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中华野史-第31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哪有说不清楚的事,何至要动手打人?一动手,都输了理了。 

走罢,你带我去看看。“陈毓笑道”说不得要辛苦周先生走一遭。“周撰笑道”李太太说哪里的话?只要是我力量所得到的事,哪说得上辛苦。“陈蒿跟在后面笑道”我是要等交涉成了功,才说辛苦的话。不成功,算是白辛苦。“周撰回头望着陈蒿笑道”小姐放心,交涉不成功,我决不来见小姐了。 

留学这么多年,这一点儿小事都办不了,还有脸见人吗?“说笑着,同何达武出来,向鹤卷町走。 

何达武笑对周撰道“你拉拢女人的本领,实在不错,只昨夜一桌酒席,已收很大的效果了。”周撰道“你怎么知道已收了很大的效果呢?”何达武笑道“我和她同住在一块儿,怎么不知道?”周撰喜道“怎么知道的,说给我听看。 

我不相信,就有什么表示,给你看出来了。“何达武道”你不信拉倒,算我没说。“周撰道”你且说出来,看是怎么回事。“何达武摇头道”我不说。你要我说,得先教给我的赌诀。“周撰笑道”你这东西,原来想用这话骗我教你赌诀的。 

你这样存心,我一辈子也不教给你了。“何达武笑道”你一辈子不教给我,我也一辈子不说给你听。“周撰往前走不做声,何达武跟在后面说道”也难怪你不相信,她对我怎么会有什么表示。但是你万分猜不到,他虽不曾对我有什么表示,却比对我有表示的还要厉害。我一辈子不说给你听,你便一辈子摸不着头脑。“周撰心里虽断定何达武是信口开河的,只是忍不住要问,故意放慢了脚步,等何达武走到切近,”喂“了声道”铁脚,你只说怎么知道的,以外的话,不说由你。“何达武耸了耸肩头道”你想问我怎么知道的吗?我说给你听罢,昨夜她姊妹两个在房里谈话,被我听见了,不比对我表示的还要厉害吗?“周撰道”真的吗?你若骗我,怎么说?“何达武道”我若骗你,讨不了好,每赌必输。“ 

周撰笑道“既是这么,我教给你的赌诀罢,我这赌诀是六句话,你记清,临场细心体察,但是不宜久恋,恋赌必输。”何达武笑道“不恋便不成铁脚了。你说罢,我用心记着就是。”周撰道“赌博最忌执拗,不照宝路,跳宝强做老宝押,老宝强做跳宝押。是这般一执拗,无论有多少的钱,都可输的精光。所以我这赌诀的前四句是”见老押老,见跳押跳,不老不跳,忍手为妙。‘在赌博场中,头家自然是想赢押家的钱,而押家每每也想赢押家的。因见押家中有一两个赢的多了,望着不服气,自己拿出钱来,和赢钱的押家拼着赌,这名叫’替头家垫背‘,无有不输的。这种赌脚,头家最是欢迎。押家既不能对着押家赌,自然是要对准头家赌。只是要知道做头家的,腾挪躲闪的法子很多,押家要时时留心,见风使舵,才不至为头家作弄。所以赌诀的后两句是“先观红黑手,再看头四叫。 

‘红黑手是专指押家,他是赢钱的红手,只可跟着他走,不可反抗他,不可买他的押注。头家赢了,谓之头叫。’叫‘字就是赢了钱,高兴得叫起来的意思。在头叫的时候,下注宜有分寸,计算看哪方面的押注最轻,就押哪方面,却不可超过对方之押数。一转四叫,就得番转来,赶重方挤下去。若在四叫中发见了老宝,这种机会,须下决心,不妨尽力量做一注,输赢就定在这几宝上,错过了机会,便难得有赢钱的希望了。好,我的赌诀都说给你听了,这下子你要把昨夜听的话告诉我了。“,何达武从身边摸出个日记本,连铅笔交给周撰道”请你把六句话写在这上面,我好把他读熟。只说一遍,我如何记得。“周撰接了,旋走旋将赌诀写好,递还何达武,催着何达武说。 

何达武看了看,揣入怀中,奋步向前走着笑道“我有了这赌诀,以后赌钱再也不怕输了。”周撰不依道“你这混帐东西,公然敢骗起我来了。好,你仔细一点,我自有对付你的方法,你不要后悔就是了。”何达武停了步笑道“你不要急,我说给你听便了。”周撰道“你走你的,我不希罕你说。哈哈,你在我跟前捣鬼还早呢!你瞧着就是。”说着也掉臂不顾的向前走。 

何达武知道周撰是个很厉害的人,不敢认真得罪了,赶着背后央求道“你如何跟我一般见识?不要生气罢,我详详细细说给你听。以后她姊妹有什么话,我还负报告的责任呢。” 

周撰才喜笑道“你也知道怕么?赶快说罢,不要耽搁了。这里离那当店还有多远?”何达武道“早呢,那当店离早稻田大学不远,这一带没有当店。昨夜我和你分手回家,他们还没回来。他们步行从饭田町看夜市,买了些零零碎碎的东西,到家已近十二点钟了。老李邀我去澡堂洗澡,我懒得去,老李一个人去了。我一边收拾安歇,一边想偷听她姊妹背着老李谈你什么话不。谁知一听,却被我听出有甜头的话来了。你刚才坐的那间房,是老李住的,隔壁一间四叠半席子,是我住的,二姑娘住的房,在厨房隔壁,要走老李房中经过,才能到她房里去。我的房和老李的房,只隔一层纸门。老李一去洗澡,二姑娘就叫我表嫂到她房间里去。我料定必是要说不想我听见的话,我便轻轻将纸门推开,走到老李房里。即听得我表嫂说道”你此后和外人同席,酒要少喝一点。你又没酒量,没酒德,喝上三五杯,就把本来面目忘了。你不是不曾上过当的。当着人我又不好多说。‘二姑娘带着笑声答道“我从那一次喝醉了之后,已决心不再喝酒。今晚不知怎么,一时高兴,不由得又想喝起来了。鳇鱼好吃,拿来下酒,比下饭强呢。’我表嫂也带着笑声答道”鳇鱼是好吃,只是我看那姓周的,贼眉贼眼,对你十足加一的拍马屁,那里存着好心。‘二姑娘道“那么当然没安着好心,若是铁脚要吃鳇鱼,只怕那姓周的连睬都不睬呢。’” 

周撰忍不住笑道“铁脚,你放屁,平空捏出这些话来哄我。”何达武急道“乌龟忘八蛋就捏造了半个字,将来你怕问不出的吗?我好意说给你听,你又不信了。”周撰点头笑道“只要不是捏造的就好。你再往下说罢。”何达武接着说道“我表嫂听得,打了个哈哈道”什么叫留学生,尽是一班色鬼!你瞧着罢,不出十天半月,那姓周的,不是写信来,或托人来求婚,就要当面鼓,对面锣的,向你开口了。“周撰忙笑嘻嘻的问道”二姑娘怎生回答的呢?“何达武笑道”他那回答的话,就很有价值咧。我表嫂说过这话之后,好半晌才听得二姑娘长叹一声道“只怕不见得。那些不自量的东西,见面谈不到两三句话,就露出那轻薄讨人厌的样子来。不待他们开口,我就知道会来麻烦。这个姓周的,和我们吃了一顿饭,倒不觉着怎么讨厌。我看不见得便和那些不自量的一样,一点儿感情的萌芽都没有,便冒昧向人求婚。‘我表嫂说道”姓周的为人,表面很像漂亮,但是和铁脚做一块,只怕也是个欢喜赌博的。’二姑娘没答白,接着就谈到旁的事上面去了。“ 

周撰听了,心里说不出的高兴,何达武忽然啊了一声问道“你近来看见老郑没有?”周撰道“哪个老郑?”何达武道“你说还有哪个老郑?就是和你同住的郑绍畋哪。”周撰心里一惊,说道“我昨日才来,没见着他。你忽然问他做什么?”何达武笑道“不做什么。你看好笑不好笑,他也曾向二姑娘求婚呢。”周撰连忙问道“你知道郑绍畋此刻住在哪里?他什么时候,如何向二姑娘求婚的?”何达武道“他此刻新搬到骏河台一个贷间里面,向二姑娘求婚的事才有趣呢。” 

周撰正待根问,只见李镜泓从对面走来,何达武也同时看见了,忙赶上去,问手镯赎回了没有。李镜泓一面向周撰打招呼,一面答道“哪有手镯给我赎回?我怕你回家闹不清楚,特意赶来,请周先生同去质问那店主。”周撰问李镜泓道“那店主怎生对先生说的?”李镜泓道“他说是向我说了许多的话,我也不知道他说了些什么。只有句‘再等一会儿’的话,是听得明白的。我想当店里赎当,那有教人家等到几点钟的道理?我也知道必是发生了特别的事故,但是他既没有原物给我赎取,就不应把我的当票圈销,胡乱写一张这不成凭据的字给我。先生的日本话说得好,请同去问个明白。”周撰看李镜泓的神气,很带着急的样子,笑答道“没要紧,我包管替先生拿回来。” 

李镜泓听了,才现了笑容,引周撰走到离风光馆不远,一条小巷子里面,指着末尾一家道“就在这里。”周撰看那门首,悬着一块“中川质屋”的金字木牌;大门开着,挂一条青布门帘,也写着“中川质屋”四个白字。周撰向李镜泓道“你把这店里写的那张字给我。”李镜泓从怀摸出来,递给周撰。 

周撰接了,跨进店门。只见一个三十多岁的店伙坐在柜房里,拿着一个算盘,在那里算帐。周撰来到柜台跟前,那店伙忙将算盘放下。周撰拿出那字来说道“这字条是宝号写的么?” 

店伙望了一望,又见李、何二人立在周撰后面,登时露出不高兴的样子,沉下的脸说道“我已说了几次,再等一会儿,只管催问怎的?你们不相信,前面有椅子,坐在这里等罢!”说时用手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回身到原处坐下,正待拿起算盘来,自去算帐。周撰进门时,原没生气,见店伙这么无礼,不由得忿怒起来,就柜台上一巴掌,厉声骂道“放屁!你凭什么理由,教我们坐在这里等?”店伙不提防,吓了一大跳。见周撰是个中国人,哪里放在眼内,也厉声答道“我教你等,自有教你等的理由。你们不愿意等,明天再来!” 

周撰冷笑了声问道“你姓什么,你是不是这质店的主人?”店伙道“我不是主人怎么样?”周撰道“赶快教你主人出来!你既不是主人,没和我谈话的资格。快去,快去!”旋嚷旋在柜台上又是几巴掌。只见一个五十多岁的胡子,匆匆从里面出来,问店伙什么事。店伙向周撰道“这便是主人。”周撰道“店主人,我问你,这个奴才,是不是你雇用的店伙?”店主人点头道“是我雇用的店伙。”周撰道“你雇了他来,是为营业的,还是向顾客无礼的?”店主人知道是因店伙说错了话,连忙陪笑说道“敝店伙对各位失礼,很对不起。我向各位陪罪。”说时向三人鞠了一躬。周撰见店主人陪罪,却不好再说什么了,便也弯了弯腰说道“现店主人这么说,我也不屑和他计较。我是来赎取金镯的,请立刻交出来吧!”店主人连说“好好,请三位到里面来坐坐,我有话奉商。” 

周撰见店主人倒很谦和有礼,即带着李、何二人,同店主人到里面一间八叠席的房内。看房中的陈设,全是些西式家具,清洁无尘。店主人让三人坐了,下女送茶来,店主人低声对下女说了几句话,下女应是去了,一会儿,端出两盘西洋点心来,店主人殷勤让三人吃。周撰略谦逊了两句说道“店主人有什么事见教,就请说罢!”店主人笑道“就是因这个金镯的事。 

说起来,不独先生笑话,于敝店的名誉信用,都有很大的妨碍。 

午前这位先生来赎取的时候,事情还不曾发觉。后来查明白了,和这位先生商量变通办法,又苦言语不通。我为这事,也很是着虑。此刻先生来了,这事便好办了。不过我商量这事之前,有句话要求,望先生对于这事,守相当的秘密,这种要求,虽是近于无理,但为小店营业计,不能不求先生原谅。“ 

周撰见他说得这般慎重,即点头答道“我决不存心破坏你的营业,可守秘密之处,决守秘密便了。”店主人谢了一声道“敝店原雇用两名伙计。昨日一名向我请三天假,回长野自己家里去。我因店伙都是有保荐的,也没注意,准假由他走了。今日这位先生来赎金镯,这个伙计到库里一寻没有,再看近日收当的装饰品,很少了几件。敝店没用第三个人,当然是那个请假的伙计偷走了。东京去长野不远,因此,一面请这位先生等候,一面派人到长野找那伙计。谁知他从敝店出去,并没回长野,现正派人四处寻觅。逃是逃不了的,不过料不定何时可寻找得着。既算寻着了,金镯只怕也没有了。所以我想和先生商量一个变通办法,按着当票上的分两,照时价赔偿给先生,看先生说行不行。”周撰道“依情理是没有不行的,但手镯不是我的,得问问我这个朋友。”即将店主人所说的,向李镜泓述了一遍。李镜泓踌蹰了一会道“那伙计偷了去,不见得一两日就变卖了。只要寻找得回来,不甚好吗?我愿意再迟些日子,如实在找不回来,或找回来,而金镯已变卖了,那时无法,再照时价赔给我。我没了希望,就不能不答应了。但是当票须换一张给我,这字条儿不行。”周撰点头道“那是自然。”当下把李镜泓的意思,译给店主听。店主不好说不依,即换了一张当票,连赎当的五十多块钱,都交给周撰。周撰退还了字条,写了个地名给店主,教他找着了即来知会。三人谢了扰,告辞出来。店主径送至大门口,深深的鞠了一鞠躬,才进去了。 

不知后事如何,下章再写。 



   
   
第四十二章 供撮弄呆人吃饭 看报纸情鬼留名 



却说周撰三人出了店门,何达武忍不住笑道“会说日本话,真占便宜多了。我们刚才在这里,就是这个鬼胡子,对我们横眉鼓眼,高声大嗓子的,差不多要吃人的样子。倒是那个小伙计没说什么。卜先一来,鬼胡子的态度就完全变了。”李镜泓道“可不是吗?这鬼胡子不骂我,我也不会生气。”周撰笑道“他怎么骂你?”李镜泓道“他只道我完全不懂,左一句说我是马鹿,右一句说我是马鹿,骂得我气来了,伸手到柜台里面去抓他,他才跑进去了。”何达武道“他既是预备赔偿,又要我们秘密做什么呢?”周撰道“你以为他愿意赔偿吗?能够赔偿多少?若不秘密,大家趁这时候,全去赎取,伙计还不曾找着,人家有当了珠宝钻石的,好容易赔偿么?并且他们的店伙都有担保的,万一寻找不着,担保的须拿出钱来代赔。当店自身,如何会愿意立刻垫出巨款来赔偿物主呢?” 
李镜泓点头道“暂时是当然要守秘密的。” 

周撰道“和这事相类的,明治四十一年,柳桥有一家大当店,也发现过一次。只是那个店伙比这个店伙能干些,几个月之后才败露出来。那家当店因为营业异常发达,收当的物件都分类存库,每库有专人管理。那伙计所管理的,系装饰品一类。他因年轻,欢喜在外面寻花宿柳。柳桥又是日本有名的艺妓聚居之所,身价都比神乐坂、赤坂那些所在的高些。一个当店伙的人,怎够得上在柳桥嫖艺妓?只是被色迷了的人,哪顾得研究自己的身分够与不够,一心只想从哪里得一注横财,好供挥霍。打算偷盗库里值钱的首饰,又怕物主即来赎取,不免立时败露。亏他朝思暮想,居然想出一个绝妙的方法来。他拣库内值钱的首饰,偷一两件,转托同嫖的朋友,仍拿到那当店里去当。收当了之后,自然交给他存库管理。他却将原有的号码换上。物主来赎取的时候,他照号码拿出来,丝毫没有损坏。 

是这么做了无数次,绝未败露,总共花去了一万多。直到四五个月以后,期满了打当的时节,才无法遮掩了。此刻那个店伙还在监狱里,不曾释放。大概尚有一两年的罪受。“李、何二人都笑道”这法子真妙。要不打当,永远也不会败露。“三人笑谈着走,不一会到了精庐。 

陈毓姊妹都立在门口探望,见三人回来,陈毓迎着问道“取回了么?”李镜泓摇头道“没得气死人。要不是周卜先兄帮着交涉,简直不得要领。”说着话,三人都脱了皮靴进房。 

李镜泓将当票交给陈蒿,陈蒿笑道“怎么还是一张这个东西?钱没退回吗?”李镜泓道“钱在我这里。”陈蒿望着周撰笑道“怎么的,你不是担保可以帮我取回的吗?怎么还是取了张当票子回来呢?”周撰红了脸笑道“我说取得回的话,是不至于落空的意思,好教小姐放心。此刻也还是有可取回的希望,不过迟些日子。即算不能将原物取回,我不愁他当店里不照原价赔偿给小姐。”何达武道“这事不能怪卜先不尽力。事势上,实在任谁也不能将原物取回。”陈蒿递了蒲团给周撰,笑道“请坐着说罢。我自然知道,不能怪不尽力。 

我是有意问着顽的。毕竟是怎么一回事?“周撰坐下来,将交涉时情形述了一遍。陈蒿道”知道他何时找得着那店伙呢? 

如再迟一月两月,五十块钱的本,照三分利息算起来,我们不又得多吃几块钱的亏吗?“周撰摇头道”利息只能算到今日截止,以后无论迟延多少日子,没有加算利息的道理。“陈蒿道”有什么凭据,知道他不要加算利息呢?日本小鬼见钱眼开,恐怕到那时,和他争论,也争论他不过了。并且赔偿这句话,也很难说。照日本首饰的金价,就是纯金,也比中国的便宜些,因为金质比中国的差远了。他决不能按中国的赤金价格赔偿给我。按日本纯金的价格,四两三钱金子,就更吃亏不少了。他当店里用人不慎,这种损失,决不能教旁人担负。“ 

周撰听了,心里更佩服陈蒿精明,连忙点头答道“小姐所虑,一点不错。但是我有把握,决不至教小姐受损失。加算利息,不必要什么凭据。小鬼虽然是见钱眼开,不过于情理上,说不过去的话,他们商人要顾全自己名誉,此种无理的要求,如何说得出口。并且今日换的这张票上面,也批了一句请延期赎取的话,这就算是不能加算利息的凭据了。不是发生了不能给赎的事故,如何有请延期赎取的理由?至于赔偿的价格,当然得按照中国现时赤金的价格计算,并每两几元的手工料都得赔偿。因我当的是赤金手镯,不是赤金,若不赔偿工料,便不能拿着赔偿的款,买得同式的手镯。刚才在那里,因李先生没承认立刻受他的赔偿,便没和他研究赔偿条件之必要。中国赤金比日本纯金好,日本人都知道的。同一分两的金器,无论到哪家当店去当,中国金比日本金每两可多当二三元。若照日本金价赔偿,谁也不肯吃这个暗亏。这事小姐尽可放心,将来赔偿的时候,交涉免不了是我去办,断不会糊里糊涂,由他算了就是。”陈蒿点头道“这种暗亏,便再吃多一点,对旁人,我都没要紧,惟有日本小鬼跟前,我一文么也不愿意放松。” 

周撰道“我尽竭力体贴小姐的意思去办便了。” 

李镜泓对陈毓道“已是五点多钟了,你去弄晚饭罢,留下卜先兄在这里用了晚饭去。”陈毓答应了起身。周撰假意谦逊道“不要费事,我还要去会朋友,改日再来叨扰罢。”口里说着,身子却坐着不动。陈毓笑道“并不费事,只没什么可吃的。”陈蒿道“还有块湖南腊肉,也是人家送我的,蒸给你吃罢。”周撰高兴道“有湖南腊肉吃,这是很难得的,倒不可不领情。怎么没用下女吗?”陈蒿道“快不要提下女了,提起来要把人的牙齿都笑落。”何达武不待陈蒿说下去,抢着向陈蒿说道“我的肚子也饿了,请二姑娘就去帮着嫂子弄饭罢。不要把牙齿笑落了,等歇没牙齿吃饭。”陈蒿扬着脸笑道“你肚子饿了,与我什么相干?你自己不会进厨房吗? 

雇一个下女,被你弄跑了,雇二个下女,也被你弄跑了,害得我们自己烧饭吃。你还在这里肚子饿了,要我下厨房弄饭给你吃!你挨饿是应该的,饿死都是应该的。“何达武跳起身来笑道”罢了,罢了,我就进厨房,不敢惊动你二小姐,只请少造些谣言。“说着跑向厨房,帮陈毓做饭去了。周撰心里明知道是何达武跟下女勾搭,却做不理会的样子,笑问陈蒿道”铁脚和下女是怎么一回事?“陈蒿正笑嘻嘻的要说,李镜泓忙向他使眼色,陈蒿便改口说道”并没什么事,就是下女都不愿意他罢了。“周撰偷眼望陈蒿笑了一笑,即回过脸来和李镜泓闲谈。陈蒿也下厨房,帮着做饭去了。 

直到上灯时分,饭菜才弄好。周撰看是一大盘腊肉,一大碗鲤鱼,还有几样素菜。留学界能吃到这种料理,就要算是盛馔了。周撰谢了扰,大家围坐共食起来,正吃得高兴的时候,外面有人呼着“御免”。周撰一听声音好熟,只是一时没想出是谁来。陈蒿望着陈毓笑道“准是那涎脸鬼又来了,大家都不要理会他。”陈毓点了点头,仍吃着饭,也没人起身去招待。 

那人已自走了进来。 

周撰抬头一看,果然认识,姓黎,名是韦,湖南湘乡人,曾在宏文学校和周撰同过学。年来投考了几次高等专门学校,都没考取,此时尚没有一定的学校。因和何达武认识,得见着陈蒿,黎是韦爱慕的了不得,时常借着会何达武,在陈蒿面前,得便献些殷勤。黎是韦的年纪,虽只有二十七八,皮肤却粗黑得和四十多岁的人一样,身体特别的又瘦又高。陈蒿的身量并不矮小,和黎是韦比起来,仅够一半。因此陈蒿甚不中意。任凭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1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