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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野史-第4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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闰六月,越城师起,守道于颖檄,国安江干共事,国安遂舍金华勿攻。大典欲据有全婺,婴城保家,故终鲁王在绍兴,止一遣其孙入朝,未尝发一兵至江上。 

丙戌,大清兵渡钱塘,贝勒遣马士英招降国安,令其立功自赎。国安从贝勒协攻金华,大典坚守三月。国安辇九牛铳,昼夜攻城,大典知不可为。先数月,遣其子孙潜遁。及期,开宅使婢仆各出逃,止推堕爱妾一人及幼女井中,而自走火药局,纵火死。 

吴邦璿者,山阴人,大司马兑之曾孙,在大典幕中。甲申,以万金托璿邦营干,中途闻北京陷,即橐金而归,自旅费外,分毫无私,大典骇服,谓邦璿不特有行而且有才,题授副总兵,同守金华。邦璿善骑射,城守倚之。及将陷,归视其妻傅氏,傅氏曰“城守事急,尚顾我耶?我惟一死以报君家,君可亟去。”乃以所积金付其子,匿之民家,候城破,潜遁。并令诸婢仆急走逃死,皆厚赉之,自服绯衣缢死厅事。邦璿已知妻死,不归,急走火药局,见总兵何武曰“阁部火药库,今日不能击敌,而留与敌用,葚为非计,不如烧之。”武曰“固也!” 

少顷城陷,大典至,呼曰“二将军何不急走?”邦璿曰“璿世受国恩,惟一死得随明公,幸矣!”问武,武曰“武意已定,愿与将军同日死耳。”大典笑曰“三人同心,何复不足。但顷见二将军所商何事?”邦璿曰“火药如许,不甘资敌,竟欲烧之方死耳。”大典出火绳袖中,曰“所见略同。” 

乃尽出火药三百桶,堆一所。大典尚有从人十余,麾之曰“去!”从人皆愿同死,不应。大典大声曰“速走!吾将有事。”乃与邦璿、武、环坐于椅,投火绳药桶,顷刻人屋皆烬。大兵遍求大典尸,不得。盖浙东死事之烈,未有如大典三人者。 

论曰张岱言昔年在淮扬,亲见朱大典之贫横,真如乳虎苍鹰。后复见其婴城守婺,破家从忠,继之以死,又未尝不叹息其为人也。夫人固有性之一偏,彼其嗜名义,与嗜财贿,无以异于大典,曷怪焉。然其时大典将卒颇练,又有厚赀,不能图一长虑,而闭门坐毙,其智短也夫。 

○余煌 

余煌,字武贞,浙江会稽人,天启五年乙丑,进士及第第一。累官翰林院修撰,左春坊左中允,右庶子兼侍读,日讲经筵。尝与修三朝要典。崇祯中,给事中韩源追论其事,煌疏陈本末,免归。乙酉,王师下杭州,檄召越绅渡江,煌独不往。 

鲁王莅越,起户部侍郎,礼部尚书,皆辞不就。陈时政、马士英卖官误主,兵未至而先逃,国已亡而复用,为失刑之失。丙戌,起兵部尚书,言藩镇各自成军,久不相属。顷田仰与郑遵谦争饷,喋血禁庭,臣冒锋镝,幸而解散。司马职统六师,今行朝之官,特缀旒也,岂能绳以平世法哉?煌见越事益急,而诸臣文恬武嬉,请乞纷然,上疏争之,谓“请祭则当思先帝烝尝未备,请葬则当思先帝山陵未起,请封则当思先帝宗庙未享,请荫则当思先帝子孙未保,请谥则当思先帝光烈未扬。” 

人读之叹息。 

江上失守,郡城不闭,有议守陴者,煌叹曰“临江数万 

众不能一战,乃欲以老弱守孤城乎?”亟开九门,纵民避逃,自出东郭,赴水死。后数日,贝勒渡西陵,下绍宁郡邑,不戮一人。 

○陈潜夫 

陈潜夫,字玄倩,浙江会稽人,崇祯丙子举人。授开封府推官。南都寻守豫功,升监察御史,巡按河南。陛见,陈恢复策,为马士英所持。寻以童氏妄称元妃,潜夫前在道,私谒,无人臣礼,并逮诏狱。南都破,脱身航海。至越,上书愿假臣兵五千,直渡海宁,断武林左臂。加太仆寺卿,监浙西军,募得三百余人,与孙熊三家兵,列舟江上。明年军溃,归山阴之小赭里,呼妻孟氏曰“行矣!我为忠臣,尔为烈妇,相保泉下,无悔也!”同上化龙桥,赴水死。 

○陈函辉 

陈函辉,字木叔,号寒山,浙江临海人。崇祯甲戌进士。 

好酒色,事著述,日与客沉饮,出酒文倾吐,讥切将相误国,扼腕。谈至夜分,啮杯碎。尤能倾赀急客,先人之忧,海内称文章风流豪荡者,推天台陈君焉。筮仁靖江令,以不谨罢职。 

鲁王莅越,为兵部侍郎,伤二都沦没,哭泣至喑失声。入对行朝,出酬同列,必悚言痛哭。闽诏至浙,众议开读,函辉与熊汝霖俱持不可。金堡自福州出监郑遵谦军,函辉密疏请杀堡,堡奔衢州。丙戌夏,叹曰“入郡敝矣!诸军犹诛粮无厌,是 

重弃民也。北来生兵,日益一日,不知此身何所耳。” 

江上溃,有劝鲁王婴城者,函辉哭曰“民去将熟与守? 

君为社稷亡,臣请从亡。”乃从王还台。王自石浦浮海,竟相失。函辉不抵家,哭入云峰寺,即几上书六月十六日申时卒。 

遍去别友,不及家人一语。至其时,遂投环。作绝命辞八首,自祭文一,埋骨记一,流传江表。二子臣谦、臣诗,能识父志,不交当世事。 

论曰余公开越城纵民出避,所谓天下之阴德也,未可以曹彬渡江不杀之义掩之。弦倩始与仁和进士陆培争名,交恶,既皆以义死,其大致同矣。寒山宫室之美,妻妾之奉,得我穷乏,盖兼有之。既而临大节,视平日嗜好,如蝉翼之振露,洒然自得其本心,非见道明而去累疾者耶?姚江吕章成,有告北园文数千言,其声呜咽,曰“北园吾西台也。”盖以谢翱自方,以文山方寒山云。 

○张肯堂〔传阙〕 

○吴钟峦〔传阙〕 


   
   
卷六 



○郑遵谦 
郑遵谦,字履公,余姚临山卫人。父之尹,进士,官山西提学佥事,徙家会稽。遵廉少为诸生,任侠,斗鸡击剑,不为绳墨之士所礼。始与东阳许都交好,都蓄异意,遂与绝。自南都多故,遵谦阴养健儿,市好马,意指莫测。奄人屈尚忠逃至越,遵谦笞杀之,曰“吾闻诸刘先生,凡系逃官,皆可杀也。”郡人义之。 

杭州失守,遵谦决意起兵,之尹屡禁之,不可。乙酉闰六月辛卯,结郡中少年刘翼明等,合众水神庙,告以国难,众皆哭。遇会稽令彭万里受新命归,招摇过市,众怒,杀之清风里。 

遂攻郡署,获署守通判张忄素传首。即日檄守道于颖,以五百人西扼钱江。诘明,遵谦戎服坐新司堂,悉召纟晋绅入计事。 

自吏部尚书商周祚以下,皂衣由角门入,遵谦立语举兵赴难状,咸悸伏,莫敢正视。士民环辕门呼曰“郑将军今为国,诸公靦受大禄,有贰议者,剑斩之。”是日禡旗。余姚孙熊之使者已至,遂断江流,声震杭州。 

鲁王拜遵谦义兴将军,合技勇出屯小亹。朝议分方国安、王之仁等为正兵,遵谦、孙熊等为义兵。义兵新募,多市井农贾小民,不素练。正兵常陵义兵,食正饷,饷嬉江头;义兵则 

食义饷,率告输富人,常乏食。客将陈梧、高鹤呜等寇钞越城、余姚,一年之间,公私交尽,百姓愁困。 

八月廿五日,义兵渡江,遵谦战甚力。副将郑维翰抵太平门,被炮死。九月,及督师汝霖,武宁伯之仁,期会龙王堂。 

旦,大风雨,阻潮,遵谦后期,之仁等独进,大有斩获。十四日,陈潜夫、张名振败于观音堂。遵谦亦失利,夜归小亹。冬,鲁王劳军西兴,以遵谦首义,特封义兴伯。丙戌三月朔,杭州开堰放舟,遵谦从之仁迎击,获铁甲八百与军资。五月,师溃于江,遵谦将家属浮海,从鲁王至舟山。 

大清兵入绍兴,之尹死之。鲁王南次中左,诸臣家琅琦,晋遵谦义兴侯。郑彩专政,以同姓弟畜遵谦,使领陆兵牛田。 

闽郑氏以商舶富,遵谦强取二舶,由此交恶。及彩杀大学士汝霖,遵谦恚形言色,彩故扑部将吴辉,使扶伤就遵谦求书,投郑鸿逵,遵谦信之。过辉船,被擒,辉伏不出。遵谦呼曰“汝郑彩厮养,杀我岂出汝意,而惭相避乎?”辉出,就求只鸡盂黍,奠汝霖,跳海死。 

其妾金四姐,故倡也,以杀婢下狱,遵谦破千金出之。遵谦死,四姐束藁象彩,每馈,斩藁哭,并沈海中。军中慕其义,称金夫人。始与遵谦同起者,有刘穆。 

○刘穆 

刘穆,字公岸,浙江山阴人。貌修伟,善大刀及射,宽而爱人。崇祯中,以武进士授上海把总。南兵部尚书史可法知其才,补应天副将。穆虽为将,家贫,推食食士有气节者。邑人刘翼明、余姚邵应斗、萧山朱伯玉,从知府于颖转运南都,穆 

深结焉。 

乙酉五月,南都败,归里,与颖及郑遵谦谋匡复。闻方国安溃而东,抄掠宁国、广德,可急抚为用,穆身往迎之。未还,遵谦已起郡中。武进士沈振东说遵谦,悉取江北船,系南岸,由是杭州兵不得渡。国安至,义师亦集,鲁王备物典策,筑坛西兴巅,拜国安大将军,封镇东侯。诸帅橐鞬列山下,以次上,旌旗数十里,戎卒十万,发令声动江谷,杭城望之震骇。浙东军倚以自强,由穆始议也。 

穆封威北伯,受王之仁节度。明年丙戌,晋侯爵,用翼明左军都督。翼明亦善大刀,忠果敢战,尝为军锋。国安爱翼明才勇,欲请致之,翼明不肯,曰“吾终不负威北恩。且同国事,何分彼此?”穆深得将士心如此。 

穆子九,短而悍,有胆义,得徽人毕昆阳枪术,穆自以为不如。及兵起,九枪所向无敌,战于清风岭,独杀锐兵数百人,应枪辄倒。县骑益集,合围取九,乱斫死,南军为之夺气。乙酉六月,穆东奔舟山。是月六日卒,葬于岑港口。 

○王之仁 

王之仁,字□□,直隶保定人,大监王之心弟也。累官定海总兵。崇祯十五年壬午,海盗顾荣、廖二掠崇明,知县守备出战死。贼将窥江淮,断漕饷,诏之仁会应抚黄希宪讨之。遇贼高家口大安河,连胜,贼北窜。漕督史可法迎击,贼复折而南,降于苏松兵备程珣,之仁功为多。 

大清兵下杭州,之仁初议迎降,既从钱肃乐之约,首帅所部入宁波,会孙熊兵俱西。东南承平久,民不识兵事,诸义师 

多纨衤夸及市井田野儿,众疑惧。比之仁麾下过,部伍明整,兵甲犀利,众心大安。 

乙酉,鲁王莅越,封武宁侯,晋宁国公,壁西兴。江上宿将推方国安与之仁。国安惑于马阮,拥强兵不能用,纵其下行剽,主客患苦之。浙西因是守益坚。郑遵谦、熊汝霖等所合义兵,无敢抗国安。国安兵常陵义兵,独惮之仁严,支吾依附。 

鲁王倚以为重。之仁愤军政不一,上疏言“事起日,人人有鼓行渡江之志。历今半载,逍遥游戏,便欲以钱塘为鸿沟,天下事何忍言?臣愿以所隶沈舟决战,今日欲死,犹战而死;他日即死,恐不能战也。”会杭人开堰入江,之仁统水师邀袭之江中。是日,东南风大起,南军扬帆奋击,碎其舟。 

贝勒以重兵下浙江。乙酉五月,江涸,贝勒试马,用大炮击南营,碎方军甑灶,国安遂遁。夜趣绍兴,劫鲁王南行,江上军遂溃,独之仁一军犹在督师。张国维议挑兵五千,分守诸垒,之仁泣曰“国安坏天下事,今生兵数千万在北岸,旦晚毕渡,孤军何以迎敌。之仁有船可入海,公兵无船,当速为计。”国维追从鲁王去。 

之仁度事不支,乃载其妻妾子女妇孙共一大舟,沈之蛟门。 

独至松江,峨冠登陆,百姓传骇聚观。之仁从容入见内院洪承畴,自称前朝大帅,不肯身泛波涛,特来就死。八月二十四日,死西市,时人皆为泣下。 

论曰郑遵谦无渊谋长虑,遭国大变,江干临敌,尚不废声妓,故积为乡闾所轻。然以全盛南都,将相师济,长淮为边,未终一期,邦其沦丧。绍兴远介东表,雅无备御,遵谦肉袒挺剑,八郡云合,系名号亦讫一年。唇齿江广,屏翰闽浙,此顾可忘所自哉。刘穆雅量有儒臣风,父子一心,同死兵事,谋虽不就,不可谓不幸矣。董瑒评江东人物官兵将领以王之仁为 

首,义师则熊汝霖为首,盖其心之刚烈,余子不如云。 

○王正中 

王正中,字仲捴,直隶保定人,宁国公之仁从子也。崇祯丁丑进士。游高唐州,会大清兵南下,转运银杠亦避入高唐。 

大军围高唐,州守以银杠旦晚敌物,不若鬻,免一州士女屠戮。 

正中与押状,事平论死,数年得出,除知长兴县。 

浙西失守,避地绍兴。鲁王莅越,以兵部职方司主事知余姚,余姚当绍宁山海冲,军将往来剽夺,市贩朝得紥付,暮入根括民舍。正中设兵弹压,约各营取饷必经县,否者以盗论。 

总兵陈梧败于嘉兴,渡海掳掠乡聚,正中遣兵击之。乡聚犄角杀梧,朝议罪正中。黄宗羲力争梧见杀,盖众怒,正中无罪,乃止。张国柱掠定海,乘潮而西,纵兵入姚城,围大姓,正中计折谕止之。田仰、荆本彻先后蔽江下,皆帖息去。一年之中,屡经悍将,而邑免大祸,民戴之如父母。升监察御史。 

正中短小敏练,喜任事,而措置甚大。益募骁勇将,从海道取海宁、海盐,通浙西路。于是尚宝卿朱大定、太仆卿陈潜夫、主事吴乃武,皆自浙西来,受约束,坛山烽火,连于武林,北门藉无恐,隐若敌国。又通律吕,星象,壬遁,喜读实用书。 

乙酉冬,进鲁王丙戌年历。及败,逸于民间。姚邑遗民沈国模、史孝咸、韩孔当、陈天恕、吕章成、邵会可等,咸共往来。深衣幅巾,假医卜续食。大清康熙六年八月,卒于山阴之陈常堰,年六十九。 

○于颖 

于颖,字瀛长,江南金坛人,崇祯幸未进士。累官工部主事员外郎,知西安府。削籍。起工部郎中,知绍兴府。截江之役,升按察副使,分巡宁绍道。间道归里,杜门终老。颖在绍兴,甚有威惠,越人至今思之。 

○吴易〔传阙〕 



   
   
卷七 



○王翊 
王翌,字元勋,浙江余姚人。为人朴重,年四十,邑无知者。丙戌,浙河师溃,翊见邑中孙熊起义者,皆弗就,意感愤。 

独行舜江干自语,因私求士。家贫授经,以所得馆穀,量赀分给,人感其义,不为轻侠行。丁亥,经壮士十八人,起于四明之下管,奉鲁王年号。浃旬,得千余人,乃东傍海抄掠,发辩士至舟山,说黄斌卿同攻宁波。浃波诸生华夏,以帛书来告内应。无何,夏等谋泄,斌卿至宁波后期,敛军退,翊遂入四明。 

先是丙戌之役,浙东溃兵散走山泽,率以布代胄裹首,号为白头兵。归安茅瀚,晦溪汪涵首,以五百人入四明,屯于杖锡寺。山民苦输镶,夜半焚寺,二帅死,麾下无一免者。及翊至,军令明肃,见者皆悦,遂结老砦休兵,求将简练。 

戊子春,入上虞,杀摄令,战胜而卧。大清兵夜乘怠还袭城,翊出走。已丑三月,再破上虞,走其知县,得县印。是时浙东山寨,萧山有石仲芳,会稽有陈天枢、王化龙,台州有金汤、俞国望,奉化有袁应彪、吴奎明,所至民多亡避。而平冈张煌言、上虞李长祥,单弱不能成军。惟翊一旅,蔓延于四明八百里之内。 

任褚九如、沈调伦、邹小南等领五营,毛明山等领五内司。 

九如用法严,而屈已让能,忧时愤发。帐下士或战伤矢,即以所乘马载之,已执鞭以从,故最得人死力。调伦为沈国模兄子,夙向义。小南亦书生,以故翊军中多故家,相聚讲求义烈。亲故在邑不愿留者,礼遣之。明山戆而敢死,搴旗摧锋,议事翊前,侃侃面折,军中呼为毛金刚。 

大清督抚提镇以乡兵四起,大军不能久相持,且山险未易攻也,下檄环四明、绍宁、台三郡村落团练,自为战守。于是民始携贰。大兵逾清贤岭入,乡兵屯丁山以待之。待久而弛,大兵骤驰之,死者四百人,有孙悦者,闻丁山败,救之,中流矢死,直立不仆。御史冯京第自湖州军败,间行至四明,入翊军,屯于杜岙,为团练所破。别部邵一梓见获,缚致上虞,寸磔,仰首骂不跪,刳及臂胫,乃倒,独呼高皇帝及关亭侯。一梓胆勇冠军,既死,山中夺气。翊以四百人走天台。翊谓诸将曰“是皆团练之罪也。镇兵虽键,我视其锐则避之,懈则击之,非团练为之导,敢走险如平地乎?吾卒虽残,破团练尚有余力。”自天台返,入四明,击团练破之。随道乡兵,民荷锄从,至万余,京第亦出,势复大振。 

翊谓京第曰“吾始事托此,将以待天下之衅,而势不可猝出。今与我犄角惟舟山,我灭则舟山无援;而舟山危,我亦无援。欲去经略中土,此固大言,人不信。前余公煌书生,黄斌卿又无谋国诚,故沮乞师日本之行。今诚得包胥其人,痛告日本以讨乱复仇,兴灭大义,使发兵二道,一趣南京,一指天津,则天下扰动,我悉山中岛中军,以扫江东西、淮扬以南,可坐有也。日本事成,割诸岛与之。夫大海天堑,孰与长江,彼岂能与我争中原哉?且今之地,譬如博,人以人为注,于我何失?” 

京第如其计,往说斌卿,斌卿使弟孝卿,同京第走长崎, 

长崎岛王,初以西洋天主教人为乱,不纳,京第即舟中哭拜不已,哀动唐夷。又因东京行部官,致血书撒斯玛王。王与大将军言之,议发各岛罪人,师起有日矣。会京第返,而孝卿假商舶留,耽官妓,见轻其国,日本卒不发兵。京第恐斌卿兄弟败成谋,遂与绝。 

翊渴冀贤将为攻取,陈天枢荐前威北侯刘穆故将刘冀明,武勇绝伦,重币卑词往。知其急义,乃绐拘其友,翼明一来,翊布腹心,弗敢遽留。明年,辞母妻入山,凡在山中一年,屡为翊击退大军。翼明游历诸营,曰“俞将军文而有礼,陈将军勇而义,然俱不及王公,厚有大将才。”又曰“惜王公后时,脱以此军战曩日西兴江上,岂不能奋飞取杭州哉?”翊众号一万,实八千,任战者三千。以王江司饷,履亩税,富民皆乐输,无强。诸所决罚,人人称快。自翊起,浙东列城为昼闭,吏莫敢下乡,守令争荐诚讲解。 

已丑,自上虞东出徇奉化。大清兵方攻吴奎明,追奔至河泊所,翊猝遇之而战,大军退。其年,鲁王次健跳,授翊河南道御史。翊朝行在,升右佥都御史。已跸舟山,再入朝,升兵部侍郎,寻晋尚书。 

大帅患山海久不宁,有为谋曰“此皆失职人逋窜,若招以官,可立解。”会稽严我公,鸷滑士也,闻其说,亟造为告身银印,曰“请自隗始。”遂授都御史,招抚湖州柏襄甫、会稽顾虎臣,皆降。我公将渡海,发使者入明山,翊之前营黄中道曰“严我公动摇山海,宁可使之达行在哉?”烹其使,分羹各营,敢受招抚,视此。我公踉跄去。 

庚寅八月,翊合俞国望,陈天枢之师,复新昌;北赵余姚,拔浒山,绍宁道梗。诸帅议大举,将取舟山,恶翊反内地,乃分二道,金砺自奉化,田雄自余姚,会捣大岚,游骑四出搜伏, 

旗幕三十里,翊避之于海。京第病不能行,匿鹳顶山,为降将所致,死于宁城。翊兵日蹙,犹大治海舟,期身往崇沙,而以西事委翼明。从东阳、义乌,收合金、衢、严豪俟,顺流下钱塘。会褚九如从弟素先,乘翊小败,劫饷金北去,众心摇散。 

翼明及裨将陈虎侯、朱伯玉,亦间行亡抵家。九如逃入天台为道士,气结死。 

幸卯秋七月,翊还山中,所留诸将,降杀且尽。二十四日,大星坠地,野鸡皆鸣,为团练兵执于北溪。过奉化,赋绝命诗。 

在系日,束帻掠鬓,修容,谓守者“令汝曹见此威仪也。” 

八月十二月,大清帅毕集定海,陈督讯之,翊坐地上曰“毋多言,成败利钝,天也。”刘帅注矢射之,中肩,田帅中颊,金帅中胁,不动,如贯植木。绝其吭,始仆。牙将二人,亦不跪,掠之,则跪而向翊,见者为泣下,曰“王公忠,宜从者义也。” 

王江之母为金帅所得,以招江,江削发为僧,见金帅于杭,问讯而已。安置省城,母以天年终。江买一妾,其妻日夜勃溪,江怜妾而遣其妻,妻攘袂数江,登肩舆去,闻者无不薄江为人。 

后江出,人以其妾在,不疑。既而不返,始知向者以术脱其妻也。 

江既得逸,遂与张名振引师入长江,登金山,遥祭孝陵,题诗痛哭。丙申,复与沈调伦聚众明山,调伦见获,江亦病创死。小南亡命,后二十年,有遇之于金山寺为僧者。自翊被执后一月,大清陈锦遂围舟山,舟山破,鲁王出奔厦门。 

论曰“金堡言,江北不知有弘光,江南不知有永历。甚矣!人之识小而蔽也!尺寸之外无睹,悲夫!以王翊之贤,而乡闾呼以为贼,夫又何怪焉?翊头悬宁波城楼,为毛明山所盗,祀于鄞人陆周明书架,周明死,其弟开箧乃见,此与人求王琳 

首,书其义甚烈,又何以异哉? 

○刘翼明 

刘翼明,名光世,以字行,浙江山阴人。佐王翊者一年,后老死于家。王翊善下士,能立纲纪,有监军道五人。其健将为黄中道、毛明山,团练兵望此两人旌旗,皆退走。褚九如号耆旧,为翊延接宾客。翼明初入山,夜过九如宿,九如逡巡立窗外不去,语遂彻旦,尽举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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