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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谈-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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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说两句吧,搞不好就是冲着他才送的呢,你也是,吃人的都不知道嘴软。”
“你们别扯这些没用的了,就那小孩,说说咋办吧?”
“这肯定得弄走,不然咱大院就得改孤儿院了,收养几个小孩倒是没什么,顶多自己再少吃几口,反正也是饿,不差那点。可是这么弄,那以后得有多少麻烦等着咱呐?”
“少吃几口,你说得倒是轻松,半大小子吃穷老子,你别看那些小孩肚子就巴掌大点,到时候能吃哭你。”
“嘿,你们没养过小孩所以不知道,我爹说我们兄弟几个小时候,他一到吃饭时间就特别愁,生怕粮仓里那点东西不够我们嚼吧的,呵呵。”
“哈哈,我娘也跟我说过,她刚嫁给我爹那会儿,我爹不是不会种田吗,我外公那时候也愁,特别是后来有了我们兄弟五个,他愁得头发都白了,担心我爹养不活我们一家子。唉,那会儿可都是风调雨顺的年月,如今……”
“又跑题,你们几个真不像当兵的,就跟乡下婆娘似地,咱说些有用的成吗?”
“乡下婆娘咋了?不带你这样歧视农民阶级的啊,信不信到时候人家给你断粮。”
“你们说,那个飞天侠会不会也是个农民。”
“废话,不是农民谷子从哪里来的啊?”
“行了行了,背后谈论人算怎么回事,给听见多不好了,咱还是来聊聊那小孩的事儿吧。”
“要我说,咱先引开古志鹏,然后偷偷把小孩弄出去就好了。”
“行,这活交给你了,我去引开古志鹏。”
“那……那不行,到时候你让我把人家小孩儿放哪儿啊?”
“你就看着哪个面善一点的,丢他们家门口不就完了。”
“谁面善啊现在?你指给我看一下。”
“尽扯淡,到底能不能说一点有用的
65、世态 。。。
啊?”
“不能,这问题无解,回答完毕。”
“放屁。”
“那你们刚刚跟古志鹏吵啥?”
“……”
那头古志鹏的屋子里。
“叔叔,我爷爷呢?”
“在呢,就在咱院子里头呢,丢不了。”
“我爷爷说,烧起来费柴禾,挖个坑埋了就成。”
“没事,咱烧得起。”
“我爷爷说,反正不管咋地,最后还是得回到土里面,其实都是一回事。”
“嗯,是一回事没错,不过咱有柴禾,还是烧了吧。”
“叔叔你会把我送出去吗?”
“不会。”
“真的吗?我想留在这里面,不吃你们的饭,我家里还种了很多菜,到时候都搬过来,我自己种自己吃……”
作者有话要说:修一下漏洞啊,关于水母和海蜇的问题。
66
66、继续收留 。。。
回到家里之后,我们几个人都有些沉默,小龙虽然不怎么理解这其中发生了一些什么事,但是他还是本能地觉得沉重。我们进了山谷,那里有一片绿油油的水稻,不远处还有一片草地和一个池塘,我想了想,决定把那片草地全部开垦成稻田,这一次葛明没有反对。
小龙当即就化出原形,把木屋边上的那把犁搬到我面前,然后眼巴巴地看着我,我给他套好犁,然后我们就在山谷里开始翻地。有小龙在,翻地也就是一小会儿的事情,翻一遍耙一遍,修了田埂放水泡上。葛明也拿着一把锄头过来帮忙,虽然没干多少活,但是我还是觉得很高兴。
整完地之后我们又把稻种泡上,等他们稍微发了芽就可以撒到地里去育苗,再长大一些就可以插秧了。
我们干完活从山谷里出来,天也快亮了,吃晚饭洗个澡,回床上去睡觉,等到晚上,我还打算去一趟镇上,这一次给他们带多一些粮食过去吧。也许再给一头羊吗?说起来,我的山羊群里已经有两头母羊怀了羊崽,因为没有经验,我也不知道大概还有多久才生产,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晚上家里几个坚决要跟,于是我们还是浩浩荡荡地全家出动了,到了那个院子一看,情况有些出乎意料。
“我明明看到你们已经收留一个小孩了,为什么就不能收下我们两个。”他们大院的铁门外,有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正在胡搅蛮缠,大概是想要住进这院子里来,有一个军人正在跟她讲道理,还有一些也趴在一边看热闹,这年头,不仅仅是物质条件贫乏,精神娱乐更少,一下子出现这么个彪悍的小姑娘,大家都觉得挺好奇。
“没有,你看错了。”拒绝一个无助的小姑娘,并不是这些当兵的擅长做的事。
“你骗人,我刚刚明明都看到了,他还上屋顶了呢。”
“都说你看错了。”
“呜呜……我们爸爸妈妈都死了,我和弟弟很害怕,你知道那些人他们会吃小孩,呜呜……”那个十来岁的姑娘说哭就哭,而且越哭越大声。
“那个……我说……”兵哥哥很无奈。
“求你了,就让我们进去呗,我们自己能找吃的,只要每天让我们睡在里面就成,我们自己带被子,不用睡床。”小姑娘的弟弟大概也就六七岁的样子,说起话来一本正经。
“……”
“求你了……”
“呜呜……求你了……”
“……那我跟你们说啊,待会儿我出去一趟,不关门,你们就偷偷溜进来,不许让外面的人看到,也不许说出去,知道吗?”那士兵想出来一个无奈的馊主意。
“谢谢哥哥!”那姑娘立马破涕为笑。
“哥哥,你真是好人!”小男孩认真地说。
“……”哥哥有点高兴有点无奈。
接下来那两姐弟就乖乖撤退了,那士兵也若无其事地上楼,众人问他是怎么打发的,他眨着眼睛笑了笑,说是秘密。
不多久,那士兵估摸着镇上出去打水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就一边打哈欠一边开了门往外头走,那样子真是傻透了,当然,他没忘了忘记关门。那一对姐弟一人背着一个大包袱,左右看了看,一溜烟就进了院子,在楼上看热闹的众人被这一幕震得目瞪口呆,这……这这……这算怎么回事?
这一对姐弟我认识,冬天的时候我往他们家送过不少土豆,他们父母没什么能力,之前没有能抢到粮食,所以一家人过得很是艰难,现在听这小姑娘说他们父母都死了,也没什么奇怪的,这年头出去偷东西,被打死了也是常有的。
那小姑娘脾气倔强,什么事都冲在弟弟前头,有好吃的也给弟弟留着,是个很好的姐姐。那男孩总是一脸的一本正经,说起话来从语调到表情都特别认真,但是你千万不要以为他木讷古董,其实这娃脑子特别活络,行动也比他姐姐果断很多,基本上来说,也是个好弟弟。
很快的,这一对姐弟就和院子里的另外一个小孩碰上了。
“你们是谁,怎么进来的?”
“当然是叔叔们收留我们的啦。”弟弟说得一脸理直气壮,完全忘记了刚刚那个哥哥的叮嘱。
“那好吧,只要你们别动我的东西就好。”这孩子对于同龄的玩伴并没有太大的热情,他所有的热情都给了屋顶上的那几筐庄稼。
“切,谁稀罕?”姐姐不屑地说,其实他不可能不稀罕,这两个孩子没有父母的庇佑,哪里能种什么庄稼,就算种了,那也是替别人种,白费力气。
“你叫什么名字?”过了一会儿,弟弟开口问那个男孩。
“王白。”
“你明明这么黑,为什么偏偏叫白?”这姑娘的嘴巴真坏。
“哼,要你管?”
“我叫林木,我姐姐叫林露。”
“哦。”
“王白,你能不能教教我怎么种东西?”
“你有种子吗?”王白正小心地给那几筐庄稼浇水,一定要小心地浇灌,这会儿他自己都还渴着呢,部队里虽然不十分缺水,可是他也不敢大手大脚地用。
“还有几个土豆,能种吗?”
“你把它切开来,能种不少。”
“哇,王白你好厉害,你怎么会懂这么多?”一旁的林露也忍不住搭话了。
“我爷爷教的。”
姐弟俩没有再说话,王白的爷爷现在在哪里,他们不用问也知道,如果不是孤儿,怎么可能会独自在这里面待着。
我们在屋顶上看着那几个小孩说话干活,古志鹏今天去山上的基地里去取水了,这会儿还没有回来,我看了看手表,时间差不多了,看来他今天不怎么顺利。想着家里还有活要干,我们就没有再等,还是把粮食丢在那个地方。
“什么声音?”
“这里也有人送土豆吗?”林露很兴奋。
“什么土豆?”王白不解。
“呵呵,没什么没什么。”林木赶紧踢了他姐姐一脚。
“哦,什么土豆啊?”林露也后知后觉地开始装傻。
“什么土豆啊,明明是谷子。”大院里有士兵听到声音赶了过来,果然见到一大袋谷子,乐颠颠地扛起来走了。
“谷子啊……”林露狠狠地咽了一下口水,她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吃过白米饭了。
“真好……”林木也很馋。
“哼,还是好好种你们的土豆吧。”住进来的时候他自己都说了,不吃古志鹏他们的饭的,作为一个男人男人,他怎么能说话不算话。
不一会儿,厨房的方向就传来了一阵砰砰砰的敲击声,然后再过不久,就开始慢慢飘出一阵饭香,几个小孩咕噜咕噜只咽口水,可惜口水不能填肚子,越咽越饿。他们默契地走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去,再过一会儿,那些人就要吃饭了,如果他们在这个时间到处晃,就有乞讨的嫌疑,这样容易招来别人的厌恶,他们大概都很担心自己会被那些人从这个大院里赶出去。
“诶,你们几个躲这里干啥?”黑暗里突然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
“没……没干啥。”
“诺,就这么多了,别嫌少,哥哥我可就吃得跟你们一样多,半点没差。”那男人留下几碗米饭就走了,我看得很清楚,米粒有些碎了,大概是希望煮出来的饭分量足一些,所以加了不少水,上面还有一些没有脱干净的稻壳。
“这里面还供饭啊?”林露大力地吞了一下口水。
“不知道,我昨天晚上睡着了。”王白也是刚来。
“真好,还有咸菜。”
“笨蛋,是萝卜干啦。”
“嘿嘿,都好。”
“这个能吃吗?”
“唔……”
“我们明明都说不要吃他们的饭的。”
“我也这么说了……”
“可是好香……”
终于,林木忍不住从碗边拈了几棵米饭放到嘴里,细细地嚼了好一会儿,然后吞下去。
“姐,很好吃。”
“废话,白米饭能不好吃吗?”
“姐,我很想吃。”
“我也想吃。”
“不行,得还回去,男子汉不能说话不算数。”王白终于下定了决定,豁然从地上站了起来。
“那你去吧,我要吃饱再说。”林木一把抓起地上的饭碗开始扒饭。
“还是先吃了再说吧。”林露也没能坚持得住。
王白捧着饭碗走了几步,最终还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小口小口地开始吃饭,一边吃一边抹眼泪。不知道他今天晚上的眼泪,到底是为了别人给他的这一碗米饭,还是为了自己的背信
我们几个人蹲在一个不打眼的屋顶上,葛明从怀里摸出一块镜子,我就乖乖个他们弄投影,像看电影一样,看着别人的一言一行,虽然这么做不太道德,但是看在我们一家每天辛苦种田给了他们不少粮食的份上,宽恕我们吧。
古志鹏还没有回来,看来今天取水真的是不顺利,前阵子就听他们说了,基地上的人好像给他们弄了个限量,每人每天一斤水还是多少,但是这些人不仅仅自己需要喝水,种的那些庄稼也是需要浇水的,不然就只要干死。
就在我们刚准备离开的时候,古志鹏终于回来了,水壶是空的,里面根本没水。
“他们说要拿粮食换,不然就不给我们水了。”
“这群狗娘养的,老子去灭了他们。”
“滚你丫的就知道放屁,你才几把枪,人家手头家伙什多着呢。”
“都他/妈一边去,添什么乱啊?他们说要多少粮食?”
“一斤粮换两斤水。”古志鹏闷声闷气地回答。
“放他娘的狗屁,毛都没一根。”
“别吵吵了,你们都给老子省点口水。”
“说点有用的吧。”
“说啥?”
“就先说说,基地上的人是怎么知道咱们有粮食的。”
“对,他们肯定是知道了什么,不然也不能开这口。”
“是谁说出去的,主动站出来吧。”
“我……我上次去取水的时候,跟大强多说了几句……”说话的是一个年轻人,他声音越说越低。
“你他/妈的是猪吗?你有没有长脑子?”一个暴脾气的军官抬腿就给了他一脚,那个小年轻抱着肚子倒在地上,也不敢吭声,他这次确实是给大家惹祸了。
“别打了,打伤了还得给他找药。说说现在改怎么办吧。”
“打井吧。”古志鹏终于开口了。
“有没有人懂这个的?”
“我老家打过井。”
“知道从哪里打吗?”
“就知道个大概。”
“行了,从明天开始,一部分人去大家取水的那个溪谷里去排队,其他人打井。”古志鹏拍板。
“对了,今天又来了一对姐弟。”
“让小刘收拾个房间,把他们都安置进去,以后还有小孩,就都这么办。”古志鹏说完就抬脚离开了,这个年轻军官现肩上的担子太重,重到让他觉得不堪重负,但是这种不堪重负,也让他在短时间里面快速地成长。
我让小龙在镇上飞了一圈,找找看那个地方比较好打井的,主要是水源离地面要近,小龙虽然修为不高,但是作为一只龙,他还是有着龙族的本能。小龙在我们镇上空盘旋了好一会儿之后,指了指一个小山包,说那山包的东面,只要打十三四米,就能打到水了。
小黑仗着体型和皮毛的优势,叼着一根笔溜进他们办公室,在小镇地图上那个小山包的东面画了一个红圈。葛明不知道从那里弄来一罐红色的油漆,在小龙相上的那个地方,也画了一个红色的大圈。
打井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是这群当兵的,应该是可以做得到的,只要这口井打出来,镇上的饮水危机就能基本解除了。
67
67、久旱逢雨 。。。
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不用几天,镇上就有很多小孩从暗处走了出来,来到古志鹏他们的大院,哀求着要住进去。那些没有父母的,一直小心翼翼躲着镇上的大人们,这样的孩子并不多,能在现在这种环境下活下来的,不是运气太好,就是小孩本身特别精明油滑,比如像林家姐弟那样的。
那些有父母的,花样就多了,有些家长让自己的儿女独自去,那些孩子并不善于演戏,通常三两下就被人揭穿了,让他们回去找自己父母去。有些父母并不舍得儿女,也不喜欢那些弯弯绕绕,就直接带着孩子去那个大院,请他们收留自己的孩子,口粮他们自己会解决,只要每天晚上他们去打水的时候,让孩子住在大院里面,这种情况,古志鹏就会让他们每天在大院的饭点之后把小孩送过来,天亮之前带走。
但是这个决定却又给了另外一些家长钻空子的机会,他们也用同样的说辞把孩子送了进去,但是却并没有在天亮之前去领,打的就是赖账的注意,可惜部队里的人心肠并没有像他们想象的那么软,天亮前没有来领的,全都轰出去,到了外面父母自然回来领走。
听说有一次一个孩子的父母坚持了很久,一直没有过来领人,那小孩也是奇怪,就一直坐在大院门外,天阳出来了也不知道往自己家里走,部队里的同志们提心吊胆地等了将近半个小时,还好初生的太阳并不怎么炙热,不然那个孩子非得被晒死。最后他的父母来了,口里骂骂骂咧咧的,无非就说自己来晚了,部队里的人心肠真硬之类的。以后他们再来,大家就说什么都肯收下这个孩子了。
还有一个特别的,那小孩都十八岁了,也不能说是小孩了吧,应该说是少年之类的。他家父母还每晚地往大院里头送,一个人留在家里还不放心,也不给他出去打水,那孩子每天在大院里头跟一群小到四五岁大到十一二岁的孩子们待在一起,也丝毫不觉得羞愧。
但是那些小孩子都讨厌他,在这样的世道里,软弱永远是可耻的,只有强悍和智慧才是值得崇拜的,这些孩子虽然小,但是也在心里形成了自己的审美观。所以他们看不上那个没出息的大哥哥,也没人跟他去说话,那个少年却无所谓,他坐在角落,一发呆就是半天,甚至不愿意学那些孩子种点庄稼,这年头谁家会嫌粮食太多呢?
我们一家除了吃饭睡觉种田修炼,每天的娱乐生活就是跑到那个大院里去看电影,当然,时常都是要带着一些粮食过去的,最近我送粮的频率高了一些。那些部队里的士兵正在挖井,他们没有先进的工具,毕竟他们是属于国防兵而不是工程兵,对于挖井这回事,完全是靠蛮力解决,无可避免的,食量大增。
每晚都会有三个当兵的去排队取水,他们是水壶很大,因为一个大院的人靠着三壶水过活,取水的人群明显不喜欢这几个当兵的,但是碍于他们手里的武器,都不敢吭声。
取水并不是只要排队就能等到,有时候天亮了,你前面还有老长队伍的时候,有些人就硬熬,等他前面的人熬不下去了,纷纷离去,那他说不定就可以取到水了,溪谷是东西朝向,早上的太阳一出来,排队取水的队伍就会被晒到。
那几个去取水的士兵一直都是属于硬熬的人群中的一部分,目前为止,还没有人能熬得过他们的,只要你是最后几个,保准能取到水,只是要冒着被晒伤的危险。这种时候就算是取到水,也肯定赶不回去了,他们只好狂奔到附近的村子,那几个村子都有空房子,他们要在那里耗掉一整个白天,等天黑了再回去。当天晚上的接水任务,大院会派另外几个人出来。
军人也不是铁打的,像他们这么弄,晒伤是难免的,眼下我们又有一个难题了。晒伤药葛明是有的,可是他并不想给这些当兵的,他说修真之人一般不干涉俗世,有时候纯粹行善倒是无所谓。但是他今天如果给这些军人晒伤药的话,山谷里其他排队的人呢?他这种行为,会助长一部分人的势力,从而让另一部人人显得更加弱小。
部队里有些战士开始发烧了,但是他们依旧不肯拿粮食出去换水,挖井的士兵们干活越来越勤快,每天晚上出门的时间越来越早,回来的时间越来越晚,这么干下去,又没有补充足够的水分,肯定有人是要中暑的。我也没有再犹豫,干脆每天再给大院里的人弄些水,本来我的山谷里就有一条小瀑布,我们从来没有缺过水。只是我始终都把自己当成一个旁观者,尽量减少自己对于他们的影响,但是最近我发现自己为他们做的事情越来越多,这样并不好。
有了水之后,部队里的人们挖井更加勤快了,发烧的战士不久之后也痊愈了,这些人轮流休息,当天晚上休息的士兵,就在大院里守着。溪谷那边依然每天都是长长的队伍,两边还是有很多小孩在讨水喝,只是肯施舍的人越来越少了。不断有人饿死,渴死,被太阳晒死,被人杀死,不断有人死去,镇上的人口越来越少。
然后突然有一天,下雨了。
这场雨来得太突然,在八月中旬的一个炎热的下午,云层在短短是几分钟里聚集,然后电闪雷鸣,大雨滂沱而下。人们走出屋子,在大雨下狂欢,奔跑着嘶吼着,脱了衣服仰天长啸。大雨里的人群似乎都癫狂了一般,大吼大叫的,蹦蹦跳跳的,还有抱头痛哭的,甚至有人跪在地上虔诚地膜拜。
等到喜悦稍稍沉淀,大家就忙去屋里拿出锅碗瓢盆,能接多少水就接多少水,如果这一场雨只是偶然,那他们也得为以后多做些准备。
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气息,大雨带走了大量漂浮着的灰尘,大地吸收了雨水,吐出几个像叹息一样的泡泡,这场雨来得真好,它滋润了这个快要干涸了的世界。
村里的人们很高兴,大家在大雨里洗了个澡,把家里所有能装水的东西都挪到外面之后,又跑去田里整田埂去了,种水稻的要注意把水留住,种红薯的要注意别被淹了,我也去田里看了看,还是一身的蓑衣斗笠,扛着吧锄头,远远一看就像个老翁。
回来的时候我遇到了陶十五,这个健壮的中年汉子最近瘦了很多,整个人黝黑,肯定也是被太阳晒到了。他们家的情况也是让人头疼,父亲去了,母亲年纪大了,姐姐是个女人,姐夫是个文质彬彬的教书匠,还有一个不久之前刚回到村里的外甥,瘦得跟只鬼似地,那也就是个吃货,帮不上什么忙。他外甥的老婆孩子他也得养着呢,这一家的担子全部都落在他肩上,使得这个男人一下子又沉默了不少。
我让他去我家里坐一会儿,他也没推辞,跟着我就去了,正好是晚饭的时间,我烧了几个菜,留他在我家吃饱了再走。陶十五没跟我客气,白米饭他吃了整整四大碗,一边吃还一边问我家里粮食够不,我说足够了,他说那也得悠着点,明年还不知道要咋过呢。
吃完了我去后院给他摘了两个葫芦,顺手又摘了几个西红柿过来,陶十五倒是不好意思了,扯着脸嘿嘿笑了几声,就是不伸手过来接。
“客气啥,我要是不够吃了还能给你。”
“葫芦晒晒,能吃到明年呢。”
“我家里晒了不少,拿着吧,家里还好多张嘴呢。”
“哎……”陶十五长叹一声。“那个小崽子回来了。”
“听说了。”村里就没有能瞒住的事儿。
“你不知道他刚回家那会儿,瘦得跟个骨架似地,那头发啊,以前乌黑的,现在都掉了大半,还都花白了,这可还不到三十呢,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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