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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州沉陆-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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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侧面来到金銮殿外,刚好听到执事太监说:“有本早奏,无本
退朝。”
我停下脚步,等了片刻,就听有人出班跪倒,奏道:“启奏陛下,
臣杨衍之有本,臣要参礼部尚书叶朝宗——”
我高声道:“杨尚书且慢。”
缓步进入,目光一扫,殿上情况尽收眼底,了然于胸,从容跪倒
:“叶荐清拜见吾皇陛下。”
叩首,三呼万岁,然后抬头直视他,眼含讥讽和挑衅。
龙椅之上,安然而坐的身体瞬间僵直,凤目之中似有光亮一闪,
脸上尊贵温和的微笑稍嫌不自然,原本支着下颌的手慢慢移到扶手上,
握紧。
大殿之上霎时安静得呼吸相闻,片刻之后开始轻微骚动,似乎有
人交头接耳,有惊诧的声音道:“怎么回事?”
父亲踉跄着上前两步,悲喜交加地叫:“荐清,璇儿——”哽咽
不能言,眼泪流出来,滑过苍白消瘦的脸。
看着憔悴的父亲,我也不禁心酸,他这些日子必定不好过,方才
怕是抱了必死之心,却忽然见到以为久已不在人世的亲人,平日的严
肃沉稳竟一丝也不见。
璇儿在我怀里扭动了一下,看着我,小嘴动了动,却没有说话,
不安地看着我。
我放下他,柔声道:“璇儿不记得爷爷了吗?过去吧。”
璇儿跑过去,用柔软稚嫩的声音轻唤:“爷爷。”
父亲紧紧抱住孙儿,竟失声痛哭。看到我,他从绝望中恢复,紧
绷的心情终于放松,满腹的辛酸和悲愤却激发出来,再也控制不住情
绪。
叶家的其他人,也纷纷抹泪,脸上却有了喜色,不复方才的惨白
和惶恐。
另一边的人却都用犹疑不定的眼神偷偷看向上方,神情不安。
龙座上的人惬意地向后一靠,神情轻松,温润俊逸的脸上露出温
和柔雅的笑容,优雅的抬手,温言道:“荐清平身,众卿家不必疑惑,
朕一年之前让叶爱卿诈死,是为了派他去办一件极为重要的事,不知
荐清办得如何了?”
我谢恩,然后站起身来,正色道:“兹事体大,臣稍后会向陛下
详细回奏。”
用凛然的目光缓缓扫过群臣,凌厉而肃杀,每个人一触到我的眼
光,都不禁打个寒颤,低下头去。
我紧盯着还跪在一旁的刑部尚书杨衍之,直到他惶然转开脸,才
道:“方才荐清打断了杨尚书的奏本,深感抱歉,请杨尚书继续。”
他不敢看我,向上叩头,颤声道:“皇上,臣,臣——”
我冷笑,这些人看到我,惊惧之下,哪里还有话说?
多日的辛苦赶路就为这一刻,我的陛下,荐清已抢得先机,你要
如何应对呢?
知道以他的为人,定不会善罢甘休,心中竟然跃跃欲试,兴奋莫
名。
他不理杨衍之,微笑着,用平和的目光淡淡扫了一圈,似乎在兵
部尚书王洪泽处稍停了一下,又转开。他目光过处,我刻意制造的紧
张气氛便消弭无踪。
就见王洪泽出班跪倒:“皇上,南越屡次犯境,气焰极为嚣张,
臣以为应该出兵讨伐,以扬我天朝国威。既然辅国大将军还朝,这—
—”
然后抬眼看了看我,却不再说下去。是要说既然辅国大将军还朝,
这出兵讨伐之事自然责无旁贷吧。
我冷冷看过去,王洪泽忙转开视线。这样心虚呀?怕是夸大事实
了吧。
上座之人沉吟了片刻,没有回答,却道:“两位爱卿都平身吧,
站起来说话。”
王、杨二人叩谢起身。
似是受到莫大的鼓励,杨衍之精神一震,也不甘示弱,奏道:
“皇上,臣方才要上奏的也与此事有关。一年以来,南越数次偷偷派
人前来,与礼部尚书叶大人交往甚密,南越扰我边境,图谋不轨,叶
大人早就知道了吧?叶大人免不了有通敌叛国之嫌?请皇上容刑部调
查此事。”
父亲脸上瞬间涨红,然后变为惨白,气得浑身颤抖,待要开口辩
解,我抬手制止,恭敬地奏道:“荐清有疑问,请皇上恩准我问一问
两位大人。”
没有等他回答,就径自开口问道:“王大人,南越攻打我哪一座
城池?占我哪一寸领土?杀我哪一位将领?”
王洪泽向上看了看,支吾起来。
我厉声逼问:“边关之上,或因一时误会,或因对士兵约束不力,
会发生一些冲突也是正常。王大人如此夸大事实,是要挑起两国战事
吗?须知两国一旦交战,必伤亡无数,国力大损,怕是数年都难以恢
复。何况南越与我朝多年来互通有无,情谊深厚,为一点小事便不顾
生灵涂炭,出兵讨伐友邦,大人是要陷我陛下于不仁不义吗?”
王洪泽退后一步,恼羞成怒,口不择言:“将军一心袒护南越。
是将军也与南越宗熙互通有无了吧?”
最后那几个字却隐含着恶意的讥讽。
我冷笑:“王大人此话可有凭据?若有,请摆在当面,若没有,
就是大人故意诬蔑荐清了,哼,荐清岂是任人欺侮的?”
王洪泽自知失言,慌乱起来,又向上看去,上坐之人虽面色如常,
眸光却冷了。于是再不敢多言。
杨衍之却未看出端倪,还道:“将军此言差矣,南越之君与将军
的情谊深厚,天下谁人不知?用得着污蔑吗?”
我还未开口,就觉两道凌厉的目光射到身上,似恨不得射穿我的
身体,不禁心中暗笑,我的陛下,你的心已乱,这一局,你输定了。
我讥讽一笑,故意说道:“诚如大人所言,南越之君与我情同兄
弟,是生死之交,天下皆知。杨大人,我倒要问你,既然如此,南越
宗熙派人去探望慰问好友的父亲,有何不可?我父接受来自儿子好友
关怀问候,有何罪之有?”
杨衍之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我凛然瞪视着他,厉声道:“我父为天朝鞠躬尽瘁,对陛下忠心
耿耿,杨大人把通敌叛国这样的十恶不赦的罪名扣在他头上,是何用
意?大人执掌刑部便能欲加之罪吗?”
说罢不等杨衍之开口,跪倒叩头:“他二人无故诬陷忠良,请陛
下还我父一个公道。”
父亲拉住璇儿,也缓缓跪倒,泪流满面,悲愤难抑,激动不已。
叶家的人都随着跪下。
见事不好,杨衍之等人忙跪倒喊冤。其他摇摆不定的人也不敢站
立。
片刻之间,朝堂之上跪了一地,均要求圣上英明决断。
他缓缓站起身来,尊贵而优雅的冲我微笑,温言道:“荐清,叶
尚书如何,朕心中有数。杨衍之和王洪泽也是为国家社稷忧心,情急
之下,鲁莽了些,绝非故意陷害,你就不要怪他们了。”
然后又冲那二人斥道:“你二人下去以后,要亲赴叶大人府上道
歉。以后办事稳妥一些,下次再有这样的事绝不轻饶。好了,这件事
就此作罢,休要在提,都起来吧。”
我松了口气,他虽然袒护那二人,但是也总算是暂时放过叶家。
刚站起身来,却听他又道:“荐清,母后思念外孙,终日愁眉不
展,既然璇儿没事,就让他在宫里住一段时间,陪陪母后吧。”
暗自咬牙,我的陛下,你是在警告我吗?
心中愤恨不已,却恭敬说道:“我也想念母后,一会儿我带璇儿
一起前去拜见。璇儿年幼淘气,身体又不好,怕会累着母后,还是我
来带就好。”
璇儿听见我说他的名字,立刻扑到我腿边,拉住我的袍子,软语
低喃:“阿爹,璇儿可以说话了吗?”
我不由微笑,一定是父亲方才告诫他不许讲话。俯身抱起他,柔
声道:“璇儿乖,再等等。”
他乖巧点头,打了个哈欠,伏在我肩上,昏昏欲睡。
见他如此,不由心中酸楚,连日奔波,他也累坏了,我仍是让他
吃苦了。
就听威严的声音问:“众卿还有事吗?”
众人摇头,他又道:“退朝。荐清,你随我来。”说罢转身便走。
我将璇儿交给父亲,道:“璇儿听话,先跟爷爷回去。”
不敢看幼子祈求的目光,疾步跟上。
今日朝堂之上,他总算顾全了我的颜面,未将事情做绝,心中怕
是更为恼怒。以他的性情,接下来必定不肯善罢甘休未睹皇居壮,安
知天子尊?
这里便是天子的寝宫,壮丽恢宏依旧,尊贵华美依然,但是当年
那柔情缱眷、纵情欢娱的绮丽风光,只剩下隐隐的寒冷和无边的寂寥。
我满腔愤怒,冷冷看着眼前的人,可是看着看着,不知为何,心
头突然涌上一股说不出的情绪,似悲似恨,似苦似痛,似惆怅似无奈,
却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悸动,轻轻撩拨我的心。
他用复杂难解的眼神注视着我,温润俊逸的脸上阴晴不定,似乎
在极力抑制怒气。
受不住这凝重压抑的气氛,我努力压下浮动的情绪,语气不耐地
道:“陛下叫荐清来不知有何指教?”
他闻言怒不可遏,突然出手袭来,我赶忙躲闪,仓促之下肩头被
他掌风扫中,身子一晃,后退两步。还未等我稳住身形,他便飞身扑
过来,招式狠辣,攻势凌厉,竟然毫不留情。
贴身小巧的功夫,我原本就不如他,加上连日赶路,身体疲劳过
度,方才那一掌,肩头酸痛难当,右臂再也提不起来,勉强闪开几招,
却不愿还手,更觉不支,怒道:“住手。”
他却趁我说话分神之际,一掌劈在我腰侧。
我咬牙忍下,未吭声,借这一击之力跃开,只觉腰上火辣辣的疼,
牵扯整条右腿丝丝酸麻,隐隐作痛,站立都困难。他不给我喘息之机,
随即揉身而上,还要缠斗。
我怒火中烧,抬手去抓他手臂,大声道:“不要再逼我,你以为
我当真不敢还手吗?”
他让我抓住,却猛一反手,将我的手臂扭到身后,然后抬腿扫过
我的小腿,让我扑倒在地,顺势压上来,牢牢制住我的手脚,冷笑道
:“不敢?有什么是你不敢的?”
腿骨断裂似的疼痛,肩头和腰上也阵阵刺痛,被他扭过的手臂却
几乎没有知觉。
我的脸贴着冰冷坚硬的地,咬牙忍痛,却不开口。心中悲愤难抑,
从前受过更重的伤也没有这样难受,还是因为这伤来自他,所以格外
疼痛。
他抓住我的肩头,手指用力,似恨不得捏碎一般,俯身在我耳后
森冷道:“你敢对我下毒,敢说永远不回来,敢说要和我拼个鱼死网
破,敢一走就是一年多,你说,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
我低笑出声,断然道:“当然有,最少我不敢再相信你。”
他的手霍然收紧,我痛的额头冒汗,忙咬紧牙关,以防叫出声来。
“好,很好。”他的声音平静,语调舒缓,却似有漫天风暴,铺
天盖地而来,让我呼吸一滞。“那我也不必再顾及你。”
说着一把将我翻转过来,伸指在我胸前一点,我立刻全身瘫软,
使不上一分力气。
转开头,任其摆布,心中暗道:叶荐清,你明知他温和柔雅的面
具下是狂暴阴狠的性情,为何还要故意激怒他?你虽倔强,却也不是
不知轻重之人。为什么故意让他伤害你?
头发被散开,披洒在地,衣衫被撕裂,一层层剥开,肌肤接触到
清冷的空气,微微战栗。
他犹豫了一下,伸手捏住我的下颌,直直望进我的眼,缓缓道:
“清,收回那句话,我放过你,不让你受苦。”
我眼含讥讽和挑衅,淡淡瞥他一眼,声音一字一字从齿间挤出:
“这句话,我也不信。”
嵌在我腿间的身体骤然一僵,俊美的脸上瞬间现出残忍和狂暴,
眼中却满是痛苦悲哀,张口狠狠咬在我胸前,直到见血才松开,愤愤
道:“你让我恨不得将你一口一口地吃进腹中。”
腰身被扣住,手一寸寸收紧,让我呼吸困难,不由低喘闷哼了几
声。
他的声音突然放轻,似赞叹,似抚慰,却愈发冷冽。
“我倔强的清,我战无不胜的大将军,却有着清逸绝丽的容貌,
光润柔滑的肌肤,还有这不盈一握的柔美腰身,真想将它折断才好。
为什么你这么美,却又如此无情?为什么你能说走就走?你让我好恨
啊——”
一个挺身,利刃刺入柔软脆弱的私处,撕裂的痛楚从下身传来,
然后是没有止境的强悍冲刺。
我咬牙承受,尽量让自己不昏去,一点一点记住所有的痛楚和屈
辱。
时间似乎凝滞,折磨却无休无止,炉火熄了,光线暗了,夜幕降
临。
他终于停下,解开我的穴道。默默看着我,眼中的怒火已然熄灭,
表情沉痛而愧疚,手指轻触我的脸,涩然道:“清,你为什么要故意
激怒我?”
我避开他的手,压下全身叫嚣着的痛楚,尽量从容地起身,温热
滑腻的液体顺着腿大腿内侧流下,不禁羞愤难当。
随手拿一件衣服掩住遍体的纵情痕迹,冷笑道:“因为我讨厌你
温和的假面。不论有意无意,当年我侵犯过你,今天你这样对我,就
算扯平了。我可以走了吗?陛下。”
他也冷笑,那总是挂着温和笑容的脸上露出一直深深隐藏的霸气,
断然道:“强悍如你,今天怕也走不出这里。扯平?清,你还不明白
吗?我们之间永远扯不平。你想借这样的伤害来使自己恨我,忘记我,
只能说明,你做不到。不管我做过什么,你都做不到。”
我僵在当地,是这样吗?自己做不到,就要借他的手做到?
他走过来,伸臂抱住我,面色放缓,声音低柔:“清,你远没有
自己想象中的绝情。”
我退开一步:“那么,我的陛下,让我们拭目以待,便知分晓。
但是,请陛下看在叶家从前的功劳上,不要再对他们出手,我会要他
们一月之内尽数辞官还乡。”
他闻言微微一笑,似乎又恢复了那个温和的他,说出的话却能令
人气煞:“清,没有那么简单,若要我放过他们,拿那个与你情深意
厚,生死之交的人头来换。”
我咬牙,恨声道:“你不要欺人太甚。”
想我叶荐清一生何曾如此百般忍让?又何曾受过这等屈辱?他伤
我辱我至此,竟然还是不肯罢休。
见他脸上露出畅快无比的笑容,眼中却含着挑衅,似在说:就算
我欺人太甚,你又能如何?
一时之间,无处发泄的怨愤直冲头顶,前仇旧恨一齐涌上心头,
再也控制不住脾气,我怒吼一声,全力拍出一掌,盛怒之下竟使用了
“雷霆万钧”之式。
手掌一触到他的胸口,就知不好,他竟然不躲不闪,急忙收招撤
力,却已是不及,这一掌结结实实打在他的胸前。
我大惊失色,匆忙之间虽然撤去几分力道,这一掌还是极重,对
一般人足以致命。
他硬生生受下,不用内力抵抗,甚至不肯撤步化去刚猛的后劲,
却抓住我的手臂一拉,两个人一同摔倒在地。
我急忙翻身坐起察看,只见他一手紧紧按住胸口,双唇紧闭,脸
色惨白,眼含悲伤定定的看着我,却不肯开口吐出瘀血。
我将他身体翻转,急拍他的背,怒道:“你还嫌伤的不重吗?快
吐出来。”
他这才吐了一大口血,然后翻身平躺,笑道:“清,这次你要如
何扯平?”
我瞠目结舌,又恨又怒,双手颤抖:“你竟然为这个原因激我出
手?还不抵抗,是要找死吗?方才若非撤去几成掌力,你——”
他握住我的手:“我哪知你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有如此掌力,这一
招‘雷霆万钧’,果然名不虚传,不愧有战神之称。清,若你方才全
力抵抗,我恐不能制住你。我这样对你,为什么还要让我?”
他这一说,我才觉全身像散架一般,动一动都困难。为什么要让?
我也不想,不知为何明明恨得要命,还是让了他。
不由苦笑:“你到底想要怎样?划出道来,也好让我死个明白。”
他也苦笑:“要怎样?我也不知啊。清,那你想要怎样呢?”
我凝神不语,缓缓摇头,想要怎样我亦不知。
他慢慢坐起身,紧紧握住我的手,温言道:“清,留下来好不好?
我内伤颇重,又不能让别人知道,这几天怕要麻烦你了。你的伤不碍
事吧?”
他又成了温柔的情人,却让我有一种不能挣扎的无力感,宁愿被
他狠狠的伤害,哪怕扒皮拆骨,折辱蹂躏,也胜过此刻的温情脉脉。
我抽回手,站起身来,冷冷道:“我的伤也很重,陛下自己保重
吧,荐清告退。还有,荐清连日奔波,身体不适,清陛下恩准在家修
养几日。”
不等他回答,拉好身上的衣服,又将地上残破的衣物收起,转身
走了出去,没有再看他一眼。
第五章正值初冬时节,月黑风高之夜。
仅着一件单衣,跨出宫门,身上的伤被寒风一吹,难以忍受的疼
痛丝丝渗入骨髓。
我咬紧牙关,展开轻功,躲开巡查的侍卫,回到无人的将军府。
往床上一躺,再也不能动。
闭目休息了一会儿,起身打水清洗,然后回房休息。
璇儿应该在父亲那里,我这狼狈的样子,怕会吓到他,暂时不能
去了。
我闭上眼,明明又困又乏,却辗转反侧,想着方才他默默看着我
收拾衣物,看着我走,一直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于是再也睡不着。脑中不断浮现那时的场景:偌大的宫殿,清冷
的冬夜,那享有无上权力,号称九五之尊的人,带着不能为外人道的
伤痛,默默坐在地上……
不知他会坐在那里多久?想到此处竟觉万分凄恻。
第二天,我当然没有上朝,却听说早朝之上,一向沉稳温和,神
采奕奕的皇帝陛下脸色难看,眼神时而涣散,时而凌厉,还有些轻微
的咳嗽,只说了几句话就匆匆退朝。
一些“忠君之士”猜陛下可能染上风寒,身体不适,擅自请御医
前去,却被挡在门外,还遭到严厉的训斥。马屁拍在马腿上,竟成笑
谈。
“雷霆万钧”在他身上留下的掌痕最少十天才会消退,内伤却要
养上一个月才能大好,当然不能给御医看。
那么重的内伤,要掩饰的确很困难。
可是,谁叫他当时不躲?这须怨不得我。
第二天起,将军府渐渐热闹起来,很多旧日的仆人都回来了,我
专门找了两个身手不错又机灵的,要他们在我不在的时候寸步不离的
看着旋儿。
辅国大将军还朝,朝中大臣纷纷前来拜会,太后也派人邀我进宫
叙话,我称病,一概不见。
父亲要我参加叶氏家族的聚会,我干脆带着旋儿出城游玩了一天。
父亲和两位叔父几次找我不见,不肯罢休,半夜来访,终于堵到
我。
他们说起这一年来的惨淡光景,动情之处,三人均泪流满面。
我默默听着,不置可否,却暗自感慨,一时的绝望过后,父亲又
回复对官场的迷恋和醉心,他此来所为何事我一清二楚。
一个时辰后,他们终于切入正题,要我为家族讨回公道,要我出
手铲除叶家的敌人,恳求我为了叶家出兵南越。
不管他们如何软硬兼施,我只是摇头,最后父亲急了,骂我不孝
子,对不起叶家烈祖列宗。
我叹了口气,道:“父亲,你在官场混了二十多年,还没厌倦吗?
这些年我虽然少在朝中,但是你们做的事我都知道,这些事一旦追究,
按照我朝律法,你们几人最少是流放之罪,其他亲族也要受牵连,谁
也不能幸免。那天的事父亲也看到了,若不是陛下手下留情,我也救
不了你。既然知道陛下对你们已有不满,何不在他动手之前早谋出路。”
“还有什么出路?”
“辞官还乡,含饴弄孙,颐养天年。”
父亲大怒:“辞官还乡?你要我二十年的努力付之东流吗?你要
叶家从此衰落吗?”
我怒气上涌,如此执迷不悟,只会害人害己。冷冷道:“那么父
亲二十年的努力为的是什么?敛财?弄权?夺利?还是结党营私?贪
赃枉法?仗势欺人?父亲,陛下他什么都知道,他治国最讲律法严明,
怎会允许这些?他迟早都会——”
父亲打断我,怒道:“叶家保他登上皇位,我儿保他江山稳固,
我们对他忠心耿耿,他又对我们做了什么?他凭什么对我们不满?”
还是无能为力啊,我救得了一次,救不了一世。
那天他故意授意杨衍之等人冤枉我父叛国,实是给我机会相救。
若是用其它察有实据的罪名,任我功劳再高,本领再大也是莫可奈何。
不愿再与他们纠缠下去,我淡淡说道:“父亲,你失言了。父亲
若不听规劝,我也不想多费口舌。今后请父亲好自为之吧,叶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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