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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野史-第3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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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的人一样,身体特别的又瘦又高。陈蒿的身量并不矮小,和黎是韦比起来,仅够一半。因此陈蒿甚不中意。任凭黎是韦如何献媚,总是冷冷淡淡的,不大表示接近。黎是韦见没明白拒绝,只道是自己功行不曾圆满,以为尽力做去,必有达到目的之一日。当下进房,见周撰和陈蒿在一桌吃饭,心里就是一惊,只得点头打招呼。周撰笑道“我们隔别了年多,没想到在这里遇着。”黎是韦道“是吗。我多久想探望你,因不知道你的住处,又无从打听。这里你也常来的吗?”何达武笑道“若是常来的,也不待此刻才遇着你了。”周、何二人说了,仍自低头吃饭不辍。黎是韦想就坐,看蒲团都被各人坐了,立在房中东张西望寻找蒲团。李镜泓是个无多心眼的人,看了不过意,忙腾出自己坐的蒲团来,递给黎是韦道“晚饭用过了么?要没用过,不嫌残剩,就在这里胡乱用点。”黎是韦接了蒲团,弯腰望了望桌上的菜笑道“我晚饭是已用过了,但是你这里有这么好的料理,不可不尝一点。”说着挨周撰坐下来。周撰刚吃完了饭,即起身让出座位来道“你舒服些坐着吃罢,我吃完了。”黎是韦见没干净筷子,拿起周撰吃的那双,扯着衣里揩了一揩,正要伸到腊肉盘里去,一看腊肉盘不见了。只见陈蒿端在手里,立起身来笑道“这肉冷了不好吃,等我端去热了再吃。”黎是韦听了,满打算是陈蒿体恤他,怕他吃了冷肉坏胃,连忙点头说是,将手里的筷子放了,心里得意不过,找着周撰东扯西拉的说笑。 

李镜泓夫妇和何达武都吃完了饭,随手将碗筷撤了进去。 

日本吃饭的台子,全是要用的时候,临时将四个台脚支架起来,用完了收拢,随意搁在什么所在,不占地方。周撰见碗筷都撤了,东家既没有下女,做客的不好不帮着收拾,即将食台收拢,塞在房角上。黎是韦不好说我还要吃腊肉,食台不要搬去,只好望着周撰,心里不免生气。暗想我的意思,原不在吃肉,无非要和我意中人共桌而食,亲近片刻。此时他们都吃完了,我一个人吃着也没意思。正打算起身到厨房教陈蒿不要热肉了,何达武已把那盘吃不完的残肉,重新烧热,端了出来,并一双筷子,交给黎是韦道“你净吃肉,还是要吃点饭?若要吃饭,我再去盛一碗来给你。”黎是韦道“我晚饭已吃过了,不过一时高兴,想跟着你们尝尝腊肉的滋味。你们都吃完了,巴巴的热给我吃做什么呢?”何达武笑道“你还跟我闹什么客气,快接着吃罢。”黎是韦只得接了。 

陈蒿出来,见黎是韦端着一盘肉在手里,忍不住笑道“谁把台子收了?端在手里怎么好吃?”周撰立在黎是韦背后,也望着好笑。黎是韦自觉难为情,将肉放在席子上道“我肚里不饿,吃不下。”陈蒿道“你自己坐下来要吃,害得我重新烧热,你又不吃了,不是拿人开心吗?”何达武也从旁说道“二姑娘好意烧热了,你不吃,难道嫌脏吗?”黎是韦一想不错,不吃对不起陈蒿,仍将盘子端起来,拿筷子一片一片的夹了吃。陈蒿倚门框立着,抿住嘴笑。周撰轻轻走到何达武跟前,在他肩上拍了下道“你不去盛碗饭来,这腊肉怪咸的,怎好就这么吃?”陈蒿接着说道“我去盛来。我只顾自己吃饱了,倒忘了人家。”黎是韦忙说不要费事。陈蒿只作没听见,跑向厨房里,盛了一大碗饭来,亲手递给黎是韦。黎是韦本来吃不下,但因是陈蒿亲手盛给他的,觉得是很亲热的待遇,即时又把肉盘放下,伸手接了饭笑道“女士的盛意,便吃不下,也得拼命吃了。”可怜他这种害色迷的人,对于他心爱的情意最为诚笃,哪里知道人家有意作弄他。竟把一大碗饭,一盘残肉都吃了。立起身来,伸了伸腰,摸了摸肚子笑道“这碗饭盛的太结实,不是我人高肚皮大,也吃不了。” 

陈蒿看了好笑,问道“还能吃一大碗么?像你这样魁梧奇伟的大丈夫,必有过人的食量,才能做过人的事业。你看《唐书》上的薛仁贵,《史记》上的廉将军,一顿饭就得一斗米。 

从古来的英雄,都是要会吃饭的,才可以做得,我因此最佩服会吃饭的人。有许多男子,文弱的和女人家差不多,每顿只能吃一碗半碗。那种男子,决不能有精神替国家做事,我是最看不起的。“黎是韦连说”女士的见解不错。我自到日本来,吃饱了的时候很少,每日总得挨着几分饿。“陈蒿道”这是怎么讲?因功课忙了,没工夫吃饱饭吗?“黎是韦摇头道”不是。我到日本,就住在旅馆里。旅馆照例每顿只一小桶饭,极小的饭碗,恰好三碗,一些儿没有多的。不够的时候,教他添一碗,要五分钱。充我的量,每顿添五角钱,还不见得十分饱。算起来,一名公费,只勉强够添饭的钱。女士看我如何敢尽量吃?没法,只得挨挨饿罢了。“陈蒿大笑道”既是这么,我家不要钱的饭,不妨吃个饱去。“说完,又跑到厨房里要添饭。李镜泓夫妇在厨房里洗碗,见陈蒿笑嘻嘻的,又来拿个大碗盛饭,问只管添饭做什么。陈蒿笑道”我要灌满一个饭桶。“陈毓知道是拿着黎是韦开心,也笑道”何苦这么使促狭,他是个老实人。“陈蒿已盛满了一碗饭,答道”你说他老实,才不老实哩。“陈蒿端了饭到前面房里。黎是韦正手舞足蹈的,和何达武谈话。周撰坐在旁边,一言不发,心里想着什么似的。 

陈蒿笑向黎是韦道“黎先生再吃了这一碗罢,以后肚皮饿了的时候,尽管来这里饱餐一顿。”黎是韦折转身,对陈蒿恭恭敬敬作了一个揖道“女士的厚意,我实在感谢。不过我此时已吃饱了,这碗饭留待下次再来叨扰罢。”陈蒿道“哪有的话!在我跟前,说这些客气话做什么呢?”黎是韦又是一躬到地,说道“我怎敢这么自外,在女士跟前说客气话!” 

陈蒿道“还说不是客气话!刚才你自己说,充你的量,每顿添五角钱,还不见得十分饱。五角钱的饭,有十小碗,难道才吃的那一碗饭,比十碗还多吗?不是客气是什么呢?呵,是了,你嫌没菜。但是没菜便吃不下饭,不是你这种少年英雄应有的举动。你接着罢,等我去寻点儿菜来。”黎是韦不由得不伸手接了。 

陈蒿又待去厨房拿菜,黎是韦心想我若不将这碗吃下去,须给她笑话我是因没菜,便吃不下饭。只要能得她的欢心,口腹就受点儿委屈,也说不得。连忙止住陈蒿道“用不着去寻菜了。女士既定要我吃,这碗饭也没多少,做几口便吃完了。 

我素来吃饭,是不讲究菜的。我们男子汉不比女子,为国家奔走的时间居多,像此刻中国这样乱世,我辈尤难免不在枪林弹雨中生活,何能长远坐在家中,图口腹的享受?此时不练成习惯,一旦受起清苦来,便觉为难了。“陈蒿不住的点头道”这话一个字都不错,快吃罢,冷了不好吃。“说时望周撰笑着怒嘴,周撰也笑着点头。 

李镜泓同陈毓把厨房清理好了,到前面房里来,见黎是韦正端着那大碗饭,大口大口的扒了吃,连嚼都不细嚼一下,竟像是饿苦了,抢饭吃一般,也忍不住都笑起来。陈毓问陈蒿道“老二,你这是做什么?要人吃饭,又把台子收了。你看教黎先生是这么坐着吃,像个什么样儿?”陈蒿笑的转不过气来,拿手巾掩着口,极力忍住才没笑出声。一看食台在房角上,即拖了出来,支开四个台脚,送到黎是韦面前说道“黎先生只管慢慢吃,不要哽了。”黎是韦塞满了一口的饭,也答话不出,翻着两眼下死劲的把饭往喉咙里咽。 

周撰握着拳头,对何达武做手势,教他去替黎是韦捶背。 

何达武真个走到黎是韦背后,用拳头捶了几下,笑道“我看你跟这碗饭必是有不共戴天之仇,才这么拼命的要把他吃掉。”说得大家都放声大笑起来。黎是韦翻手将何达武推开道“铁脚,你不要笑我,你能和我拼着吃么?我吃了这碗不算,看赌赛什么东西,一个一碗的吃,看毕竟谁的能耐大。”何达武摇头道“我不敢。我是三四号的饭桶,怎么够得上和老大哥比赛?”黎是韦笑道“你既不敢和我比赛,就不要小觑我。 

我也知道你是斗筲之量,没有和我比赛的资格。替我快滚到那边去坐了,看我一气将这半碗饭吃完。“ 

何达武立在旁边,打算抢了饭碗,不教他吃了,忽听得门外铃声响,接连高声喊着“夕刊”,忙跑到门口,拿了份晚报进来。周撰道“你们这里看晚报吗?”随即伸手接过来道“不知道富士见楼的事情,这上面登载出来没有?”李镜泓道“我们并没订看晚报,也没教送报的送报来。不知怎的,近来每晚必送一份来,从门缝里投进来,叫一声夕刊,就飞也似的跑了。我们就想追出去说不要,也来不及。已送了一个多月了,也不见他来要钱。好在我家本没订报,便看一份晚报也好。”周撰道“日本送报的,常有这种事,先不要钱,送给人看。两三个月之后,才来问人家,看要改换他种报,或加送他种报么?人家看了两三个月,总不好意思说钱也不给,报也不看。这也是他们新闻家迎合人家心理,推广营业的一种法子。”陈毓笑道“原来还是要钱的吗?我们又看不懂东文,白花钱干什么呢?明日我在门口等着,送来的时候,当面拒绝他。” 

陈蒿道“姐姐怎么忽然这么小气,你看不懂,只怪你初来的时候,就只学日语,不学日文。这一个多月送来的报,我哪一天没看?并且看报,日文日语都很容易进步。我此刻虽不能完全说看懂,一半是确能领会。”周撰道“能领会一半就很好了。日本新闻,在留学生中寻完全看得懂的人,百个之中,恐怕不到三五个,普通都只能看个大意。至于语句的解剖,非中国文学有根底而又在日本多年,于日文日语都有充分研究的,断不能讲完全解释得明白。我来了这么多年,日本话虽不能说好,不认识我的日本人,也听不出我是中国人来。然而看日本的新闻,能澈底明了的,不过八成。小姐此时就能看懂一半,真是绝顶的天分。”周撰旋说旋将新闻翻开来,看了几眼,笑道“有了,这标题‘可惊之情死’,一定就是我那旅馆里发现的事。”陈蒿起身将电灯拉下来,送到周撰面前。周撰就电光念道“目下住在芝区某町某番地,前贵族院议员宫本雄奇氏之令娘菊子,与同町某番地寺西干物商之小僧笠原治一,宿有暗昧行为。近来宫本雄奇氏已为菊子择配,正在准备完婚手续。昨晚九时许,菊子忽然失踪。今晨得警署通报,始知与笠原投宿四谷区富士见楼旅馆,已为最惨酷之情死。死者各有遗书一通,为宫本雄奇氏藏去,无从探悉其内容。”再看以下,为访员询问旅馆下女之谈话,及死者之容态,周撰都是知道的。 

至下女对周撰要讲不讲的秘密,新闻上也没有记载。随将两张新闻仔细看了一会,不过有几句半讥讽、半怜惜的评话,没紧要的登录了。便将新闻放下叹道“身分不相称的恋爱,当然要弄到这么悲惨的结果。这一类的情死,在日本层见叠出。不知道怎么,这些小姐、少奶奶们,一点儿也不畏惧,仍是拼命的和下等人讲恋爱。一个个都睁着眼向死路上跑,真不知道是一种什么心理!”黎是韦道“报上载了什么事?给我看看。”陈蒿把电灯放了,看黎是韦那碗饭已吃了个精光。陈毓收了食台,拿碗向厨房洗去了。 

本章完毕,做书人留下些关节,且待第九集再写出来。 



   
   
第四十三章 周卜先暗算郑绍畋 李镜泓归罪何达武 



上集书中说到周撰和陈蒿正在互调眼色的时候,忽然来了一个黎是韦先生,打了一个大坌,周撰便坐不住了,起身要走。 
那周撰为何急急的要走呢?因为忽然记起何达武说的,郑绍畋向陈蒿求婚的话来,想打听个明白。又料道黎是韦是个涎皮涎脸、纠缠不清的,不愿意和他久坐一块。当下对何达武使了个眼色,教他同走的意思。即向李镜泓、陈蒿告辞。陈蒿笑道“天气很早,忙什么?”黎是韦正在看报,听说周撰要走,即忙放下说道“我也要走了,周撰先走一步罢,迟日我再奉看。 

此时我也在这里做客,恕不迭哪。“周撰笑了一笑,立起身来。 

陈蒿道“请把现在的地名留在这里。”李镜泓连说不错,今日的事,很费了心,将来免不了还是要借重的。周撰谦虚了几句,撕了页日记本,写了富士见楼的番地,交给陈蒿,同何达武出来,陈毓也送到门外。 

周撰拉了何达武的手,沿着江户川河岸,缓缓的走。何达武道“黎是韦这朽崽,朽的可恶,又不晓得看人的颜色。二姑娘简直把他当呆子,拿着他开心,他还自鸣得意,以为是欢喜他。”周撰道“他这个倒没要紧,缠一会缠不上,自然会知难而退。我问你,你白天说郑绍畋向二姑娘求婚,是什么时候的事?”何达武道“就是近来两个星期以内。”周撰道“他们怎生见面的?”何达武道“那日,我在江户川停车场下车,遇了老郑,他问我见着你么,我说不曾见。他说你和他解散贷家之后,回湖南运动,来这里进了联队。听说近来又回湖南去了,不知道来没有?我说自从牛达散伙之后,绝没见过一面。老郑说你还该他几十块钱,请你吃料理,你吃了就溜跑,他非得找着你,问你要钱不可。我当时就邀他到家里坐坐,他见了二姑娘,便发狂似的,来不及的鞠躬行礼。二姑娘也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和他攀谈了几句话。他第二日来,就不在我房里坐了,买了些水果鲜花,送给二姑娘,一连几日,没一日不来,夜间甚至坐到十一二点钟才回去。前几日他忽然向我作了几个揖,求我做个绍介人,向二姑娘求婚。我明知道事情是决无希望的,因他是个鄙吝鬼,素来一毛不拔,乐得借这事骗他一顿料理吃,对他满口承认。说这事有办法,不过我此时想吃料理,你得请我先吃一顿,我才肯替你说。他踌躇了一会,只得请我到春日馆,吃了个酒醉饭饱,约了第二日来听回信。第二日我吃了早点,便出来在外面混了一天,他就在我房里等了一天。他因不知道我和二姑娘如何说的,不好意思见二姑娘的面,等到夜深,不见我回来,只得走了。留了张字在我桌上,约明日午后六点钟再来。谁知刚天明不久,我还睡在床上,他就捶门打户的来了。我披衣起来开门,一看是他,我就问道”你留的字不是约了午后六点钟吗?怎么来这么早呢。 

‘他说“我是约午前六点钟,那字写错了。’他问我事情说好了没有?我说”事情是对二姑娘说了,但是我的面子太小,二姑娘素来不大信我的话,我连说几遍,二姑娘只作没听见,我不好再说了。最好还是你自己去说,我从来不会说话,说得不好,反把事情弄坏了。‘老郑听了我的话,并没疑心是假的。 

盘问我对二姑娘说的时候,二姑娘的脸色怎么样?我随口说道“我对她说话的时候,她正低着头写字,没看见她的脸色,不知道怎么。‘老郑道”我不相信你对她提这话,她连头都不抬一抬。’我说“确是不曾抬头,你不信自己去问她就知道了。‘老郑道”我怎么好意思当面去问呢?我因见她对我很像表示好意,才托你做绍介人。你既说了一次,她没答理,我当面再去碰钉子,脸上如何下得来哩。’一面说,一面抽声叹气,忽问我道“听说二姑娘的英文很好,是真好么?‘我点头道”她能翻译英国书,英文总有个相当程度。’老郑喜笑道“我去写封英文信给她,由信中向她求婚,看她怎么回信。‘我说”你几时学的英文?会写英文信?’他向我耳边低声说道“我请朋友代写,你却不可说破。说破了,二姑娘就要疑心我是个没有学问的人了。‘我连说”好,好,决不说破。’前日果然从邮局寄来了一封英文信,把个二姑娘笑的要死。我表兄不懂英文,教二姑娘解给他听,我也在旁边听着。 

信中不知说多少求二姑娘可怜发慈悲的话,只要二姑娘承诺求婚的事,无论怎么苛酷的条件,都可磋商。末后说如果不承诺,相思病就上了身,全世界没有能治相思病的医生,眼见得就要死在海夕卜。“ 

周撰笑问道“二姑娘回信给他没有呢?”何达武道“你说二姑娘肯回信么?她最是个爱漂亮的,老郑那种面孔,连我望了都害怕,二姑娘如何看得上眼。”周撰道“你知道老郑在二姑娘跟前说我什么话没有?”何达武摇头道“二姑娘昨夜才遇着你,老郑怎么会向她说到你身上去。”周撰道“照事势推测,老郑不见得因二姑娘不回信便绝望不到这里来,他那吊膀子的脸皮厚得厉害。若是明后日再来了,你向他提我的话不提呢?”何达武道“万不能提,一提他就得想方设计的破坏你了。”周撰道“不错呀,不特不能向他提,并且我还要托你,要阻拦他不许和二姑娘见面。我们不好无端的教二姑娘把遇见我的事情瞒着,不对老郑说。又恐怕你表兄、表嫂于无意中漏出来,就有许多不便。我左思右想,总以不给他见面最妥。” 

何达武道“老郑来时,常是径到我表兄房里。我怎生能阻拦他,不给他们见面?”周撰道“不难,我教给你个办法,你明日对你表兄说,郑绍畋这人太无聊,下次来了不要理他才好。你表兄听你这么说,必然问你是什么道理,你就装出生气的样子说道你还问什么道理,他简直把你当亡八蛋。他初次来的时候,见着二姑娘就问我,这位小姐已许了人家没有,我说没有。他过了几日就求做绍介,要向二姑娘求婚,还请我在春日馆吃料理。我心里虽觉得他太不自量,但因二姑娘本是没许人的,人家来求婚,许可不许可,权操之二姑娘,不能说求婚是无聊的举动。当时也没斥责他,也没替他向二姑娘说。谁知我昨夜送周卜先走后,刚要转身回来,他忽从后面‘铁脚,铁脚’的喊了几句,我回头见是他,问他来做什么?他把我拉到江户川桥上,悄悄的问我道”我写了封英文信给二姑娘,你可曾听说收到了没有?‘我说收到了。他问收到了怎么不见回信?我说那我却不知道。他说“只怕是没得希望了,铁脚我和你系知己的朋友,你如何全不替我帮帮忙呢?’我说这种忙我帮不了。他沉吟了半晌道”二姑娘自然是天仙化人,就是他姐姐,也算得是个绝色女子,可惜嫁了李镜泓这么一个笨货。我看他很像带着抑郁不乐的样子,我弄二姑娘不到手也罢。 

铁脚,只要你肯替我帮忙,在你表嫂跟前方便几句,把我这一点爱慕之心,达到她脑筋里,我就好慢慢的着手了。你表嫂毕竟比二姑娘多几岁年纪,比较的懂风情些,料定决不至拒绝我。‘“ 

何达武笑道“主意是好,但是我表兄若当面对起质来,怎么办呢?”周撰笑道“这种事,你表兄如何肯对质。并且对老郑这方面也得捏造一番话对付他。你见他来,就对他使眼色,把他拉到没人的地方,先对他跺脚摇头叹气。他必然问你什么事。你就拿出埋怨他的声调说道”你那英文信,是请什么人替你写的?也没请第二个懂英文的人看一看吗?‘你这么一说,看老郑怎样回答。他若答我已请会英文的人看过了,你就说“哼,已请会英文的人看过了,二姑娘说尽是一篇卑鄙无耻的话,看了刺眼,等姓郑的来了,倒要问问他,这些卑鄙话的出处,看他是不是从卑田院学的英文?’老郑连英文字母都认不得,听了这话必然害怕,不敢去见二姑娘。他若说没请第二个懂英文的人看过,你就说”怪道二姑娘接了那信,气得说话不出,信中尽是些轻薄侮辱的话,几次要拿那信到警察署告你,都被我拦住了。二姑娘说碍我的面子,饶了这轻薄鬼,下次如再敢跨进我的门,我自有惩处他的办法。‘老郑听了,也要吓得请他进去都不敢进去。“ 

何达武大笑道“你这离间的法子妙极了。”周撰道“我不教你白给我帮忙,我和二姑娘的事情成了功,多的不敢答应,谢你六十块钱。早成功,早给你;迟成功,迟给你。”何达武喜道“当真么?”周撰正色道“不当真,我难道为几十块钱骗你?”何达武喜得搔耳爬腮,说道“你的主意多,无论教我怎样办,我总竭力便了。”周撰点头道“我就教给你明日行第一步的生意。” 

何达武连忙凑近身,问明日该怎么办法?周撰笑道“二姑娘的知识身分,都与平常的女学生高些,下手太急切了,显露出个急色儿的样子来,反使她瞧不起。我还只和她见面二十四个钟头,若也和郑绍畋、黎是韦一般,涎皮涎脸的,她虽未必就厌恶我如厌恶郑、黎两人一样,但是我觉得不存些身分,她素来是一双瞧不起一般男子的眼睛,我又没特别的能耐,如何能得她的真心倾向。我前后思量这件事,须得见面的日子多了,有了相当的感情,才能渐渐用手段,使她的感情变成爱情,这件事方有希望。我此时的心理,与昨夜的心理不同,昨夜初次见面,觉得她很垂青于我,以为下手不难。今日见面,她却也一般有相当的表示亲热,不过我看了她作弄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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