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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野史-第5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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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杨锐一摺,参太后罪恶数端,并及太后私事,罗列多人,荣禄亦与焉,余皆显要之人。摺后有帝朱批。此事南方广州等处人编为歌谣,以为嘲笑。太后见帝朱批,知帝参预隐谋,遂决计断绝帝与新党之关系。据太后之人所言如此,其事亦可异也。杀六人之旨,乃太后亲笔,荣禄助之,但其名仍出于皇帝。 

此谕以朱笔书之,以示重要,谕云近因时事多艰,朝廷孜孜图治,力求变法自强。凡所设施,无非为宗社生民之计。朕忧勤宵旰,每切兢兢,乃不意主事康有为,首倡邪说,惑世诬民,而宵小之徒,群相附和,乘变法之际,隐行其乱法之谋,包藏祸心,潜图不轨。前日竟有纠约乱党,谋围颐和园,劫制皇太后,陷害朕躬之事。幸经觉察,立破奸谋。又闻该乱党私立保国会,言“保中国不保大清”,其悖逆情形,实堪发指。朕恭奉慈闱,力崇孝治,此中外臣民所共知。康有为学术乖僻,其平日著述,无非离经畔道、非圣无法之言。前因讲求时务,令在总理各国事务门章京上行走,旋令赴上海办理官报局,乃竟逗遛辇下,构煽阴谋。若非赖祖宗默佑,洞烛几先,其事何堪设想!康有为实为叛逆之首,现已在逃。著各省督抚,一体严拿惩办。康有为之弟康广仁,及御史杨深秀,军机章京谭嗣同、林旭、杨锐、刘光第等,实与康有为结党,隐图煽惑。杨锐等每于召见时,欺蒙狂悖,密保匪人,实属同恶相济,罪大恶极。前经将各该犯革职,拿交刑部讯究。旋有人奏若稽时日,恐有中变。朕熟思审处,该犯等情节较重,难逃法网。倘语多牵涉,恐致株累,是以未俟覆奏,即于昨日谕令将该犯等速行正法。此事为非常之变,附和奸党,均已明正典刑。康有为首创逆谋,罪恶贯盈,谅亦难逃显戮。现在罪案已定,允宜宣示天下,俾众咸知。我朝以礼教立国,如康有为之大逆不道,人神所共愤,即为覆载所不容。 

鹰鹯之逐,人有同心。至被其诱惑,甘心附从者,党类尚繁,朝廷亦皆察悉。朕心存宽大,业经明降谕旨,概不深究株连。 

嗣后大小臣工,务当以康有为为炯戒,力扶名教,共济时艰,所有一切自强新政,胥关国计民生,不特已有者,亟应实力举行。即尚未兴办者,亦当次第推广,于以挽回积习,渐臻上理,朕实有厚望焉。将此通谕知之。 

此谕实后党所拟,而名义则由帝出者。太后既惩办新党后,拟行幸天津,视察租界情形,兼事游览。荣禄力谏,言党事初定,不宜轻动,恐有危险。太后允之,下谕收回前旨,并颁赏于北洋军队。盖当时直隶正竭力整顿陆军,训练颇勤也。荣禄入京后,直督以裕禄补授。其人极顽固,太后甚信任之。昏庸乖戾,不明事理。其后天津拳匪之乱,实所酿成,其去荣禄甚远矣。西人之论如此,尚不失荣禄之实际。盖荣禄固不得不谓之有用人物也。 

袁世凯既背帝求荣,帝一生之命运,即由于彼之掌中。故帝崩时,遗诏嘱其弟醇王复仇。醇王子既立为宣统帝,己为摄政王,复仇之权大足施展。于是立罢袁世凯职,以足疾令其家居,卒未能明正其罪而翦除之也。不三年,革命军起,仍起袁为内阁总理。于是得乘时际运,由临时总统而正式总统。又至妄希非分,背叛共和,而洪宪帝制发生矣,然卒以是身死名裂。 

迹袁之一生,盛蓄野心,而手术足以济之。其深谋积虑,宠辱不惊之态度,实师荣禄,而野心勃勃,则又过之。予别撰《袁氏外纪》及《洪宪小史》二书详之。 

○控鹤珍闻十则 

予友著《濛汜室随笔》,记同治帝遗诏立载澍,李高阳负恩事甚详,颇与外间所传帝崩时景象有异。先是,同治帝将立皇后,召满蒙诸大臣女入宫备选。西太后独喜侍郎凤秀女,欲以中宫处之。凤女虽艳秀绝侪辈,而举止殊轻佻,孝贞及同治帝皆不喜之。侍郎崇绮女,年稍稚于凤女,貌亦较逊,而雍容端雅,望而知为有德量者。孝贞深喜之,密询帝意安属,以崇绮女对,册立中宫之意遂定。顾西太后独深恶之。穆皇后气度端凝,不苟言笑,穆宗始终敬礼之。宫中无事,尝举唐诗问后,后背诵如流,上益喜,故伉俪甚笃,燕居时曾无亵狎语。西太后以穆宗之敬后而薄凤女也,益忿怒。每后入见,未尝假以词色,浸而母子间亦乖违矣。后乃禁穆宗不许入后宫,欲令凤女专夕。顾穆宗亦不愿常至凤女宫,遂终岁独居。有时侘傺无聊,宫监辈乃导上为微行,往往步出南城,作狭斜游。上辄自称江西拔贡陈某,与毛文达昶熙相遇于某酒馆中。上微笑点首,文达色变趋出,亟告步军统领某,以勇士十余人密随左右。上数日后见文达,犹责其多事。其后以痘疾,竟致不起,人传为花柳病者,实非也。清宫禁故事,天子欲行幸诸妃嫔,必先由皇后传谕某妃嫔,饬令伺侯,然后大驾始前往。谕必钤皇后玺,若未传谕,或有谕而未钤玺,大驾虽至,诸妃嫔得拒而弗纳,此盖沿明制。明世宗自杨金英谋叛后,始为此制,以防不测也。 

穆宗患痘,已稍愈矣,忽欲往慧妃宫中——慧妃者,凤女也——后不可,上固求之,至长跪不起。后念凤女为西太后所欢,苟坚持,他日必谮我为妒,此非美名,乃不得已,钤玺传谕,上始欣然往。次晨,遽变症,召御医入视,曰“疾不可为矣。”后闻之大悔。其后之决计身殉,固由西太后之凌虐,然亦未始不缘于此。穆宗疾大渐,一日,命单召军机大臣侍郎李鸿藻入见。鸿藻至,上即命启帘召之入。时后方侍榻侧,欲起引避。 

上止之曰“毋须,师傅系先帝老臣,汝乃门生媳妇。吾方有要言,何必引避耶?”鸿藻入,见后在侧,急免冠伏地上。上曰“师傅快起,此时岂讲礼节时耶?”因执鸿藻手曰“朕疾不起矣。”鸿藻失声哭,后亦哭。上又止之曰“此非哭时。”因顾后曰“朕倘不讳,必立嗣子。汝果属意何人?可速言之。”后对曰“国赖长君,我实不愿居太后之虚,名拥委裘之幼子,而贻宗社以实祸。”上莞尔曰“汝知此义,吾无忧矣。”乃与鸿藻谋,以贝勒载澍入承大统,且口授遗诏,令鸿藻于御榻侧书之,凡千余言,所以防西太后者甚至。书诏成,上阅之,犹谓鸿藻曰“甚妥善。师傅且休息,明日或犹得一见也。”鸿藻既出宫,战粟无人色,即驰往西太后宫,请急对。 

西太后召之入见,出诏草袖中以进。西太后阅毕,怒不可谒,立碎其纸,掷之地,叱鸿藻出。旋命尽断医药饮膳,不许入乾清宫,移时报上崩矣。载澍后来得祸,此亦一大原因也。尝谓高阳此举颇类唐裴炎之卖中宗。然中宗惑于艳妻,竟有以天下与后父之愤言。炎直言不获见听,激而为废昏立明之举,犹是人情之所有。然不旋踵而伏尸都市,妻子流徙。高阳则身受穆宗殊遇,岂中宗之于炎可比。而顾缩朒畏葸,不恤负故君以媚牝朝,乃竟以此策殊勋,蒙上赏,晋位正卿,旋参揆席,虽中途蹉跌,罢政柄,就闲地,而恩礼始终勿替,死后犹获上谥。 

以视裴炎,何祸福之不相同耶!天道无知,岂不信哉?此事关系觉罗氏兴亡大局者甚重,不佞闻之丹徒马眉叔,马客李文忠幕,固亲得之文忠者也。 

宫中多秘药,其奇诞有出人意表者,不独前记之刘监所受毒药已也。咸丰中,贵阳丁文诚官翰林。一日,上疏言军事,上大嘉赏,特命召见。上方驻跸圆明园,文诚于黎明诣朝房,候叫起。时六月初旬,天气甚热。丁方御葛衫袍褂,独坐小屋内。忽顾见室隅一小几,几上置玻璃盘一,中贮马乳薄桃十数颗,极肥硕,异于常种,翠色如新撷者。私讶六月初旬,外间蒲桃结实才如豆耳,安得有此鲜熟者?方渴甚,遂试取一枚食之,觉甘香敻异常品,因复食二三枚。俄顷腹中有异征,觉热如炽炭,阳道忽暴长,俄至尺许,坚不可屈,乃大惊。顾上已升殿,第一起入见已良久,次即及己。无如何,则仆地抱腹,宛转号痛,内侍惊入视之,问所患,诡对以痧症骤发,腹痛欲裂,不能起立。内侍不得已,即令人掖以出。然尚不敢起立,并不敢仰卧。其从者以板至,侧身睡其上,舁归海淀一友人家中。友故内务府司官,习知宫内事。询所苦,文诚命屏左右,私语之故,友曰“此媚药之最烈者。禁中蓄媚药数十种,以此为第一。即奄人服之,亦可骤生人道,与妇人交,药力驰则复其初。此必内监窃出,未及藏庋,而君误食之尔,然亦殆矣。”急延医诊视,困卧十余日始起。 

友某,满洲旧族也,一日语予“欲观古画乎?”予欣然诣其第,茗谈良久,殊无出画意。予不能耐,亟请焉。友笑曰“此岂可轻易取出者?子当少安毋躁,俟老人睡,始可出。” 

所谓老人者,盖其父也。予唯唯不之异,想其父宝此画甚,吝示人耳。又久之,延予晚膳讫,纵谈他事。至夜分,予将告归矣,乃命仆觇太爷安寝否。仆报已寝,友始入,良久,捧一古锦匣出。什袭珍重,异于寻常。及出,则册页也。突翻视,不觉失声,盖所绘者满园春色,公然为妙肖之秘戏图。图凡十六叶,备极淫枼诸态。而其男子,则皆为一伟丈夫,须眉生动,十六叶无毫发殊异。女则丰癯颀短,无一不备。装潢精美,确系内府藏本。予舌挢神悚,不知曷以有此。友乃指画低语曰“此伟男即清高宗圣容也。” 

慈禧最爱华美奢侈,故不得不婪财黩货。其时宫中贿赂风行,为历史所罕见。皇帝每问安一次,内监必索贿五十金,后妃以次各有差。宫眷侍奉太后,亦必有孝敬,始得安其身,否则饱受凌虐,复不许告退。家素丰辄苦于津贴,贫瘠者更因以致命。若近侍臣,以至外省督抚、司道等有进献者,或赐膳观剧,悉应纳金,等级至繁,有多至十余万者,称为宫门费。清介无积蓄者每不屑为,则亦因之失慈眷。南书房翰林,本内廷文学供奉,俸入至清苦,且为翰林高选。凡遇宫廷赏赉词翰及代拟应奉文字,内侍传旨缴进,则文件与贿赂偕往。经手内监知有获,始允进呈,即邀御赏,否即沈没其物,恩眷亦渐疏焉。 

又每遇太后、帝之生辰及三节朝贺,王大臣及外省督抚,例进如意,或贡珍物,由内务府内监递进。其过手费辄万金或数千金不等,至少亦数百金。闻甲午岁刚毅运动入枢垣,制铁花屏风十二面进御。时中外馈献多,太后懒于遍阅,辄命内监照收而已。而刚毅必欲太后赏阅,贿近侍数万金,因置屏风于宫中御道侧。道驾过,内侍奏“刚毅进屏风铁花殊精奇,老佛爷曾赏览否?”后颔之,命置寝宫,自此眷遇益隆。又商约大臣盛宣怀入为邮部侍郎,进江南贡缎及金银器皿等,宫门费至十万金云。故内侍等无不称颂盛宫保者,慈眷之隆,正由于此。 

又闻内侍婪贿,李莲英为之魁,须独取十之七,其三成分给各内竖。则皆其党也,不敢有异言。光绪帝之内监,则类多清苦异常,宫中有“冷皇帝、热太后”之暗号。综计李之家财,于庚子后八年中所得者,约有二百万金镑。盖其先颐和园修造时侵蚀之费,尚不在内也。而慈禧所自积之镪,始终未悉其确数,或言计共二百兆两。盖彼雅喜囤积,外无发放,故无人知其婪贿之总数。惟亲信内宦掌之,其人则李莲英。是讳莫如深,自难窥其底蕴。庚子联军之入都也,日本由大沽拔帜先登,首据颐和园,以保护为名。盖踵庚申英法联军故事圆明园宝藏,悉为二国所获,分三等收取。高等归献国王,次由各军官、军士分得,最次则左近无赖贫民得之。除宝藏勿计外,实装载马蹄银三轮船有半。各邦起而责难,仅斥一小军官,而银遂尽入于东京之国库矣。十数年来,日本胜俄与扩张海军等费,实以此款为之主,而二百兆赔款为之辅耗矣。哀哉!中国之财,丧于牝朝也。闻宫中金库悉储金,戊子岁已有八巨椟之富。后属谁氏之手,虽不可知,然李莲英实其大蠹也。隆裕时所受贿赂,虽无慈禧之多,而亦不甚清淡。据知其中秘者,皆言隆裕喜发放生息,与慈禧异。然此亦可见财源之日促矣。隆裕倚滇中妇人缪素筠为左右手,缪供奉如意馆垂三十年,工绘事,亦慈禧旧人也。缪为发放各票庄银行生息,然不得裕数,但知缪经手而已。庚戌岁盛宣怀入都,人皆觊得邮传部尚书,实因载泽之招致。载泽妻桂祥女,隆裕之妹也,与宫闱有密切关系,遂以九千六百万两托盛向外国某银行存放,而以盛为经理人,出纳皆主盛。溥仪既退位,闻洋行有倒账之说,否则盛亦发钜财。 

盛本狡狯,诚伪难必。滋可叹也。 

李莲英于拳匪盛时,气焰张甚。及联军入京,两宫西幸,太后时时怨詈,气稍衰。又遇岑西林之摧折,几有一落千丈之势。然小人之技,以阴柔含忍胜。不二月,岑出于外,莲英之宠用如故,且加炽焉。于是大肆其婪贿之伎俩。在西安行宫时,有时召见大臣,李胆敢不传太后之谕,直说自己“累了,今天公事多得很。”大臣莫敢谁何,太后亦不知也。南方诸省进呈贡物,皆先送李总管处,奇珍异宝,积如山丘。其贡银者,太后取其半,李取五分之一,余交荣禄为发饷之用。此际因无宫禁规制及亲王大臣等之纠察,李权益膨胀。故李意不愿回銮,且恐使馆所开罪魁名单,将己列入,回銮后即如瓮中捉鳌,此亦阻挠回銮之大原因也。时令其心腹内监蔡姓者,探京中消息,每日必报。后得庆王函,知李名不入罪魁,始不阻止回銮。可见慈禧之行止,亦为彼所主持矣。闻当日各省解银约五百余万,皆由李及其手下孙姓内监主管,抑勒婪索,无所不至。一日,湖北有解银至,皆系元宝。李命孙监秤之,谓成色不足,须补水。委员辨曰“湖北元宝皆足色,不致有错。”孙监怒斥曰“你解过几次贡银,知道什么?”委员惊惧,然仍争言不致短少。孙监大怒曰“吾知尔之意,必以为老佛爷之秤是膺鼎也。此尚可恕乎?”正持秤欲击之,太后闻之,走出,令孙监移银入内,亲平之曰“予意近多走漏,故令太监覆视。免予受欺,无他意也。”委员懊丧而去,遇内务府大臣继禄,诉之,继曰“我知尔已受苦。虽然,近日老佛爷防内监甚严,彼辈所望亦不奢,尔姑恕之。彼辈所蓄,殆已为拳匪劫尽矣。”委员不敢复言,太息而出。又粤东有进呈贡物二十四种,内监因勒索门包,退还九种。委员大惊,恐将来太后必责以走漏,不得不厚贿之,始允代呈。凡此弊窦,京中固常有之,而于西安行宫为尤甚。又内监多倾轧光绪帝以媚太后,常造种种谣言,以表襮帝之恶名。外间所传帝年虽壮,犹有童心,恒与内监捉迷藏为戏,见太后至,则退匿屋隅。或有时动怒,则如发狂,辄掷磁器投人,伤者累累。此等谣言,实皆莲英所编造也。回銮后,太后渐倾向新政,莲英亦见风使帆,变其旧说,自称赞成维新,于军机所定之预备立宪程序单,彼亦公然附和,可笑也。然其奸滑之意,辄露于词色,彼敢以太后之变法为戏谈,乃曰“我们现在也成假洋鬼子了。”太后闻之,殊不怒而笑。 

妇人之见,诚不可解。后有两广督臣陶棪奏请裁减太监。莲英先知之,竟匿不上闻,直俟运动成熟,知太后决不允从,然后呈进。其把持之毒焰,可畏也若此。太后崩,莲英年已老,犹拥厚资,与士夫往来,富贵福泽兼之,历史上所罕有也。 

光绪帝得痼疾,或云不男,故皇嗣终虚,然与珍妃感情甚挚,殆所谓非肉欲之爱欤?珍妃才色并茂,且有胆识,实女子中不可多得者。惜埋没宫闱,厄于牝朝孱主,不克尽其才,虽然,名已传矣。庚子之变,联军警信至,太后寅初即起,拟即西幸,身着蓝布服,如乡间农妇,且令改汉妇妆,梳髻如南饰。且叹且语曰“不意有今日也。”命雇平民骡车三,召帝与妃嫔齐集。将行,珍妃昂然进曰“皇帝一国之主,宜以社稷为重。太后可避难,皇帝不可不留京。”太后怒甚,视之以目,忽厉声顾命内监曰“可沈彼于井。”内监即取毡裹妃,欲持去。皇帝哀痛已极,长跽恳求,谓“彼年幼无知,幸太后恕其生命。”此时太后怒不可遏,曰“速起,勿言。此时尚暇讲情理乎?彼必求死,不死反负彼。天下不孝之人,当知所戒。不见夫鸱鸮乎,养得羽毛丰满,即啄其母之眼,不杀何待?”盖此语明斥光绪帝戊戍之事也。又曰“予亦不欲挈之行,途中见之生恨,若留此则拳众如蚁。彼年尚韶稚,倘遭污,莫如死之为愈。”内监知太后意已决,遂持毡裹推之宁寿宫外大井中。帝容忧戚,不敢哭也。及回銮,慈禧见大井,忽追念珍妃。时推妃入井之内监尚在,乃斥之曰“予向言珍妃遭乱莫如死,惟必死珍妃,乃一时之感愤。今见尔,想见手推时之残忍,犹怦怦心动。”因谪此监于海子当苦差,人皆以为太后果仁慈也。其居心狡诈叵测如此。 

庚子攻使馆未成,而拳民戕德使克林德,以致酿成大辱。 

今京师东城有石坊,巍然建于道中者,即此大辱之纪念碑也。 

当时不知戕者为何人,岂知竟有极风趣之奏闻,表明此主犯为何人者,而当日且为之表功。奇哉!当时京中都察院,亦万不可湔之拳匪罪魁也。闻都察院以此摺奏西安行在,留中未发抄,慈禧亦未加批。乃西安随扈之一官,得此奇趣之奏摺,即抄送上海各报登载云云。奏摺略曰日内有日本人所雇侦探,在日军领地当铺内查出一时表,上镌“克林德图记”。当铺主人言此乃一满人名安海者所质,其人住内城车店内。侦探名曰得洛,本族营定字第八队书记。 

查得此事,即报告于日人,立派人往车店内。以二三人先入内,立院中问曰“安海在此住否?”有一人答曰“予即安海。” 

乃立时拘去。审问之时,安海神志镇定,毫无畏惧。问官问曰“德国公使是否为汝所杀?”安海答曰“我奉长官命令,遇外国人即杀之。我本一兵,只知服从长官命令。有一日,我带领二三十人,在街巡逻,见一外国人坐轿而来。我立于旁,对准外国人放一枪,轿夫立时逃走。我将外国人拖出,已死。 

其胸前有一表,我即取之。同事者有得其手枪者,有得其金戒者。我万不料因此表犯案。但我因杀国仇而死,心中甚乐。汝等即杀予以偿命可也。”翻译又问曰“你那天是否醉了?” 

安海笑答曰“酒乃最好之物,我寻常每次可饮四五斤,但那天实未饮一杯。你怕我要倚酒希图减罪吗?”安海真一忠勇之人,侃侃不惧。观者皆为动容,觉中国军中尚有英雄也。次日,即交付德人,于克林德被杀之地杀之。臣等思此事,理当奏闻。 

安海为国而死,当邀皇太后、皇上之悯惜,加以荣典。谨此具奏。 

此奏不知何人领衔,想都老爷之英名,亦可与安海争光也。 

此奏若在端、刚时代,定得传旨嘉奖。 

回銮时之景象,有一部分为《泰晤士报》所登者,极有风趣。兹节润其词录之十二月三十一日晓,全宫抵正定府,护送者马队一营,官员、太监甚众,行李箱件等载有三千乘之多。一时旅馆宿屋难容,从人至露宿。而天寒在冰点两度下,行人嗟叹,瑟缩流涕,下级官亦几无栖身之所。忽火起于行宫旁之厩中,幸即扑灭。 

一月三日启行,从人皆有无色。盖各怀归志,不愿居此受苦也。 

凡扈驾之王公、官吏,仆仆于冻裂不平之路中,状至凄惨。而太后、帝妃、总管太监等,所行之路则不同。由西安至此,路皆碾以细泥,砥平鉴发,时刷以帚。铺路金每码(二尺五)需费墨银五十圆。平时道芜不治,至此穷极铺张,皆旧习之劣点也。然非此不足以表示专制国体之尊严。时太后自定九时半开车,盖太后最信吉凶,每行动必选择时日。且于家常琐细事,躬亲检量,绝不烦厌,虽执国权四十年,斯事不废,盖天性然也。时京汉路之特别车,已由公司定妥,帝、后于七时半即至站。太后至,帝、后皆跪接。太后见为时尚早,乃查点行李及接见官员,并接见洋员。太后甚奖洋员之周到。故事帝后行程多秘密,不许参观。此次乘坐火车为破例,乃亦破例任人参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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