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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士-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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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也获得了车船制造之法,京湖工匠制造车船的手艺也从那时候传了下来。
车船用于水战,是极为犀利的武器。因为车轮可以多人同时踩踏的缘故,一旦鼓动起来,运动轻快,在烟波浩渺的湖面上奔走如飞。废帝完颜亮曾以六十万大军征南,在采石矶渡江时被宋军水师所阻遏,不能前进,当时宋朝镇江水军只以车船数艘在大江上来回驰骋,进退自如,六十万大军望之气夺。不复有渡江之念。但车船同样有自己的弱点,其余弱点故不必说,车船最大的弱点有两条:超大型车船身躯笨重在江河梗阻难行,以及车船难以经受风浪,无法在海上作战。后面一条倒没有什么阻碍,原本宋朝水军另有帆船用于海上交锋。只是第一条有些麻烦,搭载三四百人的巨型战舰的确是难以在长江汉水等主战场施展开。
所以制造江河水战所用的车船规模不可太大,类似张膛为郑云鸣规划的八车十六轮车船,已经是江河水战能够容纳的极限了,依照张膛的主意,连八车船在水上行驶时都笨重难行,最好大量制造二车和四车战船以备攻守。但郑云鸣还是坚持花费重金打造了一批八车大船,他的着眼点不在今日,而在于以后的长远考虑。总有一日宋军会装备真正的威力巨大的水战利器,而这种利器必须有空间足够大的战舰来装载它。
八车战舰正是装载巨大兵器的好平台,全舰有车轮十六、桨四十,可以搭载全副武装的战士二百二十名,踏驾兵与桨手九十名,船分上下三层,甲板上装有对准两侧的床子弩,中层开炮窗,安放有各色大小将军炮,下层为桨手和踏驾兵的蹬踏室。和传统宋军战船不同的在于荆鄂水军新造车船并没有高大的船楼可以容纳弓箭手在其中放箭,而只是在船尾建造了一个低矮的指挥楼,大船甲板就是弓弩手们的主要作战平台,为了防御敌军弓箭的袭击,在俩舷设置了一排巨大的马牌防御,在甲板上方也搭建了牛皮的战棚。
“弓箭交战必须占据高度优势,似荆鄂水军这种形制的战船,真的遇上高大的楼船可能会吃亏。”张膛曾经这么跟郑云鸣解释。
“我们要对付的不过是些木筏渔舟罢了,就算完全没有船楼,也能对蒙古人占据高度优势。”郑云鸣虽然给予这第五十九回赵信城边羌笛雨(4)
样的回答,但张膛总是不以为然,难道蒙古人一辈子都学不会造船,永远只能用走舸渔舟来作为战船吗?他知道北方也有湖泽密集的地方,如果蒙古宣差总领和当地豪强将领征发工匠,打造高大的战船,配上惯于风浪的水手,郑云鸣的这种低矮大船未必能够占得上风。
不过这个时候的孟珙已经顾不得这种带着矮楼的八车船经不经用了,他现在需要尽可能多的战船,将数万援兵分由水陆两道前往增援襄阳。
在郢州知州衙门的正堂上,一副巨大的桌案上展布着巨大的湖北地形图,郢州城外密密麻麻的红色小木块,每一个木块都是一支京湖地方宋军的部队,现在郢州城已然成为了增援上游、对襄阳附近蒙古大军进行反攻的所有宋军的前进基地。加上补给仓库这个重要职能,让郢州内外更加繁忙。
孟珙指着地图对郑云鸣说道:“现在的郢州可谓是集中了朝廷在京湖能够使用的全部机动兵力。除了官人从襄阳带出来的三千军之外,我本部三万人,江海都统带领江州、淮西兵马二万人,屯驻鄂州、岳阳的荆鄂都统司一万人,以及从江陵派遣来的权差遣江陵军马杨义都统部属一万二千人,总共七万五千大军,正准备和蒙古人展开一场前所未有的大战。”
“话虽然如此说,但只凭一路前去,于兵法不合。”在郑云鸣开口之前,湖广总领姚之元抢先说道:“何不兵分数路,一同前去襄阳,让蒙古人防不胜防,则襄阳之围可解?”
孟珙听了他的话,只是不置可否,转身问郑云鸣道:“此计如何?”
郑云鸣冲湖广总领点了点头,侧头对孟珙说道:“这是兵法之常,却不适用于今日,分路进兵之策,原本是为了让敌人捉摸不透进军的真正方向,使得敌人无法部署防守兵力,但今日我们面对的敌军,不但兵力比我们要多,而且都是战斗力强大机动性高的骑兵。就算他们分兵把守各处隘口,也有足够的时间集结起一支强大的野战兵力对前进途中的我军进行攻击,那时候我军分路进兵之策,反倒成就蒙古人各个击破的目的。”
李伯渊也赶忙说道:“正是如此,当年金国惯用分路进兵的招数对付蒙古人,可是每次都被蒙古人抓住一路痛打,然后其余诸路一齐崩溃,几乎没有一次能够成功的,但凡成功的都是集中一路兵力,突出奇兵,给予蒙古人意料之外的打击的。”
孟珙抬头看了看李伯渊,作为北军的典型将领,李伯渊自然是不愿意单独率领一支人马前往襄阳的。对于这些人来说手中的军队就是安身立命的本钱,万一在半路上遭遇到蒙古人第五十九回赵信城边羌笛雨(4)
的主力,就算快马逃得性命,军队被歼灭了也就等于在南朝的安逸生活到了尽头。这个问题不能咨询他的意见。
最能够信任的只有郑云鸣,他的主力部队依旧困在襄阳城中,自己又身负守备襄阳之责,论想要替襄阳解围的心情,汇集在郢州的诸将中应该没有人比他更迫切。他仍旧问郑云鸣道:“那么依副都统意见,应该如何处置?”
“说起来其实也很简单。”郑云鸣拿起一个小红木块,这是代表他本部的兵马,轻轻的沿着汉水推进到襄阳:“我带本部三千人,乘坐荆鄂水军战船先走,于路探查蒙古军包围襄阳的严密程度,等我返回襄阳之后,大帅再带领大军沿着汉水水陆并进前来,襄阳有六万守军,配合孟帅在外围的大军里外夹击,襄阳之围不难消解。”
孟珙沉吟道:“若是官人先去,岂非打草惊蛇?那曲出难保不会对继进的大军有所准备。”
“大军集结在下游,蒙古人早就已经知道这一点,我去与不去,都是一样的会严加戒备,但我先去襄阳,一则可以看清蒙古人在水上陆上的虚实,二则我若不在襄阳,城中诸将各不相能,赵制置在协调军队的时候会徒增许多麻烦。”
自然还有一桩不需要明言的事情,郑云鸣的本部人马都在襄阳城里,在郢州虽然众人对他尊敬有加,但他真正能指挥的也就是这三千人而已。这一趟出襄阳,原本的目的是为了防止蒙古军绕过襄阳渡过长江,现在经过几场漂亮的水陆交战,蒙古军渡江的计划已经完全被挫败,
这个时候的孟珙还有一桩担心,就是蒙古军会利用超过宋军数倍的机动能力,以声东击西避实就虚的战法,先骗取宋军主力火急驰援襄阳,然后趁着京湖腹地空虚,再度举兵南下侵扰。这也就是他在郢州反复斟酌,未敢盲动的原因之一。
但他不知道的是,蒙古人确实已经对再度侵扰京湖腹地没有了兴趣,而其原因则是一个非人力能及的因素。
郑云鸣趁着众将围拢研讨战局的当口,将孟珙叫道了屏风后无人的地方,低声问道:“我还有一件担心的事情,不好当面在众人面前讲起。如今郢州附近至少有十几个军的番号的队伍,隶属于大江上下好几个制司和戎司,这么多来头不同的军队汇集在一起,可能会出现指挥权归属的纷争。”
他皱着眉头说道:“依照朝廷用兵的惯例,自然是以官职最大的御前马军司都统的您作为总帅最为合适,而史嵩之的确也委任您节制京湖诸路军马。但您要知道史制置使毕竟管理的是沿江制置使司,而聚集在此处的军队大半是襄阳城中第五十九回赵信城边羌笛雨(4)
的赵制置使管辖,如今敌军包围襄阳,赵制置使的号令不能出高墙一寸,则大帅需要跟江陵的别副使多加沟通,免得诸将不相协,引发内部问题。”
他所说的担忧,正好敲中了孟珙的心门,自古诸侯会集,联兵出动,最大的问题就是指挥权的落实。唐以九节度、六十万大军攻史思明,战力应该说至少压过史思明五倍,但方面大帅各不相协,加上朝廷派来的观军容使不但没有起到积极协调的作用,反而从中捣乱,这才是唐军邺城之败的主要原因。

第六十回 秋风吹罢马蹄声(1)
自宋朝立国以来,因为诸路兵马指挥不谐导致的悲剧也是比比皆是。别的也休提,只要说起当年哲宗皇帝借助王安石改革的余威,发动四路讨伐西夏最后兵败收场的例子,就可以看出来一场大规模战役缺乏一个拥有绝对权威的主帅的后果。
自然,孟珙在京湖诸将中并不能算没有权威。在目前京湖手握一方兵权的都统级别以上的将领中,他的权威可能比目前京湖最高的军政长官赵葵都要大,毕竟赵葵的平定李全之乱已经是几年前的事情,而孟珙自联蒙灭金之后,一直奋战在对抗蒙古大军的战场上,且一直颇有实绩。虽然郑云鸣在这两年中崛起的相当神速,但毕竟尚属新锐,论军中威望还不及孟和赵两位名将。若说是域内有谁能节制这些统属不一的部队的话,孟珙一定是第一位的选择。
但郑云鸣却还是不放心,他知道诸将互不相能,大宋有这个悲哀的传统存在,坐望友军被困但担心自己的军队遭受损失而犹疑不进者大有人在,别的人且不说,一旦郑云鸣离开郢州,李伯渊会不会老老实实的率军进向强大的蒙古帝**队,就是一个未知数。
“此是决定未来五年或十年里京湖能不能有一个安泰局面的决战,对于蒙古人和大宋来说不啻于一场堵上国家未来的大赌局,在这种时候,任何人稍有停滞不前的想法,都可能成为无法挽回的错误。”他对孟珙说道:“这不能不让我担心。”
孟珙的神色中突然有了一丝凶悍,他用手抚摸着自己腰间的牛皮剑鞘,沉声说道:“这个你用不着担心,这口剑不但会饮胡人的颈血,也会很欢迎那些违令逗留的贪生怕死之辈的颈血的。”
郑云鸣心中一凛,这才是在血腥中打滚了多年的名将独有的气质,他和孟珙、赵葵,乃至史天泽、刘黑马和张柔的差距,或许就在这里。
他对着孟珙拱手说道:“如此,郢州一切都拜托大帅了,我明日立刻率军启程,襄阳十数万军民性命,全都握在大帅手上。”
孟珙也拱手郑重回礼,说道:“只要有孟珙这条命在,誓要解除襄阳的包围。”
从襄阳城顺江而下十余里,是汉水的一道隘口,毗邻的岸上一座山峦隆起,当地人称作鬼门山,自然这处水急江窄的所在,也就被本地百姓称作鬼门关。
但蒙古人对此并不了解,他们按照草原上通常的习惯将襄阳附近的地形按照自己的理解重新命名。因为鬼门山形似一只绵羊盘腿而卧,所以被称呼为绵羊山。而鬼门关则被非正式的称呼为羊马口。
这里船只密布,岸上军马往来奔驰,俨然已经成为了蒙古军阻挡宋朝援军支援襄阳的前哨阵地。也力忽在?忽在郢州汉水河面的没有能够发威的水面防御体系,在鬼门关河面上被完整的复制了过来,并且予以加强,而这一次汉水两岸布满了警惕的骑兵队,郑云鸣再想使用陆路偷袭的办法只能是自取其辱了。
在鬼门关下游五里,部署了二百只满载兵士的渔船,搭载的也不是不善于水战的蒙古兵士,而是从郓州和曹州征发来的步弓手,这里大小湖泊无数,曾经孕育出不逊于洞庭水贼的梁山水军,将士们惯于风浪,也精通射术,山东的富庶使得他们多半装备了简单的鱼鳞甲身和兜鍪,相比起不通水性的蒙古本部骑兵他们更能胜任第一道拦阻线的使命。
再往上二里许,集结了大约四千名军队埋伏在汉水两岸,其中一部分是自塔思本部的塔塔儿部落兵,但主要的还是在襄阳城下曾经初尝败绩的畏兀儿步兵,虽然在襄阳城下他们可能并没有尽心尽力的厮杀,但让他们充作从岸上发箭封锁宋朝舰船的弓箭手他们要乐意许多,在战场上这可能是最轻松的工作,除非宋人能够上岸来和他们贴身厮杀,不然他们注定会是被动挨打的一方,只要让他们陷入精准的畏兀儿射手组成的交叉火力网中,不说让宋军全军覆没在此,至少也得让他们遭受足够的伤亡。
而在鬼门关河面上,驻留着一百多艘小型战船。这些战船不是从各地掳掠来的民船,而是在北方紧急赶造的规制战船,其中四十四只水哨马,六十只多桨船,全都由山东河北的水手军驾驶,可以算是蒙古人在南征的战争里初次使用的正规水军。
在这些战船之外,还有十座大小尺寸与在郢州附近的那两座相似的水排炮垒,蒙古军汇集之后可以调用大批从京湖抢掠到的百姓作为劳力使用,于是便可以大批制造木排炮垒用于截击在水面上较有优势的宋朝水师。
鬼门关的水上防御,即便是在宋朝看来也是属于相当坚固而完备的,显然曲出对鬼门关的防御也很满意,在此往上,再也没有设置专门的防御设施,所有军队一心一意的围攻襄阳。
只要郑云鸣突破了这道鬼门关,返回襄阳城就不会再有什么大的障碍。
问题是使用什么样的战术来突破这三道看起来比在郢州还要坚实可靠的关卡。
孟珙并没有在郑云鸣离开之前问他这个问题,因为郑云鸣的实际行动早已有了答案。他将荆鄂副都统司麾下所辖水军船只全部调走,然后又借调了江州都统部下战船一百只,摆开了以堂堂之阵正面突破敌军水上封锁的架势。
“要诀就是快!”郑云鸣在出发前,对水军各将领进行最后的训话,反复强调了此次作战的不同之处:“不要贪功,不要恋战,要牢记我们的目的,就是让我带领三千步军兄弟冲回襄阳城去,唯有达成了这个目的,我们的这次行动才能称得上是成功。”
“这次作战水军全部由彭满指挥。一切船只均需听从彭统制号令,有违令者当场拿下,绝不宽待。”郑云鸣对彭满做了个手势:“你来讲解一下水军的布阵。”
彭满应承,在众人面前拿着小木块摆布起来:“此次作战,以护送运兵船队为主,郑都统、杨统领将率领三千名步军兄弟搭乘一百艘快桨船前往襄阳,我们作战的中心就要围绕安全护送这一百艘快桨船为主。”
他将三个黑色木块摆在最前方:“队形的最前锋,我们一定要布置强大火力,力求突破敌军小船的拦截,先锋,你带领三十艘水哨马炮艇在前,展开成为雁行阵队列,一旦发现水面上有敌军船只拦截,不问命令,先自攻击,开炮一轮之后撤向后排。明白没有?”
张惟孝冷冷的称了声是,接过了将令。
彭满又说道:“蒙古人势必按照他们之前的战法,在岸上遍布弓箭手,用弓箭阻截我军前进,杀伤船上的人员。我以左右两翼队各自以四艘四车船为领队,带领舷侧用盾牌遮护的桨船五十只,多安排弓箭手和强弩手,在前进的同时,发箭和侧翼的蒙古弓箭手进行对射,只要能有有效的抵御他们一段时间,保证船队顺利通过,就是大功告成。”
“接下来是最重要的,将要担负突破敌军封锁的绝对主力的中军船队,将由我带领两艘八车船在前方,十一艘罗框船随后,及次为铁鹞船和桨船组成的大部队,最后由十艘两车船压阵,负责对敌军的主力进行攻击。”
“副都统的运兵船队就跟在我等之后,等我军将敌人扫除之后保护他们安然返回襄阳。”
“这就是本次出征的布阵安排,都听明白了没有!”
众人齐声应和,都道:“一切谨遵统制号令!”
郑云鸣在一旁看着彭满发号施令,调度有法,在几个月之前他也不过只是土龙军里一个沉默寡言的统制官而已。如今在水军中锻炼出来一副真正的将胆。足以令郑云鸣感到欣慰。
他偷偷的问杨掞道:“你看彭满布阵如何?”
杨掞微微点了点头:“我虽然不太明白水战,但军中的道理其实就是这么几条,只要调度有法,各司其职,指挥得力,战斗十有**不会出错。”
他话锋一转,接着说道:“但这只是树立了我之不可胜,要想夺取这一战的胜利,还要期待敌之可胜。而这一点就不是我们能够掌握的了。”
正前方已经猬集了蒙古军的上千艘船只,虽然战船不多,但在弓箭刀枪的战争中,原本战船就只是运载士兵的工具而已。要想顺利突破鬼门关,绝不像预想的那么容易。
船队拔锚启程的那日,万里无云,西北风微起,吹拂在朝着北方前进的水军将士们的面庞上,虽然风向对宋军不利,但风力还没有大到足以影响作战的地步,如果蒙古军装备了足够的火器,郑云鸣也许会担心硝烟遮蔽住自己一方的视线,但就目前而言,似乎风神不能为蒙古军提供任何足够有效的帮助。

第六十回 秋风吹罢马蹄声(2)
第六十回秋风吹罢马蹄声(2)
在鬼门关下游五里的地方,荆鄂水军遭到了蒙古船只的截击。一声鸣镝响处,两岸停泊的渔船纷纷离开河岸,桨橹翻动,朝着大河上以雁行队列前进的宋军先锋战船聚集过来,仿佛是无数的蜉蝣在河面上划过一样。当他们靠近荆鄂军的战船时,船头的弓箭手立即开弓放箭。这些北地的汉军弓手在水面上作战的本领果然比别处的蒙古军强几分,张惟孝还没来得及下令反击,已经有好几个水哨马的士兵中箭落水。
张惟孝却没有马上下令还击,连日的操练和作战让他对使用船载的将军炮的战法日益熟练,一直到作为领头雁的他的座船开进到距离敌船只有六七十步的距离上,方才大声喝道:“开火!”
领头的座船发射了弹丸之后马上减速后退,将发射的位置让给后继的战船,后来者接续开火,形成了一条绵延的火力线。一轮竹将军炮射击之后,拥挤在前面的十余只蒙古船只已经失去了控制,在河中打着转进退不得,也有船只被轰碎了船板,正在进水慢慢下沉。
所有战船发射完一轮炮弹之后,张惟孝从座位上站起,手中握住一面红旗,踏上船头,大声喝道:“凡我水军,有进无退,有船只敢在我座船之后者,斩船头,船头阵亡者,斩全船士卒,前进!”
每艘战船上的战鼓都开始发出激荡人心的鼓声,三十只宋军战船展开一字横列,加速突进了蒙古军的船队中。
彭满站在八车战船的船头将战场的一切尽收眼底,荆鄂水军的左右两翼各自派出船只前出增援,很快就在前方形成了一股强大的突击力量,被火炮搅乱了阵型的蒙古船队尽管拥有上佳的水手和训练有素的弓箭手,却缺乏对付这些迎面而来的炮火的经验,一旦他们陷入混乱,则几乎不能够成为阵型严整的荆鄂水军的阻碍。
“不要纠缠战斗,迅速扫清河面,前往襄阳城!”彭满大声喝令着,挥动手中的令旗。他脚下的踏驾兵和水手奋力踩踏着曲轴,车轮翻动,掀起阵阵浪花,船队跟随着八车大船昂首向前,蒙古军的船只或是直接被宋军战船推开,或者是自行逃走,很快兵船组成的第一道防线就被荆鄂水军无情的碾在船底。
“打的很轻松,看来蒙古人的水军不外如是。”杨掞拍着船帮笑道:“这一趟说不定是超乎寻常的顺利航行。”
郑云鸣皱着眉头,看不出轻松的模样,沉吟道:“言之过早,容不容易,等着看接下来的战斗吧。”
船队逆水上行,到了一段水流平缓处,正待要奋力划动桨橹向前赶路的时候,突然看见两岸排列的整整齐齐的弓箭手队第六十回秋风吹罢马蹄声(2)
,早已经引弓在手,箭在弦上,全都紧张的注视着江面,引而不发,只是等待着船队进入弓箭的射程。
“大家小心!注意避箭!各自寻找隐蔽物!”随着管队二主头的呼喝,车船的甲板上兵士来回奔走,乱作一团。
彭满眉毛一竖,大声喝道:“慌乱什么!各自就近寻找掩护!无故奔突者立斩!”他对令旗兵喝道:“给两翼信号,令他们一旦机会成熟,自行展开箭战,掩护大队继续前进!”
两翼的战船展开队列,以双列交错的阵型展开,弓箭手们在舷侧盾牌的掩护下朝岸上发箭。他们在船上射箭,难免精度会受到影响,但他们并不需要真的对岸上的弓箭手造成重大杀伤,只要能有让箭矢落入岸边弓箭手的队列里,能够稍微扰乱一下畏兀儿步弓手的阵型就已经算是成功,毕竟他们并不是要在此地和畏兀儿弓箭手一决胜负的。而蒙古军在此地仅仅部署弓箭手也同样体现出了战术上的失策,没有水面战船的配合,让他们阻挡住宋军的去路,宋朝的战船大可以一面发箭还击,一面缓缓的朝上游开进,根本无需顾忌到岸边弓箭手连环发射,虽然这可能的确会造成一些损伤,但对于阻挡宋朝战船的行动起不到决定性的作用。
“这点伤亡我们能够忍受。”郑云鸣端坐在桨船尾部,几名背嵬军手持铁盾在左右保护,生怕疏落的箭矢会伤及主将。郑云鸣心中筹划着,如果能够以这样的损伤为代价返回襄阳,对于他来说完全是可以接受的,尽管看见一具身体被箭矢洞穿的士兵的尸体从上游缓缓的漂下来还是会让他觉得难受,但打仗毕竟免不了伤亡。
而真正的战斗还没有开始。在进军之前郑云鸣派出的侦查小队和侦察船就将鬼门关附近的敌军兵力配置大致查探清楚。只有鬼门关一段河面上才是真正要和蒙古人在河面上交锋的战场,此战若是得胜,则返抵襄阳大致上再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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