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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野史-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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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昌,对之说道“吾有一事,定要烦君,君可为我相赵,辅佐赵王?”周昌闻说,心中不愿,因泣道“臣相从陛下已久,陛下如何中道弃臣,令为诸侯之相?”高祖道“吾原知诸侯相不及御史大夫之贵,但吾深为赵王忧虑,思来想去,除君之外,更无他人,只得屈君勉强为我一行。”周昌不得已,方始允诺。高祖遂下诏,移御史大夫周昌为赵相。周昌奉命,缴还御史大夫印绶,起程前赴赵国。
高祖便将御史大夫之印,持在手中,玩弄片刻,口中自问道“何人可为御史大夫?”此时赵尧侍立左右,高祖转过头来,两眼对着赵尧,熟视良久,又自答道“更无胜过赵尧之人。”即日便拜赵尧为御史大夫。说起符玺御史,秩仅六百石,本御史大夫属官。御史大夫,位在丞相之次,亲近用事,两下官职尊卑,相去甚远。如今赵尧竟因数句言语,超迁高位。先是赵人有方与公者,曾对周昌说道“君之史赵尧,年纪虽少,乃是奇才,君必须另眼相看,此人不久将代君之位。”周昌见说,心中不信,笑道“赵尧年少,不过刀笔之吏,何能如是?”及至此时,周昌到了赵国,闻说赵尧果然为了御史大夫,始信方与公之言不谬。
过了数月,周昌因事忽又回京求见。高祖召入,问其来意。
周昌因屏人说道“代相陈豨,领兵居代数年,多招宾客,臣恐其谋为不轨,故特赶回奏闻。”高祖闻奏,命周昌仍回赵国防守,一面遣人前往代地查办。
原来陈豨乃宛胸人,初从高祖人关,以将军定代地,破臧荼,封阳夏侯。高祖甚加宠信。及高祖由平城回,因代地关系紧要,乃命陈豨为代相,统领边兵,防备匈奴。陈豨性好豪侠,常仰慕魏公子无忌之为人,今既为将守边,遂多招宾客,收养门下,无论其人贫富贵贱,一律平等看待。而且谦恭下士,如同布衣之交,所以远近之人,争来趋附。到得宾客既多,贤愚不等,不免有一班不肖之徒,倚借势力,在外招权纳贿,种种犯法。但因陈豨身为代相,居在代地,代王如意既不在国,故一任他宾客横行,也无人来管闲事。
陈豨在代,已有数年,此次告假归里,路过赵国邯郸都城,适遇周昌为赵相。周昌闻得陈豨到来,自然前往拜会。忽见他门下宾客及相随之人,不计其数,车马共有千余辆,邯郸旅舍,尽被占满。周昌不免惊讶,后来陈豨假满回代,又过赵国,宾客之多,亦如前时。周昌因此疑其聚众谋乱,于自己也有干系,故特行入京面告高祖。及至高祖遣人查办,遂发觉陈豨宾客许多不法之事,并牵连到陈豨身上,使者据实回报高祖。高祖见陈豨尚无谋反证据,也就不加深究。
谁知陈豨因此心中恐惧,知得韩王信与其将王黄、曼丘臣等现在匈奴中,因暗遣宾客前往交结王黄、曼丘臣二人,彼此往来通信,立下盟约,预备将来事急时,联合举兵。高祖尚屑不知,到了十年秋七月,太上皇驾崩栎阳宫,高祖借着丧事,遣使往召陈豨。陈豨闻召大惊,以为此去定遭究治,遂托言病重,不肯来京。一面遣人与王黄、曼丘臣约期聚会。及至九月,王黄等引众到来,陈豨遂举兵叛汉,自称代王,迫劫代地官吏人民,使之从己。高祖闻信,先下诏尽赦代地被劫吏民,以离其党羽,自率诸将,星夜前进,到得邯郸。周昌迎入城中,具报陈豨举动。高祖大喜道“陈豨不知北据邯郸,南阻漳水,吾知其无能为矣。”周昌因奏道“常山一郡,共有二十五城,现竟失去二十城,已将该郡守尉拿到,应请即行斩首,以正其罪。”高祖道“该郡守尉,是否通同造反?”周昌道“并未造反。”高祖道“既未造反,不过因力量不足,以致失守,并无大罪,即命将守尉赦出,仍令各回本任。”
高祖又遣周昌就赵地壮士中,选择可以为将之人,以便任用。周昌奉命选得四人,带领入见。高祖见了谩骂道“竖子安能为将!”四人被骂,俯伏地上,不敢做声。高祖骂了一场,却仍授为将军,且各封一千户。左右进谏道“诸将士相从入汉伐楚,有功尚未尽赏,今此四人何功,竟得受封?”高祖道“此非汝等所知,陈豨造反,邯郸以北之地,皆为彼所据,吾以羽檄召集天下之兵,尚未有一处到来,如今惟有邯郸本地军队,吾何惜此四千户,以慰赵地子弟之心。”左右闻言,尽皆称善。高祖又问陈豨部将是谁,左右对道“多系从前曾为商贾之人。”高祖道“吾已知处置之法。”遂遣人多用金钱收买陈豨部将,并悬出赏格,有能擒得王黄、曼丘臣来献者,各赏千金。布置既定,专待诸路兵到,安排进攻。未知此去胜负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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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 高祖自将击陈豨 吕后设计杀韩信
话说汉十一年冬十一月,高祖驻扎邯郸,诸路兵马,陆续到齐,正拟进攻陈豨。先探得陈豨遣部将张春,东渡黄河,进攻聊城。陈豨自与曼丘臣,屯兵襄国,又遣将侯敞,领兵万余人,往来接应。王黄率马兵驻在曲逆,韩王信亦领胡骑,现居参合。高祖闻报,乃遣将军郭蒙,领兵前往齐国,会合齐相曹参,共击张春,命太尉周勃,领兵由太原进攻代郡,命樊哙领兵往击襄国,命灌婴领兵进攻曲逆。堵将奉命而去。
高祖自领郦商、夏侯婴等,引兵前进。到得东垣,却遇赵利据城固守不降。高祖指挥诸将攻城,城上士卒,对着高祖谩骂。高祖大怒,下令急攻,一直攻了月余,城中食尽,方始出降。高祖入城,命收捕前次谩骂之人,尽行斩首,不骂者免其一死,因将东垣改名真定。
此时郭蒙已会合曹参,将张春击败。周勃攻破马邑,进至楼烦。樊哙亦击破陈豨、曼丘臣兵,降了清河常山等县。灌婴兵到曲逆,与王黄、侯敞交战一场,大败敌兵,阵斩侯敞,王黄逃去。高祖遂统四路得胜军队,长驱进攻,所过城邑,陈豨部将多被金钱收买,陆续来降。王黄及曼丘臣,亦皆被其部下将士生擒来献,陈豨兵败势穷,投奔匈奴,惟有韩王信带领胡骑,尚在参合。高祖令将军柴武率兵攻之。柴武先遣人致书韩王信,劝其归降。韩王信不听,柴武遂进兵攻破参合,擒杀韩王信。十一—年春正月,高祖平定太原,遣周勃、樊哙领兵往定云中、雁门、代郡、上谷之地,二将奉命去了。高祖因见代地隔在常山之北,迫近匈奴,赵国在常山之南,不便兼管,遂立子恒为代王,建都中都,将代郡、雁门划归代国。
高祖回到洛阳,恰遇吕后计杀韩信,遣人来报。却说韩信自被高祖擒缚,降为淮阴侯,心想自己战功甚高,满以为据地称王,传与子孙。不料高祖畏忌其才,竟夺其国,难免心中怨恨,居常郁郁不乐。又因自己一向为王,周勃、灌婴等,皆居其下,如今降为列侯,每遇朝会时,竟与诸人同班,心尤不甘,遂常称病不朝。
一日偶然出门,到得樊哙家中。樊哙尝为韩信属将,知其天性高傲,遂亲出门前拜接,延入坐谈。每有言语,皆自称臣,仍称韩信为大王,因说道“大王今日乃肯枉顾臣家,臣实不胜欣幸。”韩信坐了片刻辞去,樊哙又到门前拜送。韩信被樊哙如此奉承,心中甚是喜悦,竟似自己仍在楚国为王一般,及至出得门来,方始省悟,不觉自笑道“我乃与樊哙等为伍。”
又一日高祖无事,与韩信评论诸将才能,各有高下。高祖因问道“如我能领几多军队?”韩信答道“陛下不过能领十万之兵。”高祖问道“如君能领几多?”韩信答道“臣多多益善。”高祖听了笑道“既然多多益善,何故为我所擒?”韩信道“陛下虽然不善御兵,却善御将,此臣所以为陛下所擒。况陛下种种举动,直是天授,非由人力所能。”高祖听了,方始无言。
及至此次陈豨造反,高祖自领兵队击之,诸将皆随军征进,独韩信称病,不肯从行。过了月余,忽有韩信舍人栾说,因事得罪韩信。韩信将他拘执,意欲杀之。栾说心中忧惧,因知韩信素为朝廷所忌,不如趁此时陈豨作乱,说他通同谋反,朝廷定然相信,办他罪名,如此我不但可免一死,且可博得富贵。
栾说想定,于是秘密写成一书,暗地遣人交与其弟,使他将书出来告发。书中说是,数年前陈豨奉命为代相,来向淮阴侯韩信告辞。韩信延入相见,屏退左右,执着陈豨之手,与之同步中庭。良久,韩信仰天叹道“汝是吾之知心,吾今欲以一言奉告。”陈豨答道“愿听将军命令。”韩信因说道“足下所守代地,乃天下精兵所聚之处,职任甚属重要。主上平日,虽然十分宠信足下,但是若有人来言足下谋反,初次虽未必相信,到得二次,主上未免生疑,若到三次,主上定然发怒,亲自领兵征讨。此时关中空虚,吾为足下从中起事,便可取得天下。”陈豨素来知得韩信本领,闻了此言,相信不疑,即答道“谨如尊命。”此外二人又说了许多言语,陈豨起身告别。韩信送出门外,再三叮嘱,方始分手。如今陈豨果然造反,主上亲征,韩信记得前言,故意称病,不肯相从,却暗遣人前往陈豨处通信,嘱其尽力抵敌,当即从中相助。韩信打发使人去了,便与自己亲信家臣密谋,欲乘夜间,诈作诏书,尽赦许多没官罪徒奴隶,给以兵器,亲自带领,袭攻吕后、太子,各事都已布置清楚,专待陈豨回信,便行起事。以上情节,都是栾说捏造,末后又假说他因知得此事,特行谏阻,致触韩信之怒,身被拘囚,故遣弟代为上书等语。
吕后得书,心中忧虑。只因平日畏忌韩信,此时也不问他谋反真假,便想设法除之。于是遣人召到萧何,秘密定计。到了次日,忽报有使者由军中到来,说是高祖已定赵地,陈豨被获斩首,列侯群臣闻信,皆到宫中贺喜。萧何却亲往韩信家中,假作问病,就便告知此事,因劝韩信道“足下虽病,何妨勉强入宫道贺?”韩信本无甚病,又却不过萧何情面,只得随同入宫。吕后早已伏下武士等候,一见韩信进来,便命武士拿下捆起,说他阴谋造反,立时就长乐宫钟室中斩之。韩信临刑叹道“吾悔不听蒯彻之言,致为儿女子所欺,岂非天命。”说罢引颈受戮。
原来吕后与萧何计议,欲就宫中擒杀韩信以免费力。但高祖现不在宫,无故召之,韩信必不肯来。或反引其疑心,激出变故,萧何因设此计,令人假作使者,来说陈豨已灭,自己去骗令入贺。韩信不知,竟中其计,死得真是冤枉。读者试思韩信贫困之时,得遇漂母,给以饭食,幸免饥饿。如今到了末路,偏为吕后所杀。生死皆出于女子,亦是一奇。萧何起先追回韩信,荐为大将,此时不替他表白,却反算计害他,恩仇同出于一人,亦事之不可解者。清人谢启昆有诗为韩信不平,诗曰鞅鞅羞同哙为伍,多多未让帝论兵。
当时英杰遭猜忌,自古王侯戒盛盈。
岂料娥姁难恕死,不如漂母尚哀生。
我从胯下桥边过,淮水潺潺作怨声。
吕后既杀韩信,又下令灭其三族,一面遣人报知高祖。高祖正在洛阳,闻得韩信已死,问知始末情形,心中且喜且怜。
只因除了畏忌之人,可免后患,自然欢喜;又明知韩信无辜遭戮,所以生怜。高祖忽然又想到萧何身上,即命使者赍诏回京,拜丞相萧何为相国,加封五千户。又遣来都尉一员,领兵五百人,为相国护卫。使者到了长安,宣读诏书,萧何以为高祖因他计除韩信,故特加此封赏,心中甚是欢喜。在朝文武百官,闻此消息,都来相府道贺,萧何一一接待。等到众人去后,却又有一人前来求见,萧何请入,其人一见萧何,便开口说道“吾今特来吊君,君之祸不远矣。”萧何闻言大惊,不知来人是谁,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三回 遇吕后彭越被醢 哭梁王栾布明冤
话说萧何闻其人说是祸事不远,心中大惊,急问其故。其人说道“今主上栉风沐雨,勤劳在外。君居中留守,不亲战阵,乃反加君封邑,置兵护卫。此因见淮阴侯新反,心中疑及于君,所以置兵护卫。名为卫君,实则防君,望君让还封邑勿受,更将家中财物捐助军饷,始能免祸。”萧何闻言,如梦方觉,连向其人称谢。原来此人姓邵名平,本是秦时东陵侯。到得秦灭,邵平失去爵位,身为布衣,家中又颇贫困,只有几亩田地,在长安城东门外,自己便靠着种瓜过日。偏他所种之瓜,风味甚美,长安东门色青,亦名青门,时人因号为青门瓜。又因邵平原是东陵侯,故亦谓之东陵瓜。萧何素闻其贤,与之结交,邵平感其知己,如今闻有此事,料得高祖不怀好意,故特来点醒萧何。萧何立即依言行事,高祖闻知,果然大悦。
吕后因闻高祖现在洛阳,遂亲自到来,告知计杀韩信之事。
高祖因栾说告发韩信有功,遂封之为慎阳侯。又向吕后问起韩信临死,有何言语,吕后便将韩信之语,述了一遍。高祖闻韩信提及蒯彻,因说道“此人乃是齐国辩士,原来韩信造反,都是由他指教,真属可恨。”遂下诏齐国,捕拿蒯彻。
不过几时,齐国已将蒯彻解到洛阳。高祖召蒯彻入见,问道“汝曾教韩信造反否?”蒯彻直答道“臣本教之,无奈韩信竖子,不肯用臣之策,故被诛族。若彼能听臣言,陛下安得杀之?”高祖见说大怒,喝令左右将他烹死。左右正待动手,蒯彻仰天叹息,大声呼冤。高祖道“汝教韩信造反,烹汝有何冤枉?”蒯彻道“秦末天下大乱,群雄并起,争夺帝位,捷足先得。俗语有云‘跖犬吠尧,尧非不仁。’犬但知自为其主,当日臣教韩信之时,臣惟知有韩信,不识陛下,况天下之人,欲为帝王者甚多,不过力量不及,陛下岂能一概烹之?”高祖见蒯彻说得有理,遂命赦出。蒯彻仍得逍遥自在,回到齐国去了。
当日陈豨造反,高祖亲征,行至邯郸,曾遣人往召梁王彭越带兵前来。使者至梁,彭越说是有病,不能自来,遣将领兵,前往邯郸接应。高祖见彭越不到,心中大怒,又遣使者责备彭越。彭越被责,自然恐惧,便欲亲见高祖,当面谢过。旁有梁将扈辄谏道“不可,王在先不往,如今见责始往,往必被擒,不如趁此举事。”彭越闻说,心想扈辄所虑甚是,前次韩信被擒,即是榜样。因此止住不行,但扈辄劝他造反,他亦不肯。
谁知却被太仆听得,偏又太仆因事犯罪,心恐彭越究治,便逃到洛阳,向高祖上书,说梁王与扈辄谋反。高祖得书,不动声色,遣使赍诏到梁,随带武士多人。彭越不知,自出接诏,使者乘其不备,即令武士将彭越拿下,并连扈辄,一直解到洛阳,下入狱中,交与廷尉王恬开审办。
王恬开奉命审出实情,原是扈辄起意,彭越并未听从,依照法律,彭越当然无罪。但王恬开知高祖之意,欲尽除异姓诸侯王,于是硬坐以罪,说是扈辄劝彭越谋反,彭越不杀扈辄,实是反形已具,请旨依法治罪。高祖见奏,心知彭越冤枉,不忍杀之,下诏将彭越免为庶人,移到蜀中青衣县居住,即日遣吏役押送起行。彭越虽然受冤,却还留得性命,就算侥幸,于是随着吏役上路。
一日行至郑地,忽值吕后由长安起程,前赴洛阳。恰好两下相遇。彭越见是吕后,便就路旁叩谒,泪流满面,备陈始末情形,自明无罪,恳求吕后向高祖说情,放回昌邑故里。吕后闻言,慨然许诺,并用好言安慰,即命吏役带了彭越,随同自己回到洛阳。吏役因是皇后命令,不敢不从,彭越收泪,谢了吕后,心想吕后为人真是难得,竟肯替我说情,实令人异常感激。又料到高祖定然依从吕后之言,放我归乡,免得远行万里,遂欣然随着吕后前进。
不日到了洛阳,吕后入见高祖说道“彭王乃是壮士,今陛下以罪废之,令居蜀地。蜀地险阻,难保其不为乱,无异养虎贻患。不如趁此时诛之,妾已命吏役带领同来。”高祖闻言亦以为然。吕后遂又令人告发彭越,说他暗地招集部下,复谋造反。于是高祖又交廷尉王恬开审讯,王恬开便迎合吕后之意,复奏上来,说是罪应族诛,高祖准奏办理。此时彭越正在盼望诏书下来,赦他回里。谁知又被廷尉拿去,问他重谋造反之罪,心中方悟自己竟为吕后所卖,不是救他,反来害他,此时悔恨,已是无及。
到了三月,遂诛彭越,灭其三族,并将肉碎切为醢,分赐诸侯,悬其首级于洛阳市上以示众,遣武士看守,下诏道“有人敢收视者,即行捕拿。”数日后,果见一人,身穿素服,随带祭礼,踉跄行来,到了彭越头下,跪在地上,口中喃喃说了许多言语,然后排列祭品,拜毕,放声大哭,甚是哀切。早被旁边武士看见,都想道“此人莫非疯癫,竟敢如此大胆,违诏前来哭祭。”遂一拥上前,将他拿住,问起姓名,乃是姓栾名布。
原来栾布本梁国人,家甚贫困,流落到了齐国,在一酒店中充当酒保,遂与彭越交好。后彭越入钜野为盗,栾布却被人劫去,卖到燕地,为人奴仆,偏遇家主被人杀害,栾布仗义,杀死仇人,为其家主报仇。时臧荼为燕将,闻得此事,心感栾布甚有义气,遂举为都尉,及臧荼身为燕王,用栾布为将军。
项羽既灭,臧荼起兵叛汉,高祖讨平燕地,栾布兵败被掳。彭越闻信,乃向高祖请赎栾布,高祖许之。彭越遂将栾布赎回,以为梁国大夫。此次栾布奉彭越之命,出使齐国,待到回时,闻得彭越已死,有诏禁人收视。栾布感念彭越私恩,又悲他死得冤枉,一时忠愤激发,不顾自身,奋然来到洛阳,便将彭越之头,当作生人,向之奏明奉使所办之事,然后慷慨哭祭一回,任其捕拿。
武士捕了栾布,奏闻高祖。高祖命将栾布带进,骂道“彭越谋反伏诛,吾有诏禁人不得收视,汝独敢哭祭,明明是与彭越一同谋反。”说罢,喝令左右“速与我烹之。”左右答应一声,一齐拥上,将栾布提起,正要掷入汤釜。栾布此时早将生死置之度外,全然不惧,但因一腔冤愤,未尽发泄,要想说个痛快,遂回顾道“臣有一言,愿待说毕,然后就死。”
高祖道“汝有何言,可即说来。”左右方将栾布放下,栾布大声说道“陛下自从彭城败回,受困于荥阳、成皋之间,全赖彭王居在粱地,与汉联合,断楚粮道,项王有后顾之忧,所以不能引兵西进。当此之时,彭王为楚则汉破,为汉则楚破,楚汉成败,皆由于彭王。况垓下之围,若无彭王,项氏不至灭亡。及天下已定,彭王受封,亦欲传之万世。今陛下一次征兵于粱,彭王因病不能亲行,陛下即疑为反叛,反形未见,陛下乃用苛细之法,将其诛灭,臣恐功臣从此人人寒心。现在彭王已死,臣生不如死,请即就烹。”栾布朗朗说了一遍,替彭越死后吐气,自觉爽快,也不待武士动手,自己撩起衣服,便向汤釜跳去。高祖听栾布所说,语语不错,又见其人慷慨义烈心中亦为感动,于是赦了栾布,拜为都尉,后以军功封俞侯,为燕王相。燕齐之间,皆为立社,号曰栾公社,此是后事。
高祖既杀彭越,遂将粱地分为二国。立子恢为梁王,友为淮阳王。夏四月高祖回到长安,想起南粤地方,现为赵佗所据,尚未归服,因下诏封赵佗为南粤王,命陆贾往授印绶。陆贾奉命而行,未知赵佗受封与否,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四回 陆贾奉使封赵佗 樊哙排闼见高祖
话说陆贾本是楚人,口才辩利,从高祖为客,常在左右,屡奉使往来各国。天下既定,陆贾心知高祖不喜儒术,意欲引诱高祖崇尚文治,遂时常在高祖面前,称说诗书。高祖听得讨厌,便大骂道“我由马上取得天下,何用诗书?”陆贾接说道“由马上得天下,能由马上治天下否?昔汤武既平桀纣偃武修文,天下大治。始皇二世,穷兵滥刑,遂至亡国。假使当日秦已得天下,施行仁义,取法古圣,膛下又安得有今日?”
高祖见陆贾所说,虽是正理,但与他素性不合,未免心中不乐,面上现出惭愧之色,因对陆贾道“汝试为我将秦所以失天下与我所以得天下之故,详细指陈,并集古来成败兴亡之事,著成一书。”陆贾奉命,著书十二篇,奏上高祖,每奏一篇,高祖听了,尽皆称善。左右齐呼万岁,遂名其书为新语。至是高祖见南粤未服,乃命陆贾往封赵佗,陆贾奉命起身前去。
说起赵佗本真定人,当日秦始皇既定南粤之地,因置桂林、南海、象郡三郡,徙谪戍之民,与蛮人杂居,以赵佗为龙川县令。龙川县属南海郡,至二世时,南海尉任嚣,见天下大乱,亦欲占据南粤独立,无奈自己年纪太老,身多疾病,后来渐渐病重,自知不济,便欲将此事托付与人。心中暗想,只有龙川令赵佗,为人英武,甚有干略,可胜此任。遂遣人往召赵佗。
赵佗奉命前来,直到病榻之前相见。任嚣屏退左右说道“近闻陈胜、吴广、项羽、刘季等,各个兴兵聚众,中国扰乱,未知何日始得安定。南海地处僻远,吾恐敌人来侵,意欲发兵塞断新开道路,自为防备,以待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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