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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野史-第6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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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兵争青涧城,败于归娘谷。 

夏国卢子平扼金明要路,元昊留兵戍守,范仲淹遣侍禁黄世宁攻破之,然地远不能守,延州东路鲜藩篱。鄜州判官种世衡言“延安东北二百里有故宽州,请因其废垒兴之,以当敌冲,右可固延安之境,左可致河东之粟,北可图银、夏之旧。” 

仲淹为请于朝,令世衡董其役,城成,赐名“青涧”,以世衡知城事,元昊攻之不能克,退驻归娘谷。仲淹遣閤门祗候张继勋,更番袭击,夏兵屡败,相戒曰“无以延州为意,今小范老子腹中自有数万甲兵,不比大范老子可欺也!” 

十一月,筑遮鹿寨,以绥州狗儿厢主守之,已而战殁。 

元昊见延州筑青涧城,又闻都监朱吉驻延安寨,防东路;指挥王信、张建侯、黄世宁驻保安军,扼中路;巡检刘政驻德靖寨,控西路;指挥张宗武等分屯敷政诸要害,密布兵马,声势日盛。乃于绥州界外修筑遮鹿、要册二寨,使狗儿厢主戍兵御之。范仲淹遣兵马监押马怀德以所部掩袭,厢主督兵出战,怀德射杀之。于是要册、海沟、茶山、龙柏、安化等寨皆不守。 

侵陇干城。 

初,曹玮知渭州,于六盘山外陇干川筑陇干城,以蔽萧关、鸣沙诸路,厚集土兵守之,曰“异日秦、渭有警,此必争之地也。元昊攻鄜延、泾原不得志,谋犯秦、渭,由生羌同家堡入,围陇干。提点陕西刑狱刘兼济,将千余骑御于黑松林,夏兵不能进。兼济,平之弟也。 

十二月,庆州官兵入十二盘,咄当、迷子二寨溃。 

元昊计数黠,赏罚明,蕃部受约束者无不尽力为用。庆州界北十二盘及咄当、迷子二寨,并戎人保聚处,元昊入边辄举烽扬尘作援应势。庆州将范恪会诸道兵攻之,抵十二盘,蕃众拒战甚力,恪中流矢,不顾己,视炮石中有火爨者,恪取号于众曰“夏兵矢尽,用灶下甓矣。”士卒闻之,争奋破十二盘。 

于是咄当、迷子族户,皆委寨徙帐而北。 

庆历元年、夏天授礼法延祚四年春正月,泾原官军袭威福军,遣蕃官骨披等伪降,不纳。 

黑山威福军驻黄河西,泾原都监桑怿率兵袭之,焚族帐,掠马驼甚众。元昊遣指挥骨披等四人诈投怿军,设誓愿为中国效力。怿以告安抚使韩琦。琦不可。 

附李氏《长编》正月乙亥,并代部署司言西兵寇麟、府二州,请发鄜延等路兵马入西界,以牵制其势。考《宋史·夏国传》,是时元昊尚未攻麟、府,《长编》不知何据。 

归塞门寨主高延德于延州请和,安抚副使范仲淹使以书来。 

元昊知骨披等计不行,归延德诣延州与范仲淹约和。仲淹见未具表奏,且书有僭号,不可以闻。乃自为书,遣监押韩周、张宗永同延德还。致元昊曰“高延德至,传大王之言,以休兵息民之意请于中国,甚善。又为前者行人不达而归,故未遣亲信,不为书翰,然词意昭昭,有足信矣,惟君子为能通天下之志,固当尽诚奉答。曩者景德初,两河休息,中外上言,以灵、夏数州本为内地,请河朔之兵,合关中之力,以图收复。 

我真宗皇帝文德柔远,而先大王归向朝廷,心如金石,言西陲者一切不行,待先大王以骨肉之亲,命为同姓,封为夏王,旌旗车服,极王公之贵,恩信崇厚,始终不衰。此真宗皇帝之至化,亦先大王忠顺之功所致也。自先大王薨背,今皇帝震悼累日,遣使吊赙有加礼,以大王嗣守其国,爵命隆重,一如先大王。大王以青春袭爵,不知真宗有天地之造,违先君之誓书,遂僭位号,累遣人告于朝廷,归其旌节,中外惊愤,请收行人,戮于都市。皇帝非不能以四海之力支持一方,念先帝岁寒之本意,故夏王忠顺之大功,岂一朝之失而骤绝之,乃不杀而还。 

假有本国诸蕃之长,抗命于大王,而能含容若此乎?省初念终,天子何负于大王?前代故事,诸侯干纪,即日追夺爵命,购求罪首。朝廷宽大,至于半年,有司屡告,方令下诏,此国家旧章,不获已而行也。二年以来,疆事纷起,耕者废耒,织者废杼,且使战守之人,日夜竞为豺虎吞噬,边界萧然,岂独汉民之劳敝耶?天子遣仲淹经度西事,命之曰“有征无战,不杀无辜,王者之师也。”仲淹拜手稽首,敢不夙夜于怀?至边之日,诸将士多务小功;不为大略。未副天子之意。仲淹与大王虽未尝高会,向者同事朝廷,于天子则父母也,于大王则兄弟也,岂有孝于父母而欲害于兄弟哉?可不为大王一二陈之。大王世居西土,衣冠、语言皆从本俗,而称号独与中朝侔,岂欲以契丹自帝比乎?夫契丹自石晋朝有援立之功,久僭尊号;若大王则世受天子厚恩,如诸蕃有叛者,大王当为霸主,率诸侯伐之,则世世有功,王王不绝,乃欲拟契丹之称,究其体势,昭然不同也。昔在五代,群雄咆哮,生灵涂炭,后唐明宗祈天生圣人,以救天下。是年,我太祖皇帝应运而生,及历试诸艰,中外欣戴,受惮于周,不血一刃,四海大定,岂非应天顺人之至乎! 

太宗皇帝圣文神武,表正万邦。真宗皇帝奉天体道,清净无为,与契丹通好,受先大王贡礼,自兹天下熙然同春。今皇帝早朝至晏,从谏如流,有忤雷霆,虽死必赦。故四海望如父母,真传所谓以仁获之,以仁守之,百世之朝也。仲淹料大王建议之初,人必谓边城少备,士心不齐,长驱而来,所向必克。今强人猛马,奔冲汉地二年于兹,汉之兵民,盖有血战而死者,无一城一将肯归大王,此可见圣宋仁及天下,邦本不摇之验也。 

今边士训练日精,恩威已立,将帅而下,莫不效命,争议进兵。 

招讨司现统兵四十万,约五路入界,著律曰“生降者赏,杀降者斩;获精强者赏,害老弱妇女者斩;遇坚则战,遇险则夺;可取则取,可城则城”。纵未能入贺兰之居,彼之兵民降者,死者,所失多矣,是大王自祸其民,而官军之势不获已也。仲淹又念皇帝‘有征无战,不杀无辜’之训,尝与招讨太尉夏公,经略枢密韩公窃议其事,莫若通问大王,以息兵争,以重民命,其美利甚众也。盖大王能以爱民为意,礼下朝廷,复其王爵,承先王之志,天下孰不称贤,一也。倘众多之情,三让不获,则如汉、唐故事,单于、可汗之称尚有可稽,于本国语言为便,复不失其尊大,二也。但臣贡上国,存中外之体,不召天下之怨,不违天下之兵,使蕃、汉之人,复臻康泰,无死伤相枕、哭泣相闻之惨,三也。又,大王之府用或阙,朝廷每岁必有物帛厚赐,为大王助,四也。又,从来入贡,使人止称蕃吏之职,以避中朝之尊,按汉诸侯、王相,皆出真拜;又吴越王钱氏有承制补官故事,功高者受朝廷之命,亦足隆大王之体,五也,昨有边臣上言,乞以官爵、金帛招致蕃部首领,仲淹亦已请罢,大王告谕诸蕃首领,不须去父母之邦,但回意中朝,则遐迩同太平之乐,六也。国家以四海之广,岂无遗才在大王之国者,朝廷不戮其家,安全如故,宜善事主,以报国士之知,惟同心向顺,自不失富贵,而宗族必更优恤,七也。又马驼牛羊之产,金银缯帛之货,有无交易,各得其所,八也。大王如以仲淹为可从,则君臣同利;不从,则彼此相伤,忧患何时息哉?惟仁人择焉。 

按是时经略西事,韩主用兵,范主招纳。尝有夏人杜文广至延州,言西界闻会兵入讨,国中呼集点配,迁徙惊扰。使乘此时令诸将直捣兴、灵,疾雷不及掩耳,元昊善谋,亦难为备。乃朝议迁延,元昊因顺仲淹之说,遣使约和,盖其志犯秦、渭,惟恐延州赴援,籍此为款兵计耳。仲淹遗书答之,堕其术中矣。 


   
   
卷十五 



庆历元年、夏天授礼法延祚四年春二月,侵渭川,诱官军于好水川,败之,杀行营总管任福等。 
元昊闻中国师出有期。潜聚兵一路,俟官军出界击之。已,知不果,乃大阅折姜会,令诸将择利进兵,伪使人至泾原请和,韩琦曰“无故请和,诈也。”令诸堡戒严,而自行边,甫至高平,夏兵已入渭州境,薄怀远城,琦急趋镇戎军,尽发其兵,又募勇士万八千人,命总管任福将之,以都监桑怿为先锋,钤辖朱观、都监武英、王珪各率所部从。琦授福方略,申令持重。 

是夕,夏兵趋怀远东南。旦日,与福所部西路巡检常鼎、刘肃战于张家堡,尽弃牛羊马驼佯北。福自捺龙川引轻骑数千前逐,薄暮,偕桑怿屯好水川,观、英等屯笼络川,中隔陇山,相距约五里,期明日会兵。时元昊自将精兵十万营于川口,先以数银泥合密封鸽百余,置道旁。诘旦,福与怿循川西行,出六盘山下,将近羊牧隆城,得合发之,鸽自中起,盘飞军上,俄而铁骑四合,自辰至午,相持不决,元昊忽令阵中树鲍老旗,长二丈余,左麾左伏起,右麾右伏起,自山背下击,官军多堕崖相覆压,怿、肃战死。元昊复分兵断福归路,福力战,身被十余矢。小校刘进劝福自免,福不可,挥四刃铁简决斗,枪中左颊,绝喉而死,子怀亮亦死。元昊并兵攻观、英,杀英、珪及参军耿傅、渭州都监赵津等,惟观以千人免。初,中国以户部尚书夏竦为陕西经略使,竦揭榜塞上、得赵元昊首者赏钱五百万贯;元昊亦令人入塞,佯为卖箔者,遗其箱于食肆,人以献竦,启之,中有榜“得夏竦首,与钱三千文”。是役也,张元题诗界上寺壁云“夏竦何曾耸,韩琦未足奇,满川龙虎辇,犹自说兵机。”后书“太师、尚书令兼中书令张元随大驾至此题”。史臣曰“元昊乘中国弛备,悉众寇边,王师大衄者三,夫岂天时之不利哉?亦人谋之不臧也。好水川之败,诸将力战以死。噫,趋利而违节度,固失计矣。然秉义不屈,庶几烈士者哉!” 

按议者谓“福以素未抚循之众,临敌受命,法制不立,既又分出趋利,以至于败,”说殆非也。元昊闻朝廷声讨,方谋聚兵一路,以拒官军。及朝议中止,乃分兵四出。盖如泾原主战,非大创之不足以挫其锐也。故伪和以绝延州之援,诈败以骄诸将之气,道旁银合,阵内长旗,其诡谲之智,岂福等所能料哉!书“诱”、书“败”,著其黠也。 

围刘Пぁ!

泾原属户万余帐,向来骄悍。元昊六盘山之战,皆其向导,故兵行径路及设伏之处,一如宿计。是时,引元昊乘胜围刘В吨傺颓不非於技嗔跽褡湮迩Ю丛谋胖旎埂!

附范仲淹奏议山外兵败之后,据庆州申郝仁禹等领兵入夏界,输折甚多。又田况奏议仁禹打瓦娥族,亡三百余人。 

此事《纪》、《传》不载。 

三月,复以嫚书遗延州。 

韩周等始入界,迎者皆叩头称贺,礼意殊善;又行两日,即闻山外兵败状,意便骄慢;既抵国中,元昊不见,留四十余日,方令亲信野利旺荣为书,书共二十六纸,语极怨尤不逊。 

又以札付周等,要求数事,使人同至延州。范仲淹发书,对使焚之,仅存后幅求通好语及周所赍札,上之枢密院。 

夏四月,掠仪、秦二州。 

夏国首领各将其种落兵,谓之“一溜”。少长服习,作止自然,既成行列,每餐以手掩口,绝不笑言,整饬如是。元昊之寇渭州,初分兵为四溜,期集于好水川,任福所遇,乃先至之一溜也。猝遇福军而骇,欲奔所聚之地,福不知虚实,乘胜尾追,遂陷大阵。然诸将力战,至死不肯退,夏兵虽胜,杀伤亦相当。故攻刘Пげ豢耍雇吞於忌剑钣纹镓饴右恰⑶囟菔艋В徘胤锔倍疾渴鸩茜璺源送恕!

沙州回鹘来侵,却之。 

回鹘土产,珠玉为最。帛有兜罗锦、毛氎、狨锦、注丝、熟绫、斜褐;药有腽肭脐、硇砂;香有乳香、安息、笃耨。其人善造宾铁刀、乌金银器。或为商贩,市于中国、契丹诸处。 

往来必由夏界,夏国将吏率十中取一,择其上品,贾人苦之。 

后以物美恶,杂贮毛连中,然所征亦不赀。自元昊取河西地,回鹘种落窜居山谷间,悉为役属。曹琮在秦川,欲诱之共图元昊,得西川旧贾,使喻意。于是,沙州镇国王子遣使入贡,奉书曰“我本唐甥,天子实我舅也。自李氏取西凉,遂与汉隔,今愿率首领讨夏。”已而,以兵攻沙州,不克。 

以中书令张元为相国。 

元好阴谋,多奇计,然性喜诛杀,元昊残暴,多其赞成,故倚畀尤重。 

五月,遣盗入泾原。 

元昊行兵每以厚赏用间谍哨探,至数百里外必得其实,又阴养死士,专备劫刺。初,夏竦议五路进师,某幕职兵官,密置兵马,分擘粮草,凡五昼夜,皆有文字,封钥大柜中,数人不能举。一夕失之,竦谋遂沮。是时韩琦驻泾原,夜有人携匕首入寝门,遽褰帐,琦起问“谁,何?”曰“来杀谏议。” 

问“谁遣来?”曰“西夏张相公命。”琦复就枕曰“取余首去。”刺者不忍,取金带而出,琦明日亦不治此事。俄而守陴者以原带献,盖刺者故张其事,以摇中国军心也。 

按《纲目》书“盗”十一,书“使盗”三,罪使者也。 

泾原之盗,虽言张元所使,实则元昊主之,不书元者,罪有攸归也。 

秋七月,河东属户乜罗导攻麟州,围十八日而解。 

夏国与陕西有大河之限,难于援应,若自兴州径越河津,不十日程可入麟、府。元昊于河西伐木编筏,将为渡河计。会河东属户乜罗新授殿侍,求锦袍、驿料于兵马钤辖康德舆,不与,乜罗有怨言。或谮其与夏国通,战则反射汉人,乜罗不能自明,遂投夏,导兵入寇。声言侵关、陇,知并州高继宣请备麟、府。已而,乜罗果以河东兵弱,自后河川径渡,首攻麟州,四面属羌尽遭驱胁。都监王凯乘城拒斗,十余日不解。继宣帅兵赴救,自陵井抵天门关。及河,师半济,黑霾暴合,舟不能进,继宣具牲酒为文以祷,俄而晴朗,师尽济。遣勇士斫营,不胜,募黥配厢军二千人,号“清边军”,令凯将之,出次三松岭。元昊挥兵数万围之,清边军奋斗,夏兵败,斩首千余,蹂躏死者无算,遂解围退。 

附《宋史·王凯传》元昊反,凯徙麟州都监,尝出双烽桥、染枝谷与夏人战,破之。又《窦舜卿传》舜卿为府州兵马监押,夏人犯塞,舜卿欲袭击,求援于王凯,凯弗应,舜卿度事急,提州兵出战,胜之。考明镐奏议,凯在河外凡九年,屡有战功,未必系此一时事。 

八月,破宁远寨,围府州不克,转攻丰州取之。 

元昊攻麟州,佯言军士死伤者三万余人,失辎重数千,以骄中国边吏。一日,逾屈野河西山上白草平,攻宁远,破之,杀寨主侍禁王世亶、兵马监押王显,焚仓库楼橹皆尽。转攻府州。州城倚山,险且固,东南有水门,崖壁峭绝,下临大河。 

兵从崖腹微径鱼贯而进,城上矢石乱下,退攻城北,与知州事折继闵士卒力战,死伤者千余人。乃纵刈禾稼尽发窖藏,徙攻丰州,破之,知州事王余庆、兵马监押孙吉、指使三班借职侯秀、严训皆死。遂大掠永安、来远、保宁三寨蕃族。 

徇唐隆镇,降首领来守顺等。 

唐隆为西蕃大部,与麟、府仅隔一河。元昊围麟、府,分兵破之,守顺请降,徙之夏州。未几,与麟州蕃官麻崖、府州巡检默喇俱脱归中国。麻崖、默喇皆元昊胁以入西者也。 

九月,复掠麟府,与巡检使张岊战于龙门川,不胜。 

元昊既破丰州,回兵复扼麟、府,使二州隔绝,民闭壁乏饮,黄金一两易水一杯。又纵游骑抄袭饷道,邀击巡检使张岊于深柏堰,不克,见近郊田比秋成,分兵据之。岊将步卒九百人来争,元昊易其兵少,列阵龙门川以待,岊奋力接战,夏兵被斩者数百级,失器械、牛羊数千计。 

献俘契丹。 

初,仁宗诏河东安抚使移文谕契丹,以元昊反,夺官削姓,已发兵讨之。契丹亦以兴平公主故憾元昊,使人入聘,元昊惧南北合兵,会府州折继闵护送冬服至麟州,伏兵尽夺之,遣使献俘契丹,以求和好。 

附《宋史·郝质传》质与田朏将兵护军需至麟州,道遇夏兵数千前抄,质先驱力战,斩获颇多。又《张岊传》中使促赐军衣,至麟州,夏人邀之青眉浪,岊驰往护,流矢贯双颊,岊拔矢力斗,夏兵却,此二事与折继闵事孰先孰后,纪传不详。 

冬十月,容州刺史耶布移守贵以兵据琉璃堡,战败,弃堡走。 

元昊久困麟、府,州民及僧道诣阙请益兵,廷臣以二州在绝塞,咸议弃河外,守保德,会并代钤辖张亢奉诏至,与张岊合兵为战守计。耶布移守贵以兵攻之,屡败,悉众据府北之琉璃堡,分列三寨。亢使谍伏堡旁深草中,伺其动静,见老羌方炙羊髀卜吉凶,惊曰“明当有急兵,且趋避之。”众笑曰“汉儿皆藏头膝间,何敢尔!”亢知无备,夜半引轻骑掩击。 

三寨兵仓猝迎战,败死者三百余人,失牛羊马驼万计,遂弃堡走。 

十一月,争建宁寨,大败。十二月,尽撤诸路兵还。 

建宁据麟、府之中,最号险要,元昊令蕃卒据之。时麟州郊赏至府州,府饷麟地距百四十里,非兵卫不敢前。张亢率所部护送,夏人抄之不得,间聚蕃众数万屯柏子寨,邀亢归路。 

天大风,亢顺风奋击,俘斩无算。转战至建宁寨,寨兵披靡走,亢修复寨址。夏兵出兔毛川争之,亢令张岊伏短兵强弩数千于山后。亢所将万胜军,皆京师新募,西人目为“东军”,素易之,而惮虎翼军勇悍。亢阴易其旗,夏兵误趋之,虎翼军力战,伏发,夏兵大败,尽撤诸路兵还。 

庆历二年、夏天授礼法延祚五年春正月,遣兵扼金汤城,环庆将王仲宝来攻,拒之,败绩。宥州被围五日而解。 

金汤东距延州德靖寨四十里,西南距庆州柔远寨八十里,为国中和市处。元昊自麟府还,虑延庆兵入界,以重兵守金汤。 

环庆副部署王仲宝与鄜延都监狄青率兵袭击,杀数百人。进攻宥州,大掠五日,元昊遣兵拒却之。 

团练使讹乞、 移 散内附。 

元昊以官爵縻下,沿边逐族首领管三、五百帐,悉署观察团练之号。景祐中,讹乞曾受元昊职,与族弟讹介不合,庆州蕃部巡检赵明数遣人招之,与蕃官二十三户内附。仁宗厚赐授官,已而 移 散亦由岚、石都巡检司请内属。 

二月,鄜延兵扰绥州,却之,遂袭龙口坪。 

缘边山坂重复,元昊兵行必循大川,是时屯兵无定河。鄜延路都监周美击破之,乘胜抵绥州,杀戮酋豪,焚毁卢帐,夏众传箭以拒,美于龙口坪筑寨戍守。元昊令精骑数千袭之,美从百余骑迎战,相持数日而解。 

监军野利旺荣使蕃将浪埋等诈降于青涧城。 

野利旺荣与弟遇乞分掌左、右厢兵,皆有才谋,号“大王”。旺荣尤亲信用事,驻兵夏州东弥陀洞。鄜延经略使庞籍两为保安军守刘拯书,赂蕃部破丑以达旺荣,言“公方持灵、夏兵,倘内附,当以西平茅土分册之。”知渭州王沿、副总管葛怀敏亦使僧法淳持书及金币招之。旺荣令浪埋、赏乞、媚娘三人诣青涧城种世衡军前请降,世衡知其诈,曰“与其杀之,不若因以为间。”留使监商税,出入骑从,甚宠。法淳者,崆峒山慧明院僧,尝率其徒力战以护御书院及保蕃、汉老幼孳畜数万者也。 

筑阿干城,破西蕃瞎毡众于龛谷。 

瞎毡与父唃厮罗猜阻,始据河州,继徙龛谷城,自立文法,无所属。宝元中,陕西经略安抚都监赵珣招之。遗以绨锦,瞎毡听命,屡通贡朝廷,授澄州团练使。是时,元昊筑城阿干河旁,距龛谷七十里,中国命瞎毡为缘边巡检,使出兵图之。元昊恶其逼,遣将攻龛谷,大破之,唃厮罗不能救。 

三月,庆州筑大顺城,因遣兵戍白豹、金汤等寨。 

自白豹、金汤之破,官军一退,元昊令蕃众修复,守御益固。范仲淹谓大兵屡出,不据险扼之,徒滋怨毒,无益也。 

庆州城西北马铺寨,当后桥川口,为夏人出入必由地,密遣子纯佑与蕃将赵明负版筑大顺城。元昊惧扼其冲,先伏兵河外,以三万人战佯北,仲淹戒勿追,元昊计不行,遂以重兵戍金汤、白豹两城。盖大顺成,则二城势孤也。 

按元昊乘中国久不用兵,蹈瑕窃发,以游兵困劲卒,以甘言悦守臣,一旦连犯亭障,破金明李士彬,执寨门高延德,而并边篱落大坏;擒刘平于三川口,死任福于好水川,而西州劲兵尽亡,势实骎骎不可制矣。然而兵敝士寡,惮于深入,其屡次入边,不过为掳掠计。初未尝据守城寨也,惜宋人计疏失于防御。观于青涧既城,大顺继筑,金汤、白豹势渐不支,其兵力不可概见耶。 

献俘契丹以请师。契丹出兵次幽州。 

宥州界首蕉蒿寨距大顺城不及五十里,范仲淹使供备库副使范恪破之,元昊遣数千骑赴援,恪弓胜一石七斗,矢镞如铧,每发辄贯二人,众不敢逼。已而,总管杜维序、钤辖高继隆,又分兵袭新筑汉乞、薛马、都嵬三寨。元昊虑汉兵深入,以所掠缘边人马献于契丹,请援。契丹集兵幽州,声言分侵河北,使西南面招讨使萧塔列葛约元昊出别道以会。中国疆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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