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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野史-第6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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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设白粮一十八万八百六十余石有奇,南浙之苏松常杭嘉湖六郡征解。然苏州府则长洲、吴、{山昆}山、常熟、吴江五县,太仓一州、而嘉定县无之,常州府则武进、无锡、宜兴、江阴四县,而靖江县无之;湖州府则归安、乌程、长兴、德清、武康五县,而安吉州、孝丰县无之;松江府则华亭、上海、青浦三县俱有;嘉兴府,则所辖七县俱有。 

【贡害】今南直江阴县贡子鲚,起自洪武间,太祖幸江阴侯吴国兴宅,以鲚供御膳,上赏其味,命岁贡万斤,为一县大害。至隆庆二年,用光禄寺赵锦言,始减其半。国兴即吴良,时未改名也,松江府大红云布,至今为巨害,重繁之役,相传其乡人钱文通(溥)为翰林时,服以进讲,为英宗所属目,问知出于松江,遂命岁充御服。又太仓州白苎布,本闾左所衣,不足供上方,偶有以饷寿宁者,服以侍内廷曲宴,孝宗与孝康后亟称其嘉,命本州岁贡六十匹。时州治初建,军民未安,抚臣彭礼力争之,乃得稍减,又数年而停止。盖圣主皆无心厉民,无奈邪臣导诱,为害一方,遂至于此。 

【岁入】今宇内岁入各项帑金,不及千万,然惟正之供入太仓者,不满四百万。前元取民最轻,固不可法,乃稽之宋,则大不然,太宗至道中,岁入一千二百余万,天禧末,则三千六百余万矣;神宗熙宁初遂至五千六十余万,天禧末至六十余万共二十四字,据摘、抄本补,已可骇然,犹全盛天下也;南渡以后,宪宗朝岁入乃至六千余万,以偏安一隅,乃得此数,固为横征,然以此支方强之蒙古,苦战五十余年而后亡者,不可谓非事力之裕也。而民尚不告病,当时主计者,胜今日万万矣。 

【茶式】饮茶精洁无过于近年,讲究既备,烹沦有时,且采焙俱用芽柯,无碾造之劳,而真味毕现,盖始于本朝。然在宋已有之,特以散片为下等,故缙绅皆不贵之耳。宋制贡茶有三等第一曰团,有小龙、小凤,大龙、大凤,及入香不入香之别,此即蔡君谟作俑者;次曰片,用茶蒸造实棬模中串之,其名有石乳、的乳、白乳为狭片,头金蜡面、头骨、次骨、末骨、粗骨、山挺等为阔片,皆闽产也;其他则进宝、双胜、宝山、两府出兴国军,仙芝、嫩蕊、福金、禄合、运合、庆合、指合出饶州、池州,泥片出虔州,绿英、金片出袁州,玉津出临江军、灵州、福州,先春、早春、华英、来泉、胜金出歙州,独行灵草、绿芽片金、金茗出潭州,大拓枕出江陵大小巴陵,开胜、开卷、小卷、生黄、翎毛出岳州,双上绿芽、大小方出岳州、辰州、沣州,东首、浅山、薄侧出光州,总三十六名,两浙及宣州、鼎州止,以上中下第一至第五号,散茶有太湖、龙溪,末号出淮南岳麓,草子、雨前、雨后出荆湖,清口出归德州,总十一名。然供御者只以碾茶为重,故失之远耳。宋榷茶之法最奇,徽州初利至五百万缗,盖始于唐之贞元,而极于宋之崇宁止矣。宋世闽漕郑可简制茶不用香,名曰胜雪,不特其名韵,即其事亦佳。本朝贡茶亦惟闽产最多,建宁府至二千三百余斤,若庐州次之,仅三百斤,宜兴茶仅止百斤,长兴止三十斤。二地所出,皆今之所珍也。他方最少者,至贡一斤。 

本文原只有目无文,据摘绿本补入。 

○礼部 

【郭宗伯论谥】近年郭宗伯(明龙)上疏,议补谥夺谥,以身犯众怒而不顾,天下壮之。然其中亦有未确,以予所知,如嘉靖中户部左侍郎唐胄,正直忠谠,法宜补而不议及,又如吏部尚书汪鋐,邪佞狠恶,盖世无两,法当夺而亦不议及。岂智者之千虑乎? 

【文庙不祀周公】文庙自唐以前,俱祀周公为先圣,南面坐,以孔子配为先师,东向坐。至开元二十七年,孔子始得并坐南面。其后又以孔子为先圣,颜渊为先师。今制独崇孔子,固为至当,但颜子犹得降居四配,以周公上圣,仅祀于文华殿之东室。则五帝三王之后,虽与孔子东南相向,然不得复享大祭,是亦当讨论。 

【议革张浚祀】南宋宰相张浚,万口吠声,以为圣贤。朱晦翁晚年深自悔咎,轻信其子张拭家稿,遽草行状,以致天下不信。本朝安阳崔铣极憎之,语见《洹词》中。又长洲祝允明《罪知录》,深讥其失。近日娄中王衡力诋其人,俱千古快论,然俱未及闻之朝,至万历十六年十一月,始有马比部一疏,今载其略,仅十之二云。 

刑部署员外郎马贯,奏为议革滥祀前代宰臣,以正大典事。 

臣惟国家设立帝王庙,其臣之辅佐有功者旁列焉,皆合祀典,无可得而议。独宋臣张浚者亦与列,则与诸臣贤否顿殊,不可概论也。宋高宗之不能中兴者,岂特坏于秦桧之主和,张浚之为将,有累中兴者多矣。张浚受宋重任,三命为将,三至败绩。 

盖以量狭果于自用,而不能听谏;智黯暗于兵机,而不善用材故也。建炎初,浚奉命出兵。合熙河六路兵四十万人、马七万匹,鼓行而前,使人告曲端,端曰彼将士精锐,因粮于我,我反为客,未可胜也。若按兵据险,扰其耕获,使不得耕,必取粮河东,则我为主矣。如此一二年,彼必困敝乃可图也。浚以为不然。王彦谏曰陕西兵将之情未相通,若不利则五路俱失。不若且屯利阆兴洋,以固根本。敌入境,则檄五路之兵来援,万一不捷,未大失也。浚复不然。吴玠、郭浩谏,浚又不然,顾以为东南事方急,不得不为是,遂次富平县。娄室引兵骤至,诸军皆溃,自是关陕不可复,此富平之败一也。绍兴七年后,视师淮西,帝本委岳飞图大举矣,诏飞诣浚议事。浚问“王德淮西军所服,以为都统,命吕祉以督府参谋领之如何?”飞曰“德与郦琼素不相下,一旦压之在上,则必争。吕尚书不习军旅,不足服众。”又问张俊、杨沂中如何,飞曰“张宣抚飞之旧帅也,然其人暴而寡谋,沂中视德等耳,岂能御此军哉。”浚艴然曰“浚固知非太尉不可。”飞与浚忤,即日上章终母丧服,步归庐山。浚怒,奏飞积虑在于并兵,奏牍求去,意在要君,遂以吕祉为都督,以王德为淮西都统制,郦琼副之。琼与德列状交讼。琼以众叛降于刘豫,吕祉死之。 

此郦琼之叛二也。教宗即位,命浚都督江淮,总率李显忠、邵宏渊二帅。显忠与宏渊不相能,而显忠则竭忠报国,宏渊则怀私语国者也。浚不能辨,乃使之并战。金孛撒引兵来攻,宏渊则按兵不动,显忠独以所部力战,又用克敌弓射却之。宏渊顾众曰“当此盛夏,摇扇于清凉,且犹不堪,况烈日中被甲苦战乎?”人心遂摇,无复斗志,诸将各遁。浚不能声宏渊之罪,而领职仍前,反安置显忠,使怀恨而殁。此符离之溃三也。然其经理图谋之不善,非止如是而已。富平之役,李纲尚在,浚忌之而不能用;淮西之举,岳飞在营,浚恶之,听其归而不能留;符离之战,虞允文远在川、陕,浚虽闻其贤,而不能举以自副。然则宋高之不能中兴者,秦桧为之首,而张浚为之从也。 

然浚之罪又不止是也,以曲端之将才,足以辅岳飞而恢复中原者,乃不听其谋,受谗而远谪之。既谪矣,又假设端之旗以惑虏,而不知其事已泄,遂至大溃。既以溃为惭,复图用之,而又听吴玠之谮,陷之狱中,端仰天长呼,指战马云“天不欲复中原乎?”泣数行下。浚又必欲置之死地,随使康随坐之铁笼,炽火逼之,一时九窍流血而死,此何异于秦桧之死岳飞乎?岳飞之见杀,百世之下,虽妇人女子亦知怜其冤,若曲端之见杀,及浚之屡败,史册事俱难掩,而中不无掩饰,故不谓其杀戮忠良,败坏国事,而反谓其能雪仇复土,谬归以中兴之功,后世儒臣,不加详察,误入帝王之词,享我祖宗俎豆,即古帝王与忠良之心,必羞与之列矣!疏上得旨,下礼部会议以闻,竟以众论不同而止。马疏虽正大,然皆世共传之事。如富平之败,归罪赵哲斩之。盖讨苗刘时,哲为首功,浚欲尽归于一身,故忌而杀之,正如正三岁儿僭位之罪,杀太子旉同一肺赐,无非张大其复辟功也。符离败后,尚叙赏诸将疏云“杀伤相当”,而私遣使诣金请和,孝宗始大怒逐之。近有友人云张浚游谈惑世似王衍,自以为是执拗不回似王安石,不知兵而妄谈兵似李元平,擅封拜专生杀似王浚,掩败为功似鲜于仲通,厚结幕客抗胁朝廷似王敦,创设小使输情于敌似王黼,报恩私门不惜公家,始终庇黄潜善似张全义,妒贤嫉能,党同伐异,巧谮李纲、岳飞,又似元载、李逢吉诸人。其然岂其然乎? 

按高宗崩时将祔庙,史官杨万里、宰相周必大辈,凡号理学大儒,俱欲以张浚配,独翰林学士洪迈,谓宜以赵鼎、吕颐浩陪祀。廷臣右浚者纷起争之,孝宗卒用洪迈议,祀赵、吕二臣,浚终不得侑食,则浚在当时已有定论矣。岂有见摈于本国,而崇祀于异代者?马比部之论,百世不易也。马号具泉,吴郡人,与祝枝山、王辰玉俱同里,三君子不谋而合,真卓见哉! 

浚弑太子旉,并乳母同埋,其事与朱全忠杀故太子德王极类,但浚不反耳。今谓宫人触金香炉有声,致旉惊殒。此李煌太子事,浚党妄移之以饰浚罪,正如以韩琦处元昊刺客事亦移之浚,谓遇苗刘行刺于秀州,同一呓语。 

【孔庙礼乐】弘治九年,孔庙春祭,太常寺奏祭先师孔子,已用天子礼,增为八佾之舞,惟乐器之数,尚用诸侯为未称,请增文庙乐器人数,为七十二人,如天子制。礼部复请通行天下,并南京国学一体遵行。上谓所言良是,如拟以副朕肃奉先师之意。阅五日为丁祭,即如拟行之。时太常寺卿为崔志端,本黄冠也,至嘉靖初,大学士张孚敬,迎合上意,改八佾为六佾,乐器亦递减之,是孔子之徒,反背其师,不如犹龙弟子有人也。惜哉! 

【孔庙尊称】孔子徽号久已有定称,即加至百言,不足揄扬。而弘治间,议加美名,有可笑者如刑科给事中吴世英,请加孔子为文祖大成至圣,已属未妥。至十三年,常熟知县杨子器又请加孔子为配天广运大成至圣万世帝王宗师,虽褒颂倍尊,似更支衍,当时俱置不行。此又非礼之礼,正如唐宋间人主尊号,至二十余字,极古今之懿美,总之皆赘也。此等建白,恐夫子闻之,亦未必乐。 

景泰三年,国子助教刘翔,乞尊孔子为帝,增乐舞为八佾,事下礼部。时胡濙为尚书,不许。然八佾之议,成化间竟行之。 

成化间,周宏谟请加孔子号广运圣神,会议不允,则周正为礼官。 

【考察官议礼不纳】嘉靖四年,《大礼集议》书成,加礼部尚书席书太子太保。书乃上言自臣等正议五人外,附议者六人,则参议熊浃等;正国是定人心者一人,则侍郎胡世宁;乞附名礼书者二人,则百户聂能迁等;请附太庙一人,则署丞何渊;助大礼一人,则先任给事中陈洸,以议礼为入嫉恶,诬其妻郑以奸离异,诬其子柱杀人重辟,乞为开释,得旨如议,洸免解为民,郑免离,柱免死。于是人思荣进,求升求复职者俱如所请。至是考察罢闲御史虞守随者,袭百户随全之说,撰述《皇陵正议》数千言以进。上以陵寝重事,守随前为言官,不闻献议,今以罢去,妄议惑人,有希进心,下御史按问,又谕大学士璁与萼密议,璁言廷臣谓太祖不迁皇陵,太宗不迁孝陵,皆正论当从,上嘉纳之。至七年,礼部祠祭郎中毕廷拱,坐考察谪知州,乞原衔致仕,并言章圣后谒世庙时,侍郎刘龙执不可,臣力诤之不得。近闻纂礼书,倘于圣母谒庙之条,大书礼臣昧礼违诏之失,而系臣名于下,则臣之心白矣。疏入上不省,盖世宗之严慎计典,不肯轻破成例如此,固不待丰坊之献谄不收也。 

【命名禁字】宇文周天元帝好自尊,令臣下不得有“高”“上”“天”“大”之名,至改高祖称远祖,后世非之。至宋政和中,给事中赵野奏陛下寅奉高真,世俗以“君”“王”圣三字为名字者,悉令厘正;尚有以“天”字为称,亦当禁约。 

徽宗依奏。本朝正德初,刘瑾盗柄时,亦矫诏禁官民名字有“天”字者,俱更正。总皆非盛世事也。惟避讳一事,古今最重而本朝最轻,如太祖旧名单一字,及后御讳下一字,当时即不避。宣宗、英宗庙讳下一字,与宪宗潜邸旧名,及再立东宫所改新名下一字,则士民至今用之,无一避者,斯为异矣! 

【尚书被嘲】施纯者,顺天东安人,由庶吉士为给事中,选鸿胪少卿。时宪宗因恙口吃,每奏答之际,以舌本出“是”字为为字原作而,据写本改,艰,纯乃密奏,请改用“照例”二字。上允之,玉音遂琅然,大喜,立擢侍郎,以至礼部尚书太子少保,时登第仅十年也。时人为之语曰“何用万言书,两字做尚书。”又顾可学者,常州无锡人,由进士官布政参议,罢官归且十年,以赂遗辅臣严嵩,荐其有奇药,上立赐金帛,即其家召之至京。可学无他方技,惟能炼童男女溲液为秋石,谓服之可以长生。世宗饵之而验,进秩至礼部尚书,加太子太保,至命撰进士题名记,用辅臣恩例。吴中人为之语曰千场万场尿,换得一尚书。盖吴人“尿”呼“书”二字同一音也。 

二人同起甲榜,同位秩宗,但被恩非正,为时所薄如此。 

○科场 

【永乐补试再试】永乐元年癸未三月,礼部言科举旧制,应子午卯酉年乡试,去年兵革仓猝,有未及举行者,请以今年秋八月,令应天府及浙江等布政司皆补试。其北京郡县学校近废于兵者,宜暂停止。俟永乐三年仍旧乡试。制曰可。本年秋八月,命侍读胡广、编修王达为应天考官,次年甲申即会试,取四百七十二人,为本朝稀有之盛,盖补癸未会试,且仿洪武乙丑科例也。至四年丙戌会试,始为正科,仅取二百十六人,放榜后,廷试已取林环等三人为一甲,授史官如制矣。再命乙榜举人廷试,取周翰等三人如一甲例。授翰林,则异典也。至七年己丑会试,取中陈璲等八十四人,其数益少。时文帝幸北京,未及赐廷对,皇太子命授副榜第一孔谔为左中允,竟赐出身。虽用丙戌例,而正榜多士尚未试,先拜乙榜为官僚,尤为殊宠。会御史劾试官侍讲邹缉等出题误谬下狱,命再试下第者,得熊概等十数人,俱候至辛卯年,上自行在回同廷试。盖数年间乡试会试事,俱非寻常所有也。 

试官王达者,先以编修主应天试,次科乙酉,以侍读学士再主应天试,次年丙戌,复以读学主会试,连司文衡三次,亦前后未有。而熊概等十余人,其后多至亚卿中丞等官。 

按洪武十八年乙丑会试,取中四百七十二人,盖罢科举者已十五年,不妨多收。文皇靖难开科,与开国无异,故所录如其数。又兴武十七年甲子,应天乡试,中式廖孟瞻等二百二十九人,亦乡闱所绝无,但不知永乐壬午乡试数若何?孟瞻登进士,为承敕监庶吉士,以受赃论斩。 

【乡试怪事】正统六年辛酉,江西主考官礼部主事林璧、湖广岳州府通判林文秸,同考官浙江鄞县致仕教谕钱绅,取中举人胡皞,治《易》刊程家人卦彖辞义,“九五阳刚”误作“六五柔顺”,为御史邱俊所劾,并言湖广试录,自增知贡举官二员俱有罪,皞当斥回肄业,三考官宜治罪,如湖广例者,亦宜禁革。上允之。国初外省考官,俱用教职,至弘治间,始间用京官,寻废罢矣,何以英宗初年即有京官典试?且其副林文秸者,为永乐乙未庶常,虽云名士,乃邻省有司也,何以得并列,又分考?教官岂少人,而以休致者承乏耶?又会试始有知贡举官,岂乡举所得僭称,当时典制,了不可晓。即纪述诸书,更无有及此等事者。惟宣德己酉,编修董璘主浙江试,正统丁卯,修撰许彬主福建试,则奉钦遣以出,亦未定制也。 

又正统十二年,山西乡录内《诗经》题“维周之桢”,以“桢”字犯楚昭王讳,为礼部所纠,上宥之,但令罚俸。今若如例回避,将无题可出矣。又景泰五年,山西乡试录刊《中庸》义一篇,考官徐霖批云文与人同,理与人异。宣府巡抚都御史李秉劾之云如霖所云,则蹈袭雷同之文,且戾旨背理,今其文不然,宜追霖彩币入官。景帝从之,此等批语,亦常事,何至吹毛若此。 

【科目别举】国初以洪武三年开科,至六年罢,勿举。十三年正月诛左丞相胡惟庸,罢丞相官不设,别置四辅官,命天下举山林之士,其科曰聪明正直,曰孝悌力田,曰贤良方正,曰文学术数,其至者凡八百六十余人,各授以官,至有竟拜方面大僚者。然杂科举选止此矣,其名称最繁者无如唐,其次则宋。唐设科自进士之外,从高宗显庆二年,至文宗太和二年,其目皆可纪,有志烈秋霜科、幽素科、词殚文律科、岳牧科、 

词标文苑科、蓄文藻之思科、抱儒素之素科、临难不顾徇节宁邦科、长材广度沉迹下僚科、文艺优长科、绝伦科、拔萃科、疾恶科、龚黄科、才膺管乐科、才高位下科、才堪经邦科、贤良方正科、抱器怀能科、茂才异等科、文以经国科、藏名负俗科、文经邦国科、藻思清萃科、寄以宣风则能兴化变俗科、道侔伊吕科、手笔俊拔超越流辈科、直言极谏科、哲人奇士逸沦屠钓科、良材异等科、文吏兼优科、文儒异等科、博学通识科、文词雅丽科、将帅科武足安边科、高材沉沦草泽自举科、高才未达沉迹下僚科、博学宏词科、多才科、王霸科、知谋将帅科、文词秀逸科、风雅古调科、词藻宏丽科、乐道安贫科、讽咏主文科、文词清丽科、经学优深科、高蹈邱园科、军谋越众科、孝弟力田闻于乡闾科、博通坟典达于教化科、识洞韬略堪任将帅科、清廉守节政术可称堪任县令科、详明政术可以理人科、才识兼通明于体用科、达于吏理可使从政科、军谋宏达才任将相科、详明吏理达于教化科,乃至上勋上相如郭子仪者,又出翘关负米科,则纪载尚有未尽者,而考功之法,亦甚详缛,流内之官,叙以四善一曰德义有闻,二曰清慎明著,三曰公平可称,四曰恪勤匪懈,善状之外,有二十七最一曰献可替否、拾遗补阙、为近侍之最;二曰铨衡人物、擢尽才良、为选司之最三曰扬清激浊、褒贬必考,为考较之最;四曰礼制仪式、动合经典为礼官之最;五曰音律克谐、不失节奏,为乐官之最;六曰决断不滞、与夺合理,为判事之最;七曰部统有方、警守无失、为宿卫之最;八曰兵士调习、戎装充备,为督领之最;九曰推鞫得情、处断平允,为法官之最;十曰雠校精审、明于刊定、为校正之最;十一曰承旨敷奏、吐纳明敏,为宣纳之最;十二曰训导有方、生徒充业、为学官之最;十三曰赏罚严明、攻战必胜,为将军之最;十四曰礼义兴行、肃清所部,为政教之最;十五曰详录典正、词理兼举,为文史之最;十六曰访察精审、弹举必当,为纠正之最;十七曰明于勘覆、稽失无隐,为句检之最;十八曰职事修理、供承强济,为监掌之最;十九曰功课皆充、丁匠无怨,为役使之最;二十曰耕耨以时、收获成课,为屯官之最;二十一曰谨于盖藏、明于出纳,为仓库之最;二十二曰推步盈虚、究理精密,为历官之最;二十三曰占候医卜、效验多著,为方术之最;二十四曰察检有方、行旅无壅,为关津之最;二十五曰市廛弗扰、奸滥不行、为市司之最;二十六曰牧养肥硕、蕃息孳多、为牧官之最;二十七曰边境清肃、城隍修理,为镇防之最;其至明备矣。宋世制科,初为贤良方正,与茂才异等;又增博学宏词,建隆间增书判拔萃,开宝又增孝弟力田,又奇材异行,文武材干等科。至仁宗天圣七年,乃酌旧制,定其名曰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科、博通坟典明于教化科、才识兼茂明于体用科、详明吏理可使从政科、识洞韬略运筹帷幄科、军谋宏远才任边寄科,凡六科。又置书判拔萃科,以待选人;又高蹈邱园沉沦草泽科、茂才异等科,以待布衣之被举者。司马光为相,又奏设十科一曰行义纯固可为师表科,二曰节操方正可备献纳科,三曰智勇过人可备将帅科,四曰公正聪明可备监司科,五曰经术精通可备讲读科,六曰学问该博可备顾问科,七曰文章典丽可备著述科,八曰善听狱讼尽公得实科,九曰善治财赋公私俱便科,十曰练习法令能断清谳科。崇宁三年,又设八行,其等第,孝弟忠和为上,睦姻为中,任恤为下。苟备八行,贡入太学,免试补为上舍,释褐优升。然而当时贱之,后迄不行。其最重无如制科,入等者不十年至卿相。然屡罢屡行,南渡后尤重之,有博学宏词与词学兼茂两科,盖即本朝馆选意也。太祖自洪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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