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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绝世独立:花月皎-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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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霄位当正北坤门、烨然位当正西坎门、非雨位当西北艮门、文昊位当东北震门、子骞位当东南兑门,今夜缺乾、巽、离三门,正南、正东、西南皆是空门,烨然需兼西南巽门、子骞需兼正南乾门、文昊需兼正东离门,幸得紫藤练阵之时亦让每人适应两旁空门如何兼守,此刻不至于放任其空。


    方才与八派掌门宗师交手,少林武当自不必说,崆峒、青城、点苍三派功力亦在这几人之上,然攻势凌乱,毫无默契,反而相互牵制,错漏过多,反不如眼前几人。


    这五人相互间彼此呼应,忽而同时攻来,忽而轮番进攻,招数间互为守御,互补空隙,此间默契若比之无心无痕二人应是旗鼓相当,各自武功皆不高强,却因剑阵徒增数十倍功力,原以为无心一人便可抵御其四人,如今看来不然。


    此阵显然缺其三门,倘若八门齐全,或许不易应付,然今夜却由不得他们放肆。


    忽然,黑袍身如离弦之箭飞身朝东南兑门攻来,此人身形瘦弱,较为年青,轻功倒已有三分颜色,他两旁皆是空门,正是此阵最为薄弱之处。


    掌风袭来,电光火石之间,少年手中之剑已脱手而出,南宫无极右掌已换成左掌,右手取剑之际,左掌轻使了一成功力击出,少年应声飞出,此一招扭转乾坤,身后攻来的四人无一人看清他如何取剑。


    未有丝毫停顿,黑袍身形一跃,避开了身后四人之剑,随即犹如猛龙入海般旋身攻来。


    子骞这柄银剑是八人之中最为轻巧精致之物,因其轻功最佳,最为年幼,取其快速,灵巧。这一柄曾在中秋夜舞出那般绝妙舞姿的银剑,在南宫无极手中却顷刻之间散发出犹如山洪爆发般的剑气。




以死相搏

四人心中虽转眼之间已先怒后惊,但手中之剑仍然丝毫不乱,一上一下,一左一右,同时刺向黑袍。


    剑虽未乱,阵却已散,八门之中,西南、正南、东南、正东皆已空门,真真是半壁已去,功力陡减,全无威胁。


    南宫无极并不以剑相刺,纵使这几人要置自己于死地,终是她家人,各门各派如此相迫无极宫都未伤及他们性命,何况多半是未来岳丈门下,亦不欲将其挑筋断骨。


    银剑腾空,一招犁庭扫穴横扫月华,如虹剑气冲向四人,云霄等人纷纷回剑护体,终是被他剑气所伤,退出数丈,唇齿间皆有腥红略微沁出。


    竟被他剑气所伤,此人武学造诣与师傅所查无几,若非八人联手,只能是以卵击石!


    被一掌震出数丈撞上院墙的少年强自起身,尚未立直,一口鲜红便喷口而出,四人顿时心如刀绞,仿佛那一口献血自无人之口同时喷发。


    惊愕之色一闪而过,痛苦、愤怒取而代之,转眼已将它融入自身杀气之中,有一人率先怒发二期,提剑刺来!


    烨然这一刺看似无招无式,只因怒气迸发而使人情不自禁用了最原始,最世界的直刺,然而实则这是一招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招式。


    以一人为饵,迫他失剑之际,两旁三剑齐发,于左右分刺其侧腰及头顶死穴百会穴!


    念他几人兄弟情谊深重,南宫无极提剑相迎,是为对其一分礼遇。


    短剑与长剑相绕,发出金属碰撞摩擦之声,不足两圈,长剑脱手而出,烨然顺势迎上银剑!


    有诈!!!


    若非南宫无极回力收剑,何止没入其胸前仅一寸,抽剑之际,男子一双手握上锋利的剑身,他若稍稍一动,十指奇削,微一迟疑之际,剑已刺穿其身!


    僵持的瞬间,左右各刺来一剑,另有一人举剑自高处直泻而下,剑指百会,好毒的招式,不惜自残以达目的!


    并非避之不及,而是狂傲的男人动了气,不愿避让,南宫无极右手脱剑,身子猛然仰面向后,单腿直抵“鱼饵”颈间人迎死穴,双手轻巧的夹住左右两剑,口含自上而下的那剑,不偏不倚,一气呵成!


    云霄功力最深,全力刺他百会穴竟然被他以口含利剑,不禁骇然。


    若以为这一招置之死地而后生到此了结,其实不然,烨然脱手之剑实则是选了方位飞出,直刺如子骞身旁院墙之上,少年会意,强自拔剑纵身全力朝他百会穴刺来。


    深瞳中闪过一抹地狱鬼厉般的寒意,双臂运起一股真气,瞬间两柄长剑已自二人手中脱离般朝对面同伴要害刺去,力之所强,势之所猛,世所罕见,再一猛然下腰,几乎贴上地面,避开头顶一剑,同时将口中一柄剑脱口而出,身如灵蛇已朝一旁空隙陡然滑去!


    这一招本是绝无可能完成,虽云霄冲劲已消,但口中之剑不仅有剑的重力,更有云霄全身重量,他后仰下腰贴地需快于此剑许多,方能不伤己身,然而世间多少不可能之事,在南宫无极看来,并无几多难处。


    左右二人欲避剑,却是身不由己,仍是被这迅如光照之剑穿胸而过,鲜血顿时涌出。


    云霄之剑空指地面,剑身弓起,子骞之剑发自全力,此刻欲收剑却因伤在身,力不从心,收之不及,只微微偏过三寸,剑自云霄背部刺入,自右侧锁骨下出!若非偏上三寸,险些刺中背部肺俞死穴!


    南宫无极滑出丈余,立时便已挺身直立。


    若非她家人,用这般歹毒招式欲置他于万劫不复,他岂会只借剑伤人,早已亲自出手废其身!




随我回去

四周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一双深瞳冷扫面前身受穿身剑伤的四人,与受了掌伤的少年,黑袍拂袖纵身离去,欲寻她踪影。


    子骞未受剑伤,速将四人伤口四周穴道封上,将剑拔出,鲜血仍自伤口前后两端迸出,顿时将衣袍濡湿。


    少年提剑先行追去,四人彼此相互迅速而简易的上了些金疮药,随即追去。


    这一连番动作不过六弹指的功夫(一弹指约十秒),院中已仅剩一地腥红血迹与浓浓血腥之气。


    月光中,因失血过多而异常苍白的脸虽隐在人皮面具之后,然而渐冷的身子,此刻仅能使出方才三分的轻功。


    子骞追出之际,哪里还能见到半分黑袍的影子,但凭此人如此灵敏的嗅觉,必然不多时便能寻到城北茶楼,思及此,少年纵身往回赶去。


    亥时三刻,子骞率先回到茶楼外,楼外二十名侍卫皆已嗅到他身上沾染到的血迹散发的血腥气味,纷纷提气凝神。


    少年尚未多作言语,另四人随后赶回,浓浓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方要就如何应付那人作安排,便见那黑袍在远处屋顶上如游龙般迅速起伏,眨眼之际便已要近身。


    浓烈刺鼻的血腥味飘入二楼厢房,房内二人皆是大怔,方撤了元宵宴再饮过茶水起身与少年告辞的皎儿忙倾身探向窗外,只见月光中,一道熟悉的身影正迅速飘移而至。


    南宫无极凌空之中已瞧见探出窗外的红,黑影在空中,一脚踩踏另一脚被借力急转,朝二楼窗口跃来!


    待要靠近,只见十余道身影自多方蹿出,涌向来者……


    惊愕之际,一股凉风掠过身旁,众人未及看清,南宫无极已进入厢房落地挺立,深瞳紧锁火红,其后跟进数道满身血腥的身影将其围起。


    曦晨不知何时已蹿进房内,右手持剑立于凤之淩侧前方。


    锦衣少年一扬手其余欲入厢房之人止步握剑退于楼外,少年蹙眉冷视来者。


    云霄四人皆受了重创,上过药的伤口一经运用真气,落地之际,鲜血冲破凝结再次涌出,子骞稍好些,但唇边也沁出血来,面前连贯的画面与浓重的血腥气使人窒息!


    这几人曾助凤之清回镇南王府,曾前来北门关护送她到平东王府,曾日夜轮番在沁馨园中守卫……


    云霄,曾一人不惜性命护在她身前,爱笑噪舌的烨然、淡然视世的非雨,才华横溢的文昊,中秋夜那一道灵动身姿的害羞少年,那一幕幕犹在眼前,无极他……


    瞬间心乱如麻,手探向腰际的瓷瓶,却被一只大掌握住手腕。


    一眨眼,南宫无极已出围,靠到少女身旁,男人面如深潭,沉声道:“跟我走!”


    本以为房内会是未来岳丈,不料竟是个少年,情敌相遇,无须回眸,用心便能体会,那少年浑身散发的敌意显然不是身为兄长所有的。


    “放手!”娇颜瞬间已冷若冰霜,难道他伤了她的救命恩人,如今还不让她治,难道要她恩将仇报!


    “随我回去。”男人的语气已显不耐,他气她只见眼前满身鲜血之人,却不知他若是功力差上三五成,方才稍迟一瞬,已是一具死尸!在她眼里,难道他就是如此无端伤人的嗜血之辈!


    大掌不肯松半分力,曾经给她温暖的手掌,此刻却如一把精钢锁禁锢着她,心中的焦急使人喘不过气来!


    此刻她无暇去追问为何前去退敌的男人会与云霄几人斗成这般模样,流淌的鲜血并不会等人,无论是怎样的误会,此时救人才是最为要紧之事!




血染雪锦

“放开小姐!”灰衣少年跨出一步,出声喝道,初生牛犊不怕虎,在少年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一双鹿眼圆睁怒视黑袍男子。


    南宫无极正满腔怒火与妒火,少年一声斥责显然触碰了火源,男人声如鬼魅:“本座跟前,岂容无名小儿放肆!”


    黑袍言罢猛然甩袖便起一股掌风,本不欲伤人性命,然怒火中烧之际,未拿捏其掌力。


    那掌风犹如惊涛骇浪一般朝锦衣少年身前二人席卷而来,一旁五人皆因重伤失血思维稍钝,此刻大愕倾身相护,却是力不从心迅不及防。


    曦晨在他音落之际已觉杀气,在他拂袖之际猛推了一把身旁少年,铁砚未及发声向一旁弹去,然他自身已避之不及!然而即便他能避亦不欲避,他身后之人比他性命更为重要。


    待一旁少女看明白,大惊失色,不禁微启朱唇,竟是无声惊呼!


    南宫无极不禁蹙眉。


    然她此刻只能是徒自心焦,眼睁睁看着那少年撞上一股无形强力,身子仿佛一颗被急速掷出的铁球猛然向后飞去,撞上身后轮椅上的锦衣少年!


    那轮椅本是有卡轮以作不动时固定所用,此刻轮轴卡住硬生生向后滑去,云霞几人奋力欲拉二人,却是指前差了寸余,直至二人硬生生撞上身后墙壁方才停下,前面的少年身子一软,本就向后倾斜的身子滑落在地,一股热流几近同时自二人喉间喷发而出,刺目的鲜红喷撒在雪锦之上,触目惊心!


    南宫无极的根骨当属百年难得一遇,武学造诣极高,能用世间任一件兵器,更能以任一寻常物为刃,然他随身从无利刃,其一双手掌便是他最为坚韧的利器,这辈子至今唯一失颜面的比试就是前番不曾料到那些自称名门正道之辈会用侏儒乔装孩童对他下毒。


    方才南宫无极破剑阵时不过用了一成功力轻击兑门之人,就已将人击出数丈之外,此刻这一股掌风足有他三成功力,虽未与人触碰,杀伤力却强胜的多,也远比之前那一道他收敛过的剑气更为伤人!


    接连两声巨响,窗外急急涌进二十道身影,落地之后团团将黑袍围拢,因郡主在他身旁,犹豫着未敢擅动。


    “凌哥哥!”倏然涌入的房内的身影将一时大愕,呆立的少女拉回神,不禁惊呼出声。


    那个身有残疾体质弱于常人的少年,那个自幼没有母爱又拒绝父爱的孤傲少年,那本就苍白无血色的俊美容颜,此刻已白如雪,唇边的鲜红,使人心如刀绞!


    云霄等人封住二人几处穴道,三人起身围立于凤之淩身前,双目通红,似要喷火!


    少女一声惊呼震慑了身旁的男人,她用这般称谓,显然是故交深厚,他将那人打伤,她当真已动了气……然大掌依旧扣着女子手腕。


    “南宫无极,放手。”她语调平缓,听不出任何情绪,但连名带姓的喊他,从未有过……


    人墙内僵持之际,忽听人墙外,少年冰冷却虚弱的嗓音断断续续的话语。


    “退下……无极宫主……名不虚传……尔等……岂是对手……”


    凤之淩言罢又是一口鲜红夺口而出。




永不相见?

凤之淩这话只因南宫无极武功高深莫测,以他今日之龄来看已是登峰造极,莫说二十名王府侍卫,百人,千人,亦伤不了他。以卵击石,不过徒伤性命。


    显然云霄五人自作主张摆了剑阵欲杀他,才会身受重伤,否则他绝无可能于她面前如此。


    但在南宫无极听来,却是当下暗咒:好毒的用心!他一气之下未留心掌力是实,但想方才那几人自残为饵欲置他死地,此刻他十分确定之前的少年故意引他出手,而此人故意如此言语,出言讽刺,以离间他二人。


    “你走罢,否则今生永不相见!”少女语调微颤,侧首避开他的深瞳。


    若是那少年有事,此生她心岂能安!他日再相见,是要手刃他还是放任他?


    更何况牵连着两家王府,不仅对不起他父王,也难与她父王交代,而凤煜辀如此爱子,必定倾兵围剿无极宫……


    世子与郡主均如是说,侍卫们听也不是,不听也不是,咬牙切齿退到两旁,手中依旧握着利刃。


    永不相见?见她已深信那人言辞,深瞳一紧,锥心不已。


    只觉腕上忽一紧,突地又被松开,南宫无极苦笑一声,纵身离去,月光中,那深色的身影如此黯然。


    疾步到锦衣少年面前,欲探他脉搏,却见他强扯出一抹淡笑道:“曦晨……伤重。”


    众人听闻纷纷鼻子发酸,跌坐地上的少年动了动唇,似笑似欲言语,尚未出声,头一歪,厥死了过去。


    冰冷寡言的少年看似高高在上,无比尊贵,实则内心细腻如丝柔软如水。


    凤之淩言罢,眼前一黑,亦昏厥过去。


    房内,昏迷的少年赤裸半身,金针入体,为他活血化瘀疗内伤,幸而她将十二枚金针卷于布卷时常缠于手臂,向来随身携带急需之药。


    铁砚因身子撞上墙壁,方才当场昏了过去,未撞到头,只半身淤青,微有骨裂,躺两日化瘀即可,并不要紧。


    云霄四人以剑伤为主,用她随身携带的独门金疮药及时止了血,服下内伤药,虽伤了内脏,幸而位置不甚要紧,无生命之忧,因众人皆不宜过多移动,因而未离开茶楼,四人止血之后便去了别间屋子等候侍卫煎服汤药。


    另三人的内伤深浅不一,服下内伤丹药,子骞尚好,由两名年长的侍卫于另一间屋子替其运功疗伤,曦晨同凤之淩皆是昏迷不醒,脉搏微弱,奄奄一息。


    曦晨虽于凤之淩身前,挡了南宫无极七分掌风,但他体质远好过凤之淩,服下丹药之后,扎过数针,便由几名侍卫于相邻的屋子里轮番内替他疗伤,一个时辰下来,虽仍未醒,但脉搏已有一丝变化。


    凤之淩身有残疾,体质本就弱于常人,与自幼舞刀弄剑的曦晨更是不能同日而语,又经(精彩全本小说百度搜索:炫书)历十余日长途跋涉颠簸,虽受三分掌风,但其身在后,那轮椅撞上墙壁,反弹之力多应在他身,又做了曦晨的“肉垫”,实则伤势更为沉重。


    许是因少年的傲骨,他竟能强撑着说出两句话来,昏迷也晚于曦晨。


    凤之淩体弱,承受不住旁人为他运功疗伤,因而喂下丹药,设下暖炉,解开少年上身衣带,施以金针为其化瘀。




三缄其口

那边厢,文昊进房后,立刻遣人去招回城外之人,只是显然为时已晚,被遣的三人一出茶楼,迎面便见二十名同僚急急回来,没有闻到其身血腥气,但见年逾三十的男子一个个脸涨的通红,再一细看,空空的剑鞘,剑呢?!


    练武之人,把剑失了,何其耻辱……


    这行人一路暗自羞愤焦急,回到茶楼外,嗅到那尚未散开的血腥气,急切相问,简简数语,大致已明。


    云霄四人见了为首一人回禀,竟半晌沉声不语,最终也无怪罪,只令其好生调整。


    (皎皎:能怪什么……自己也丢剑啦,虽然捡回来了)


    “无极宫怎会如此“心慈手软”……”烨然仰躺着喃喃自语道。


    房内寂静无声,无人出言接话,方才切骨之仇,此刻不禁疑惑迭起,皆陷入深深思考,难道错了嚒……


    照回报言,他们于城外截下无极宫左右护法与十余名随行,除去二三名伤势略重之人退在一旁外,其余人皆身姿迅捷,无极宫左右护法联手,十人围其不果,数十招便已显败势……南宫无极出城之际,他们已纷纷被卸剑点穴。


    正是南宫无极放言将其一干人放了,并让其传话将他的人放回。


    南宫无极手下左右护法联手,竟也是如此配合默契使其功力提升数倍。


    如此看来,无极宫只卸剑不伤人,是出于本意,而非南宫无极因郡主之言而去拦阻。


    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邪教无极宫,究竟是怎样一个门派,它可以出手阴狠毒辣将武林各派打至哀嚎遍野,生不如死,它又可以将一干前去截杀之人卸剑不伤。


    当时思及此人出手狠毒绝辣,与传闻中无极宫嗜血滥杀如此吻合,无极宫虽未同官府作对,但明哲保身绝非君子之道,江湖人亦是北国子民,岂容他妄伤人命。


    无极宫向来行踪诡秘,今夜他已经一战,确是个除去此人的良机,何况他又同郡主走近,一时紧急,也容不得细想如若战败的后果。


    若是他们未擅自前去围剿此人,今夜之事本不会发生,岂会令世子重伤至此!


    但纵然无极宫作风诡异,令人不解,他们虽出手在前,但江湖传闻不会空穴来风,城南三十里外也却见其事,更将世子重伤,是非黑白岂能轻易道明。


    原本尚恐郡主知晓此事而与世子结怨,但当时她并不追问原由,当场与那人反目,倒在意料之外,瞧她方才如此紧张,心中绝非无一丝情谊,郡主身为花夫人亲女,替世子疗伤自是大好,如若能留下她,同回王府,不仅能治世子内伤,亦能治其心病……


    这夜,四人达成共识,释放那五名无极宫人,暂于郡主面前三缄其口,待回到王府,再于王爷跟前自请死罪。




最错是她

子时过半,一身红衣的少女正在房内煎药,此药是外敷之用,需煎熬成膏,一旁软榻上的少年气若游丝,四肢厥冷,满上的冷汗才擦过不久又已沁出一片,他半身赤裸,胸腹一片微显的青紫瘀斑,几处穴位仍扎着数枚金针。


    也不知那些侍卫亥时去哪里搬来数张软榻,看这质地做工,应是富家之物,王府侍卫也做贼……


    (一多年后方得知,开封城南北双富之一,北城首富独子暗里竟也是个练家子,正是凤之淩门人)


    本以为这少年身形清瘦淩峻,身无三两肉,还担忧给他扎针时全是骨头,实际倒并非如此,换做旁人,许是看着略显单薄,但他全身骨骼较纤细,因而愈发看着清瘦。


    窗外有黑影极速闪动,随即有些微声响,但再细听,却又无声。


    不多时,门外除去两名守门侍卫外,有一人犹豫着该不该叩门,怕惊扰了郡主为世子疗伤,几近无声的来回踱步。


    “何事?”屋内传出少女淡淡的询问。


    “……小姐,方才有人送来个包袱,应是小姐之物。”此行微服前来,言行自是要忌讳,因而称其小姐。


    方才来人是无极吧。那侍卫不屑提他名讳嚒?


    一夜之间,怎会生出这般变故,分明方才还与他夜游元宵闹市说笑,他是霸道,自负,可对她温柔细心,他会放下身架下厨做美味佳肴于她,纵然是那张平凡的面容,他会时常含笑凝视她,他待她如珠如宝,可为何会伤她故人!


    方才身处一室,有何是非对错抑或者误会,大可让她先替他们上过药再行当面对质。


    究竟是谁先动手,是凤之淩派云霄等人前去剿杀无极,还是无极前来接她,被云霄几人拦下,而他一贯待他人言语狂傲,居高临下之姿,因一言不合而与众人打斗起来嚒?


    可就算如此,他也断不会重伤五人。何况方才并不曾听到附近有打斗的响动……


    在他出手伤了凤之淩之前,无论出自情感抑或情理判断,心中一杆天枰处处朝他倾斜,可他却不容她取药救人便要带她离开,更在她面前重伤了身有残疾的弱质少年。


    方才他那一掌显然含有怒气,是怎样的气,明知她们相识,却下手毫无收敛的伤她旧识?


    除非之前云霄等人欲至他死地,否则纵然怒火满腔,出手也不至如此不分轻重……


    只是,纵是如此,他也未受伤害,好端端在她面前,而那少年如今却伤成这般模样,犹如一颗微尘,飘飘摇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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