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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冤家不聚头:调皮王妃-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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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也未想到师父会让她后日便和方正俊成婚!大惊之下,心绪一片茫然,竟感到刻骨的伤心!本来她听说师祖并非周振邦所害,心中升起一团希望,希望师父有一天知道真相后会回心转意。然而今天……一切都晚了!她的希望完全幻灭了!心也逐渐变冷!薛凌逸这一问,宛如火上浇油,她忽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道:“师父,弟子谁也不嫁,我愿意侍侯您老人家一辈子。师父,您答应我吧!”

欧阳琼花衣袖一拂,不悦道:“女孩子哪有不嫁人的道理?云儿,你不要说了,为师主意已定,你就等着做新娘子吧!”白云被她这一拂,险些翻了个跟头,她泪眼模糊地望着师父,只觉心实已冰冷到了极点!薛凌逸在旁却再也忍不住,抗声道:“师叔,婚姻大事岂同儿戏?聪儿既不愿意,你何必苦苦逼她?”

欧阳琼花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哼了一声道::“婚姻大事历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对云儿比她的父母还要亲,自然能主了她的婚事,岂有她自己做主的余地?更加没有你插嘴的地方!”

原来在当时礼教甚严,儿女的婚事历来都是长辈做主,儿女不要说做主,便就是问一句已是大逆不道了!江湖中虽不这么严格,但如果是尊长给订下的婚约,小辈也是万万不能推拒的,不然就是目无尊长,离师叛道,为江湖人所不齿!

薛凌逸闻言,呆了一呆,忽然一咬牙说道:“师叔,无论如何我是不会允许聪儿嫁给别人的!你要三思而后行!”欧阳琼花一怔,冷笑道:“你不允许?你算什么东西?难道你不顾你的大侠名誉,还敢抢亲不成?难道你这个堂堂大侠还能做出夺人妻子这样下贱的事来!你不怕遭全天下人耻笑,辱骂?”

其时在那时的江湖上,夺人妻子更是十恶不赦的大罪,比离师叛道还更令江湖人所不齿。无论是谁,一旦犯了此条,那便是永世不得翻身的!欧阳琼花给薛凌逸扣了这么个大帽子,满以为能令他死心。谁料薛凌逸也仅仅是一呆,便脱口说道:“不错!师叔若一意孤行,我便只好夺人之妻了!”说完此话,自己也是一怔,心里却是一阵轻松。只觉的‘大侠’的名头要不要实无所谓,而要他舍弃眼前这个活泼可爱的聪儿那可是丢了性命也是万万不能的!

欧阳琼花倒是一愣,似乎未料到薛凌逸会如此‘厚颜无耻’,只气的浑身战抖:“你……你敢?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你和你义父一样下流无耻!”薛凌逸脸色倏变,生平第一次居然会被人骂的如此不堪!但是他却咬牙忍住了,居然一声不吭。欧阳琼花越骂越气,忽然“仓”地一声亮出宝剑道:“哼,我便是把云儿杀了,也决不会让她嫁你这个狼心狗肺之徒!”

正文:二十年来忍辱生,换得东风梦一场

忽听草亭外有人幽幽叹道:“琼花,你恨我只管找我算帐便了,何苦又拆散他们?”

欧阳琼花一怔,脸色登时变的惨白,目中杀机隐现,忽然哈哈一阵狂笑:“哈哈,周振邦,你也来了!好,倒省的我在四处找你!今日我拼着血溅荒山,也要手刃你这狗贼!”身形一闪,已出了草亭。

薛凌逸心中一震,正欲也随着纵出。忽想起白云,不由看了她一眼。这一看心中却是大大吃了一惊。但见白云愣愣地站在原地,面色灰白,目光茫然,竟似未察觉草亭外的变故!

薛凌逸心中一沉,忙扶住她道:“聪儿,你怎么啦?”他却不知道,这一霎那间白云精神上已受了致命的打击!她的心里只情想道:“师父原先是多疼云儿呀,重话也不对云儿说一句,可如今,师父竟然不惜杀了云儿!”一时之间,不觉万念俱灰!

薛凌逸这一扶她,她不由惊醒,看了一眼薛凌逸,心中又是一凛,暗道:“小师父对我情深意重,不惜冒天下之大不韪,我……我却又怎能让他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名声毁于一旦,留下这千古骂名?可我……我也决不能嫁给方师兄!”

蓦然之间她但觉天地之大竟无她的容身之所!她冲着薛凌逸凄然一笑道:“该来的终是要来的,小师父,我们出去看看吧!”

拂开薛凌逸的手,转身出亭。薛凌逸不知为什么,看到白云那凄楚的笑容,竟然是心中大震!隐隐感到一丝不祥涌上心头,他忙也跟了出去。

草亭外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人竹冠道袍,浓眉虎目,三绺长须,萧疏轩昂。正是周振邦,他的身后是一位红衣少女,容颜姝丽,却是甘晓雯。甘晓雯面色忧虑,惶恐。她看了一眼薛凌逸,目中闪出一丝幽怨,冲着他施了个眼色,指了指周振邦又点了点头。

薛凌逸会意,知道这是真的义父,忙急趋上前拜见。周振邦叹了口气,将他扶起来,上下打量了他你眼,目中露出欣慰之色道:“逸儿,我们分别两年,你出落的更有出息了。听说你这两年在江湖上闯出了很大的名头……”

又望了望站在远处呆望着自己的白云,叹道:“那位就是江湖上传言的素裳仙子白云白姑娘吧?果然清丽脱俗的很……”

欧阳琼花忽然一声冷笑:“周振邦,我的徒儿不劳你缪赞!你这次前来又有什么鬼花样,快一并使出来吧!”

周振邦呆了一呆,脸色已有些苍白,叹道:“琼花,二十年未见,你还这样恨我?”欧阳琼花一声冷笑道:“二十年未见?今日中午我已见过尊驾一次了!阁下还何必演戏?”

周振邦又是一呆,似是有些糊涂,诧异的道:“今日中午?今日中午我还在孤王岛上……怎会……琼花,你认错人了吧?”

欧阳琼花没想到他会不承认今日中午之事,不由又气又怒道:“认错人 ?'…fsktxt'哼,我即便认错全天下的人,也不会认错你!”薛凌逸在旁忽道:“师叔,今日中午袭击你师徒的的确不是我义父,而是另有人嫁祸……”

欧阳琼花一阵狂笑道:“你们不愧是父子,狡辩的本事都是一样的高明!哼,你以为我会相信吗?”

白云忍不住插口道:“师父,小师父说的是真话……”

欧阳琼花凤眼一立:“住口!云儿,你到现在还敢替他说话,听他一派胡言?还不快退下!”欧阳琼花语气严厉至极,面上又怒色甚重,白云心中一寒,不敢再说,只得默默退到了一边……

薛凌逸暗叹了口气,正欲再据理力争。欧阳琼花一声冷笑,不耐地道:“你们不承认那也罢了,我也不屑和你们争论。周振邦,我只和你算二十年前的旧帐!”

周振邦幽幽叹了口气,道:“琼花,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我是不是?我还有什么话好说?今日我还见你正是为了了结这二十年的恩怨。但……唉,这只是我们俩人的事,与徒弟们无关,你又何苦拆散云儿,逸儿?让他们也象我们一样一生痛苦?”

欧阳琼花呆了一呆,二十年的往事忽然全闪现出来。想到自己为情所害,以至于终日郁郁,憔悴终生。不由得心中一动,看了看白云。

见白云双目无神,面色苍白,一幅哀苦无助的样子,怜爱之情顿生,叹了口气,顿了一顿道:“好!徒弟们的事我且不管,这二十年的旧帐也该了结了!周振邦,你亮剑吧!”

周振邦神色奇异,长叹了一声忽然解下了宝剑向地下一抛,向前走了两步道:“琼花,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没想到你还是执意要杀我……也罢!你动手吧!杀了我,我们之间的恩怨也消了。”说毕,双手垂落,竟然闭目待死了!

欧阳琼花没料到他会如此,心中一震,呆了一呆,忽然冷笑道:“周振邦,到现在你还在做戏?你以为你这样我就会饶了你吗?快拔剑吧!不然可就休怪我无情了!”

周振邦长叹一声:“二十年来忍辱生,换得东风梦一场!琼花,到现在你还不肯相信我的话?你动手吧,我绝不会躲闪,更不会还手!”

欧阳琼花呆了一呆,持剑的手颤抖了一下,心中颇为不忍,几乎就要弃剑……忽然二十年前父亲死的惨状及今天中午‘周振邦’在密林内的丑恶嘴脸全都闪现脑中,不由得怒火中烧,新愁旧恨齐集心头!她一咬牙,冷哼一声道:“好,那就休怪我无情了!”寒光一闪,出剑如风,瞬间已指到了周振邦心窝!

周振邦竟然是真的不躲闪,叹了口气,闭目待死!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忽见寒光一闪,薛凌逸一剑飞来,‘当’的一声架开了欧阳琼花的长剑!欧阳琼花微怔了一下,忽然一声厉笑:“哼,我早知道你不会甘心这样引颈待死的,何必还要装模做样?”

正文:香消玉殉

周振邦也是一呆,长叹一声喝道:“逸儿,快退下!为父我是甘心领死……”薛凌逸撤回宝剑,却并不退下,冲着欧阳琼花一抱拳道:“师叔,侄儿有话要说。”欧阳琼花哼了一声:“好,你说!不过不管你多会花言巧语,我都不会放过你义父!”薛凌逸正色道:“我不是花言巧语,师叔,师祖不是我义父所害,而是另有其人……”欧阳琼花一阵冷笑,鄙夷的道:“我还以为你会找什么‘正当’理由,却原来是来撒这个弥天大谎,哼,你以为我是小孩子么?快闪开!不然可就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周振邦惨然道:“逸儿,你快闪开吧,你的心意义父我心领了,但……唉,这段误会恐非你能解的了,倒不如让她杀了我,消了一切恩怨,你和云儿就可以……”

薛凌逸脸色微有些苍白,正色道:“义父,您没有害师祖为何要领罪?孩儿不要您为了我们而……”欧阳琼花冷冷地道:“难道你不想娶云儿为妻?”薛凌逸呆了一呆,不觉看了看白云。白云脸色苍白,咬紧了嘴唇,目中露出一丝乞求,哀怨之色,却又冲他摇了摇头。

薛凌逸知道她此时亦是矛盾至极,既希望自己躲开,又不希望自己躲开……他一咬牙,断然道:“我和聪儿的事与这件事无关!师祖确非我义父所害,其中必有古怪,师叔,你还的三思而后行,免的日后遗恨终生!”

欧阳琼花怒极反笑:“遗恨终生?哼,我看你如再不闪开,你才会遗恨终生呢!你到底闪不闪开?”薛凌逸脸色苍白,却决然道:“师叔一定要一意孤行,我却不能坐视不管!”

欧阳琼花哼了一声:“好,有种!这么说你护定义父了?哼,你可别后悔!也别怪我翻脸无情!云儿,你把他给我赶开!”白云一怔,脸刷的变白,她看了看师父嗫嚅着道:“师父,我……”足下并不挪动地方。

欧阳琼花厉声道:“怎么?你敢不听师父的话?你想背叛师门吗!”这背叛师门在江湖上是一个最罪大恶极的行为,人人所不齿。而且对这种行为的人都是格杀勿论,毫不含糊的!今日白云一听师父给她扣了这么个大帽子,不禁打了个寒噤,忙道:“不!不!云儿不想!”

欧阳琼花脸色稍稍有些缓和,却依旧严厉地道:“既然不想,那还不快动手!”白云被迫的无法,只得刷地一下亮出宝剑,看了看薛凌逸,心情当真是矛盾凄冷至极!薛凌逸面色亦很苍白,他一瞬不瞬的看着白云,幽幽地道:“聪儿,我相信你不会这样糊涂……”白云蓦然一震,不觉后退了两步,喃喃地道:“我……我不会那样糊涂?”

欧阳琼花却已不耐烦,逼道:“云儿,你还不动手?你真想背叛师门?你如再不动手,我就将你逐出门墙!”白云身子一颤,一咬牙,抽出宝剑向薛凌逸走过去……薛凌逸脸色倏地变白,叹道:“聪儿,我不能和你相斗,我只要离开义父片刻,你师父就会动手杀了他……那样我会生不如死!”

白云闻言,身子一颤,不觉又住了足……欧阳琼花目中几乎要喷出火来,厉声道:“云儿,你到底是动手不动手?”白云立在那儿脸色惨白,茫然地看看师父,又看看那个薛凌逸,恍惚中似乎他们都变成了大山,向自己压过来,压过来……压的她透不过一丝气来……她极力想挣脱,手不觉触到了胸口,忽然,她摸到怀中有一个小瓶……她心中一亮,惨然笑了一笑,忽然向前紧趋两步,“扑通”一声跪到在欧阳琼花跟前,泣道:“师父,恕云儿不肖!”

欧阳琼花见她不肯动手,心中怒极,抬腿将她踢开,骂道:“你……哼,真是大逆不道!给我滚开!”白云被她踢的一连翻了好几个跟头,几乎站不起来,泪水和着血水一并流了下来!

薛凌逸大吃一惊,心中疼极。想上前扶她,却又怕欧阳琼花会趁机刺杀义父,上前走了两步,不觉又停了下来……心情当真是矛盾至极!

白云自己却已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她幽幽地望了薛凌逸一眼,目光中满是依恋和不舍,凄然一笑道:“小师父,你不必过来,你……你自己保重……不要违背了你方才许给我的诺言呵!”薛凌逸一惊,心猛地一沉,再也顾不得什么,急趋两步道:“聪儿,你不要……”

可是已经晚了!只听白云一声惨笑:“你们都不要再逼我了!我‘走’了,我‘走’还不成么!”话声越来越弱,脸色也愈来愈是灰白,说到最后一字,忽然“扑通”一声扑倒在地。手中“当啷”滚出一个玉瓶,“啪”地一声摔在地上,摔成了碎片……原来白云早萌死志,方才她被欧阳琼花踢翻在地的时候,她便服下了那颗药丸,这丸药正是五毒圣姑所赐的三三断魂丹,奇毒无比,纵有金丹妙药,也难施救。

白云突然自杀,在场的人谁也没有料到。欧阳琼花呆了一呆,自狂怒中蓦然惊醒,急扑过去,把白云抱在怀里,一触她的鼻息……白云鼻息全无,心跳已停,竟然已经香消玉殉了!

欧阳琼花但觉眼前一黑,脸色惨变,疯狂喊道:“云儿,云儿,这是为什么?这是为什么?你为何要走绝路?师父我并非是不疼你,不怜你呀!我只是……云儿,你醒来吧,师父再也不逼你了……”

这一霎那间,欧阳琼花但觉心疼如碎!白云生前的种种情事全都闪现出来:儿时的白云是那样的活泼天真,解除了自己多少的寂寞和凄凉。正是因为有了她,自己结冰的心里才有了丝丝暖意,才有了活下去的勇气……少年的白云又是那样的善解人意,她总是承欢膝下,每当自己苦闷时,她便说笑话做鬼脸,给自己解闷……可如今,她竟把这个比亲女儿还亲的云儿给逼死了!无论她怎样摇晃,怎样哭喊,她都不会回答了!欧阳琼花但觉新痛如割,悔恨交加,不由痛哭失声!

周振邦一时也呆在那里,不知所措。他目中含泪,仰首天空,喃喃地道:“又一场悲剧!又一场悲剧!”方正俊怔在那里,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愣了一会,方哭出来,大叫一声:“师妹,云儿!”双腿一软,“扑通”一声摔倒在地,昏了过去。

正文:你哭出来,你哭出来呀!

甘晓雯也没料到白云会自杀,她看众人如此,也一阵心酸,不觉落下泪来。蓦然她想起了薛凌逸,暗道:“众人都哭,怎么惟独他没有出声?”朝薛凌逸看去。这一看不要紧,不由得吓呆了!

薛凌逸面色如死,眼珠似钉住一般,站在那里,摇摇欲倒,却哭不出来!就在这一瞬之间,薛凌逸脑中空空洞洞,好象神经全都麻木,一切都觉茫然,生的意义已经消失,整个世界都好象脱离了自己向遥不可知的远方飞去!

甘晓雯吃惊非小,忙跳过去扶住他,哭喊道:“薛哥哥,你哭,你哭出来呀!”甘晓雯因为骇极,叫的声音也特别响。谁知薛凌逸似没有听见一般,只是摇摇晃晃地站在那里,目光呆滞空茫,既不流泪,也不言语。甘晓雯更吓慌了,她更猛烈的摇动薛凌逸的身子,大声哭道:“薛哥哥,薛哥哥,你哭出来,你哭出来呀!”

欧阳琼花抱着白云正自痛哭,蓦然看见薛凌逸正缓缓地一步步朝自己走过来。目光疯狂而迷乱,嘴了喃喃的说着:“聪儿,聪儿不会死……”欧阳琼花见他神态大异往常,心中竟然一寒,慌忙拔出宝剑喝道:“不许过来!你想干什么?”

谁知薛凌逸似没有听见,也似没有看见对准自己胸口的宝剑,一步步朝前走近!欧阳琼花不知他要干什么,又惊又慌又气,把剑一指,喝道:“不许再前行一步!不然我……我就不客气了!”

周振邦也被薛凌逸的行动吓呆,他以为薛凌逸急痛攻心,一怒之下会做出什么傻事,忙也喝道:“逸儿,不许对你师叔无礼!”方正俊正好悠悠醒来,一见这阵势,也吃了一惊,叫道:“薛兄,不要伤我师父!”

然而这些人的叫声薛凌逸都似充耳不闻,一步步走近那剑尖!欧阳琼花骇异至极,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长剑颤动着,竟刺不出去!

蓦然只听薛凌逸低喝一声:“滚开!”欧阳琼花没想到他会如此对自己说话,又急又怒,不觉呆在那里!忽然眼前白影一闪,手上忽然一轻,长剑不知怎的已到了薛凌逸的手中!欧阳琼花大吃一惊,后退了两步,颤声喝道:“你……你干什么?”薛凌逸看也不看她,手一扬,那宝剑直飞出去,“喀”地一声直插向远处的一块山石,竟直没入鞘!

欧阳琼花几乎吓呆,要知道她的功夫虽未到登峰造极的境界,但在江湖上已是罕逢对手了。今日她虽没有多少防备,但要在一招之内就将她的兵器夺去的,薛凌逸还是第一人!她心里又惊又怕,不觉又倒退了几步。她没料到眼前这少年的武功竟会如此骇世绝俗!就在她一愣神的工夫,薛凌逸已抱起白云流星般的滑出数丈,立于危崖边沿!

甘晓雯吃了一惊,以为薛凌逸要抱着白云跳崖徇情,吓得呼道:“薛哥哥,你要干什么?”疾掠过去,挡在薛凌逸面前。周振邦也吃了一惊,忙也喊道:“逸儿,人死不能复生,你千万不要做傻事!”

薛凌逸背对众人,似没有听见众人的呼声。只是呆滞的望了望甘晓雯,又凝视着怀中白云那毫无血色的脸庞,神情苦痛而迷乱,身子颤抖着,却依然是欲哭无泪,喃喃的道:“聪儿,你怎么啦?为什么闭着眼睛?你不要吓我……”【www。fsktxt。com】蓦然他把白云轻轻放在地上,坐于她的背后,拼命将内力输送过去……然而他的内力送过去就如泥牛入海,白云依然是没有半丝动静……

甘晓雯见他额上尽是冷汗,却徒然做此无益的挣扎,不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叫道:“薛哥哥,你醒醒吧!白姑娘已经死了,你这样做没有用的……”

薛凌逸毫不理会甘晓雯,又将白云的尸身正面相对,依然不绝的为她输送内力,嘴里轻轻地道:“聪儿,你睁开眼睛吧?我不会再逼你,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到一个没有人烟的地方,再不分开,你说好不好?”他专注地看着白云,然而,白云却只是毫无生气的‘坐’在他的面前,秀目微合,却再也不会听到他的呼唤,更不会睁开她那双澄澈灵活的大眼睛了!

薛凌逸神情渐至迷乱,忽然将白云紧拥胸前道:“聪儿,你为什么不睁开眼睛?莫非是怪我刚才逼你吗?聪儿,你不要吓我啦,好不好?你再不睁开眼睛,我就要跳崖了!”突然跳起身来,向悬崖边走了几步!

甘晓雯却是大吃一惊,慌忙死命拉住他,哭叫道:“薛哥哥,你不要……白……白姐姐已经死了,她怎么会再睁开眼睛?你就是跳了崖,她也不会再醒过来啦!”薛凌逸身子一颤,似乎这才醒过神来,脸色顿时惨白如死!低头看了看白云,喃喃地道:“死了?聪儿,你当真死了么?不会的!你怎么能如此残忍?我说过的,我们生死要在一起,无论是谁也无法分开我们的……”惨笑两声,向前走去……

欧阳琼花吃了一惊,她怕白云的尸身再有何闪失,厉声喝道:“你快放下她!”抽出方正俊的宝剑,就欲冲过去夺白云的尸身,薛凌逸忽然剑眉一立,飘身一闪,喝道:“你做什么?”骈指如戈,点向欧阳琼花的手腕!欧阳琼花慌忙撤剑反削。薛凌逸一声冷笑,手腕一翻,双指一夹,竟夹住了剑尖,喝道:“撒手!”欧阳琼花但觉手腕一麻,宝剑竟自掌握不住,真个脱手了!

她这一惊可非同小可,正欲后退,谁料薛凌逸出手如电,寒光一闪,他已倒过宝剑,握住剑柄,剑尖已指到欧阳琼花的心口!欧阳琼花吓的颜色更变,却已躲闪不及,把眼一闭,暗叫:“冤孽!”闭目待死!

周振邦也吓的脸色大变,却已拦不及,眼见那剑尖已碰到了欧阳琼花的衣衫!薛凌逸却忽然手一颤,将宝剑顿住,怔怔地望着欧阳琼花,沉吟不语。

正文:哭耶,笑耶……

欧阳琼花一呆,,睁开眼睛,颤声道:“你为什么不杀我?动手吧,我逼死了云儿,我早已不想活了!”竟迎着那剑尖走了两步。薛凌逸手又一颤,反而后退了两步,怔怔的望了她一会,忽然叹了口气,手臂竟慢慢垂了下来,叹道:“我不能杀你,我不能杀你……你是聪儿的师父,我如杀了你,聪儿会很不高兴的……我不愿意做聪儿不喜欢的事,不愿意做的……但是我不杀你,也请你不要拦我!”手腕一震,但听“喀吧”一声,那宝剑竟被他用内力震断!随手一抛,扔下了山谷。他自己则抱着白云向悬崖边走去!

周振邦大惊,叫道:“逸儿,你乃潜龙会的会主,又是武林领袖人物,怎能如此提不起,放不下?快不要做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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