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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狐之歌-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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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怎么到了赤金子手里?
徐道子万分确定,张远之带来的那些蒙面鼠辈,已经洗劫了仙云门的藏宝阁,他拼尽最后一份力气,原本想与他们同归于尽,却没有想到,附身于这个小狐狸身上之后,却见到了原本以为必死无疑的张远之。
他既然能够从自己的临死前的搏命一击中逃脱,就说明其他那些蒙面人也很有可能都逃脱了。既然他们有办法全身而退,就可以将那些仙云门的宝贝都安然带走。
徐道子并不知道那些蒙面人的身份,有心想要追查却无从下手。眼下这三件宝贝出现在赤金子手里,由不得他不栗然一惊,莫非,赤金子竟也是当年的那伙人之一?
徐道子的表情实在苍白得诡异,就连粗枝大叶的赤金子都注意到了,他伸手想拍拍他的肩膀,徐道子脚下一错步,赤金子拍了个空,微微诧异。
赤金子微愣之后,倒是心里升起赞赏之意。这个少年见宝而不起贪婪之心,眼神澄明清澈丝毫没有占为己有的意思。天狐族天生灵觉过人闻一知十,他随手一拍虽不是刻意为之,但是却也不是寻常人等可以躲闪得过。再加上他的妖丹异常清净醇厚,虽是自己摸索着修炼,却显得稳扎稳打,境界也非常难得,小小年纪就能在巫术一道得窥堂奥,已然堂堂跨入下品巫士之列,可以说是极为难得的奇材。
他先前是想将他收归青湖派细细观察,不料一时不知怎么的竟开口说要收他做徒弟,现在细细琢磨,竟越看他越是顺眼。
徐道子有些惊疑不定,这个老道是青湖派那群不世出的长老之一,修为惊人资历奇高,这些宝贝到了他的手里,不管怎么说,青湖派就肯定与仙云门的灭门之案脱不了关系了。
到底青湖派在这其中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还是只是赤金子一人有问题,其实与青湖派无关?
徐道子目光微微冷下来,直直望着一脸赤诚看着自己的赤金子。
他心里已经有所打算,只轻笑着问道:“做你的徒弟?我有什么好处啊?”
他问的直爽,赤金子也答得干脆:“现在的青湖派掌门是我的师侄,你只要一进门,立刻就可以让他喊你师兄。”
呃……这老道……
“他师父还得喊我一声师哥呢,你放心,你一旦进了我们青湖派,绝对不会让你在辈分上吃他的亏。”赤金子理所当然地嚷嚷,接着又诱惑道:“看看,这些宝贝,你见过几件?都是一等一的好东西,只要你叫一声师父,我肯定会让你随便挑几件做见面礼。”
见徐道子有些意动,赤金子忙接着道:“哦哦,还有,你肚子里孩子的爹可是青湖派少掌门,你们夫妻一起进这个门,岂不是又添三分亲厚,以后同进退共患难,哦不,有福同享有被同盖,岂不快哉?”
徐道子一听后面这个词,脸上都黑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五郎什么时候成了青湖派的少掌门了?
正发呆之间,手上一沉,赤金子竟将茶盏塞到他手里,之后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便又一把夺去,美美地喝了一口,幸福地眯着眼睛,“娃娃,你的拜师茶老道喝了。从此,你就是我赤金子的关门弟子啦。”
徐道子瞠目,哪有这样赶鸭子上架的?再说了,他虽然早已被仙云门逐出门派,但心中委实是还将自己当做仙云门人的。怎么能就这么轻率地拜这个莫名其妙的赤金子为师?
“好啦好啦,别这么看着师父。”赤金子咧嘴一笑,不雅地露出一排牙齿,可惜了那张不说话的时候还带着几分邪魅意味的俊俏面孔,“拿吧拿吧,这些东西你看哪件顺眼就拿去,算是师父给你的见面礼。我赤金子只收了你这么一个徒弟,怎么的也不能太小气不是。”
徐道子当然想立刻将那三件宝贝拿回来。但以他现在的实力,拿了只能是招惹祸端,所谓怀璧其罪,他还不想冒那个风险,放在赤金子身边,显然更加安全一些。
他眼珠一转,毫不犹豫地道:“我要那个混沌袋。”
赤金子倒也大方,“挺识货。”说着他很大方地将那些华彩万千的东西一袖子扫进混沌袋里,一并递给徐道子:“喏,都给你了,别说师父我小气啊。”
徐道子一愣,这个赤金子看来真的挺喜欢他,出手不是一般的大方,便也不矫情,点头收下。
见他神态自若,微微喜悦的样子衬上一张甜美可爱的娃娃脸,赤金子忍不住伸手过去捏了一把徐道子右边脸颊上的肉,呵呵笑了两声,“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叫师父。等此间事了,师父带你回去青湖派看看,也别老待在这里,憋得慌。”
徐道子心里一动,他当然知道这个老道收他为徒有几分是由于认定他是所谓的神器主人,踌躇片刻,他克服了心里的别扭,抬眼望着赤金子乐呵呵的脸。
他在心里告诫自己,自己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修为通天、纵横恣肆的狂道人,眼前这个赤金子,就算和“前世”的他修为境界不相伯仲,年龄只比他的“前世”大上些许,但是,就冲着他在青湖派的核心位置,自己认了这笔帐,怎么也不会吃亏到哪去。
如果青湖派果然和仙云门灭门之案又牵扯,那么,还有什么比打入内部更好的调查方法呢?如果青湖派无辜,那么,以他在青湖派日后的身份,也可以调动很大部分的力量。徐道子这些天来也明白,张远之身边势力盘根错节,自己不可能单枪匹马就能将这个逆徒斩于马下,祭祀仙云门。
要弄清楚当年真相,光有实力不行。
要对张远之复仇不假,但是他身后指使的那股庞大势力,就这么放过了吗?
——除了要有实力,还要有势力!
还要带着她们离开,要远离五郎编织的无形的温柔情网,那稍稍挣扎便被数不尽的倒钩划得鲜血淋漓的残忍情网。
而这一切的一切……
徐道子咬咬牙,忽然绽开纯澈笑脸,看得赤金子一阵目眩。
他轻声道:“师……师父。”
某老道听得老怀大慰,多可爱的孩子啊,多可爱的声音啊,轻轻的,软软的。多可爱的徒弟啊,长得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
嗯,怪不得他们那些徒子徒孙一个个还没怎么学会本事呢,都急着收徒弟了。敢情就是享受啊。
徐道子手脚利落地将茶重新泡了一遍,殷勤地递过去,赤金子接了,轻呷一口,霎时美得不知今夕何夕。徐道子何等本事,就算用的不是他珍藏的那些“神仙悦”,水也并非什么好水,但是也足够迷得赤金子神魂颠倒。
修道之人六根清净,所好之物不多,但几乎都对茶情有独钟。偏偏会品的多,会泡的少,徐道子这一手堪称绝技,瞬间原本味道还算可以的“绝顶”,经过他的妙手盘桓,像是新生般换了一个滋味。
赤金子舒服得浑身毛孔都散发开来,醇厚清越的茶香在鼻端和舌尖缭绕,眯着眼睛足足发呆了半晌,才一拍大腿:“绝了!原来绝顶还能这么好喝?”
啧啧感慨一阵,赤金子才醒觉,拍胸口大包大揽,“啊,徒弟,你刚才说什么了?有什么事情,包在师父身上。”
他说话这都带上三分讨好意味了。这个徒弟,光这一手,他都是捡到宝了。满足啊,唉。
徐道子眼看火候已到,便露出笑脸,趁机道:“我想求师父一件事……”

第四十八掌 联盟(中)

“你是谁?怎么进来的?”江河蹙眉,眼前这个少年背对着他,正要抬脚走进玄武堂,而这里梭巡来往的黑衣卫和黑骑卫,竟没有一个人能够发觉这个大摇大摆正要进来的陌生人,当然更没有一个人喝止他。
少年顿住脚步,回过头来,江河短暂地愣了一下神,那张脸他似乎有点依稀的印象。但是一时之间过于仓促,又实在想不起在哪见过。
但是,这样出众的少年,如果见过,不应该一点印象都没有啊?
少年望望他,微微一弯嘴角:“五……你们王爷在里面对吧,能否帮我知会一下,说是玉冥想要找他。”
“是啊。”江河见他问的自然,不禁也回答得自然。话音刚落,他便醒过神来。
——玉、玉冥?!
瞪着眼睛,伸着手指指着对方,他和一干人等从元洛城回到钟州,不正是护送这个传说中现在最为得宠的娈童吗?
当时虽然黑骑卫众人没说什么,但是见过这个少年的人都有些犯嘀咕,整个王府内院虽然姬妾并不是很多,但无一不是上上之选,容貌、身段、才情、家世,哪个不是出类拔萃甚至样样俱全的?就算是并非绝色的慧琴夫人,那股子高贵典雅,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华贵端方,再加上又是内院唯一有所出的侧妃,高家在朝中的势力亦是令人侧目,也令她丝毫不逊色于艳冠整个王府内院的宁王之女。
但是那存在感十分薄弱,身体亦是十分纤瘦的少年,不仅背景晦涩,而且身为男子却入驻内院,无一不说明了他的特殊。王爷并非不近男色,但是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少见,更从来没有光明正大纳过男宠。
江河瞪着少年,抑制住想要擦擦眼睛的冲动。
就算男大十八变,少年正好处于长身体的时候,产生的变化也未免太大了吧?
是,和之前的样子确实还是相似,看得出来是同一个人。只是那时浅浅淡淡得好像暗淡无光的细致五官,现在竟生的明朗起来,眉毛乌翠,鼻峰秀挺,眼珠子黑白分明到了隐隐泛着蓝色光晕的地步,嘴唇一抹淡淡的绯红,衬得肌肤更加柔细白皙,看上去竟像是一副鲜活起来的画卷,只不知是何因缘,令他发生如此惊人的变化?
还有那显得有些突兀的肚子……
徐道子以为对方没有听清,不禁重复了一遍:“能否帮我知会一下王爷,说是玉冥有事求见?”
连着好几日根本没法见到五郎,徐道子有些着急了。他想商量的事情,现在再也拖不得,五郎这么见天的没影儿,再想和他商量也没有办法,只能自己找过来。记得赤金子说过,白天五郎一般都在这里,便过来碰碰运气。
本想杀他一个措手不及,却在进去之前,被这个袖口绣了二道银边的青年拦住了。徐道子略感诧异,他的隐形之术用的精巧,虽说以他现有的实力没办法用出更精深的技巧,但是,想要发现他的踪迹,一般练武之人根本不可能办到。
徐道子上下扫了一眼沉着脸站在眼前的这个半大小子,不过十八九岁模样,武功如何他不知道,根骨却生的非常有灵气,修真的好苗子啊。
却说江河知道了他的身份,便有了底气,大马金刀往前一站,摇头:“玉公子,王府内院的人向来不涉及玄武堂的事务。请移驾他处等候,卑职可以代为通传主子爷您来过,但是,进去是万万不可的。”
徐道子一愣,这语气,似乎这群黑骑卫都很是看不起内院的人,他上次就有所察觉,看来果然如此。
也不纠缠,徐道子颔首,“那就告诉他我来过吧。”
转身就走。
……是不可能的。
他眼珠子转了转,在那年轻二道卫的目送下走出玄武堂院门,转过墙角,从袖里掏出一颗白色小泥丸,心想多叫几声师父果然不冤,赤金子出手大方,连这种隐匿丸都给多好几颗。虽然效用只能持续一小阵子,但是进去是足够了。
听那小子的口气,五郎必定是在里面。
徐道子捏碎泥丸,大摇大摆地走进去,这回就从江河鼻尖擦过,泥丸的效用足够藏匿他的气息,年轻的黑骑卫果然一点都没有察觉。
却在他如愿以偿踏入门口的时候,一股凛冽的气息似乎在他身上扫过,徐道子微怔,顿住脚步,再去感觉,又什么都没有。
思考不到片刻,徐道子便以既来之则安之的想法忽略这件事,连着往里面走了足有四进,一直走到廊桥尽头,便望见一座尽是玄石堆砌的建筑,他隐约感觉得到里面那熟悉的气息。
走到门口,里面的正厅果然有好几个人。上首位置赫然是几日不见的五郎,徐道子情不自禁望着他短暂地发了一会儿愣,对方神色冷峻眉宇沉沉,不说话的样子,竟一股上位者的威压扑面而来。原来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五郎是这个样子的吗?
嗯……看样子他应该没病没痛,看样子也没什么变化,似乎瘦了一点?……唉,徐衍啊徐衍,不过几日没见,能有什么变化?
徐道子摇头自嘲,站在墙根有点发愣,泥丸效果未褪,他贸然现身似乎不好。要不要在前面转转,等现形了再去找他呢?
一个他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主子,外面萧灵子求见。”
徐道子转头去看,正是亦是多日不见的夏长野,显得有些风尘仆仆,大步走了过来。
嗯,说起来,还曾经答应过赤金子要和夏长野一起寻觅“神器”,不过,现在也算半只脚踩进了青湖派,要不要告诉他们,其实“神器”的方位自己已经察觉到了呢?
杨轩本来正在听王府总管厉照天板着声音汇报府内这些天的事情,一听夏长野所言,似乎有些意外:“他回来了?那让他直接进来。”
萧灵子原也不是个客气的主,三步两步便跟着进来,还不忘抱怨一下夏长野:“贫道都说王爷主子绝对不会介意贫道直接进来,夏将军还非要通传,真是小题大做。”
许久不见的萧灵子依然一身层层叠叠得好比流云飞度的轻纱,手里抱着银色麈尾,眼角眉梢黛青的艳色微微带着笑意,满头银发飞舞,似乎夹带着一股风雪的气息,走了进来。
那双泛着五色华彩的眼眸直勾勾注视前方,不过在场诸人都知道那双眼睛漂亮是漂亮,其实根本看不清任何事物。
萧灵子口喧一声无量天尊,对着杨轩稽首道:“主子,贫道幸不辱命。”
杨轩微微坐直身体,“哦?看来你这次收获颇多?”
“不敢当一个多字,”萧灵子语气微带倨傲,“但是,该到手的也到手了。”
徐道子上次在那个转天大阵里面,借助着赤金子的水镜,自然知道萧灵子任务在身,在宫中取得了另一个身份谋取张远之的信任,以趁其不备将那封印着欧阳婼天地二魂的掠魂灯弄到手。
张远之这人徐道子如今也算是明白三分,狐狸一般奸狡多疑,恶狼一般残忍善变。莫非萧灵子真能从他手里弄到那个东西?
却见萧灵子神色自若地伸出手掌,白皙的手心上方,空气一阵细微的波动,“噗”地出现一朵极其极其微小的火苗,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紧接着那火苗越来越大,最后有了拳头那般大小,旋转飘忽间,隐约可以看见一盏形状精巧的器物在里面若隐若现。
萧灵子手上忽然捏了一个印决,弹指之间,一盏带着细碎光焰的小巧灯盏出现在他手上,那物看上去材质似金非金,形状就像一朵蜷曲的云彩,里面两朵青芒闪闪烁烁,萧灵子捧住,小心地递了上去:“王爷,那两朵青芒就是欧阳皇后的天地二魂。”
杨轩接过,放在手里,注视一会儿,碰了碰“云彩”的边缘,望着那两朵青芒,面色说不上是喜是悲,只瞧着发愣。
徐道子也有些发愣。
他是知道欧阳婼就缺这天地二魂便可复活,也早已下定决心要帮五郎这个忙,让他和挚爱的女子得以重聚,而非像现在这样的残缺不全的悲哀相守。
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早。
在场诸人都是杨轩心腹,也追随他已久,多少有些明白他当年与欧阳皇后的那一笔情债,此刻见他能够得偿夙愿,也都不由自主地为他高兴,齐声道:“恭喜主子爷。”
杨轩抬起眼睛,弯起嘴角:“萧灵子,你这可是大功一件。去找朱寒吧,那件东西放在他手里,就说本王赏给你了。”
萧灵子微微一笑:“谢过主子爷。”
杨轩将那盏掠魂灯放到一边,手上时不时无意识地摩挲一下,“明日围猎,夙奉山上的人马都布置好了么?”
夏长野躬身:“都是新近升上去的二道卫,随时可为主子肝脑涂地。”
“没那么严重,宁王那群人,还用不着他们肝脑涂地。”
想到这件事一了,送走宁王那群人之后,自己便可以回到那个带给他温暖和安然情感的曦园,见到那个人,将他抱在怀里,吻着他的后颈汲取他特有的带着浅浅叶香的体味,杨轩就连眼角都带上了一丝愉悦的气息,看在众人眼里,却明显是为了那位皇后的即将复活而感到喜悦不已。
只夏长野似乎面色不豫,轻轻蹙眉。
徐道子只觉得喉间发闷发苦,怔怔望着杨轩。
“……长野,这件事就交给你全权负责,调五十名一道卫明日陪同上山围猎,——唔,名单你做好了吧?”
“主子爷过目。”
“不用,既然这事交给你全权负责,本王就不再过问这些。”杨轩摆手,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事必躬亲也容易累着自己,他深谙其中松弛之道,自然不可能去过问这些。
夏长野将名单收回,暗自警醒自己不要出什么纰漏,辜负王爷信任。
“嗯——今天还有什么事情吗?”杨轩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那灯的外缘。
“是。”厉照天上前一步,“迟些宁王那边有请,也是家宴。主子爷现在正好过去。”
“家宴?”杨轩从鼻子里哼笑出来,“罢罢罢,应付几个人还不是应付,去就是了。”
他站起身拿起那盏掠魂灯,以算不上多么珍视的态度交到夏长野手里,“让朱寒收好吧。”
夏长野一愣,“……是。”
“等等,主子这就过去了么?”厉照天一看这架势,急虎虎的样子,什么时候王爷主子和宁王他们交情这么好了?
却不知杨轩想到这是最后一次应付他们,心情愉悦之下想要早去早了。回头看自家总管着急的样子,杨轩嘴角勾起:“怎么?”
“呃……”厉照天小心地选择着措辞:“璎珞夫人说要和主子同去……”
杨轩一怔,面色却也渐渐平静下来,望着门外天色,干冷的天气,蔚蓝高原的晴空,忽然似有所觉,转头向一处墙根望去。
分明没有人啊?
也觉得自己是不是疑神疑鬼了,杨轩回头看了一眼厉照天,不禁笑道:“好了,本王知道了。这就去她那里吧。”

第四十九章 联盟(下)

回到曦园的时候,已是掌灯时分。
杨轩踏进院门的时候,早已惊动绯春绯秋二人,杨轩有些惊诧,她们两人什么时候功力进境如此之快,竟能察觉自己刻意放轻的动静了?
殊不知这几日徐道子愁色上脸,两人忠心耿耿,每日伺候他睡下便来到院门张望王爷主子是否前来,自然反应迅速。
绯春见他踏着夜色而来,欣喜地上前:“奴婢见过主子爷。”
杨轩进了屋里,朝着里面一看:“他睡了?这几日怎么样?”
绯秋接过他脱下的大披风,忽然翕动了一下鼻子,却不说话了。
绯春见她这个动作,自己也嗅了嗅,继而老实地蹙起眉头,直勾勾地盯着杨轩,一脸不敢苟同的哀怨模样。
杨轩这才稍稍将注意力放到二婢身上,眉头一轩:“怎么?”
说着便要举步而入,徐道子好不好他看了便会知道。岂知绯春绯秋二人异常默契,伸着手臂便直直拦在他身前,杨轩一看这阵势,以为徐道子出了什么事情,还真的有些着急了:“他到底怎么了?你们让开!”
绯春咬着下唇,忽然道:“主子爷是不是刚从璎珞夫人那处回来?”
杨轩顿住脚步,想起两人刚才动作,这才感觉到自己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女人香气,亦是不由自主地心里不快,也不再追究二人失仪,“你们两个鼻子还真灵敏。好了,去送些热水过来,本王就在这里入浴。”
绯春绯秋这才松了一口气,两人想起杨轩刚才一瞬间的沉默带来的窒闷的可怕感觉,发觉各自都出了一身冷汗。
却说徐道子睡得并不安稳,肚子以明显的速度日渐长大,腹中孩子却一日比一日要更加顽皮,有时候动的厉害,他还会被惊醒。
好不容易那小祖宗似乎闹够了,他才侧着身体,很不舒服地带着鲜有的满腹心事躺下,做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梦。一忽儿是仙鹤示警的清啸萦绕不绝,一忽儿是门人惨死的画面历历在目,鲜红的血几乎将整个栖凤坪染红,刺鼻的血腥味中,忽然升起冲天的大火,倒塌的房梁下,一动不动地将孩子护在纤细臂膀下的女子,狰狞的恨意将她美丽的面容尽数扭曲,却无怨无悔地在火舌的肆虐下,将早已昏迷的孩子护得紧紧。
他到的时候,那回天乏术的女子只来得及叫一声“哥”,便魂归离恨天。
那一个字轻柔无力,几近无声,只是从喉间发出的一个气音,在他听来却重愈千斤,砸在他的心头,烙出一个再也去不掉的血痕。他抱起孩子,那小小的背上烧伤一片,娇嫩的肌肤上焦黑的伤口触目惊心,徐道子茫然地抱着他,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将他箍在自己怀中。
如果他不是来迟一步……
一次又一次的,如果他不是来迟一步,很多事情,是不是就不再是现在这么破落凄惨的结局?那些曾经在他身边欢笑着的人们,那些曾经对他伸出臂膀的人们,那些将他与这个尘世羁绊在一起的人们……!
……只有那个孩子了。
那个醒来后颤抖着紧紧依偎在自己胸口的孩子,是他与这个世界唯一的联系,是他唯一的牵挂和依恋。
徐道子浑身一颤,一双大手扶住他的肩头,他迷迷茫茫睁开眼睛,还是不太看得清眼前景物。
最后还是那双手伸过来轻轻擦拭他的面颊,青年男子低沉而担忧的声音在静夜中显得尤其温柔,像是一股直接在心头涌动的暖流,“做恶梦了吧。”
徐道子怔怔地:“……五郎?”
“是我。”
杨轩擦了擦那被泪水浸得湿透的微凉肌肤,心里有些着紧。那蜷缩在被子里被噩梦侵袭得一直不安地抽泣着的人,低低的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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