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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野史-第4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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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兵初畏镇兵,翼明用忠义鼓舞训练,旬月间遂得精卒。 

一日平明,冲大营,踊跃进。大兵见进退行列,殊异前日,知刘大刀在,遂溃。士卒感翼明威信,无犯民舍,每移军,民攀挽曰“公去,则他将来,无幸矣。” 

裨将陈国宝,余姚人,勇而义父奉翼明,旦夕侍卧内,战则率其下齐致死。尝至鹿头颈,就粮于平西侯王朝先。他部有刈朝先麦者,朝先来,诘其人,语不逊,国宝自营中抽刀前,曰“谁谓我公盗麦者?宝请身当之。平西无主人礼,岂能为国乎?”众皆愕顾,使者已遁矣。翼明将归,先遣国宝,挥泪,翼明立山头送之,见国宝行数里尚回顾。王翊死,国宝不能忍,复以数十人起,败,死之。 

○王江 

王江,字长叔,余姚人,名位亚于翊。有智谋,卒死山中,不负其志。 

○邵一梓 

邵一梓,字端木,余姚人。从军江上,还屯四明山,有众万余,势锐甚。郡邑相戒,毋犯邵不林锋,不林其别号也,后战败被执,叹曰“不可破我网巾,使我无以见君亲于地下。” 

兄一柱、一槐,弟一楠、一栋,先后并战死。 

○俞国望 

俞国望,字□□,浙江新昌人,宽惠长者。有众一万,然不简练,少选锋,尝以鸟铳败田雄兵于山涧,故田兵畏新昌鸟铳。一日战,被矢,仆道傍篁棘间,追骑数千过,无觉者,因得免。裨将持尺书入王翊军,越关走,翼明棒而遣之。诘日,国望诣翼明,谢军政之肃,其贤如此。国望起武生,封新昌伯。 

○陈天枢 

陈天枢,字□□,会稽樊江里人。丁亥,与高宜卿等结壮士,走平冈,兵少而精,张司马煌言,李进士长祥皆依之。时宁绍义士屯聚四明山,左右推王翊为盟主。天枢不欲属翊,自为一部,翊亦敬天枢,如兄弟欢。先是,海舶数艘羲山阴之白洋,遇田雄兵百余骑,下堤来攻。陈虎侯发乌铳,毙其一骑,众争上,骑皆陷于淖,盘旋往来,觅堤口不得,下马叩头乞命,杀八十余,天枢实左右之。 

翼明至白洋,天枢与深相结。比山中兵起,人多有道刘大刀名于翊者,天枢尤不容口,因是必欲致翼明。翊规模远,赏罚明肃,其部卒视郑遵谦,刘穆时精练。是时,天目有姚志卓,四明有王翊,鲁王得迁延南田,舟山者数年,依二人为右臂焉。 

副将常进功,引兵入山,天枢乘其初至,夜袭之。先盗其马,马惊,众扰乱,山中军纵击,进功仅以身免。 

○王善长 

王善长,字□□,山阴人。少有绝力,长而豪荡,乡里患苦之。尝同少年游禹陵,见{穴之}石,大言曰“我固不学,闻大禹治水,有玉简金书埋会稽,岂兹地乎?”则以手撼之而动,意得甚。 

甲申,闻煤山之变,奋臂言曰“京师公侯将相,岂皆妇人耶?”逾年,郑遵谦起,善长为部将,及败,归里。又逾年, 

王翊、陈天枢起,善长亦合骁果得数百人,起会稽山,受鲁王命为威武将军,往来山海间。因曰“吾闻古之立功者,不遇异人,必见异书。往吾撼{穴之}石能动,意金书待我发乎?” 

乃以大索贯石,与数十人转之,莫动也。善长则攘袂独挽索,使数人旁助,随手折,掘地及泉下,竟无所见。 

善长每战摧阵,郡将戒其下勿与善长遇,而使人好语诱以官。善长不肯,曰“吾志图兴复,岂假建义为博官地哉?” 

舟山破,山海之师皆溃,善长间归。为人所告,捕者数十人,善长拳仆之,卒入狱。告狱卒曰“吾数月人耳,山中颇有所积,置之何用?当奉为诸君欢。愿去桎梏,得醉饱待尽。” 

遂痛饮,日益狎,亲故亦时留饮狱中,间置刀斧瓶罍以进。 

越城东南有稽山门,人希往来。一日,有大舟载草而溺者,以草积城下去,门者以濡故,弗问。是夜,善长饮狱卒,侑以琵琶而歌西音,皆大醉。遂缚狱卒,而告诸囚曰“能从我者第先出。”诸囚皆出,善长斧狱门,奔稽山门,乘城投草而下。 

道四明,航海,追骑四出,不能及。善长从定西侯张名振,战崇明有功,为朱成功所忌,见杀。 

○章钦邻〔传阙〕 

○冯京第〔传阙〕 



   
   
卷八 



○王毓蓍 
王毓蓍,字元趾,浙江会稽人。性至孝,方昏,遭父丧,三年不居内。母没,哀毁伤目。年十六,始为文,即工。好交天下才士。时海内以文誉擅元礼有道之目者,苏州有杨延枢,太仓有张溥、张采,松江有徐孚远、陈子龙,江西有陈际泰,而绍兴有毓蓍。辈虽在诸生,群推人宗。刘宗周讲学于古小学,蓍毓及刘世纯、陆曾晔、秦弘佑、王朝式、秦承显、钱永锡等,皆执贽,宗周甚哭毓蓍。毓蓍顾豪迈,不为曲谨小节。每燕,集坐客常满,风雅谐笑,旁及丝竹。 

崇祯十七年四月,闻北都之变,奔告宗周,相视流涕。慨然曰“毓蓍之死始此日。”及明年乙酉,南都溃,浙东归款。 

毓蓍不欲生,作愤时致命篇,述意,草成而歌,歌而恸,凡数日,两兄难之。毓蓍髯且竖,已笑曰“是不难,圣贤书人读之,此日扬扬里巷,不忍见也。它日死更难耳。” 

生平不理家,儿乳名亦不记。是日,问儿名,抱持之,曰“以属兄。”越数日,府县具牛酒迎犒,毓蓍方食,投箸起,大书其斗曰“生员王毓蓍不降。”复榜诗文于唐卫士祠及文庙。夏旱,出视泮水浅,乃之柳桥下,坐而死。时六月二十二日,求其尸,色如生。留书上宗周曰“毓蓍已得死所,愿先 

生早自决,无为王炎午所吊。” 

是时,宗周既不食十日矣,见书伤悼,曰“吾讲学十五年,仅得此人。”门人私谥正义先生。后鲁王赠简讨,死后十三年,友人蒋平阶、魏简等葬之于梅里尖西阜。其后毓蓍四日死者,有潘集。 

○潘集 

潘集字子翔,浙江山阴人。学不喜章句,诗文立就,纵横绚烂,若不可止。王毓蓍延吴下名士,为文酒会,集方就童子试,试又不利。每弹驳诸名士文义,毓蓍恚,绝不与通。比闻毓蓍死,狂走大叫曰“集故人也,必死从王子!”走哭柳桥上,曰“先生往乎?尔友来矣!”有解之曰“子布衣,无庸然,天下甚大,岂少子?”集厉声曰“天下人自生,集自死,集不以愧天下,天下亦不以集愧也。”袖巨石,沈东郭渡东桥死。 

集负才任气,酒酣即骂其座人。父为边郡小吏,以城陷死,每语及,辄涕不止。尝参沙门雪峤,云有所悟。死时年方二十三岁。里中私谥义成先生,鲁王赠礼部主事,葬于城南谢堡。 

集后十三日,又有死者周卜年,亦布衣。 

○周卜年 

周卜年字定夫,山阴人。父孝子文郁,水漂母棺,七日不食,入水负母尸出,得疾死。卜年少孤,尝赴府试,不利,愤 

誓于神曰“卜年不得科第扬吾亲者,死而雷击其尸。”越城降,卜年哭曰“终吾年无以报亲矣,吾宁赴海与鱼鳖处乎!” 

作五歌以自哀,碎所佩玉雷圈曰“宁同玉碎,勿瓦全。”翌日,白衣冠哭诸市,从邻妪乞一针,纫其衣。而遗书弟曰“吾死矣!嫂有遗孤,不可不守;无,则不可不死;不能死,不可不嫁。滔滔大海,不复寻吾尸也。”遂赴海死。尸浮白洋之龟山,衣纫如故,遗一履。鲁王赠礼部主事。卜年死后越数日,郑遵谦等兵起。 

○朱玮 

朱玮,字鸿儒,山阴人。乙酉六月朔,随父避兵墓所梅里尖。间语其舅曰“人畏兵,吾不畏也。吾将得所往耳。”家人谨堤之。比大清兵下乡,人皆剃发,玮亦故称从剃于招,提防稍懈。玮既出,遽返舍,以壤书案曰“志不可夺。”家人虑失玮,索之,得壤书,曰“噫,死矣!”逢野父叩之,则见玮望墓而拜,投河渠死。玮父号于塘曰“兵且至,吾守汝以及于难乎?抑捐尔骨以去乎?”三终,踊而出,角巾而立,稍引之,并岸不仆。时年二十四。 

○倪舜平 

倪舜平字□□,山阴人。家贫不娶,尝往来诸暨,授书自给。或趣之府县试,笑不答。大清兵渡江,则以一航载大缸二,之祖墓,以缸坎墓左。置酒,召村邻饮墓下。毕,拥所携书卷, 

趺坐其中,曰“覆吾缸,度吾暝,瘗吾土。”有顷叩之,尚嘤嘤有声,呼曰“舜平,舜平!”终不答,及夕而响绝。 

○高岱 

高岱,字鲁瞻,会稽人。世袭历海所百户,而岱为崇祯庚午顺天榜举人。数上公车,不得志,返越。闻城下,遂不食。 

及瞑,呼子朗诀曰“吾世受国恩,国亡与亡,义也。”郎跪而请曰“大人教儿忠孝,国不可无臣,家亦不可无子,请先大人死。”遂奔偁江。兄澄追之曰“弟!止,止!余长子当随父死,汝次当奉母。”郎厉声曰“兄!死与养孰难乎?弟为其难者。”跃入水死之。 

○沈之泰 

沈之泰,字鲁瞻,余姚人,弱冠通二十一史。忠孝内结,同邑孙嘉绩、邵之詹、吕章成、邵以贯,皆与为执友。乙酉,恩贡第一。鲁王时,为中书舍人。江上败,之泰郁郁不得志。 

里中人持其阴事,谓入海朝鲁王,系会城狱。海道王天锡欲出之,之泰不可,言“蹈海固夙志,得死无恨。”在狱赋诗,临尽,神气暇适。 

先是,有菜佣负臣室逋,痛掠,以之泰救,解。至是,佣在武林,职纳馔食,将刑前一日,泣语之泰曰“吾为君子后事。”乞其尸埋之。妻吴氏,家居,闻之叹息。顷,讣至矣,将收家属,吴氏曰“吾吏部日倪沈公子妇,日铸吴公孙也。 

不可以辱。”立自缢。弟之益,以兄故逃禅,间还家展墓,邻里无识其面者,后之泰三十余年死。 

○徐仪复 

徐复仪,字汉官,浙江上虞人,崇祯癸未进士。丙戌后,哭泣失志。所居下管山中,日夕贸贸环山行,竟废餐寐。投崖落深谷死,乡闾哀之。 

○赵天麒〔传阙〕 

○华夏〔传阙〕 


   
   
卷九 



○张煌言 
张煌言,字玄箸,宁波鄞县人。崇祯壬午举乡试,时年二十二。隽迈自喜,常著绛衫。已闻寇势迫,更刻意勤苦澹泊,求论兵事。乙酉五月,南京败,与同郡钱肃乐、沈宸荃、冯元扬等倡义,奉鲁王监国绍兴,授翰林修撰,掌敕令。丙戌,师溃,归别父母妻子,扈王石浦。明年,以右佥都御史持节监定西侯张名振军。援吴胜兆于松江,龙飓覆舟,陷敌中七日。再战黄岩,北军射而围之,以数骑突免,于是益习骑射。 

又明年丁亥,移节上虞之平冈山,与王翊等犄角结寨。庚寅,以平冈兵授刘翼明、陈天枢,率亲军朝王舟山,屡请益兵当定关,辛卯,父艰讣至,晨夜痛哭。大清提督田雄、海道王天锡,以书来说,使解兵。煌言复书,不屈。其年,舟山破,及名振奉王南入金门。闽政自郑氏出,煌言和谨调护,王赖以安。 

壬辰。监名振军,过舟山,抵崇明沙,指金山,江淮响应。 

癸巳,上洋山,再驻崇沙。冬,破崇明步骑万余于平洋。甲午,再入镇江,观兵仪真。夏,逼吴淞,战捷,皆与名振俱。乙未,延平王朱成功,遣阮骏、陈六御与名振复舟山。台州守将马信,举城降,使煌言以沙船五百迎之。名振卒,信弃台州。明年丙 

申,舟山再破,煌言移军秦川。时鲁邸旧臣皆尽,而孤军流寄穷岛。郑氏部曲陵暴,煌言惟御之以忠诚。阮美、陈文达争饷地,为婉解曰“大敌在前,何暇私斗?”美军有犯,辄曰“我大臣,宁与麾下争曲直?”获内地逻谍,亦好语酒食遣之。 

由是主客浃和,边澨感悦,遗黎亡卒,多为耳目者。戊戌,大清两江总督郎廷佐以书陈说天命,晓谕利害,复之,略曰“夫揣摩利钝,指画兴衰,庸夫听之,或为变色。而贞士则不然,所争者天经地义,所图者国恤家仇,所期待者豪杰事功,圣贤学问。故每毡雪自甘,胆薪弥厉,而卒以成事。自古以来,何可胜计?若仆,于将略原非所长,祗以读书和大义,痛恨灾氛,左袒一呼,甲盾山立。区区之志以济,则赖君灵;不济,则全臣节。遂凭陵风涛,纵横锋镝之下,迄今逾一纪矣。岂复以浮词曲说,动其心哉?来书温慎,故报数行。如斩使焚书,适足见吾意之不广,仆亦不为也。” 

煌言劝成功取南京,日与偏裨较射鹿颈头,神气勍厉。罗致中土名士,商度方略。山阴叶振名三渡海从煌言。其年,奉桂王命以兵部尚书视师浙直,同成功北举,复抵洋山,遇风碎舟,还。故廷佐等急招之,而煌言措置开广。成功亦以是重之,谓其知江上形势,使前驱。己亥六日,成功师至崇明,煌言议崇沙江海门户,悬洲可守,宜先定之为老营,不听。 

大清于金焦间用铁索横江,夹岸置西洋大炮。煌言次浦口,风急流迅,且战且却,露香祝江神,遂鼓棹而入。诘旦,成功克瓜洲,欲取镇江,虑南京援骑至。煌言议舟师先捣观音门,则建业震动,自守不暇,何能分援他郡。即属煌言西上,至仪真,吏民赉版图迎进。次六合,闻成功已拔镇江,即作书致五军张英,谓兵尚神速,由若水道,迟拙非策。煌言已抵观音门,令轻舟数十径抵芜湖,身为殿。自浦口转战而前,七日掠江浦, 

入之。次日,成功抵七里洲,先所遣芜湖诸将捷书至,芜湖已降。成功趣煌言急趋芜湖,以遏江楚之援,于是江南北相率来归。太平、宁国、池州、徽州、广德、及属邑皆下;无为、和州、含山、舒城、庐江、高淳、巢遣吏请降。凡得府四,州三,县二十四。 

时煌言兵不满万,船不满百,惟以先声号召,大义感孚,腾书缙绅,驰檄守令,所过秋毫无犯。人谒先圣,坐明伦堂,长吏故官,或青衣待罪,或角巾抗礼,考察黜陟,如州牧行部事,父老望其衣冠,莫不流涕。江楚鲁卫豪雄,多诣军门,受约束,请归禡旗相应。方部署诸军,思直取九江,而南京败书闻。 

先是,瓜镇既下,不出兵攻略旁邑,丹阳、句容皆虚无堠,苏松援骑平行,陆走南京。成功师围南京二旬,郎廷佐、哈哈木、管效忠等守益坚。煌言驰书成功,谓“顿兵坚城,师老易生他变,宜分兵尽取畿辅诸郡;若金陵出援,可邀击歼之。” 

大兵尽出,再战,成功大败。煌言在宁国,得报,急返芜湖。 

思弹压上游,与瓜镇犄角。镇江书生罗子木,亦劝成功乘败,出不意,转帆复西。成功遽退师,并弃瓜镇,上游兵因遂溃。 

太平守将首变志,煌言遣兵复取太平,斩其将。 

大清军水陆邀煌言,楚将罗八,战艘数百,已渡安庆。煌言恐众寡不敌,勒全军指繁昌,欲以艨艟径趋鄱阳,合召义旅,回旗再取四郡。进次铜陵,众散,与麾下数百人至无为州。焚舟登岸,历桐城黄金棚入霍山界,以书通于阳山贼帅褚良辅,求借屯,不纳。移札东溪岭,思走英山,为追骑所及。将士疲困,皆窜山谷。煌言突围,得土人为导,乘月变服,夜行两日,至高河埠,投逆旅。有徽豪金某、徐某,揣知煌言,入见,曰“江上未解严,谁能为芦中丈人者?”乃匿煌言于家。数日, 

由枞阳出江,渡黄溢,走徽严,山行道东阳、天台,以达海需。海滨人传张兵部得生还,相与悲喜久之。 

先是,罗子木在江中遮说,道路属目,遂奉其父从大军入闽。庚子,煌言收烬于浙,驻师林门,子木复奉父北行,至三山,父被执去,子木诣林门,以家国之难,恸哭告煌言邀成功再举兵。煌言曰“我力不独克,彼意似不欲本朝复兴,徒以我素谨弱,为彼御定关,通中原音息,故不我图,且彼无爱民之心,来亦正毒百姓,姑待之。”子木遂留事煌言。 

及大清迁界,海上饷绝,佐煌言开屯南田。顺治十八年辛丑,成功攻台湾,煌言以书力谏。是年,移军沙埕。康熙元年,壬寅,闻缅甸信欲复拥戴鲁王,上启言“莽移汉祚,光武申兴;丕废山阳,照烈践祚;怀愍北狩,晋元称制;徽钦蒙尘,宋高继立;以视今日,谁曰不然?顾岛上勋贵,罔识春秋大义。 

而臣实兵微将寡,饷匮援穷,既见宗国之亡而不能救,犹幸旧主之在而不能扶。所以中夜椎心泪尽,而继之以血也。谨遣官赉献膳银,南望仓皇,罔知所措。” 

时成功已入台湾,僭帝制。王在金门,不免饥寒。煌言以旧从岁时供亿。又虑郑氏见疑,十年未敢入觐。成功死,海上解散,煌言益不振。众议入鸡笼岛,煌言谓“偷生朝露,宁以一死立信。”卒不行。癸卯,王殂于金门。 

甲辰,移营桃花山买米,舡为补陀僧所获,降人孙执法引张杰兵袭煌言,遂被执。从者罗子木及守备叶云、王发、侍童观毓。七月十九日至宁波,方巾葛衣,轿而入,观者如堵墙。 

张杰举酒属煌言曰“迟公久矣!”答曰“父死不能葬,国亡不能救,死有余罪。”常进功谓子木“海上知我名否?” 

子木曰“但识张司马,何知常进功?”他有问,大笑,不为语。至杭州,总督赵廷臣礼以上宾,听故部曲来庭谒,司道府 

县至者,但拱手,不起,列坐于侧。士民赂守者求视,煌言翰墨酬接无虚日,九月七日死于弼教坊。有绝命词曰“我年四十五,恰逢九月七,大厦已不支,成仁万事毕。”候卒致词请坐,与子木同毕命。观毓大声曰“我亦不跪者”云,发面煌言跪。是日,骤雨昼晦,杭人知不知,皆恸哭。同郡万斯大、仁和张文嘉与僧超直,葬之西湖南屏山。 

夫人董,与嗣子先羁管杭州,防久而疏。煌言遣力士引嗣子出,曰“母可偕乎?我独往,母必死。”敬拜力士而辞。 

有劝煌言纳媵者,曰“吾妻子如是,何忍?倡义以来,未尝一近女色。且死生成败殊未料,多累何为?”马信将陈木叔女奉煌言,谢曰“忠臣之裔,不可以辱。吾义不再娶。”厚赠遣之。病不饮药,大洋中能自运舵。每叹曰“沿海膏脂尽矣!幸其出战胜,则进取。否则一跳海中,毕吾事耳。” 

尝与叶振名论古今人物,曰“绍兴死节者多,吾慕之,清夜尝愧之。”历十九载,卒践其言。故其经故里诗有“苏武管宁,求仁得仁。”句云。 

自煌言仗节,宁波士风振起,同时如诸生华夏、杨文瓚等,皆以死殉义,知名当世。子木名纶,尝为书责成功,浙中传之。 

振名字介韬,以只鸡,哭煌言于越王岑,其文累数千字。死于康熙壬戌,穷无子女,寿七十余。有张司马二客传。 

论曰“王文成公有言“死天下事易,成天下事难。” 

此责成于可成之日,不以一死塞也。若以律文天祥、张世杰,岂其然哉?世传己亥长江之役,有壬午举人方会试下第归,对其家人如醒如呓,咄咄仰天曰“同年生作何等事,而我自顾尔乎?”信由斯言。煌言固死而不死,不成而真有成也。余未得见先生,而曾读《冰槎集》、《奇零草》,悲其志。又从介韬、翼明两君,悉先生生平。乃乡人尚有不为徐庶加之罪者。 

于乎,九原可作,其何敢辞? 

○卷九 

煌言,壬午举人,出山阴令吴淞钱世贵之门。朱夏夫,兆殷,曾受知于知府于颖。颖迁宁绍,台分守与煌言同谒颖,以意气相许,谈朝政得失,朝臣覆餗状,不胜发指。劝颖招技勇,备不虞。亡何,有东阳许都之变,事宁肄业驼峰。 

十七年秋,至南京,交刘伏阳孔昭子永锡,见伯温先生遗书秘记。 

金陵不守,于颖移檄淅东,煌言来会,同盟于学宫,誓以死卫社稷。 

至杭,候巡抚张秉贞议所立,上潞王玺绶。王长斋绣佛,无帝王气概,大失望。煌言归,别祖庙,联络绅士,痛哭于王之仁、张名振,散家财,俟大举。田雄导大军东下,潞王率文武降。闺六月七日,煌言合钱肃乐、沈宸荃、冯元扬、元扬仝之仁、名振,举兵宁波,移檄远近。九日,孙熊举兵姚江。十一日,郑公子举兵绍兴。 

先是,于颖命徐允升募兵金华,使夏夫募舡沿海。会内臣高起潜引所部五百余,辎重数万,自海道至白洋,夏夫留之不果。得其副将余应元,都司王有功,守备孙勇等数十人,与遵谦约日举事。 

于颖驻兵西郭,使夏夫促遵谦出兵,曰“公在驿候进发,今张愫、彭万里已授首,事至此,宁可缓乎?杭城一苇,朝发 

夕至,何以处之?”遵谦以事未集,需后期。夏夫曰“若尔,浙东鱼肉矣!”于颖自率团练兵五百,道陆至西兴。而夏夫水师由海道会,遂统应元等并乡兵百余、船百艘,薄暮抵钱塘。 

值大军半渡,邀击,斩其前锋六十余级而退。于颖至,又调萧山团练五百,配以中军郎文明任朝晋、张弘兆,宁波义师亦来会,乃定守江之计。 

于颖晋督师。丙戌,移屯三江,夏夫以护军从。时大军在前,内多悍将,众叹,悲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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