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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后-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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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得继续照着一心的方子替其治疗,并愈加注意药膳的辅治。
  在她的悉心照料下,云谦的病情总算是没有恶化下去。或许他现在已不讨厌自己的病痛了,因为身边有了她。她的细致照顾,每每让他忘了疼痛。也因此,他比以前更宠她了,每一天都多宠一些,这在下人们眼中是有目共睹的。太子对太子妃真是好得没话说,就差没把天上的星星摘给她了,让人好不羡慕。
  有人幸福却也有人悲伤,永宁殿这几日都笼罩在一片阴霾的氛围中。良妃的病一日比一日严重,御医都束手无策了。这宫里是怎么了?诸事频发,让人都喘不过气来。
  湘儿寻思着,自己好歹也是太子妃,理应前去探望,万不能失了礼数。遂今日一大早,便命人备了礼品,乘坐软轿去了永宁殿。轿子到得殿外,湘儿甫下轿站定,便瞧见云驰迎面走来,手里端了个托盘。
  停下脚步,她微微颔了颔首,低道:“五殿下。”
  云驰听到唤声,方才注意到她,有些诧然道:“皇嫂,怎么来这永宁殿了?”
  湘儿回道:“听说良妃娘娘身子不大好,就想过来看看,不知可否方便?”
  云驰忙应道:“母妃正和贤妃庶母说话,不妨事的,皇嫂随我一同进去吧。”
  湘儿微微点头,跟着他往殿内走去。看着他手中的托盘,随口问道:“五殿下手里端的可是汤药?”
  云驰回头看她一眼,方才应道:“没错,正是御医开的药。母妃身体不好,我心里七上八下的,总觉得要做些什么。这才去药房熬些汤药,心里会踏实一些。”嘴边浮现一丝浅笑,却全无之前的豪爽,分明透着股悲伤的意味。
  湘儿看着他,不知要如何接话。仿佛说什么都显多余,都显虚假,遂不再开口,只一路保持沉默。
  抬脚跨入永宁殿,迎面就是一股药味。早听人说过,以熏药之味可医病痛,想必是熏了药材的。
  良妃斜斜地靠于坐榻,正与贤妃说着话,蓦地瞧见湘儿,二人均停下了交谈。
  湘儿站定后,微屈膝行礼道:“湘儿见过良妃娘娘,贤妃娘娘。”
  良妃的面色很是苍白,脸上笑意虚弱,问道:“你怎么来了?”
  湘儿低道:“听说良妃娘娘身体欠佳,便前来探望,一并带了些进补的药材。”
  贤妃看着她,笑道:“姐姐,这孩子倒也善心。”
  良妃浅浅一笑,方想说话,却猛地咳嗽起来,而且越咳越厉害。
  云驰忙放下手中托盘,上前轻拍起她的背,焦急询问道:“母妃,可是又犯病了?”
  看着一贯爽朗的五殿下,突然变得如此焦急、惊惶,湘儿心中很是感触。血浓于水,无怪他会如此焦虑。因为那个人的缘故,她总觉得皇家的人薄情,其实并不尽然,云谦便是个很好的例子。他们终究也是凡夫俗子,又岂能摒弃情感?
  叹了口气,看着因良妃病发而忙乱成一片的永宁殿,湘儿不意杵在那儿碍事,遂早早地辞了众人,欲回华清殿。
  从永宁殿出来,她坐上软轿准备回去。几个太监抬着轿子,平稳地走在路上,可毫无预兆地,轿子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因这突然的变故,湘儿整个人都砸在了轿壁上,疼得蹙起双眉。掀开轿帘,她出声问道:“怎么回事?”
  抬轿的太监急忙回道:“奴才该死,轿子的扶柄断了,请太子妃殿下恕罪,奴才这就让人去换顶新的过来。”
  揉了揉被摔疼的胳膊,湘儿浅道:“不用了,走回去吧。”横竖也没多少路了,说着便迈开步子往前走去。
  行至御花园的时候,竟不期然遇见了柴琪。他似乎也没想到会遇见她,彼此都有了片刻地诧然,进而均是浅浅一笑。柴琪上前,行礼道:“卑职见过太子妃殿下。”
  湘儿也象征性地笑道:“起来吧。”挥退身后之人,她复道:“没想到会在这儿遇见你,想来也是很久没见了。”
  柴琪浅笑道:“你没见着我,我却在岁宴时见到了你。”
  湘儿诧然:“是吗?那为何都不打声招呼?”
  柴琪浅笑道:“我是入宫当值的,需得协助大哥布署侍卫,又怎好擅离职守?况且你端坐于主位,也无甚机会交谈。”
  湘儿略一思忖,倒也是这个理,方才无奈道:“既如此,那也只好作罢了。我之所以想见见你,无非就是为了金妆和银妆的事。她们去你府上也有些时日了,不知情况如何?”
  柴琪早已料到她会这么问,笑应道:“她们二姐妹长得太像,我到现在也分不大清,只知其中一个伤已大好,另一个也无甚不妥。就是二人不愿闲住着,里里外外帮衬府里的活计,倒让我不好意思了。”
  湘儿笑道:“她们就是这性子,不愿平白受人的好,你就让她们忙吧,也省得她们呆着烦闷。”
  柴琪眸中笑意浅浅,沉默半晌,方道:“看来,她们倒是学着你了。”未等湘儿回话,他复道:“本来难得见面,想多叙叙的,可我现在有职务在身,不便耽搁得太久,改日再畅谈吧。”
  湘儿回味着他刚才的话,讷讷点头道:“无妨,你去忙吧,可别误了事。”
  辞了柴琪,湘儿复又往华清殿走去,路上还在回想着和他的对话。他说话可是越发隐晦了,莫不是因为她太子妃的身份,有所忌惮?要知道,她最欣赏他那实话实说的直爽性格,可千万别变了才好。
  这头湘儿还在兀自感慨,那头永宁殿早已炸开了锅。湘儿万万没有想到,那是她最后一次见到良妃了。




☆、良妃病殁

  良妃去得很快,谁也不会想到,就在那么个夜晚,一个再也普通不过的夜晚,良妃病殁于永宁殿,卒年四十七。这个从最初起,便已伴随于君侧的女子,就这么结束了她的一生。
  沐思寰坐在床榻边,神色哀痛。床上,是用白绢蒙住脸的良妃。
  姚琴站在他身旁,低道:“皇上,你已经坐了两个时辰了,休息一下吧。否则,身体会吃不消的。”
  沐思寰双手交握,置于唇边,眼中布满血丝,显然是一夜未睡。静默地闭上双眼,他并未出声,半晌方低道:“什么时辰了?”
  魏喜上前低回道:“皇上,再过一刻便该早朝了。”
  深深看了眼床上之人,沐思寰眸中沉痛之色愈甚,缓缓起身,他慢慢抚平了龙袍上的褶皱,低声道:“上朝吧。”
  行至云驰身边的时候,他停下了脚步,抬起手,重重地拍上他肩侧。云驰抬起红肿的双眼,望向自己的父皇,父子二人就这么相顾无言。沐思寰终是什么也没说,迈步往宣政殿而去。
  屋内,湘儿瞧着二人的模样,不禁也悲戚起来。生离死别的场景,实在不适合她,总觉得身处于其中,自己也会变得悲伤不已。
  姚琴目送沐思寰离开,沉默片刻,复又回头看向床榻,眼中并未流露过多的情绪。再次回头时,眸中已深沉一片,视线直直看向了云驰。
  良妃位列四妃,资历又最长,早在皇上登基之前,就已随侍在侧。多年来德行兼修,与世无争,实乃温良之表率。皇上特命礼部置办丧礼,复命工部加紧陵墓的修葺,欲葬其于郊外皇陵。
  陆文夫身为礼部尚书,竟要亲手准备自己妹妹的葬礼,不知该作何感想?
  钦天监卜卦了出殡的日子,棺椁会先停放于太和殿。仪式后,再运往郊外陵墓。
  看着封好的棺椁,沐思寰陷入了沉思,良妃最后的话浮现在他脑海中:“皇上,臣妾一辈子……只求您一件事,千万……千万别让云驰那孩子……卷入皇储之争。如果可以的话,让他远离皇宫,越远越好……”
  良妃下葬后,云驰照例守孝一月。初春的时候,他向沐思寰辞行,说要离开皇宫。
  看着他,沐思寰凝眉问道:“为何突然要离开?”
  云驰恭谨道:“回父皇,母妃临终前交代过儿臣,她说自己一辈子栖居于皇宫,还未饱览过南楚的壮丽山河,望儿臣能代为一游,也算是了却夙愿。”
  闻言,沐思寰沉下了眼眸。良妃啊,若后。宫众人皆能如你般豁达,又怎会生出这些恩恩怨怨?如今你想保全驰儿,朕又岂能辜负你的心意?长叹一声,他拍了拍云驰的肩膀,意味深长道:“好好看,等回来了,一并说与你父皇听。”
  云驰低下头,回道:“儿臣遵旨。”
  云驰的离开,并未大张旗鼓,湘儿也是偶尔听人谈起,方才知晓的。这宫里发生这么多的变故,倒显得越发冷清了。即便时值春日,万物欣欣向荣,却也难藏隐伏于宫中的危机。
  沐思寰的病,在良妃病殁之后,算是一天比一天重了,终是到了无法上朝的地步。如今朝中大事,皆由六部各司其职,再汇于宰相,择其重而告之于他。
  这日早朝之后,卫宗文照例去了养心殿。
  沐思寰卧于床榻,听着卫宗文的汇报:“南方大雪,灾民饥荒,臣等商议,认为应拨发款项,抚恤民生。”
  点了点头,沐思寰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卫宗文接着禀报道:“东齐靖州的平遥矿,工部已拟定好了方案,不日便可进行开采。届时,大部分将用于军备的扩充。”
  听到此,沐思寰略微凝眸,复问道:“北漠的动向如何?”
  卫宗文恭谨答道:“暂时未有侵扰边民的迹象,骠骑将军与三殿下戍守边防,一有变故,即会派人来报。”
  点了点头,沐思寰又道:“羲儿那孩子,离开皇宫也有好些时日了,不知一切可安好。朕如今卧病于榻,方才觉得亲情可贵。”说着便长长叹出一口气。
  卫宗文低了头,恭谨道:“诸位皇子均仁义谦善,望皇上勿要为此忧愁。”
  看向卫宗文,沐思寰双眸若有所思,沉寂半晌,他沉声道:“即便个个仁善,也会有优良之分。不知在爱卿眼中,谁人才是这最优者?”语调不明,带着浓烈的探寻意味。
  卫宗文并未多做考虑,即拱手答道:“臣乃凡夫俗子,岂敢评判皇子优劣?圣上英明,想必心中已有答案。”
  沐思寰看着他,复道:“朕心中所想,也并非全然正确,爱卿不妨说说自己的意见,也好让朕作一番参考。”语调中,压迫意味明显。
  卫宗文面色沉稳道:“皇上既已有了论断,又何须因旁人的见解而改变初衷?不管皇上作何决断,臣等均会理解支持。”
  凝起的双眉渐渐舒展,沐思寰面色恢复了平和,浅道:“爱卿能这么想,朕也就放心了。”
  凤仪殿
  姚琴看着卫宗文,薄怒道:“你为何要那么说?皇上意图已十分明显,他是在问你立储的事,你怎就不帮着谦儿说上两句?非得顾左右而言他,浪费这大好机会。皇上他一心念着老三,如今心中已是有了动摇。你难道要看着他下定决心,把原本属于谦儿的位子交到别人手中吗?不要忘了,你答应过孤,会把谦儿扶上位的!”
  无怪姚琴会这般紧张,太子在位多年,身体孱弱不说,更是没有什么建树。若非嫡出长子,早就难以服众。况且南楚历来就有择优继位的传统,皇子年满十岁便可立为太子。国不可一日无君,不可一日无后,也不可一日无储,册立太子,只为安定人心。若其资质实在平庸,间或犯有重罪,即可废而立贤。虽也受到朝中百官牵制,但最终决策权,仍在皇上。
  卫宗文低眉道:“臣不是不愿,而是不能。”
  闻言,姚琴诧然道:“为何不能?”
  卫宗文仍是低了首,平静道:“臣若是说了,那皇上必会认定臣乃太子一党,臣今后所说所做,他便不再相信。相反,臣若是什么也不说,就能保持中间立场,亦不会使皇上与太子生出嫌隙。”
  姚琴这才意识到问题的所在,真亏他想到了。如果皇上知道自己与朝中大臣勾结,欲谋取私利,那必定对谦儿不利。结党营私,一向是他最厌恶的。看来,在运筹帷幄方面,她也只能是得胜于宫闱之中了。
  看向他,姚琴怒气顿消,却仍不免有些着急:“那总不能寄希望于此,认为皇上会念及旧情,就什么也不做吧?万一他铁了心要立老三,那孤和谦儿又该如何是好?”她一向是主张未雨绸缪的。
  卫宗文浅道:“娘娘莫要挂忧,皇上若能念在多年情分,让二殿下继承大统,自然最好不过。即便不然,娘娘也只需做好几件事,就能免除后顾之忧。”
  姚琴一听,来了兴趣:“那依你所说,是哪几件事?”
  卫宗文并未回答,而是揭开茶盖,用手指沾了茶水,于案上写下几笔。
  姚琴看着桌上文字,复又看向卫宗文,眸中渐渐带上笑意:“有你帮孤,孤何愁大事不成?”抬手抹去桌上水渍,她的眼中,尽是自信的神采。
  青衣巷,三皇子府邸,一个美丽的女子正伏案书信。片刻后,她将信笺封好,递给了身侧的仆役,吩咐道:“即刻快马加鞭,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将信交到三殿下手中。”顿了顿,复道:“这件事,绝不能泄露出去。”
  仆役恭谨道:“奴才明白。”
  花莲起身踱至窗边,望着满天星斗,她眸中焦急之色愈益明显。南楚,恐怕是要变天了。这一趟,可千万要来得及。




☆、宣帝崩逝

  变故总是来得很快,生老病死谁也逃避不了。打从出生的那一刻起,人就在走向自己的坟墓。无论是富贵还是贫穷,是高贵还是低贱,终是逃不脱那一方小小的棺椁。即便是真龙天子,也终归凡胎肉体,免不了这一环节。
  是夜,楚帝病危。整个太医院倾数出动,直医治到半夜,却无甚起效。御医们心里都明白,皇上……恐怕是要去了。
  沐思寰心中晓然,无声挥退了众人,单独留下卫宗文。用着仅有的气力,他低声道:“朕思来想去,都觉得羲儿是最适合的人选……”费力地摸索于枕头下方,他取出一卷圣旨,继而道:“废太子,立老三,这是朕最后下达的旨意……”
  卫宗文默默接过圣旨,叩首道:“皇上放心,臣定当竭力辅佐新主,保我南楚昌盛不衰。”
  姚琴立于帷幔后,静静地听着二人谈话,袖中五指渐渐攥紧,表情隐忍万分。看着手中汤药,她阖上了眼眸。片刻后,平复了表情,缓缓自帷幔后踱出。看着躺于床榻的沐思寰,她低声道:“皇上,药来了,赶紧喝了吧。”
  沐思寰看向她,复又看了眼卫宗文,后者即叩首道:“臣先告退。”
  待人走后,姚琴便上前将他扶起。端起药碗,她盛了一勺汤药,吹了口气,低道:“皇上,这药是刚煎好的,小心烫。”看向他的目光柔和万分。
  沐思寰定定地看着她,却仿佛要透过她,看到其她人,嘴中喃喃唤道:“阿姚……”
  闻言,姚琴表情僵滞起来。
  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摇了摇头,继而气息虚浮道:“皇后,朕问你……若羲儿登上了皇位,你会如何待他?”
  “不可能。”姚琴蓦地打断他,表情近乎平淡:“皇上,莫要说些荒诞的言论。谦儿才是太子,云羲又怎么可能登基?”
  沐思寰了悟,看着她,深思了片刻,复道:“你的意思是……不会善待他吗?”
  姚琴表情愈益冷漠:“皇上,你何必为难臣妾?”
  重重地叹了口气,沐思寰定定地看着她,低道:“那就交出凤印,即日起,搬出凤仪殿……”
  静默地听完这些,姚琴面色平淡。良久,嘴边浮现一丝浅笑。她慢慢地放下药碗,眸带笑意,低道:“皇上,你这是要废黜臣妾吗?”
  沐思寰没有回答,只是定定地看着他,眼眸深沉。一个帝王,即便是弥留之际,也难掩眸中那明锐之色。
  看着他,姚琴忽而一阵冷笑:“臣妾入宫多年,自认将后。宫打理得井井有条,未曾有什么过失,皇上你凭什么要废黜臣妾?凭什么?”语调中,质问的意味明显。
  叹了口气,沐思寰低道:“你对权力渴求太多,谦儿性子羸弱,他若登基……必受你控制,朕又岂能让外戚专权?”
  “不要说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姚琴忽而扬高了音调,怒道:“外戚专权?姚家的人都被你除光了,哪来的什么外戚?又哪来的什么专权?”一通怒吼之后,转瞬复又沉寂下来。看着他,她喃喃道:“为什么我不可以?”眼中,滑过一抹哀伤,浓到化不开。
  沐思寰沉默了,他凝视着她,却不带任何情感。
  自嘲地笑了笑,姚琴复道:“为了那个女人的孩子,你就要废除谦儿,废除臣妾?为什么自始至终,你眼中从未有我?你可以对阿瑟好,可以对柳嫔好,可以对其她任何人好,为何独独要防着我?为什么走进你心里的,不可以是我?”
  回答她的,仍是一片沉默,她仿佛是在自说自话。
  “皇上你知道吗?自十岁那年见到你,我便发誓,今生非你不嫁。我用了五年的时间,让自己变得优秀,变得能配得上你,我用尽一切方法走进你的世界。为你,我付出了一切。可你呢?阿瑟不过是几句温言细语,你就要弃我而择她?我们长得一样,论心思,她没我细密;论才情,她不及我,为何你却执意选她?”
  重叹一声,沐思寰低道:“论心机,她是不如你。你连自己的亲妹妹……都可以算计,谁又争得过你呢?”
  嗤笑一声,姚琴蹙眉道:“心机?皇上你以为,她没有心机吗?呵,告诉你,她的心机一点儿也不比我少。打小时候起,但凡是我喜欢的,她就认定了要抢夺,物是这样,人也是。既然她夺我所爱,我又怎能再留她于身边?主动要求和亲于东齐,再施以调包之计,没错,我就是要将她赶出南楚,赶到一个你再也接触不到的地方。我本以为,我俩容貌一致,只要稍加注意,你便发现不了,可你竟然认出来了!为何对她的事情,你会这样熟悉?你知道这对我有多残忍吗?为了你,我愿意一生以她的身份活下去,可你一切都知道。明明眼睛在看我,心里却想着另一个女人。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一番话,控诉意味明显。似是压抑了很久,急欲寻找宣泄口,她复道:“若能占据你的人,那我也就认了,可你为何还要宠幸柳嫔?她不过是个资质平庸的女人,你却那般宠幸于她,甚至和她有了三个孩子。呵,孩子,她的孩子,在你眼中……是宝,那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就活该卑贱?皇上,在我难产的时候,你在哪里?在谦儿因高烧而落下腿疾的时候,你又在哪里?你整日都和那个女人在一块儿,整日都和她的孩子嬉闹!她的孩子被你捧在手心里护着,而我的孩子却失去父爱,天下间何来这等不公?”眸光转冷,她低道“这样的人,我除得了一个,自然也就除得了第二个。”
  沐思寰眸色诧然,不敢相信道:“你……你疯了!”
  眸中神色冷然,她语调冰冷:“事到如今,皇上又何须诧异?只可惜,当年云羲和云嫣都跟着你去了行宫,否则也能一并处置了。不至于留到现在,徒生祸患。”
  “你……你这个毒妇!”沐思寰挣扎起来,想要拽住她的衣襟,却因病痛缠身,使不出分毫力气。
  姚琴并未拂开他的手,她看着他,满眼的悲凉。这个她爱了一辈子的男人,如今却是这副模样。阖上双眼,她想起了那个夜晚,那个她除去柳嫔的夜晚。
  “你就算杀了我,也不会得到你想要的!老天在看,多行不义者,必当自毙!”看着高坐于堂上的自己,那个女人如是嘶吼着。
  得不到她想要的吗?心渐渐变冷,她睁开双眸,眼中一片绝然。既然得不到他的爱,那便不能失了权!她要让他知道,这南楚的血脉,只能由她的孩子继承下去!
  拿出袖中圣旨,她状似漫不经心地展了开来,轻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子册立多年,资质平庸,性格羸弱,不具帝仪。朕观夫诸皇子,品德兼修,文武双全,而又英明果敢者,唯三皇子沐云羲也。特此颁发诏书,即日废黜太子,更立储君……”
  沐思寰表情震惊,几乎不能言语,只抬手指着她,惊道:“你……”
  姚琴念完圣旨,表情平淡。在他惊然的目光中,她缓缓执起案上香烛,将其点燃。看着明黄的绸缎,在烛火的映衬下,变得越发红艳,她浅道:“皇上可是在等云羲归来?”随着话音,一封信笺摔于地上。
  沐思寰睁大双眸,看着地上的加密信件,那是他派人送去边关的,为何会出现在这儿?蓦地,他竭力想要爬下床,嘴中喊声嘶哑:“来……来人……”
  姚琴看着他,轻叹一声,重新将他扶回床上,眸光温和,语调更是轻柔无比:“皇上,宽心去吧。”凑到他耳际,她声音陡然转冷:“该杀的,臣妾一个也不会放过。”
  站起身,她不顾他的奋力挣扎,端起案上药碗,将其尽数倒入花盆之中。
  沐思寰紧紧抓住床沿,额上青筋乍现,奈何病入膏肓,徒劳而已。挣扎半晌,终是吐出一大口鲜血,倒在了床上。这个男人,直到死时,双眼才真正地看向了她。
  望着床上之人,她眸中渐渐染上一抹悲哀,一步一步地向他踱去。待到床边,她跪了下来,轻柔地将他扶平躺下。阖上他的双眸,她执起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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