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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长大-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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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接着说：“我喜欢他，已经有四年了吧，从上高中见到他的第一天开始一直到现在。”
我能听出来她在说这些的时候，声音和表情一样失落。
“然后呢？”我尽量小心翼翼的试问。
“他和我哥一届，当然你也能推测出我报考这所大学的原因，”她叹了口气，“都是因为他，我四年里所做的一切，表白情书巧克力，打饭送水当跟班，哪一样我没做到位？”
她的语气变得有些激动，我却也能理解她了。
暗恋和单相思的故事虽然都如出一辙，但这其中的酸涩确实各有各的不同，也许从这一刻开始，我已经对纪北北改观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样死缠烂打很没皮没脸？”
我摇摇头：“不是啊。”
“可是我觉得，我觉得这一切都是白费力，四年了，每次都是被拒绝，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我怎么能坚持四年都只看着他一个人呢！”她说着，眼泪顺着脸颊蜿蜒而下。
“我真的是什么方法都试过了，后来我才知道，其实他是把我当做妹妹之类的看了，我就是自作多情吧～”她接过我递给她的纸巾。
“他拒绝你，是因为他有女朋友吧，你也不能怪他的。”我理所当然的安慰道。
“女朋友？对啊，一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她顿了顿又说，“可是听说他和那个女的早就要分手了，所以我才想死撑到底的，可是……”
“可是什么？难道你要放弃么？”我皱起眉头，看不清她表情里除了悲伤还有什么东西。
“你不也喜欢他么？我放弃了，不正好么？”
“可是你跟我不同，”我要用一种无比笃定的语气告诉她，“你是纪北北，你就是你，我佩服的是你这么喜欢一个人的坚定，你比我更有勇气，所以，我没资格拿你的失意当我的得意。”
“钱小琼……”她突然叫我的名字，然后无比认真地一字一句的说道：“你的确和我不同，所以我才觉得你出现在他身边的时候，我就该放手了……我累了。”
她转身走开，只剩下我一个人愣在原地。
纪北北，你要就这么放弃了么。
回到店里的时候，大家已经围坐在一起等候多时了，是啊，促销计划的奖励还是要兑现的。而此刻看到金丽莎一脸翘首以待的表情，我也不再有厌恶之情。
就在打印机吐出长长的统计名单之后，黎夕阳和纪凌风也一同走进了店里。
“排在第一的这个人是我一同学，她今天有事儿来不了，把奖品让给我了，不信你们可以打电话找她核实一下。”金丽莎迫不及待的表情已经足以说明情况属实了，但她话音一落，在场除了我和纪北北之外的人，脸上无不都是一脸的错愕。
陆默然有些不解的看向我，企图从我这得到什么合理的解释来说明这一切都是个误会。
可是我知道，我什么都不会再说，也不会提出任何异议，甚至不会反对阻止。
因为我知道，喜欢一个人并没有错。
金丽莎喜欢纪凌风，纪北北喜欢黎夕阳。这一切，都没有错。
我顺其自然地从已经愣在一旁的陆默然手中抽出那张名单，用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心情宣布着：“按照本店促销计划的规定，消费积分名列第一的顾客有权享受圣诞浪漫之夜的奖励，恭喜你们了，社长。”
我用余光看清黎夕阳和纪凌风此时是什么表情。
说实话，在这一刻，我是真心希望他们能了解这种心情。
可是纪北北却突然走过来，一把夺过我手中的名单，毫不犹豫的把它撕个粉碎。
“你疯了啊，北北！”金丽莎惊呼起来，全场再度陷入一片错愕。
“为什么？”我是真的被搞昏头了，为什么啊，纪北北，你的努力眼看就要有所回报了啊。
她冷冷的看着黎夕阳，用同样冰冷的声音说道：“已经，不需要了。”说完她就夺门而出。
我知道她的眼神里隐藏着什么，那是哀莫大于心死的决定。
“你还不快去啊？！”我不知哪来的勇气，抓着黎夕阳的胳膊大声说道。
纪凌风和金丽莎也不约而同地用期待的眼神看向他。
黎夕阳没有说话，只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就随即追了出去。
当我回过神来之后才发现，在场的全员又对我行“注目礼”了……尤其是陆默然，他分明在用一种近乎杀人的眼光告诉我：钱小琼，你疯了。
“我知道啊，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像是自言自语一般的解释着。
把自己喜欢的人推向别人身边这种看似不可思议的事，也不是不可以。
我只是觉得，黎夕阳，你应该找到一个比我更爱你的人而已。
今晚的夜空里，没有星星。
第四十二章 激化
我常常会想到过去的日子。
好像一场梦醒来过后，我还是会看见它们穿梭在行色匆匆的日子中。
头顶的天空，好像一伸手就可以触碰。
我常常会想到那些年少无知的轰轰烈烈。
你是不是也会偶尔在路过熟悉的街边想起熟悉的某些，你是不是也会偶尔在寂静的黑夜安静的点燃一支烟，你是不是也会偶尔发现你的心越来越像一个很久没人打扫的房间。
你一定会发现，以前的我们常常挂在嘴边的爱恨喜欢或是情愁讨厌，已经渐行渐远。
你一定会发现，曾经的信誓旦旦和横冲直撞敢于直言的那一面，已经变得模糊不见。
你当时无论如何也不愿去相信的，如今也变成了你唯一想要坚守的。
也许确实有痛心彻骨的伤害，
死不足惜的过错，
如梦初醒的背叛，
无穷无尽的纠缠。
也许发誓此恨三生不竭，此怨三世不忘。
其实它们早已经过去了，往事如烟。
于是，寻常的日子依旧。
水果摊上仍旧有最普通的香蕉。市场里仍旧有一笼一笼肥胖的活鸡。花店里仍旧摆出水仙和银柳，水仙仍然香得浓郁，银柳仍然含着毛茸茸的苞。俗气无比、大红大绿的金橘和牡丹一盆一盆摆满了骑楼，仍旧大红大绿、俗气无比。银行和邮局仍旧开着，让你寄红包和情书到远方。药行就在街角，金铺也黄澄澄地亮着。电车仍旧丁丁响着，火车仍旧按时到站，出租车仍旧在站口排队，红绿灯仍旧红了变绿，消防车仍旧风风火火赶路，垃圾车仍旧挤挤压压驶进最窄的巷子。打开水龙头，仍旧有清水流出来；天黑了，路灯仍旧自动亮起。机场仍旧开放，电视里仍旧有人唱歌，报纸打开，仍旧有字。饭店门口仍旧有外国人进出，幼稚园里仍旧传出孩子的嬉闹。寒流来袭的深夜里，医院门口“急诊室”三个字的灯，仍旧醒目地亮着。
你一定会发现，除了忘却轻狂的执念，你真正需要的就是这再现实不过的，生活。
——————Ｔｈｅｃｏｎｔｉｎｕｅ——————
我静静的坐在窗边，看纷纷洒洒的雪花坠落盘旋。
圣诞夜的喧腾，已经被一地白雪所冷却。
走到“熹微”的门口，只有“今日歇业”四个字映入眼帘。想起昨晚在这里上演的如同电影情节离奇般的片段，我甚至觉得，这还不如是一个梦。
“你不知道今天歇业么？”身后传来陆默然的声音。
我回过头去，用力扯出一个算是微笑的表情：“哦，你不也来了么。”我看到他利落的短发上还有没来得及融化的雪花。
我们走到CD店的时候，雪刚好停下。
“怎么想到来这里啊？”我跟着他的脚步，眼神扫过一排排罗列整齐的CD架。而他在老唱片区停住脚，却并没有打算理我的样子，依旧是自顾自的看着那些唱片。
“你应该不会理解我那么做是为什么吧，”我把视线也转移到这些古董级的东西上，却依旧不离题：“如果你是我，你也会这么做，真的。”
“我没你那么傻。”他还是没有回头，语气生硬而不容辩驳。
“可是我觉得我这不叫傻，难道成全一个人也算是傻么？”我顿了顿又说，“你知道她有多喜欢黎夕阳么，你知道一个女生不顾一切隐藏四年的真心有多可贵么？你知道么？就连我在面对她的时候我都觉得感动，我觉得自叹不如，这样的心情你能了解么？”我放下手中的唱片集，也没想到自己会说这么多，也许我并不希望陆默然能理解吧。
他显然为我这一番话感到不小的惊讶，以至于都没有来得及再表示反对。
“你不能。”我的情绪冷却下来，眼神认真地看着他。
他表情瞬间缓和下来，抬手做了一个“嘘”的手势：“这可是公共场所啊！”
为了避免大家对我们继续行注目礼，连一张唱片都没选的我们两个人灰溜溜的跑了出来。而最后的最后，陆默然也仿佛理解了我的用心良苦，不过他还是不忘表示自己的叹惋：“看来你还挺伟大的啊，可惜了，便宜了黎夕阳那小子，好姑娘都惦记他去了～”
我狠狠敲了一下他的头：“你别在这瞎感慨啦，有什么可惜的，你不知道强扭的瓜不甜啊……”可是还没等到我说下一句，就看到不远处一个熟悉的人影向我们这边走来。
怎么会是黎夕阳呢？
我揉了揉眼睛，生怕自己是出现了幻觉。可是他却停下来，表情恢复了久违的淡漠。
“会长……你……”他并没有等我把话说完，就一把抓住我的手，害得我只能像个被押犯人似的跟在他身后。而身后的陆默然与此同时也拉住我的另一只手，场面顿时戏剧化了……
“你能把手先放开么？”陆默然这种认真的神情，我还是第一回见着。
“什么？”黎夕阳转过身来，却依旧紧紧抓着我。
谁能告诉我这是什么状况～为什么要演变成这种莫名其妙的剧情？
“我叫你，把、手、放、开！”从陆默然的话里，我能感受到威胁的成分。
“这跟你有关系么？”黎夕阳也不甘示弱，嘴角扯出挑衅的戏谑。
“喂，做人可不能脚踏两只船吧？”我想要阻止陆默然却已经晚了，他并不打算就此打住：“昨天还追出去找别人，今天就可以回过头再重演一遍？”
“陆默然，够了！”可我话音未落，黎夕阳就已经上前重重的给了他一记拳头：“你说话放尊重点儿！”
而陆默然也没有被突如其来的袭击所吓到，反倒是把这一拳又还给了黎夕阳，愤愤地说道：“你疯了，我可不想跟着你发疯！”
“她是你什么人？你有什么资格说这些？”黎夕阳的眼神近乎可以吞噬一个人。
“那你呢？你又凭什么在这干涉别人啊？”陆默然选择回击。
“够了！你们都够了！适可而止吧！”我几乎是快要歇斯底里了。
“钱小琼，我都知道了，她都告诉我了……”
我听见黎夕阳的声音，感觉既遥远又不真实。
第四十三章 坚持
我还是常常会梦见你。
你会穿着休闲的家居服，赤着脚在地板上走来走去。
会在泡咖啡的时候转过脸来宠溺的看着我。
会在出门的时候提醒我不要忘记钥匙手机和唇蜜。
会坐在铺满阳光的地毯上听我买的CD。
会让我无时无刻不感到安心。
是不是我太贪心。
我总是在路过算命先生的时候，停下脚步又离开，我很想知道我的命相如何。虽然我深知它是不可信的。
但你知道的，一个人的心中总是要留有念想才能撑起淡薄的感情。
在熟悉的街角见到你，只是我知道我的眼神里已经没有了期许。
我看到你义无反顾的向我走来，就连拥挤的世界也变得安静。
可是这一次，我没有欢喜也没有哭泣。
我甚至想要问问你，到底谁才能住进你心里。
可是我不如好好问问我自己。
如果没有你，没有过去。
我就不会有伤心。
如果没有你。
我将是会在哪里，又有什么可惜。
——————Ｔｈｅｃｏｎｔｉｎｕｅ———————
空气仿佛凝结成了冰。
“陆默然，你先走吧。”我的语气里带着乞求和无奈的难堪。陆默然的脸上一瞬间闪过愕然的表情，但是终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捡起地上的背包，转身留给我决绝的背影。
我低下头，觉得眼睛里有一种难以平复的复杂情绪。
“对不起。”黎夕阳兀自冒出这样一句。
我疑惑地看着他：“啊？”
“刚才那样……”他的神情竟然有点像犯了错的小学生。
“喂，你大老远找我来就是为了打人家一拳给我看么？”我实在招架不住他这样有卖萌嫌疑的表情～刚刚剑拔弩张的气息顿时不见踪影。
“你到底想说什么？你……”我有些难以开口了，难道是他已经接受纪北北的心意了，专程来感谢我的？还是来责怪我多管闲事的？
“其实你昨天那么做，我知道其中的原因，”他顿了顿，“我只是想跟她说明白。”
“说明白什么？你又要拒绝她了么？其实她很喜欢你的啊，你想啊，一个女生坚持喜欢你四年，风雨无阻的有多不容易啊，再说了，追她的人也不少啊，你……”我明明是想要站在纪北北这一边的，但说这些话的时候心里却在隐隐作痛。
“那好，如果你是我，会怎么办？”他的表情里有着我看不清的质疑。
“我会试着给她一个机会啊，毕竟你至少要感受到一点点的感动吧，虽然我知道强扭的瓜不甜，但是……”我有些理屈词穷起来，毕竟我不能左右谁的感情。
“你是不是偶像剧看多了？”他挑起眉，冷冷地丢给我一句。
“这……合着你就是赶来跟我抬杠是吧？接不接受她是你家的事，你现在是跟我炫耀你人气很高么？”
“果然，”他又恢复了以往万年不变的狂妄德行，转身嘟囔着：“和脑残的没法沟通。”
什么脑残？谁脑残啊？我灵光一闪，弯腰顺势搓起一个雪球，瞄准他的后脑勺，给他重重的一击：“目中无人的家伙！谁脑残啊？！”
谁知道这家伙好像未卜先知似的，竟然轻巧的躲了过去，但却没有再转过身来，只是朝我挥挥手就走掉了。
该死的狂妄男！真怀疑纪北北那么好的女孩子怎么会看上你？！
回寝室的路上碰到久未谋面的顾荏苒学姐，她见我气鼓鼓地样子，就立刻走上前叫住我：“小琼，你这是怎么啦？”
“哦……呃……学姐这么巧啊……呵呵～”我应该是真的被刚才那个家伙气昏头了，说话都觉得大脑缺氧～
“是啊，我刚好从图书馆回来，不过看你这气呼呼的样子是怎么了啊？”
“唉，没什么，路上撞到电线杆了，还是一根自大无比的电线杆！”我不由地嘟囔着。
“哦，那这个电线杆是不是姓黎呢？”顾荏苒故意抬高了声调，开玩笑道。
“这个……你怎么知道……”我有点惊讶的看着她。
“果然啊，也只有你能和黎夕阳斗嘴赌气吧，跟欢喜冤家似的……”顾荏苒煞有介事的看着我，继续补充道：“不然你怎么还脸红了呢？”
“啊？！我……”我脸红了？不可能！我应该是气的……对……是气的，都快脑充血了吧～
“但是啊，我还是要提醒你，千万不要像北北那样陷进去啊，唉……”顾荏苒叹了口气。
“学姐，连你也知道啊？纪北北喜欢他的事……”我更加是瞪大了眼睛。
“当然知道了啊，表现得那么明显——谁看不出来啊？”她有些无奈地耸耸肩，“但是她不知道这世界上有一种人，认真其实是骄傲，礼貌其实是拒绝，温柔其实是疏远，而不巧的是，黎夕阳就是这样的人之一。”
我心里顿时咯噔一下，仿佛有一把剪刀剪断了眼前唯一一根救命的绳索，黎夕阳是这样的人么？顾荏苒仿佛没有发现我的表情变化，仍旧是自顾自的说起来：“听说黎夕阳其实是有女朋友的，而且那个女生好像各方面都很优秀，貌似他们两家还有不少来往，哎呀，总之都是传言啦，谁知道准不准呢！”
“那，你们见过这个女生吗？认识她吗？”我还是鼓起勇气问下去，虽然知道自己很怕听到关于这个女生的任何一切，但还是想要确认一下，就是输也要输得明白一点吧。
顾荏苒摇摇头道：“没见过，听说是去国外了，不过听过别人提到过她的名字，叫颜艺安。颜色的颜，文艺的艺。”
“颜艺安么？”我用自己都觉得颤抖的声音重复着。
第四十四章 理由
我想问问你。
有没有一个人能让你紧紧不放手。有没有一个人让你也觉得值得等候。有没有一个人能让你甘心从花花世界里的琳琅多彩里把心收回来。
我想问问你，有没有遇到这样一个人。
我想问问你，也想问问我自己。他们说爱情的差别，不过在于此。
如果我爱你而你也恰巧爱着我，那么当风吹乱你头发的时候，我会轻抚你的头发，宠溺的看着你的脸颊。
如果我爱你而你却不爱我的话，那么就算风再大，你的头发再乱，我也会收好我的情绪，只是淡淡地提示你一句：你的头发被吹乱了。
谁知道这一路上会遇到多少种风景。
有欢喜就会有哭泣，有相逢就会有别离，有真心就会有假意，有憧憬就会有追忆。
兜兜转转，踢踢踏踏，谁又知道这个冰蓝色的星球上有多少重叠又平行的剧情，正如那些光明圆满的结局，并不是顺理成章就可以。
看肥皂剧流的那些眼泪都是为你，而不是为剧情；
捧起烂俗重复多遍的小说觉得感触万分都是为你，而不是为虚拟的苦命主角；
听似曾相识的某一段歌会百感交集都是为你，而不是为动人心弦的旋律；
执着于徘徊在喧闹的街角也觉得万分熟悉都是为你，而不是为繁华的街景。
原来爱情就是这样一种感情。
我只是偶尔还会想到我忘了告诉你。
我应该没有告诉过你，我有多爱你。
——————Ｔｈｅｃｏｎｔｉｎｕｅ———————
白色的地毯铺满了整个世界，寂静而美。
终于要到了一年的结尾，新的开始总要归功于旧的结束。
校园里还未结束掉的圣诞节氛围又被传染了元旦跨年的气味，还是有不少想要考试与娱乐两者兼顾的人，比如我眼前这位叼着面包奔向门外的宫琳琳小姐～
“喂，你又要去啊？”我有一搭没一搭的问她，因为包括她们社团在内的各个社团都已经在筹备跨年联欢了，当然我们文学社的工作相比轻松一些，只要写一些辞旧迎新的文字就足以交工了，哪像其他需要付出体力劳动的社团——比如宫琳琳她们，还要排练节目什么的，忙的像个不停转的陀螺。
“哎呀，你以为我想啊，还不是我们那个社长，简直就是魔王在世！不说了，要迟到了！”一转眼，她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冲了出去。我正在感慨她命苦，却没想到手机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一看屏幕我竟然有点心虚。
是纪北北。
“喂？”我尽量保持着平静的语气，生怕会露出一点心虚。
“喂，钱小琼么？现在能出来一下吗——学生会需要人手帮忙。”她的语气却一如平常，听不出任何多余的情绪。
“哦，好吧……”我有些迷惑的挂掉电话，心里有一种莫名的忐忑，不知道该怎么去解开这个答案。
等我赶到小礼堂的时候，看见不少的人都在忙进忙出的，纪北北像是在等着我的样子，一见到我就招呼着：“你来了啊？快点干活吧……”说完就把手中的涂料递给我。
“这是？”我一头雾水的看着这些花花绿绿的涂料盒。
“女生都要去画的，就是类似涂鸦。”她边说边把我推向了后台，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好像是撞到了什么——
“啊！”
“啊！”几乎是同一时间，涂料随着尖叫和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瞬间崩裂成缤纷的花朵。
这一次我可是真的要歇菜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人倒霉起来连喝凉水都会塞牙缝？正在我蹲下来面对着这一地杰作手足无措的时候，才想到对面还有一个和我一样冒失的家伙，气不打一处来，头也不抬就责问起来：“拜托，麻烦你下次走路的时候小心一点好吧？本来我就近视唉……”
“所以说，你什么时候能不像个冒失鬼呢。”熟悉的声音打断我的抱怨，之间传来悸动的温度，我小心地抬起头，正好凝视黎夕阳明亮如星光的眼眸。
时间仿佛凝固一般。
闻声围观了不少人，大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不知道是因为周围的唏嘘不已还是因为某人的眼睛，我只觉得脸颊滚烫，一副十足的囧态。
“好了，没事了，大家都去忙各自的吧！”黎夕阳直起了背，一边挥手示意大家不要再“聚众围观”，他好像是察觉出了我的难堪，只是轻声问我：“你没事吧？不会要哭了吧？”我还是一直低着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与其说是难堪不如说是莫名的害羞，唉，钱小琼啊钱小琼，怎么又开始犯花痴了呢～
不料身后传来纪北北命令般的声音：“钱小琼，收拾好了跟我出来一下！”
“不用了，我来收拾吧，怕你再闯祸……”
我分明在他的这一句里听到了难得的宠溺。
算了现在可不是递进感情的时候啊，想到这里我一边用万分感激的眼神看向黎夕阳，一边怀着不安的心情跟了出去。“对不起哦……我不是故意的……”可是总觉得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因为我知道我真正想要说的是什么。
他接受你的心意了么。
你终于可以不用再等了么。
他是不是说只爱着那个叫颜艺安的女生呢。
我不知道该怎么问出口，因为就连我自己也没有十足的勇气去找它们的答案，我不敢为这些我不想面对的事实而找更多的借口。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所以才这么心不在焉的。”风不大，却吹乱了纪北北原本柔顺的头发，她的侧脸安静得像一朵花。
“对不起。”我再一次郑重的道歉。
“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反正我最近已经听了太多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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