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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野史-第6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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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蕃兀二族来降。夏四月,知环州种世衡讨破之。 

元昊数诱属羌为助,环庆路酋长六百人约为向导。范仲淹知其谋,即日行边称诏犒赏,诸羌悦服听命。惟泾原间明珠,灭臧两大族步骑数万号劲勇,北有二川直接夏境,仲淹尝请遣使招抚,辄以所受赐物呈送元昊,作归投质验,元昊授以官,同肆劫掠。泾原路计讨之,仲淹以二族道险难攻而止。已,二族诱环州兀二族受元昊署号,结盟入扰,仲淹欲离其党,使世衡招谕,不听,世衡令内属蕃官慕恩率兵掩至其地,讨破之,其族百余帐皆降。 

附范仲淹奏议,环州都监郝绪于安塞堡入夏界折却使臣、军官兵士四百五十余、器械无数。考此事于《实录》、《宋史》未见。 

与延州官军战桥子谷,不克。 

初,夏兵入汉界,官军分地谨守,不敢拒战,故往来如履无人之境。自鄜延、环庆诸路设备复布探马侦候,兵至即会合掩击,于是稍知顾忌。时延州守庞籍以金明西北浑州川水土肥沃,川尾桥子谷为夏国险隘,令部将狄青筑招安寨于谷旁。元昊遣兵三万争之,麾骑挑战,六班散直张玉持铁简出斗,夏兵辟易退还,自是兴、灵东界兵不得并力西出。 

夏五月,宥州侍中默香内附,请封册。 

默香素掌宥州兵马,庞籍使嵬泥族军主阿克入西侦伺,默香告以国主请兵契丹,使为备。旋与其属堪嵬、布遇乞遣人赍告敕请内附,求封爵。仁宗授顺德军节度,封顺德郡王,赐姓名“白守忠”;堪嵬,会州防御使;布遇乞叙州防御使,各赐袭衣、金带。然香等仍居宥州如故。 

遣兵援黑神堡,复犯延州。 

元昊筑黑神诸堡,扼延州要路,东路都巡检马怀德平荡之。 

元昊遣兵四万蹑其后,复入延州界,趋仆射谷。怀德分兵数千据谷旁高原以待,夏兵恐失地利,挥从搏战,怀德力拒,不得进。 

六月,锢延州将王嵩,遣教练使李文贵请和。 

青涧僧王光信趫勇善骑射,习知蕃部山川道路。种世衡知青涧城时,使为向导,数荡族帐,奏为三班借职,改名“嵩”。 

世衡为腊书,遣嵩遗旺荣,言浪埋等至朝廷,知王有向化心,命为夏州节度,俸钱月万缗,旌节已至,促其内附,以枣缀画龟,喻早归意。旺荣得书大惧,自所治执嵩以献元昊疑旺荣贰己,不得还所治,锢嵩窖中。遣文贵佯以旺荣旨报世衡,且言不达书意,或许通和,愿赐一言。文贵亦言用兵以来,资用乏困,人情便于和。时世衡已去青涧,庞籍疑其诈,留文贵不遣。 



   
   
卷十六 



庆历二年、夏天授礼法延祚五年秋七月,大旱,黄鼠食稼。 
西羌风俗,耕稼之事,略与汉同。元昊频年点集,种植不时。至是秋旱,有黄鼠数万,食稼且尽,国中大饥。 

谟宁令野利仁荣卒。 

仁荣,野利后疏族,多学识,谙典故。元昊建号之初,显庸创制,动静咨之,常论兴、灵立国大势,言“一王之兴,必有一代之制。议者咸谓化民成俗,道在用夏变夷,说殆非也。 

昔商鞅峻法而国霸,赵武胡服而兵强。国家表里山河,蕃、汉杂处,好勇喜猎,日以兵马为务,非有礼乐诗书之气也。惟顺其性而教之功利,因其俗而严其刑赏,则民乐战征,习尚刚劲,可以制中国、驭戎夷,岂斤斤言礼言义可敌哉?”及卒,元昊三临其丧,恸曰“何夺我股肱之速也!”命厚葬之,赠富平侯。 

八月,纳妃没 移氏,营天都山居之。 

天都属古兰州地界,五路间为国人啸聚所。凡欲举兵必先至彼点集,然后议所向。元昊虽据数州,其精兵仅数万,余皆老弱妇女,举族而行,故大举不过二十日。及入冠屡胜,遂有并吞关陇之志。会纳其臣没 移皆山女为妃,因天都与泾原路接,山川平易,劲骑疾驰渭州,旦暮可至,特营宫室居之,日与没 移氏宴乐其中。天都守将野利遇乞,后野利从父也,谓其下曰“吾女嫁二十年,止故居,今新得没 移氏即为修内,何重之若是耶?”元昊闻而恶之。 

按自天都营,遇乞见恶,而种谔之间入;自遇乞死而没藏氏得寺,野利后之废成。呜呼!元昊始以纳一妃而致大将冤死,继以淫臣妻而成戚党弄权,身亦随之而陨。自古奸雄乱世,人不能制,惟女戎足以祸之,可不惧哉! 

逐环州谍,入麟州攻青塞堡。 

元昊用兵多诡计。知环州种世衡欲得之。尝以非罪怒一蕃将,命杖之百,部下为请不可,其人杖已,即奔夏国。元昊用为亲信,岁余尽得机事,脱归河东。元昊遣兵追之不及,遂以二万众入麟州,围青塞堡,与并代钤辖王凯战,由鞋邪谷转斗四十里至杜 古川,不胜而还。 

九月,张元、吴昊矫取家属于随州。 

二人既用事,中国言者请示怀来以反间之。赐其家月米十石、钱二十千文,又以元之弟侄张秉彝为华州长史,张起、张仲经为文学,令往塞下招谕,俟元等还,一体优恤。久之不至,令当州部送二人家属一并赴阙,羁之随州,而以秉彝等百余口送房州安置,讥察出入,饥冻且死。知州陈希亮言“元事虚实未可知,使诚有之,为国者终不顾家,况此皆疏远无罪者。” 

乃释归,其在随州者卒不赦。元与昊潜使谍者矫中国诏释之,吏民无知者,一日临境作乐,以骏马轻车迎之归。 

闰九月,攻镇戎军,杀泾原路副总管葛怀敏等。 

镇戎距天都山百里,西北则三川、定川、刘У日胧徘昂笙苛樱饲昂合艄毓实亍6费乇哂刑焓ァ⑶恕⒍健⑴硌羲某牵朐萜桨病⒖叩日啻怼F涠显蛭贾萃咄ふ胧ㄗ印⒗孤怼⑵饺て搅校尴湛墒选T患钗墓蟛换梗胝旁纫椋弧爸泄锊⒕壑畋撸刂猩俦浮!

若重兵围胁边城,使不得出战,可乘间深入,东阻潼关,隔绝两川贡赋,则长安在掌中矣。”元昊从之,遂于天都点集左、右厢兵十万,分东、西两道,一出刘Пぃ怀雠硌舫牵瞎フ蛉帧V贾萃跹厥垢鸹趁袈时萃咄ふ跃埽趁舳骄骞瓤冢匾攀榻湮鹕钊耄诒吵俏再τ盏兄粒⒎髦捎泄Α;趁舨惶晌髂现鼻餮沓牵会憔洛┩獯9倬炙穆方挥胝接谡愿1ぃ芏佳布炝跽勘握び獗咤┙趁羧氡6ùㄕ谋侔迩哦掀涔槁罚鹞牡溃怨衔В志ùㄋ狭鳎⒖势渲凇;非於技嗔鹾芈时接诤游鳎Hァ;趁粑芯驼哦怪蛉志苡⒕薄T蛔择劢ā⒁钝苹崴拿骢嬷纫匀癖逯芯欢鼗饔⒕诜缙鸲保笕牛蟀苤趁粑邗艴锛杆溃呷胛统恰J窍Γ痪刍鹞С牵傥鞅焙粼弧岸亲芄芴阏笸颊咭慷棠芫巳胛椅е校窀春瓮俊敝拭鳎趁粽僦罱榻嵴笞撸兄挫澸烧撸惶下戆谓>冻觯壑脸こ清┥罾髁⑵哒桑范喜豢晒锸拷陨ⅲ谋≈焐被趁舨⒔K氖恕U配咴弧霸痪莸赝蚶铮谢荻敝鳎蕉锷普剑湄馊瘢Ω攴杆常褚焯旖尽S谑蔽渭疲梦庥裕辟员沓踔粒眯砥淝螅苄拚奖福员扯罂裕共桓叶撸弦玻徊坏靡讯蟹吨傺椭撸媳叱牵倒啬冢喑质辏斜乩П郑我玻荒嗽谕⒐崖牵岫筛辏倨渌俜础Q又葜剑科谏耍蝗胃Nチ睿苡诤盟恢炼ùㄖ郏趁舻雀此馈H浇员保赜艺鸲熳雨菏场R杂械乐勒轿H舸耍驯幌椤旁眨 薄

至渭州大掠。 

元昊乘胜南掠,直抵渭州,破栏马、平泉二城,焚荡庐舍,毁夷寨栅。令张元作露布,有“朕今亲临渭水,直据长安”之语,关辅居民震恐,多窜山谷间。 

冬十月,东趋潘原,战于彭阳,败绩。 

元昊既掠渭州,并兵东逾平凉至潘原,知原州景泰率兵五千从间道赴援,遇于彭阳城西。诸将欲退守,泰勿许,依山为阵,阴遣三百骑分左、右翼,张旗帜为疑兵,及战,夏兵伪遁,泰勿追,遣士搜山,得伏兵,击败之,获人畜无算。李焘曰“自夏人三败大兵,声势益震,然其所以复守巢穴者,盖是时鄜延路屯兵六万八千,环庆路五万,泾原路七万,秦凤路二万五千,有以牵制其势,故不敢深入也。” 

按元昊尽锐入寇,能败葛怀敏二十余将之兵,不能胜景泰之五千骑,何也?盖夏众初来,利在掳掠,人自为战,故所向无前。及既入汉地,抄掠既盈,士马困敝,无复斗志,故遇战辄衄。宋之边吏苟能伺其初至,深沟固垒,绝勿与战,待其重掠思归,然后出奇以扼险要,设伏以断首尾,且追且击,亦何夏众之不可尽哉! 

还自彭阳,遣人入吐谷诸蕃市马,契丹禁之。 

初,契丹于云中路西南置两招讨、西京兵马部署司、南北大王府、乙室王府、山金司,以控制西夏,惮其强也。元昊自彭阳败回,数遣人于吐谷浑、党项诸处市马。契丹主虑其势盛,禁约诸蕃,令沿边筑障寨防遏之。 

十一月,出兵争马蹄川,不胜。 

延州塞门及河东丰州地,旧有属户聚居,经元昊驱掠,遂为隙地。团练使周美连筑清水、佛堂诸堡,进城马蹄川,招徕蕃族。元昊令数万骑攻之,兵势大震。经略使趋诸将城黑水寨以待。美独以兵二千,遣管勾机宜楚建中御之,夏兵与战,不胜而还。孙沔曰“余观庆历御边之备,东起麟府,西尽秦陇,地长二千余里,分为路者五,分为军为州者二十四,分为寨为堡为城者又二百余,皆须列兵守御。故边兵屯聚不得不分;所分既多,不能不寡。而元昊用兵,常举其众合一而来。是汉兵虽多,分之则寡;夏众虽寡,聚之为多。多寡已属不敌,而五路大将所谓战兵者又分在二十四军州。欲合而谋,则惧空其备;各留其备,再合其余,则数少而弱。是以当时用兵累年,诸将力战,胜败仅参半也。” 

观察使嗟南禹浪内投。 

中国授内殿崇班,子嵬麻授三班借职。 

十二月,有星出弧矢。 

贯东井,南行没于浊,赤黄有尾迹,光烛地。 

太子宁明卒。 

宁明天姿聪慧,好学,明大义,然性仁慈,不乐荣利,常从定仙山道士路修篁学辟谷法,朝夕不少懈。元昊恶之。一日试问以养生之要,曰“不嗜杀人。”再问以治国之术,曰“莫善于寡欲。”元昊怒曰“此子语言不类,岂霸王之器乎?”不许入见。宁明忧惧,未几,习道气忤,食不入,死。遗奏以荒旱荐臻,民不堪奔命为言,末请白袷入棺,以识不能体亲之罪。元昊见而哀之,令仍以太子礼葬。 

按宁明对问两语,意似相反,理实可通。元昊凶淫,岂足语此。然遗奏数言,卒能感动其父,异日缘此息兵,其得古人尸谏之义者欤! 

立宁令哥为太子。 

元昊素爱宁令哥,因野利氏请立之。时白气如绳,贯日中者再。群臣以为言,不听。 

庆历三年、夏天授礼法延祚六年春正月,契丹来谕罢兵,令契丹使诣京师请和。 

初,张元等虽贵显用事,而以穷沙绝漠饮食居处不如中国,常引苻坚、刘渊及元魏故事,日夜说元昊攻取汉地,令汉人守之,则富贵功名、衣食嗜好皆如所愿。及兵数入边,得地不能据,军民死亡创痍过半,国中困于点集,财用不给,牛羊悉卖契丹,饮无茶,一绢之值八、九千钱,相为“十不如”谣怨之。 

会契丹主遣同知析津府耶律敌烈、枢密院都承旨王惟吉,谕令罢兵。元昊令使者诣京师,言北朝曾封德明夏国王,许令自置官属,自元昊袭爵,遣人进奉,每辞见宴会并坐矮殿,今南北事同一家,已令元昊请罪归款,其封册典制,能如北朝,以优礼怀来之,彼亦洗心自新矣。 

李文贵还。 

仁宗因契丹使言,诏庞籍招纳元昊“苟称臣,虽仍僭号无害;若改称单于、可汗,则固大善。”籍以元昊方胜而骄,若遣人说之,彼益偃蹇矣。召李文贵语之曰“汝之先主及今主之初,奉事本朝,汝曹无故妄加大名,纷纷至今。彼此之民,肝脑涂地,皆汝群下之故也。汝犯边之初,国家承平久,民不习战,故屡不汝胜。今边民皆善斗,汝之屡胜,岂能常耶?我国家富有四海,虽偏师小衄,未至大损。汝一败,则社稷可忧矣。汝归语汝主,诚能悔过称臣,朝廷所以待汝主者,礼数必优于前。”文贵顿首曰“此固西人日夜之愿也。龙图能为言之,彼此休兵,其谁不受赐!”文贵又致旺荣意,请用小国事大之礼,籍曰“此非边帅所知也。而主若遣使奉表以来,乃敢导致朝廷耳。”文贵遂还。 

二月,纵王嵩归延州,复遣李文贵以野利旺荣等书议和。 

元昊固欲和而耻先发,及文贵还,闻籍语,大喜,出嵩于窖,厚礼之。使与文贵以旺荣及弟旺令、嵬名环、卧誉诤三人书,诣延州请和,而不肯削僭号,曰“如日方中,止可顺天西行,岂可逆天东下。”籍以其言不逊,未敢复书为请于朝。 

仁宗召籍复书报之,使称旺荣为“太尉”。籍曰“太尉三公,非陪臣所得称,使旺荣当之,则元昊为不臣矣。今其书自称‘宁令’或‘谟宁令’,皆彼中官名也,中国不能知其义,称之无嫌。”仁宗从之。 

三月,献俘契丹,且贺尊号。 

定川之役获镇戎军巡检李良臣,至是献于契丹。时契丹上兴宗及后萧氏尊号,元昊贡献称贺。 

夏四月,更名曩霄,遣使称男纳款。 

元昊虽欲改事中国,以初叛时朝廷诛其使者,不敢遽自陈请,李文贵所赍旺荣等书,犹假臣下名以伺动静。及旺荣再致庞籍书,籍约以“汝主如有诚心,必专使奉表削僭号,乃敢闻于朝”。元昊知许和有绪,遣六宅使、伊州刺史贺从勖与文贵至延州,言“契丹使人至本国,称南朝遣梁适侍郎来言,南北修好已如旧,因西界未靖,知北界与彼婚姻,请谕令早议通和。 

故本国遣从勖上书。缘本国自有国号,无上表体式也。”庞籍令保安军签书判官邵良佐开函视之,书称“男邦泥定国兀卒曩霄上书父大宋皇帝”,而不称臣,籍言“名体未正,不敢以闻”。从勖曰“子事父,犹臣事君也。若得至京师,天子不许,更归议之。”籍具以闻,且言“元昊自叛以后,虽屡胜,然丧和市之利,民甚愁困。今辞气稍顺,愿听从勖赴阙,更选使者至彼申谕,必称臣矣。”仁宗许之,下令夏使所过郡邑,加礼迎候,逐州通判官就驿燕劳。于是籍遣良佐送从勖赴阙,馆于都亭西驿,承受使臣取书呈中书省,资政殿学士富弼言“元昊臣契丹而不臣我朝,则是契丹为无敌于天下矣。须令称臣,乃可许和。”枢密院召从勖谕曰“所赍文字,名上一字犯圣祖讳,不敢进。其称‘男’,情意虽见恭顺,然父子亦无不称臣之礼。自今进表,只称旧名,朝廷当行封册为夏国主,赐诏不名。岁赐银二万两、绢二万匹、茶三万斤;生日每于十月一日赐赉,如欲使人于界上承领所赐,亦如之。许进奉正旦及乾元节。其沿边兴复寨栅,并如旧。”从勖不敢争而退。仁宗诏,假良佐著作郎,同从勖还议之。韩琦曰“元昊用兵累年,蕃界劳扰,交锋之下,伤折颇多,横山界蕃部点集尤苦,但汉人未胜,戎人重土,不敢遽背耳。元昊知众之疲,闻下之怨,乃求息肩养锐以逞凶顽,实非心服中国也。” 

按中国事夷狄,称“男”则为卑;夷狄事中国,称“男” 

则为亢。故《纲目》不书石晋所称,所以为中国讳。兹直书之,所以著元昊之悍也。 

献驼、马以谢契丹。 

曩霄以中国许和,遣使奉驼、马诣契丹谢。时集贤校理余靖奉使在北,契丹主示以曩霄表状,以见夏国畏服之意。 

六月,上书要请十一事。 

初,贺从勖言“南朝使至本国,坐蕃宰相上见兀卒,兀卒离云床起立,问圣体万福。”及良佐至,曩霄令参于殿上,倨坐问曰“朝廷既欲议和,何须往问北朝?”色殊不怿。已,遣如定聿舍、张延寿偕良佐上书要请,如“岁赐”、“割地”、“不称臣”、“弛盐禁”、“至京师市易”、“自立年号”、“更兀卒称为吾祖”,巨细凡十一事,朝议不决。知谏院余靖言“元昊所遣如定等已于紫宸殿朝见,窃闻所上书中有‘吾祖’之称,此西人玩侮之甚。古者夷狄,单于、可汗之类固无嫌。今元昊无端撰此名目,彼称陛下为父,却令朝廷赐诏呼彼为‘吾祖’,可乎?”同官蔡襄、欧阳修皆力言不可许,如定等恃契丹强援,要索不止。时两府厌兵,欲为迁就,枢密副使韩琦力陈不可,退。复上书争之。 



   
   
卷十七 



庆历三年、夏天授礼法延祚六年秋七月,请契丹兵入寇,契丹不许。 
曩霄迎契丹旨议和,及邵良佐来议,反不承纳。至是,如定等奉使未还,意为中国羁留。潜令点集兵马,遣使契丹,请出师南伐,契丹主不许。 

附李氏《长编》秋七月,赐鄜延部署王信器币。初,延州庞籍于吴朝谷创石嘴堡,夏人以兵二千入寇,信击败之,故有是赐。考《宋史·仁宗纪》及信本《传》,不载此事。 

八月,从契丹伐呆儿族。 

契丹夹山部落呆儿族,不顺命,契丹讨之,不克,命曩霄会兵讨击,破其众,掳获颇多,契丹主专之,不以分给。 

使臣如定聿舍等还。 

如定等入朝几两月,要求无厌,两府谕之不服,与押伴殿中丞任颛往复辨难,颛屡以大义折之,始辞屈,请还。然和议卒未定也。 

九月,月入东井。 

星月相犯,占者云“大臣忧。” 

宁令野利旺荣及弟遇乞得罪死。 

曩霄性忌刻,多诡计,左右用事之臣,有疑必诛。自王嵩间入,忌旺荣有二心,因事诛之,灭其家。其弟遇乞常守天都山,号“天都大王”,与曩霄乳母白妪有隙。遇乞尝引兵深涉汉境数宿,白妪乘间谮其欲叛,曩霄疑而未发。种世衡诱得西酋苏吃囊,厚遇之。吃囊之父得幸于遇乞,世衡许吃囊金带锦袍,缘边职任,使盗遇乞宝刀,刀乃曩霄所赐者。世衡倡言遇乞内投,以刀为信,今为白妪谮死,乃越境设祭,为文书于版,多述野利兄弟有意中国,并叙涉境相见之欢,哀其垂成而失,入夜令人持其文杂纸币焚之,照耀川谷。西人走视,悉取所委祭具、银器千余两,并得所赐刀及纸灰中板,其文尚未灭,以献曩霄。曩霄见刀信之,遂夺遇乞兵,赐死。遇乞兄弟有大功,死不以罪,自此君臣相猜,至不能军。 

按《纲目》罪辞有三有罪,今罪也;以罪,前罪也;得罪,非所罪而罪也。旺荣、遇乞为夏虎臣,因间被杀,是曩霄自去其羽翼矣。书“得罪”,以见死非其罪,著曩霄之不明也。 

团练使讹疥侵环州,为苏家族薛乞所执。 

曩霄虽使议和,然时纵兵窥伺环庆等路,讹疥怨其兄讹乞内降,擅众侵掠环州,苏家族巡检、三班奉职薛乞诱执以献。 

出兵窥泾原。 

曩霄以陕西四路惟泾原川原平旷,步骑易入。时陕西四路经略、安抚、招讨使郑戩行边至镇戎军,趣莲花堡,天寒,与僚佐置酒。会曩霄自黑山拥兵近塞,戩令按兵勿追,曩霄愕视,谓其下曰“我已纳款朝廷,何用此公护诸将?”乃引还。 

冬十月,侵党项,契丹遣使来诘,不听。 

曩霄建官置兵,不用禄食,每举众犯边,一毫之物,皆出其下,故风集云散,未尝聚养。然抄掠所得,亦尽以给众,兵力虽盛,用度时窘,辄侵党项边,资以自给。契丹使延昌宫使高家奴诘让,曩霄不听。 

十一月,表请入售青盐。 

初,使人如定等回,中国许以岁给数不过十万,及秘书丞张子姡А⒂沂探跽壮众褪钩瞥迹傧隼翊踬疲课鳎訆'等应许给赐至二十五万,始放还。又附表请以青盐十万石岁售县官。秘阁校理孙甫言“西盐数万石,其值不下缗钱十万。朝廷已许岁赐二十五万,若又许其卖盐,则与契丹物数相当,使契丹闻之,不更生其贪得之心乎?”仁宗用其言,不许。 

诱党项诸部叛契丹。 

曩霄本与契丹约相左右以困中国,及刘六符求割关南地,中国遣知制诰富弼报之,两进誓书,复相和好。曩霄怨契丹背约,坐受所益岁币,于是有隙。及伐呆儿族,又忿契丹不分虏获,潜诱山南党项诸部及呆儿族八百户,尽叛契丹,阴附于己。 

按《续纲目》书契丹、党项诸部叛附于夏,不书“诱” 

也。然曩霄曾侵党项,契丹遣使让之,则党项应德契丹而怨曩霄,何遽弃好事仇,此必曩霄有以致之,故书“诱”以诛其隐。 

十二月,复遣张延寿入议和事。 

曩霄所求诸事,中朝皆未之许,又遣延寿持书至中国议。 

虽肯上表称臣,而书中年用甲子,国号止易一字,仍欲通市青盐及自贸易,又乞增岁赐至三十万。仁宗仍令任颛押伴,礼折之。 

契丹筑威塞城,遣呆儿族扰之。 

契丹主闻曩霄怨望,遣北院大王耶律候哂巡视西边沿河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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