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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梅立雪-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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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轩目光坚定：“我带兵先行，一探敌军虚实，若他们只是为了让我们自乱，大兵压阵只会消弱国力。”
镇安王点点头，道，去向皇上请辞吧。
站在鸾凤宫门口，浩轩终究没有进去，如若战胜，也算是报了皇恩，自此放弃一切，只与清儿浪迹天涯；如若戎马裹尸，兄弟自此别过，来世再见。
浩轩一身戎装立于军前，飒爽英姿，威风凛凛。青龙白虎玄武朱雀突然跪在身前，请战边关。浩轩冷冷拒绝，道：“你们的职责是保护皇上，若皇上有一丝闪失，唯你们是问。”
四人心中皆不服，在他们眼中主人只有珉王，但珉王的命令不得违抗，只得让开，大将徐彻引马上前，浩轩纵身跃上，策马而去，二万骑兵紧随其后，震得大地颤抖不已。三万步兵亦整齐小跑，巍巍撼撼。
第五十三章 出师不利
为避免到达边关后人困马乏，第一天浩轩命军队全速奔驰，而次日在距边关几十里处却下令全体休息两个时辰，起锅造炊，而后精神饱满气势喧天的到了遭袭的边城玉林城。看着城外拖家带口忙着逃亡的百姓，每个人脸上都满是恐慌，浩轩忍不住咬牙。玉林守将郭仲恺亲自到城门迎接。
浩轩冷冷道：“郭将军，你不在城墙上守着，出来做什么？”
郭仲恺有些尴尬，解释道：“珉王，这蒙古瓦剌蛮兵只在傍晚时分喊战，此刻并无大碍，况且末将已在城墙上布下重防，请珉王和将领们稍事休息。”
浩轩皱眉，若边关守将都如此松散，难怪几日内便会连丢两城！吩咐副将钟达安顿二万骑兵，带着徐彻策马直奔外城墙，一路上去，守卫全都疲惫不堪，有些甚至站着打盹，真正仔细观察敌情的只有几人！看见威武冷峻的浩轩走上城墙，倦兵们立刻清醒了一半，但又不敢确定这到底是那路神仙，都在犹豫跪还是不跪。
“见了珉王还不行礼！”徐彻大吼一声，那些将士立刻完全清醒过来，唰的跪下。
浩轩扫了一眼这些残兵，冷冷道：“徐彻，让这些人去休息，把禁军换上来。”徐彻领命而去。疲惫不堪的将士们皆感动的就差泪流满面，他们已经连着折腾了四天四夜未合眼啊！
冷眼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郭仲凯，问：“附近几个州府的援兵为何还不到？”
“珉王有所不知，瓦剌这次分兵五路，分别进犯石塞、定康、广川、台州和玉林五城，其中石塞、定康已失守，附近州府为守卫本城皆不肯出多少兵力……”
浩轩怒道：“这些为什么在信中都不提？”
“回珉王，原来他们只是进犯其中三座城池，直至昨日他们才突袭广川和台州，所以援兵在半路就撤回去了……”
徐彻安排妥当，几个禁军将领皆上了城墙与浩轩探讨军情。
“他们这是在分散我们的兵力，而且只是在傍晚时分宣战，留下一地尸首便马上离去，丝毫不恋战。”
“他们一定准备了充分的粮草，想逼我们耗尽粮草和体力，然后一举攻城。”
“粮草收集的如何？”浩轩突然问。
“派去的人还没有回报。”
“再派人去催！”浩轩这才发现，一切都不像计划中一般顺利，心中突然惴惴不安起来，总感觉会有更可怕之事发生。
与徐彻一同悄悄出城查看地形，发现前方不远处有几座山丘，那儿是瓦剌的地盘，恰好成了他们突袭的屏障。此刻附近异常安静，将耳朵贴在地上，也不曾听见马蹄震动声，这有两个可能，一是他们将马蹄裹上，悄悄靠近，二是他们只有小队人马在此虚张声势，他们的目标根本不是玉林！而后者更加可怕。
浩轩立刻回营，一面修书请父亲派兵增援，一面命手下将领分别率领五千骑兵赶到广川和台州。眼看傍晚时分就要来临，浩轩五千精兵埋伏，命徐彻带领五千骑兵待命，一旦敌军喊战，立刻冲出。
谁知，过了几个时辰，天已完全漆黑，敌军依然一点动静没有。时值寒冬，将士们皆冻的手脚麻痹，浩轩心疼将士，只得让他们稍事休息。突然门外锣鼓喧天，城墙上战鼓骤响。浩轩立刻命人打开城门率先冲了出去。五千骑兵立刻持刀上马大喊着冲出城门。谁知，敌军突然掉转马头迅速撤退。徐彻领兵穷追不舍，浩轩怕前方有埋伏立刻下令鸣金收兵。
“珉王，”徐彻大口喘着粗气：“将士们这么一喊也就不冷了，为何不让我们追上去杀个痛快？”
“他们一反常态不杀我一兵一卒便撤退，一定是有埋伏，如果我们进了他们的地盘，说不定就回不来了。”
徐彻不服气，但也无法。正当他们慢慢往回撤之时，敌军突然又返身杀了回来！浩轩立刻调转马头飞身冲在最前面，三箭齐发，敌军领头三人应声落马。明军士气大震，立刻高声叫喊着引刀向前。两军交战，一片混乱，到处充斥着喊杀声，马嘶声，刀剑相向碰触的尖锐身。浩轩纵马于敌军之间，手起剑落，正杀的过瘾，突然发觉自己身处两山之间，原来敌军且战且退，目的只在把我军引向埋伏！心中暗想不好，立刻大喊撤退。可将士们正杀在兴头上，完全不曾注意到浩轩的命令，依然紧追着敌军涌进了山丘之间。
浩轩一边砍着敌人一边歇斯底里的喊着快撤退，终于有一小支队伍听见了浩轩的命令，立刻转头，无奈此山丘入口窄，撤出时反使得自己人撞自己人，人仰马翻混乱不堪。突然地上竖起一排排钢针，马群更是惨叫着倒地，将士们更是被摔落在地，钢针刺骨，惨不忍睹。浩轩几乎要疯了，声音也嘶哑了，看着自己带了多年的将士一群群的在自己身边倒下，那种痛苦像是在做着噩梦，想要停止，却无能为力。在徐彻等人拼死架护下，浩轩冲出了包围，立刻发出信号，五千埋伏精兵迅速冲出增援。见援兵出动，敌军便偃旗息鼓狂奔而去。
遍地尸首，残肢断臂，血流成河，浩轩站在那儿，无法挪动脚步，这，就是自己引以为傲的禁军，这，就是自己花费所有心血训练出来的精兵，如此不堪一击，而自己作为将领，为尽一时手足之快竟然如此轻敌，第一次交锋便损失了三千骑兵，当年竟然能夸下海口要为正轩守护这座江山！
“珉王……”徐彻犹豫着，小声禀道：“刚才探子来报，广川……失守了……”
浩轩震怒：“五千骑兵加上三千守兵还守不住一座城池吗？！”
“敌军提前动手，那五千骑兵赶到之时广川已经失守，他们想问珉王，是进攻还是留守，或是撤退……”
浩轩眉头皱的更深了，敌军此次果然是蓄谋已久，各方面准备充分且计划周详，只得道：“全部退守台州，如若台州再失守，守将提头来见！”
“珉王……”钟达惊慌失措冲过来：“方才护送粮草的人来报，粮草，被截了！”
“什么？！”徐彻大惊，这粮草可是行军最重要之物，“什么人敢截粮草？”
“说是在太行山附近，被山贼给截了……”
“有五百兵力护送粮草，怎么还会被山贼截去？”
“这山贼占据地理优势，易守难攻，况且他们也有几百人……”
浩轩不愿听解释，冷冷道：“再派人往湖广等地收粮，送信给山西太守，一天之内把粮草抢回来，否则摘了他的乌纱帽。”
虽已深夜，浩轩站在城墙之上，盯着远处若隐若现的敌军营火，心中唯有一念：正轩，我会替你守护这江山，哪怕是战死沙场……
第五十四章 雪中送炭
虽说瓦剌前日大获全胜，可他们也损失了不少，这几日倒是相安无事。只是台州那边依旧每日叫嚣着。三万禁军已到，浩轩分派一万到台州，只是粮草更加紧缺。山贼扬言若是强攻，他们就将粮草烧了，官兵只得将山头围得水泄不通，却依旧毫无办法。
几日后，瓦剌再次诱战，浩轩果断迎战。远远看去明军只是一排排的骑兵跨着战马奔腾而来，瓦剌故伎重演调头撤退。眼看靠近射程，浩轩一声令下，战马身后拖着的由运粮草所用推车改装的简易战车突然现身，一左一右各三名弓箭手，万箭齐发，而只顾着撤退的瓦剌骑兵应声纷纷倒下，追赶到山谷之时，全军立刻止步，眼看着几个残兵败将四处逃窜，将士们纵声狂笑。此战虽是小捷，但收获战马几百匹，刀枪几千，弓箭无数，将士们无不佩服珉王的策略。
浩轩却丝毫高兴不起来。所剩粮草仅够十天，而御寒之物更是急缺，受伤将士恢复缓慢，容易生冻疮，若瓦剌打算再拖上几个月，那恐怕将士们只能忍饥挨冻了。看着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残马，浩轩下令将它们抬回城内，马皮剥下晾干，日后可作为取暖之用，晚上为犒劳将士，大啖全马餐，省下一顿口粮。
台州来报，瓦剌这几日不停往台州边境增兵，且每日在城门挑衅谩骂，由于连日出战，台州将士伤亡无数，特向珉王求助，要求增派援兵及粮草药材。浩轩只得调去五千兵力，外加五千担粮食。但心中隐隐觉得，瓦剌的目标并不会如此明显！浩轩每日必亲自外出观察敌情，发觉瓦剌部落大营似乎靠近了些，耳贴地上仔细听，似乎还能感觉到大地微微颤动，难道，他们往台州增兵只是个幌子，而真正的目标，正是边关要塞玉林城！
浩轩回到城中，暗暗部署。除去伤兵一千余人，此刻玉林城能战的只有骑兵五千，弓箭手两千，步兵六千，若是瓦剌集几万兵力强攻，玉林城一定守不住，而台州的兵力又不能撤回，瓦剌定会留有足够的兵力牵制台州。
果然，几日后，瓦剌大兵压阵，山头山底全是瓦剌旗，至少两万兵力，叫嚷着喊战。冲天战鼓响彻大地，浩轩身着钢铁盔甲，右手持金芒宝剑，左手举着大明战旗，一马当先立于军前，徐彻、钟达跟随左右。浩轩冷目一扫，狠狠将手中大旗往下一按，旗杆入地三尺，大地随之一颤，令瓦剌蛮兵倒退三步。
瓦剌将领策马上前，大声道：“我是巴尔思，瓦剌单于的帐下大将，汉贼报上名来！”
浩轩抬眼看他，圆脸方耳，虎背熊腰，手持弯月大刀，坐于马上却纹丝不动，心中暗想此人定不简单，冷声答道：“你欺我大明无人，兴兵南犯，今日你既已到此，快快下马受降，免得本王动手！”
巴尔思仰天狂笑，狠狠道：“这江山本是我们蒙古铁骑的，此刻正好夺回，快快受死吧！”说着拍马直冲上前。
徐彻立刻举枪迎上去，枪来刀挡，刀去枪迎，棋逢敌手，各逞英雄。两人杀做一团，输赢未定。敌军见将领渐渐招架不住了，突然又冲上来一骑，钟达也赶去相助。四人杀的难分难解，众人皆看得入神，时机已到，浩轩一点头，身后的神箭手立刻拉弓上箭，只听得嗖嗖两声，巴尔思和另外一个将领应声摔下马去。瓦剌统帅大怒，立刻击鼓出兵，两万骑兵急冲而来，势要踏平玉林城。徐彻钟达策马奔回，明军突然分为两阵，中间两千弓箭手齐齐发出烧着马粪的火箭，敌军马群一见火光立刻嘶叫着不肯上前。正当此时，敌军脚下突然冒出几道火墙，原来是浩轩早已命人偷偷在途中埋下几道浸有煤油的干柴，上以干草掩盖，火光一落地，立刻大火蔓延，敌军惨叫连连立刻撤退。徐彻钟达领兵从左右冲出，绕过火光从侧面截断了慌乱逃窜的几千散兵，自是杀的十分过瘾。
清点战场，杀去敌军七千有余，收回刀枪无数，死马伤马几百，但明军亦有近千伤亡。此次大战，瓦剌一定需要些时日舔伤口，可万万不能掉以轻心，毕竟战场是斗智斗勇之地。出征已近一月，明日便是年关。浩轩不敢告诉将士，年夜饭也许只能是清粥了。
一夜未眠，浩轩的眉头几乎可以打褶了。突然，徐彻兴奋地冲过来，大喊：“珉王！粮草到了！”
浩轩大喜，立刻随徐彻跑向城门，可在看见粮车那一刻，浩轩却愣了：每一辆粮车上，赫然插着一面小小的五梅旗！清儿！一定是她！浩轩回过神，疯了似地冲过去，可只见粮车不见人，一个人都没有！
徐彻小心翼翼上前，禀道：“珉王，在一辆粮车上看见这封信……”
浩轩一把夺过，上书：
致边关大将：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纵使五梅义盟与朝廷势不两立，念众将士为维护百姓家国而奋不顾身，特代百姓送上粮草一万担，棉衣五千件，草药一千担，望朝廷此次不再让百姓失望。
署名为五梅义盟，字迹并非出自清儿之手。浩轩微有失望，但想到将士们至少可以过个丰足年，心中却又不由得感激甄荀义。甄荀义此举倒是一行多得，即可大势宣扬五梅义盟东山再起，又可博得百姓赞叹，亦能收买朝廷将士，免去遭围剿之灾。
正吩咐将士搬运粮草进城，探子突然来报，被截数万担粮草已在两天前收回，正在全力赶往边关！浩轩并不是大喜大悲之人，可此时却忍不住兴奋的有些把持不住，他可以不吃，但将士们必须吃，他可以挨冻，可伤兵们必须保暖，他可以不要性命，但正轩不能没有这江山，这些粮草来的真是时候，真可谓雪中送炭！
与徐彻站在城墙上，虽是除夕，但丝毫不能放松警惕。忽报有人要见珉王，浩轩只当是朝廷派来慰劳将士的宣官，点了点头便继续拿着远视筒仔细观察敌情。
忽觉身边的徐彻嗖的一声迅速跪下：“末将参见……”
“徐将军，”熟悉的声音在耳旁响起：“不必多礼，快请起！”
浩轩心中一颤，只觉，天地之间骤然失去了声音，只有自己砰砰的心跳……
第五十五章 智取军粮
缓缓回头，一身素衣清吟似雪，寒风劲吹使得娇红似梅的秀气脸颊，对上那平静如水的眸子，如此绝世清吟，除了清儿，还能有谁？
徐彻一边起身，正想说“谢清妃娘娘……”，却猛然张着嘴愣住了：珉王、珉王竟然、他竟然将清妃紧紧的搂在怀中！难道，难道那个传言是真的？如此冷酷的珉王，竟然会和皇上抢女人？看错了，一定看错了……徐彻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疼得脸都抽筋了，可睁眼却看见珉王和清妃依然没有分开……
浩轩双臂环着清儿，恨不得将她融入自己心里，低声喃喃道：“清儿，对不起……”
本以为自己早已心如止水，可浩轩悔恨的歉语却如一块顽石，丢在平静的心湖，荡起一层层的水花。清儿只觉眼中忽然变得潮热起来，可什么也说不出来。
“清儿……”浩轩轻声呼唤：“我不会再让你受伤了……”
不能再由他说下去了，再不阻止他，清儿怕自己失声痛哭。推开他，强笑道：“浩轩，我，很好……”顿了顿，不敢看他满是心疼的眼神，“虽然我不会带兵打仗，至少我可以照料伤兵，所以，我就来了。”
浩轩心中一动，清儿，即使身心俱伤，可依然身牵百姓，果是女中豪杰，自己还是不够了解她，问：“那些粮草，是你送来的？”
清儿淡淡笑道：“我只是给甄荀义提了个建议，没想到，他这么快就送来了。”
“太行山的粮草，也是你收回的？”看着清儿睿智却又平淡的表情，浩轩不禁回想，刚才只顾着激动，竟然以为是官兵攻下了山寨，其中必然不会如此简单。
“还记得罗门侍么？”
浩轩点点头，那个几乎要了清儿性命的煞神，自然记得。
原来，清儿一路南下，走至湖广边境，却听闻粮草被截十余天，官兵竟然毫无解救之法，想着自古出征粮草先行，如若粮草被困这些时日，边关将士如何度日？且又听说，珉王亲自带兵出征，心中更是焦急。一面修书与甄荀义，劝他将寻回的银两以百姓之名购得粮草送至边关，并详列其中利处，说明此举定将令五梅义盟重振威名。一面与父亲前往太行，希望尽早将粮草解出。
不期在途中再遇罗门侍，罗门侍见了清儿，稍微收起霸气，且出人意料的对清儿点了点头。清儿十分惊诧，与父亲对视一笑，突然想，罗门侍在中原恶名远扬，一般山贼都不敢惹他，如若得他相助，事情便会顺利的多。
第三次挡在罗门侍身前，罗门侍微有些恼怒：“臭丫头，你又有什么事？”
虽说比起别人，这语气可以说是恶狠狠的，可清儿却听出来这语气已是他克制的极限了，一声“臭丫头”，罗门侍心底已经把自己当成清儿的长辈了。清儿忍不住笑了一声，道：“想和你联手，教训教训别人。”
罗门侍狠狠道：“老子凭什么听你的？”
“如果你肯帮我，以后每次见你我都喊你大哥，而且，”清儿故作神秘：“还有个和‘那老头’有关的秘密可以告诉你。”
罗门侍自然之道“那老头”指谁，语气缓和了一些，道：“说来听听。”
“他，就在你眼前……”
罗门侍大怒，吼道：“你敢耍老子？！”
“呵呵，”李焕之走上前来：“罗大侠，别来无恙？”
罗门侍僵住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叫自己“大侠”，行走江湖几十年，杀人无数，做尽坏事，与“侠”字丝毫不沾边。看着眼前这老头，神色与这姑娘一般，干净，平淡，却又透着一股睿智和威严，让人情不自禁敬畏起来。疑惑问道：“你……是什么人？”扭头看见清儿笑着点点头，更加迟疑道：“你，就是那老头？”
李焕之大笑道：“呵呵，没错，老夫就是‘那老头’！”
“怎么样，这消息，值不值得你帮我一次？”清儿笑道。
罗门侍恢复往日目中无人的神态，鼻子里哼了一声，道：“老子只管杀不顺眼的人……”
“罗大哥，”清儿打断他：“我就当你是答应了！”
表面上一副不情愿的样子，但心中却是对这父女俩充满敬意。所有人对罗门侍无不避之唯恐不及，唯有这对父女，对罗门侍丝毫不备戒心。他从不信任任何人，一直觉得唯有武力才能折服别人，可如今明白，还有一种比武力威力更大的东西，叫诚心。
刚到太行山下，一行官兵便拦住了他们。罗门侍十几位彪悍的手下一瞪眼，那些官兵便开始哆嗦：“什、什么、人？”
“老子要上山，你管老子什么人？！”罗门侍吼道：“还不快给老子滚开！”
清儿忙阻止罗门侍，解释道：“麻烦通报一声，我们想见见总兵大人，就说我们就破解之法。”
官兵立刻飞奔而去。听说有人能破解山贼，总兵吴鹤立刻亲自出来迎接，可一看见罗门侍，立刻变脸，大喝：“罗门侍，你素来作恶多端，此刻是不是与山贼串通，联手对抗朝廷？”
罗门侍大怒：“你这龟孙子说什么？不想活了老子直接劈了你！”说着便狠狠往前一站，顿时大地颤动。
吴鹤硬着头皮大喊：“来人呐！快拿下这恶人！”
官兵们一见罗门侍等人似饿狼扑虎般的神色皆吓得动弹不得，进退不得，只是拿着刀枪比划着。
“呵呵呵，”李焕之爽朗的笑声神奇的化解了这箭拔弩张的氛围：“云仁，不必如此惊慌，这罗大侠是老夫请来的帮手。”
“你……”吴鹤惊诧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字？”吴鹤原只是一介莽夫，自学得一身武艺，原只是富贵人家的打手，后遇恩师点化，赐字云仁，并资助他进京考得武名，这才当上了总兵。
“呵呵，云仁者，心慈也，为武而心慈，服人也。”
吴鹤瞪大了眼睛，半晌，不敢相信道：“先生？”
李焕之抚须笑答：“老夫已是脱生，云仁自当不认得便罢。只是这粮草解困之法，皆在清儿心中，你只需退兵便是。”
吴鹤心领神会，若是先生出手，定是不会错的，也不问原因，立刻下令退兵。
“爹，您只在山下歇息，此事交给女儿吧。”
李焕之笑道：“去吧，爹只等着听捷报。”
一路上山，太行八陉，断谷繁出，确实地势险要易守难攻。罗门侍抱起路旁一块巨石，大吼一声将其扔下，巨石竟沿山路滚了上去。霎时，被巨石滚过的地方各种机关凸现，虎夹、铁网、暗箭，最后，巨石卡在了一个大陷阱之上。突然一声锣响，四周围上几百山贼，各个拿着强弓对着闯山之人。
罗门侍及手下将清儿护在当中，瞪着那群人，吼道：“叫你们头子出来！就说是你罗门侍爷爷到了！”
一听罗门侍大名，山贼们不敢轻怠，立刻回去禀报。不一会儿，几个看似头目的汉子便出现在眼前。为首的青面獠牙，一看便知是老大，客气道：“罗大哥，小弟石泉，不知罗大哥何事来到此处？”
罗门侍冷哼道：“老子何时多了你这么个小弟？快快把粮草交出来，免得老子踏平你这鸟地方！”
“罗大哥，”石泉心中激怒，但深知罗门侍煞神之名并非虚得，忍气道：“小弟领着几百弟兄在此落身，一向不曾冒犯大哥，不知大哥因何前来所要粮草？”
“不是他要，”清儿站出身，“是边关将士们需要。”
“哈哈哈哈，罗门侍，原来你也是孬种，竟然投靠朝廷，成了他们的走狗……”
罗门侍大吼一声一掌劈下身边一棵如桶般粗的大树，毫不费力的砸向上边的石泉等人，石泉翻身躲过，可他的喽啰们却被砸个正着，被压在大树下惨叫连连。罗门侍瞪眼骂道：“给老子听着，再敢骂老子半句，老子将他撕了喂狗！”
石泉怒道：“罗门侍，就算你武艺高强，可我们弟兄也不是吃素的。大不了拉你一起葬身崖底！”
对于蛮不讲理的粗汉，清儿素来无奈，只得大喊：“我们不是来打架的！”
罗门侍只得收敛怒气退到清儿身边，清儿喘口气，道：“你们这么喜欢打架，为什么不去边关抵御外敌？就算你愿意当山贼，假若蒙古兵一路南侵，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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