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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阴人-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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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家人烧给我的,舍不得扔,背在身后上路,累了当做床铺倒头便睡!”

那人咧嘴一笑,嘴里露出一个铜钱。白世宝听人说过,死人入殓要在舌尖压枚铜钱,怕死人到阴曹时乱说话牵连到活人,便用铜钱压舌,这叫做封口费,也叫压舌钱儿。白世宝猛地想起来,如今自己魂魄脱身,正在阴间游走,他背着棺材往阴间走,想来肯定也是个刚死的鬼。

“去哪里?”那人问道。

白世宝用手指了指前方。

“怎么来的?”

白世宝摇了摇头没有说,就算对他说自己未死,只怕是连鬼都不信。

“这事不提也罢!咱爷俩同路,做个伴儿如何?”

白世宝心想这一路周折,身旁有这人搭伴,闲闲聊聊也能走的快些,便陪这人一路同行。

二人一路说笑,话赶着话,说道了赌玩上,这可打开白世宝的话匣子,哪里是骰子,哪里是天九,哪里是摊盅,什么是通杀,什么是至尊宝,什么是天门,白世宝都讲的头头是道,那人也是个赌徒,二人相互交流着经验和赌趣。

不多时,那人擦了擦头上的汗,对白世宝说道:“话说,年轻人帮我抬抬这个如何?”

白世宝见他背着这口厚重的棺材板子,累得满头是汗,心想:索性帮他背一阵好了,既然和他聊的如此痛快,也算是朋友,虽说阴阳有隔,却都是赌徒好友,也是位难寻的知音。

“成!我帮你背上一段,等到了地儿,你再背走……”白世宝说道。

“好好!”那人听后只顾是笑。

白世宝走到身后,双手抬住这厚厚的棺板猛地一提,便要扛在自己背上。

啪!

一个宽厚的手掌拍在棺板上,将白世宝上提的力道给硬生生地压了下去。

白世宝顺着手掌抬头看,一人穿着葬衣,叼着烟袋,两只通白的眼睛正盯着自己,嘴唇上下抖动,说道:“怎么?你嫌命长了?”

白世宝眨了眨眼睛,由惊变喜,大叫道:“师,师父……”

张瞎子绕着这棺材板一圈后,对这背棺的人说道:“自己背着棺材嫌累,想找个投主?居然敢打我徒弟的主意,信不信我给你施个‘泰山压顶咒’让你爬着走?”

背棺的人见张瞎子灵气冲天,不是一般的角色,连连陪笑道歉,背着棺材将腰身一弯,慌慌张张的跑掉了。

“什么人都敢搭话,你知道他是什么谁?”

“是鬼喽!”白世宝说道。

“知道是鬼还敢同路?还要去帮他背棺,你倒真是好心。”张瞎子说道。

“我魂飞肉体,也算是鬼魂,怕他做什么!”

“人丧后无论生前多么富贵,也要穿麻衣入殓,这人穿着绸缎,犯了大忌,‘绸’同音‘仇’,‘缎’同音‘断’,看来是有人想加害他,断他的子孙。这人死时不是仰卧,被人放在棺材板上,所以死后才会背着棺材板乱走,受累受苦不说,还难以脱生。

你什么也不懂,难怪不知他死的蹊跷,刚才你要是把棺板背在身上,就再也卸不下去了,只能像他一样,再寻个投主,祸害新鬼……”

白世宝听的愕然,感觉背后一阵阴风,浑身哆嗦,开始后怕起来。

“这人生前一定是跟家人有仇,死后才会被这般出丧!”张瞎子望着那人远去的方向,若有所思,转头见白世宝愣在那里,问道:“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今日师父头七还魂,我在棺前久等不来,便烧了甲马走阴来寻你……”白世宝看见张瞎子一股莫名的酸楚呛着鼻腔,酸的眼泪要流了出来。

张瞎子笑了笑,这位徒弟能有这心思惦记着自己,看来并没有选错人,再看白世宝身上穿着自己的褂子,用手一指问道:“你这身衣服若是被阴差看见就麻烦了,怎么没有穿死人的衣服走阴?”

白世宝拍了拍脑袋,说道:“难怪自己总感觉忘记点什么,原来忘了穿寿衣……”

张瞎子又叹道:“也怪我没有给你注明,你没将黑狗骨粉按照七星方位摆设,所以走偏了,这里可不是去往阴曹的地方,完全是背道而驰。”

白世宝四周巡视了一圈,心里暗忖:难怪自己走了这么久还没有见到酆都鬼城,原来是走错了方向,但是又觉得不对,问道:“为何那条阴狗和背棺的人也都走错了方向?”

张瞎子解释道:“那条阴狗是根据你摆的七星方位来引路的,你方位摆错,自然也引你到别的地方去了;而那背棺的阴鬼是孤魂野鬼,无法入鬼城,便四处找投头,想办法卸棺,自然不会带你往阴曹去。”

白世宝恍然大悟。

“我回到家中找你,只看见我的棺椁摆放在院子中,却不见了你的人影,再看地上摆了黑狗骨粉,还有通阴甲马的灰烬,便知道你走了阴,我顺着你摆的七星方位便追了过来,幸好我急事赶到,否则你又闯了祸端……”张瞎子说道。

白世宝默不作声,只恨自己笨拙,又险些除了乱子。

张瞎子盘地而坐,尽数教诲指点白世宝走阴时的禁忌,并将七星方位的摆放方法又详细地教给白世宝,白世宝认真记下,二人聊了许久,心中都知道这是最后一次相见,待阴曹判命后,张瞎子便会转世投胎。

师徒二人寒暄了一阵,张瞎子劝白世宝速速还阳,恐出变故,白世宝依依不舍,跪地向张瞎子一阵磕头拜祭,张瞎子点头受拜后,转身朗声大笑,向阴曹缓缓走去……

天地昏暗,黑境如墨雾一片,张瞎子的笑声像是一曲清扬,却萧萧于阴暗之中,渐行渐远,直至消散无音。白世宝和张瞎子只做了短暂的师徒,现在又阴阳两隔,白世宝感觉这茫茫天地无垠,不知哪里才是终点,既已踏上这征途,继承张瞎子的遗志,哪怕前途凶险,也要亲身历练一番。

阴间情已尽,阳间还有事未完。

白世宝稍作平复后,起身摸着黑往回走,走了不知多久,突然看见前方有两个人影攒动,白世宝侧身躲在一株大树后面,探头窥视,不多时,有两个人走进白世宝的眼中。

竟然是一男一女!

男的阴着脸,穿着一件官衣,胸口绣着大大的“押”字,显然是位阴差,双手拉着一条粗大的铁锁,铁锁一直连着身后那女人的身上。

白世宝向那女人望去,女人面容姣好,头上戴着银梳,脖颈上挂满了银饰项链,穿着暗底暗花的藏紫色上衣,下身穿着过膝白蜡花色的百褶裙,腰间扎条紫色围裙,脚上蹬着一双草毡鞋。

“这女子倒像是苗疆之人……”白世宝心中暗忖道。

再看那女人双手被铁链锁着,用纤细的手指在袖口中一伸,突然拉出一条黑蛇,一手掐住蛇头,一手按住蛇尾,盘成个圈,抬起手来要往那阴差脖子上套。

“啊……难道她要……”白世宝不由得叫了出来!

“谁?”

这一声却被那阴差听到,转头往白世宝的方向望来,眉毛微皱,刚要迈步,却感脖颈一紧,那女子在他身后用黑蛇勒住了脖子,阴差顿时脸色发红,双手去抓那条黑蛇,黑蛇吐着芯子在他手背上咬了一口,阴差脸色瞬间发紫,眼睛一翻,倒地不起。

女子将黑蛇松开,黑蛇跐溜一下钻进了她袖口里,女子蹲下搜那阴差的钥匙,将铁锁打开后,摸了摸手腕,一对银晃晃的手镯在闪闪发亮。

“她,她居然能杀鬼差……”白世宝完全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惊讶的呆立在地,不知所措。

那女子面朝白世宝方向一笑,美的像朵花儿似的,娇声说道:“怎么还躲在那里不出来?”

第017章 苗疆蛊师蓝心儿

择弃井破房而居,正午时分,井中取阳水,存至午夜;三更时分,取井中阴水,两水相溶,合为阴阳之水;揭房顶破瓦,放于头顶,提阴阳之水,临头浇下,便可通阴见鬼;术中大忌,万不可将瓦片取下,此故必招鬼魂相恶;若时,将瓦片摔碎,破此之法。——摘自《无字天书》通阴八卷。

……

白世宝听张瞎子说过,驱阴打鬼不是易事,这女子居然用一条毒蛇便将鬼差轻易杀死,可见道行颇高,不是凡人。

“谁家的猴崽子?再不出来,我放毒蛇咬你!”女子用手从袖口拽出那条黑蛇来,黑蛇盘在她细嫩的手臂上,吐着信子,敏感地嗅着周围的气味。

“甭介儿……我出来就是!”

白世宝还真怕这没手没脚的东西,从树后钻了出来,陪着脸笑道。

女子从头到脚打量了白世宝一番,见他穿着一件灰布色褂子,腿上系着红绳,手上抓着半块馒头,像是个乞丐,便扭着嘴巴说道:“刚才的事,谢了。”说罢,转身要走,却见四周漆黑,辨不清个方向,转身又向白世宝走了回来,问道:“这是哪里?”

白世宝一愣,说道:“阴间。”

“阴间?”女子眉毛一皱,面露不解。

白世宝心想这女子有些奇怪?道行这么高,连鬼差都能杀死,却不知道自己死了,真是可笑,便用手指了指她的脚下,说道:“脚下无影,你已经死了……”

女子低头一瞧,脸上顿时露出惊慌之色,好像想起什么,脑袋嗡地一声,瘫坐在地上,用手揉着额头,低声不语。白世宝也不敢靠近,眼睛四处观望,寻着那条引路的阴狗,心想那阴狗不知道又跑到哪里去了。

“是师姐!没错,师姐居然在茶里给我下了毒蛊……”女子突然大悟,蹲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白世宝见她哭声凄惨,说道:“人死不能复生,快去阴曹投胎,也好早日超生!”

女子听后哭的更加厉害。

白世宝摇了摇头,将手上馒头掰了块丢在地上,去引那条跑丢的阴狗。女子哭了好一阵见白世宝四处张望,便问道:“这么说,你也是鬼?”

白世宝一怔,点了点头。

“要去哪里投胎?”那女子好像后悔将这鬼差杀死,如今连个引路的人都没有。

白世宝用手指了指身后,说道:“后边!”

女子柳眉一展,杏眼一转,疑惑道:“你为什么不去投胎,却往相反的方向走?”

白世宝心想万万不能将自己走阴的事情说出来,这女子道行极高,万一生出些祸端来,没有师父在场,我这半吊子如何收场?索性哄骗道:“我在等人!”

那女子站起身来,走道白世宝身旁,眨着眼睛看了看白世宝,然后将黑蛇放在手心里,说道:“小鬼,居然敢骗你蓝奶奶,不怕我把你剥皮剔骨,放入皿中喂蛊?”

“甭介,我招,我是道士!”白世宝怕蛇,招了……

白世宝将褂子一展,露出里面黑笔符咒,桑叶甲马,尽是走阴法器。

那女子凝神看了一阵后,问道:“这黄纸符咒说明不了什么问题,凡是道派之人都有法器在手,像南派毛道长炼制的铁钉定尸,马氏一家的出马驱魔,茅山林前辈的噬魂法坛,还有我这位苗疆圣女蓝心儿的蛇王蛊!”女子用手将黑蛇在白世宝面前摆了摆,继续说道:“让我看看你的法器吧!”

白世宝听出来她叫做苗疆圣女蓝心儿,而且是施蛊术士,便将腰间的吓鬼鞭掏了出来,说道:“我们是同道中人,我这鞭子是吓的鬼哆嗦,抽的妖打颤,打的魔落泪,叫做:吓鬼鞭!”

这话白世宝是吹了,若是不吹怎么能镇住这女子?

张瞎子告诉过白世宝这世间道派多种,蛊术巫术最为阴险,敬而远之。

“既然是同道中人,那么你是那个道派的?”蓝心儿怎么看白世宝都觉得像是在撒谎,任性劲儿上来,誓要问个明白。

白世宝心想,张瞎子说过道不同不相为谋,各派之间均有各自教义,若是犯了冲儿,就麻烦了,索性张嘴胡诌起来,说道:“听好了,我祖师授八仙祝寿,寿星奉桃,福星送喜,西天众神皆是亲朋,灌口二郎神视为兄弟,又与济公活佛交好,武侯太公要叫大师兄,门派一单字,叫‘天’!”

这是白世宝在茶馆里听评书人讲的段子,心想能否蒙混过关,赌一赌了……

蓝心儿自幼在苗疆湿地长大,拜的是蛊术神婆,哪里知道这些神仙名讳,半信半疑,说道:“天派?倒是没有听说过。不过近日各家道派聚集苗疆商议重布‘七星煞阵’,怎么不见有你们天派之人 ?”

“天派之人单传单授,当然不会有别的弟子前去赴会!”白世宝说道。

蓝心儿听后替白世宝同情,叹道:“你这一死,可怜你们道派绝了种……”。

白世宝一怔,不知该说些什么,这时那条阴狗摇着尾巴从远处跑了过来,叼起那块血馒头,嚼了起来。蓝心儿手臂上的黑蛇吐着信子,将身子盘卷,探出头来要去咬那条阴狗,蓝心儿见状说道:“饿了便吃吧,反正都死了,别做饿死蛇!”

白世宝一听蓝心儿要将阴狗喂蛇,急道:“别让蛇咬它,它死了我们可回不去了!”

“什么回不去了?”

白世宝一咬牙,说道:“我们天派借这阴狗引路可以穿梭阴阳,你让毒蛇把它咬死,可就无法还阳了……”

蓝心儿急忙收了毒蛇,抬起头来看着白世宝,一脸狐疑地问道:“你可以还阳?”

白世宝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你怎么不早说?能助我还阳吗?”蓝心儿重新打量了白世宝一遍,感觉白世宝着装朴素,更像是位世外高人。

白世宝心想我这走阴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次。自己来时都走错了方向,更不要说带人还阳了,便硬着头皮说道:“你不是我天派之人,不知道能否带你回去,我只能施法试试,若是不成,你也不要怪我!”

蓝心儿抿了抿嘴唇,双手相扣,抱有期待地点了点头。

白世宝从褂子暗兜里掏出一根缚魂红绳,递给蓝心儿叫她系在腿上,蓝心儿抻着红绳问道:“这是什么?”

白世宝胡诌道:“王母娘娘的扎头绳!”

蓝心儿听的糊涂,也未多想按照白世宝的吩咐系在双腿上,然后见白世宝又掏出通阴甲马,一番念咒焚烧后,对蓝心儿说道:“我们跟着这条阴狗走,就能够还阳了!”

蓝心儿点头称是。

二人跟在阴狗的后面往阳间急走,白世宝不时回头见蓝心儿紧跟在身后,心里紧张,不知道自己的法术能否助她还阳,忐忑不安,转念一想这女子先前杀了鬼差,道行可谓是高深,不过落到阴间,却也是束手无策。想想自己走阴的法门,虽说不是桃李满门的名宗道派,却也能够阴阳游走,羡煞旁人。

“你们天派之人的法术真是厉害,竟然能够还阳!”蓝心儿跟在白世宝身后,迈着脚步,看着离阳世越来越近,说不出来的高兴,抿着樱桃小嘴对白世宝恭维道。

“我们天派修炼可是要抽天命的,所谓五弊三缺,断其一缺,我师父便是抽了夭命仙逝的……”白世宝说道这里,想起师父,心情低落起来。

“但凡修道之人不都是为了长生,哪有断命的说法?”蓝心儿不解地问道。

白世宝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或许上天给予一个长处,便要留个短处吧?白世宝转念说道:“话说你这毒蛇还真是厉害,能将鬼差杀死,不怕折寿吗?”

“第一我不知道那人是鬼差,我中了师姐的毒蛊,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觉醒来就到这里了;第二,我们炼蛊自小便捉五毒放入皿中来炼制,我炼的是蛇蛊,并不知道我这蛇王能杀死鬼差……”蓝心儿说罢,从袖口掏出那条黑蛇来,用嘴巴亲了亲蛇头,贴在脸上亲昵。

“你师姐为什么要杀你?”白世宝不明白身为同门学徒,为何要自相残杀。

蓝心儿沉思了一会,说道:“可能是她想抓我这黑蛇王用来炼制毒蛊,谁知道毒死我后,黑蛇王也吞了毒蛊,随我来了!”

“毒蛊……”白世宝听着名字就够阴险,心想怎么有人炼制这种东西?

“我们蛊术有上千种,其中数毒蛊和催命蛊最为厉害,我师姐便是炼的这门毒蛊。”

“上千种……”白世宝听着就觉得迷糊,心想天九也就三十二副牌,玩起来也能演变五花八门,这么多种蛊术混在一起,岂不是千变万化?

二人边走边说,不多时便看到前方透着微光,再走几步便见到了暗月挂在夜空。白世宝大喜,回头见蓝心儿也没有落下,二人跟在阴狗后边穿街走巷,绕到了白世宝家中,穿墙而入,白世宝看见院子里师父的棺椁和地上的七对黑狗骨粉,心想总算是到家了。

进门后,自己肉身好端端地躺在炕上,白世宝跳上炕向自己肉身钻了进去,眨眼醒来,犹如梦境初醒。

“啊……我怎么办?”

空荡荡的屋中传来蓝心儿的惨叫声,白世宝一愣,拍着脑袋叫道:“糟!你肉身不在这里……”

第018章 白世宝身中虫蛊

见鸣雷阴雨天,择偏僻路,把伞焚纸,待闻吹打欢愉之声,抹纸灰涂眼,便见百鬼披麻,纸马冥烛,抬棺吹丧,此为太阴婚嫁;待有阴鬼前来,拾纸灰作礼,邀请入席;席间菜肴,皆为土泥,杯酒琼浆,皆为虫汁,阴婚流程与阳事无异,见男女合棺同寝时,收伞速离;名曰:吃鬼席。——摘自《无字天书》通阴八卷。

……

白世宝坐起身来,感觉浑身说不出的酸痛,双腿更像是灌了铅似的沉重,解开缚魂红绳,挣扎着下炕,穿好鞋后在屋里巡视一圈,问道:“你在哪里?”

“我肉身在苗疆呢!怎么带我到这里来?”

桌上燃着半截的蜡烛,烛火忽闪忽现,火苗扑蹿,像是被人吹动。

“我先前在家中撒了阴狗的骨粉,阴狗寻着就回来了,你那个地方它怎么会知道。”

白世宝盯着那半截蜡烛,见那蜡烛竟然在桌上慢慢挪动着,心中一惊,心想这便是人烛蜡,鬼移灯?

“我不管,既然你答应要帮助我还阳,就要帮到底,现在我肉身不在这里,你快带我去川南苗疆找肉身!”蓝心儿的阴魂坐在椅子上,用手摆弄着桌上的蜡烛,鼓起腮帮吹着火烛。

“你要我去苗疆?”

白世宝不禁叹道:川南苗疆可是离这里足足千百之远,快马加鞭也要几天才能到达,更别说拖着两条像是被铅铸的双腿了。

“怎么,你不肯帮我?”蓝心儿将脸鼓得像是气球,向蜡烛上一吹,火苗蹭地蹿出半米高。

俗话说:请神易,送神难。

白世宝心想蓝心儿不是善茬,招了她的阴魂在家,惹了一身麻烦,若是不答应她,不知道她会捅出什么乱子来,要是放那条黑蛇咬我,可是吃不消。便谎称道:“你且等我将师父出丧安葬后,再送你去苗疆可好?”

“不成……晚了我师姐的毒蛊一炼成,我就斗不过她了!”蓝心儿的声音在屋子里回荡。

白世宝没有张瞎子那对白眼,看不见鬼魂,从怀中掏出旧书翻开后页,看见张瞎子写的通阴之法:取柳叶肉汁,涂抹眼睑便可通阴。

白世宝推门在院子里的柳树上摘下两片柳叶,放在嘴里嚼了,吐出来粘稠的肉汁往眼皮上一抹,走进屋里,果然见到蓝心儿蹲坐在椅子上,摆弄着手腕上的银镯,撅着嘴巴说道:“怎么样?你若肯帮我还阳,到了苗疆,我有的是银子打赏你!”

“我师父还未发丧,我怎么能弃他尸身放在这里不管?”

“那好!我便等你为师父出殡后再走……”蓝心儿说罢,用手指掐着蜡烛在屋内好奇地乱照。

白世宝翻着旧书,在上面寻找着驱鬼的法门,见上面有一条记录道:阴物怕阳,拈黄纸画符,作“钟馗镇鬼符”,念清水咒,取阳血滴入,贴于鬼身之上,鬼力尽失……

再往后看,勾勾草草的记录着画法和咒法。

“你在看什么?”

蓝心儿见白世宝捧着书,站在那里看的出神,将手上烛火一丢,火苗飞射在蜡烛上,扑滋滋地燃了起来。

“啊,没什么,我在看什么时候是出殡的良辰!”

白世宝慌忙将旧书揣入怀中,歪着头看着窗外,见天色已微微泛白,心想快到辰时公鸡报晓的时候了,便问道:“辰时阳光通明,你不用藏身吗?”

蓝心儿一怔道:“我倒是没有想到。”

蓝心儿在屋里转了一圈,也没找到个瓶瓶罐罐,心想:白世宝真是个穷鬼!

“天亮时分,我出去为师父出殡,你躲在灶台后面的米缸里好了!”白世宝心想白日里抄上家伙,在外面画个驱鬼符,看你还敢赖着我不走!

蓝心儿笑道:“这法子好,不过你可要尽快,白日里办完,晚上趁着夜黑,我们好赶路!”

白世宝点头答应,将空空的米缸用水洗刷干净,抬到屋中角落里,蓝心儿阴魂在屋里转了个圈,纵身一跃,钻进了米缸之中,朗声大笑道:“宽敞……”

白世宝躺在炕上,翻过来调过去,怎么也睡不着,脑袋里想的尽是怎么设法将蓝心儿的阴魂驱走,不多时,困意姗姗来迟,白世宝眨着眼皮刚要睡下,便听见门外一阵急促的拍门声。

砰砰砰!

“白爷!我是苏记棺材铺的白事,前来抬棺!”门外有人喊道。

白事,是操办葬礼丧事和负责出殡抬棺的统称。当时殡葬白事之人都被棺材铺所招拢,待有人家订棺,附带着发丧的生意时,白事领了些出力钱,便带着抬棺的脚力去帮忙办理出殡抬棺。白世宝在城中苏记棺材铺为张瞎子订了寿材,又打赏了一块银元,包了白事来帮忙打点。

这不,一早便来敲门发丧。

白世宝起身向那米缸望了望,心想蓝心儿的阴魂应该睡熟了,抄起褂子,穿鞋走到院子里开门。

门外之人见门打开,拱手抱拳,头句便是叫道:“白爷!请节哀……”

“爷儿,您节哀!”

“请节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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