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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野史-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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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夺锡帛军粮既广,又命蓝天蔚整顿兵马,不日争夺就近州郡。 

有安丰路经略宣抚副使董文炳闻知,大惊不迭,星夜奏入燕京去了。 

且说涪陵与马氏弟兄离了占城国赤城堡,望交趾迤逦进发,昼夜兼行,只期十余日直达琼州,便抵广南。忽一夜转了风,星月无光,昏黑中飓风突起,波涛汹涌,船势颠簸不定。 

涪陵忙持定风珠,船头坐定,大洋不辨东南,又恐落套,只好随风漂去。一时舟行如驶,且喜此珠果系异宝,当风而立,便一直吹去。船仍端然不动。三人与掌针水手,彻夜不敢瞑目。 

呆呆看着,候至天明。水手认定风色,大惊曰“不好了,此是小琉球国北界,近福建洋。”几次下不着碇,风愈发愈紧,益加迅速。又是数日,直至松江府上海县东洋,方排(舟定) 

泊下。远远望见黄浦,又墟烟缥缈间,有小舟飞也似来。涪陵三人始登小舟,不一会上岸入城,恰至上海。县令摆道而来,旌旗对对,卤簿前呵。涪陵一见故国衣冠,礼乐制度,大非往昔,真是风景不殊。举目有山河之异,暗暗垂泪叹曰“某等竟作南冠楚囚也。”又见处处遵行大元正朔,涪陵一时心头火起,指定城中大言曰“赵某若得光复旧物,正朔仍当还我。 

军民违者,以叛逆论罪。”言未毕,忽旁立一人大喝曰“何来贼匪,在此私探?众人作速拿获,送官正法!”三人大惊,未知如何,且看下文分解。 




   
   
第十八回 虎丘寺涪陵遇友 



却说涪陵一时失口妄言,不料旁有上海县一个吃白食做帮闲的无赖,名曰宁雕儿。终日走豪门作篾片,一班也鲜衣肥食,徜徉街头。忽闻还我正朔一语,大呼拿贼,众人皆惊。宁雕儿曰“此必寿阳奸细,来耻窥伺,拿获自有重赏。”众人方欲动手,马遇乐慌忙止住,代涪陵解说曰“我等乃多年航海商旅,此位因在海道覆舟,丧其资斧,附载同归,因中狂病,以致诳言妄语。诸君不信,请验行色可也。”众人观其行止,果然不差,哄然而散。马遇乐再三谢过,涪陵亦故作狂妄之状,宁雕儿睇视曰“女狂则狂矣,莫非与中山之狂一党也?”众人内亦有代为排解者,三人始脱身而去。马遇乐大惊曰“殿下何不自晦如是,倘祸生不测,将十年海岛辛苦,均付东流矣。 
今后当守口如瓶,慎勿妄言。”涪陵如梦初觉,半晌乃谢曰“谨如兄命。”不意数日在海中触冒风寒,投宿邸中,一时疾作。二马慌忙延医调治,日复一日,渐次沉重,奄奄待毙,二马昼夜不安,寝食俱废,在榻前相对泣曰“我弟兄十年海外,颠沛相从,九死一生,始回故国。一旦朝露,赵氏永无望矣。” 

言罢大恸无声。涪陵在榻上微微欠伸,二马又轻轻扶起,抉开其口,以药少许灌下,忽喉间汩汩作响,二马暗喜。少时又略略转侧,渐有呻吟。二马方欲诘问,忽门外一片喊声,见十数汉子,各执器械,蜂拥而入。马遇乐当面迎住,遇阳守护涪陵,遇乐大呼店家何在,店中小二不知去向。只见当头数人声声叫“海外客商,定有异宝。”遇乐心头火发,不上三拳两足,打翻数人。转过店家急为劝止,始抱头鼠窜而去。遇乐暗思店家皆其党类,欲为地方除害,恐投鼠忌器。转过念头,心便释然,慌来抚视涪陵。涪陵病虽垂危,心尚明白,闻二马悲泣,听之了了,惟神情仍是昏迷。忽闻喧嚷之声,吃惊不小。 

谁知受此一吓,遍体汗出,霍然而苏。一时四肢舒畅,如释重负,开言问贼匪去否。二马大喜,再三安慰,随即进以药饵。 

越日遂起。涪陵曰“此处东亭镇,离云间仅百余里。且往松江暂住,此地非可久留也。”二马深然其说。刚行数日,忽闻松江府沿苏州太湖水发,由青浦、福泉、上海诸县,淹毙居民无数。涪陵遂不往云间,望松陵驿直过吴江,将往临安。访两浙消息,非止一日,始达姑苏城。出阊门至灵岩寺,四顾峰峦清秀,三江五湖,精华所萃,一片佳丽,爽人心目。又登落虹亭眺望,见江水淙淙,由胥口而来,震泽洞庭诸水,渺渺连天,笠泽雪滩香径。锁夏湾、长洲苑、陵羽泉、姑胥台、鲈乡亭、响屧廊、生公石,诸名景,美不胜收。涪陵三人在海外所见者,山惟岛屿,非突兀峭拔,即广漠诡异;水惟波涛,非汹涌澎湃,即浩淼无际,岂有此清淑之气,直逼扶舆,真是吴中第一名胜。 

惜已陷蒙古,非复我大宋版图也,涪陵观玩感慨不已,后人至此,曾咏其登落虹亭一律云身从海外久伶仃,欲盼三吴上此亭。 

香径草荒秋露白,山村雨过暮烟青。 

天空一雁来胥口,木落诸峰见洞庭。 

莫唱菱歌缘岸起,临安驻跸即前汀。 

涪陵三人,又游至虎丘,按阖庐之冢,专诸鱼肠之剑在焉。 

葬毕三日,而白虎踞其上,故曰虎丘。寺前石梯悬峻,凡五十三级。士女肩舆游此,必令舁夫倒抬而上。涪陵到此,回看卖酒楼下横塘边,画舫游船不计其数。海燕亭、丁家楼等处策管盈耳,不异当年景象。涪陵三人,不胜凄其。又看剑池一潭,深不可测,昔人有诗咏剑池云剑去池空一水寒,游人到此凭栏杆。 

年来世事消磨尽,只有青山依旧看。 

当时游人甚众,往来车马络绎不绝。而楼下花间,妇女尤甚,明挡玉羽,珠翠交错,遗钿落舄,夸多斗靡,处处香气扑鼻。时又百戏杂陈,有昆山、常熟诸县乐部妙伶,一句一句,遍演名调法曲。歌喉宛啭,遏云绕梁,加以苏人士女钟山川之佳丽,玉蕊琼英,莫能方喻。登山游眺者,直是锦团花簇,应接不暇。有《竹枝词》十首,略写其概。 

横塘七里路西东,士女如云踏软红。 

才到寺门欢喜地,一时花下筍舆空。 

姑苏楼畔石梯悬,步步弓鞋刷可怜。 

五十三参心暗数,欹斜扶遍阿娘肩。 

佛座烧香一瓣新,慈云低覆落花尘。 

不妨诉尽痴儿女,哪有如来更笑人。 

女冠装束认依稀,只少穿珠百八围。 

岂是闺人真好道,阿依爱着水田衣。 

昏崖老树落朱藤,漏出红纱隔叶灯。 

不留霓裳有风露,吹笙楼上坐三层。 

斑竹薰笼有旧恩,湘妃节节长情根。 

吴娘酷爱衣香好,个个将钱买泪痕。 

千点琉璃八角亭,剑池寒水浸华星。 

天生一片笙歌石,留与千人广坐听。 

画鼓红牙节拍繁,昆山法部斗新翻。 

顺郎年少何堪老,海燕亭前较一番。 

楼前玉杵一红牙,帘下银灯索点茶。 

十五当垆年少女,四更犹插满头花。 

湘帘画楫趁新凉,衣带盈盈隔水香。 

好是一行乌柏树,惯遮朱舫坐秋娘。 

涪陵此时也觉心旷神怡,把国难流离,一时化为乌有,正与马氏弟兄,散步贞娘墓前。忽一人低言曰“殿下别来无恙耶?”涪陵回头,一眼认定是越国公张世杰部将张怀亮,随即携手选一僻静酒楼坐定,涪陵与二马共诉别后情况。张怀亮亦言“崖山战败,即同主将以十六舟夺港出走。又被元将唆都巨舰冲散。某与主将不能相顾,逃至香山,收集残兵,议图报复。又主将在平章山下殉节而死,卫王赴海而亡,漂泊江广,只说大宋无人。谁知今日得遇殿下,实小将再生幸也。”言罢泪下如雨。涪陵亦泣谢曰“我三人远窜海岛,无国可投,无家可奔。今日虽归中土,举目无亲,得遇足下,不愁无援助矣。 

回忆在惠州甲子门日日走马时,我固韶年,君亦弱齿。转瞬十稔,若隔再世。当日赵氏相随驾者凡有七人,今惟某在矣。” 

言毕声泪俱下。马遇乐曰“殿下今日得遇故人,正宜寻安身之所,图恢复之计,何为作儿女子态乎?”遇阳亦曰“男子仗剑樽酒之间,备尝艰困,益加老练。殿下惟记着崖山,卧薪尝胆,则勾践会稽之功,不日可见。”涪陵收泪谢之,张怀亮因言蒙古伐掘陵寝,盗取宝玩,至以理宗皇帝首级琢为饮器,暴戾惨毒,虐及枯骨,为亘古所未有。又灭天毁圣,薄儒重释,天怒人怨,一时并作,故兵戈四起,盗贼横行。殿下可乘此时,大张义举,崛起恢复,系天下之望,则生民幸甚。”涪陵闻会稽诸陵尽被伐掘,拍胸顿足,嚎啕大哭。三人再三劝止。涪陵一时目眦尽裂,血泪直迸,大骂“羯贼,某与你誓不共戴天!” 

张怀亮曰“殿下此时行止如何定计?”涪陵曰“将往临安,潜访故老或世胄苗裔,收揽英才,徐图恢复,兼省视会稽诸陵。惟恨目下手无尺寸耳!”张怀亮曰“江南人才,蒙古曾设廉访使招纳,凡故家逸老、世臣子弟早已逃去。至山林隐逸之士,诗书礼乐之英,十等数内,已列儒于娼之下丐之上,识者羞之。两浙之行,殿下休矣。小将近来,并无安身所在。 

相识有刘瑛、刘瑝弟兄者,义重如山,本系都督刘师勇之子。 

刘都督昔日与主将张世态情逾骨肉,意气相投,瑛、瑝弟兄,与小将不忘旧好,结为昆仲,义不仕元。自浔阳江别后,闻在抚州石门山,聚众三千余,每思相机行事,未得其主。殿下何不竟过江右,直往抚州,大宋之义旗一举,南北必有响应者,何劳殿下,仆仆风尘也?”涪陵大喜曰“草泽既有英雄,赵氏七庙有灵矣,明日便当起行。”言罢四人方欲起身,忽楼下轻轻踱上一人,大言曰“汝等谋事,休得瞒我,吾将往行省处告变矣。”涪陵大惊,二马、怀亮亦愕然。那人上见涪陵,纳头便拜,涪陵慌忙扶起,又与众人礼毕,乃曰“某复姓皇甫名悼,湘江人也,避乱淮右。前因遨游广陵,顺道访姑苏名胜,路过此地,适闻诸君忠义之言,出于肺腑,大举恢复,甚惬人心。殿下倡义之始,帷幄需人,惇不才,愿借箸前筹,附骥尾以图功。”涪陵与诸人,无不大喜。张怀亮先至江干,预备船只,然后请涪陵等一齐登舟,望太湖而进。 



   
   
第十九回 狄招讨一征罗浮 



江南苏州之水,莫大于太湖。周围八百余里,界跨江浙两省,内有七十二峰。居民聚处,村落甚众。湖中水发后,仍然波光如练,一碧万顷。时有涪陵公赵晟、马遇乐、张怀亮、皇甫惇、马遇阳一行五人,命舵工缓缓荡桨。舟过销夏湾,有一卜者姓刘名知几,面湖而居。门首设卜肆,往来问休咎者,络绎不绝,然以术自晦。晨起乃自占一课,得离之蒙,内外皆伏藏不见。讶曰“新莽篡汉,犹有中兴,天下事未可知也。但蒙昧在山水中,跃出云衢,尚犹有待……”言未已,见湖上一舟鸣榔而来,船头上云气如华盖,又若龙成五彩,隐隐不绝。 
知几望气大异之,忽斥堠上防湖军士,认定舟中有三人,非元人衣冠,疑为奸细,呼哨一声,驾只小舟,飞去盘诘。舟中人不服,互相喧嚷。军士跃入舟中,被一人打下水去,一时舟聚如蚁,各舟上皆用挠钩长矛,奋勇拦截。奈湖面浩浩荡荡,茫无际涯,兵往东截,舟往西走;兵往西截,舟往东走。斥堠上十余号船,全不济事。岸上总兵官到,远远望见,激得性起,大呼“扛混江龙来。”军士慌忙,将大炮扛至江边,安布举火。一时火不能燃,众军正在慌乱之际,舟去已远。总兵吩咐不必追赶,约住军士,方去验炮。见药线皆有水气,炮内药虽盛满,水皆浸遍。总兵大怒,重责军士。发付毕,转身欲过卜肆,造访知几。盖知几素与总兵相善故也,时总兵来至相馆,见阒寂无人,问左右居民曰“先生何往?”皆言“适才往东首去了,行色仓皇,不知何往?”总兵全不在意,纵马而归。 

殊不知刘知几有心救护舟中人,熄了火种,不得不离火地也。 

且说涪陵等因张怀亮打翻军士,一时冒险,得离虎口,急催赶放舟而行。直出嘉兴,由秀水过钱塘江。非止一日,在舟中远远望见临安城雉堞隐隐,楼阁层层,虽残败之余,而雨中春树,仍然万家烟火气象。回视吴山在望,划断江浙二省。有衣锦悬留栖霞葛岭,无不南北东西,洞天拱极。涪陵凄然泪下,谓皇甫惇曰“天日依然,潮汐如故,故宫禾黍,谁闵周宗。 

某欲泊舟上岸,一览旧都,诸君何如?”皇甫惇亦有心访钱塘令葛天民消息,皆言愿往。惟马遇乐深以上海县之事为鉴,坚拒不可。逐日皆在舟中安宿,直至严州府桐乡具,方始上岸。 

过富春,访钓台,再达衢州。经常山县,张怀亮曰“此去草平驿,交浙省地界。过此玉山,即广信府,属江右,离抚州不远矣。”一日抵临川县,约行数十里,一山耸峙,四围广阔,树木蓊蔚。中忽有鸣镝声,涪陵大惊,张怀亮迈步上前,一声口号,林中奔出数十喽卒,内有曾认得怀亮者,大呼“吾家大王好友来矣!”怀亮曰“作速报知尔,主说有大宋涪陵殿下,特来造访。”喽卒如飞而去。涪陵等又行过数重山隘,方见围场,袤延十余里,乃是练兵所在。又见一山,危崖峭拔,孤是一径。上列鹿角,天造地设,两扉石门,豁然洞开,只有飞鸟可下,真是一夫可守,万军难攻。时刘瑛、刘瑝弟兄,迎出寨外。涪陵见二人英气勃发,风骨伟然,甚喜。一齐拱入大寨,逐一行礼。起居毕,二家各述行径,备达款曲,便推涪陵为军中之主,权领其众,任随驱遣,涪陵谢曰“晟以不幸,身遭国难,海外残喘,得延余生,足矣。军中之主,恐不胜任也。”二刘不许,随令帐下大小头目队长参见,皆称千岁。寨中共四千余众,俱有重赏。即将石门山改为龙会山,更换旗号,设宴庆贺。刘瑛就筵中首先举觞上寿曰“殿下请尽此盏,小将明心。”涪陵不辞,饮讫坐定。刘瑛曰“先督臣力御外侮,贾平章款和误国。先君知事不可为,樊城未陷,纵酒饮恨而卒。 

我等啸聚山林,别无他意,不愿服事蒙古耳。今遇殿下,英雄有用武之地,名义所在,我等之志舒矣。”涪陵敛容谢曰“诸君犹努力王室,愿复神州,晟独不能枕戈待旦乎!但混一区宇,势难动摇,螳臂当车,其如石卵不敌何?”皇甫惇曰“不然,尧舜揖让,汤武征诛,同属应天顺人,自后得天下者或以德或以功,逆取而必顺守,始得人心。人心既坚,根本自固,所谓众志成城也。蒙古功德不闻,而凶恶日甚,自谓灭天毁圣,崇奉西僧,足以恐吓天下也。不知天下久欲荷戈逐之矣。曲直之分,胜负已定,请殿下勿疑。”涪陵喜曰“先生开陈大略,使晟释疑。但在江南号召天下,或易为力耳。”马遇乐曰“金陵王气尽矣,绍兴中且不能挽回,何有今日?”刘瑝曰“近来江淮已被群贼骚扰不堪,杨镇龙败死,秦寇称尊,自谓不日席卷东南,其志不小。”涪陵曰“志大才疏,焉能成事? 

窍据寿春,毒痛生民,不日当自毙矣。某等作恢复大举,总以得人心为本。皇甫先生,金石之言,信不诬矣。事之成败,尚赖诸君翼赞耳。”马遇阳曰“我等竭力保戴,何愁大事不成? 

但恢复州郡,须要避瑕攻坚,方得根株稳固。”张怀亮曰“此去建昌府,控三吴之襟带,扼五岭之咽喉,最为紧要。若论富饶,则本府抚州,众人皆欲先取。抚州可就粮,亦属近地。” 

涪陵曰“不然,仗义举事,宜先取形胜冲要之地居之,使天下知我志在扫平区宇,不徒利其蓄积,可以养我士卒也。” 

因问“抚州太守,其人何如?”刘瑛曰“太守姓侯名长孺,原本萍乡县令,在任清廉可风,升授府尹。其人虽有干才,然我等占据此山,亦置若罔闻,未知何意也。”皇甫惇闻抚州府太守乃侯长孺,大喜曰“殿下议取建昌,最为得计,建昌若下,则抚州不劳张弓寸箭,凭某入城,晓谕大义,抚州唾手可得。”涪陵大喜,又谓众人曰“兵必练而后可用。寨中喽卒,须逐日按队操演,方可征进。”刘瑛进曰“此间兵士不上五千,倘遇大队,焉能对敌?目下作速招募。”张怀亮曰“虽鞭之长,不及马腹。召募之兵,一时教演不及,如驱羊入虎,徒资谗口耳。闻南安大庾岭蓬头砦史进,兵皆精练,有数千人,观变未动。殿下何不修书一封,开陈大略,招之举事,或约会建昌,或随取南安。闻其人误投杨镇龙麾下,事败深有悔心,以卑辞厚礼招之,必于于而来矣。”皇甫惇力赞此计甚妙;遂代涪陵修书,以鲛珠十粒,黄金一封,白金二封,命马遇阳下书,直往南安而去。涪陵一面整饬人马,一面储聚糗粮,准备不日攻打建昌不提。 

且说广南参政狄定国,闻朱清、张瑄在惠州府博罗县界,失了漕运,二人被逮人京。丞相伯颜又行文至广南,切责定国,不能肃清广南,皆宜逮问。定国愤怒,探知贼在罗浮,遂调齐兵马,并麾下部曲,如都监陈同、团练使王彦、总统屈突申、指挥廖云、惠州统制庹靖等一班将佐,选精骑五千,直捣巢穴,离山五里,至冲虚观下寨。当日种世龙闻之,聚集寨中王建忠、牛竤、史霸、张燕、种世虎、吴广、吴康、洪时锦、虞凯、王麟等,商议迎敌,王建忠曰“此人系天使狄武襄之后,家世为将,颇娴韬略。不如多备弓弩石子,固守勿战。俟他粮尽引还,从后击之。”牛竤笑曰“不必忧虑,凭某一支枪,也教他片甲不回。”张燕大言曰“纵使忽必烈自来,无能为也,众将皆愿出战。”种世龙曰“守者万无一失,战则胜败难保,然不战而守,是示弱也。敌兵远来,利在速战。牛竤、张燕,试探一阵,相彼虚实,不可深入重地。吴广、王麟从后接应。 

余众紧守寨栅,不得稍懈,违者定按军法。”牛竤、张燕,各绰兵器上马,领轻军一支下山迎敌。牛竤在左,张燕在右,恰好列成阵势。见门旗开处,当先一将,面如傅粉,唇若涂朱,白袍银铠,手捻长枪,绣旗上大书一狄字,牛竤大呼曰“来者可是狄参政否?”定国回答已毕,纵马向前。二将遂连环战住,至二十余合,定国败走。二将挥兵赶来,忽一声炮响,两翼伏兵,一齐杀出,二将围在垓心,左冲右突,不能得出。元兵大呼“降者免死!”狄参政一支枪神出鬼没,二将此时方知利害。正在危急,恰遇吴广,王麟引一队生力军马接应,混战一场,天色将晚,始各鸣金收军。定国回营,谓众将曰“贼军不可小觑,沿夜巡更,各宜小心。”至二更后人马方才歇息,忽报营西鼓声大震,贼兵不知多少,量来劫营。定国急命准备,鼓声顿止,军士方欲安寝,又报东面火光烛天,喊杀而来。定国急出看时,火光又息,遂下令曰“此疑兵计也,诸军各备硬弩,防他冲突,不得乱动。如有擅离鹿角者,斩首示众。”三军悚息听命。夜半后果然罗浮兵击鼓呐喊而来,几次冲突,恰到鹿角边,又被乱箭射回。定国当夜立营不住,拔寨退至三十里。次日定国抖擞精神,整兵复至山下索战。山上寨门紧闭,一人一骑不出,攻之不破,骂之不理。定国大疑,恐有埋伏,令人四下探望,又山势绵亘,重岗复阜,络绎不断。 

遂督兵直逼铁桥,见山寨周围险固,加以修篁密箐,无路可上。 

望见瑶台,约高数百丈,直扶霄汉。回视梅花村朱明洞等处,山皆平衍,量无伏兵,仍旧统军奋勇,直从寨前望海楼边杀上。 

未及半山,寨门上矢石如雨,滚木擂石,一齐打下,军士死者无算,不敢前进。定国激得七窍生烟,令军马且退。相持数日,全无动静。定国知是以主制客,欲旷日持久,徒老我师。一日,探得罗浮粮道储在五龙潭,定国暗令王彦、庹靖二将,引兵由蝴蝶洞抄小径,焚其辎重,自以大军攻其前寨,可获全胜。谁知粮屯处乃是史霸、虞凯二将守护。史霸自恃本事,尚不十分在意,每每疏虞,惟虞凯谨慎周密,人不卸甲,马不解鞍,时时巡绰,严督军士小心防守。王彦、庹靖行不数里,已被伏路军士巡哨得知。虞凯闻报,火速知会大寨准备,自己引兵扼险以俟。只见史霸手舞双戟,如飞迎敌去了。王彦、庹靖正在探路,尚不知离寨远近。忽见一将面如蓝靛,短小精悍,率领数十军士步行而来,大呼“臊羯奴快来受死!”庹靖讶曰“此蓝关、源史二僄子也,王彦欺史霸寡不敌众,自谓一鼓可擒。 

谁知二僄子善战善走,不数合二将俱大败而遁。 

且说定国率全队攻大寨,仍旧前番模样,置之不理。几交冲突,皆不能夺险而上。捱至午后,业已倦疲,定国欲退时,又虑二将无人救援牵制。忽山上鼓角齐鸣,无数人马一齐杀下,定国慌忙迎敌,当头一少年将白马银镫,弓弦响处,一箭正中定国盔上,簪缨俱落。众将一齐上前,定国吃惊不小,速问“来将何名?” 

少年答曰“定襄种世虎,参政若不归顺山寨,恐损半世威名,窃为参政不取也。”定国大怒,方欲挺枪上前,总统屈突申一刀一骑,业已冲出。世虎纵马迎住,大战三十余合,毫无惧怯。 

定国见屈突申战世虎不下,急令廖云、陈同助阵。山上一声鼓响,吴广、王麟又领双马杀下,生力兵马,一拥而来,元兵不能抵敌,弃甲曳兵而走。 



   
   
第二十回 韩搏虎七败贾翀 



当时元兵大败,定国阻遏不住,命众将护定人马先行,自己断后,世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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