殿之下的众臣，仰头看看这刚过百年的基业。太祖皇帝文韬武略，何其霸气，只手一挥，天地都为之变色，可这大康江山落到他刘建手上居然如此狼狈，老皇帝仰头叹了口气道：“依铁元帅之奏，楚凡越，朕要你缠住西戎军的手脚，若他们越过落雁关一步，你也不用回师复命了，就地自裁吧。”说完，大袖一甩，向内宫走去。
楚凡越低头大声道：“臣定不辱圣上使命。”目送老皇帝入了内宫，楚凡越收起了笑脸，接过一官员送来的官印，只觉沉重无比，他翻看了看，官印上赫然刻着四个大字：征西将军。
洛桑城还沉浸在繁华里头，城头那飘扬的旗帜还是火红的康字，只是另一面蓝色的淳字随着冷风一起飞扬，黄色的落叶漫天飞舞，像一封封的战报，落在洛桑城内。
楚凡越勒住身下的骏马，看了看那城门上硕大的红字，依稀记得那时和一个调皮的丫头也是站在这里看了很久，时过境迁，此刻竟单独一人勒马门前，楚凡越苦笑一下，找了块地方栓住马匹，便走向洛桑城。
“月华收、云淡霜天曙。西征客、此时情苦。翠娥执手，送临歧、轧轧开朱户。千娇面、盈盈伫立，无言有泪，断肠争忍回顾。一叶兰舟，便恁急桨凌波去。贪行色、岂知离绪。万般方寸，但饮恨、脉脉同谁语。更回首、重城不见，寒江天外，隐隐两三烟树。”歌声传出妙春坊，当真婉转动人，令人不禁黯然神伤。又是一个多月未见艳儿，当日自己不辞而别，却不知，这丫头竟已患上相思，怎不让人心疼，楚凡越仰天叹了口气，暗想便是负了天下人，也绝不负了艳儿。
快步走进妙春坊，眼见的一切都还没变，只有人一直在变，不及多想，三步并作两步，径直便往疏花居走去。却见一个胖胖的人影乍的挡住了去路，原来是老鸨，楚凡越正欲开口，那老鸨却大声说道：“你这小子，莫不是把这当成是你家了？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上次的银子呢，如果还不上来，，莫怪我不客气。”老鸨将手插在那肥胖的腰间，说不出的滑稽可笑。楚凡越却没心思去笑，大拍脑袋说：“哎呀，我真是糊涂啊，居然忘了这茬，老鸨，我欠了多少银两？”
“哼，算你还有点记性，也罢如果真算起来，恐怕你一辈子都还不清了，这样，凑个整数，你拿三十万两白银来，艳儿就让你带走吧，反正那死丫头现在已经不接客了，还要老娘养着——”老鸨胖脸上的肥肉抽动了几下，小小的眼睛邪看楚凡越。楚凡越也没去在意听到底欠了多少银子，不过，来之前他早已经想好了对策，说白了，这次来洛桑，唯一的目的便是带走艳儿。皇上赐了一座府邸给征西将军，楚凡越感觉终于有自己的家了，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将艳儿接过去。他掏出一块大印道：“我没那么多钱，不过，我想问一下，这个可以抵那些钱么？”说着，把大印往桌上一放。那老鸨见壮，初时还有点害怕，随即想到自己后面也是有人撑腰的，怕个什么，走了过去，拿起大印一瞧，不由的深吸了口气，强逼自己镇定下来后道：“原来是征西将军来了，真是有失远迎。”她放下大印，又道：“你现在去看看艳儿吧，我等会给你答复。”说完，便急匆匆的走出妙春坊，却不知她到哪里去。楚凡越不觉暗忖：“当时听人说这天香阁的后台很硬，莫不是把那后台找出来了，也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怕个甚。”大步走进疏花居。
艳儿早已经听到楚凡越来了，一时心里惊喜交加，忙坐在梳妆台前精心打扮了一番。后来又听老鸨出来了，心里万分着急，本想冲出去找楚凡越的，但转念一想，这倒可以试试他对自己的心，不觉又躲在门边听，当闻楚凡越用一物抵押时，早已经感动的泣涕淋流，跑回房间扑在被上大哭了起来。楚凡越推开疏花居的小门，便听见那“嘤嘤”的哭声，顿是大惊，疾步走进门里，来到了艳儿身旁。艳儿抬头看见那个朝思暮想的人儿，泪水哪里还止的住，倒在楚凡越的怀里又大哭起来。楚凡越一时不知说什么，也不明白她为什么哭，只好环手将她搂在怀里，不住的轻抚她的秀背。
也不知过了多久，艳儿终于止住了哭泣，从楚凡越的怀里站起道：“凡越，一个月前你怎么……”
“我被铁元帅给抓起来关在监里了。”楚凡越淡淡的说。
“啊——”艳儿吃惊的看着楚凡越，却不知当日他离开却是遭遇了这事，“宁琪？她找到了没？”
楚凡越身子微微一震，可不是么，自己积极入世，不正是为了那个救过他性命，与他一起共过患难的女人么，可是最近一段时间竟也将她忘了，楚凡越感觉自己有些罪恶，但随即便又释然，“没有，可能要好久以后才能再看到她了。”楚凡越重重叹了口气，胸口顿时一松，又说：“我这次来这，就是专门为了我的艳儿来的，我在京城凤灵城有家了，所以我一定要接你回去。”艳儿一听，晕生双颊，只感到了天旋地转的幸福，头一偏，又倒在了楚凡越的怀里，微声道：“真的吗？你真的愿意带艳儿到那个家里去吗？”楚凡越爱怜的抚摸着艳儿的满头青丝，说：“是真的，我就只为这事回洛桑的。你若不信，我对天发誓……”还没说完，两根青葱般的指头便挡在了楚凡越的嘴前，艳儿更加温柔：“我信，凡越，你说的每句话我都会不折不扣的相信的。”说着，把头埋的更深了。
正是浓情蜜蜜时，突然，外面传来犹如狮子吼般的喊叫：“别亲热了，快出来，我们主人要见你。”楚凡越听是老鸨的声音，便知那后台居然都来了，不禁有些诧异，不过总得面对的，无论是好是坏。楚凡越低头对怀里的艳儿说：“我出去一下，马上就能带你走了。”说完，扶起艳儿，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方一到妙春坊，就见一个青袍老人负手站在门口，看着过往的匆匆脚步，低吟道：“暮云浓处轻吹散。往事时时心上见。不禁慵瘦倚东风，燕子双双花片片。老了，终究还是要老了。”说话间，他缓缓的转过身来，楚凡越身子一震，却没想到这天香阁的主人竟是……那老人道：“你好啊，楚大将军。”楚凡越眉头一松，回声道：“薛丞相却还有兴致到这来玩玩？”老头子哈哈笑了起来，道：“楚将军风趣的紧啊，我都这把年纪了哪还有力气啊，倒是楚将军年轻力壮的。”楚凡越脸上一红，道：“薛丞相说笑了，只是这……”
“本来嘛，这天香阁的事是我说了算的，你和艳儿的事我早就听说过了，只是今日看来，却着实没想到楚将军竟是这般痴情之人。”薛丞相抚着银霜般的胡子略带笑意的说道。楚凡越眉头一皱，道：“那么薛丞相打算怎么做呢？”薛综又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颗药丸道：“本来我是不该怀疑你的，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但皇上有命，我岂敢不从，所以……”楚凡越接过药丸，细细的看了看，问道：“这是？”薛综下巴一扬道：“这叫三阳噬心丹，由九九八十一种毒药制成，人服食之后，需得每隔半年服一次解药，不过你放心，只要你忠心耿耿，连续十年服食了解药的话，此毒自然而解。在你远征西戎这段日子，每隔半年我会找人给你送上解药的。哦，对了，忘了告诉你此药发作时的痛苦了，此药一旦发作，周身震搐不定，四肢痉孪，心犹如被万虫侵蚀，头痛胸涨，不得生亦不得死……”薛综一直注视着楚凡越，眼里似乎要放出光芒来，楚凡越看着那黑色的药丸，心里却没半点害怕，只觉若不带艳儿走，自己恐怕会终身后悔，他闭上眼睛，慢慢的将药丸送入嘴里，就在将及未及口时，只听后面一声厉叫：“不——艳儿不要你为我作这样的牺牲，艳儿不值的你这样做——”泪水早就将她那绝美的脸庞湿透，楚凡越不敢回头看，他也怕，他怕自己或者突然改变注意，不，不能改变，药丸在口里融化，慢慢的进了楚凡越的身体，楚凡越此刻眼神却无比坚定。
“好——楚将军不愧是有胆色的英雄，老朽佩服，你现在可以带艳儿走了，你不用回京城了，大军我已经帮你带来了，就在城外二十里处扎营，皇上命你即日便起程西征，祝你旗开得胜。”薛综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楚凡越，仿佛是新认识这个人一般。
楚凡越黯然一笑道：“如此便多谢了，但不知，千卫骑和奔狼骑……”薛综接着楚凡越的话说：“知道你们三个是不分开的，已经编入征西军，还有你的几个老朋友，你自己去看看吧。”“那末将就告辞了。”说着，拉起艳儿的手，也没管她哭的有多伤心，只是一直都不肯转面去看她。
“凡越，我不值的你这么做……呜呜……”已经走出好远了，艳儿哭着不停的说，楚凡越没有说话，也不去看艳儿，只是紧紧的握着她的手，这一刻，连他自己都感觉自己像个英雄，即便没有欢呼声，甚至在耳边的净是女孩细细的泣声，他还是觉的自己做的很好，对艳儿，他无法让她继续在那样的地方呆着，他要给她一个港湾，一个至少是安稳的家。
城外二十里，一面面印着大大“楚”字的旌旗在空中随风飘扬，几个身着铠甲的将军立马在军前，他们等着一个人，他——是这支军队的灵魂。白雨轩脸上依旧挂着那看不懂的笑容，一身灰色盔甲，披风包裹着他的身躯，胯下的战马“嘶——”的叫了一声，他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一旁的李枫却始终保持着那样严肃的表情，他目光直直的看着洛桑城的方向，眼睛仿佛看到了铁与血的交融，无数的喊杀声，无数的申吟声，无数的兵器碰撞闪过的绚烂火花，这一切似乎就在眼前，他默默叹着：“快了——”
再边上是文达，他一身布衣，手上拿着一柄剑，时不时的拍下身下的战马，那战马转头喷了一口气，又低头拨弄着路边上的青草。文达的身后是虎二，他敞着匈部，一脸怒气的看着前面的文达，似乎要吃了他一样，见文达不停的拍马，虎二翻了个白眼，眼睛望向了远方。虎二身旁是陆涛，只见他将手上的一杆长枪狠狠的插在地上，红缨因风不住的舞动起来，想起那天楚凡越那灵机的一动，自己实在难以抵挡，不觉很有些期待看看战场上的楚凡越却是有些什么本事。
此刻正是午后，阳光辣辣的照着这个世界，路边树上的叶子更加枯黄，一缕细风一过，竟都飘落下来，撒在一地。李枫皱了皱眉头，薛丞相说三弟马上就会过来接手这支庞大的军队，可是为何这个时候了，还不见他的人影，周围的人也开始烦躁起来，几个要好的军官凑在一块议论个不停，李枫有心阻止，却不晓的如何开口，他轻轻的叹了口气，抬头看了看天空，只觉一阵眩晕。
“滴答——滴答——”一阵不紧不慢的马蹄声，大家不约而同的望向远方，只见一个挺拔的人儿怀里抱着一个看上去很柔弱的女子，眼神散漫的踢着马腹，却始终没见马快起来。
这来人自然是楚凡越，怀里的人自然是艳儿，看这就在眼前的众多将领，楚凡越感觉好象掉进了一个巨大的旋涡，随时都要豁出命去，而可笑的是这是自己拼死拼活要来的，楚凡越自嘲的笑了笑，将怀里不久前才停住哭泣的艳儿放下，自己跳下马来，三步并两步走向前去：“你们都是属于征西军的吗？”
“是——”几个高级的将领齐声回答道。
楚凡越拍了拍几个早就认识的人，然后绕到他们身后，面对众多小将领和士兵们，深深的鞠了个躬，众人大惊，却不知他为什么这么做。“对不起，我迟到了，让众位兄弟为了等我而受这烈日的烤晒，楚某人实在过意不去，李枫将军——”
“在——”李枫却早就习惯了这样突然的事件，马上迎上前去。
“打我二十军棍——”楚凡越淡淡的说，仿佛不是要打自己，而是一个毫不相关的人似的。众人又是一惊，随即反应过来，慌道：“不可——不可——”楚凡越看了一眼，排在眼前的士兵们，道：“古来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岂能例外，今天既然是我迟到了，理应受罚，大家就不要再说了。”说完，就倒身在泥路上，闭上双眼等待着自己定下的二十军棍。
“劈啪——劈啪——”一声又一声的军棍狠狠的打在了楚凡越身上，但他硬是咬着牙没叫出声来。众将领见状，不约的心头一热，只觉的这样的将军值的自己跟随，看着已经被打破衣裳的楚凡越缓缓站起来，对着众将领笑了笑，说：“为将者，绝对不能搞特殊，事实就是事实，一支部队，首先要做的就是纪律，没有纪律部队就什么都不是，众将听令——”
“是——”终位将领纷纷站直身子，表情严肃的看着眼前这为年轻的统帅。
“命李枫为千卫骑统领，率其本两千骑兵，命白雨轩为奔狼骑统领，率其本两千骑兵，命文达为左路先锋将，率一万兵马，命胡二为右路先锋将，率一万兵马，命陆涛为中路先锋将，率一万兵马，命张云为侦察营统领，率五千兵马，其余的统归虎啸营，我任统领，大家没意见吧？”楚凡越一早就了解了各个将领的情况，心中早就定下的雏形，所以现在身临其境，更是将情形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了。
“是——”对于军人来说，这是他们唯一的语言，服从本就是他们的天职。
“那好，将千卫骑和奔狼骑的兵分散到各个部队中去，知道训练，李枫、白雨轩也一起，和各为将领们一起训练我们的兵，记住要有自己的训练风格，要有自己的作战风格，这个很重要，千万不要因为任何原因而坠入俗套。”楚凡越说道，“好了，部队不必做休整，即刻起程开往边关——落雁关，路上不能耽误训练。”
“路上怎么训练，这不是开玩笑么？”
“你看我像个开玩笑的人吗？到时候，千卫骑和奔狼骑的会指导大家如何在行军的路上也不误了训练，好了，大家都去准备吧。”说完，楚凡越意味深长的看了两位义兄一眼，接着就走向艳儿，他还是要把她带到京城去，在别处太危险，楚凡越无法放下心来，在这个世界上，或许也只有她才能让楚凡越有些牵挂吧。可是宁琪呢？或许吧，楚凡越微微一叹。
第二十八章 京城行
第二十八章京城行
安排好征西军的一些事物后，楚凡越就带着艳儿去了凤灵城，那里有朝廷给他的一处官宅，虽然自己一次也没去看过，但好歹也是自己的家了，楚凡越决定让艳儿住到那里去，只有这样自己才能安心上前线。
凤灵城最近已经少了很多热闹的气氛了，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就冷清下来了。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群又一群的巡逻士兵，他们都各副武装，紧张的看着大街的四周。楚凡越咋一来到这京城，竟就被搜了六次身，进门一次，过街又有好多个坎，好几次，楚凡越都想揍这群白眼兵士。但转念一想，大战在即，保护皇族人员是件很重要的事，老皇帝这样做也是无可厚非的，楚凡越也只有摇了摇头。
走了不多时，两人在一个兵士的帮助下找到了朝廷安排的那处官宅，是一座不算小的府邸，朱红色的大门，两头巨大的石狮正对着两人，而门上那块金色匾额却写着“楚宅”二字，楚凡越笑了笑，也罢，这就当做是自己的家吧。
推门进去，只见一层蜘蛛网缠着梁柱之间，敢情这只是重新弄了下门面，其实里面还是什么都没有，“精玉其外，败絮其中。”楚凡越忍不住哼道，艳儿噗嗤一笑道：“凡越，算了吧，收拾收拾也还是一个好住处。”楚凡越摇了摇头，检起地上的一根树枝，一路捞着蜘蛛网向前走去。
“凡越，这里就是我们以后的家了吗？”艳儿环顾这座宅院，脸上尽上一幸福的笑容。楚凡越温柔的笑了笑道：“这里不是我们的家，以后啊，我就带你到我们真正的家那里，一起看夕阳，一起吟诗做对。”
艳儿转头看向楚凡越，幸福的笑了笑，道：“凡越，你说的我都相信，我会永远等待着那一天的。”两人相视而笑，不约而同的望向天空，仿佛那里就看到了未来，仿佛那里便是天堂。
“艳儿，我要出去打战了。”楚凡越低声道。
“我知道，你不要说了，我只想珍惜每一刻和你在一起的时间。”艳儿没有像以前那样哭泣，而是坚强的看向楚凡越。
楚凡越顿了顿，却想不起该说什么，总觉的自己太亏欠眼前的这位姑娘了，“我……我会平安回来的，你不要太担心，小心自己的身体。”
艳儿低下头，玩弄起自己的手指，轻道：“嗯，我知道的，我也会等你回来的。”
“呵呵……今天就让我陪你一起收拾这破房子吧。”楚凡越说着就动手搬动一些物件，不敢再去看艳儿那样的表情，他觉的那是对他的控诉，是对他的心灵上的惩罚。
不知不觉时间就从身边走了过去，楚凡越拍拍手上的灰尘，满意的看着被自己拾掇一新的宅院，心中满是巨大的成就感。艳儿在他一旁，不时的替他檫去脸上的汗，一时倒也其乐融融。
夜，在沉静中悄然而落，无数的星星已经探出云层，对着这个土地眨巴眨巴着眼睛，屋子里的两个人俱是满身灰尘的。虽然忙活了一整天，可楚凡越却一点也没觉的累，艳儿更是精神抖擞，看着被布置一新的家，两人都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嗯，也累了一整天了，你早点休息吧。”楚凡越搂了搂艳儿的酥肩，温柔的说。
“我一点也不累啊，倒是把你给累着了。”艳儿抚着楚凡越的脸，轻轻的拍了拍，想是一个母亲似的笑了笑。
“我……不累……”楚凡越没往下说，此刻他的心情又复杂起来了，千絮乱麻又开始搅动他的心，他无法做到不去思量，却有着实不愿去多想。
“凡越，这京城我还是第一次来，你带我去转转吧。”艳儿似乎看出了楚凡越的心思，满脸真挚的看着楚凡越，这就是所谓的爱吧，无论发生了什么，永远都如此的关心那个人。“好……”楚凡越一时之间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什么也说不出来。刚才还很温馨的气氛一下子就冷清了下来。
京城虽是国中城之首，玩的地方却是不多，与白日的繁华相比，此刻的京城像是一个无人小镇，月光下银色的街道看不到半个人影，乍一走过，远远近近传来无数的狗吠。艳儿挽倚在楚凡越的肩上，一路慢慢的走着，不知道前方是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只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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