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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野史-第1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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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皆言如命。蔡传荆曰“举大事者,须得人心。今我等无不愿推右相。机会诚不可失。”耿星星曰“史献踌不至,恐泄机密,不如令人劫之。”张师旦曰“史献(白寿)一人,焉能成事?但邢土龙尚拥重兵,守凤阳,系淮王起义之人,若不防备,内宁必有外忧。”韩某曰“且请右相,一同商议。” 

少顷,贾智深至,诸人备言众口一辞,力相保戴。惟史献(白寿)、邢士龙二人,一在内,一在外,未免稍掣肘耳。贾智深故为推逊曰“智深有何功德,焉敢当此!”众皆曰“人心所属,此天与也。天与不取,必有大咎。”贾智深曰“史献(白寿)为人,隐忍少决断,不足虑也。邢士龙远在凤阳,何能便至?即至而主客相形,一战可以成擒。淮王近日日在醉乡,已与智深定计于千秋节,设宴含章殿,就席前执张、耿二将军,以掷杯为号。今日之举,即可将机就计。韩某以铁甲兵一千,阻塞朝门。耿青率壮士五百,埋伏殿角左厢。一闻钟声,即入宫捕秦氏。无少长皆杀之。淮王业有令旨,命智深画计,谋杀二将。兵入禁门,必不疑也。余皆依计而行。”贾智深更有心腹健将二人,一名项嗣昌,一名阎飞熊。俱力敌万夫,智深命随侍左右,临机应变。是日淮王陛殿,文武拜舞毕。淮王宣言凤阳叠次陷没,失而复得。随征将士,几经血战,厥功殊伟。 

孤欲仿古人饮至策勋之典,便殿设宴,君臣同乐。文武诸人当为张、耿二卿把盏,群臣举手称庆。少时供俸官陈设方物,水陆珍错,无不毕集。淮王命依次列坐,喜乐交作。 

淮王一心以贾相为之计划停妥,频以目视之。贾相亦暗相照会。酒过三爵,淮王举杯,方欲掷下,忽贾智深将金钟连撞数声。见殿角下无数甲士顿起,耿青仗剑,直奔淮王,张师旦、耿星星随后。秦杞、秦梓,情知有变,掣剑上前,望智深便砍。 

早被项嗣昌、阎飞熊夺剑杀之。淮王下殿欲走,耿青一把扭住。 

张师旦按剑厉声言曰“淮王残刻不仁,素无君德。我等共推左相为主,有不从者,先试吾剑。文武吓得面如土色,莫绥猷、蔡传荆等皆曰“惟将军命。”众官无可奈何,皆曰“诺。” 

惟史献(白寿)就席前举起玉巵,望贾智深迎面便击。大骂篡国逆贼,言未毕,被耿星星拔剑斩之。淮王秦锡帛暝目大骂贾智深“孤自金山起义以来,何负于汝?身为篡逆,祸不旋踵,天道好还。孤生不能啖汝之肉,死必褫汝之魄。”一时骂不绝口,有耿青回顾贾智深曰“杀之乎?生之乎?”智深曰“速杀之,为南宋人吐气。”耿青麾动甲士,淮王及侍从内竖数十人,皆死于刀剑之下。耿青率兵直入后宫,不分良贱数百口,诛戮殆尽。贾智深乃命约定前后军土打扫宫殿。莫绥猷等始率众官,请贾智深升殿受贺,更称为寿阳王,妻韩氏为妃,长子熙为世子,次子尚幼。莫绥猷、韩某为左右相,蔡传荆为参政,张师旦、耿星星为左右都督,阎飞熊、项嗣昌为龙虎二将,耿青为指挥使,杨幔⒄绿埂⑼踔ハ伞⑼粑宓染闳问嘁!

内外文武俱加升赏。传谕各处将士,紧守要害。消息传至凤阳。 

邢士龙闻之,勃然大怒曰“智深与某等起义,共立淮王。今逆贼弑君篡国,不共戴天,誓必杀之,为淮王复仇。”遂倾凤阳之兵,直抵寿州而来。中途,早有张师旦、耿星星二将引兵来迎。邢士龙一见二将,愈加忿怒!”嗔目大骂曰“二贼党恶弑君,有何面目,更立人世?”二将在马上欠身施礼曰“将军但知其一,不知其二。淮王残酷不仁,自取灭亡。我等所以更立寿阳王者,防元兵若至,为将军守昔日血战开基之业也。” 

邢士龙怒发如雷,任你花言巧语,如何肯听,挥刀便砍。二将用枪尖抵住曰“我等念疆场共事,故婉言劝之。公一味执迷,我等宁惧汝耶?”邢士龙复手一刀,二将不提防,虎口震破,鲜血进流,一齐大怒,双枪并举,邢士龙毫无惧怯。大战五十余合,渐次力乏,遂走。二将亦不追袭,收兵回营。邢士龙打点精神,次日力战。当日困倦,被二将劫寨。所将之兵,亦多二将部下,降去大半。 

邢士龙欲战,二将闭营不出,一连数日,忽报凤阳已被耿星星夺去,家口俱陷。邢士龙大惊,只见张师旦、耿星星耀武扬武,列阵讨战。邢士龙挥刀而出,二将笑曰“将军家口,已接入寿阳去矣。曷自苦乃尔?”邢士龙不听,二将又接战一时,不数合败走。邢士龙不舍,骤马赶来。忽踢踏一声,连人带马,跌入坎堑中。两旁伏兵,用捞钩抓起。二将回马,招降其众。将邢士龙簇拥直入寿春,押赴府中。 

寿阳王贾智深一见,忙下队亲解其缚。邢土龙大骂弑君之贼“淮王何负于汝?而汝反耶?可恨士龙手无寸铁,不能剜心抉目,为淮王招魂高祭耳!”寿阳王笑曰“将军与智深,乃同事起义之人,淮王猜忌日甚。谋杀勋旧,为众所迫至此,非智深本心也。将军为淮王复仇,力已尽矣。将军家口,业已安处无恙。将军何不辅助智深,共图王霸之业,必区区以淮王为念乎?”士龙骂益厉曰“与贼共事,狗彘不如!”忽奋手夺过卫士佩刀,望智深掷去。智深急闪,插入殿庭石柱上,入有寸许。火星直进。龙、虎二将,忙将士龙依旧缚定。智深知不肯降,命推出斩之。邢士龙至死,骂不绝口。贾智深怜而葬之,卹其家。 



   
   
第四十七回 凤凰台大开武选 



元世祖二十八年,上都太原等处大饥;平阳地震。世祖御殿,各处奏知下令赈恤。右丞何荣祖奏曰“淮南自耶律渊阵亡后,行省参政梅殷,相继战死。寿阳不能讨平,陛下须诏文武,会议讨贼一事。”世祖即定右丞相完泽,问以平贼方略。 
完泽奏曰“寿阳合郡,贼盘踞已久,区区征调,人马无多,京师宿多物故者,精兵亦少。不如即命集庆路安抚,自行招募,伺便图之。一举两得。”世祖允奏,即传此诏,达至建康。 

时行省安抚,乃宣徽北院使塔思不花,一接此旨。即大阅士卒,武备一新,与僚佐商议,再行设法招募,以充行伍。有广陵府统制鞠弋仲曰“招募之法,前梅参政已于淮南行之。 

安抚欲选武略,何不竟设武科?俾天下英雄,尽赴建康选取。 

安抚亲行典试,拔其尤者,练成一队,为常胜军。余则分列各部。至选将之道,则以万人敌者为上将。次者副之,又次者将为裨将。大选十八日,命自相角胜,则技艺尽矣。”塔思不花喜曰“不拘资格,不限贵贱,而以能者为尊。大选十八日,十万师不难聚也。寿阳闻之,亦足以夺其气矣。”淮安兵马使臧凯进曰“安抚既开武选,须高设一台,台上陈设诏命,诰敕奖赏等项。台下角艺,胜者升台受赏。填写诰身,补作某官某秩。至考取之法,首韬略,次弓矢、杂艺,次强大有力。一材一技,皆分别录用。更宜设一典试都监,须足智多谋,勇冠三军,方可当之。”塔思不花抚掌称善曰“都监之设,凡应选者,须与比试。有能胜过都监者,方得上台受赏任职。否则仍归卒伍。如此,不惟选举不滥,亦足为朝廷生色。”即有松江统制裴金仙、京口都督彭悦,齐声曰“典试都监之任,非镇海将军戚璘不可。”时戚璘亦在座中,安抚欠身揖之。戚璘起立曰“安抚为平贼起见,大开武选,璘不才,愿以郭隗自任。”安抚塔思不花大喜,即传令出榜晓谕远近,限以三月内齐,集建康应选,一面择地建台。府尹周岐政曰“建康乃文献之邦,遍是名胜,然无过城西凤凰台,即今之保宁寺也。宋元嘉中以凤凰曾降此山,故建台。唐宋以来,名人多有题咏。 

李白所谓‘三山半落青天外,二水中分白鹭洲’是也。昔南朝陈将吴明彻,亦在此山,练兵伐魏。安抚即就此处建台,揆文奋武,亦有声有色矣。”塔思不花从之。即委官吏,预为应供。 

凡选场应用器物等项,无不兼备。惟候英雄毕集,登台阅武。 

此信一出,远近无不周知。时登州府莱阳县高丽村有一人,复姓勾龙,名阔海,力能扛鼎,稍涉书史。不事生产,落拓有大志。一闻此令,不觉技痒。数千里赴选,一至建康。见人山人海,凡一技一长者,无不来归,以求录用。不数日,安抚使见期限已逾,应选者亦已毕集。订期于上月初六日起,至廿四日止。先期射策,以衡武略。次则角艺,以校武力。又与文武将校等,拟就各款条例二十则,张挂台下。若能中选,依次擢用。众人至初六日,皆纷纷攘攘,争往献策。安抚与僚佐等逐一阅毕。大惊曰“似此选举,焉能拔十得五也?就中熟谙韬略者,不过十数人而已。若不分别去取,则玞玉莫辨;若概用收录,又滥于取材。欲仅录此十余人,又恐阻天下应选之意,奈何?”都监戚璘进曰“安抚开选,不专用射策,取韬略也。 

待角艺比武后,则优劣定矣。”安抚允之。 

次日,戚都监结束停当,令台下校射,能于百步外箭中红心者,上赏。戚都监下令毕,即下台纵马。连发三矢,从此中红心。只见台左涌出一少年壮士,自称南阳史忠,都监之射,不足为奇。亦纵马连发三矢,不上不下,不左不右,皆一贯出之。戚璘赞声未已,台西又出一碧眼紫髯者,大呼淮北马昌,连放二矢,而于末后一箭,反背射之,亦中红心。史忠惊讶,马昌面有得色。忽台东涌出一人,面如重枣。大呼“钜鹿人韩双,待某射来。”控马上前,三矢更反背而发,俱一贯出之。 

台上安抚暗暗喝采,命从官注记分明。一时争奇赛胜,射无休息。 

校射三日毕,更演枪法及各般武艺。亦是都监戚璘,首先出马,大呼“应选者,能与某力战三百合否?”一时应声而出者不数合,俱被戚者监战败。末后有辽西耶律霸者,挺枪上前。大战五十余合,戚都监力乏,方欲退下。不提防,耶律霸暗掣铜鞭在手,喝声“着中。”戚璘负痛而走。戚璘弟戚В谔ㄉ洗笈萋硐绿āR砂越幼∮终饺嗪稀F莪'抵敌不住,右臂业已被创,鲜血进流,带伤而逃。有寿阳将阎飞熊,暗在队中。看定二人皆败,勒马杀出。不数合,耶律霸量不能敌,虚掩一枪便走。随有韩双手挽双刀而出,力战二十余合。 

见力不能胜,遂暗发紫金标,思以中之。连发三标,俱被阎飞熊接去。回手一镖,韩双几乎坠马。史忠、马昌双马齐奔,不三合,皆败。又有汉阳贼将白文狻、宋罗睺在队中。见阎飞熊战败数将,大怒出马。寿阳项嗣昌恐伤同伴,急骤马上前助战。 

台上早有人认识四人者,暗暗告知安抚。安抚大惊,急令诸将下台拿获。都监戚璘曰“不可。四贼骁勇异常,诸将又全无准备,造次妄动,倘选场一乱,将如之何?不如听其争战,两虎竞胜,必有一伤。”塔思不花已惊得六神无主,惟令诸将紧护台下,不可稍离。只见四人,恶战不已。勾龙阔海暗思“此时可出马矣。”从中杀出,撇开四将,左右敌住。四将暗吃——惊,随与交锋。殊不知四将鏖战半晌,业已力乏。不数合,早被勾龙阔海枪挑宋罗睺、锏打项嗣昌,一齐败下。台上戚都监大呼“战胜者登台填爵受赏。”勾龙阔海甚喜。正欲上台,准知寿阳张师旦,暗藏台下。从人丛中觑定台上,暗发一矢。 

安抚塔思不花应弦而倒。台上下一时大乱。阎飞熊、项嗣昌,欲杀上台去,有裴金仙,鞠弋仲,臧凯等,忙掣剑阻定。而汉阳贼将白文狻、宋罗睺、倪雕儿、汪夜义,四人偷入建康,思从中取事,亦乘乱杀出。幸有勾龙阔海,奋勇抵敌四将。戚都监兄弟,分头迎敌。有耶律霸、史忠、马昌、韩双、应选诸英雄,一时分别不出,惟助戚都监弟兄往来截杀。顷刻间凤凰台下,校场改作战场。兵民相杂,各难分辨。践踏死者,不计其数。寿阳贼将耿青,乘乱混入城中,纵火焚仓廪,粮草一空。 

有集庆村花山贼、莫天夜等三十六人,亦乘乱劫了宝藏库而走。 

及官军来追时,业已去远。时变起仓卒,又五号令,东西奔走,处处救应,处处俱不及救应。幸得勾龙阔海,战退白文狻等四将。又来助裴金仙等,夹攻寿阳三将。当下项嗣昌为流矢所中。 

张师旦、阎飞熊渐不能支,刺斜杀出便走。裴金仙等亦不暇追赶,急来保护安抚。且幸受伤犹轻,拔出箭头,用药傅上,簇拥回府。戚都监等已扑灭了火,迎入府中。众将齐伏地请罪,疏于防范。安抚使塔思不花,自顾无颜。见众将佐,无不带伤,亦未便深究。遂迁怒太府周岐政,不应以凶地作选场,致生此变。欲行奏免,周太守推说“大开武选,不与文员相涉。若无防范,虽城中难保不生变也。”安抚满面含羞,惟唤集将佐,大加呵斥而已。 

台下保护,深得勾龙阔海、耶律霸等之力,且武略迈众,遂请过诰身。勾龙阔海议升建康副都统制,耶律霸都指挥使,韩双、马昌、史忠等,俱武功郎,余皆进秩有差,编入卒伍者,共得三万余人。命鞠弋仲、臧凯二将各引二百轻骑,分追寿春、汉阳两处,贼将务获。戚б偾崞铮坊ㄉ皆簟H赝咀贩茫阊匀ピ丁2坏靡哑牍楦疵!

时寿阳张师旦等四人,改换服色逃归。不久,项嗣昌遂卒。 

子普略见淮南不可久居,望南阳而去。汉阳白文狻等,虽偷入建康,大闹选场,而汪夜义、宋罗睺俱身受重伤,回归卧病不起。就中惟花山贼,席卷财宝,满载而去。 




   
   
第四十八回 鸳鸯绢巧判良缘 



新城九龙潭,有沈生名菁华者,亲没家贫。下帷苦读,为邑诸生,端谨白持。其邻崔铉,家亦中产。有两男一女,其女以中秋月夜而生,故名螗蜍。貌美,且娴阃训,已占凤于本乡魏仪之子魏夙。魏仪曾判池州,致任在家,富甲一邑。虽与崔氏联姻,而嫌其非阀阅。子魏夙亦傲睨骄恣,每悻悻自言曰“魏公子岂崔氏娇客哉?” 
沈生亦与魏夙相善。魏夙为此言,沈生每规劝之,魏夙不以为然。适里中有严从典者,亦富翁也。闻沈生家贫苦读,遂以女妻之。沈生一日出门,偶于路旁拾得鹅黄轻绢香罗一幅,上绣芙蓉一枝,鸳鸯双栖于上。刺理精妙,巧夺天工。沈生把玩不已,回斋中置之案头。一日魏夙过访,一见即突然问曰“兄何来此物?”沈生以拾得者漫应之。魏夙观玩一会,忽然色变。少顷,又满面堆笑曰“兄好造化,拾得此美人物也。 

兄必有别情,休瞒知己?”沈生素谨朴,一闻此言,不觉面赤无言可对。魏夙益发心疑,遂乞此绢,沈生未可。再三相恳,沈生拒之益坚。魏夙又含笑曰“家娣雏年学女红,欲假此作刺谱摹绣,不日当原壁归赵也。”沈生许之。日复一日,不见退还。欲往追索,未免不雅。一日友人相召作赏花饮,沈生方欲出门,忽有公干持朱票者数人至。不由分说,簇拥沈生而去。 

直至县中,始知为魏夙所告。沈生如闻青天霹雳,吃惊不小。 

且看县令,作何区处?原来魏夙亦有一绢,乃与崔氏联姻时,崔铉所赠,云为蟾蜍手出者。又见沈生亦有此绢,如何不恼?归家两相比较,针工线理,一毫不差。且长短广狭,乃一幅香罗,裁为两段者,眼见系出一手。当下说与乃父,魏仪尚在疑信之间,其母重将两绢比对,毫厘不爽,乃曰“系一人手出无疑。沈生与比邻而居,非赠沈生而何?”魏仪不觉大怒曰“何物市侩,玷我清门。但沈氏寒酸子,如此欺我,誓不容之。”令人先绝崔氏之婚,次控沈生在案。盖即以陷沈生者,绝崔氏也。崔铉一闻退婚之言,忿怒不已。欲与控诉,情知石卵不敌。暗思蟾蜍素守母训,且蓬门桑户,左右咫尺,容有别情。遂与妻唤出蟾蜍问之,坐索此幅绣绢。蟾蜍一时仓猝,左箱右笼,寻觅殆遍,乃用汗衫一领包里在内者,两俱不见。崔铉又闻有汗衣一领,情景逼真。勃然大怒,拳足交加,妻亦辱骂不已。蟾蜍此时,有口难辨,自顾已靦颜人世。至宵分,乃泣下叹曰“红颜薄命,信不诬也。”作诗一首,遂投缳自缢,诗曰精卫衔山不计年,冤沉海底奈何天。 

而今化作香魂去,不绣鸳鸯绣杜鹃。 

次日崔铉夫妇启门,业已呼唤不醒。懊悔无及,恸哭一场。 

备棺入殓,成丧出殡。崔铉将诗辞玩味,明明赍恨而死,恸心饮泣,深恨魏仪无状,断送蟾蜍一命。闻已控沈生在案,亦入县中。控诉魏夙憎贫诬奸,逼休陨命,以诗词为证。 

且说新城莫县宰,将魏夙所控各节质讯,因见沈菁华,恂恂书生,言辞朴讷,非儇薄子弟,绣绢未必即苟合之谋。沈生口中,亦毫无分辨,惟言路旁拾得者。莫县宰暗思,必女子另赠他人,失落于此,沈生得之。适中魏夙之忌,而魏夙以捕风捉影一词,遽绝婚姻,人伦风化,岂可造次?此案须提崔女,澈底根究,方得水清石见。恰好崔铉亦至,将控魏夙状子,附诗词呈上。莫县令观毕,讶曰“崔女业已死乎?然羞愤而死。其中不无私情,绣绢之赠,根株其在此乎?虽诗词有抱怨声口,女殆薄有才名,故用是自掩耳。”时莫县宰心中,有徇情魏乡宦之意,又以沈生、崔女,又属比邻。一有才,一有貌,针锋相凑。愈想愈真,沈菁华遂覆盆难释矣。当下翻转面皮,复问沈生曰“汝等文士,每恃才华,笔墨勾挑,何所不至。业已污人名节,断送人命。绣绢之来,夫岂无因!”沈生一时仓皇失措,惟指天誓日,自明心意。莫县令大怒,喝叫行刑,将三木套上。沈生冤填胸臆,抢地呼天,熬住痛楚,抵死不招。魏夙心中暗喜,崔铉老大不服。抗声言曰“小民甘贫守素,桑户咫尺,时有防闲,私情从何说起?求贤父母高悬秦镜,照彻魏夙肝胆,则民女污名湔雪。贤父母实生死人而肉白骨矣。”县令责之曰“家训不严,致生风波。绣绢自在女家,闺阁之物,何至落于人乎?汝痴梦未醒耳,尚言为女昭雪也耶!”崔铉含泪,力辨绣绢之诬,非蟾蜍所出。且描鸾刺凤,谁家闺阁无之。安见绣绢,独为崔氏之物?而诬以不洁之名乎?民女实为屈死。”县令未及回答,魏夙即插口咬定“以绣绢明赠沈生,何得谓诬? 

迨羞忿而死,奸情毕露。沈生与崔铉,同口一词,事益可见。 

且天下有如此同形相似之物,而谓出于二人之手乎?”崔铉大怒曰“恃汝门户,嫌我寒微,有悔亲之说。汝将绣绢,作成圈套,绝婚是实。今逼出人命,魏夙应宜抵偿。”莫县令见崔铉抵赖支吾大怒,笞之二十,令众逐出。乃曰“魏夙业已绝婚,不必饶舌。”亦麾之令去,再将沈生拶起,拷问一遍。沈菁华以孱弱书生,熬授不过,登时晕绝。胥役等以水沃之,少顷复苏,仍然不招。莫县令命且系狱。而富翁严从典,一闻此事,始知沈生无行,亦入县中逼沈生退婚。沈生身陷囹圄,不敢不从。魏仪闻之喜曰“沈氏寒酸子,吾有以报之矣。即托人与严富户联姻委禽,严从典欣然便允。魏仪不日,遂与子成婚。彩舆花烛,旌旗鼓吹,喧阗辉煌,炫耀乡里。沈生在狱闻之,吞声饮泣而已。魏夙合卺后,谁知严氏女,乃挛耳印鼻,齞唇历齿者。即遍用珠围翠障,抹巾掩袖,强作媚态,益增其陋。魏仪父子,懊恨无及。然门户相当,亦隐忍听之而已。 

且说蟾蜍缢绝坠地时,却未尝身死,奄奄一息。崔铉夫妇悲愤中,草草殓毕,舁棺即殡。殊近处有偷儿数人,以为崔老葬女,棺内岂无金银簪珥?次夜即乘月色朦朦,遂发其棺。甫撬开棺盖,正待伸手入棺,去头上掇取首饰。讵料蟾蜍在棺内,忽长叹一声。偷儿数人闻之,以为死鬼尸变,吓得魂不附体,回头便走。一步一跌,耳内但闻寤宰声响,从后赶来。益觉心慌。数人你颠我仆,狼狈奔窜四五里,回头看时,并无鬼影。 

低头审视,原来足上带着一根草索,系定荆棘,愈奔愈响。遂不觉疑心思暗鬼,偷儿逃去。蟾蜍苏醒,觉得身如束缚,不能转动。少顷,星眼微瞬,惟看残月在树,疏星几点,荒芜满目,古木参天。见自己躺在棺内,方知已死复生。挣扎而起,渴极思饮。翘首见柏叶上,露液晶莹。乃以掌掬之,吸入口中。鸡鸣后,不觉精神开爽,心目了然。天明,见幼弟偶至墓前,一见辄大惊小怪,抽身便走。蟾蜍呼之,而已无及。少顷,崔铉夫妇,举家齐至墓所。见其复生,喜出望外。急命人搀扶舁之归,进以汤药,安定魂魄,母夫人微微唤之,蟾蜍靦然答曰“儿含羞,又履人世,魏氏退婚,有此事否?”崔铉曰“岂惟退婚,现构讼未休。西邻沈生,亦系累在狱,案悬未结。” 

蟾蜍泣曰“为我家不白之冤,又株连他人。魏公子薄情,亦至斯耶。”母夫人见其悲悼,恐生魂未定,令崔翁勿与之言。 

安慰一会,仍命人将棺掩好,勿令人知。休养将息,案完结与否,听之可也。 

且说当夜掘棺偷儿数人,奔至天明,亡魂丧魄。正遇捕盗马快,用铁绳锁定,牵入县中。时莫县令署中,亦被大盗。窃其衣物器具等项,席卷欲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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